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她和德妃之间的婆媳关系,本来就是一般般的。现在四阿哥不像历史上那样跟德妃水火不容了,澜惠也不怕德妃跟四阿哥使绊子,只要德妃喜爱四阿哥,那对四阿哥的嫡子一定也是喜欢的。至于她们乌雅氏一族的利益,只要弘历好好的,一个亲王绝对跑不掉,四阿哥对自己的孩子还是很慷慨的。这样乌雅氏一族也就能交待了,德妃也不是啥也不懂,应该能明白。

既然心思放下了,澜惠和八福晋就又开始悠闲的度假起来。在这她俩不用守规矩,不用看人脸色,不用应酬更不用伺候爷们。所以每天都是开开心心的,八福晋偶尔念叨念叨八阿哥,澜惠也只是在一边打趣。不过心里面对八福晋倒是羡慕的很,她在感情上起码让八阿哥做到了专一,也是难得了。

只可惜羡慕归羡慕,要让澜惠像她那样活着肯定是不可能的。澜惠没有那样的勇气,她从小在孤儿院生活的时候就学会了逆来顺受,即使这辈子生活优越,还有空间相助,可是那种性格已经刻在骨子里了,她总是怕自己幸福的生活会在哪天失去,所以做事情也考虑颇多。

澜惠有时候想想自己能跟八福晋一直保持闺蜜的关系,可能也是因为在八福晋身上看到自己所向往的生活方式吧九月二十三日康熙带着大部队回京了,八阿哥当天就赶来看了八福晋。他来的时候收到消息的八福晋早就在寺门口等着了。她边带着八阿哥来后山给澜惠请安,边详细的把这几个月的事说了一遍。当说道这家寺院的送子娘娘多灵验的时候,还一脸娇羞的说道:“也不知道能不能成,不过四嫂平时不说没准的话,再加上妾身打听来的消息的确如四嫂所说,也许真能让咱们有个孩儿呢”

八阿哥虽然对这些神佛之类的不感冒,可是看着一向爱热闹的福晋能忍受清闲在寺里住了三个月,光这份心也是难得的。所以八阿哥也点头附和道:“既然大家都说这灵验,也不是空穴来风了。玉珍,辛苦你了。”

八福晋双眼亮晶晶的笑望着八阿哥,抿着红唇笑道:“辛苦什么,都是妾身应该做的。”

八阿哥仍是一脸温润的看着八福晋,直到八福晋羞红了脸颊低下头才罢休。

八阿哥看八福晋一脸娇羞的面容,心里面苦涩的想到:要是玉珍还是没有的话,说不好真得纳个妾了。四嫂那句话说的对,这时候要是有个孙子的话,额娘也能打起精神来。想到这八阿哥有些愧疚的看了一眼低着头的八福晋,伸出手握上她的大步向前走去。八福晋有些欣喜的看着两人紧握的手,乐呵呵的给八阿哥指路起来。

两人到了澜惠和八福晋住的那排厢房的时候,澜惠早就带着奴才们等在门外了。八阿哥见状给澜惠打了个千,嘴里谢道:“多谢四嫂这段时间照顾玉珍,弟弟不知道怎么感谢才好了。”

澜惠和八阿哥也相熟,闻言捂嘴笑道:“八弟既然非要感谢的话,那四嫂也就不客气了。”

八阿哥愣了一下,以往他哪见过澜惠这么活泼的样子啊,这一时之间也是唬了一跳。不过八阿哥表情也只变化了一下,瞬间就又是那副温润的样子了。他温声说道:“四嫂看上什么只管跟弟弟说,弟弟万不会拒绝的。”

澜惠这回真是高兴了,她忙说道:“嫂子听弟妹说弟弟书房里有一幅王蒙的《稚川移居图》,嫂子也不要别的谢礼,只要这一幅就行。”澜惠是很喜欢画画的,这元朝四大家的画自是想收藏的了。

八阿哥笑道:“这有什么,四嫂喜欢跟弟弟说一声就行。这样,弟弟那还有一幅黄公望的《秋山幽寂图》,也一并给嫂子送来吧”黄公望也是四大家之一,八阿哥送的倒是配对。

澜惠连连点头,反正这也不算重礼,收了也就收了。三人又说了几句后八福晋就把八阿哥送走了。她和澜惠还有三天才到三个月期限呢倒是不能跟八阿哥一同回府了。

三天之后澜惠和八福晋回家的日子到了。这天一早两人按时起来,看着奴才们把剩下的东西装车的装车,收拾的收拾。八福晋拉着澜惠的手绕着住了三个月的小院子走了一圈,边走边感叹道:“以前还以为就我这种性子没法安安静静的在一个地方住着,没想到这三个月倒也坚持下来了。说起来我还真有点不想走了,在这最起码没有京里那么烦乱,倒是舒心的很。”

澜惠笑道:“有时间再来住呗。你现在主要是能给八弟生个儿子,别的先别想那么多了。对了,回府之后饮食上注意一些,别像以前一样想吃什么吃什么了。我这几个月给你调理身子可费了不少力气,你要是把我的成果都毁了,我可再也不管你了。”

八福晋讨好的挽着澜惠的手臂说道:“瞧嫂子说的,我有那么馋吗?您放心,我一定按您开的菜单子用膳。”

澜惠听了点点头,她也就是嘱咐一下。八福晋确实是个馋嘴的,不过儿子重要还是胃口重要相信她还是能分得清的。澜惠想了想又说道:“你平时别太紧张,咱们既是拜了菩萨,相信菩萨会保佑的。你只管放宽心思,孩子该来是会来的。别着急上火知道吗?”

