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你吓死我了。”沈一穷被握住手之后,这才松了口气,他说,“手电筒是什么情况,不是还带了信号烟么,你快点从包里拿出来……”就在说话的时候,沈一穷感到牵着他的手轻轻的挠了挠他的手心。

“你这时候就别撩骚了好吧。”沈一穷惊了,“难道你一直对我有意思?周嘉鱼其实是个掩护?”他正在脑补一出狗血大戏,却是忽的察觉了什么……

握住他的手,似乎不太像徐入妄的。

太冰,太软,细腻的像是绸缎……沈一穷在意识到这件事后,被带着往前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停住了。

然而握着他的手还在用力,想要将他强行带向前面。

这种时候,看不见好像反而成了一种安慰,但是有些事情,早晚都是要面对的沈一穷觉得自己浑身发冷,他深吸一口,掏出了自己裤兜里的打火机。

咔嚓一声,打火机被点燃,细小的火苗提供了微弱的光源,虽然范围很小,但也足以沈一穷看清楚眼前的画面。

眼前的这张脸,沈一穷一辈子也没忘掉。

那是一张雌雄莫辨的脸,薄唇挺鼻狭长的眼,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那双眸子是漂亮的金色,此时正静静的凝视着他。

沈一穷知道这种时候很不合适,可是他的心脏却非常不配合他的狂跳了起来,鼻尖上冒出汗水,脸也开始发红,他说:“你好。”

面前的人静静的凝视着他,并未说话。

沈一穷说:“我不是故意吵到你的,我是在这里迷了路。”他手上打火机的火苗颤动了饿一下,他这才注意到,面前的人穿着一套红色的衣服,看起来有些像是喜服,但是又没有喜服那么柔美,反而带着一股子英气。

沈一穷平时向来贫嘴,此时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脑子里全是面前这张脸,被牵着的手心也开始疯狂的出汗——只不过之前是因为害怕,此时却是因为害羞。

“不好意思,可以问下你的名字吗?”两人对视许久,沈一穷实在是忍不住了,他说:“我叫沈一穷,今年十九了,未婚,身高一米七六,喜欢打篮球……”

他这话一出,面前本来没有任何表情的人,嘴角却是微微勾了起来,那双红颜的薄唇轻启:“我叫黄猺。”他开口,却是属于男人的声音。

沈一穷一下子就清醒了,脱口而出:“你男的啊?”

黄猺:“……”他挑了挑眉,却是笑了起来,“我记住你的名字了。”

沈一穷还未反应过来,便看到黄猺微微偏过头,一口就吹灭了他手里拿着的打火机。

光线再次暗了下来,沈一穷正欲说话,直接被一束光射到了脸上,身后有声音响起:“沈一穷——你他妈的在这儿傻站着干什么呢,我叫了你那么久,你怎么不答话!”

沈一穷恍然回头,看到徐入妄拿着手电筒正在骂街,他脸上生气的表情不似作假:“你这什么表情?我一直在找你呢,你他妈的把自己手电筒关了嘎哈呢?”他大约是太过生气,说话里都带上了东北口音。

沈一穷神情恍惚,一副被魇住了的模样。

徐入妄伸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你没事吧?沈一穷?沈黑子?”

沈一穷听到深黑子这个称呼立马清醒了,怒道:“谁是沈黑子,徐入妄你丫的怎么说话呢?”叫黑仔就算了,黑子这称呼是能随便叫的嘛,要是叫顺口了他还要不要娶老婆了。

“那你说句话啊。”徐入妄说,“我都以为你死了呢!”

