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婚礼,采用皇家仪仗队开列,长度足足占据半条街,才见到金光灿灿的皇室銮驾尾随而来。听说,这是皇上为了表示皇家对丞相家的歉意,特采用嫁公主才有的排场将我装进銮驾送到丞相府,以慰丞相家人的怒火。
再说那陪嫁的五位帅哥、五位美女,则是太后的一点心意。太后说了,只要女人在怀孕期间和帅哥、美女相处的多了,生出来的一准也是精品。这话传到我耳朵里,我不以为意,不用问了,那孩子生出来一准像他舅舅。
銮驾来到令我熟悉的那条街道,老远就见小妹妓院二楼露台上众多美女翘首期盼,见我伸出了头,便一起娇喊:“庄爷~”
我礼貌性的对她们抛飞吻,还顺便扔上去几锭金子,立刻惹来高坐在前面白马之上的宦灭的白眼,在他右侧是骑着汗血枣红马的独孤一懈,也回身望来,并投来警告的一眼。
天机书店大门紧闭,再没当年人潮涌动、热销签售的风采了,如今已成绸缎庄,就连对面曾是贾当的门面,也被人盘了去改成了脂粉铺,这两家已成了小妹妓院里各位姑娘最常光顾的地方,想来再过不久,这条街就会成为女人街了。
令人吃惊的是,皇上赐的逍遥王府竟然就在这条街的街尾,门匾上写着三个字“逍遥居”。
我朗声念出,走下銮驾,连忙叫伴娘余大侠去街上买把最贵的纸扇和纸、墨、笔、砚。
余大侠的轻功独一无二,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就赶了回来,大气也不喘一个。
不顾宦灭再三提醒吉时将至,吆喝着帅哥、美女过来研墨润笔,我这才不紧不慢在扇子上题字,边题字边说道:“本王不是想耽误吉时,而是成家立业了,就该有个新面貌,就从这把扇子开始!”
“逍遥法外”四个字龙飞凤舞,跃然纸上,真是英气十足。
扇子转了个圈,在手里玩了个花样,遂举在胸前,让众人围观。
众人纷纷抽气,频频擦汗,肯定都以为我不想活了。
我“哼哼”冷笑,开始准备说点开典贺词,于是走到独孤一懈身边,煞有其事叹口气,又煞有其事拍住他的肩膀,在他眯眼的同时,煞有其事的开了口:“你是王爷,我也是王爷,你曾和她有过婚约,现在轮到我了。说起来还真是惭愧啊,破坏你们婚礼的人是本王名义上的姐姐,也就是你那下落不明的王妃。哎,要是从宦家算起来,咱俩都是姑爷,要是从你们家算起来,你是我姐夫,要是从皇上那儿算起来……啧,有点乱,容我算算。你是先帝把兄弟独孤王的独子,就是皇上的兄弟,我是吏王、刑王的后人,是先帝的先帝的把兄弟的后人,也算是皇上的兄弟!啊!其实咱们也是兄弟来的!亲上加亲啊,难得难得!”
独孤一懈已经被我说沉了脸,为怕他记仇以后报复我,我准备见好就收,连忙转身走到宦灭跟前,刚要拍他肩膀就被他一手架开,遂只能笑笑,说道:“大舅子啊,你妹子第一次嫁人的时候,是嫁给王爷,可惜没成,这第二次嫁人了,还是嫁给王爷,这回一准成!放心吧……”
宦灭从牙缝里逼出几个字,打断我的话:“吉、时、已、到。”
我脸色一僵,一想不能将他逼急了,毕竟看着心爱的女人连续嫁了两次,心里一定是不爽的,更何况第一次是我干涉的,第二次更嫁给了我,实在是帽子绿油油,不带不成愁啊!
没等我细想,宦灭便架住我的肩膀望门里走。
踏进王府大门门槛的时候,我脚下一顿,又有了后悔的念头,却又被宦灭推了一把,当着众人的面踉踉跄跄的跌了进去,却依然回身道:“不对不对,这婚不能结!”
宦灭怒红了脸,逼近我,道:“你可以试试!”
我被他的大脸吓了一跳,连忙小声说道:“我说哥啊,我和生儿有血缘关系,要是成了夫妻不就是乱伦了?以后会不会手拉手一起下地狱啊?那她肚子里的娃娃可咋办啊!”
听到这话,宦灭别开脸,闭上眼,使劲儿深呼吸,平复自己的情绪。
但见独孤一懈走上前来,慢悠悠、凉飕飕的撂下一句:“要不……现在你就跟我回家?”
