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慎一顿,看向某处,意味深长道:“那我也帮阿宓揉揉?”

“不要!”阿宓一双杏眼瞪去,敲门声响起,她正了坐姿。

正是客栈送了热水和吃食进来,沈慎没让人进房,一手把事情都承包了,往木桶里丢了几样药材,味道并不浓。

“这是什么?”阿宓从他身后探出脑袋好奇看着。

“让某个小懒鬼能够舒服些的玩意。”沈慎揉了把拱在胸前的小脑袋,有种既有了小妻子又养了个娇气女儿的感觉,心中柔情与无奈交加,但一切都甘之如饴。

“去吧,我就在外面守着。”沈慎今日倒是显得外君子,没有提什么共浴的要求。

阿宓应声,突然跳起来亲了他一口,这是她今日从别人身上学的,当时就觉得这个动作外亲密有爱,如今自己做起来果然感觉也不错。

沈慎怔了下,望着小妻子可爱弯眸的模样喉结滚动,到底忍住了,拍拍她,“快去拿好换洗的衣裳。”

“嗯。”

阿宓开心地奔去塌边,不经意一瞥,望见锦盒时才想起在衣铺那儿买了什么,红晕悄然爬上脸颊。

这个…不如今晚就试试?

磨磨蹭蹭了会儿,趁沈慎已经去外间时,阿宓偷偷摸摸做贼似的拿着一套正常的里衣和绣娘给的肚兜之类一齐进去。

木桶很大,阿宓把整个人浸泡在温热略烫的水中,只露出半个脑袋,视线不自觉地盯着里衣下面压着的那几件,有点点的红色露出。这样看着,只要想到它的作用,整间屋子的氛围仿佛都在茕茕灯火下黏腻起来,氤氲的水汽也变得暧昧。

阿宓突得把脑袋浸在了水下,好一会儿才冒出,脸色因热意和其他的变成酡红。

察觉到阿宓呼吸重了些,沈慎动作微顿,“怎么了?”

有一会儿没回应,他还以为阿宓泡晕了,正要起身才听到少女闷闷的软声,“我没事,很快就好了。”

“…好。”

回想阿宓刚刚的态度,沈慎莫名觉得她有一丝不对劲。不过女子本就是善变的,即使娇软可人如阿宓也不可避免,况且她最近小脾气有愈来愈多的趋势,沈慎便也没多想。

浴桶中,阿宓还在盯着木凳,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从水中站起,慢慢擦拭身体。

阿宓身姿偏于纤细,她骨架小,整个人十分玲珑,自手臂顺着腰肢向下,有着极为曼妙的弧度。

她的风情青涩而迷人,烛光下映在屏风上的剪影能隐隐觑见朦胧的胴体,连根根分明的睫毛也成了诱人发狂的利器。微微舒展双臂,隆起的花苞跃于屏风上,她伸出细嫩的足来穿亵裤…

湿润的感觉滑到下颌,沈慎随手一摸,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流了鼻血。向来镇定的他也不由有丝慌乱,抬手就要拿起软布擦拭,不妨碰倒了茶盏,瓷器碎裂声极为明显。

阿宓动作停了下来,“大人?”

……

片刻,闷闷的声音传来,“没事,有只老鼠跑过,被我赶走了。”

“这里还有老鼠吗?”阿宓惊讶。

“嗯,不大好,我们明日就换地方。”

阿宓是不怕老鼠的,从她敢徒手抓蛇就知道了,对于这类东西,她大部分时候都缺了一根弦。

插曲匆匆而过,两人心中都有鬼,阿宓遮着掩着去了床上,沈慎也飞快换了水沐浴。

只是虽然换了水,沈慎似乎依然能感受到那股萦绕在鼻间的少女香味,鼻子痒痒的,他不得不赶紧克制了脑中的想象,这才避免再次狼狈。

阿宓听着不远处的水声,心中不无紧张。早在刚认识时,她曾主动亲过大人,但这次不同,她可是要“勾引”他。

越想越为待会儿的情景忐忑,阿宓干脆下榻去喝了口酒。

酒是沈慎要的果酿,纯度并不高,阿宓舔舔唇,觉得甜滋滋还挺好喝,不知不觉就连饮了许多,理智也悄然飞走。

大人怎么还没洗好?她这么想着,脚步开始往屏风后拐,踉踉跄跄的,几步撑到了桶沿,口齿含糊,“大…人?”

