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住了…”
我急的额头上已经冒出薄薄一层汗“没事长这么结实干嘛…”再推,还是推不进…眼看人就要进来了
我无奈,站起身来“王狗儿,你给我吸气,大口吸气…”
他不明意义点点头,用力吸气.
我摒足了力气对准他的身子就是一脚下去“腾”趁着他收腹的头上,一脚把他给踹了进去…
“王狗儿,千万别出声,等我出去,你自己想法子赶紧离开…”
“嗯”床底下发出憋闷得声音.
我又低头看了看,生怕出了纰漏,用脚又往里踹了踹…
我刚站起身来,季宁烟推门而入.
“你怎么回来了?”我满眼金星小碎步跑到门口迎接,满腔的热情给季宁烟吓了一跳.
“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他看看我,径直往里面走.然后毫不犹豫的一屁股坐到床上去“今天带你出去上街逛逛,你收拾下…”
“出去?好啊,太好了,我马上就出去了,要尽快出去了噢…”我冲季宁烟微笑着大声说.
季宁烟四下看看又看看我“这屋子里有别人吗?说话那么大声音干嘛?”
“没有啊,你带我出去我高兴嘛…”我故作镇定“走吧,就这身儿挺好的,不用收拾了…”说完上前拉着季宁烟的胳膊貌似是挽其实是拖的,扯着他往外走…
“奇怪…”
“奇怪什么,适应了就好…快走吧,到底要带我去哪?”
“你上次不是说想逛街吗?就去逛街吧…”
“好啊…”
虽然脸上乐得像开了花似的,心下里却一直嘀咕着王狗儿这家伙一定要顺利的从房间里逃出去…
大街上的热闹程度比我想象中的要精彩的多,很多东西都是在现代从来没见过的,吃的用的玩的应有尽有.
季宁烟见我看得挺带劲的问“你怎么光看不买啊?”
我眨眨眼“没带钱出来…”
他笑笑摇头“要什么尽管去拿,长冥会付的…”
我其实就等他这句话呢,一个大男人以带女人逛街为前提怎能不掏钱?那也太没人品了…
“那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可不客气了…”
“不需要你客气…”他答的财大气粗…
“既然这样的话,先去玉楼吧,这小摊上有啥好逛的…”
“成,长冥带路,去玉琼楼…”的了季宁烟的吩咐,长冥越到前面来,给我们带路.
果然是好玉,上等的玉,通体的晶莹剔透,连半分的杂质都不带,那在手里冰凉凉的,沉甸甸的,感觉好舒服…
“喜欢这个?”他凑过来问.
“这个最贵?”我抬头问老板.
“姑娘眼色真高,这碧天不是本店最贵的,却也是少有的成色…而那支雪尊才是本店的镇店之宝…”
“雪尊?”听起来比这这个还要气派的说.
“听起来,貌似不错…”
“老板,拿来看看…”
老板听我们要看雪尊,一路小跑着进里间去拿.我转过来看季宁烟“你钱带够了?不够的话我们赶紧先走,免得一会付账时候丢脸…”
他淡色,瞥我一眼“你还真爱担心…”
“难不成里面有藏宝图???”我贴过去撩眼问道,季宁烟知道我再说什么,眉毛动了动“你又好奇了?”
“切,我才懒得好奇呢…”我回嘴,收回自己贴过去的脸.
这时老板也从里间出来了,手里捧了个小盒子,不大,缎面.小心翼翼的拿着放到台子上,轻轻打开.
“这个就是雪尊…”
老板的手上碰了个白皙剔透的百余镯子,这个镯子非常少见,不像平时见到过的那种羊脂白,而是近于半透明乳白的成色,光泽柔润,手感细腻光滑,丝丝凉意渗入皮肤纹理,是我从未见过的.
“果然是好玉…很罕见”季宁烟拿过来仔细看了看后,称赞道.
老板见买主也这么懂行,眉笑眼开的又接着介绍“雪尊还不止这一点独特,您仔细闻闻,这香味是不休不止的散出来…”
季宁烟凑上去闻闻,又递给我闻闻,果然,一种清香凛冽隐隐约约的传了出来.
我纳罕“你怎么知道是这香味是永无止境的?”
老板得意的看着我“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从我爷爷那时候就传说出来的,到现在还都有,您说是不是稀罕的宝贝?”
“祖传的东西,你干吗卖?”.
“这…”
“难不成有瑕疵?”我蹙眉问。
虽然我是盗墓贼对文物还算有研究,这玉的确不错,可我也是女人,是个女人对讨价还价就有与生俱来的天赋,买东西不讨价,那岂不是傻子?
