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渡下意识张唇,有奶油沾在他的嘴角上。

他也没生气,喉结一动,将蛋糕吃了进去,而后幽幽看着她。

容榕心虚自己也吃了口大的,抽了张纸递给他,想让他擦擦嘴。

男人没动作,只是把脸凑近了她:“谁弄的谁负责。”

容榕咬唇,粗鲁的将纸巾盖在他的嘴边,一通乱擦。

“榕榕。”沈渡终于往后躲了,神色无奈:“你弄疼我了。”

容榕在心里骂了几声。

是他先勾引的!

她大喊一声,双手扣着沈渡的肩膀一把将他按在了沙发上。

男人只是好整以暇的用那双清俊好看的眼睛看着她。

容榕低头,一口咬上了他的嘴。

她毫无章法的想用舌头撬开男人的牙齿,却只听见他喉间里吐出一声闷笑,宠溺的揉了揉自己的头。

然后顺从的张开了牙齿。

容榕也不知道怎么实施强吻行动,那种两个人舌尖交缠的动作她也不会,找到了沈渡的舌头就把它卷起来,用力吸了一口。

唾液的交换声,却让她的心跳更加快了几分。

她不会换气,卯足了劲儿就要抢沈渡嘴里的空气,男人唔了一声,似乎也是有点难受了。

容榕憋红了脸,抬起头和他鼻尖对着鼻尖。

沈渡缓了口气,气恼的捏了捏她的脸:“轻点好不好?”

“不好。”容榕意难平的看着他,声音有些颤:“你先勾引我的。”

“我知道。”沈渡抱着她坐了起来,低笑着亲亲她的眼睛:“所以我负责。”

他重新含住她的唇,清冽的瞳孔中满是笑意。

容榕跪在他的两腿中间,渐渐地腿有些麻了。

她动了动膝盖,想让腿好受些,坚硬的膝盖骨不小心撞到了他的某处。

男人又闷哼了一声,只不过听着有些痛苦。

他将下巴撑在容榕的肩上,声音还有些沙哑,说话声有些断断续续的:“跟你家小猫一样,不怀好意。”

容榕往后缩了缩:“真受伤了?”

她捧着沈渡的脸,才发现他的额间已经起了一层薄汗。

居然这么疼吗?

容榕给他擦汗,语气也有些着急了:“没事吧?”

男人微微摇头。

“你都出汗了。”容榕又摸了摸他的脸:“脸也很烫。”

沈渡苦笑,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我这不是疼的。”

“你不用安慰我了。”小姑娘语气很低落:“这都是我的错。”

有时候,他也不想把话说的那么明白。

但她好像时而很单纯,时而又什么都懂,沈渡真的搞不明白,关于这些,她到底知道些什么。

又想循序渐进,但她总是无意识的在勾引他的每一根神经。

他也不想惹得她脸红,但最后往往是自己被她弄得下不来台。

譬如现在。

沈渡伸手,力道很轻的拍在她的脸上,喘着气怪她:

“傻姑娘,我这是憋的。”

她应该是听懂了,刚刚还满是歉意的脸上顿时换了副表情。

羞赧又无措。

然后她的脸上又出现了壮士断腕般的凝重神色。

沈渡叹气,示意她起身,缓过神来以后换了个话题:“你说今天工作了一天,都做了什么?”

容榕呆愣愣的:“啊,我答应了一家品牌的合作,要给他们新出的眼影盘画外壳的花样。”

“能给我看看吗?”

“可是你对画不感兴趣啊。”她眨眼,不解。

“我对画不敢兴趣,但是我对你感兴趣。”沈渡理了理起了些皱褶的衬衫:“有这个荣幸看看吗?”

容榕当然愿意,起身牵着他走进画室。

打开灯,墙上大多的画都已经被她用白布遮住,只有斜角画板上的几幅小开纸张还露在外面。

都是水果。

蜜桃、 柠檬、猕猴桃和西瓜。

容榕笑道:“好看吗?”

