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个小孩子啊,为了这点事赌什么气。
周垚呼了口气,笑了:“我当什么事,原来因为这个?”
按在仇绍胸膛上的一只纤细的手,缓缓摩挲着,透着安抚的意味:“谁当你是道具了呀,你比道具好用多了。又有力气,又有体温,又有硬度。”
仇绍倏地抬起手臂,按住在胸口肆虐的的手。
抬眼间,两人四目交接。
他眼里的不悦渐渐灭了,薄唇抑制不住的缓缓勾起。
这男人,要取悦他还真不容易,却也容易。
周垚语气一软,轻笑道:“再说,那个私人合同你修改后也没问我的意思,就抓着我的手盖章了啊。”
仇绍挑眉,口吻低柔:“就因为这个,矫情这么多天?”
语气里还有淡淡的指责。
谁矫情了?
周垚白了他一眼:“哪儿啊,咱们不是说好了么,当着外人的面,得装不熟。你装的也挺好的嘛。”
话落,她语气一转,又道:“再说,你要非算账,就得先算算你吓我这笔。”
周垚边说,双臂边环了上去,软软的搭在他肩膀上。
仇绍没阻止,由着她,顿时摆出一副你要怎么样就怎么样的神态。
“好,你说要怎么算。”
周垚眉心皱了一下,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才说:“我突然很好奇……如果让外面那些女人知道,她们眼馋的仇先生,实际上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和女会员睡来睡去的,她们会作何感想?”
话音落地,仇绍眉梢微挑,瞬间笑了。
“那就大方的承认。公司没有任何一条规定,限制工作人员和会员发展感情,毕竟如果真成了好事,也算‘以身作则’。”
周垚皱了下眉,有点不相信:“这不算以权谋私?”
仇绍搭在桌上的手,渐渐收拢,就放在她后腰,来回轻抚。
“我是股东,我说了算。”
周垚眯了眼。
下一秒,又听他说:“再说,就是撞见了,我也有办法澄清。”
“哦?”
闻言,周垚收紧双臂,微微倾身,拉近两人的距离。
彼此之间气息交融,她能闻到他嘴里淡淡的酒味。
周垚说道:“要不要打个赌?”
仇绍目光沉静:“赌什么?”
周垚眨了下咽:“就赌我能不能抹黑你。”
仇绍眼里微动,笑了:“赌注呢?”
周垚:“我抹黑成功,就算我赢,你要答应我一件事。你若洗白了,就算我输,赌注一样。”
仇绍静静看了她一秒:“好。”
周垚伸出一只手:“拉钩。”
仇绍瞅着那白皙的小拇指,不由得笑了,进而缓缓勾住她的手指。
下一刻,仇绍抽手,摆出一副袖手旁观的模样,倒是很好奇她能做到什么地步。
周垚扬起下巴,挺直了腰,臀部也在他大腿上绷紧,仿佛居高临下的睥睨这个男人。
她撩开两肩的头发,露出肩膀上裸|露的蕾丝。
然后,指尖一拉,将襟口处的细绳解开,撩开对折的两片蕾丝,露出大片白得晃人眼的皮肤。
仇绍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在上头,看得仔细。
那布料尽头,两团起伏。
就听周垚问:“这衣服好看么?”
仇绍抬眼:“好看。”
周垚笑了,又问:“衣服好看,还是我好看?”
仇绍半眯着眼:“穿在你身上,很好看。”
周垚瞬间就被取悦了。
她笑的好看极了,红唇漾开。
但她还没被迷晕,低头,伏下身子,屁股微微一抬,整个人向前倾倒,胸口几乎要贴在他胸膛上。
两人的唇几乎要亲上了。
后腰瞬间被他一掐,她叫了一声。
周垚喘了口气,说:“我猜,她们几个并不会一起回来。”
仇绍垂眸,“嗯”了一声,淡淡的问:“然后呢?”
