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止是不解风情,在男女感情这回事上,他的表现简直可以负分滚粗了。
和美眼睛里泪花闪闪,他忽然挺心疼的,伸手要她拉他起来,那委屈姿态像小孩子撒娇要抱。和美却没理他,只小声咕哝了一句:“八嘎!”
眼看撒娇失败,他只好揉着屁股自己爬起来:“换…换个词儿呗!”
“你大爷的!”
她也不知跟谁学了骂人的词儿,估计还没有用武之地,今儿就先用他身上了。穆嵘一个人坐在草坪上,愣愣地看着她背着双肩包越走越远,浑身骨头要散架似的疼,却莫名地扬起唇角笑了。
…
和美气归气,回去换了身衣服,想了想,还是坐地铁去了音乐节现场。
她还没看过穆嵘乐队真正的现场show,沙锤大白他们对她都很友善,情理上她是该去捧捧场的,犯不着因为穆嵘一个人而错过他们的演出。
音乐节闭幕同时也是现场show的最后一天,观众人数众多,她在人群里挤来挤去,也没看到穆嵘他们的影子。
照安排他们今儿应该是第一轮登场的乐队,然而直到最后和美也没有看到他们登台露面。
她感到不安,不会是今天那个过肩摔把穆嵘给摔伤了导致他登不了台吧?她其实也是怄气,可没想影响他们的正事儿啊!
她好不容易找到后台去,前面的观众都散了,后台却还是很热闹。
她没有找到穆嵘他们,只见到了柳闻莺和她的助手。
柳闻莺见到她稍稍有点意外,却还是很客气:“我以为你不会再理乐队的事儿了。是穆嵘叫你来的吗?”
和美有些诧异:“出了什么事吗?他们今天为什么没有表演?”
“原来你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
柳闻莺似乎斟酌了一下才说:“我们跟赞助商的饭局他搞砸了,一声不吭就消失了两天,沙锤他们跟他起了点争执。”
和美一惊:“什么时候的事?”
穆嵘居然完全没有跟她提过。
“就前天晚上,饭局到一半他突然就离开了,两天都没见人,今天下午彩排才来。”
那不就是他来找她被她表白的那一晚?
和美之前还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穆嵘会一声不吭地跑来找她,要她跟他回去继续假扮情侣,又说要保护他什么的。现在连起来一想,那时他应该刚从饭局离开啊,还说有什么不开眼的东西惹恼了他…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意外吗?
柳闻莺见她若有所思,说道:“穆嵘家境优渥,从小没吃过什么苦,难免会任性,但他向来很看重自己这个乐队,这回搞砸了其实也伤害了其他几个兄弟,他自己也不会开心。今儿音乐节闭幕后还有个派对,赞助商也会到场,还有机会弥补,你有空帮我劝劝他,适时也该放下他的王子身段,体恤下我们其他人的不易了。”
和美不了解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她相信柳闻莺也并不知道事情的全部,或者断章取义没有告诉她全部。穆嵘或许有时没心没肺,但要说他是王子病什么的,她不能认同。
他都已经决意妥协把乐队签给唱片公司,这样大的让步就是为了其他几个成员,他一定不会故意搞砸的。
她好不容易找到穆峥的别墅,穆峥一见她就指了指后面的花园道:“他在那边,自从被那个老男人撩了之后就不太对劲,今晚是特别的不对劲,你看着办。”
“撩…是什么意思?”原谅她一直不是很明白这个词的含义。
“调戏。”
“啊?”和美睁大了眼睛,他被老男人调戏?
穆峥似笑非笑,语气跟柳闻莺差不多:“原来你还不知道?”
也对,这种事儿哪儿好意思往外讲啊?
