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杨辉明就回复了一段语音。
他好像很惊讶：“大师姐换演员了？我怎么不知道！”他的声音里还包含了一丝不愉快，似乎对其他人擅自更换演员这一点非常不满。
过了几秒，他又用语音回复道：“你等着，我问问！”
隔了大约十分钟，杨辉明便回了电话。
听完对方的叙述，顾甜甜这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来，这次的演员更换完全是昨天没来参加试镜会的一位选角导演擅自决定的，剧组里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这件事。
杨辉明表示，他正是看了顾甜甜的表演，才决定给周清虹加戏的。也就是说，这个角色必须要由顾甜甜来演，才能演出剧本改动之后的效果。如果换成冯晶，大概也没有加戏的必要了。
另外，在听说吴寒信擅自改换演员的事后，制片人杜宇梁也十分生气，直接打电话给了总导演，还愤怒地点名批评了选角导演，说他不应该擅自推翻评审团的选角结果，这是对评审团成员，以及试镜演员极大的不尊重！
都说平时看起来沉稳的人发起火来才最吓人，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
第40章 040
总导演挂了制片人的电话，然后又打给了选角导演吴寒信，结果吴寒信正好在外边找了几个经纪公司的人应酬吃饭，没听见电话。
于是刚刚无缘无故地接收了制片人怒火，正心中憋着一股气儿的总导演又打了两三遍电话，吴寒信总算接了电话。
刚一接电话，总导演便质问道：“你那个换演员的事儿到底怎么搞的？！”
吴寒信顿时一头雾水，换演员？换什么演员？
原来他晚上灌了两杯黄汤，现在压根就记不得之前换了大师姐演员的事。因为在他看来，那件事只是件小事，不过是卖了老朋友一个人情，就跟大师姐这角色一样不值一提。
总导演冷冷道：“就是大师姐那个角色，怎么这么一会儿就忘了？刚才杜制片都给我打电话了！”
吴寒信这才想起这码事。
他不由得心道，一个小配角的事竟然惊动了总导演和制片人？这不科学啊！
他虽然年纪尚轻，可也算是在娱乐圈里浸淫了几年，所以一听总导演这么说，他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以为自己惹上大麻烦了，于是他酒也瞬间吓醒了，小心翼翼道：“卞导，那个角色确实是我定的，因为那天下午我没去参加试镜会，后来我看了录像，觉得冯…”
他突然发现自己都不记得冯晶的名字了，就改口道，“那个小姑娘表现得不错，就定了让她来演。这里出了什么问题吗？”
总导演卞国志是个心直口快的人，他顿时在电话里怒气冲冲道：“你还有脸说啊！人家制片人和总编剧一起敲定的人选，你怎么说撸掉就给撸掉了？！你这不是打人家的脸吗？杜制片的性格你也知道，连他都敢惹，你是不是不想混了！”
卞国志自己也是演戏出身，经常演的动作戏里的黑社会，所以一发起火来就带了几分黑道大哥的霸气，骂得吴寒信脖子一缩，立刻陪着笑脸道：“卞导啊，我真的不知道这角色是杜制片他们定的，我要是知道，我肯定不敢随便给他换啊！我当时真的没多想，就觉得只是个小角色，没必要惊动人家制片和总编剧。这事确实是我的疏忽，实在抱歉…”
吴寒信在电话里低声下气地解释了一通，又道了歉，卞导演总算语气平缓了一点，不过还是冷冷道：“跟我道歉没用。你打电话跟人家杜制片和明少好好道个歉。哦，对了，还有那个被你换掉的女孩，也跟人家道个歉吧，把这事儿给我弄好了，别再搞出什么幺蛾子了。”
被卞导演一通数落之后，吴寒信放了电话，怎么想怎么觉得郁闷。
昨天的试镜会，本来就只有剧组里三个跟他比较熟的人去当评审。