周垚继续道:“补妆的那个,用不了几分钟,她应该是第一个回来。”
仇绍轻笑,不紧不慢的提醒她:“还有一个去打电话。”
周垚:“哦,伍春秋。希望她多打一会儿。”
仇绍挑眉。
周垚接着说:“她对你没兴趣,被她看见,没的玩。”
周垚的双手在仇绍颈后缓缓交握,指尖玩着他的发尾。
勃颈上端那一小片有点扎,看来他刚理过发。
周垚摸着摸着,说道:“我这个人,对喝醉这回事很有经验。去吐的那个,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吐完了应该会出去透一下气。”
她笑眯了眼:“也就是说,目击者只有一个。”
静了一秒,她又道:“一个就够了。”
话音落地,周垚就咬了上去。
她一口咬住仇绍的下唇,不很用力,咬了几下,改为含住,探出舌尖。
仇绍转而勾住她的舌尖,交缠着,随即掌握了主动权,长驱直入。
周垚“嗯”了一声,欲拒还迎。
感觉到身下某个贴合的部位正在苏醒。
这时,仇绍却一手还上她的腰,固定住她的动作。
两个人都没有完全丧失理智,这是个博弈的过程,谁先沉迷,谁就输了。
门外响起脚步声,还有服务员的一句:“麻烦请让让。”
服务员走远了,那让开的脚步声来到门口。
周垚顿时抬手,撑开距离。
抬眼间,她望进那双漆黑的眸子,进而笑了。
然后,她轻声道:“你输定了。”
话音落地,她又轻轻吻上去,如小鸡啄米。
与此同时,包厢门也被人推开。
仇绍不动声色的抬眼,对上门口的身影,果然是去补妆的那个。
他没有推开周垚,一手还在她后腰轻抚。
直到那女会员的包“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周垚立刻抽身,双手就撑着他的胸口错开距离,眼里还含着淡淡的嘲讽。
她下意识转头望去,蓬乱的发浮过胸前的白皙起伏。
仇绍瞅着,忽然有点好奇,她到底要怎么做。
仇绍很快就有了答案。
周垚飞快的站起身,动作慌乱。
仇绍看着她,抬手蹭过湿润的唇角,淡淡挑眉,瞬间像是明白了什么。
就见周垚神情一变,大眼睁着,嘴唇张着,好像比门口的女人还要懵,简直出神入化。
紧接着,她一手捂嘴,另一手还有点微微颤抖,去收拢领口。
就听“唔”的一声,那双大眼里盛满委屈。
明明都慌成那样了,竟然还跑得飞快,径直的冲向门口,越过那个女会员,夺门而出。
屋里两人面面相觑。
仇绍最先反应过来,垂下眼,抬手扶额的同时,有点忍俊不禁。
还真是不能小瞧她……
轻笑了一声,再抬起头时,神色已恢复如常。
然后,就见女会员抬手指着他,断断续续的问道:“仇……仇先生,你们,这是怎么一回事?”
女会员脸色有点白,整个人都不好了。
仇绍抬眼,神色已恢复如常,站起身时,声音低沉,还有淡淡的沙哑。
“请别见怪。其实我们也没想到有人会突然进来。”
女会员:
重点不是这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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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垚一跑出去,就往走廊拐角处的沙发组里一坐,一腿搭在另一条腿上,靠着椅背撑着头,笑得像只小狐狸。
伍春秋刚打完电话,折回来时遇到周垚。
伍春秋:“你怎么坐在这里?”
周垚指着另一张空沙发,示意伍春秋坐下,然后说:“哦,包厢里有点闷,出来透透气,等你们都回来,差不多就可以结账走人了。”
伍春秋又问:“其他人呢?”
周垚掰着手指头数:“一个去吐了,一个去照顾,一个补妆刚回来,有点会员业务上的事问仇先生,我没兴趣听,就出来待会儿。”
这话一说,伍春秋也不好意思回去了。
周垚看了伍春秋一眼,转而笑道:“不如咱俩先聊聊?”
伍春秋表现得落落大方:“好啊,聊什么?”