沈一穷伸手抹了一把脸:“到底怎么了,我感觉怪怪的……”

“你一进墓室就跟着了魔似得往前走。”徐入妄说,“我跟都跟不上你,我还在追呢,你丫就把手电筒给关了,沈一穷,你自己摸摸自己的良心,你这肤色,还不开手电筒,谁能找得到你啊。”

沈一穷:“……”你不提我的肤色我们还能当朋友。

“所以你到底怎么了。”徐入妄说,“别是看见什么脏东西被迷了心神吧。”

沈一穷其实这会儿还没有缓过来,脑子里还浮现着刚才那张漂亮至极的面容,他伸手抹了一下脸,说:“徐入妄,我好像恋爱了。”

徐入妄一脸见了鬼的模样:“恋爱了?你和谁恋爱了?这里人都没有一个……”他说到这里,似乎想起了什么,赶紧后退了两步,“一穷,你……你很好,但是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沈一穷:“……”好巧我们他妈的想到一块去了。

为了防止徐入妄产生点什么不该有的误会,沈一穷赶紧把他刚才看见的东西告诉了徐入妄,顺带表示他对徐入妄一点兴趣都没有,让徐入妄千万不要误会。

徐入妄明显松了口气,说他不是不喜欢沈一穷,只是他喜欢白白嫩嫩的少年,最好脾气软一点,像周嘉鱼那样……

沈一穷:“你的意思是我就是黑又硬?”

徐入妄:“你自己说的啊。”

沈一穷啐了一口:“好巧我也不喜欢你,我喜欢的是头发长的,越长越好,你看看你,走出去是不是都能吓坏两个小孩。”

本来有些危险的气氛,硬生生的被互相伤害的两人消磨的差不多,他们绕着棺材走了一圈,居然还真让他们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狭窄的通风口。

通风口足以让他们趴在里面慢慢的挪出去,徐入妄能爬进去,沈一穷就肯定没问题了。

两人一边往外爬,一边对话,徐入妄说:“我刚才找你的时候发现了一件事……”

沈一穷:“什么事?”

徐入妄:“那大厅里的石棺全都被打开过。”

沈一穷爬行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什么意思?”

徐入妄扭过头,表情晦暗不明:“意思就是,要么棺材是有人进了这里,要么就是……”

他话虽然还没说话,但沈一穷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轻声道:“里面的东西出来了?”

“嗯。”徐入妄似乎不想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缠,很快就结束这个话题。

通风的地方有点长,但前方的的确确透着微光,徐入妄先先爬出去,沈一穷紧随其后。在即将离开的时候,沈一穷扭头朝着墓室里又看了一眼,却是在墓室里看到了一双金色的眼睛,那双眼睛静静的和他对视着,带着一种沈一穷看不懂的情绪。

然而在沈一穷想要再仔细看的时候,那双眼睛却又不见了。

“怎么了?”徐入妄在外面问。

“没事。”沈一穷挠挠头,“我刚才……真的不是在做梦吧。”他还记得那张脸,也记得那个名字,如果是梦,怎么会那样的清晰细致。

徐入妄朝着沈一穷的身后瞅了一眼,笑了:“或许你真的不是在做梦。”

这通风的隧道虽然可以通向外面,但却是被封死的,只留下了一些孔洞。徐入妄之前还在担心他们要怎么把入口破开,没想到到了入口处直接一推就开了,他注意到入口处有些新鲜的被切割过的痕迹,显然这个出口是才被弄出来的。

而且,他们身后的墓葬还有一个最让人无法理解的地方,下葬的地方,都是放死人的,有谁会在墓穴里开通风口,而且通风口看起来还常年处于使用的状态。

这些问题,似乎暂时都无法得到回答了,徐入妄走在前面,心中感叹着,世间最幸福的事,就是有惊无险,有了经验,却不用付出惨痛的代价。

他们从墓里回来之后,好好休息了几天。

沈一穷躺在并酒店里,感叹着江湖真是凶险,他们这趟要是交代在那儿了岂不是很丢脸。

徐入妄什么话也没说,给他送了大一堆的东北特产,让他多吃点补补身体。

沈一穷全部收下,表示感谢。

他本来以为这事情就这么结束了,谁知道在准备离开的前一晚,沈一穷半夜突然听到了敲门声。

大约是和周嘉鱼待的太久,沈一穷听到敲门声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不能开,但是他又很快想到有着极阴之体的周嘉鱼已经不见了,他不用再担心每晚敲门的是脏东西。