可他万万没想到，制片人杜宇梁和总编剧杨明辉竟然也去了。
而且这件事也没人通知他。他要是知道这两人也去了，也就不会擅自更换角色了。这就相当于钦定的一样，他哪有胆子随便换杜制片亲自选的演员？
于是，杜宇梁哭笑不得地摇头心道：这俩人一个制片一个编剧，都是大忙人，平时也不是闲着没事干啊，怎么连这种小角色的试镜会也参加？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总编剧杨明辉是特意来参加这次大师姐的试镜会的。因为杨明辉对大师姐的角色一直耿耿于怀，觉得是他原著里的败笔，当初大师姐挡刀的情节一发出，那一章竟然破天荒地炸出来一千多个评论，大多数读者都是在为大师姐感到惋惜，觉得她一开始可能就不是什么反面角色。
所以他很想在剧本里好好改改这段剧情。
为了寻找改剧情的灵感，他才特意参加了大师姐的选角会。
至于制片人杜宇梁么…
他昨天确实正好闲着没事，就溜达到了盛世华烟公司，正好听一个剧组里的妹子说，之前上了微博热门的一个广告女主角正在他们剧组试镜大师姐周清虹的角色。
于是他想起自家女儿特别喜欢那个广告，还把家里的黑床单翻出来裹在身上假装魔教教主黑莲花，而且还把广告里的那两句台词都背下来了。
说起来，他女儿今年上初二，正好是中二的年纪了。
这妹子这么喜欢顾甜甜，大概也是因为同性相吸吧╮(╯▽╰)╭
因为这件事，杜宇梁才临时决定参加这次试镜会。管顾甜甜要个“黑莲大法好”的签名是主要目的，选角倒是次要目的。不过他没想到顾甜甜的表现竟然如此脱俗，教人眼前一亮。
影视圈里最需要的就是有个性的演员，而顾甜甜的表演虽然谈不上特别专业，但是却有种令人印象深刻的魔力。
另外，作为重度女儿控的杜宇梁而言，这选角导演竟然把他家宝贝女儿最爱的黑莲花教主给换了，简直太可恶了！
今天下午他闺女一听说黑莲花要电视剧了，还高兴得抱着他亲了一口呢。
要知道，他女儿自从五岁开始就不怎么愿意亲他了QAQ…
…
吴寒信随后就给董老师打了电话，在电话里带着歉意表示，大师姐的角色最后还是得让给之前那个女孩。
董老师听了当然不高兴，顿时就抱怨了两句。
吴寒信之前刚被总导演劈头盖脸骂了一通，心情正郁闷，一听董老师又来抱怨他，他便没忍住，用埋怨的口吻表示：“董老师啊，你之前要是告诉我这次的角色是制片人和总编剧定的，也不会搞出这么多事了！我刚才还被总导演骂了一通，制片人那边我还得给赔礼道歉去，为了您这事儿我可惹了大麻烦啦！”
董老师听了顿时愣住了。
等下，这是制片人和总编剧一起定的演员？
…可之前冯晶跟她在电话里可不是这么说的啊亲！
董老师也是明白人，她稍微一想便明白了。
一定是冯晶怕她不愿意帮忙，故意把这件事给隐瞒了。
于是，这件事追究来追究去，最后还是追究到了冯晶头上。
…
冯晶这会儿正在学校附近的一家西餐馆里。
她之前刚刚从董老师那里听说，大师姐的角色改成她来演了。她便兴高采烈地请了表演系的几个同学，打算大家吃个饭庆祝一下，结果吃着吃着饭，她就接到了选角导演吴寒信的电话。
吴导演心里正有气，觉得这事儿到头来还不是因为这个叫冯晶小姑娘心眼太多，又不会办事儿。
于是他就在电话里语气生硬，又意思委婉说了两句，大概意思是，这次换角色的事都惊动到总导演和制片人了，搞得大家都很不愉快，所以冯晶大概也别想在这剧组里混到其他角色了。
听到这个消息，冯晶顿时呆住了。
她有点不明白，这件事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原本还以为自己终于能拍上电视剧的冯晶瞬间觉得自己就像从天堂跌落了谷底。
这时，她同学从身后笑着招呼她：“晶晶，干嘛呢，过来点菜！”
冯晶这才恍然回过神，她扭头，扯动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嗯…马上来。”
