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唯一挂了电话,将手机搁到一旁。
不一会儿宋轻扬从浴室出来,他一边擦着头发上的水,一边踩着拖鞋走过来,脸上都带着水珠。
褚唯一顿觉口干舌燥,她舔了舔唇角,然后落荒而逃,“我去洗澡。”
宋轻扬坐下来,眉目舒展,扫了一眼沙发边上她的行李箱,眼角分明的笑意流露而出。
褚唯一一溜烟地跑到浴室,浴室那面镜子布满了水汽,她看着自己模模糊糊的脸,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不能为男色所惑,镇定镇定。”几分钟后,她终于走出来。“我的东西忘拿了。”
“不急,你慢慢洗。”宋轻扬没有抬眼,轻飘飘地说道。
褚唯一慢条斯理地拿了睡衣、洗漱用品。等她洗好澡,宋轻扬正在看新闻。
“洗好了?”他随意地问道。
褚唯一点头。
“明天几点走?”
“五点半就要出门,同行的师傅在玉春路等我。”
宋轻扬拧眉,“我刚刚看了桌上的资料。xx镇的事先前我也看过新闻,去那里注意安全,有什么事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褚唯一忙不迭的点头。
宋轻扬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我有个同学半个月后要结婚,到时候和我一起参加婚礼。”
“半个月后?”褚唯一问。
“嗯,我初高中男同学,本来是想让我做伴郎的,后来新娘没同意。”
“为什么?”褚唯一不解。
“新娘说看到我就不想嫁了。”
褚唯一没忍住笑了起来,可是蓝月好像也是半个月结婚希望不是同一天。
“带你去也好。”他想了想说道。
褚唯一不明地望着他。
“新娘一直想把伴娘介绍给我了。”
“你不去见见吗?说不定伴娘是个超级大美女,不要错过喔!”褚唯一淘气地说道。
宋轻扬长臂一伸,一把将她拉到沙发上。她一声惊呼,“啊——”
宋轻扬突然吻下来,热情、眷恋,如同蕴藏许久的暴风骤雨。他的左手紧紧地扣着她的手指。
褚唯一只觉得心要跳到嗓子口了,她慢慢地闭上眼,这样得感觉很陌生,很彷徨,可是她一点不觉得抵触,心头好像吃了麦芽糖一样的甜。
他的吻终于结束了,靠在她的身上,竟然不压到她。
褚唯一转着眼睛,不开与他直视。
宋轻扬闷声笑了一下,褚唯一失神地望着他近在眼前的眉眼,“你是故意带全副武装的睡衣的吗?”
“才不是,我是准备住酒店的。”
宋轻扬砸砸嘴角,“你那房子也要拆了,就搬我这里吧。”
“不要。”褚唯一拧眉,“婚前同居我不赞成。”
说完两人都怔住了。宋轻扬惊讶着。
褚唯一抬手遮住了眼睛,唔,让她晕过去吧。
上方传来他开怀的笑意,“要不变成合法同居?”客厅的灯光恰好照在他的侧脸上,那双眉眼满含缱绻之意。
“太快了,我们才刚刚认识。”褚唯一眨了眨眼,一切好像都不那么真实。
他微微用力更加抱紧了她,靠着她的耳边,轻轻低喃,“唯一,我高一暑假梦到过你。”
第二十六章
“什么梦?”褚唯一下意识地问道。
宋轻扬沉默着,眸色渐渐发沉,透着几分危险得气息。他深吸一口气,胸膛震了震,忽然狡黠一笑,“你想听?”
褚唯一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高一,十六七岁的年龄。她想到了那时候李貌种种异变。“唔,算了。”
宋轻扬起身,两人坐好。他云飘飘地说道,“等以后说给你听。”
褚唯一脸热,“你高一什么时候知道我的?”
宋轻扬凝视着她,浅笑。
“我在国旗下发言那次?”
宋轻扬摇摇头。
“我参加作文比赛得奖的那次?”
“不是。”
褚唯一想不来的,“我高中很低调的,好像没有做过什么轰动的事了。”
宋轻扬嘴角噙着笑,“想知道?”
褚唯一激动地连连点头。
“等你这次出差回来。”他看了看时间,“十点了,早点休息。”干净利落,根本不给褚唯一机会。
他回房,褚唯一跟在他的身侧,“你不能这样啊,说话说一半。”
到了客房门口,宋轻扬停下脚步,微微瞥了她一眼,“你这是想和我睡一间房吗?”
褚唯一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开口,“晚安,好梦。”
宋轻扬失笑,眼底竟是温柔的光泽。
第二天早上,宋轻扬开车送她去车站。“注意安全,有事给我电话。”
他没有下车,褚唯一和他对视着,她的目光如山间清泉,干净澄澈。“你的手注意一些。”怎么办,自己都不想走了。
宋轻扬点点头。
褚唯一咬咬牙,这才下车。
去新北镇有两个多小时的路程,车上一共三人。一位三十多岁的大叔,一个和褚唯一差不多的男青年。
“小褚,你对象那车不错。”
褚唯一不懂车,“是挺好开的。”
“那是,四五十万呢。”大叔全面地分析了那车的性能。
褚唯一却想到,他拿四五十万的车给她和邱天练车,就不怕给他们磕到蹭到吗?褚唯一有些心慌了。
到了新北镇地界,大叔突然一改幽默,肃穆地对两人说道,“你俩一会儿下车就假装是美术系的情侣,下乡采风来的。”
“为什么要眼情侣?就说同学不也可以吗?”褚唯一说道。
“行行,随你们。不要露出破绽就好。”
男青年看看褚唯一,“怕你男朋友不高兴?”
