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黑黑的眼睛的叔叔,是明星。旁边的阿姨们围着他是因为很喜欢他啊!」

小宝贝儿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

「宝贝儿也是明星。」

路人人惊讶,再将去了骨头的柔,挑到宝贝儿的嘴边,小宝贝儿张嘴吃下,然後嚼着说着:「邻居的小女孩也都喜欢我,围着我呢。」

「哈哈哈——」

路人人忍不住笑了出来,看着妈咪的笑,小宝贝儿也忍不住跟着傻笑。

「宝贝儿,你说的挺对的。」

起码他在那些个小姑娘眼中,他就是个焦点,是个大明星呢。

「咯咯咯——」小宝贝儿可爱的笑声,当然早就被这里的人盯上了,这麽可爱好看的小娃娃,都是喜欢多看两眼的。

「你好,打扰你们用餐了。这是我的名片,不知道我们能不能谈一谈呢?」

母子两人高兴的吃着呢,一中年男子走到他们身边,看起来斯文有礼,先奉上自己的名片。

路人人眉头一皱,「抱歉,我们还没吃完,不方便谈。」

那男子看着路人人的态度,也并没有离开,只是笑容诚恳,「我知道您可能不愿意,但是我觉得令公子真是个可爱的孩子,他若是愿意,肯定能被捧为小童星的。我不是什麽骗人的,希望女士您能够考虑下。」

路人人脸色更沉了,「不用考虑,我不会同意的,我儿子不会走这一行的。请你离开。」

看着路人人确实有些难看的脸色,那人有些犹豫,「那打扰了抱歉,你们继续。」

然後转身,走向刚才那明星的年轻男子身边,说了几句什麽,男子朝他们这里看了看。

小宝贝儿瞪着圆鼓鼓的大眼睛,看了看妈咪不高兴的样子,再看了看那边的人的样子,「妈咪——」

这小家伙,真是很敏感的。

「没事儿,宝贝儿快吃,吃完了,我们再继续去好玩的地方。」

笑了笑,路人人安抚着儿子,而小宝贝儿这也才笑着乖巧的点头,继续吃了起来。

等两人吃完,走出餐馆儿,还没有走出几步,却不想身旁的一辆车内,刚才那个中年男人一记看起来是位明星的男子下了车来。

路人人脸色依旧冷了冷,握着小宝贝儿的手不禁紧了紧,小宝贝儿有些疼的皱了皱小脸儿,声音委屈的叫着:「妈咪!」

「宝贝儿,对不起,妈咪捏疼你了?来,妈咪呼呼,就不疼了——」

小口小口的吹着小宝贝儿的手指,路人人哄着儿子。

「妈咪,不疼。」

小宝贝儿坚强的瞪着大眼睛。这会儿真不疼了,看着在他们一旁的两个男人,好奇的盯着他们。

而那中年男子看到小宝贝儿这样的乖巧的反应,更是眼睛放光呢。

这真是个好宝贝儿呢,绝对能够成为大红大紫童星。

心下更加坚定的想要签下这个小家伙的决心。

「这位女士,真抱歉,刚才齐哥没有恶意,请您不要在意。我们只是觉得您的儿子实在很可爱,正好我最近的一部广告中需要一个四五岁的孩子,我们觉得您的儿子很合适,希望您不要怪罪。我们能够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谈谈?」

路人人索性抱歉儿子,转头看着那年轻的男子,果然是精致帅气的五官,看起来阳光帅气,也就二十岁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但是,这些她都不会理会,她的儿子,是要平平淡淡的跟着她过平凡人的日子的,她拒绝任何人来破坏他们现在美好的生活。

尤其,他们的公司竟然还是黎人!

「两位,我最後再声明一遍,不管什麽条件,不管你们是谁,我都不会同意的。也没有什麽好谈的。」转身,不容任何的犹豫,抱着宝贝儿迈步离开了。

那年轻男子无奈一笑,这种情况还真是可惜,既然那母亲不同意,那就算了。

「小沈,那个孩子太棒了。你说着太可惜了吧?怎麽看他怎麽都是小明星啊!你不觉得他很有明星脸吗?」

被称作小沈的男子却望着小宝贝儿趴在妈咪的肩头上的小脸儿搓了搓下巴,忽然道:「是有明星脸。他越看越像老板,你说呢?」

「啊?对啊——」

齐哥突然一拍脑门,这才反应过来,怎麽看着小家伙都这麽顺眼?尤其是一张小脸儿长的好看不说,越看越觉得有明星脸,更觉得看着舒服。

现在小身一说,那还真是了,绝对是像他们的大老板黎景淮啊!