我一惊,连忙道:“不妥不妥,这更不成体统了,还是成婚吧。”
走进喜堂,两旁站满了下人和宾客,正中间的就是宦生,穿着大红嫁衣,蒙着脸,背对着我,在我缓缓走过去的时候,她也慢慢转过身,慢慢掀开盖头一角,朝我……身后的宦灭投去一眼。
只一眼,我心里便有了数,这已经是郎情妾意到眉目传情的地步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都敢传情,何况暗地偷情乎。
走到她身边,我朝喜官一笑,正准备说“开始吧”,却不妨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
哎呦喂呀,这不是贾祸么?
贾祸面无表情接收到我的讯号,遂朗声高呼:“吉时到,行礼!一拜天地!”
我拉着宦生一起对着看向房顶,跪了下去。
“二拜高堂!”
我俩又一起回过神,对着亲爹,跪。
“夫妻交拜!”
脸对脸点头,然后没等“送入洞房”喊出来,我便一把抽掉宦生的盖头,听着众人的惊呼声,我说道:“啧啧,美!本王真是有福气!哇哈哈!”然后拉着她的手,就往内堂走,完全不必担心被人灌酒,自有别人扛着。。
一路走,宦生一路沉默,身后的美女、帅哥们紧跟不放,是在惹人烦。
于是,我一回手,把他们毒晕了,这才看着宦生,道:“对不起,妹子。”
宦生颇似愤怒的看了我一眼:“亲妹妹你都下得去手,真是难得。”
我“嘿嘿”一笑,回道:“那这样吧,我替你做一件事儿,就当补偿,随便你开口,只要不掏空了我的家产,怎么都行。”
宦生道:“那好,我想我哥了,晚上,我要他陪我。”
一语惊人,宦生啊宦生,你这是明着让我帮你偷人啊!
“可你有孕在身……”
宦生白了我一眼:“你想歪了。”
当晚,趁着外厅喝酒喝得热火朝天,我便交代余大侠撺掇众人猛灌宦灭的酒,但不能把人灌醉,一定要保持三分清醒却又足以失去理智。
余大侠领了命,不出半个时辰就叫下人把宦灭抬了进来,扔在咱的喜房的大床上,宦生连忙跑过去照顾,拧了条手巾给他擦脸,立刻就被宦灭握住了手腕。
宦灭道:“生儿。”
宦生道:“哥。”
我道:“忒酸了。”
两人一起瞪我,请我出去待会儿。
我一估计,这一出去,没有七八个时辰是别想回去了,于是便到隔壁屋梳洗了一番,换了身不惹人注目的粗布女装,乔装成丫鬟的样子到院子里纳凉。
可待我往湖里一看倒影,又哀愁了,到底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回眸一笑百贱生啊,就算穿着粗布也依然……
“晓泪。”
我还没自我赞美完毕,就听身后有人叫我的名字,回头一看,是贾祸。
我笑笑,用公式化的语气问道:“这几日没和你们联系,一直有老余陪着,也不知道风度口的营生如何了。哦,对了,怎么不见多灾。”
贾祸也笑笑:“多灾先一步回去报平安。”
“哎,也不知道包围风度口的那些官兵有什么动向。”我叹了口气,忧心忡忡。
说话间,我突然醒悟了件事儿,原来我和贾祸已经生疏到只能维持宾主的关系了,恍惚四年过,就算近在咫尺,只要心走远了,一切都是徒然。这样也好,断了一个人的念想,才能让自己少点愧疚,等贾祸成了家,我也就放心了。
贾祸宽解我的担忧:“以风度口的能力,暂时并无大碍。”
我一想也是,可心里始终放不下,说到底,还是没能拿到易褚的赦免圣旨,也始终是棋差一招,必须再接再厉。
这么想着,我便决定蜜月奇一过就找易褚谈谈,可却不料这时余大侠来了后院,见了我就喊:“皇上驾到了!”
我一惊,立刻让贾祸躲起来,自己也奔回屋换回男装,又奔到喜房门前瞧了两下,道:“注意点素质,皇上来了!”
屋里传来一阵动静,不会儿就见一脸狼狈尴尬的宦灭开了门:“皇上怎么来了?”
我一拍脑门:“是啊,不会是来捉jian的吧!”