沈一穷透过猫眼,看到了外面站着的人。那人穿着一件红色的喜服,微笑着歪着头,叫出了他的名字:“沈一穷。”

这三个字防御有魔力一般,让沈一穷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他慢慢的拉开了门,也叫出了那人的名字:“黄猺。”

“你好。”黄猺说,“我很喜欢你,你可以嫁给我当媳妇么?”他说话的语气是那样的诚恳,诚恳的让人仿佛无法拒绝他的请求。

“好。”沈一穷浑浑噩噩,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我愿意……给你当媳妇。”

“呵。”黄猺笑了起来,大约是太过高兴,他的瞳孔呈现出了一种只有猫科动物才会出现的竖纹,他说,“我今年七十三,你呢?”

“我……十九。”沈一穷回答。

“好。”黄猺说,“等我一些日子,我为你准备好聘礼,便来找你。”他低下头,轻轻吻住了沈一穷的唇,“等我。”

沈一穷神情恍惚,看着黄猺转身离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沈一穷终于从那种奇怪的状态中解脱了出来,他瞪大眼睛,对刚才发生的一切完全无法置信,脑子里冒着一个念头——七三,居然是这个意思?!

第110章 番外(四)婚礼和林珏

周嘉鱼和林逐水结婚那天, 风水这行的很多大佬都前来祝贺。这些人周嘉鱼大多都不认识, 但还是有些熟悉的面孔,比如之前在大桥车祸事件里遇到的那个超度亡魂的慧明和尚。

“林先生。”慧明这次前来身上穿着便服,但他身上那独一无二的气质却还是那般的吸引人,他道,“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林逐水伸出手也做了个双手合十的动作, 算是对他回了礼。

林逐水那一头白发显然是在告诉周围的人他身上发生了不少事, 但慧明却没有问, 而是转头看向了周嘉鱼轻声道:“这位先生身上的气息有些熟悉, 我们是否在哪里见过?”

林逐水说:“你们的确见过。”

慧明道:“唔……”

林逐水说:“你还记得你送出去的那串手链么。”

慧明眼里流露出些许不可思议:“莫非?”

林逐水点头。

慧明眼前一亮, 正欲继续发问,却被林逐水伸手拦住了:“我都要结婚了,结婚礼物呢?”

慧明没想到林逐水居然脸皮能这么厚,这让他想起了上次被林逐水强行要走两串檀木珠作为见面礼的事, 他咬牙切齿道:“……林逐水,我刚才路上还在想你为什么要发请帖给我, 结果居然是为了打秋风?”刚才还叫林先生呢, 这会儿却是已经气得开始叫林逐水了。

“有没有?”林逐水一点不打算松口。

“有也不是给你的。”慧明清秀俊朗的面容硬生生的被林逐水搞的有点狰狞,“你, 打算什么时候给我徒弟见面礼?”

林逐水说:“你又没带你徒弟出来,面都没见着,哪里来的见面礼?”

慧明无话可说,只能愤愤的将礼物随手扔了过去,气呼呼的转身走了, 说你有本事别来我寺里,不然我非让你剥下几层皮。

周嘉鱼在旁边看了觉得这两人实在是好笑,没想到林逐水还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慧明的礼盒打开,里面是一枚成色很好的琥珀,琥珀之中有一只非常漂亮的小虫。这小虫是周嘉鱼从未见过的品种,但从外形上看来有些像蝴蝶,翅膀上呈现出淡淡的蓝,完整的被封在琥珀里面,几乎可以说是纤毫毕现,每一处都能被看的清清楚楚。