「你这麽一说,我越想越觉得像老板呢!你说,这不会是老板的私生子吧?」齐哥暧昧的笑着。

小沈摇头,边说边王车上走去,「这话要是被老板听到,你甭想在黎人待下去了。」

「呵呵——我这不是开玩笑嘛?」齐哥笑笑,上车,两人就这麽玩笑着,开车离开了。

下午的时候,杰斯也跑来跟他们会合,表达着自己怎麽都离开不开她和小宝贝儿的。

三人出行,看着都像幸福的一家三口,杰斯骄傲,宝贝儿高兴,路人人淡然。

虽然宝贝儿没有提起爹地的事情,但是显然他是将杰斯当做父亲的角色的,而杰斯在这方面做得确实很好。单这一点,路人人就非常感激他的。

瞧他把小宝贝儿架在脖子上坐着,小宝贝儿高兴的指挥者,路人人在他们身後看的很是高兴欣慰。

在走到步行街广场的时候,那里似乎正举行什麽活动,围绕的人好多,人山人海。

小宝贝儿也是喜欢热闹的,非要让他们往那边凑去,但是因为人太多,他们也不知道里面在搞什麽活动,小宝贝儿在杰斯的头上高兴的拍手,嘎嘎的笑着,他们也只能无奈的陪着了。

好一会儿才听到一旁的小姑娘说里面的两位是新出道的歌手在唱歌,也不知是哪家公司的人把台子摆到了这里,挺新奇的一次宣传活动。

路人人挑眉,这歌手的宣传都到这里,在大众面前展露自己真实的唱功,倒是一次大胆的活动,也很有创意。

「杰斯,妈咪,小宝贝儿要嘘嘘——」

小宝贝儿的兴奋没有维持多久,他便小声的对两人如此说道。

「前面商场应该有,我带他过去吧。你在这儿等等吧。」

路人人点头,自家小宝贝儿其实脸皮有时候也挺薄的,要嘘嘘都会觉得不好意思,尤其是人多的时候,他更是会小声的提出来。

路人人宠溺的笑了笑,对眼前这围着太多人的地方觉得吵,还是找到了一个安静的马路旁的一处高台阶那里站着。一来视线高可以看清楚杰斯和宝贝儿,二来这边是马路对面了,也比较安静。

就在路人人的注意力都对着那远处的商场的时候,一辆黑色房车渐渐停在了马路一旁,车子上车膜全黑,从旁边根本看不到里面是什麽人。而车子内的人,一直在低头看着文件。

直到前面的司机提醒,「黎先生,到了。」

车内的人正是黎景淮,他只是单应了声,没有说什麽,还是继续看着手中的文件,一旁的座位上还放着电脑,不时的对着电脑敲敲打打,很是忙碌的样子。

司机也不再开口,视线转向那人山人海围着的地方。

好一会儿,黎景淮才抬头,揉了揉眉心,视线透过车窗同样看向那喧闹的人群。

沉默不语,面无表情,很快拿过电话,拨了过去。

「怎麽样?」

直接的询问的,电话那边说了些什麽,黎景淮的视线始终盯着那边,嗯了几声之後,挂断。

稍稍放下一点车窗,只露出一双黑眸,看了过去,广场传来的声音,他静静的听着,似真的要听出什麽来。

看着那边的人群喧闹欢呼着,黎景淮这才关上车窗,向座椅上慵懒一靠。

「走吧!」

司机发动车子,缓缓的开启。

黎景淮望着前方,然後实现不经意的转向一旁——

「停车!」

司机被吓的立刻刹车,车子戛然而止。

还未反应过来後面黎先生怎麽发出这样突然似显得震惊不可置信的声音,心里暗暗的安抚着自己的心口。

黎景淮一双深邃的黑眸死死的盯着右前方那站在高台上的女人,黑眸沉沉的像是黑洞般要将人吸入其中,紧咬着牙关,双手紧紧的握拳,眼睛都不敢眨,动也不敢动的,似乎怕那眼中看到的身影是幻影一般。

女子淡着笑容望向远处,长发扎的高高的马尾,上身一件卡通的带帽卫衣,下身一条牛仔裤,一双简单的运动板鞋,看起来年轻充满活力,真的不像一个三十二的女人。

她看起来过的很不错,不是吗?