宦灭踏出了门又关上,杜绝了我往门里窥伺的主意,顺便给了我一句:“少废话,还不出去迎驾。”
哪知,这话说晚了,易褚已经踏进了后院,身后跟着独孤一懈、我亲爹和所有到场官员,见到我和宦灭一身凌乱,纷纷一愣。
我知道,他们一定是想歪了,于是连忙道:“臣叩见皇上!皇上!臣的大舅子打臣!”
易褚嘴角一抽,侧着脸问了身后的独孤一懈一句:“依照爱卿看,该怎么解决?”
独孤一懈上前一步,建议道:“皇上亲自下旨赐婚,此乃大事。逍遥王和宦丞相却当此时刻大打出手,实在有如体面,理应闭门思过……一个月。”
我一惊,宦灭也一惊,众人也跟着一惊。
独孤一懈这可是一箭双雕啊,一句话就架空了当朝两大股肱,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朝局随时会有变动,不可轻视。
易褚很满意,说道:“即然这样,就特准逍遥王休假一个月,专心在王府内陪伴小王妃。至于丞相,也好趁此时间好好自我反省,就当朕放了你一个长假。”
我和宦灭一起领旨谢恩,我想,这一个月,宦灭肯定得偷偷爬墙了。
至于一懈哥哥,我抬头看去,正见他笑着看我,心里一暖,打算明儿个就在墙角支个梯子,方便他出出入入。
可是,这世上有个成语叫做“意料之外”,任凭我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在这一个月内会被人算计了去,还是家贼难防的那种,实在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第二十二章 ...
被困在逍遥居的一个月里,我始终过着难以想象的轻松日子,山珍海味吃圆了我的下巴,绫罗绸缎围上了我新长出的小囊肉,还有那五个美男、五个美女,没日没夜的在我眼前打转,看得着,吃不着,又憔悴了我的心。
总结来说,这是一个物质富足,肉体匮乏的年代。
零零总总算在一起,有三件事令我犯愁、难忘、忧心。
第一件就是贾祸的归宿。实在不是我不厚道,主要是因为我的事儿耽误了他四年之久,“不好意思”已不足以形容我的感受,口头道歉也早已不具备现实意义,唯有行动表示才能体现我的诚意。
思及此,我想我该给贾祸找个伴儿。
可放眼整个王府内外,无论是身价、背景、外貌、气质,能和贾祸匹配的人,着实不多,不过我身边倒有一个——余大侠。
但又因为某些原因,令我至今没能付诸行动。
余大侠,平日粗鲁了点,做事果断了点,情绪起伏大了点,花钱如流水了点,可这些一点和贾家实力相比,那就能起到画龙点睛的效果,毕竟贾家也确实需要一个这样的女主人。
只可惜,贾祸和余大侠之间至今仍是客套有礼,每次见面彼此只有四句话。
贾祸:“早。”
余大侠:“嗯,天气不错。”
贾祸:“明天天气也应该不错。”
余大侠:“希望如此。”
我每天就靠着门框边嗑瓜子,看他俩聊天气,聊完了各自干自己的分内事,很是无聊。说实话,如果一对夫妻是用这种生疏的方式交谈,那倒不如不要成亲了,是以,我想撮合余大侠和贾祸的念头,才会迟迟没有兑现。
为此,我感到忧愁,决定分别找他们二人谈话。
我先找到了贾祸,他正在忙着计算逍遥居的各种开销,见我站在门口,反倒喧宾夺主的给了我一句:“王爷,这几日你的花销大了些,长此以往,难免坐吃山空。”
我很忧愁,我非常忧愁,没了风度口,区区一个王府不足以支撑我的挥霍,可见当个王爷有多难。人家都说当官的要为百姓请命,可我这个官儿连自己都养不活,又怎么替别人的生计忙活,实在是不现实。我感到若是我再继续下去,难免会走上贪污纳贿的不归路,虽然以往我也一直都在挣不太体面的钱。
我道:“看来咱们得挣点钱了。”
贾祸抬头看我:“圈地、收租,这是最快的办法。”
我说:“可咱们手里没有地皮……”
贾祸笑笑:“宦家有。”
我一拍脑门,顿觉有理,决定回屋找宦生谈谈她嫁妆的事儿,可才走出门,又觉不对,连忙回身,说道:“哦,我想起来了,我找你有事儿。”
贾祸看着我,一言不发,静待下文。
我道:“你该娶媳妇了吧?”
贾祸一怔,没说话,我又道:“你看老余如何?好生养不,好管家不,好相处不?”