八福晋“嗯”了一声,冲着澜惠感激的笑了笑。

正当这时小连子来通报道:“福晋,八福晋,四爷和八爷来了,已经到院门口了。”(正文3553字)

第二百三十八章相思瘦?

澜惠和八福晋一听双双向院门口走去,两人转过回廊后就见四阿哥和八阿哥正站在那亲切的交谈什么。八阿哥正好面向着澜惠和八福晋走过来的方向,见两人过来后跟着四阿哥说了两句,四阿哥就背着手转过身来。

澜惠仔细打量着三月不见的四阿哥,发现不知为何四阿哥貌似比以前更瘦了似的。本就是排骨型的身材更显干瘪了。她皱了皱眉头,心想着四阿哥不会是‘纵欲过度’伤了身吧?澜惠在这边腹诽着四阿哥,却没见到四阿哥看着她时温柔的目光。

两人走过去后先是给四阿哥行礼,然后八阿哥又给澜惠行礼,八福晋又给八阿哥行礼。总之一番礼节下来众人才算正式说上话。

只见四阿哥当先问澜惠道:“行李都收拾好了吗?”

澜惠颔首道:“都已经收拾好了。”

四阿哥闻言转身对八阿哥拱拱手说道:“既然行李已经收拾好了,那咱们就启程吧正好慢点赶路,免得你四嫂和弟妹受颠簸。”

八阿哥温和的说道:“全凭四哥做主。”

四阿哥也当仁不让,一连串的吩咐说了出去,等奴才们都准备好后就扶着澜惠上了马车,自己也骑着马出发了。

澜惠下山后掀开帘子向后看了看,心想着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能过这种悠闲的日子了。不过不舍归不舍,她更想的是孩子们,已经有三个月没见到那几个小的了,虽然每天都有府里的消息传来,可是见不到总是担心的。

马车稳稳的向京城驶去,澜惠在车厢里则是晃晃悠悠的想着府里的事,关于弘晖选媳妇、给靖瑶开始攒嫁妆、弘时进上书房、还有乌雅氏怀胎,对了,还有揪出散布传言的后宅女人。要是不把她抓住,澜惠心里面总是没底。只可惜这事她派出的人这么久竟然一点线索都没有,听姜嬷嬷传话四阿哥那边也没查到。

澜惠知道四阿哥没查到后给他好一顿嘲笑,心想着他手头那么多特务,连个后院女人的事都查不出来,真是白叫她崇拜那么久了。只可惜澜惠并不知道之前四阿哥在废太子时把粘杆都撤出来了,要不然四阿哥现在也不能头疼这几个女人,只能在面上试探了。

攘外必先安内,如今正是争储的重要时刻,四阿哥哪能叫后院拖累自己,这个内鬼是要早晚抓住的。

胡思乱想中队伍也进了京城,因为有侍卫开道,一行人顺利的回到了府邸。八阿哥夫妻俩先是随着四阿哥到了雍亲王府门口,八福晋并没下车,只是派了奶娘亲自到澜惠车上说了几句话,而八阿哥也是和四阿哥寒暄了几句,冲着澜惠的马车打了个千,看着四阿哥一行人进府后就回隔壁自己家了。

刚进大门就见弘晖弘昀还有弘时正等在那里,几个孩子行礼后一行人就向正院而去。在正院里不可避免的看到了佟佳氏乌雅氏钮钴禄氏和耿氏这几个女人。当然了还有澜惠想念很久的几个女儿也等在这。

四阿哥见该来迎接澜惠的人都来了,眼中透露出满意的神色。而澜惠打量完孩子后,就把目光放在了乌雅氏身上。只见她明明还没显怀,肚子却偏要微微挺起来,对自己虽是低眉顺眼的,却还是偶尔会挑衅的瞄上自己一眼。

澜惠见了之后心想道:‘应该不是她了,连炫耀之色都无法隐藏的女人是不会想出这么缜密的计划的。’

她又看向乌雅氏旁边的佟佳氏,只见她身后依旧站着小梅,看样子还没放弃用小梅争宠的打算。而她偶尔看向澜惠的目光有着厌恶和讽刺,等看向旁边小梅时又变成了失望和恨铁不成钢。应该是没能趁着澜惠不在的时候把小梅推给四阿哥而失望吧澜惠心思百转千回,琢磨着佟佳氏也应该不是那人。这事得从府内往府外传消息,要不然没人知道府内的事。佟佳氏娘家倒是有这个能力,只可惜那些传言中有很多是正院里的事,虽然是捕风捉影,但传消息的人也是要有影可知的。佟佳氏因为牵扯到佟家,四阿哥和澜惠从没放松过她院子里的事的。相信佟佳氏根本没可能打听到正院的情况。何况她这人有些猖狂,那点小心思也就跟乌雅氏一个级别吧这两人基本可以排除,剩下的就是钮钴禄氏和耿氏了。澜惠看向钮钴禄氏,只见她恭恭敬敬的站在那,一点神色都不漏,瞧着就是善隐藏的,比乌雅氏和佟佳氏段位高多了。

