“啊——”白鸢脸色苍白,腿一软,靠到身后的大树。

“树上抓下来的,正要咬你。”韩路嵘擒着那条蛇,对白鸢说。

白鸢吓得直起身,树也不敢靠了,往一旁躲。

惊慌失措的瞪着他,目光碰到那条蛇立马躲开,声音都在抖,“别让我看到它!”

她这辈子怕死了没有脚的动物。

前一刻撩人的狐狸精,成了狼狈无助的小可怜。

韩路嵘勾了勾唇,眼底浮出一丝笑意。

韩路嵘处理了那条蛇后,白鸢仍是不敢靠近他,比之前拉远了一大截。

白鸢环视四周,丛林茂密,远处的守卫距离够远,模糊不见。心中一动,她看向韩路嵘,“如果我现在离开,请你袖手旁观,行吗?”

韩路嵘面无表情道:“这片群山是克鲁的领地,多处排查关卡,重重路障监测,森林里有野生毒蛇猛兽,上空有武装直升机24小时巡视,二十公里外有携带30公斤弹药的无人机,随时发动精准打击。”

白鸢:“…”

“一支精锐部队都无法从这里突围,你能走出去?”韩路嵘冷笑了下。

“…”

回去的路上,白鸢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即便如此,她也不会放弃。总有办法的…

如果无法走出这片山,设法让克鲁带她去城里?

总有办法的。唯有认命,才是绝望。

韩路嵘点燃一支烟,徐徐抽起来。

目光一瞥,落在那个闭目的女人脸上——表情已平静,脸色仍有苍白,抿住的双唇透出异常的倔强。

当他的双眼盯着她的唇时,喉结滚动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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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别墅后,白鸢回房休息。

戴菲看到她疲惫的样子,心疼的替她揉着肩膀。

现在很多时候克鲁会单独带着白鸢,戴菲就自己在别墅里活动。可是她没有白鸢的地位,处处受限,最终还是待在房间里发呆。

没有手机,没有网络,没有与外界连通的渠道,一天天看着日升日落,看着那些持枪的守卫,大气都不敢出。是个正常人,都会崩溃,更别说年纪轻轻的戴菲。

太煎熬了。

更煎熬的是,这种日子看不到头。

戴菲替她揉肩,揉着揉着就掉下泪来,“姐…我想回家…”

她觉得自己好无辜,明明那个神经病是冲着白鸢来的,为什么她会被囚禁?

她又觉得自己很该死,都是她粗心大意,上了圈套,害得两人都深陷囫囵!

戴菲忍不住抽噎起来,“咱们…还能不能…回去…”

“能。”白鸢抓住她的手,像是在给她传达一种力量。

无论如何,她都要带她离开。这件事本跟她无关,她不该受到这种连累。

戴菲得到白鸢肯定的回答,奇迹般的安定下来了。

她跟着的是白鸢,是创造过诸多奇迹的歌后白鸢。她身上有源源不断的生命力,有被老天眷顾的运气。她说能回去,就一定能回去!

克鲁直到晚上才回来,白鸢约他去花园散步。

原本打算先泡个澡再去见白鸢的他,高兴的连浑身硝烟汗臭都忘了洗。

两人在帝王花中穿梭,克鲁轻轻拉着白鸢的手,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她是易碎的珍宝。

“我的小助理,今天一直在哭…”

“她怎么了?”他顺着话问,虽然他并不关心除了白鸢之外的女人。

白鸢停住步,转身,跟克鲁面对面,看着他的眼睛说,“小姑娘待在这里,孤单,寂寞,又害怕,每一天都无所适从。”

“哦,她真可怜…”克鲁被白鸢看的,灵魂都飘忽了。

他的女神拥有一双比星星还亮的眼睛,美到让人发疯!

白鸢开口:“让她走吧。”

“她走了,谁服侍你?”

“不是还有那么多仆人吗?”

“她走了,你不寂寞吗?你们每天都说话。”

“不会。”白鸢轻轻摇头,冲克鲁弯唇一笑,“我有你啊。”

“…”第一次被这么放电的克鲁,快要晕眩了。

“她跟我不一样,她只有孤独。让她回去吧,我不忍心看她每天这样哭哭啼啼,哭的我心里难受…”白鸢欲言又止,一脸难过。

克鲁看到她这样,心都要碎了,扶上她的肩,说:“好,你想让她回家,就让她回家。亲爱的,不要难受了。”

白鸢双眼一亮,对他笑,“谢谢。”

克鲁看着她的眼睛,沉迷在那一片璀璨星河中,朝她越靠越近…

白鸢竖一根手指,在两人的唇就快要碰上时,横隔其中。

“现在还不是亲吻的时候…”她轻声道。

花园另一端,韩路嵘靠在围墙上,看着月光下的一对男女。

从他的角度看去,克鲁恰好挡住了白鸢的身影。

当克鲁低下头时,形同两人吻在了一起。

韩路嵘把玩着手里的军刀,眼神冷如月光下的刀锋。

作者有话要说:早上好呀宝贝们~~

又是爱意满满一天哟~

影总爱你们!!