周垚想了下问:“你之前说,你在这个网站两年了,一直在找合乎自己条件的对象?我挺好奇的,是不是什么样的骗子你都见识过了?”
伍春秋点头:“确实见过不少,怎么,你也遇到了?”
周垚很快将最近听到遇到的事简短的讲了一遍,等伍春秋接话。
伍春秋仿佛被周垚勾出了兴致,也讲了几件,和周垚的有些出入。
伍春秋还说,职业婚骗和用善意的谎言武装自己的对象,还是两回事。
周垚很好奇,就听伍春秋解释道:“其实泡在网上的人,不管男的女的,都会或多或少美化自己,夹杂着谎言,大家都觉得无伤大雅。有的撒谎的成分多一点,有的少一点。有的用别人的照片顶替,见光就死。有的编造自己的经济状况和家庭环境,比如来自单亲家庭,却说自己父母恩爱一家三口很和睦,有的欠了债却说自己收入丰厚。我所列的那些条件,其实就是在一定程度上对这些人防患于未然,发现对方撒了点小谎也都装作不知道,不拆穿,当然,如果实在不来电,又被对方刷了底线忍不了了,就会断绝来往。”
伍春秋总结了一些经验,一听就是对婚恋网有研究有经验的,自成一套体系,只是最近发生了一件美中不足的事,扰乱了她的进度。
周垚问是什么。
伍春秋:“我原来的客服离职了,新交接上来的客服经验不行,好多事都没我了解的清楚,我已经把需求都说的明白了,她都搞不太懂,还经常给我安排明显不符合我要的条件里的男士,弄的我有点尴尬。”
伍春秋只是随意吐槽,周垚却把这话听进心里了。
周垚挺喜欢伍春秋这姑娘,虽然还不知道她上一段婚姻经历了什么,但就周垚看人的眼光,她觉得伍春秋性子直率豁达,是个没什么坏心眼,也懒得跟人玩心眼的人。
无论经历多复杂,性格依旧纯粹。
这样的标准听上去有点傻,但周垚觉得挺好用。
人渣见多了,就越来越喜欢简单的人,不费脑子,不费心血。
单就看她们才第一次见面,伍春秋在很多方面就能直言不讳,周垚就觉得她比以前接触过的那些白莲绿茶都要可爱,但又能听出来,她是个有故事,有经历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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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垚这边聊上了瘾,约伍春秋下礼拜要一起去逛街吃饭。
直到那两个消失很久的女会员回来,两人话题才告一段落,四个人一起回到包间,原本撞破“好事”的女会员已经不在了。
还留在包间里的仇绍,已经把账结了。
见到四人回来,仇绍浅笑的向四人点头,说:“我公司有点事,先走一步,下次活动再见。”
周垚扫了他一眼,和伍春秋分别拿起座位上的包,一前一后往外走。
这唱的哪出戏?
那个女会员怎么先走了?
那仇绍到底洗白成功了没啊?
周垚琢磨着,直到出了门,问了伍春秋回家的方向,不同路,周垚转而刷开手机,准备叫个车。
谁知微信刚点开,就进来一条消息:【东边路口见。】
是仇绍。
周垚看了一秒,抬手拨了拨头发,和伍春秋扯了两句,等她上了车,才慢悠悠的转身,走向下一个路口。
……
周垚走得不快,有点存心让人等。
沿着树荫下的小路,这姑奶奶悠闲极了。
若非此时突然出现在半空,颤颤悠悠的绿色小虫子,周垚还在嘚瑟……
周垚愣了一秒,瞬间反应过来。
“啊!”
是吊死鬼!
她一抬头,这才后知后觉整条路都种着国槐,吊死鬼的最爱。
卧槽!
与此同时,路边响起“滴滴”两声。
周垚转头一看,正是仇绍的车。
她垫着脚尖,又快又小心翼翼的踩在地上,生怕踩到绿色的东西,一路小跑冲向车边。
周垚一钻进车里,就说:“快帮我看看,头发上有没有东西!还有衣服上!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