而耿氏还是如以往一样,见到四阿哥后神色仍然有些惧怕,不过因常年帮澜惠管事所以身上还是透露出自信的光芒来,她见澜惠向她看来,不禁绽放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刚巧被四阿哥看到后连忙又收了起来。

澜惠希望不是耿氏做的这一切,毕竟这小丫头那股单纯劲她还是很喜欢的。

众人见完礼后澜惠就和四阿哥先回了房间,其余人在前厅等着,澜惠则先回房换了衣衫。她正换着就见四阿哥绕过屏风走了过来,他什么都不说,只是靠着屏风瞧珊瑚给澜惠换衣裳。等衣裳换完之后四阿哥挥挥手退下了屋内的奴才。

这才走过去环住澜惠的腰,低着头下巴放在了澜惠的头顶,缓缓说道:“澜儿可比出京时胖多了,只可怜爷在家瘦了一大圈。”

澜惠闻着四阿哥身上散发的那股独特的男人味,下意识的说道:“妾身倒是想瘦呢爷教教妾身减肥的法子吧。”

四阿哥沉默了半晌吟诵道:“长相思,长相思。若问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见时。长相思,长相思。欲把相思说似谁,浅情人不知。”

澜惠听罢脸一下子涨的通红,窝在四阿哥怀里半晌没出声。四阿哥低头见澜惠耳朵尖都红了,笑了笑也没勉强澜惠答什么话。更没把澜惠从怀里放出来,他也不好意思,长这么大哪做过这种事啊估计要是前几年有人说他会给女人吟情诗,他绝对嗤之以鼻。没想到刚才竟随意的就吟了出来,等吟到一半的时候也不好停下来了。

过了一会澜惠脸上的红晕终于退了下去,澜惠想到孩子们还在房外等着,自己也不好和四阿哥在屋里磨蹭多久,这么想罢澜惠就轻声的说道:“爷…”

谁知澜惠刚出声就见四阿哥匆忙的收回手臂,转过身就向门外走去,怕澜惠误会还咳了一声说道:“出来吧不早了。”

澜惠眼尖的发现四阿哥转过身时不敢看她的样子,抿嘴笑了笑,心想着这人也知道害羞,谁让他没事吟什么情诗呢那意思是想自己想瘦的?真能扯两人到了前厅后,就跟孩子们聊天用膳了。期间四阿哥一直板着张脸,即使乌雅氏等人留下伺候布菜也没说什么别的。

澜惠自是不会叫乌雅氏顶这个大肚子伺候人的,让人搬了个小榻由着乌雅氏坐下了。四阿哥见了皱了皱眉,冷声说道:“有了身子就赶紧回屋养着,竟在这给福晋添乱。”

乌雅氏听了这话脸色一变,但还是马上恢复了温柔的表情柔声应下,接着由嬷嬷搀扶着回去了。

用膳后四阿哥趁着澜惠和孩子们玩闹的时候吩咐高无庸道:“你去派人盯着点钮钴禄氏和耿氏,仔细听她们说什么,明早回报。”

高无庸应下后派了几个身手好的自去了。四阿哥则返回屋内看澜惠和孩子们来。他一进门就听见珺瑶撒娇的声音,小嘴喋喋不休的问着礼佛的情况。四阿哥轻轻的扯起嘴角,心想着这个女儿八成要联姻蒙古了,她在家时能多宠爱些就多宠爱些吧四阿哥掀帘子进门后就见澜惠怀里抱着懒懒,弘时在她身边依偎着,珺瑶坐在另一边拉着澜惠的袖子小身子扭动着,弘晖、弘昀还有靖瑶则坐在椅子上笑看着珺瑶撒娇。

四阿哥见到这一幕不由心里面酸酸的,想到自己小时候在宫里战战兢兢的活着,而孩子们却能有这么幸福的童年,不由升起一股强烈的责任感,妻子儿女都要他来庇护,有些事他确实不能心软。

四阿哥进来后陪着孩子们说会话就把他们撵走了,弘晖弘昀临走的时候还挤眉弄眼的看向四阿哥,意思我们不打扰阿玛额娘休息,您随意吧四阿哥又好气又好笑,心想着自己是不是对这俩臭小子太好了,竟然编排到自家阿玛身上了。不过他知道这俩孩子在学业上和做事上是从不这样的,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罢了谁叫澜惠把孩子们护的严严的呢除了外面的事全交给他管,在家里相处上面澜惠从来都是十分宽容的。

这一晚四阿哥仿佛要把这三个月的思念都补回来似的,折腾了澜惠大半宿都没尽兴。后来澜惠实在困得不行了,直接把四阿哥一脚踹开转身蒙着被子就睡,任凭四阿哥怎么动她都不起身了。

第二天早上四阿哥还要上朝,早晨起来的时候澜惠睡得正香。四阿哥叫珊瑚伺候他更衣洗漱,吩咐她们别吵醒澜惠后才出了门。

他刚一走出房门就见高无庸看了他一眼,四阿哥挑挑眉毛,带头向外走去。高无庸自是紧跟着,边走还边小声回报道:“爷,卖消息的人查到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 她有罪,她有了