…
第二天早上，顾甜甜就接到了选角导演的电话。
这一次这位导演的态度非常的客气，一开始就跟她诚恳地道了歉，说是公司内部发生了一点小失误，导致通知错误，大师姐周清虹的角色还是得由她来演。
然后吴导演又笑道：“还有啊，我听总编剧明少说了，你这个角色是要加戏的！制片人、总编剧都很看好你啊，你可得好好表现！”
顾甜甜此刻心里正高兴呢，于是之前对选角导演的不忿之情瞬间烟消云散了，立刻认真道：“嗯，多谢各位领导关怀，我一定好好努力，卯足干劲儿，力争上游！绝对不会让领导们失望！”之前V404给她的客套话指南在这儿用上了_(:зゝ∠)_
吴导演顿时哭笑不得，还力争上游呢，这又不是搞大生产！
不过，看这姑娘个性这么有趣，他多少明白了制片人和总编剧这么喜欢她的原因了。
…
于是乎，亲爱的大师姐绕了一圈，最后还是回归了顾甜甜的怀抱。
大概正是因为中途出现了一点小坎坷，顾甜甜反而比之前更加珍惜这次演出机会了。
之前试镜成功得太顺利，让她反而有种活在玛丽苏世界的不真实感。
时间又过了两天，顾甜甜终于正式跟辰光公司签约了。
签约之后，她之前的主线任务也总算正式完成了。主线任务的内容也已经更新为“参演一部任意类型的戏剧，扮演任意有台词的角色”。
大师姐这角色大概远远超过了仅仅有台词的程度，所以顾甜甜这也算是超额完成任务了，说不定还会有额外奖励。
签约完毕后当天下午，V404及时地通知顾甜甜，她已经成功升级到了Lv5。
V404：升级到Lv5后，播主你终于有自己的个人主页啦~\(≧▽≦)/~另外，播主现在可以选择一款本公司专门为影后之路主线任务打造的‘金手指’服务了哦！【壮士还不来一发么.jpg】
顾甜甜早就对这个“金手指”感兴趣了。
金手指么，这可是苏爽文必备设定啊！
什么一出生就美若天仙迷倒众人，什么智商超高刚九岁就念博士后…
她今年都二十多要奔三了，想九岁就博士毕业已经来不及了，不过增加个“演技帝”，或者“浑身散发香气”之类的设定还是可能的。她小时候对电视里的香妃羡慕得要命，捉蝴蝶什么的太方便了好么！
于是顾甜甜立刻道：“都有什么金手指啊？”
V404道：“金手指服务一共分成三个级别，分别是坑爹的金手指，平庸的金手指，和逆天的金手指三种，每种的价格分别是100根金藤条、10000根金藤条和100000根金藤条。不过以播主您的级别，您暂时还无法购买逆天的金手指呢。【竟然小看我的级别，等我满级之后分分钟秒了你.jpg】”
顾甜甜现在直播账户里有八千多块钱了，不过暂时只能买“坑爹的金手指”。
但是，这名字听起来就有点坑啊老板_(:зゝ∠)_
第41章 041
虽然平庸的金手指看起来比较靠谱，可顾甜甜特别想知道坑爹的金手指的内容是什么东西。
希望她的决定不是好奇心杀死猫吧…
她说完，赶紧又补充一句，“对了，能退货么？”
V404立刻回复道：“已经购买了就不能退货了！不过，所有金手指服务都是可以中途暂停取消哒~【意思就是小气公司不给你退钱了.jpg】”V404一如既往地用表情包说着大实话。
顾甜甜心道，既然能取消就好。
于是她便道：“那就来份坑爹的金手指看看吧。”
V404立刻回答：“好的播主！【少先队员敬礼.jpg】”
很快，顾甜甜视野左下角就出现了“购买坑爹的金手指x1 账户金额-100金藤条”的字样。
几秒钟后，她眼前的空气中就出现了一个红色的读条，等待读条走到百分之百后，一个半米宽的大宝箱在她面前毫无征兆地跳了出来。
顾甜甜很惊讶，这宝箱居然还自带裸眼3D效果！仔细一想，这箱子应该和弹幕的显示方式一样，都是向大脑直接传输视觉信号，所以宝箱看起来特别真实，就连表面镶嵌的钻石都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她没忍住吐槽了一句：“坑爹的金手指都包装的这么土豪风，那逆天的金手指要用什么装啊？”难道要用切糕装么（大雾）…