沈慎几乎有些愕然地看着以一种霸气姿态撑在自己面前的阿宓。

“大人怎么洗这么久啊。”少女埋怨,绵绵的声音很是不满,“还在这儿晃来晃去的,故意戏弄阿宓嘛?”

他怎么了???

沈慎有心想看看阿宓要做什么,便沉默不语。

阿宓觉得眼前的人影晃得她不舒服,就强行伸手去抱住沈慎的脑袋,薄薄的里衣被水打湿,透出分明的轮廓,还被强迫埋在那个关键的位置,沈慎觉得自己今夜大概是好不了了。

“唔…”阿宓呢喃了几个沈慎听不懂的字,还来不及接话,就见这小醉鬼身子一倾,整个往浴桶内栽去。

扑通——水花四溅,沈慎好笑地把怀里的少女接住,帮她上下回正,不免纳闷,“这是喝了多少?”

咕噜噜灌了几口水,阿宓猛咳几声,泪花儿都出来了,有种想哭的感觉,“呜…。”

“哪儿难受?”沈慎把她凌乱散在额前的头发拨好,哄小孩儿般,“乖乖的,先出去换身里衣,都湿了。”

阿宓不理,金豆子滴答答落下,“呛住鼻子了。”

哭笑不得,沈慎抱着她哄了又哄,化身小祖宗的阿宓才勉勉强强出了浴桶。

准备给她换衣裳时,沈慎终于看清里面的玄机,真刀真枪的经验他少,但以前风月场所去得可不少,立刻就明白了今日在衣铺那儿阿宓的不对劲。

眸色瞬间深了许多,沈慎真没想到,在夫妻之事上羞涩的阿宓,竟有这样的胆子。

只是…这胆子是不是有些“过大”了?

望着阿宓在榻上滚来滚去,一会儿说难受一会儿又傻笑的模样,沈慎沉默了阵。便是他再禽|兽再想满足阿宓穿这身亵衣的期望,也不可能不顾她的身体状态。

无法,他只能让自己暂时冷静下来,再去楼下要了碗醒酒汤,免得小姑娘第二天一早醒来头疼。

尚不知自己弄巧成拙的阿宓自顾翻滚了许久,等沈慎给她大致收拾好之后就开始做梦。

她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爱吃草的小白兔,发现了一大片鲜嫩的青草地,正在上面兴奋地滚来滚去,偶尔啃一口香喷喷的草,却被一只大灰狼给按住。

大灰狼看着她眼露红光,说道:“好肥嫩的小兔子,今天就是我的晚饭了。”

阿宓兔惊恐万分,“我不好吃的,我很瘦,浑身都没有肉。”

大灰狼揉捏她两下,露出失望的神色,“确实太瘦了,那就逮回窝再养两天吧。”

她被叼回了窝,浑身颤抖,却还是不得不在大灰狼的威逼下张开三瓣嘴儿吃东西,吃着吃着,大灰狼又说,“光吃草怎么能长肉呢,还得吃点别的。”

大大的萝卜被摆到了眼前,阿宓兔很抵触,她很挑食的,向来只吃最鲜嫩的青草。可是在大灰狼虎视眈眈的眼神中,她再度啊呜张口。

萝卜果然不好吃,带着一股奇怪的咸味,阿宓兔怀疑没有洗干净,而且太粗了,她根本啃不下。

“轻一点,萝卜都要被你啃坏了。”大灰狼这么说,“慢慢舔着吃。”