说完这话高无庸下意识去看四阿哥的表情,结果四阿哥好像早知道似的只是看了他一眼,示意他接着说,却并没像他预料的一番开口询问。

高无庸不敢多想紧忙说道:“昨个小伟去钮钴禄格格那查看,听到了钮钴禄格格跟她的奶娘在说体己话。原来那消息是她放出来的,办事的人是就是她身边的奶娘,福晋正院的消息是热水房的小丫鬟春丽说出去的,春丽的娘和钮钴禄格格的奶娘是发小,只不过后来她们两人一个进了凌柱府一个进了宫所以关系就断了。这个春丽的娘在宫里曾经受过宋格格的恩惠,就借着女儿在府上的机会和钮钴禄格格连成一气。消息是流言发生前就送到宫外的,刚巧有次福晋带着钮钴禄格格应酬的时候由她奶娘传出去的,所以经手的人只有她奶娘一个。”

四阿哥依旧向前走着,步子也一步没乱,半晌才平淡的吩咐道:“奶娘和春丽杖毙,回头查查春丽的额娘在宫里做什么,想办法送到辛者库。至于钮钴禄氏就和宋氏一起送到狮子园养身子吧”

高无庸并没应下,反而说道:“主子,小伟还查到一个事。钮钴禄格格有喜了。”

四阿哥听到这话终于有了反应,他猛地停住脚步回头望向高无庸,沉声问道:“什么?钮钴禄氏有喜了?几个月了?”

高无庸尽量使自己在四阿哥的怒火下坚持站在原地,保持流利的语速说道:“一个月了,听小伟回报,钮钴禄格格是想找个好机会给爷报喜的,所以瞒了下来。”

四阿哥听后神色又冷了几分,转过头继续向前门走去。高无庸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四阿哥不说话他也沉默着,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两人到了大门口,四阿哥临上马的时候才吩咐道:“钮钴禄氏留下养胎,剩下的一切按刚才吩咐行事。你先在家办这事,一会来户部找爷…福晋那爷亲自说,算了,等爷知会福晋后再办吧你先去把那奶娘和春丽关到前院暗房去,多撬出点消息再说。”

高无庸自是应下了,然后他望着四阿哥远去的背影变成一个小点后,这才回府安排。

钮钴禄氏的奶娘被抓了,她自然也惶恐不安的。高无庸前脚刚把奶娘压走,钮钴禄氏后脚就在屋内来回踱步起来。

“不会,春丽额娘和奶娘的关系没人知道,宋氏那看守的人也少,这事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才是。高无庸带走奶娘应该是为了别的事,肯定不是福晋那事。”走了两圈后钮钴禄氏想起了肚子里的孩子,忙又稳当当的坐下继续思考起来。

“要不是因为那个事的话又是因为什么呢?看高无庸的样子不像是询问什么事一样,反而有种一去不返的架势。这么说只能是那件事了可是消息怎么透漏出去的?这事就连春丽和宋氏也不知道啊因为四爷查得严,奶娘也守口如瓶的。”钮钴禄氏虽慌乱可是神色上还能保持稳定,只在这喃喃自语的分析着。

“如果真是事发了,也只能舍了奶娘保平安了。还好宝宝来的是时候,四爷就是要罚也得顾忌我肚里的孩子。看来今天要趁早把有喜的消息放出去了,这事宜早不宜晚,不能拖到四爷回府。”钮钴禄氏手扶着肚子神色黯然的想到。

也许她在哀悼即将炮灰的奶娘,也许在恐慌自己接下来面对的事情,总之钮钴禄氏的脸色非常不好,低着头半晌没有吱声。

不过她马上收起心思,起身到梳妆台照了照镜子,见自己脸色苍白,倒是不用另外妆扮,满意的点点头后走到床边,卧床躺下后虚弱的叫道:“来人。”

很快门外守夜的丫头进了来,见钮钴禄氏一脸苍白的卧在床上,忙焦急的问道:“格格,您怎么了?哪不舒服?”

钮钴禄氏满是担忧的说道:“也不知道奶娘到底犯了什么事,一大早就被高总管带走了。我这心里忐忑的不行,不知怎的突然头晕目眩的。你去禀报福晋一声,我今个实在不能请安了,求她别怪罪。”

丫鬟忙应了一声,又找了几个人进去伺候钮钴禄氏后,自己则快步往澜惠正院而去。

澜惠这时也刚刚起身,正由着珊瑚伺候着梳洗,等她收拾完后不禁扶着腰歪在榻上,吩咐东珠去厨房弄早膳。正在这时翡翠掀帘子进了屋,对着澜惠禀报道:“福晋,钮钴禄格格身边的丫鬟来报,说钮钴禄格格身体不适,今天不能来请安了。”

澜惠诧异的问道:“哦?这可难得了,她平时不是最守规矩的吗?以往可是一次请安都没落下过的。”

翡翠笑道:“今个早上高无庸带人抓走了钮钴禄格格的奶娘,也许她不方便出门吧”

翡翠刚说完张嬷嬷也通报一声进来了。她进来后就对澜惠说道:“福晋,咱们院里的春丽被高无庸带走了,就在刚才。”

澜惠听后眼前一亮就坐起了身,问道:“高无庸说没说是因为什么?”