穆峥愿代其劳,添油加醋就把那晚饭局的事儿跟她说了。
和美在花园找到穆嵘的时候,他正坐在台阶上弹琴,手指纤长,轻轻拨动琴弦就有很舒缓优美的调子流淌而出。
她以为他只擅长摇滚那种随性激烈的弹法,甚至以为他不过是跟很多擅长现场表演的人一样懂得装酷和调节气氛。噢,对了,用她新学会的一个词就是撩,擅长撩观众也是表演者的一种特殊技能。
可没想到抒情的曲子他也弹得这么好听,一点点忧郁,一点点怅惘,很多很多的感情,他信手拈来,却又完全投入,不是靠简单的炫技能够做到的。
他的吉他也是真弹得好,相比之下以前曾受她倾慕、被她看作吉他弹得最好的程东都只能算是业余水平。
他这些深藏不露的本领,她都没见他好好显摆过。
其实她还是不够了解他吧?虽然已经动心动情喜欢上他,甚至已经表白,但总会有这样那样的时刻让她意识到,她对他的了解还远远不够,他多显露一丁点就足够让她欢喜。尽管有时是惊喜,有时是惊吓。
和美在他身边坐下,他只是略略看了她一眼,就又低头继续弹琴,仿佛白天还跟在她身旁聒噪的是另外一个人。
他弹的曲子她也会唱,却是日文的歌词,唱出来大概他也是听不懂的,所以都没管她,任她跟着和。
她嗓音清甜,唱慢节奏的歌有种特别治愈人心的力量。穆嵘终于停住拨弦的手指扭头看她:“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不是他吐槽,亲哥这别墅区清幽是清幽,但也够不好找了,到了夜里出租车都不好打,她一个女孩子居然摸到这儿来了,是特意来找他的吗?
和美也不含糊,开门见山道:“你今天为什么没去音乐节现场show,我把你打伤了?”
“不关你的事儿,不想去,就没去。”
“是你不想去,还是沙锤和大白他们不想去?”
穆嵘笑了笑:“你又知道了,柳闻莺告诉你的吧?”
和美站起来拉他:“走,我去跟他们解释,这根本不是你的错。”
穆嵘把手抽出来:“没什么好解释的,他们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
“那怎么行?你跟他们不是好朋友吗,为什么让他们这样误解你?”
“好朋友还用得着我解释吗?你让我怎么解释,说我他妈拒绝潜规则得罪了赞助商?这还没入圈儿呢,我就得为这种人委曲求全?我们老穆家随便一个人伸个手指都捏死他!是,我是不成器,可还没到为了讨生活去低声下气求这种腌臜货色的地步。他们个个都有现实的困难,个个觉得我耍少爷脾气,不知民间疾苦,是我断送他们前程,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干脆一拍两散得了!”
和美急了:“你别这么说你自己,我知道不是你的问题。”
“谁的问题最后不都砸在我手里?你不也觉得我是傻瓜么,莫名其妙撵你走,又莫名其妙去找你回来,没一点安全感。你还是去找你的男神吧,他比我好多了。”
这家伙…这是吃醋呢,还是吃醋呢还是吃醋呢,到底有完没完了?
和美抢过他的琴:“我谁也不找,就守着你行了吧?毕竟那天你在我房间里喝醉,睡在我床上,我该看的都看了,该摸的都摸了,你是我的人了,我要对你负责的。”
穆嵘怒:“我是个男人,要你负什么责?”