阿宓兔心中奇怪,萝卜都要被吃掉了,还能被啃坏吗?她不敢发问,便依照大灰狼的话轻轻地舔,果然让他很满意。

只是这萝卜真的太大了,阿宓兔努力舔了好久,除了累得慌,其他感觉根本没吃到什么,最后大灰狼看着她恨铁不成钢地摇头,“怎么就喂不胖呢,干脆现在吃掉算了。”

阿宓兔:┌(。Д。)┐

……

……

阿宓从这场怪诞又有点吓人的梦中惊醒,一缕晨光透过窗缝映在脸上,让她下意识偏头埋进了身边人的胸膛,想开口说话,意外发现腮帮子那儿又酸又疼。

…?

昨夜…发生了什么?阿宓一脸茫然,敲了敲脑袋,发现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她好像、刚沐浴好?然后又发生了什么?

“再敲就要更笨了。”低哑的声音从阿宓趴伏的胸膛上方传来,抬眸望去,沈慎神情随和,带着丝丝惬意,仿佛得到了某种不可言说的满足。

结实的胸膛和强将有力的臂膀环绕着自己,满满的男□□惑让阿宓一时呆住,半晌才犹犹豫豫地小心道:“大人,昨夜、怎么啦?为什么我一点都不记得了。”

她努力地小幅度开口,避免腮帮子疼,心中疑惑更深。

“哦?”沈慎眉峰微挑,“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他倒是永远不可能忘记,毕竟…他从没想过的事阿宓竟主动做了,以至于他现在就已经有点食髄知味了。

想到阿宓微红着圆圆的眼哭哭啼啼地说什么逼她“吃萝卜”的话,沈慎心底火热,面上却很无奈的模样,“昨夜阿宓一人把那壶酒喝了,然后大醉,在房内闹了一场,直到三更才停歇。”

“…啊?”

“嗯,而且还非说我是大灰狼,说我坏,要把我赶出屋子。”

“…哎??”阿宓下意识道,“不可能,明明是…”

沈慎不紧不慢撑起身体,“是什么?”

阿宓当然不好意思把梦境的内容说出来,她想大概是醉酒的自己把奇怪的梦同现实混在了一块儿,而且还冤枉了大人吧,便心虚地小小声道:“没什么。”

她想起了什么似的,眨眼,“那…大人昨夜没受委屈吧?”

听到这小心翼翼的问话,沈慎差点没忍住笑出来,克制了下才正色回道:“没什么,只是坐了大半宿,将近天亮才躺下罢了。”

他可不是“坐”了大半宿,为了方便阿宓兔呀。

闻言阿宓果然内疚得很,“那今天就不要出去玩儿了吧,大人好好休息,我也…”

她摸了摸腮帮子,“我也要请个大夫来了,这儿莫名得酸疼。”

这下换成沈慎心虚了,他咳了声,“不用,昨夜饮了那么久,酸疼是正常的,和我一起休息一日就好了。”

“是这样吗?”

“嗯。”

对于沈慎的话阿宓自然是信任的,果然乖乖同他一起在客栈休息了一整日,期间还发现自己在衣铺那儿买的亵衣还被撕碎了,完全不能再穿。

她看着沈慎自然无比的模样,心想大概是自己昨夜闹腾的时候撕的。不免有些小遗憾,还没派上用场就没了,不过以她的性子,也很难再厚着脸皮独自去买第二次了。

除去这次的小意外,其余时候两人的新婚之行还是十分顺利愉快的,只是阿宓发现,大人不知怎么的开始喜欢喂她喝酒了。

阿宓已经消去了对酒的阴影,但到底不擅饮酒,每每被那么一灌,整个人就要迷迷糊糊不省人事了,都得靠第二日某人的口述才能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