张嬷嬷回道:“他一点口风没露,不过倒是说四爷回府后会跟福晋说,所以叫奴婢别为难他了。”

澜惠皱眉思考着,半晌才冷笑道:“那肯定是有关流言的事了。”说完看着屋内的奴才也就闭上了嘴不提这事,只是吩咐张嬷嬷道:“既然爷要亲自跟我说,那你就别派人打听了。”

张嬷嬷应下后,翡翠又问道:“福晋,钮钴禄氏那边…”

澜惠说道:“她?要是按以前,她肯定会趁着给我请安的时候观察我的脸色,看看我对她是个什么态度,所以今个她身体不适本就不正常,一定是有什么依仗了。”

澜惠说完这话张嬷嬷立马一惊,说道:“福晋,不会是…”说着看了看自己的肚子。

澜惠又躺回榻上,并没有回答张嬷嬷的问题,心想着即使钮钴禄氏真有喜了,自己也不想如她的愿请太医摊开这件事。反正她也没开口让我找大夫给她看看,畏畏缩缩的偏拿不来请安开口。哼这样也好,我直接当做不知道好了等晚上四阿哥回来后让她自己想招说去。别什么都算计到我头上。

想罢澜惠说道:“你去告诉那丫鬟,就说我不怪罪,叫她们仔细伺候着钮钴禄氏即可。”

翡翠应声下去了,张嬷嬷犹豫了一下问道:“福晋,咱们不用找太医看看么?万一真是的话怎么办?”

澜惠想起四阿哥把人家肚子搞大了就来气,但这事不能在下人面前表现出来,于是也尽量镇定的说道:“反正她又没开口要太医,我着什么急啊?肚子在她身上也跑不了,早知道晚知道有什么区别。”澜惠还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办事拐弯抹角的烦不烦’不过这话说了别再让人误会她吃醋,于是她生生把这句话又咽回肚子里了。

小丫鬟得了澜惠的话后忙赶了回去,一进门就对着钮钴禄氏学了澜惠的回话。钮钴禄氏皱眉问道:“福晋只说了这些?没说别的?”

小丫鬟忙说道:“没说别的,是翡翠姐姐回的话,奴婢记得牢牢的呢”

钮钴禄氏见屋里也没个可依仗的丫头,这个竟然这么胆小,奶娘要是逃不过这劫的话,自己以后用人可怎么办?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她接着问道:“翡翠当时是什么表情,你给我学学。”

小丫鬟歪头说道:“翡翠姐姐满温和的,柔声吩咐奴婢后就走了。”

钮钴禄氏一阵无力,以往她们要是有个不舒服了,福晋都会积极给她们找太医看病的,今个怎么连问都没问?莫不是福晋也知道了?所以才这么对自己。可是那也不对啊福晋这人从不在这方面吝啬,就是佟佳氏经常给她甩脸子的,只要一生病也会给请太医的。怎么到她这就不管了呢?

钮钴禄氏一点没想到澜惠能知道她有喜的事,澜惠和四阿哥关系越融洽,对四阿哥搞大人家肚子的事就越闹心。眼不见为净还来不及呢还能上赶着给她招太医?就因为她不来请安这点小事?只能说钮钴禄氏也太看得起自己了,竟拿澜惠以往的和气利用来利用去的。

既然太医没有请到,钮钴禄氏只好亲自出马了,上午她稍躺了一会,就赶着午膳的时候去给澜惠请安了。她见到澜惠后只是说些自己早上没来请安很惶恐什么的套话,澜惠自也是没关系之类的套话回答。见钮钴禄氏半晌没说到正题上,澜惠就明白她又要拐弯抹角的‘无意’的把有喜的消息放出来了。

澜惠讨厌她这分弯弯绕绕的心思,有喜了就直说呗她还能不给请太医怎地?犯得着磨磨唧唧的吗?澜惠看着时辰知道钮钴禄氏肯定是要在伺候她用膳的时候来个恶心呕吐的表演了。于是直接挥挥手把钮钴禄氏撵走,她想演澜惠还不想看呢大中午的不让人吃顿好饭。

澜惠是福晋,她说不用钮钴禄氏伺候钮钴禄氏也不能硬赖在这,只好回房再想办法去了。她还真打算用害喜来告诉大家怀孕的事实,谁知道竟被撵了出来。钮钴禄氏恨得牙痒痒,只能再想办法。

第二百四十章 德妃的思量

下午澜惠交接了府务,钮钴禄氏就一直没机会说这事。等到晚上四阿哥回来后,当先跟澜惠说了传言的事,还问澜惠想要怎么处置。澜惠笑眯眯的说道:“那就送庄子上去吧”

四阿哥听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澜惠心里面冷哼一声,端起桌上的茶杯就喝了一口。

四阿哥见澜惠也不开口,最终还是开口说道:“钮钴禄氏有喜了。放在庄子上不大好,还是禁足在府里吧”

澜惠听了四阿哥的话心里一阵发冷,握着茶杯的手指用力的微微发白。本想装装惊讶不知道钮钴禄氏有喜的样子,可不知为什么突然什么都不想说不想做。只是胡乱的点点头,然后就起身往外走,边走边说道:“今个妾身身体不适,爷去妹妹那休息吧”

四阿哥闻言起身向前走了几步,见澜惠头也不回的出了门,这才停下步伐,双眼无神的看了一会前方,半晌才回过神来,轻轻叹口气后回书房了。

从这天开始四阿哥和澜惠就开始了冷战,澜惠虽然面对四阿哥时还如以往一样,但对四阿哥的碰触十分抵触,四阿哥也不喜欢勉强,从那晚开始就在书房休息,没再去澜惠的卧房。

过了没几天德妃就招澜惠进宫了,澜惠穿了一身姜黄色绣莲枝旗服,两把头上插了一支五蝠临门的金钗,耳朵上缀了三对东珠耳串,带着珊瑚和翡翠就进了宫。

到了永和宫后,就见德妃身边的老嬷嬷正在外面等着,澜惠微微一笑寒暄道:“劳嬷嬷在这久等了。”