沈渡是第一次看她的作品,但还是觉得熟悉。

他点头:“挺好看的,你只画过油画吗?”

“平时没事也画素描。”

沈渡没有再问,容榕觉得他应该是不太懂这方面,所以没什么好问的。

她轻咳一声,正色道:“你不是很擅长复制彩虹屁吗?怎么当着我的面儿就夸不出来了?”

沈渡垂眸看着身侧的她。

“怎么了?你不是我粉丝吗?”容榕抬起眉,语气间有些小得意:“还是礼物榜第一的土豪。”

沈渡微微张唇,神情有些无所适从。

兜里的手机忽然响起,容榕看了眼来电显示就出去了。

“我去接个电话。”

她出去后,沈渡随意看了眼周围被覆上白布的画。

他当然也不可能去掀。

只是注意到了她桌上胡乱放着的几张草稿。

沈渡走过去,果然都是一些素描,线条粗细都不一,应该是她平时拿来练笔的。

他伸手随意翻看了几张。

直到最底下露出几张线条精致的画。

沈渡下意识的抽出来看了。

画上的人轮廓再熟悉不过,是他每天早上起床照镜子都能看到的一张脸。

右下角是男人的称呼,和日期落款。

很早,时间是去年。

还有一颗爱心。

画室门重新被打开,容榕语气有些兴奋:“沈先生,我下个月要去法国…”

她话还未完全说出口,整个视线就都被男人的胸膛挡住,后脑勺被人猛地扣住,唇上一阵温热。

侵略性极强的吻扑面而来。

容榕反应不及,靠在门上睁大了眼看着他,表情有些呆滞。

男人微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脸颊上。

他极力压抑着笑意,却还是露出了马脚。

声音低哑却又充满了蛊惑的复制了粉丝们常用来表白的彩虹屁。

“榕榕,草粉吗?”

第64章 曼秀雷敦润唇膏

容榕之前还因为沈渡谈了恋爱依旧寡言冷淡的性格生过气。

现在想来还是她太天真。

也不等容榕回答, 男人温柔的牵掣住她的腰,低头又在她额心处烙下一吻。

褪去了刹那间的霸道与急切,沈渡整个人又恢复到往常模样。

容榕嘴唇还有些发热,上下唇紧闭时还能感受到刚刚男人带给她的力道。

纵使唇软, 也经不起这样厮磨。

沈渡问完那句话后没了下文, 只是轻轻地将她环在怀中。

她闻着男人身上好闻的气息, 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可能被调戏了。

有时候他使坏逗自己玩,她虽然面上不高兴, 但心中总会有些娇羞和欣喜。

但这不代表她不会反击了。

容榕故意将脸埋进他的胸膛里,用力蹭了蹭。

没有化妆,所以很可惜不能印上一张面具,但还好她涂了唇膏。

曼秀雷敦Oil-in Colour水彩润唇膏01号, 和滋润款口红差不多的显色度,元气鲜嫩的草莓水红色,带着蓝紫色小细闪,素颜也很适合涂。

在平价有色唇膏中,曼秀雷敦和canmake一直是容榕给学生党们首推的品牌。

唇膏虽然滋润,但有一点不好, 就是特别容易脱。

虽然被沈渡吃了不少进去, 但还是勉强留了个浅浅的唇印在他的白衬上。

她哼哼两声,抬起下巴眨眼看着他。

全手工定制Kiton衬衫做工精致, 版型明明简单, 却显得他斯文矜贵, 一天的风尘侵蚀, 也未能让沈渡沾染上半分烟火。

男人将衬袖卷起,露出结实的手臂,干练清爽。

他低眸,也看到了那枚唇印。

沈渡又捏她的脸,语气很平静:“赔。”

容榕笑嘻嘻的:“我赔你更好的。”

他顺着她的话又问:“什么?”

“我去年逛银座的时候,替爷爷在街对面的一番洋服馆定制了一套,他现在很少穿西服,但是我送他的这一套他就很喜欢,去公司经常穿的。”容榕抱着他的腰,身子一跳一跳的:“或者pekora的,我买给你好不好?”

