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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蓁蓁嗯了一声。

如果她的猜测没错的话,他们在盘罗巷是找不到李癞子了。要么被人引到了外地,要么就是被幕后之人做了。能不能活端看他够不够机警了。

至少可以排除她大姑母周兰了,她没那个脑子在庐江也没那个能力将李癞子引渡出去。也不是她大伯娘谢氏,因为周盈盈尚未出嫁,她若有什么不好,也会影响到她。这些她刚才就已经考虑到了,阿誉带回来的消息不过是佐证而已。

如此一排除,剩下的目标就很明显了。这沈家行事真是荤素不忌,让个乞丐来搞她,对周氏一族来说不会伤筋动骨,纯粹恶心人罢了。但真让那乞丐得手了,于她个人而言,伤害就大了。

甜食对女人真的很友好,吃完这几道点心,她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走路也有劲了,最重要的是脑子也清醒了,才能理清这些头绪。

袁溯溟问她,“你坏了人家的事,人家出手略施小惩,此刻你有什么想法?”

周蓁蓁怪异地看着他,两人很熟吗,他这自来熟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即使她有什么想法,事关机密,她也不会说出来的好吧。

“暂时没有。”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争执声。

一个尖八度的女声颐指气使地道,“掌柜的,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没有红豆酥了吗,那她手上那份是怎么回事?!”

掌柜的在交涉,“抱歉,这是最后一份红豆酥了,是竹字号厢房的贵客点的。”

“我不管,这份红豆酥你一定要给我!”

“这位姑娘,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这份红豆酥是之前的客官点的。”

“反正我不管,要么你们就让厨房给我做一份,要么就将手上那份给我!我不接受第三种选择。”

“厨房里做红豆酥的食材已经用完了,新的食材要明早才能到店,此刻做不出来啊。”

“那简单,你们手上那份给我!”

“这个我们做不了主,不然姑娘你问问竹字号厢房的客官能不能将这份红豆酥让与你?”

“问就问,还不赶紧开门?!”

两人之间争执的话,一门之隔的周蓁蓁和袁溯溟听得一清二楚。掌柜的这是祸水东引,太精明了。

敲门声响起。

袁溯溟和周蓁蓁两人都很有默契的坐着不动。

“你去将人打发了。”袁溯溟吩咐阿誉。

阿誉走了出去,然后顺手就带上门,不让这些人进去打扰自家公子和周六姑娘。

他一出去就拒绝了将红豆酥让给别人的提议。

那女的却不依不饶在纠缠,说他一介下人做不了主,死活要打开包厢见正主。

“客官,打扰了,我们可以进来吗?”

外面那掌柜的在敲门。

这家店遇事自己不解决,推给客人,太糟心了,周蓁蓁暗暗给它画了个叉,这家点心再好吃她以后都不来了。

周蓁蓁看向袁溯溟,外面那个女的敢这样闹,想必是有所倚仗的。他们还要坚持吗?反正一切由他做主,她是不会主动让步的。

“放心,属于你的东西,我不会让人夺了去!”袁溯溟一语双关。

袁溯溟点头之后,他的属下才将门给打开。

陆锦颜一进来就牛逼哄哄地道,“你们这道红豆酥本姑娘看上了,你们让一下,多少银子,你们开个价。”

“不让!”袁溯溟简短就两个字。

来人气得拍桌,“你知道我是谁吗?”

袁溯溟懒得搭理,倒是阿誉接了一句,“你都不知道你是谁,我家公子哪里知道你是谁?”

噗呲,周蓁蓁忍不住笑了。其实这姑娘一进来她就认出来了,应该是陆家的人,具体是谁她不记得了。她们玩的圈子不一样,对方显然没有认出她来。

袁溯溟直接伸手从侍女那里取了红豆酥就放在周蓁蓁跟前,招呼她趋热吃。

陆锦言的人在她的示意下要阻止,却被袁溯溟这边的人拦下了。

小小的雅间剑拔弩张。

周蓁蓁视而不见,依言取了一块,他让她吃她就吃呗,有什么可怕的。

两人旁若无人的样子让陆锦颜气得眼睛都红了,“你们,太过分了!完全没将我们陆家放在眼里!”