老嬷嬷笑道:“这是奴婢应该做的,当不得四福晋夸奖。四福晋请进吧主子等了一直盼着您呢”说着她笑着给澜惠掀了帘子,等澜惠进殿之后才随后而入。

澜惠一进门就对着德妃行礼道:“儿媳给额娘请安,额娘吉祥。”

德妃忙招手说道:“快起来,别多礼了,到额娘这来。”

澜惠淡笑着起身走到德妃身边,德妃就忙叫吩咐春雨给澜惠搬锦榻,看着澜惠坐在她身边后才说道:“真是辛苦你了”说着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拍了拍澜惠的手。

澜惠微微有些讶异,她本以为德妃今个叫她进宫是要训斥她的呢不过现在看这样子又不对劲。

德妃并没等澜惠说别的,依然柔声说道:“额娘听老四说你因为府里长时间没动静,特地去京郊礼佛了。也是你心诚,这不老四那接连出了喜讯,也让额娘放下心了。”说完仔细打量澜惠的面容,心疼的说道:“瞧你,吃了三个月的素都瘦了,额娘这还有点阿胶,一会你拿回去补补身子。”

澜惠微微低着头,害羞的说道:“这都是儿媳应该做的,妹妹们一直没动静,儿媳也是着急的。”

德妃好似很满意澜惠的态度,又夸奖了一番后才放澜惠回去。澜惠出了永和宫后,身边的珊瑚不禁担心的问道:“福晋,这次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娘娘没为难您吧?”每次陪澜惠进宫时间都很长,基本上都要在德妃面前立大半天的规矩,今个澜惠这么早就能脱身,珊瑚不禁担心的问了一句。

澜惠看着珊瑚和翡翠担心的样子,手抚着脸蛋笑着问道:“你们看我和三月前比瘦没瘦?”

翡翠见澜惠心情很好,并不像被德妃为难的样子,也凑趣道:“奴婢瞧着福晋现在刚刚好,之前还是瘦了一些。”意思是澜惠比之前胖了。

澜惠呵呵笑了笑,甩着帕子带着一头雾水的两人回府了。弄得珊瑚和翡翠面面相觑,满脸疑惑的跟了上去。

澜惠走了之后德妃的脸色就落了下来,老嬷嬷撵走殿内的奴婢后,走过去亲自给德妃斟了一杯茶,小心翼翼的叫道:“娘娘,喝杯茶吧上好的大红袍,是四爷特地孝敬您的。”

德妃叹了口气,接过茶杯喝了一口,然后才说道:“要不是老四现在的情况需要她们家人出力,本宫何苦在她面前赔笑。她害本宫成了嫔妃的笑柄,本宫竟然还要想办法为她开脱,连句斥责的话都不能说,真是…”德妃说着说着头又开始疼了起来。

老嬷嬷忙去八宝阁内取了一个锦盒,从里面捏出一粒药丸,伺候着德妃服了药,然后又扶着德妃躺下后才劝道:“娘娘先忍忍吧现在皇上对四爷很是看重,老奴瞧着四爷并不一定没机会。只可惜四爷在兵部没什么人脉,还要多依仗岳家的。而且四福晋对十四爷也很是照顾,十四爷是个喜武的,皇上刚把他安排到西山大营,费扬古大人也能指点一番不是。”

德妃躺在那叹气说道:“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两个孽障,什么都要我安排着,松一眼都不行。”

老嬷嬷笑道:“娘娘这是天大的福气,四爷是十四爷都是血孝顺的,奴婢看娘娘的好日子还在后面呢您可要保重身体,后1宫里还要您帮衬着呢再说两位爷都是得皇上宠爱的,试问那些嫔妃哪个有您体面啊?”

德妃听到这神色好了很多,想到两个优秀的儿子也不禁笑道:“可不是,他们两个都是能干又孝顺的,本宫现在不为他们谋划,以后怎么能享福呢”

正夸着两个儿子,德妃突然皱眉说道:“只是这两个媳妇都不是好相与的。老四家的面上虽是孝顺听话,可是主意正的很,就是本宫吩咐下去的事她要不愿意做也敢敷衍。哼本宫说了多少次叫她安排乌雅氏承宠了,结果还不是一直没动静。这回流言传出来她才跑去礼什么佛,结果怎样?她一走乌雅氏和钮钴禄氏就都有喜了吧以往倒没发现,这丫头竟是个阳奉阴违的。”

老嬷嬷闻言组织了一下语言劝道:“也许您误会了呢奴婢瞧着四爷可不是在女色上上心的,就是四福晋真想四爷专宠她一人,可是四爷听不听还两说呢四爷您还不了解吗?那主意可比四福晋都正呢。而且奴婢听四爷身边的小郑子说,四爷平时都是在书房休息的,之前娘娘跟四爷和四福晋说了乌雅格格的事后,四爷就频繁歇在乌雅格格那了。孩子是天赐的,也许之前只是没福分罢了您要想开点,四福晋这些年做的还是很好的。”

