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侧过头,拿出手机专注上头的天气预报。
第19章 chapter19
赵浅从曾好这里得知慕衍有了儿子,起初怎么都不敢相信,慕衍这样投身高压职业的精英男怎么可能在这个年纪有了四岁的儿子?
她认为这是慕大师和曾好说的一个冷笑话,因此她不改花痴本色,每天趁慕衍过来查房的时候,在心里觊觎他。
直到出院那天,曾好帮她办理好出院手续,一同去医生办公室找慕衍的时候目睹了火爆的一幕:
素来冷静自治的慕衍竟然和一个高高瘦瘦的女孩吵架,那女孩吵不过他,抬起脚就往他身上踹,慕衍及时用手握住了她的脚踝,差点导致她往后摔,幸好慕衍又用另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你闹够了没有?这里是医生办公室,不是你任性妄为的地方!”慕衍斥责她,“有什么问题等回去再说。”
“我和你说了无数次了,别将你的那套迂腐的教学往我儿子身上套,未免他以后朝你的性格模子发展,短期内禁止你和他的接触!”
慕衍不屑:“像我有什么不好?人生本就应该有周详的计划,抱着谨慎,沉稳的态度认真地走好每一步,这有何错?难道要他像你学习?学习你的轻率,幼稚,随心所欲,还有拖延症?”
…
曾好和赵浅愣在原地,为避免尴尬,她们后退一步,躲在门边上。
赵浅目光呆滞,过了一会后说:“好狗血。”
曾好:“看来这个女孩就是单身的慕医生的孩子的母亲,慕一洵没有说冷笑话。你死心了?”
赵浅叹气:“孩子都有了,这撬墙角的难度系数太高了,我知难而退。”
她们正说着,余光看见那女孩被慕衍单手拎起来,丢出门外,然后办公室的门被重重关上。
簌簌的风贴过曾好和赵浅的耳畔,她们见那女孩站在原地,对着门骂了两声慕衍你这个衣冠禽兽,才转身走了。
曾好这才和赵浅去叩门,里头的慕医生已经调整好情绪,声音和淡没有情绪:“进来。”
她们进去后,慕衍为赵浅开了几瓶药,又嘱咐她养伤期需要注意什么,末了依旧没有情绪地说:“好好吃药,清淡饮食,定时来拆线。”
“那个。”赵浅突然开口,“慕医生,刚才…”
曾好立刻在她后腰处捏了捏。
“什么?”慕衍抬头。
“没什么。”赵浅摇头,“慕医生,谢谢你这一周的照顾,我会想念你的。”
慕衍将病历递还给她:“没必要想念我。”
“作为纪念,你可以帮我签个名吗?”赵浅下了决心,结束这段无望的暗恋。
“你的病历上就有我的名字。”慕衍轻轻蹙眉,显然觉得赵浅有些奇怪。
“我的意思是,正常的签名,让人看得清楚是你的名字。”赵浅不顾曾好在背后戳她,自顾自地说,“再帮我写一句,祝我早日恢复健康,可以吗?”
慕衍沉思了一会,随手拿过一张空白的纸片,按赵浅的要求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祝福她的话。
出了医院,赵浅还是没精打采的,曾好笑她:“差不多就行了,这才认识几天啊,就如此魂牵梦萦的?”
“我第一次对一个男人一见钟情,竟然连半点机会都没有。”赵浅说,“好男人都被那些妖女收走了,留给我们的都是歪瓜裂枣。”
曾好拍了拍她的脑袋。
“现在只有麻辣小龙虾和菠萝啤可以治愈我。”
“你疯了,腿上还缝着线就想着吃那些东西?不怕疼啊?”
“再疼都比不上心里的难受。”赵浅捂着自己的左胸,“这里特别难受,堵得实实的,完全透不过气来,好好,你清楚这样的感觉吗?这叫心灰意冷。”
曾好垂下眼睛,心想,自己又何曾没体会过这样的感觉。
*
隔了一周的周三,按原定计划,曾好和慕一洵要去润拓进行场地核实,谁料慕一洵的母亲生病,他被家里的长辈叫了回去。
他和曾好说了几点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曾好记得很认真。
她一个人去润拓,在程总和刘小姐的带领下,在酒店的大堂,三楼的侧厅进行艺术走廊和艺术会馆的场地核实。
越锡廷结束完会议后就赶过来,正看见一名技术人员拿着长尺和计算机,对曾好解释着什么,而曾好双手举着一只挂墙实木相框,在前上方挪动位置。
越锡廷脚步一滞,微微眯起锋锐的眼睛。从他这个角度看,曾好踮起了脚,紧身的棉T顺势被提上去,腰间大白雪白如凝脂的肌肤暴露在众人视线内。
她竟然穿了这样一件紧身的短T恤,越锡廷蹙眉,有些不舒服她腰间的风情被几个男性技术人员当众窥视。
于是,他走过去,沉声咳了咳,曾好放下相框,转身一看,见是他本人,微微点了点头,算是礼节性地打了招呼。
越锡廷神情淡淡的,扫了她一身穿着,紧身的T恤加牛仔裤,简单的穿着勾勒出她曼妙动人的曲线,随即亲自拿过地上的大小相框:“我来,你站在别动。”
曾好无视他略奇怪的眼神,继续和技术大哥交流。
等一一检查完慕一洵特别交代的问题后,曾好去洗手间洗手。
抬眸的时候,看见大镜子里越锡廷的身影,他就站在她后面,双臂抱胸地审视她。
她冲刷好泡沫,拧上水龙头,轻轻吸了吸气,转过身来。
“你竟然穿成这样就来润拓?”他的话很直接。
“什么场合穿什么衣服这点我很清楚,我认为今天这样需要动手,凡事亲力亲为的场合,T恤和牛仔裤最合适了,非常轻便。”曾好公式化地说。
“这么短的T恤?”越锡廷的目光流连在她T恤下摆和牛仔裤中间的肌肤上,据说这一块是女人最美丽的风情,刚才她踮着脚,举着相框的时候,他也见证了这点。
“我不觉得有任何问题。”
“刚才你举东西的时候,全部露出来了。”越锡廷放下手臂,走近曾好,“在场这么多陌生男性,不需要我提醒你什么叫做淑女仪态吧?”