一段时日过后,阿宓和沈慎开始打道回京,沿途买了许多小玩意带给少帝留侯和沈老夫人等人。

人逢喜事精神爽,隔别这么长时间再次见到鼎鼎大名的沈大人,几乎人人都觉得他变了,从模样到性情再到状态,整个人简直焕然一新。

如果说以前是煞气腾腾时刻带着沉重血腥之气的一把刀,如今的他更像是一棵迎风招展笔挺笔挺的白杨,连爱穿的衣裳颜色都成了更鲜嫩的色儿,青翠而有活力,精神极了。

他这幅模样,毫无疑问闪瞎了许多人的眼,秦书等人就差点没认出来这是自己跟了多年的大人。

“士别三日啊…”秦书嘴角抽抽,“大人真是让人不敢置信。”

沈慎抬手一拍他肩膀,“新婚之喜,寻常人自然懂不了。”

眉目间竟隐隐有一股十分欠揍的得意之情,一点也不沉稳大气!秦书差点没忍耐住同他理论,自己可是比他早成亲几年,什么新婚之喜早领受过了!

罢了罢了,他在心中这么对自己说,沈大人现在就是小孩儿心性,梦寐以求的事达成就忍不住炫耀。

继闪瞎秦书等人的眼后,少帝和留侯也没好到哪儿去。他们望着黏腻程度比刚成亲那天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小夫妻两,不约而同感到了一阵牙疼。

留侯稍好些,毕竟阿宓是他宝贝女儿,她过得好他比谁都高兴,只少帝的酸水儿止不住地往外冒。

“出去这些天,是不是都要把哥哥给忘了?”

“每到一地第一件事就是给哥哥你们写信呀。”阿宓忍不住笑,“哥哥,你都快当父皇的人啦,怎么还这么孩子气。”

怎么,当父皇就不能是宝宝了不成?少帝心中闷闷,没好气地瞪阿宓,有了夫君就忘了哥哥这话真没说错。

阿宓讨好地给他奉茶,拿来礼物,“这些都是我和大人给你们挑了许久的。”

她有些苦恼的模样,“哥哥和侯爷什么都不缺,礼物都不知该选什么。”

“阿宓有这个心意就好。”留侯抓住重点,“成婚这么久了,怎么还是这个称呼?”

“啊?”阿宓一怔,眨眼,“习惯了…一时改不过来。”

沈慎对此倒是无所谓,他听也听习惯了,而且夫妻间这样称呼总有种小情趣的感觉。

留侯摇摇头,“还是得慢慢改才是,不然成何体统。阿宓看着瘦了些,精神倒更好,都去玩了什么?”

说到这个阿宓就来了兴致,坐在位上给他们一一介绍,沈慎也坐在旁边不时插两句。

阿宓开朗比以前更甚,妙语连珠,这一说就说了一个多时辰,听得少帝也不自觉有些羡慕。他自幼坐拥天家权势,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无论想要什么都有人为之效命,但有些事,确实还是自己经历了方得其中妙处。

不过他已经到了这个位置,且已亲政,无论如何都不能像之前那般任性而为了。

“说了这些。”少帝挑眉,“有件事你二人可是忘了同朕禀报?”

“…什么?”

少帝换了个坐姿,“朕还等着小外甥女同朕的太子定婚约呢,嗯?有没有?”

“……”您这想得也太遥远了,阿宓腹诽,老实地摇了摇头,嗔道,“这才多久,哪有这么急的呀,而且之前哥哥还让大人不要太早…呢。”

“那是之前,朕才纳妃多久就要有皇子了,你们也差不多了。”少帝微笑,“莫非,是庭望不行?”

视线意有所指地瞄向某下三处。

当着阿宓的面就开了荤腔,沈慎面不改色回敬,“陛下多虑了,微臣行不行长公主自然清楚,可不敢叫陛下明白。”

连阿宓都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脸色腾红的同时还有羞恼,难道男子在一起谈话的时候都是这么放荡不羁的么,她连忙打断,“哥哥——总之不用急,我和大人说过过两年再考虑这件事的呀…”

见妹妹都要红了眼,少帝及时止损,“也…好,阿宓决定,想何时就何时,不想要也可以。”

尴尬的话题被带过,阿宓此时突然庆幸他们的长辈少地位也高,不然指不定人人都得来问一句。

两人留在宫里用了午膳,趁沈慎被少帝带去议事时,留侯陪阿宓赏花,须臾道:“看来庭望对阿宓很不错。”

“嗯?”阿宓倚在栏杆处对下洒鱼食,头也没回道,“自然,大人是最好的。”

她还补充了句,“哥哥和留侯也很好。”

留侯失笑,这种时候也不忘“雨露均沾”,真是可爱。

他温声道:“以前我还担忧你们二人成婚后会不适应,如今看来是多虑了。”

阿宓点点头,突然回身,慢吞吞道:“侯爷…”

“什么?”

