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李茗休的目光盯的浑身难受,余霁丹就会回到卧室中,将门一关, 与李茗休井水不犯河水。

余江月总会给余霁丹打电话。

自从那天余江月撞破了她和李茗休,她这个不省心的妹妹就成天骚扰她。

在余江月不厌其烦地骚扰下, 余霁丹将所有的实情和盘托出——

她和李茗休的相识, 李茗休跟踪她的过程,她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将他接回家,又和李茗休以对方照顾她、她收留对方交换了条件。

当然余霁丹自然而然地省去了她和李茗休“两清”和“八月雪”的关键部分。

“余霁丹,我他妈看你疯了!”余江月气坏了, 骂起来没大没小,“你怎么能和他交换这么离谱又滑稽的条件呢!你收留他?他照顾你?就算是个普通的陌生男人你也不能这么干啊,更何况他还是……”

余江月顿了一下,才低声说:“何况他还是有前科的!”

“…………”虽然余霁丹也觉得自己是疯了, 竟然会同意和李茗休这个臭流丨氓交换条件, 但她还是嘴硬地说:“怕什么?我是警察嘛。”

谁知道余江月根本不给余霁丹面子, 直接开喷:“你是警察有什么了不起的?!明明是一只小白兔,愣是要装狼外婆,还主动把大灰狼给引狼入室,这回好了吧?他是真缠上你了,想甩都甩不掉了!”

余霁丹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就当为社会除害了呗,他做饭真的蛮好吃的!”

“…………”余江月冷哼着,“余霁丹,你自己难道没发现?”

余霁丹抱着手机一愣:“……我发现什么?”

余江月大喊道:“你现在特别像一个恋爱中的女人!”

余霁丹:“…………”

恋爱中的女人?

和谁恋爱?李茗休……?

一想到李茗休的那张脸和他的身材……余霁丹就觉得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在往外冒:“你能不能别说冷笑话……大热天的,快被你冻住了!”

“…………”余江月沉默了许久,像放炸丨弹一样脱口而出:“要不你嫁给他吧。”

余霁丹:“…………”

她妹妹还说她疯了?

“余江月,你别搞笑了行不行?我已经跟你说了他的情况,我怎么嫁给他?”

“怎么?现在想起来他是个刑满释放有前科的无业游民了?”余江月冷笑着,“我看你和他过小日子的时候也不在乎呀~”

一场不愉快的通话。

但余江月最后的几段话还是深深刺激到了余霁丹。

小日子……

他们可不就过起了小日子?

最让余霁丹感到可怕的是:和李茗休过小日子,她为什么找不到任何的违和感?

余霁丹最近的工作任务很重。

派出所的微博需要她运营,这方面她基本上是一问三不知,虽然提前恶补了很多功课,但还是不怎么上手,每天在微博上尬发尬转尬评……

好在是派出所官方的微博,网友们来也都是膜拜警察叔叔,或者来各种报案询问,并不在乎余霁丹扑面而来的“尬”,甚至还有不少网友觉得“尬”风非常适合。

除了这个新加的工作,有关于办案方面就是她的拿手专业。

这天晚上,余霁丹就和几个刑侦的男同僚外出办案。

等到深夜行动。

大家都是便衣。

为了方便办案,余霁丹特意穿了一件宽松的轻纱上衣——胸丨口一片白丨花丨花的,不仅锁骨一览无遗,甚至连肩头和事业线都半遮半掩、欲拒还迎。

一行便衣警察去了嫌疑犯窝藏的地点。

破旧的筒子楼。

在京城近乎绝迹,可总还有一些漏网之鱼,窝在这里的多是社会底层人士。

余霁丹伪装成喝醉酒的失足少女,虽然她的年纪和少女相去甚远,但好在长的美。

在警校的时候都系统训练过,她的神态也伪装的惟妙惟肖。

嫌疑犯火气方刚的,又是半夜三更,如此一个醉酒失足美女,谁能把持得住?