“我不是淑女,何必要淑女仪态?”
越锡廷的眼眸一凛:“下次别再穿成这样。”
曾好沉吟了一会后反诘:“你好像没有资格管我穿成怎么样。”
“曾好。”越锡廷再一次重复,“不要总是用这样的态度对我,试图挑战我的耐心。”
印象里的曾好是很乖巧的,以前家境好的时候,大多时候穿着娴雅,和那些喜欢暴露的少女完全不同,她也是非常听他的话,他说什么,她都会笑着说,嗯,你说得有道理,那我听你的。
现在的曾好,一次次地和他“作对”,和以前那个可爱乖巧的模样落差很大,不得不承认,他心里很不舒服,他将不舒服的原因归咎于,他习惯了凡事掌握主导权,他习惯了曾好在自己面前的百依百顺,他不喜欢有人挑战自己的权威,尤其是以前特别顺从的人,突然有了变化,他很不喜欢。
“只要你不来对我指指点点,我不会和你说话。”曾好走上去,“让一让。”
越锡廷的眼眸正微微低垂,看见她鼓出的胸口棉T上有一块清水渍,隐隐露出她里头的内衣颜色。
想到刚才几个“别有用心”的技术人员,目光偷偷流连在她姣好的面容和纤细有致的身体上,甚至有人故意凑过去,碰了碰她的手臂…他的眼眸越来越沉,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他身上的气息太有存在感,曾好又一次起了警惕,提声:“让一让。”
越锡廷竟然抬起手臂,朝她脸的方向过来,她本能地提膝,用力踢他的腿。
越锡廷一个闷痛,弯下腰,曾好趁机要逃,却被他反手扣住手臂拉了回来。
“你竟然敢踢我?”越锡廷沉声,一字字地,目光的威慑感如锋刃,“看来我的话是白说了,这些年你已经从一个乖巧,懂事的千金小蜕变成了一个张牙舞爪,不懂规矩的野丫头。看来我得亲自教教你道理。”
他将她拎起,放在盥洗台上,曾好挣扎,开口要喊人,他伸手捂住她的嘴巴,沉静地看她的眼睛,待她收回了叫人的念头,同样冷静地看他,他才松开手,食指有意无意地流连在她的唇上,那柔软的触感竟令他有些心生涟漪。
曾好突然目光一转,大声:“越总请别这样摸我!我不接受你开出的条件!”
越锡廷一愣,随即低咒了一声,又去封她的嘴,这次被她急快地咬住,他蹙眉,费了点周折,狠狠抽出手,见自己的手指上有她的一排牙印。
“这是你自找的。”他低咒,一手箍住她的腰,一手钳制住她的手,凑过去,黑眸攫住她愤怒的眼睛,唇擦过她的唇尖,正欲放肆自己进一步…
“越总?”刘小姐闻声,快步走来。
他回了神,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曾好趁机推开他,跳下盥洗盆,从他的手臂下钻出去,逃得很远。
刘小姐瞠目结舌,一句话都不敢多问。
越锡廷收拾好情绪,掸了掸西服的下摆,情绪泰然,沉声命令:“不许说出去,尤其不许在辛小姐面前多说一句,如果她知道了,你立刻走人。”
刘小姐在做程总的秘书之前,是越锡廷的实习秘书,作为越锡廷的正派女友辛恣意,每每来润拓找他,都会碰上刘小姐,时间长了,两人交了朋友,互留了电话号码,有时候也会吩咐刘小姐帮忙买一些东西。
“我明白。”刘小姐谨慎道,“我绝不会多说一字。”
她很清楚这位越总有多么疼辛恣意,哪敢乱说话?
*
另一头,慕宅。
傍晚,天色大变,下起了大雨。
私人医生合上药箱,轻声嘱咐了佣人两句后告退。
慕一洵松开手,窗幔又垂了下去,转过身,快步走到床边:“妈,您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慕母摇了摇头,然后用眼睛示意屋子里的其他人离开。
大家默契地点了点头,慢慢退出房间。
“您有话单独和我说?”慕一洵往床边坐下。
“我的心病一直就是你。”慕母说,“你告诉我,为什么始终不肯接受小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