“这是什么虫子?”周嘉鱼摸着琥珀询问。

林逐水道:“这虫子叫做蓝沁,传闻只要放在枕头里面,就能梦见自己所思之人,以解相思之苦。”他看着那琥珀,开口轻叹一声。

看来慧明也听说了关于他的事,才会送这么一块石头。

当时为了寻找周嘉鱼,林逐水用尽了办法,也没有精力和周围的人隐瞒。这会儿他突然和周嘉鱼结婚,一些人知道了这同名同姓的名字却属于不同的人,自然在脑子里会脑补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剧情——比如什么狗血替身之类的。

林逐水却不能同众人一一解释,因为周嘉鱼复活的这件事是不可言说的秘密,若是被外人知道了,恐怕会招来灾祸,所以在这件事上,只能委屈一下周嘉鱼了。

这场婚礼的司仪是林珏,她穿着漂亮的旗袍,美的如同一朵盛开的花朵,光是远远看着,都仿佛能嗅出其诱人的芬芳,她冲着周嘉鱼和林逐水招手,又叮嘱了两人一些注意事项。

周嘉鱼第一回 结婚,紧张的要命,脸上却还得故意做出冷静的表情。

林逐水玩着头在帮周嘉鱼整理他的领结,温声道:“怎么又开始怕了。”

周嘉鱼说:“我没怕啊。”

林逐水道:“没怕你抖什么?”

两人说完这段对话,周嘉鱼突然有种熟悉的感觉,再一想,却是想起这对话好像在他们相识之初曾经说过一模一样的。

此时时隔许久,好在身边的人却是一直陪伴在他的左右。

林逐水帮周嘉鱼整理好了衣服,便牵起他的手开始准备婚礼的开场。

林珏站在台上,面若春花,她说完了开幕词,便宣布新郎和新郎一起入场。听到这话,林逐水牵着周嘉鱼踏上了红毯。

两人都穿着西服,一黑一白一高一矮,显得无比的登对。两人十指相扣,走到了红毯尽头。

林珏说了宣誓词,又让两人交换戒指。

林逐水握住周嘉鱼的手,慢慢的抬起,将定制好的婚戒套进了周嘉鱼的无名指。然后是周嘉鱼为林逐水戴上另外一枚。

整个过程都非常的顺利,没有出现任何的意外,甚至反而给了周嘉鱼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让他有种自己在做梦的错觉。

直到两人唇舌相接,这种不真实的感觉才逐渐的消散,周嘉鱼感受到了林逐水唇瓣的温度,林逐水似乎察觉了周嘉鱼的不安,这一吻带着抚慰的味道,让周嘉鱼的心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直到这一刻,周嘉鱼才敢确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他和林逐水,真的在一起了。举行了属于他们的婚礼,戴上了属于他们的戒指,再也没有人可以将他们分开,

周嘉鱼终于灿烂的笑了起来。

因为他们双方的家长都已经去世,所以倒也免去了给父母敬茶的环节。周嘉鱼本来以为他们下台子之后就没什么事了,结果却没想到,林逐水一下高台,就迅速的被在场的宾客们围了起来。

林逐水作为风水界的大佬,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还办了这么一场和男人在一起的婚礼,众人的好奇心都被提了起来。这会儿仪式结束,林逐水终于出现在人群里,被围住也是正常的事。

当然,敢围住林逐水的人都是风水界的老资格,就算是林逐水也得给他们几分面子。

“去吧,先找地方吃点东西去。”林逐水一下台看情况不对,就挠了挠周嘉鱼的手心,对他嘱咐道,“我这里估计还有一会儿。”

周嘉鱼点点头,很干脆的转身走了。

果然他刚走两步,林逐水身边就窜出来了几个人影,将他团团围住。看这些人影大多都是些须发皆白的老人,也不知道他们的动作怎么能灵敏成这样……

周嘉鱼忙了一天,也有点饿了,婚礼是自助形式的,所以他就随便找了张桌子,随意的坐下开始吃东西,目光在婚场中逡巡。

“哇,林先生就这么结婚了吗?”旁边有属于女孩子的细碎声音传来,周嘉鱼看了眼,却是发现他右手不远处有两个姑娘在说话。她们背对着自己,从年龄上判断,应该是某家的子女,跟着家长一起来的。