黎景淮的牙齿都要咬碎了,倏的打开车门,不管司机的惊讶和担忧,也不管他是否会被拍到,这一刻,他要做的就是走到那个女人面前,让她知道,他要找她算账的。

路人人突然觉得身後一阵冷意,背後凉了凉,许是站在阴影地下,春天的温度还没有太高,这便要迈步往太阳底下挪一挪,好接受太阳的光照暖一暖。

迈步,抬头,只觉一旁有什麽冲着她过来,她转头——

脸上的血色迅速的全无,苍白一片,眼睛惊吓的瞪大,这一刻,身上绝无仅有的冷,似乎全身的血液都瞬间消失,没有一点温度。

而她僵硬的冻在原地,一动也不能动。

「路人人,好久不见了啊,嗯?」

抱歉,更晚了,今天停了好久的电,晚上才来的,这才抓紧写出来。

☆丶两不相欠

这一声,带着复杂的情绪的声音,让路人人瞬间的第一反应便是转身挪动脚步,跑——

看着她反射性的动作,黎景淮低咒一声,脸色铁青的也迅速的迈步追——

「你放开我——」

路人人还没有跑出两步便被揪住了的,被狠狠的抓着胳膊往他的车的方向拖去,或许因为广场的热闹,倒是没有人注意这边的情况。

而路人人刚被塞进车子里,转身想逃的时候,黎景淮已经狠狠的扣住她的腰,将她压在自己的腿上,沉沉的对司机说道:「开车。」

「我不要,我要下车,你放我下去——」

路人人的叫喊被直接忽视,黎景淮放开她,一个阴鸷的眼神便足以让路人人收敛了所有的反抗和声音。

她有些害怕的往窗边挪了挪,似乎想要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她不想见他,真的。

眼神瞄向前方,看到那司机的侧颜,然後微笑了下,打了个招呼:「成子,你好啊!」

司机成子,给黎景淮开了这麽多年的车,现在也已经被称为「成哥」了,

「路小姐,好久不见。」

路人人点了点头,再没说什麽,看向窗外,想尽量忽视身边这足以将自己冰冻的气氛,她不要看他,不要看他——

因为她怕,怕多看他一眼,她会控制不住自己。

黎景淮阴着脸,一双黑眸此时狠狠的注视着瑟缩的女人,带着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贪婪,眼神在她的身上一点点的逡巡望着。

车内,一直沉默着,除了三人的气息,谁都没有开口。

僵硬的气氛,一直持续到车子停下。

黎景淮下车,亦是不忘抓着路人人,手劲儿非常大,几乎抓疼了她。

「你放开我,放心,既然已经来了,我也不会再跑了。」

路人人刚才在车上已经想了太多,既然见到了,那就把话说清楚。更重要的是,她不想再跟他有什麽牵扯,她必须保护那个秘密,绝对不能让黎景淮知道小宝贝儿的存在。

黎景淮看着她被自己抓着眉头紧皱,顿了下,这才放开她,往自己的住所走去。

不是五年前的那栋别墅,除了公司办公室内的休息室,黎景淮大部分时间是住在这里小区内,小区内的住户,大部分是明星和商业名人,这也是他选择这里的原因。这麽多名人的存在,便是极其严密的保安系统,将那些记者隔绝在外,安全的很。

一路跟着他上了电梯,然後走进他的房间。

站在玄关客厅入口,看着他径自的走到小吧台,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一饮而尽,也不理会她。