贾祸低下头,不语,沉思,我以为那是不乐意的表现,于是继续道:“我知道我这么问技术含量太高,你一时消化不良,我也知道你对我难以忘情,依照你缺心眼的性格,应该不会太快转过这个弯儿,做不出随时移情别恋的事儿。但你要知道,成家立业是一个男人一生最大的转折,只有把这两件事办妥了,男人才能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再说,你也老大不小了,要是屋里不添个女人,你又怎么培育下一代呢,还有你家里也要交代,贾伯父、伯母也盼了好多年了,为了你可是操碎了心了……在风度口的时候,私下里,伯母还和我商量过要不要抓个宫里的御医给你看看,她生怕你不是不想找女人,而是力不从心啊。我当时没少为你说好话,可我实在没立场替你说话,而且伯母又做了一锅我最爱吃的红烧肉收买了我,也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我们决定等这次的事儿一办完回到镇子里,就给你找个女人试试,不行的话就找个大夫试试。你看……多灾骗走了你媳妇儿,这是人家的本事,要不是你耽误了妆衾那么多年,人家能甩了你跟小叔子跑了么……”
我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得意,越说越觉得自己有演讲才能,遂没完没了刹不住马的说了一堆,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完全不顾及贾祸的感受,也对他目瞪口呆的样子视而不见,兀自过着嘴瘾。
终于,在我说到妆衾的时候,贾祸也忍不住了。先是合上账本,站起身,在我提到“小叔子”三个字时,他已经走到我身前,面无表情的将我打断:“王爷,请住嘴。”
我一愣,果然住了嘴。
他见我如此听话,甚是满意,冷笑一记,开始给我挑错:“第一,我不是对你难以忘情,你有点自作多情了,其实打从独孤一懈上了风度口酒肆的二楼起,我便知道自己再努力也是枉然,也便慢慢收了心。第二,我不是不想找个女人,是一直没合适的,也没时间。第三,你和我娘也不必找大夫了,我一点问题也没有,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第四,老余人还可以,如果要撮合,请尽量委婉点。”
听完这席话,我对贾祸有了改观,总结只有三点:一、他挺幽默的;二、他挺能损人的;三、他挺正常的。
但临了出门,我还是不放心的问了一句:“你确定你喜欢女人吧?”
贾祸瞪了我一眼:“你想试试么!”
我大叫一声,夺门而出,落荒而逃,一路跑到走廊拐角。不是我不敢试试,而是眼下我正穿着男装,万一真被试了,恐怕也搞不清楚他是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扮男装的女人。
叹了口气,我决定找余大侠倾谈。
哪知走到必经之路的庭院时,正见余大侠坐在凉亭中托着腮,典型的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却不知思的谁家的春。
我一屁股坐到余大侠身边,也学她托腮,歪着头看她。但见余大侠脸蛋绯红,醉眼迷蒙,一手摇晃着一壶老白干儿,身前矮桌上摆放着一本禁书《贾公子的私房话》。
我顿觉眼熟,连忙伸着脖子一起看内容,这才想起它是四年前我在独孤王府闲来无事时写的那堆书中的一本,大抵是戏说贾祸的日常起居和言行举止,俗称种田文。后来由于卖得太好了,令百姓们以为写书最赚钱,遂纷纷不种田改从文了,因此,朝廷认为影响不好,很快就将它禁销了,又令百姓们以为写书招是非,遂又纷纷下地播种了。
我想,余大侠这里已经没什么可打探的了,她全摆在脸上了。
临离开凉亭前,我留了张字条给她,是这么写的:“老余,得知你大女怀春,我很欣慰。我本想和你深谈、恳谈、慢慢地谈,但我一琢磨若是如此势必要耗上三、五、七天,不但耽误了你的正事,也耽误了我的,因为你很忙,忙着怀春,而我也很忙,忙着赶去给一懈哥哥架梯子。所以,请你大胆的畅想吧,尽你所能的畅想,当你觉得畅想不足以满足你的渴求时,请离开凉亭往右转,穿过走廊走进右手边的第三间屋子,贾祸一直在等你。”
走出凉亭,我一路来到逍遥居里最阴暗潮湿的墙角,架了一个梯子,直通外面。
为了尝试梯子的牢固性,我自己先爬了上去试了试,仰头一看,果然天高地阔,海枯石烂,顿觉出墙有理。
叹了口气,我爬下梯子,一转身,正撞进一个人的怀里。
我一惊,这才警觉刚才太过大意,连忙抬头、挺胸、挣扎、扭打,却被对方一一化解,反将我禁锢在身前动弹不得。
扑鼻而来的是那股熟悉的味道,我再次找到了臭味相投的感觉,一抬头,果然是他。
我笑了,说道:“一懈哥哥,你怎么不走梯子?”
