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公司有一个大型项目,他已经连续加班几天了,过明天还会出差一次。

加速整理完工作才是正事。

周五临下班,助理忍不住感叹:“我的妈啊,我要虚脱了,居然真的能在周末前完成工作,我还以这一次的周末又要加班了呢!”

说完就瘫在了桌面上。

侯冉昔合上文件夹,也跟着松了一口气:“幸好结束了,我周末可能会生一次病,不然真的会耽误工作。”

助理吓得赶紧抬头看侯冉昔:“啊?您生病了?”

“还没有?”

助理:“???”

侯冉昔没回答,整理了东西就回了家里。

他进入家里,空调开了冷风,进入浴室淋了半天的凉水澡。

不擦干出来吹了一阵子空调,觉得冷了也没回去。

最近是十月中旬了,在东北,这种时候已经有些冷了,还开冷风也是一个战士。

觉得受不住了,侯冉昔去量了一次体温,看到温度他有点难受。

经常健身,免疫力太好真的很麻烦,想感冒都难。

于是他只能硬着头皮又做了一次,在凌晨他终于如愿以偿的生病了。

非常不容易。

生病后,他躺在床上,用手机给柴美涔发消息:你之前给我做过的冰糖雪梨怎么做?

荷塘月色:做法很简单啊,不过你怎么突然想吃这个了?

侯冉昔:生病了,嗓子难受,想吃点这个缓解一下。

荷塘月色:怎么突然感冒了?

侯冉昔拍了一张温度计的相片发给了柴美涔,接着打字回答:最近工作太忙了,没注意身体。

荷塘月色:你就自己在家呢?

侯冉昔:嗯。

荷塘月色:吃药了吗?

侯冉昔:不用,坚持一下就过去了,你不用担心。

给柴美涔发完消息,他扭头给周睿发消息。

侯冉昔:你周末没空。

睿哥天下无敌:我有空啊!

侯冉昔:[转账1000]

侯冉昔:你没空。

睿哥天下无敌:好的。

柴美涔到隔壁去敲周睿的房间门,对周睿说:“你侯叔叔好像生病了,你明天早上去看看他。”

“我没空!”周睿突然吼道,“张濡丞非得约我一起学习,我拒绝都拒绝不了!”

第35章 考虑

柴美涔拎着东西走到了侯冉昔的家门口, 迟疑了好一会都没有勇气去按门铃。

这个时候又有人走进来, 她立即装成自己在等人, 等人走了才恢复自然。

心里默念了好一阵,她才按了门铃,接着浩浩荡荡地上楼。

英勇就义不过如此。

到了侯冉昔家门口, 柴美涔又打了退堂鼓,正犹豫着门打开了。

侯冉昔扶着门框,虚弱地看着她,微笑着问:“怎么了?”

听到侯冉昔的声音, 柴美涔就觉得浑身不自在了。

“没事, 在想冰糖炖雪梨怎么做来着……”柴美涔回答完低头走进了房门,全程都不敢跟侯冉昔对视, 生怕被侯冉昔发现自己的慌乱。

侯冉昔让开位置看着她,看到她脖颈有些红, 立即扬起嘴角笑了一下,接着轻轻地关上门。

柴美涔换好了鞋子径直进入了厨房, 打算直接开始在厨房里忙碌, 做完东西就离开。想了想后又走了出来, 到了侯冉昔的身前摸了摸侯冉昔的额头,果真烫手。

“怎么会病成这样?”柴美涔问。

“可能是……心里有事情, 又太忙了。”

柴美涔瞪了侯冉昔一眼, 拉着侯冉昔往卧室里走, 同时还在念叨:“你就是熬夜熬太多了, 整天就知道看你的电脑, 看你的手机。你都是领导了,就不能把工作交给手下处理吗?”

“还是自己处理放心一些。”侯冉昔委屈巴巴地回答。

“你就应该培养几个得力的助手,之后就做个甩手掌柜。”

柴美涔将侯冉昔按回到床上,拿出体温计来对他的额头按了一下,看到温度忍不住蹙眉。

“这一次的工作,好几个人都没有经验……”侯冉昔又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起了公司的事情,说的一些东西她也听不懂。

“吃药了吗?”她只对这个感兴趣。

“我不爱吃药。”

柴美涔从侯冉昔的家里轻车熟路地找到了退烧贴,贴在了侯冉昔的额头。

侯冉昔被刺激得“嘶”了一声。

“你这几天穿的什么?”柴美涔又问。

“就是那一身,冷了还会披外套。”侯冉昔伸手指了指衣架。

柴美涔走过去看,觉得还行啊,不至于感冒。

于是,她再次下了结论:“你就是熬夜熬得免疫力下降了,你岁数也老大不小了,别当个小年轻似的行不行?过阵子你就看吧,脱发脱得脑门锃亮。”