窝藏的嫌疑犯终于轻轻打开了门。

一把将余霁丹拽进屋。

撕破她的一边袖口,刚要有下一个动作的时候,黑洞洞的枪口便已顶上了他的小腹。

随着一声“警察!不许动!”,在门外隐藏的便衣警察们像听到号令一般,涌了进来。

那个嫌疑犯将余霁丹丢在地上便转身要跳窗而逃,好在男警察们动作更快一步,在嫌疑犯要跳窗之前,便将他按倒在地。

“老实点!不许动!”

在便衣警察们制服嫌疑犯的时候,余霁丹全程皱眉,她嫌弃地看着他。

警察们还要留在这搜集证物。

余霁丹实在容忍不了嫌疑犯这散发着汗臭味的窝点儿,先和一个辅警去外面等着。

来到警车旁,辅警有很多问题想要问她。

她刚和辅警说上几句话,她突然停了口。

她好像看到从深夜中隐隐约约地走过来一个人。

余霁丹眨了眨眼。

他就那样一步又一步地踏着细碎又昏暗的微光来到了她的面前。

“你怎么来了?”

是的,毫无疑问,来人是李茗休。

李茗休一见到余霁丹,眉头就紧紧地锁了起来。

余霁丹和他说了什么话,这一刻的他仿佛都听不到了。

他的天地已然无声。

因为他的眼前——全是余霁丹白丨花丨花的皮肤,起起伏伏的胸口……以及被撕破的纱衣。

他甚至还能看到破了一个大口子的袖子下,若隐若现的红印。

红印……

是被人掐的,还是被……吻的,他无法确认。

但他可以确认的是,他非常的愤怒。

无比的愤怒。

与愤怒的情绪齐头并进的是——嫉妒。

他嫉妒。

嫉妒的眼睛发红。

尽管他知道余霁丹是在办案,但他还是没办法让自己冷静下来一丝一毫。

原本还在问李茗休问题的余霁丹也闭上了嘴。

不止是她发现了不对,甚至连她旁边的辅警都忍不住不停地拽她的胳膊。

李茗休立刻看向了正在拽余霁丹的辅警。

辅警吓的直接立正站好。

妈耶,对方的眼神也太锋利了,好像下一秒就要把他的手给剁了。

“出来!”

“老实点!”

“妈的!还想跑!你做大梦去吧!”

余霁丹的同僚们已经出来了。

同时还有嫌疑犯、和装着各种证物的袋子。

嫌疑犯被按着路过余霁丹的时候,他吐了她一口,骂道:“臭娘们儿!”

还没等押着他的警察动手,李茗休已经两个大步冲了上去,揪住嫌疑犯的头发,一个巴掌甩得震天响:

“你他妈再给我说一遍!老子明天就让你死在看守所里,信不信?!”

李茗休突然这一下子,让便衣警察们差点把他当不法分子给抓了。

好在余霁丹去护了李茗休,她拉住他的胳膊,“你说什么话呢!在场的全是警察,我们在办案!你别闹事啊!我警告你,影响警察办案的话,你也要摊上事。”

她将李茗休推到一边去,让他吹吹夜风冷静冷静。

再回去跟同僚们说:“他是我的朋友,不是故意妨碍公事的,回去我会再教训他。你们就把嫌疑犯带回去,我先不跟你们回去了,案子中有关我的部分,明天早晨我早点过去,再补上也不迟。”

“没什么事。”他们看了看不远处冒火的李茗休,对余霁丹说,“你管好那个就行了……刚抓的这个一晚上肯定吐不出来东西,这帮人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明天来再说。”

“好的,明天见。”

警察们押着嫌疑犯上了警车。

警车走远后,余霁丹来到了李茗休的身旁。

李茗休正气得咬牙切齿。

余霁丹轻轻笑了一下,拍了拍李茗休的背脊,给他顺毛。

“你干什么那么生气啊,你看他骂的是我,我都没生气呢。那犯罪分子一点反侦察意识都没有,一看就是没什么文化的,他栽在女人手里,他自然气不过啊,骂几句很正常,我做警察这么多年,如此鸡毛蒜皮的小事早就见怪不怪啦。”

“鸡毛蒜皮?!他骂你是——”李茗休当然重复不出来,尤其是对着余霁丹,他转身走了几步,越想越生气,朝着旁边的台阶就狠狠地踹了一脚,“老子的女人老子疼都来不及,他还敢骂!艹他妈的,艹!艹!”