独孤一懈看了看梯子,又看了看我,回道:“你鼻子脏了。”说罢抬手替我擦净。
“哦,一定是刚才海枯石烂的时候蹭着了墙上的灰,诶,你是怎么进来的,又怎么在这儿。”
独孤一懈说,他是走正门进来的,拿出先帝御赐独孤王府的“畅通无阻”令牌,所以门房和下人都没阻拦,他也没含糊,一路来到后院。
我问他来干嘛。
他说他来看看我,顺便给我带来阔别四年的《麻子传情》最终卷。
我大喜,喜不自胜,一下子跳到他身上,决定用肉搏表示我的崇拜。
那晚,我叫厨房多做了几道下酒小菜,请独孤一懈喝了一次老白干,酒过三巡,我俩都有点上脑和燥热,我预感这壶老白干有点超常表现自我,后劲儿极大,很像是过期的,于是站起身,走到门边,想打开门透透风。
哪知,那破门稳如磐石,纹丝不动,竟被人从外锁上了。
我震惊了,又预感到这是一次有计划、有预谋、有组织的陷害。
会是谁呢,会是谁会这么好心呢?
我正这么琢磨着,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叩叩叩”三下,但听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传了进来:“姐姐,我的好姐姐,上次是你害了我,这回该轮到我报答你了吧?别急,千万别急,那个‘三春散’是我从老余房里偷得,也看了说明,大概是要三春过后才能解毒,所以你也不用太着急出来,明儿个一早,妹妹就来开门……这院子里也没人知道你们在干嘛,其他人都被我支开了,能做到这一步,也算是尽心了。”
宦生的话就隔着一道门板,听的我心里一阵拔凉,再也听不下去,连忙拍门,虚弱的喊道:“你下了多少分量,快开门,这药下多了可要命了,能让人变禽兽,禽兽动真情啊!”
可门外,已经没了声儿。
后脖子传来一股子热气,徐徐吹着,接着那副滚烫的身躯也靠了过来,伴随着一道低哑的不能再低哑的声音:“晓泪……你不热么?”
我一惊,脸上就像被烙铁贴上一样,热的发涨,脖子后的汗毛也全都竖了起来,战栗颤抖。
我连忙回身看他,反被一股力道按在门板上,面对面被他盯住,顿时成了砧板上的肉。
那双眼里明灭交织着火光,何止三春。
第二十三章 ...
“我……”我只来得及说出这么一个字,就被独孤一懈灭了口,铺天盖地的就把他的一嘴酒味儿灌了进来,熏得我更燥热。
独孤一懈死死的按住我,两只手压着我的两只手,两只脚恶狠狠地踩住我的裙摆,膝盖也顶住我的膝盖,严丝合缝的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
晕晕乎乎的,我就在想,等我有空了,就颁发他一个最卑鄙无耻奖。
然后,独孤一懈重重的咬了我一口,咬出了血,流进他嘴里,他还有脸当着我的面伸出他含羞的舌头添掉嘴边的血渍。
我惊了,怒了,肿着嘴质问道:“你干嘛咬我!”
“我想看看你的血是不是红的。” 独孤一懈也瞪着我。
“废话,你的血才不是红的!”我气极了,扑到他身上死命的咬,一下就咬破了,然后再死命的吸。
独孤一懈就势抱着我的腰,架高我的腿,任由我以他为轴心将他缠住。他脚下转了几个圈,一路把我扛上桌子,挥掉了上面的酒壶、酒杯,就放着我的屁股,还有他捏住我屁股蛋儿的手。
“知道这叫什么么?”我扭开嘴,对着他吐气,说道:“这叫腰缠万贯!”
说罢,双腿一用力,狠狠将他禁锢。
哪知独孤一懈闷笑了一声,回道:“这不是猪脚上树么?”
我听了又是一气,七手八脚的就要将他推开,反被他压倒在桌,由于压倒性的力道过猛还不甚撞着我的后脑上,只听“咚”的一声,头盖骨和木头发生亲密接触。
我眼冒金星的看着上头那个背光的男人,被他隐藏在暗处的一双眼看进心里,痴痴的,傻傻的,我道:“一懈哥哥。”
“嗯?”
独孤一懈“嗯”的真好听,声线上扬,嘴角轻挑,就那么瞅着我,笑得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