“那你是个男人被非礼了有什么好难为情的,不能撩回去就揍回去呗!”啊汉语果然博大精深,新学的词儿真好用。和美是铁了心为朋友两肋插刀了,重新拉住他的手:“走,咱们找沙锤他们去,有什么话当面说清楚就好了。”
要是那个欺负他的赞助商也在的话,顺便报仇也不错。
第30章 炸馒头
音乐节的主题派对选在南城知名会所包场。会所处在久负盛名的老派仿西洋式洋楼群里,楼下有画廊和艺术展馆,本该是和美很感兴趣想要游览的地方,她却完全没有停留的意思,拉着穆嵘下了车就直奔楼上会所。
派对现场比早前的表演现场更加喧嚣热闹,舞曲震耳欲聋,灯光五光十色,穿晚礼服和朋克风的人都有,在有限的场所内往来穿梭;还有不少人化了夸张搞怪的妆容,看到乖乖女打扮的和美就吐舌头做鬼脸。
即便如此,这回和美还是很容易就找到了乐队其他人——主要大白太显眼了,又高又胖捧着个盘子绕着餐台吃个不停,想看不到都难。
他看到和美挺高兴,飞快地转身给她拿了甜点,又拿了杯鸡尾酒递给她,几乎完全忽略了她身后黑着脸的穆嵘。
“沙利文呢?沙锤…沙锤他们人在哪里?”周围声浪太强,她要靠喊才能让他听见她说话。
大白指了指不远处的角落,正经要谈事儿的人都缩在各个角落里喁喁私语,沙利文也不例外,正跟柳闻莺一起围着其他两个人说着什么。
看样子就是穆嵘口中所说的赞助商了。
她跟穆嵘对视了一眼,他挑了挑眉毛,意思很明白:你揍还是我揍?
和美想了想,对大白道:“能不能请柳小姐和沙锤他们过来,就说我跟穆嵘有话想单独跟他们说。”
大白欣然点头,走过去如此这般一说,沙利文和柳闻莺果然都回头看过来。
不一会儿,几个人就在旁边露台聚齐,沙利文和穆嵘都不说话,摆着冷漠脸有点儿较劲的意思。
似乎为了打破这尴尬的局面,和美问了句:“小欧和强子呢?”
“小欧刚刚还在,强子今晚飞机先回北京,他媳妇儿又跟他闹呢!”
“闹什么?”和美不解。
“他未来老丈人说他玩儿乐队不务正业,不去赚大钱买房结婚呗,媳妇儿还没跟他领结婚证呢就见天儿闹要离婚。今儿不知怎么又聊到这茬了,又哭起来了,他得赶回去哄人家。”沙利文没好气地说完,看了穆嵘一眼接着道,“当然了,乐队也就是个闹着玩儿的事儿,还指望什么呢?”
和美拉住穆嵘没让他发声,都在气头上说什么都不中听。
他忍了又忍,到了嘴边的话又咽回去。
沙利文也不想多说,光线昏暗,但仍能看出他好像很疲惫的样子,才说了两句话,就撑着腰弯身道:“有没有椅子?”
叼着吸管喝饮料的大白赶紧给他端来一把让他坐。
穆嵘看出些不妥,问道:“怎么了,身体哪儿不舒服吗?”
沙利文不吭声,这时一直在旁沉默不语的柳闻莺才道:“你那天中途离席,大小吴总面子上过不去,他为了陪他们喝得高兴一点喝到差点胃出血。”
原来那一高一矮也是兄弟俩。
穆嵘心头巨震:“你们之前怎么没告诉我?”
“告诉你有用吗?反正乐队能签约就已经是你最大的让步了,还能指望你怎么样?”
穆嵘又气又急:“你们还以为我是为签约的事儿闹不痛快呢是吧?我说过不知道多少回了,既然应了签约该配合的我一定配合,不会让你们任何一个人难做!没错,我是不习惯应酬饭局,但那天半道儿离开完全是因为那姓吴的敢跟我提潜规则好吗?这是多不着四六的主儿敢往我头上打主意!”
终于一口气说出来,其实也没多难为情,看他们的震惊的表情就明白他们肯定也是不知道被蒙在鼓里的。和美说的对呀,又不是他的错儿,有什么不好意思讲的,要丢脸也是那姓吴的家伙丢脸。
对了,和美…她人呢?
穆嵘说完了才发现和美不知跑哪儿去了。
和美从露台重新回到会所里边,半路给穆嵘打了个视频电话:“哎,我去找那个人聊聊。”
穆嵘急道:“你疯了,给我赶紧回来!”