“哦……”明明比柴美涔小四岁,却也被嫌弃年纪大了。

“我去给你煮东西吃。”柴美涔说完就气势汹汹地走了出去。

在柴美涔看来,侯冉昔跟周睿一个德行。

头疼脑热就是熬夜熬的,周睿学习不好就是打游戏打的,早点睡觉,不玩手机,那简直长命百岁了。

侯冉昔躺在床上等待,等了许久柴美涔都没有再进来。

不过还是能够隐约听到厨房里的声音,他故作镇定地躺在床上等待,过了一会听到了吸尘器的声音。

柴美涔又给他收拾房子了!

侯冉昔挣扎着站起身来,走出去就看到柴美涔在用吸尘器吸地,看到他起来立即问:“你怎么起来了?”

“你不用干,我定期请家政。”

“随手就干了,你请他们干什么啊?而且,你这房子也就你的床能用到,厨房里的东西,我上次来什么样,这次还是什么样。请家政能收拾什么?顶多给你擦擦浮灰,这钱可真好挣。”

别看柴美涔现在有钱了,概念里还是钱不能乱花,小时候家里穷怕了,习惯不是一时半会能改过来的。

“嗯,我一个单身,家里就我一个 人,做一次饭不够折腾的,还不如出去吃呢。”侯冉昔解释。

“外卖都可脏了,还是自己做的干净,你没看新闻吗?一个挺大的连锁饭店,案板上还爬老鼠呢,那些工作人员洗菜都是过个水就完事了,这样吃着能放心?”

“哦……”

“你做一次东西,顶多半个小时,你半个小时都没有吗?实在不行煮粥,放上水和米,等待开锅就行了。”

“哦。”侯冉昔再次点头,找来了一个毯子披上,打算坐在厨房里看着柴美涔干活。

柴美涔拿着吸尘器赶他走:“回去躺着去,我用不着你给我站岗,还怕我偷你们家东西怎么的?”

“想看着你,你已经躲了我好几天了,我怕再不看看,以后就看不到了。”侯冉昔说话的时候就好像在求饶,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加上生病了,声音本来就虚弱,还带着一点沙哑,就更惹人怜了。

柴美涔听到这句话动作停顿了一下,接着对他摆了摆手:“等会我再跟你说这个,你先躺着去吧。”

“如果是拒绝我的话那你就不要说了,我不会因为你的拒绝就放弃的。”

“行了,你躺着去吧。”

侯冉昔又回了房间,躺在床上,盖上被子继续等待。

柴美涔在外面收拾了一阵子,端来了一碗粥放在了床头柜上,没一会,又端来了一些小咸菜。

过了一会,柴美涔又在厨房里端来了冰糖雪梨,放在了房间窗台上,准备晾凉。

“吃完饭就把药吃了,你的这个温度不适合硬抗,知道吗?”柴美涔说着,将药放在了粥旁边。

侯冉昔坐起身来,披着被子认认真真地看着柴美涔:“你之前说要跟我说什么?”

“吃完再说。”

“你不说我就不吃了。”

柴美涔走过去,照着侯冉昔的脑壳就是一巴掌:“小兔崽子威胁谁呢。”

侯冉昔秒怂,立即乖乖吃粥了,还会时不时偷看柴美涔一眼。

她也不在意,在侯冉昔的房间里逛了逛,随手拿起了一个文件夹看了看,发现看不懂又放了回去。

侯冉昔的房子是标准的独居男人的房子。

冷冷清清,凄凄凉凉。

他的卧室里除了文件,就是侯冉昔的衣服。

侯冉昔也只比周睿强一点,衣服喜欢挂在衣架上,或者随手搭在椅子上,就是不愿意顺手放进衣柜里。挂一下衣服很累吗?柴美涔总是不理解。

外面就是干干净净的,就不像有人在这里过日子。

柴美涔坐在了卧室里的沙发上,看着侯冉昔吃完粥,拿起药来读说明书。

“不能立即吃。”柴美涔提醒。

“嗯,我就是看看剂量。”

“你先躺下吧。”

“你不是要跟我聊天吗?”侯冉昔还在执着于这一点。

柴美涔叹了一口气,走过去坐在床边,按着侯冉昔躺下,接着问道:“你骗我什么了,自己坦白吧。”

侯冉昔立即吞咽了一口唾沫,眼睛都有点直了。

这句话太危险了,他骗的有点多,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说。

柴美涔就的盯着他看,也不说话,弄得侯冉昔更加不安了。

“是……我故意生病的,昨天冲了凉水澡,还吹冷风的空调……”侯冉昔弱弱地坦白。

柴美涔扬眉,其实她什么也不知道,就是这么随口一问,侯冉昔自己就招了。

这一招在侯冉昔这里屡试不爽,这小子对她什么都不敢隐瞒。

“你怎么跟你姐一样呢?”柴美涔气得不行。

“我真的没办法了!你躲着我,我心里特别难受,就好像绷紧了似的,心口疼得要命。我想不到其他的办法了,只能用这种最笨的方法。”

“你戏这么多,怎么不去报戏剧学院呢?”