德妃听了老嬷嬷的话并没表示认不认同,反而说起十四福晋了。“老十四也有两年没个子嗣,十四家的又是个拎不住的,连侧福晋都镇不住,弄得老十四后院闹闹哄哄的,没个消停时候。哎完颜家虽是世家大族,只可惜罗察官还是小了点,教育子女方面赶不上费扬古通透。早知如此当初应该争取下兆佳氏的,只不过皇上看上那姑娘要指给十三,十四就嚷嚷着不叫本宫插手了。这小子真不知道好歹,要不然本宫谋划谋划这事还说不准呢你看十三现在落魄成那样,兆佳氏还能把府里管的井井有条的,这也是本事啊十四家的比她还是差点。”

“娘娘费费心教导十四福晋一番不就行了,十四福晋正好还住在宫里,您教她什么也方便。十四福晋现在还小呢,等她大点就会好多了。”老嬷嬷笑着建议道。

德妃点点头,算是接受了老嬷嬷的建议。她俩还想说什么,就听门外春雨说道:“娘娘,皇上派人来说中午过来用膳。”

德妃闻言坐起身,掀开被子就要下床。老嬷嬷也忙搀着,见德妃示意后把奴婢们又叫了进来。德妃由老嬷嬷伺候着换了新的衣衫,嘴里却不忘吩咐道:“去派人在外面守着,皇上来了告诉本宫。小喜子,你去通知御膳房,把皇上的午膳送到永和宫来。”

奴才们听到后忙应声退下了。德妃换了衣裳又重新梳了头后就在殿内等了起来。

没多久康熙带着内侍来到了永和宫,一进院就见德妃在殿门外等着,见到康熙近前后才福身行礼。康熙好似心情不错,笑着叫起德妃后就当先进了殿。德妃跟在身后,看到康熙坐下后才亲自给他端茶,温婉的说道:“皇上尝尝,这是老四给奴婢送来的大红袍,奴婢喝着不错呢”

康熙闻言端起茶喝了一口,然后才说道:“德妃也坐吧”

德妃微笑着坐了下去,就听康熙杂杂八八的和她说了会话,然后才无意的问道:“老四媳妇刚来过?”

德妃笑道:“嗯,奴婢叫她进宫看看,听说她前几个月陪老八媳妇拜送子娘娘去了。说来也巧,她去拜了菩萨之后,老四屋里就有动静了。奴婢还担心老四是个不近女色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抱上孙子呢没想到跟着皇上出巡回来老四那就有好消息了。”

康熙‘嗯’了一声,然后又在德妃这用了膳,稍微说会话后才回乾清宫。至于澜惠和四阿哥却并没有再问。德妃见状也不知道康熙是什么意思,只好跟老嬷嬷又商量起来。

四阿哥这面听说澜惠进宫回来后也松了口气,嘱咐高无庸在老嬷嬷娘家挑好孩子,回头过继的事也要办的风光。高无庸领命退下了,心想主子为福晋可没少费心思,老嬷嬷是那么容易讨好的么?也不知福晋什么时候能跟主子和好。

第二百四十一章 终于有了

见过德妃后澜惠就又像往常一样过日子了,每天处理府务、陪伴孩子,偶尔哪家宗室有事再根据远近亲疏走动走动。唯一与以往不同的可能就是和四阿哥的相处了。

澜惠如今还是无法接受和四阿哥亲密,虽然她猜到在德妃那没挨骂应该是四阿哥出了力的,但就是看着四阿哥不爽,不知道怎么跟他相处。澜惠猜测可能是前段时间四阿哥对自己太好了,所以自己有点拎不清了,这可不好,必须改回原来的心态才行。

不过凡事都有个度,澜惠也知道自己不能长时间这样,所以这段时间一直给自己打气,心想四阿哥要是来我就接待,就当互有所需好了。要不然澜惠还真怕四阿哥在自己这损了面子,万一再对孩子们有意见。

结果澜惠在这纠结着,四阿哥却并不急于亲近她,反倒是在府里也作出冷面王的样子,无时无刻不板着脸沉默寡言的。引得孩子们都跑来问澜惠四阿哥怎么了?澜惠可不知道四阿哥又是因为什么,猜测着莫非外面形势很紧张?竟叫四阿哥在家里都放松不下来?

四阿哥怎么想澜惠是不知道的,不过四阿哥变了澜惠却清楚。最明显的就是他又开始后院生活了。其实这个后院生活也只是耿氏一个人罢了。乌雅氏有喜不能伺候他,宋氏被送到京郊的庄子自生自灭了,钮钴禄氏被四阿哥派了两个嬷嬷和一堆护院看着禁了足,佟佳氏…四阿哥啥时候失忆忘了她看见太子‘胴体’一事,估计啥时候才能进她的院子。

所以这么一把拉就剩耿氏一个人了,澜惠回府这一个月来,四阿哥在耿氏屋里歇了三天,正好十六、十七、十八连着三天。不过四阿哥并没有跟耿氏滚床单,要问澜惠为啥知道,只看四阿哥去耿氏那过夜的第二天一早,张嬷嬷就火烧火燎的告诉澜惠“没打水没换床单被罩”就知道四阿哥和耿氏啥事没干了。

澜惠也不拦着张嬷嬷的禀报,反正这么多年她都这么过的,四阿哥和谁滚了床单,第二天自己保准能得到信,不像其他的女人,院子里被管的死死的,这种消息很少收到。

这天一早澜惠四阿哥还有孩子们正用早膳,乌雅氏和耿氏在边上伺候着,膳厅内只能偶尔听到筷子碰盘子的轻微声音,正当这时却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紧接着门外传来嗡嗡的说话声。

只见四阿哥把筷子往桌上一放,扬声说道:“有什么事?”