袁溯溟见周蓁蓁吃得欢快,才有空看向陆锦颜,“你陆家很了不起吗?便是你们家主陆乘风在此也不敢如此以势压人。”

以势压人者,人恒压之。周蓁蓁一边吃着红豆酥,心中的小人一边摇头晃脑。这红豆酥的滋味有些像后世肯德基的红豆派,却比它还要美味几分,吃进嘴里,散发着一股食物的清香气,能瞬间将人治愈。

陆锦颜岂会被几句话吓到,当下冷哼,“大话谁不会说,有种你报上名来!”

看着自家公子被冒犯,阿誉等人气愤得很,他家主子是过江龙,但遇到眼睛被糊了屎的棒槌,那是真无语。

“陆姑娘——”周蓁蓁不知道她行几,干脆就直接称呼她陆姑娘,“这红豆酥我已经吃了一块了,你还要吗?”

陆锦颜朝他们大吼,“这已经不是红豆酥的事了!”这已经是事关她的脸面还有陆家脸面的大事!这样一想,再看眼前两个人,她只觉得可恨又碍眼,怒从心头起,她双手一划拉,将桌面上的栈盏茶碟全都扫到了地上。这些都是瓷器,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

周蓁蓁冷下脸,“你非要小事闹大,大事闹得不可收场是吧?”这事她理亏,她不知道吗?

“这当然不是一碟红豆酥的事了,你去太守府一趟,将霍文忠请来。”袁溯溟吩咐阿誉。

阿誉得了令就往外走。

这下陆锦颜有点狐疑,直呼太守其名,莫非对方真有来头?一想到这个可能,她心有点慌了。

一旁的掌柜的心里也是慌得一批,他祸水东引的举措没想到竟引出了大佬。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插了进来,“怎么了这是?袁公子也在?”

周蓁蓁看了一眼来人,却是沈瑛和徐汜,而一向与徐汜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陈粲却不见人影。

沈瑛看到这满地的狼藉,眉头微蹙。

陆锦颜看到沈瑛如同看到救星,她那边的人立即将来龙去脉告知于他,沈瑛听完,狠狠地剜了她一眼,这家伙惹谁不好偏要去惹袁溯溟!

陆锦颜小声辩解,“这红豆酥是给七娘买的。”

周蓁蓁一愣,沈七娘?那不就是沈君瑜吗?她没成想里面还有她的事。不过陆家向来以沈家马首是瞻,两家交好,一如此刻陆锦颜不敢将实情相瞒。

听到陆锦颜的话,沈瑛眉头都皱在一块了,他越过陆锦颜,冲着袁溯溟赔笑道,“袁公子,这只是一件小事而已,就不必劳烦太守大人出面了吧?看在在下的面子上,我让她道个歉,这事就揭过去,如何?”他刚才就让人拦住了阿誉。

周蓁蓁笑了笑,说道,“沈公子,这事从头到尾,我俩可无辜了。可不是我们不依不饶,而是她非要小事闹大,大事闹得不可收场的,你看看这满地狼藉,如此冒犯袁公子。现在你一句道歉,就要将此事揭过,也太轻飘飘了吧?”鉴于刚才袁溯溟使劲地维护她,此刻面对求饶的沈瑛,那些尖酸刻薄的话还是由她来说好了,反正她和沈家没完。

袁溯溟没作声,任由她狐假虎威。

沈瑛一眼就看到周蓁蓁也在了,这两人何时有了能一起在雅间喝茶的交情了?他心中一番计较。

沈瑛旁边的徐汜说话了,“有段时日不见,周六姑娘还是一如既往的伶牙俐齿。”

徐汜一叫破她的身份,陆锦颜就盯着她看。

伶牙俐齿?他是想说她牙尖嘴利吧。对于他的明夸暗损,周蓁蓁并不意外,她和徐汜是属于两看两相厌的类型。但是来而不往非礼也,于是她亦笑着说道,“徐公子亦然,也是一如既往地急公好义(多管闲事)。”

徐汜听出来了,气得鼻子都歪了,说她牙尖嘴利果然没错!