“姑娘莫要乱说,这可是稀世珍宝…”老板不悦的反驳,把脸转到季宁烟一边,谄媚的问“两位爷看中了的话,小的就给您来个开张价…”
“五百两如何?”
“五百两?我累死累活忍气吞声的演一百天也就才一千两,这个镯子就要五百两?”季宁烟见我拉开泼妇的架势,唯恐又会口无遮拦,赶紧出声“五百就五百两吧…”
我怒视他,就算你有钱也不是这么糟蹋的,既然有钱干嘛对我那么吝啬…
“三百两,多一文就走人…”我底气十足的还价.
“姑娘,您看大爷都出价了,您就别跟着掺合了…”老板陪着笑脸道.
“掺合?我才是这个家的主子”指了指季宁烟“他,是倒插门的上门女婿,你说这事我该不该掺合?”
“这…”老板看看我,再看看季宁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三百两到底卖不?不卖给个痛快,我们好走人,站的脚都酸了…”我抱怨…
“大小姐…”老板见我这么说,赶紧往我脑袋上戴高帽子“噢,不,是贵夫人…再给加点吧…小的拖家带口的讨生活也是不容易啊”
“既然不愿意,那就算了,这年头谁容易啊…”我拉着季宁烟准备出门.
“好好好,三百两就三百两,卖了这镯子我就赶紧得回去给我爷爷烧香去,请罪去…”演得几分真的似的还边包镯子边抹眼泪…
我点点头“老板,你真得回去烧烧香,不是跟你爷爷请罪,是跟菩萨赎罪去…做买卖这不能坑人蒙人啊,的学会见好就收,太贪心可不好…”
长冥把银票掏了出来,一张张点数.
我看得眼馋,这季宁烟是干吗的,就算皇亲国戚也不会这么有钱吧…
而我一天演到晚才给十两,也太小气了…
不行,我得压榨他…
王狗儿是导火索?
从玉琼楼里出来,我满心的不舒坦.季宁烟站在我身旁心情愉悦“本侯爷都沦落成你家倒插门的女婿了,还没皱个眉头,你皱哪门子眉呢?”
“原来你那么有钱,早知道…”一把把他手里的盒子夺了过来“这个算补偿…”
他耸耸肩,貌似一点也不在意“本来就是买了送你的,本侯一个男人要玉镯子干嘛…”
“那真是太正好了,我这个女人正需要这东西…”我瞟他一眼.
“侯爷,要不要休息休息…”长冥上前来问他.
“你饿不饿?”季宁烟侧过脸问我.
“刚好累了…”
“那走吧,去那边坐坐…”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是个酒楼,牌上几个大字“楼外楼”
别看大街上人来人往的热闹,这楼外楼里面却清静的很.
门口的小厮见季宁烟打头进了去,赶紧恭恭敬敬的俯身问礼“侯爷千岁…”季宁烟点点头“二楼的雅间”
小厮点头哈腰的在前面带路.
“你之前经常来这里?”我环顾四周,环境真是没得说,幽雅别致,大方富贵,一看就是上等级的地方.
“嗯,来过几次…”
小厮把东西端上来,一样一样布下去,我一数,六道菜,分量不算多,却绝对都是色香味俱全的珍馐.
季宁烟把茶壶拎起来倒了杯茶给我“先喝这个,味道非常特别…”
我学着他的样子品了一口,果然,这茶竟有一种果香味…
“好特别…”我喃喃自语…
“这家是开了百年的老店,世代相传的,绝对只此一家…”季宁烟夹了口菜径自品尝起来.
“季宁烟,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那么有钱?就算是皇亲国戚不也是领俸禄过生活的吗?难道?难道你也兼营盗墓???”
季宁烟眉毛又竖了起来“我说赖十,你的脑袋怎么都是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什么赖十,叫我小十…”我抗议.
“小十姑娘,你的工具准备得如何?何时可以去那墓上清墓毒?”
“如果侯爷想尽快,我明天就可以去了。长冥那边的东西也已经都准备好了…”
“那么明天也可…”虽说季宁烟说的云淡风轻的,却难掩兴奋的神情.
“也好,早办早完事,早完事早超脱…”我嘟囔着夹了口石榴肉放进口中,虽然很好吃,可却吃不出什么味道来,囫囵吞枣咽的难过.
吃完饭又逛了逛,买了些东西才回去,走到侯爷府大门口的时候已经是身后满天夕阳溢彩的光景.