李茗休一连骂了三句。

余霁丹顿时敛了笑容,面无表情地看着李茗休。

他刚才说了什么,他自己似乎都没意识到。

李茗休真是气坏了。

之前他看到余霁丹的衣服,他就气愤嫉妒的想杀人,结果那不要命的家伙还往他的枪口上撞——

衣服。

胸口。

李茗休慢慢地挪动视线——再次落到余霁丹的胸前。

在这个角度来看,他能更加清晰地看到余霁丹傲人的……沟……

还有胳膊上的红印。

李茗休二话不说,伸出手,一把将余霁丹揽进怀里,根本不容余霁丹抗拒,直接将她拖进筒子楼旁的一个黑巷中。

似乎连昏暗的路灯都照不到的地方。

“你干嘛!”余霁丹挣扎了两下,“住手!你袭警!”

她刚想用袭警压对方,而对方就不袭了。

李茗休将余霁丹按在黑巷的墙壁上。

当男人炙热的身体和气息一点一点地靠近她——

余霁丹感觉到事情的发展已经不是袭警那么简单的了!

☆、chapter 20

第二十章

余霁丹已经被李茗休给按到了黑巷的墙壁之上。 

对于她来说, 无路可退。

余霁丹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气息与她的交缠在一起, 也许在下一秒, 对方便会亲上她……

在这千钧一发之时, 余霁丹重复了一遍她之前做过的事——

一个硬硬的东西抵在李茗休的腹部。

李茗休停了下来。

寂静无声的黑巷中, 只有两个人近在咫尺的呼吸声。

余霁丹红唇微启:

“别动。”

就这样僵持了一分钟,李茗休轻轻地问:“如果我执意要动你, 你会开枪吗?”

余霁丹没有直接回答李茗休的问题, 但从下方传来的“咔哒”一声,十分明确地表明了她的态度。

李茗休没有说话。

余霁丹的心中其实是有点慌的——深夜的黑巷之中, 她就算喊破喉咙估计也没有正义的路人甲,比力量,女人必然是敌不过男人, 而她还能真的开枪吗?

“这是你第二次拿枪指着我了。”李茗休原本就低沉的嗓音此刻更显暗哑,“霁丹, 你不如真的在我的心上开一枪。”

余霁丹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她听不懂了,她完全不懂李茗休!

将余霁丹压在墙壁上的男性身体并没有离开, 但他灼热的气息似乎转移了。

余霁丹提着的一口气还没有舒展, 突然发生的事,使得她睁大了眼睛。

李茗休的指尖探入她那已经被撕破的纱衣之中,再一个用力, 将她的纱衣撕开一个更大的破口。

她的一大半肩膀彻彻底底地暴露在外!

然后,一个又软又湿的东西小心翼翼地覆在了她肩膀的皮肤之上。

余霁丹顿时屏住呼吸, 甚至连端着枪的手都微微颤抖起来。

这是……

李茗休的嘴唇!

他的唇滚烫滚烫地, 将他的吻烙印在余霁丹的皮肤。

余霁丹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在她的生命中, 男人对她都是置之不理的,从来没有遇到过像李茗休这样……

他的亲吻没有一丝的色丨情和欲丨望,有的只是爱怜和疼惜。

余霁丹从手抖慢慢发展到浑身战栗。

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茗休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他的嘴唇并没有在她的皮肤上大肆游走,基本上只是在她肩膀上的一个位置流连忘返、不停地亲吻。

那个地方有什么吸引他的?

“你能不能放开我?”余霁丹说,“再这样下去,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你更不能再在我家留宿下去了……”

李茗休打断了她,声音中满是冷漠:“他刚才吻的是你的这里吗?”

“…………”余霁丹摇了摇头,有些委屈:“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一点都听不懂,没人吻过我,从来都没人……”

“霁丹。”李茗休轻轻地说,“忘掉吧,忘掉所有不相干的人,你只要记住我,牢牢地记住我,亲吻你的是我,只能是我,你的皮肤、你的身体,都会牢牢记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