沈瑛说道,“周六姑娘所言也极有道理。但这事确实是她不对,道歉还是很有必要的嘛。至于袁公子有什么要求,我们必然努力让你满意。”说完这句,他复又对陆锦颜斥道,“没眼色的东西,还不赶紧敬茶道歉?!”

“哦哦,好。”陆锦颜连忙倒茶,她此时再傻也知道自己踏到铁板了,连沈瑛都忌惮的人,可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徐汜在一旁帮腔,“袁公子,你看这事她也没占着便宜,反倒将自己气个半死。这等小人物你就别和她计较了,有八九份。”

周蓁蓁最烦听到这样的‘我弱我有理’‘反正你也没受到什么伤害,这事就算了吧’这样的论调。但人家问的是袁溯溟,她又不是他什么人,不可能一再开口替他回话,她索性就闭嘴。

袁溯溟抬手阻止了他们的动作,“就这样吧,你们闹了那么久,也够了,赶紧带着她给我滚!”

沈瑛的心一沉,却又不好再纠缠,“那行,我先将人领出去,再回来陪袁公子喝一杯如何?我这有寄存的今年的明前毛尖。”

“不必了。”

真是一点脸面都不给,但沈瑛不敢发作,领着陆锦颜就出来了。

“这位公子,刚才真是对不住,小的是真的拦不住啊——”掌柜的试图装可怜。

周蓁蓁托腮看向窗外,觉得这里无趣得很。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阿誉打断了,“你也出去!”谁耐烦听这些。

掌柜的整个人如同被捏着脖子的鸭子,无奈,只能躬着腰出去了。

沈瑛拽着陆锦颜一路往外走,她几度欲言,都被他用眼神阻止。

直到完全远离了聚贤馆的视线,沈瑛才甩开了陆锦颜的手。

她揉着被抓得通红的手腕,也不敢抗议,而是试探地问,“钰哥,刚才那位袁公子是什么来头啊,你怎么那么礼遇于他?”

沈瑛看她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只是还不够深刻,便揭开谜底,“京城袁氏,听过吗?”就该让她知道真相,而不是让他一个外人来替她及陆家操心!

“袁氏?你是说那个四世三公的袁氏?”她只希望答案不是这个。

“除了他家,京城还有哪一支姓袁的敢顶着京城袁氏这样的名头?”

陆锦颜脸色一白,她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身份。

沈瑛道,“他没接受你的赔礼,你就祈祷你陆家无事吧!”

她一把抓住沈瑛的袖子,“钰哥,你一定要帮我!我愿意道歉,我给他们道歉,下跪都行。钰哥,你帮帮我吧……”

陆锦颜快哭了,她没想到自己惹到的竟然是这样的大人物。她分明已经很小心了啊,在庐江他们陆家的名头还是很好使的,而他们又是生面孔,并不在她忌惮的那一列人之中。

沈瑛道,“没办法了,刚才你要是有眼色一点,也不至于如此。”

徐汜在一旁说道,“袁溯溟态度很坚决,不会接受她的道歉的,但如果求一求周蓁蓁,或许会有转机。”

闻言沈瑛看了过来,他没想到徐汜竟然会得出这样的结论,周蓁蓁竟然能影响袁溯溟的决断吗?

陆锦颜咬唇,狠狠地道,“那我去求她!”

“求她还不是时候,你先回家吧,看看接下来你们陆家会有什么噩耗,到时你再将刚才之事告知陆族长吧。然后你们陆家再商量怎么个补救方法,你再将求周蓁蓁的提议说出来让陆族长定夺。”

听完沈瑛的建议,陆锦颜瑟缩了一下,她爹虽是族长,但如果他知道自己惹下大祸,也不会饶了自己的。

许是看出她的害怕,沈瑛叹道,“但愿是我想多了吧。”

“还吃吗?”袁溯溟问她。

“不吃了。”周蓁蓁恋恋不舍地移开视线。刚才陆锦颜一扫,几乎所有的点心碟子都糟了秧,独这道红豆酥硕果仅存。

袁溯溟道,“这红豆酥要趁热吃才好吃,凉了味道要差上一半呢。”

周蓁蓁睨了他一眼,我信了你的邪,糟老头子坏滴很,他自己都不吃甜食,如何得知这红豆酥凉后味道差上一半?