“我觉得北大还行,所以没考其他的地方。”侯冉昔对于这个问题,回答得还挺诚恳的。

柴美涔翻了一个白眼。

侯冉昔着急了,伸手拉住了柴美涔的手,紧张兮兮地说:“我承认,我这方面特别笨,我不会追人,如果我会的话也不会拖延这么久,你能别生我气吗?”

“你上次说我对你表白了,其实也是假的吧?”柴美涔又问,根本不给侯冉昔喘息的机会。

“你发现了?”侯冉昔的声音更小了。

“对,说我跟你表白了,扭头告诉我你喜欢我很久了,这简直矛盾好吗?”柴美涔当时确实懵了,扭头想想……好像不对劲啊。

“我就是想试试看,你仔细思考后能不能发现,你或许对我有点好感。”

“结果呢?”柴美涔好气又好笑地问。

“你好像……对我真的没什么感觉。”侯冉昔失落地回答。

“因为我从未想过跟你在一起。”柴美涔说得直截了当,“就算跟衣千歌分手,我都去他妈的吧,我自己作的我不说什么了。但是如果我有一天我跟你闹掰了,我会特别难受,因为你在我心里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

听到这句话,侯冉昔一怔,很快又问:“这是好是坏呢?”

“我也不清楚,我早就把你认定为亲人了,你现在突然跟我说这些,我短时间内真的很难调整过来。”

侯冉昔因为着急,又坐起身来,拉着柴美涔的手哄着似的说:“是我自作聪明了,你别生气好吗?尤其是别不理我。”

“那我问你,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懂事的时候就开始,当时想我一定要找你这样的女朋友。后来突然想,我是不是傻啊,直接找你做女朋友不就好了?所以一直持续到现在。”

“那么早?”

侯冉昔点了点头。

柴美涔立即觉得头疼,问了她最害怕的问题:“那你这么多年都没谈过恋爱,也是因为我吗?”

“嗯。”

“你是傻子吗?!”柴美涔简直要暴走了,直接吼着问。

“就是喜欢你。”这一点上,侯冉昔有着不太正常的倔强。

柴美涔瞬间觉得自己有点晕眩,不是兴奋,而是一瞬间觉得负担极重。

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好似辜负了侯冉昔。

一种“被动”的“负罪感”。

“我一直在追随你的脚步,你考哪里,我考哪里。可是你突然跟家里闹翻了,还突然消失,我一下子就慌了。

在那以后我打听到你是夜里突然逃走的,就查了夜里能够临时买到的车票都通往哪里,一个城市一个城市的撒网。

我大学做兼职的钱全部用来找私家侦探了,好在我找到你了,还陪了你这么多年。”

侯冉昔的家庭条件挺不好的。

当时他还是大学生,什么关系、背景都没有,也没有什么像样的手段,就只能用最笨的方法去找。

好在柴美涔的姓氏不算大姓,名字重名率不高,还真让他找到了。

但是这四年里付出的艰辛,一次次失望后又一次次地重新开始,那种空等四年看不到希望的感觉,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值得吗?”柴美涔自己都觉得不值,问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

“因为喜欢你啊,除了你以外,我喜欢不上任何人,只要还有机会,我就会一直等你。”

这一席话就好似重击。b r

她曾经以为她再次遇到侯冉昔是偶然,现在看来,都是侯冉昔努力的结果。

她看着侯冉昔,心里难以言说的难受。

“对不起,我才知道。”柴美涔抬手擦了擦眼泪。

侯冉昔赶紧伸手帮柴美涔擦了擦的眼角,手指还带着滚烫的温度:“你别哭,我最见不得你哭。”

“你也知道我这个年纪了,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反而觉得感情可有可无了。周睿已经大了,我不再需要谁来帮我带孩子了。我也有钱,不需要跟谁搭伙过日子,我自己过得也挺好的。

所以,如果我哪一天真的恋爱了,也一定是因为爱情。

你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人,所以我特别谨慎地对待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我不能因为不舍得你,而草率地跟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