今天发红包,快亲我抱我~~

006

虽然有一指之隔,没有如愿吻上白鸢的双唇,可是两人的距离那么近…

近到她的呼吸吹拂在他脸上…近到他能看清楚她轻轻颤动的眼睫毛…

克鲁神魂颠倒,忘乎所以,就这么呆呆的看着她。

白鸢率先退开,放下手,说:“夜深了,我们回去吧。”

“好。”她说什么,他听什么。

两人手拉手往回走,克鲁说,“亲爱的,你唱歌给我听,好不好?”

白鸢开嗓清唱:“还没好好的感受,雪花绽放的气候,我们一起颤抖,会更明白什么是温柔…还没跟你牵著手,走过荒芜的沙丘,可能从此以后,学会珍惜天长和地久…”

经典的旋律,清透的声音,在静谧的花园中飘荡。

两人的身影被不断拉长,踩碎一地清白的月光。

“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

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

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韩路嵘看着那两人的背影,耳边是飘荡而来的歌声。

他是第一次听到她唱歌,靡靡之音,缠绵入骨…

仿佛能触及人的灵魂,深入到内心最敏感细微的神经末梢…

男人周身的低气压都被那空灵的歌声冲散。

当天晚上睡觉前,韩路嵘在手机上搜索白鸢,发现她获得诸多奖项荣誉。

出道十年,从19岁到29岁,发行了十三张唱片,开了几百场全球巡回演唱会,屡次打破销量记录。从唱歌到自己谱词谱曲,由被人抨击的花瓶,成长为唱作跳俱佳的全能型歌手。她是当之无愧的歌坛天后。

韩路嵘想到她孔雀开屏般自信骄傲的模样,勾了勾唇。

韩路嵘点开一首白鸢的歌,歌声在耳畔徜徉,他不断翻阅着她海量的硬照舞台照…

很久之后,他放下手机,倒在床上。

一片静谧中,她的歌声在回荡…

清越,空灵,沁入心扉…

被梦魇困扰多年的他,在歌声陪伴下,进入一个清凉柔软的世界。

不再有追逐,不再有厮杀,不再有血腥…

没有突然被惊醒,没有冷汗涔涔,没有辗转反侧…

这一晚,他被那个舒服的世界包裹着,安稳睡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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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鸢在得到克鲁首肯后,松了一口气。

回到房里,让戴菲放水给她准备泡澡。

浴室里,白鸢对戴菲说:“克鲁答应了我,让你回去。”

“…真的?!”小姑娘激动的手一抖,爽肤水掉落在地。她顾不上捡东西,眨巴着眼看白鸢,“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吗?”

“嗯。”白鸢微笑。

戴菲长吐一口气,跌坐在椅子上,眼泪又哗啦啦的出来了。这次是喜极而泣。

高兴半晌,想到白鸢的处境,急忙问:“那你呢?你怎么办?”

白鸢说:“我在这里有克鲁照顾,挺好的。”

戴菲错愕的瞪大眼。她不是听错了吧?她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时,白鸢递过来本子,上面写:“报警,求助,这片山里有WK公司军事基地,克鲁是WK负责人。”

戴菲用力点头。

WK是什么公司…

军事基地…好可怕的字眼…

难怪这边人人都有武器…

戴菲拿过本子,双手颤抖着,用力写下:“等我出去了,一定带人来救你!!!”

白鸢微笑道:“回去后好好工作,我可能暂时不会回国,你让公司再给你安排个艺人。”

戴菲应声:“嗯…姐姐,你好好的…以后还能在国内看到你吗…”

“当然,结婚后克鲁会陪我回国。”

“姐姐,我舍不得你…”戴菲噙着泪道,这一句是发自内心。

她为自己将要离开高兴,又为白鸢继续深陷囫囵难受,两种心情矛盾交织,忽喜忽悲。

“好了,别哭哭啼啼,明天开开心心的回去。”

戴菲努力把眼泪憋回去,她知道,白鸢不喜欢腻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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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戴菲跟白鸢告别,在克鲁的人陪同下,坐车离去。

不多时,克鲁和韩路嵘一道离去。白鸢独自留在别墅内。

车内,韩路嵘戏谑克鲁,“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女人的话?”

克鲁说:“她是我的女神。不是普通女人。”

“不怕助理回去通风报信?一旦中国军方介入,事情就棘手了。”

“她不会。”克鲁笃定道。

顿了顿,他又说:“任何人都无法带走白鸢!她是我的!”

韩路嵘靠着椅背,一条腿横搭在另一条腿上,姿态慵懒又霸道。

他偏过头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徐徐吐出一口烟圈后,觑一眼克鲁,淡道:“未来的事,说不好。”

戴菲被人一路“护送”到市区,被带到某栋大楼的会议室里。

室内坐的人,令她脸色霎时一片惨白。

克鲁坐在大班椅上,对她微笑:“戴小姐,不用紧张,我不会出尔反尔。”

戴菲提着的那口气,还是没敢放下。

“请你过来,是有些话要跟你讲。”克鲁打了个响指,穿西装的工作人员递上一个首饰盒,打开。

一套祖母绿宝石首饰,快要闪瞎戴菲的眼睛。

“一路辛苦了,这是送你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