“我听我爷爷说他已经不是极阳之体了么?”另一个姑娘道,“林先生的眼睛睁开之后可真好看……”

周嘉鱼往自己的嘴里塞了一口芒果,对这姑娘的审美表示赞同,他家先生的眼睛自然是最好看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要找个男人。”又有人道,“不过我好像听过一些传言……”

周嘉鱼虽然在感情上有些迟钝,但是却也没有笨到会被外人挑拨离间的地步。他这么个人坐在这儿,旁边两人要是真的看不见他就奇了怪了,显然这些话就是故意在说给他听。

周嘉鱼似笑非笑,倒是有些想要听听他们说些什么了。

“对,我记得林先生之前就交往过一个叫周嘉鱼的人,那人后来死了,但是闹得特别大,林先生还因为这个一夜白发……”声音的主人似乎是害怕周嘉鱼听不到,反而刻意变得更加大声,“林先生用情那么深,怎么会突然变了念头……难不成是……”

“是想找个替身吧,唉,可怜,活人怎么和死人争。”另外一姑娘说完这话,重重的叹了两口气。

周嘉鱼吃东西吃的美滋滋的,听他们说完没有要继续的意思,便站起来转身走向了两人:“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呢?”

走进了,周嘉鱼看清她们的面容之后才觉得这两个姑娘似乎有点眼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他仔细想了想,很快想起来她们似乎是林家人,只是却不知道是哪一支的。

“没什么呀。”个子稍微高一点的姑娘露出楚楚可怜之色,她小声道:“我们什么都没有说,是您听错了吧。”

周嘉鱼完全不吃这套:“有本事说没本事承认?什么活人争不过死人,能说出这些话,别以为你们是姑娘我就会给你们面子。”是泥人也有三分脾气,况且今天是他和林逐水的大喜之日,这两姑娘特意跑到他面前来挑事,他要是再忍下去,岂不是个忍者神龟。

周嘉鱼生得秀气,再加上之前一直在昏睡,身材看起来有几分瘦弱,更是给了人一种他脾气很好的感觉。

只是此时他微微仰着下巴,嘴唇抿起一条紧绷的弧线,眼神不善的模样,却让那两个动了小心思的姑娘,心里生出几分瑟缩,甚至不由自主的想要道歉。

可是道歉的话还没出口,原本被人围着的林逐水就出现在了周嘉鱼的身后,他虽然被人围着,但却随时注意着周嘉鱼的动向,此时见到他似乎和人起了争执,立马离开了人群走到了周嘉鱼的身边。

“怎么了?”林逐水伸手轻轻的搂住了周嘉鱼的肩膀。

大约是他的表情太温柔,眼神中宠溺的意味太过明显,周嘉鱼清楚的看到他面前站着的两个姑娘露出不可思议之色。

林逐水向来都是冷若冰霜,眼前的人又有什么特殊之处,让他化成了水?

“嗯?”见没人说话,林逐水又问了一声。

“他们说活人争不过死人。”周嘉鱼靠在林逐水的怀里,“逐水,你说呢。”

林逐水看到了周嘉鱼眼神里的戏谑,知道他是在开玩笑:“那得看活人是谁。”

周嘉鱼道:“那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他?”

林逐水说:“我喜欢周嘉鱼。”

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两个姑娘都吓的面无人色,她们或许是受到什么人的指示,想要让周嘉鱼和林逐水之间留下些间隙,只是却没想到,鱼早就和水融为一体,几句话又怎么可能将他们两人分开。

之后林逐水让保安将两位姑娘请出了婚礼现场,一起出去的还有林珀的父亲——那个对林逐水和周嘉鱼婚礼十分反对的老派风水师。

“林逐水,你凭什么把我请出去,你凭什么——”四十多岁的男人被保安架着,表情狼狈不堪,“你这么对我,是想被逐出林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