难得见人赔衣服还赔得这么兴高采烈的。

沈渡抿唇:“不好。”

“为什么不好啊?”容榕的情绪瞬间低落下来,幽怨的看着他:“手工定制绝对不比kiton差的。”

沈渡语气悠悠:“除了你,我不觉得有什么更好的了。”

容榕愣了半晌,喃喃道:“可是我不是衬衫,不能穿在身上啊。”

“所以不用赔。”沈渡退后两步放开了对她的桎梏,神情温柔:“我开玩笑的。”

他转身又往容榕的书桌那边走去。

容榕歪头,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能给沈渡送点什么东西,就这样被无情的拒绝了。

很多人都说,得到比给予更快乐。

但她渐渐的体会到,如果真的想让一个人快乐,给予其实比得到快乐一百倍。

为喜欢的人花钱,是多么满足而又让人展颜的事。

恋爱经历匮乏的情感大师沐良琴曾说过:

“如果一个男人真的喜欢你,你不用刻意去提醒他那些所谓的纪念日,也不用旁敲侧击的试探他是否愿意为你花钱,因为他哪怕只是随意的走在路上,看到了适合你的花、适合你的礼物,都会想要不要顺手买来送给你,让你开心。”

哪怕他或许买不起,这个念头也一定在他的脑海中出现过。

这种随时能想起的喜欢,随心制造的惊喜,是不需要另一个人去提醒的。

送礼物的人想要的回报其实也很简单,就是一个简单而又真切欢喜的笑。

容榕也想看到沈渡的笑。

她走到沈渡身后,轻轻拉住他的衣摆:“让我送你吧。”

沈渡指着书桌上的那幅露出大半的素描:“我喜欢这个。”

容榕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心虚的睁大了眼睛。

明明压在最底下!

她挡在沈渡身前将素面藏在背后,拼命摇头:“不行,这个没画好。”

被画中的人看到了她的那点小心思,实在有够糗的。

“我觉得很好。”沈渡低头看着她笑,眸光流转:“你偷偷画我,事先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这是在跟她追究肖像权的责任吗?

容榕小声反驳:“我就画着玩玩,又不卖,这也要经过你的同意吗?”

过了几秒她又蛮横的补充:“而且你是我男朋友来着。”

沈渡见招拆招,学着她状似委屈实则狡辩的语气:“男朋友问女朋友要一幅画着自己的画,居然也被拒绝的这么干脆。”

“你要想要,等我画一幅好的送你。”容榕仰头看他,有些无措:“我不是经常画人像,有的画都不太拿的出手啊。”

沈渡也没为难她,点头答应了:“别忘了。”

“画也送你,衣服也送你吧。”容榕得寸进尺的跟他提要求:“满足一下我嘛。”

沈渡扬眉,语气很轻:“我不缺衣服啊。”

容榕不解:“不缺就不能送了吗?你不缺衣服,难道你就不买新衣服了吗?”

沈渡没有那种买新衣服的观念,通常品牌直接告诉魏琛出新款了,魏琛先挑几件他平时爱穿的款式让他选,他选好后品牌那边直接开始按照他的尺寸定制,过段时间就会有人直接送到家挂上衣柜。

要说买,也算不上,他通常都是按季度付一整季的钱。

对于容榕这种强烈的购买欲,他除了妥协也没别的办法。

得到沈渡的点头后,容榕想着反正桌上的涂鸦他也看到了,就干脆将自己最近的一些线稿都给他展示齐全算了。

她真的很少画人像。

沈渡一张张看过去,终于找到一张人像。

两个轮廓,还没有绘上五官,但仅凭其他特征就能看出来这是一男一女。

亲密的依偎在一起,明明还未画完,却已经可以窥见画中二人的亲密。

他微微蹙眉,指着一张小开纸上的两个轮廓问她:“这是谁?”

容榕反应不及:“啊?”

“你和前男友?”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