“那个…”阿宓说得很犹豫,“你之前说可以让男子怀孕的药,是假的吧?”

她居然一直都在半信半疑?留侯都为这结果有些惊讶了,“怎么说?”

阿宓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失望,“我都仔细问过大夫了,大夫说男女身体不同,再怎么样,男子也不可能有孕的,除非他变成女人。”

听罢,留侯肩头一点一点耸动,像是在忍笑,“那…大约是不行的吧,毕竟我不懂医,自然是他人说什么便信什么。”

“…嗯。”阿宓撒下最后一点饵料,“之前我还和大人说一人生一个呢,大人也同意了,可惜。”

阿宓怎么能这样好骗。留侯心中感叹,装模作样地也跟着可惜了几声,“阿宓喜欢小公子还是小姑娘?”

第一次被问这个问题,阿宓着实想了好一会儿,答案很符合她的性子,“都喜欢呀。”

“哦?”

“希望男宝宝继承他爹爹的稳重大气和他舅舅的才智,嗯…如果还有侯爷这样的气度和心态就更好啦。”阿宓手抵唇想着,“女宝宝就只需要漂亮好看就好啦,可以任性娇气点,大人肯定都会很喜欢的。”

还没影儿的事呢,说起他爹爹、舅舅之类的称呼就这么顺口了。但不得不说,这一刻的阿宓面容虽然依旧是青嫩的少女,但从她身上已经能够看出那满是爱意的心情,留侯的心便也跟着畅快起来。

他情不自禁地想,当初…乔颜怀着阿宓时,也是这样的心情、这般期待着阿宓吗?

即使他对乔颜的感情并不如她所期冀的那般,但从知晓阿宓的存在后,他的确一直都在感谢她。

感谢她,在世间给自己留下这一抹温暖。

***

夕阳落山前,阿宓和沈慎携手回了沈府。沈老夫人得了消息,早已带人侯在门口,望见车驾时激动地几步上前,又慢下来,“庭望,你回来了。”

她如今已经搬出佛堂,不再顽固地亏待自己茹素,调养了一段时间,精气神都好了许多,只还是满头银发。

“祖母。”沈慎轻唤,阿宓也跟着叫了一声,“祖母。”

沈老夫人“哎”一声,似乎是想称“殿下”,临到嘴边还是按下了这个极显生疏的称呼,“你和庭望一路劳顿,辛苦了。”

“不辛苦。”阿宓扶住了老夫人,“祖母亲自到府门前来接我们,这礼太重了,阿宓受不得。”

老夫人笑笑不反驳,手按上了阿宓手背,二人和沈慎一同进门。

“先去拜祭祖父和父亲吧。”沈慎说出这话的时候着实让老夫人吃了一惊,竟有些拘谨道,“你们太累了,此事不急,还是…”

“不累。”沈慎松下锋利的眉,整个人都显得柔和无比,这是老夫人未见过的长孙模样,“祖母,带我们去吧。”

“哎…好。”

人不长住佛堂了,但里面依旧每日打理和上香,牌位被擦拭得极亮,供桌上满是燃烧的白烛。

老夫人示意嬷嬷,“奉香。”

阿宓是长公主,她不好行跪拜之礼,便和沈慎各捧三根,恭恭敬敬地躬身拜过。

再回头,老夫人眼眶都红了。发现自己被看到,她低眸掩饰,同时道:“这个时辰回来,今夜…应是留宿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