“这么多人在场不要紧的,再说他不是喜欢男人吗?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姓吴的兄弟俩还在刚才的位置边喝酒边跟旁边的人闲聊,她把手机装在背带裤前面的口袋里,露出摄像头正对着他们。
她一身邻家小女孩的打扮和娃娃脸在这样的场合异类得不得了,他们很快就注意到她了。
高个子的吴总彬彬有礼地问她:“这位小姐,我们之前见过吗?”
和美摇摇头,脸上带着笑:“本来前两天应该来见吴总的,穆嵘嫌我中文说得不好,怕在你们面前丢脸,就没让我来。我是乐队的另外一位主唱,薄叶和美。”
什么?视频另一端的穆嵘差点吐血,这就成另一位主唱了?他怎么不知道他的乐队有两位主唱!
大吴总来了兴趣:“你是日本人?”
“我在日本出生长大的,不过我妈妈是中国人,我有一半中国血统。”
“噢,我倒不知道这乐队还有两位主唱。”
“嗯,我跟穆嵘一直就合不来,很多表演都不一起出现,中国不是有句话叫王不见王嘛!不过这回南城音乐节听说他又恃才傲物得罪了您,我代来向您赔罪。”
是谁说男人擅长说瞎话的?这女人说起瞎话来不也是信手拈来!还有这成语是谁教她的,不错嘛,连恃才傲物这么复杂的成语都没用错,不容易。
吴总高深莫测地微微一笑:“年轻人总是有点脾气的,我没放在心上。”
“那就好,我跟乐队其他成员也商量过了,柳小姐那边也同意,今后咱们乐队就没有穆嵘这个人了,只有我一个主唱,您看怎么样?”
吴总顿了顿:“怎么,穆小五要退出?”
“他本来也跟我们合不来,现在又得罪了您,还留下来做什么呢?乐队也不是非他不可的,您说呢?”
姓吴的示意弟弟走开,方便自己跟和美说话:“他也算小有名气啊,网络上挺活跃的,退出对你们乐队的人气会有影响吧?你可以让他来找我聊,我可以再给他一次机会。”
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和美手指摸了摸摄像头,那一边的几个人也都听明白了。
“您这么青睐他,他真的应该感恩才对。”和美不知怎么的越说越想笑,使劲摒住,脸上却还是露出几分笑意,甜美可人。
“还是小姑娘知冷知热。”吴总伸手轻轻在她腰上拢了拢,“这儿太吵了,不如咱们另外找个安静的地方聊?”
穆嵘本来看着视频就捏一把汗,这会儿听到这话简直火冒三丈,撂下手机就往外冲。
柳闻莺拦住他:“你去哪儿?”
“还能去哪儿?那家伙是个双向插头,连和美的便宜也占,我今儿不好好收拾他一顿我这穆字倒过来写!”
他穿过人群,却发现和美和姓吴的已经不在刚才的地方了。他心里忽然方寸大乱,见到那矮个子的小吴总,一把揪住领子拖过来:“你哥人呢,把刚才那小姑娘带哪儿去了?”
对方一见是他就乐了,露出烟酒熏黄的牙齿:“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小白脸啊!怎么,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了,上赶着往我哥这送呢?”
穆嵘不跟他废话,直接把他的脑袋摁进餐台最边上的巧克力喷泉里,咬牙狠道:“说不说?”
小吴总差点被巧克力呛死:“他们…出、出去了…车在楼下。”
穆嵘松开他直奔下楼,在底层终于看到那瘦高个儿揽着和美,正往停车场的方向去。
他上前掰过对方肩膀,照准脸颊就是一拳。
这一拳打得爽,但想要就此拳打脚踢可没那么容易。这老男人体格不错,显然也是经常锻炼的,脸上挨了一下有点懵,反应过来之后就反扑过来,跟穆嵘扭打起来。
和美早就敏捷地跳到一旁,也不帮忙,只握着拳头低声呐喊:“穆嵘加油,加油!揍丫挺的!”