我们往后苑走,走到他门前的时候,我定了定“到今日已满十天,我该回我自己的房间了,不住你那里了…”
季宁烟想了想,开口道“明天吧,房间里总要收拾收拾的,今天怕是不及了,明天再搬吧…”
我想推辞,可想想他说得也没错,勉强的点了点头,跟着他进了房间.
“这镯子你可喜欢?”季宁烟坐在榻上揭了锦盒,把镯子拿在手上,翻过来覆过去的看。
“嗯,还挺漂亮…”我答.
“诺,手伸过来,我给你带上…”他淡笑看我。
我把手伸过去。只见他白皙修长的手指轻叩在镯子上与那乳白半透明的材质相得益彰,镯子掠过我的皮肤,冰凉凉的柔润感。
“手腕真细,这样带了才好看…”他的手微温,握着我的手腕,热感源源不断地传来,我抬眼看他,他笑,眼色温润,笑意姗姗.
“哦…”我模糊应了声,往回抽手,他不放,我们连个维持这个姿势好不尴尬,一时间屋子里静得可怕 …
“呃…”突出响起来的呻吟声让我和季宁烟听的都是一愣,他随即反应过来,起身,大斥一声“是谁?”
这么一喊,把外面的长冥也给喊了进来,寻了一圈最后刀尖对准床榻之下,我猛然间才想起王狗儿这回事,难道那笨蛋还没出去???
“呃…”呻吟声从床底下不断的传出来,像是给闷坏了的样子.
“快,长冥,快把那人拖出来…”我惊呼,上前扯住长冥拿到的手…
长冥和两个下人一齐发力才把下面的人拖了出来,地上的人已经给憋得半死,脸色青紫只管躺在地中央大口喘息.
我脸色发绿,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人要是说笨起来可真是让人叹息,这么一个下午这王狗儿竟然还憋在床底下…
而此时季宁烟的脸色着实黑得可以,阴森森的对着地上的人道“王狗儿,你好大的胆子啊,竟然敢藏在本侯爷的床底下,你是不是活得腻歪了?”
王狗儿这时只剩喘气的份,哪还有力气回答季宁烟的问话,即便是想为自己澄清也没那个功夫.
“给我拖下去…”
我心下里念糟糕,这季宁烟怕是要下狠手了。
赶紧膝盖一沉,跪在季宁烟的脚边“侯爷不要动气,其实事出有因,这王狗儿本是来看我的…”
我这话一出,季宁烟只顾皱眉脸色更阴,倒是把旁边的长冥惊得不轻,两只眼睛死死盯在我身上,想要扫出几个洞似的…
“你们都出去…”季宁烟遣走了旁人,坐在榻上不说话,目光如炬.
“他什么时候来的?”语调阴森.
“早上的时候…”我诚实做答.
“看你?”
“嗯,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找到的,所以我给吓坏了,准备把他送出去的时候,你就折回来了,没法,我只好把他藏在床底下,然后找机会出去,可是…可…”
“可没想到他竟然到现在还出不来?”季宁烟接过我的话答.
我点了点头.
“看来你们还真是情深意重啊,知不知道这里是哪?是侯爷府,不是你们的乱葬屯,竟然敢在府里把本侯爷当成猴子耍,做得可真好啊,可顾忌本侯爷的颜面半分?…”这次季宁烟是真的气得不轻,可以感觉得出他说的咬牙切齿的态度.
“不是,其实我…”
“我劝你,闭嘴…”季宁烟语气阴冷,我识时务的闭了嘴.
“赖十,你别以为本侯爷让你做点事,你就自视甚高,全仗着这点本事敢在本侯爷面前胡作非为,不要挑战本侯的耐心,本侯爷从来不是个善良的人,你好自为之…
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就算是也就不过是个妾而已,何况还是个假的…”说完,他扬长而去.
我跪在地上,心里一阵翻腾,喉头哽咽,梗得我难过.
眼眶泛出热感,灼得有些胀痛,心里暗骂自己没用,不过是几句羞辱的罢了,怎么就受不住了?
有什么好难过,我是拿了季宁烟的钱,只要我利落的完成好自己的任务,趁早离了这侯爷府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从前犯错的时候不是也挨过刘二洞的骂吗?左右都是男人骂,能差到哪?
想到这我站起身,抽抽鼻子,迈步离开了季宁烟的房间.
那一晚,我回到之前住的小屋里睡了一晚,只有长冥过来给我送东西,眼神不能说不善,而是看着浑身发冷.他什么也没说,放了东西就出去了.
整整一夜,我也几乎未眠,说不出为何,我一点睡意也没有.
第二天一起床,我就赶紧去了前院,去时,屋子的门紧闭.我敲了许久赖张才出来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