紧接着高无庸就禀报道:“回主子的话,是秦三儿来了。”

四阿哥好似有些疑惑似的,这秦三儿是八阿哥身边的随侍,相当于四阿哥身边的高无庸一样,他赶着这么早过来,应该是八阿哥有急事了。

四阿哥想着就说道:“先把秦三儿带到外书房,一会爷过去。”

只听门外又是几句小声说话声,然后就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说道:“四爷,四福晋,我们主子是派奴才来报喜的。”

四阿哥听秦三儿这么说就知道不是什么隐晦的事了,于是说道:“进来吧”

只见门外走进来一位面容清秀的小太监,二十四五岁的样子,不过瞧着眼睛很是灵动,一看就是机灵的。他走进来后向四阿哥澜惠还有孩子们见了礼,然后才束手满面笑容的说道:“主子派奴才来感谢四爷四福晋,我们福晋有喜了,府里现在忙成一团,主子说等午间亲自带着福晋来向四爷和四福晋道谢。”

秦三儿这话说完就见澜惠脸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她紧忙问道:“你们福晋真的有喜了?太医看了吗?”

秦三儿回道:“回四福晋的话,太医看过了,说是刚好一个月身孕。”

澜惠两眼笑成了弯月牙,刚想说自己去看看,就想到四阿哥还在屋里,有他在自己也不好越粗代庖。可是澜惠真的想去看看,于是只好满是请求的看向四阿哥。

四阿哥瞧着澜惠水汪汪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嘴角不自觉地扯了扯说道:“咱们去八弟府上看看吧你经验丰富,也跟八弟妹说说养胎的事,别让八弟妹太紧张了。”

澜惠忙感激的看了四阿哥一眼,然后就起身说道:“成,就按爷说的办。八弟妹现在不知道怎么紧张呢咱们亲自去看看最妥当。”说完饭也不吃了,起身交待小连子带秦三儿先去喝杯茶,自己则回房给八福晋找药材去了。

等澜惠包好空间中药材后,就乐呵呵的去找四阿哥出发,结果一出门才发现四阿哥早就在院子里等着了,他身后的高无庸还提着礼物。澜惠今个心情好,也顾不上跟四阿哥的那点小别扭,嘴就没合拢的走到四阿哥面前,笑道:“咱们出发吧”

四阿哥‘嗯’了一声转身先行一步。

话说住得近也有好处,像八福晋有喜这个消息八阿哥虽然通知个遍,可是到的最早的还是澜惠和四阿哥这个住隔壁的。两人由秦三儿领着到了正院后,就见八阿哥早就听到信等在门口了。

他见到澜惠和四阿哥过来,上来就是一个大礼,满是感激的说道:“弟弟多谢四哥四嫂了,要不是四嫂带着玉珍去礼佛,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孩子呢”

澜惠见状忙避了过去,四阿哥也侧身没受这个礼,反倒走上前拉住八阿哥的手说道:“八弟客气了,这不折煞四哥四嫂了么?”

八阿哥一脸傻笑的说道:“不会,不会,弟弟是真的感激四哥四嫂,是真心的。四哥,弟弟要有孩子了。”说着八阿哥眼中竟然浮上一层水雾,可见他有多希望能有个亲生孩子。

四阿哥怕八阿哥在澜惠面前失了面子,忙带着他转过身边往前走边问道:“八弟妹呢?”

八阿哥也反应过来,强收起心中的喜悦,但一向挂在脸上那抹温润的笑容却换上了开心的笑容。也边走边答道:“玉珍在正厅呢弟弟怕她身子不便,没敢让她动弹。”

四阿哥见八阿哥这个紧张的样子,不由想到澜惠怀弘晖时自己紧张的情形,心内好似趟过一股温泉,回头看了一眼澜惠,发现她这时正强忍着不跑过去,脸上既焦急又欣喜的,双眸亮晶晶像天上的星星。

四阿哥见澜惠高兴,心里面也跟着高兴,他难得的对着八阿哥温和的说道:“八弟别担心,其实女人怀胎并不是那么凶险的,不是说一点都不能碰。四哥早先也不清楚,跟你现在似的,不过你四嫂多怀几胎后四哥就清楚了。等八弟妹以后多生几个你就知道了。”

八阿哥听了四阿哥的话一愣,不过马上感觉到四阿哥刚才说那些话时的真诚,再想到玉珍怀胎还多亏了四嫂,不亏玉珍跟四嫂交往了这么多年。说起来四哥四嫂都挺好的,现在自己被皇阿玛厌弃了,可是那些跟过来的官员们还是紧推着自己先前,要知道一步走错那就是万劫不复,为了额娘玉珍还有孩子自己也要多准备一条后路,四哥这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八阿哥这么一想也真心的说道:“这方面弟弟没有经验,以后免不了多多请教四哥了,还望四哥别嫌弟弟麻烦。”

四阿哥眼睛一眯仿佛知道八阿哥这话的意思似的,也笑着说道:“成,八弟有事尽管找四哥,咱们兄弟好好交流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