袁溯溟微微一笑,其实他看得出来周蓁蓁应该还能再吃点,他也知道一般嗜甜的人很难抵抗红豆酥的美味,而且观她的食量应该还能再吃几块,但她说不吃就不吃了,这份自制力挺好的。

周蓁蓁看向袁溯溟,“我该回去了。”

袁溯溟嗯了一声,“那走吧,我送你。”

走下楼时,周蓁蓁忽然之间顿住了脚步,看向袁溯溟,“你——”

她想了想袁溯溟近来的举止,心中突然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那就是袁溯溟有可能喜欢她。他这样的人不是对陌生姑娘家都能和颜悦色甚至体贴的人,他对她隐约是不同的。突然间察觉到这点,她心乱如麻。

袁溯溟疑惑,“怎么了?”

“没什么。”周蓁蓁转过脸,迅速下楼。

看着她脚步有些凌乱地上了马车,袁溯溟若有所思。

“公子——”阿誉躬身听候吩咐。

袁溯溟收回视线,“告诉长风,今天就让那掌柜的给我滚蛋!”

阿誉一个劲地点头,店里发生的事,该聚贤馆硬扛的,这掌柜的倒好,竟敢推给客人,活该他倒霉。

“还有陆家不是争取将他们陆家的黄山毛尖列入贡品的甄选之列吗?传我的话,将他们的资格摘了。”

袁溯溟连下了两道命令。阿誉心说,好嘛,一下子两个都倒了大霉,谁也逃不掉。

周蓁蓁的马车上,她的丫环们忍不住聊起陆锦颜。

“之前族里的人总说咱们姑娘跋扈,真该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跋扈。”

“她哪一个跋扈能形容完的,那掀桌子的举止简直没教养。”

……

云霏发现周蓁蓁在发呆,话题也越说越不像,忍不住道,“好了,别说了,咱们也别说了,背后道人长短也不是什么好习惯。”

周蓁蓁发着呆,对于她们的话充耳不闻,她此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心绪之中,对于刚才那个大发现,她是越想越觉得是真相了。

她不想过分高估自己,却也不会妄自菲薄。袁溯溟可能、大概、或许是喜欢她的。

可她不想被他喜欢。当然,她不可否认,被一个如此优秀的男子欣赏和喜欢是一件愉悦的事。但这点虚荣的愉悦感和下半辈子的幸福相比,就不能相提并论了。

这一世,她对自己的婚姻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她只想找个门当户对离家近的,夫家娘家双方能平等对话。经过她娘和郑氏的事,她是真觉得老人常说的齐大非偶很有道理。

袁家的门第要比周家高很多,俗话说门不当户不对。她不知道袁溯溟对她的喜欢,是想纳她为妾还是娶她为妻,这都非她所愿。但真进了袁家的门,好的时候还好,不好的时候,周家这边是使不上力的。说句直白的话,如果他们真结合了,婚姻最终走不下去,即使她想和离,恐怕都很难很难,基本上要取决于袁家的态度和意愿。

况且男女间的相处,她大约是喜欢占据主动权的。袁溯溟太聪明了,和这样的人过日子,小心思无处隐藏,任何私心的想法也无所遁形。想想都觉得恐怖。

唉,她未及笄,还是个萝莉样,两人还差着岁数呢,他怎么就喜欢上了她呢,但愿这是错觉吧。

 

第33章

现世报来得快。

傍晚的时候, 陆家族长陆衍突然间就收到通知, 说他们陆家毛尖的贡品甄选资格被取消了。陆衍当时就懵了,要知道为了将他们陆家的黄山毛尖列入贡品甄选的行列, 他废了老鼻子的劲了,银钱关系都搭了不少。现在突然就接到这个通知, 陆衍有些受不了。