V404立刻回复道：“都是这样的箱子，只不过么…这个箱子上镶嵌的都是水钻。”
顾甜甜哑然失笑，反正这箱子都是特效，水钻和真钻又有什么差别？
她刚要点击一下宝箱上的“开启”按钮，却看到左下角出现了V404刚才刷的一段话：
“每次开坑爹的宝箱得到的金手指服务都是随机的哦~有一定几率得到直播用虚拟道具或者初级金手指服务，另外还有一定几率得到高级神秘大奖，能够快速增加播主人气，提升播主演技！当然了，还有一定几率什么也抽不中_(:зゝ∠)_”
V404紧接着又道：“公司这样设置也是为了增加金手指服务的趣味性和刺激性~\(≧▽≦)/~”
顾甜甜顿时手指一僵。
…刺激性你妹啊！这又不是玩卡牌游戏！
于是她蹙眉道：“所以我花了一百根金藤条，也有可能什么都抽不中吗？”
V404立刻回答：“是的，所以播主你可以选择10次连抽，10连抽必中虚拟道具哒！”
顾甜甜沉默片刻，道：“你们公司以前是做手机网游的么？”
V404：“(*/ω╲*)艾玛，这你都知道…”
顾甜甜：“…”
也就是说，坑爹的金手指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你买了也不一定能中奖，所以叫坑爹。
不过这样一来，顾甜甜也就放心了。她原本还以为，坑爹的意思是会有什么奇葩的副作用，比如立刻提高演技24小时，但是24小时后会腹泻三天之类的。
而且，买都买了，不用也是浪费。
顾甜甜伸手点击了一下开启。
宝箱的四周发出了耀眼的金光，几秒钟后，箱子打开了。
一个小小的金色卡片噗地一声跳了出来，随即箱子便消失了。
顾甜甜看到那张卡片上写着：“恭喜你获得了初级金手指服务：冉冉升起的网络新星！
服务内容：利用本公司先进的跨时空网络技术，和直播时自动录制的素材，为播主制作宣传用网络视频系列。本公司技术高超，安全可靠，预计可增加人气点数1000点以上！”
看完这个卡片，顾甜甜竟松了口气。
原来所谓的“金手指服务”是这个意思，并不是要改变她的身体体质，而是如字面所言，只是公司提供的“服务”罢了。
其实，顾甜甜并不想真的变得力大无穷，或者浑身散发香气…毕竟她还是个非常有常识的普（zhong）通（er）人（bing）。
虽说黄金藤公司特别爱换着花样圈钱，不过，它的技术顾甜甜还是信任的。既然它说了是制造小型话题，应该还不至于在网上搞出什么大新闻。
黄金藤公司果然神速。
到了第二天，顾甜甜就看到了视频本体。
视频是用顾甜甜上次做支线任务时的素材剪辑而成的，还特意做出了偷拍的角度，和摇晃的镜头感，看起来就像路人用手机悄悄拍下来的。
看完视频，顾甜甜问V404：“这个拍摄角度是怎么做出来的？”总不会真的有人在旁边偷拍她吧…
V404回答道：“是用我公司最新的虚拟影像技术模拟出来的~详细技术不便明说，毕竟是商业机密么，诶嘿嘿~【其实是我也不知道.jpg】”
…
视频刚刚新鲜出炉，就被黄金藤公司放到了全球最大的弹幕网站polipoli视频网，视频up主居然还是粉丝数有几十万人的红人，专门发布国内投稿的搞笑视频。
根据up主的描述，这个视频是今天早上被发到他的邮箱里的。他觉得蛮有趣，就发到了网站里。
视频里把顾甜甜跟樱花树、蔷薇花说话，以及教育熊孩子，并且带着孩子们一起打扫卫生的场景都剪辑到了一块。
到了当天下午，这个视频居然就有了五万多的点击量，弹幕数居然达到了一千多，而且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增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