穆嵘毕竟年轻气盛,体格占优,又有妹子助威,很快就占了上风,把对方压趴在地上狠揍了一顿才起身拉住和美道:“快走!”
和美上前往那家伙身上补了几脚,才跟着穆嵘飞快地溜了。
两人手牵手也不知跑了多久,这片仿西洋式建筑群挺大的,他们不辨方向似乎越发跑到深处去了,真到了幽暗僻静处才停下来,大口喘气。
“你没事吧?”和美气喘吁吁地问他,看到他脸上蹭破一点点皮露出点血印子,有点心疼地想伸手去碰。
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你怎么就跟着那老头儿走了,怎么就让他对你又搂又抱的了?你不是有功夫的吗,不是空手道黑带吗?摔我挺来劲儿的,面对那种变态就心慈手软,你对得起我么你!”
最关键是打架也不帮手,说好的同仇敌忾呢?光顾着看他打了,瞧他滚这一身泥,狼狈得要命,还有他的脸…毁容了要,好疼啊,呜!
第31章 金平糖
和美的手在他掌心挠啊挠,伸手帮他拍打身上的灰:“我不是对他心软,而是派对里人太多空间太小施展不开。我原本打算跟着他到停车场这种没人的地方去,打得爽一点,你就来了。”
“哼,胡说!”
“我没胡说。要真想揍他一顿还不简单吗?我又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我,刚才在派对现场我就可以放倒他了,之所以还跟他说那么多,就是要听他亲口承认对你有不好的企图,让沙锤大白他们相信你。”
穆嵘怔了怔,她帮他拍完灰又伸手整理他头发:“都说了要报仇,当然要彻底一点,不能让你的委屈白受了。不过你既然自己赶来了,我觉得还是让你亲自动手更好一点,我给你加加油就好了。你看你不是也挺能打的吗?现在感觉怎么样,心里是不是舒服多了。”
穆嵘下意识地摸上自个儿胸口,感觉到一颗心脏像要从胸腔蹦出来似的。
“说话呀,怎么不说话了?”和美摇了摇他,有点担心,不会是刚才打架伤到头了吧?
“你别说话,”他回过神来命令她,眼睛里雾气蒙蒙的,“我要亲你了。”
亲吻来得太突然,和美还来不及反应,已经感觉到嘴唇被压住,呼吸不畅,脑海里都一片空白。
开始只是简单的相触,然后是碾磨,吮舔,再然后她感觉有更软的东西伸到她嘴里来——那是他的舌头。
他也缺乏经验,舌头轻易地突破守卫之后多少有点慌乱,只是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手臂围成一圈把她抱在了怀里。
但他很快退开一些,眼里迷蒙的雾气更重了,没头没脑地问她:“你喝酒了?”
和美偏着头想了想:“喝了一点。”又强调一下:“就一点点。”
大白给她拿的鸡尾酒她喝了几口,多少算是给自己壮壮胆。其实她也怕啊,她也就是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孩,哪有真正临危不惧的本事呢!
不会这么点酒…他也会醉吧?
还好他的迷醉只在眼睛里,点了点头就重新又覆上她的唇,继续刚才那个未完的亲吻。
这回又激烈了一些,和美被他压在身后的墙壁上,四肢都动弹不得,唇舌却都灵活的不得了,与他纠缠着,最后两个人拥抱着靠在墙上,仍是气喘吁吁的,像刚跑完长长一程完全没有休息过。
穆嵘捧起她的脸,轻声说:“对不起。”
她摇摇头,唇角慢慢扬起笑,他很快也跟着笑了,额头抵着她的,两个人又缠到一起,仿佛这世界没有尽头。
…
和美跟穆嵘手牵手重新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时候,大家都是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沙利文特别幸灾乐祸,往穆嵘背上狠狠拍了拍:“看来我这回差点喝到胃出血也是值得的,瞧你俩这小模样,连体婴似的,打都打不散。”
“呸呸呸,散什么散,我跟我家美美好着呢,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