褚唯一不在意地说道,“我只是觉得演情侣肯定会有破绽的。”
男青年嘴角一扬,“你的画板,走吧,褚同学。”
两人进村后,果然遇到了几个村民的询问。他们照着原先就设计好的台本说了几遍,村民也没有什么怀疑,还推荐了几处采风的好景点。
“以前我们这里三四月来采风画画的学生可多了,那时候油菜花盛开,芳香四溢,可漂亮了。你们这时候来,也没啥画的了。”
“我们就是为了那几亩荷花来的。”
“哈哈,荷花开了。你们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右拐就到了。”
褚唯一和同事相视一眼,“谢谢您,我们画画时间比较久,请问附近有吃的地方吗?”
“有家大排档,你们走几步就能看到了。”
“大姐,麻烦您了。”褚唯一从包里掏出一盒画笔,“我们美术生,随身只带着这些,这个送您孙子画画。”
“哎,谢谢谢谢。”
褚唯一和同事拿着在镇上走着。
“这两天会有人来进货,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拍到。”男同事说道。
褚唯一回道,“希望能碰上。”
镇上的有几家大的生产基底,正直夏天,周围的水沟都是臭气熏天,苍蝇漫天。人走到那里都无法呼吸了。褚唯一快速地拍了一组照片,赶紧撤走。
“妈呀,我都快被臭死了。我终于明白,冷笑话里说,有的人掉进河里,不是被淹死的,是被臭死的,这话是真的。”
“我以后再也不随便买那些零食吃了。”她连连喝了几口水压下那阵恶心感。
第一天他们没有见到什么特别的人,晚上他们开车去了隔壁镇上的旅馆住了一夜。
褚唯一这次学乖了,主动关心男朋友,给男朋友打了一个电话。
“我们住在隔壁镇的旅店,明天再去新北镇。你的手好些了吗?”
宋轻扬下班前让卓天给他换了要,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了。“好多了,你那边怎么样?”
褚唯一把下午见到的场景和他说了一遍,“宋轻扬,我以后再也不吃那些零食了,我没被毒死,真是幸运。你说吃多了会不会百毒不侵了?”
宋轻扬在那端笑了,“我是没有吃过。”
“不过吧!那你的童年是怎么过来的?辣条呢?”
“没有。”
“啊,你竟然没吃过,感觉和我不是一个年代的。”
“我只比你大半年。”他顿了顿,“你怎么会提前入学的?”
“我爸的同学是小学校长,我从小就认识他,就让我跳了二年级。”
门外传来几声急促的敲门声。
“你等下,我去开门。”
门一打开,男同事就说道,“拿着东西走,有人去进货。”
褚唯一连连点头,“我马上就来。”她对着手机说道,“宋轻扬,我要去工作了。回头再和你联系。”
“唯一,手机不要关机。”他的语气突然变了。
“那好。我先不和你说了。”
车子一路疾驰。大叔说着,“一会儿我们悄悄进区,如果被发现了,你们就赶紧往车上跑。”
“刘老师,要不唯一在留车上吧?”
褚唯一想了想,“我和你们一起去吧,有个照应。”
刘老师看看她,“你想清楚了?”
褚唯一点点头,既然做了那么多工作,都到了最后一步,怎么也要做完。
镇上的路灯大都都坏了,只有几盏灯发出微弱的光芒。三个人来到早上去的最大的生产长后门,那里有个洞,他们悄悄地溜进去。
褚唯一秉着呼吸,小心翼翼地沿着墙边走着,里面的厂棚一直灯光辉煌。
“你看,那看那个人就是买方,不知道是哪家的?”
“先拍照片。拍好我们就走。”
三个人躲在暗影处,看着工人进进出出的搬运货物。
褚唯一心里哀叹,坑的都是自己人,而且这些东西大都数都是孩子在吃,商家实在太黑心了。
“混蛋!”她咬牙骂道。
“你这是看到的,你看不到的多的去了。走,拍到照片我们就走吧。”
三人准备撤离时,院中的够突然狂吠起来,屋里的人立马警觉了。
“赶紧跑。唯一你先出去。”李老师和另一个认善后。
褚唯一抱着相机一路狂奔,身后的狗紧追不舍。李老师和狗轴旋着,褚唯一边跑边回头,村民都出来了。
宋轻扬一直在听电话,他这时候也意识到他们出事了。“唯一,唯一——”
褚唯一根本没有时间去回复他,小腿跑的没有力气,可是她是得往前跑。
村民从四面大方围堵过来,三个人还是被人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