等他缓过劲来, 连忙备了礼去了官办署茶务官那里,好话说尽,才得了一句准话, 说他家得罪贵人了,将他们之所以撤了陆家贡茶的甄选资格完全是贵人的意思。

陆衍还欲再问, 对方却怎么也不肯说了。陆衍是带着满腹的疑虑离开的, 在庐江, 如此手眼通天,能一句话就干涉贡品甄选资格的人很少好吧。

等陆锦颜心怀忐忑地回到家时,发现家里一片愁云惨雾, 待她从她娘那里得知陆家的贡品甄选资格无故被人撤了之时, 浑身发软地坐在椅子上, 整个人头是懵的。她没想到对方果然出手了,一出手还这么重。

看着家人愁云惨雾且一头雾水的模样,良久之后她决定听沈瑛的话, 向她祖父坦白。

得知这桩祸事因她而起,陆衍将她骂了一顿,然后赶忙备了重礼去了裴家别院求见袁溯溟, 这个地址还是沈瑛告知的。陆衍都不知道近来在庐江地界还住着一头过江龙。但他们的求见被拒了。纠缠了好一会,对方态度很坚决,就是不见。陆衍不敢太过纠缠,带着陆锦颜唉声叹气地走了。

这下陆锦颜是真信了沈瑛的话,此事的关键点还得在周蓁蓁身上,想到这个她憋屈啊。可看到她祖父眉头紧锁,整张脸愁得不行的模样,她是真的又担心又害怕啊。她还在踌躇的时候,她祖父就打算连夜去沈家问计去。她一听这个还得了,要露陷了。也顾不上害怕了,她连忙将沈瑛的话原封不动地告知于他。

陆衍听了,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天色,不得不打住连夜登门的打算,勒令她明天随他上周氏四房好好赔罪去。

周蓁蓁还不知道这一桩事,她从外面回来后,没多久就取一万五千两去了宗房。这一万五千两她欲以她爹的名义捐给宗房。其实族里一直有重建宗祠的想法,只是前些年年景不好,族人的日子也难捱,这计划就一直压着了。

她周蓁蓁之前的提议,说到做到,可不仅仅想借宗房的名头用用而已,她捐的这笔钱不拘用业修葺学堂还是新建宗祠,都能用得上。

这事宜早不宜晚。

也是巧了,周蓁蓁到的时候,族长太爷夫妇和宗族大老爷都在,所以他们一起见的她,真让她有点受宠若惊。

她将银票放在桌面上,说明了来意。

那三万两银子怎么回来的,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但周蓁蓁的做法就比较讨喜了,虽然他们也不会要她的银子。

族长太爷拐杖轻点,“不必这样。”

宗族大老爷周海也附和道,“是啊,大家都是周氏族人,你遇到不平之事求到了族内,宗族有义务帮你张目。”

周蓁蓁送银的态度很坚决,“族长太爷,这是我爹的心意,你就别推辞了吧。等宗祠重建时,族里一样接受捐赠的不是吗?这些银子就权当是我们四房小二房为先人敬上的一份心意吧。”

她这样做也有花钱消灾的意思,省得一堆人惦记。况且借助安宫牛黄丸,他们小二房刚和宗房的关系有所修复和缓和,尚且需要进一步巩固。这些都是为她之后要做的事所做的铺垫。

“这——”周海迟疑地看向族长太爷。

周蓁蓁这样的理由合情合理,宗房的人还真推辞不了。

族长太爷道,“你实在想捐也是可以的,但这事不能这么办。”

周蓁蓁疑惑,这是什么意思?

“阿海,你来说。”

宗族大老爷周海道,“蓁蓁啊,你想啊,你爹一个举人,还是年轻一辈的,一出手就是一万五千两,如此阔绰,这让有官职的族人以及长辈怎么做?”

周蓁蓁恍然,不能抢风头,她倒是忘了这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