路人人心里叹了叹,这才一步步的往里走去,事实上,她还有些怕见到不该见到的东西,或者——女人。

她稍微打量了下,还是那麽简单,却感觉很是清冷。开放式的厨房,一尘不染,根本就没有动过的样子。可是她记得五年前,他给她做过很多顿饭,他的手艺也是不错的。

「路人人——」

不知何时他突然站到她的身旁,大手一下子钳住她的下颌,带着酒味儿的气息直扑过来,他的脸庞近在眼前,黑眸深的让她觉得可怕。

「告诉我,你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嗯?」

他再逼近一点儿,另一只手的食指点在她的胸口,近似质问逼问,更带着愤怒。

「你先放开我。」

路人人强压下自己情绪,垂下的手用力的握拳,语气却很是淡定的发出。

「放开?」

黎景淮看着她淡然的表情,牙根儿几乎要咬碎了一般,下一刻,他忽然低头,用力的咬住她的双唇,毫不怜惜的牙齿在她唇上咬了下去。

一股血腥味儿迅速的蔓延,路人人吃痛的皱眉,黎景淮却还是不放开,更是虐性的缠住她的唇舌,狠狠的用力的吸\吮,撕咬将她伤口中的血吸尽一般。

路人人人用力的要推开他,双手却被钳制住,嘴上更被堵的严实,他的力道,似乎就是狠狠泄愤的方式,他就是要让她疼。

「咯咯咯咯,来电话了,来点话了,——」

一声可爱的童音,带着笑声,想了起来。

路人人猛的一惊,似乎是惊惧的力量,用劲全身力气将他推了开来,迅速的打开包,拿出自己的手机,走到一旁接了起来。

「喂?」

「我有点事儿,你们先回去吧,回去再说。」

她似乎掩藏又着急的挂断,这在黎景淮眼中更是一种刺激。

她在跟谁讲电话?这麽温柔的声音,这麽急切,似乎怕他知道。

一个男人,她的男人?

因为这个想法,黎景淮重重的深深呼吸,而呼吸间,带动着胸口狠狠的一疼。

「谁的电话?」

完美的俊容,几乎有些狰狞,眸光阴冷的射向路人人,逼问着她。

路人人身子一震,收好手机,低头的瞬间,眼神迅速的平复。

再抬起头来,她还是那个淡定的路人人。

「黎景淮,你到底找我做什麽?我想我们五年前已经各不相欠了,再见面又有什麽意义?」

「各不相欠?」

他从来不知道这个女人竟然是如此的绝情。

不,他的绝情淡漠他领教过的,可是後来,她的温柔让他忘记了这个女人骨子里其实一直是最狠心最冷漠的女人的。

黎景淮忽的勾起一抹决然冷酷的的笑容,那眼神是深深的嘲讽。

「你似乎欠我一个解释,还有一个——孩子。」

路人人一瞬间屏息住,直到胸口因缺氧而带来的疼痛提醒着她,这才放开呼吸。

眼睑一垂,更加淡漠的声音从口中溢出:「黎景淮,你就不欠我一个解释吗?」

她媒体攻击的时候,她找不到他的时候,她希望他能够给她希望的时候,她下定决心离开的时候…

她需要的那个解释,到现在都没有得到。而孩子,那并不是她欠他的。

黎景淮的黑眸迅速的闪过一抹痛楚,她垂着眼睛,脸色青白的,看起来都那麽的脆弱。

伪装的心再一次塌陷,迅速的向前,「想要伸手触碰她,却被路人人後退闪过。

「路路,我并不知道,是他们瞒着我。我正好也在进行一项隔离训练,我让徐姐告诉你的,可是没想到——」

没想到徐姐竟然如此,公司更是背着他发了声明。等到他出来的时候,还是小鱼告诉他的,他看到新闻之後,迅速的订机票回来,连美国那边的最後一次重要的见面都没有去。

可是,回来的时候,他收到的却只有她那张的流产证明和人去楼空。

他一下子疯了,他的女人逃了,那个刚期盼却又没了的孩子,让他愤怒,让他疯狂,他早就有离开星宇的打算,这次,不管任何後果,他彻底的放手。

之後,他找过她,去她老家,她的父母都已经离开,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他疯狂的找她,可是却始终没有她的消息。他甚至回了那个他永远都不想回去的大院,只希望那个老头能够帮他找到她。可是一年一年,却始终没有任何她的消息。

他不知道老头是否真的尽心帮他找,也不知道是否有人刻意阻拦她的消息,他曾经怀疑过莫天擎,但是这些年的,他没有去过任何地方,一如往常,所以他死心了。

五年的时间,他想她的念头渐渐变成了恨,或许这样,他才能让自己好过。他恨这个女人怎麽能如此狠心?

路人人强压住自己心口的酸涩,其实,她潜意识里,心底深处,或许是相信他不是故意对她不闻不问的。只是,她需要一个借口,一个逃脱这一切恐惧的借口,为她心里始终没有真正去除的自卑的路人人找的一个借口。

她被那样的媒体那样的肆意曲解伤害到了,跟被那样的关注伤害到恐惧,那时的自己,从小到大,多麽丑陋的一面都被呈现了出来,那一刻,她前所未有的恐惧,还有自卑。

她路人人就是个最平凡的路人甲,甚至在人们的眼中,她与黎景淮差距那麽的大,她做梦都会梦到太多的谴责和嘲笑,嘲笑她的不自量力,谴责她的无耻。

而恰恰,那时候她没有黎景淮的消息,她心底唯一的一点力量就被星宇公司生命给击垮了,抽走了她仅存的一点力量,还有好友给予的背叛和打击,让她觉得,也许,她本就不该存在在黎景淮的生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