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这么麻烦。”郁景归轻描淡写,“小伤口,贴个创口贴就行了。”

扎他的人空有气势,真实本事弱得很,力道跟个小女生一样,真有本事的话也不会被舒白吓唬得想要逃跑。

舒白看了眼伤口,外面的血迹都被清楚干净了,只留下小伤口,她眉头皱了皱,“真不去医院?”

“先去警局。”

那边的事情,他们得亲自去一趟。

-

警察给打架斗殴出的处理是批评教育,拘留十五天。

“拘留的时间不能长一点吗?”舒白质问道,“你们看他把人扎成什么样了。”

说罢,她拿起郁景归的手腕,给其他民警看。

管事的不尴不尬笑笑,“巧了,刚才郁少说十五天够了,因为那人扎的是他,如果舒小姐你受伤的话,就不止拘留那么简单了。”

本想为他讨个公道的舒白听到这句话,不知怎么接。

她是来处理事的,怎么反而成秀恩爱的了?

“顾林没事吧?”舒白又问一句。

“他不是先动手的,属于正当防卫,没有责任。”

她还是挺关心顾林的,听说没责任便松了口气。

郁景归不无醋意地插一句:“这么关心他吗,那要不把创口贴也送一个给他?我看他额头上被打伤了。”

“有剩余的吗?”

“你刚才买的,还有一点。”

舒白便伸手,朝他要了两片,屁颠颠去找顾林了。

她一走,郁景归面色顿时沉了。

他问向管事的警察:“我觉着,叫顾林的那个,也该适当批评教育下。”

警察讷笑,不方便轻易方便意见。

舒白送给顾林的两片创口贴,是奖励他最后把他那兄弟给制止住,没让人犯事后给跑了。

“谢谢姐姐。”顾林客气道。

“以后不要那种人做朋友。”

“嗯。”

顾林接过创口贴,突然问道:“你真的结婚了吗。”

舒白敷衍:“差不多吧。”

“你喜欢郁少吗?”

“不知道。”

“但我从姐姐你的眼神看到两个字。”

“别告诉我是爱情,酸不拉几的。”

“是在乎。”

舒白眨眼,“那肯定在乎啊,人家为我才受的伤。”

顾林笑道:“我还以为姐姐一直没心没肺。”

顾林没有说的是,看见郁景归手腕流血的那一刻,舒白的眼中除了在乎,还有一种要为他出头的气势。

那一刻,他看到的舒白,手里的叉子仿佛化成了剑,要为自己在乎的人讨伐战场。

-

舒白打算回车上时,发现驾驶座上已经有了人。

“干嘛?”她问道,“不给我开车吗?”

郁景归吐出两个字:“我来开。”

“你的手不是受伤了吗。”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不会吧?”

“如果再多两片创口贴的话,就好得更快了。”

“……”

这话怎么听都不是个味呢。

舒白钻进副驾驶,拉过他胳膊,左看右看,“还是给我开吧。”

“系好安全带。”

“我认真的。”

“再不系的话我帮你。”

“你这人……”

舒白的话还没说完,郁景归已经俯身过来,把她右手边的带子拉过来系上,男人下颚和她胸口有所擦过,偶然性的,没有占便宜的意思,但舒白有点心术不正。

她扭头看他,“我刚才和顾林说了几句话,你怎么变得这么酸?”

“我没有。”

“还不承认。”

“我没有。”

“啧啧,男人就是嘴硬,还是我们比较软……”

话音落下,郁景归目光锁在她唇上,“有多软?”

不等舒白反应,他已经欺身过来,掰过她的下颚,重重地吻上去。

本就被安全带禁锢的舒白在他手里更没反手的余地,下巴被他挑着,以最方便的位置接吻,一寸又一寸把彼此间的呼吸融合再吞噬。

没多久,她便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两颊跟着泛红。

相比而言,郁景归稳如老狗,冷静从容,继续重复:“我没吃醋。”

舒白:“……”

行吧你没有。

☆、31

因为两个创口贴,舒白快以为自己真做了什么红杏出墙的大事, 抿着唇瓣, 想起他刚才探过来的动作,心跳频率不由得紊乱, 一时半会调整不过来,故侧首, 借看窗外风景为由缓解狭窄空间里的压力。

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这么小气的男人,日后她要是和他结了婚的话, 那不得天天哄醋坛子?

舒白漫不经心地观望外面来来往往的车辆, 不知不觉中, 有辆靓色超跑映入眼帘,是她车库里没有的款式, 还挺拉风的。

“这车不错诶。”舒白兴致勃勃道,“好想买它回来放车库招灰。”

郁景归:“……招灰?”

舒白:“我是说, 买回来锻炼自己的车技。”

“女孩子看车都只看外观的吗?”

“谁说的?”舒白顿然升起一种为女性正名的伟大责任, “我们也看车子其他方面的好吗。”

“看什么?”

“就比如, 刚才我看的那辆车, 提速快,性能应该超强。”

“我也很强, 有机会给你再试试。”

“……”

舒白眨眼。

卧槽?……好端端地,咋聊到带颜色的东西了。

摸了摸两边脸蛋,好像有点烫。

红灯时,郁景归看向旁边的舒白,挑挑眉梢:“你脸红什么?”

她瞪道:“还不是因为你说话不正常!”

“我说什么了?”

舒白还是瞪着。

郁景归似乎想到了, “我刚才是说,我车的性能也很强,改天给你试试。”

“……”

“你想到哪方面了?”

“……”

舒白低头,恨不得把脸埋到地下。

太糟糕了,她为什么和这个人在一起总容易联想到奇奇怪怪的东西上。

她明白了,一定是他故意把一些词引导那上面去,导致原本纯洁的她会想歪。

但如果她真的纯洁的话,应该没那个想象力想到其他方面吧。

那就是林晓晓看片的时候拉着她,把她给带坏了。

但人家晓晓没用刀戳着她的脖子逼她看……

“媳妇。”郁景归嘴角含笑,用手抬起她的额头,“你怎么不改名叫舒黄。”

“……”

“小黄黄也很好听。”

舒白斜斜睨他一眼,“你能不能开车?不能开就下去。”

“……”

这气势足得让郁景归以为他才是坐副驾驶的那个。

“回来的时候我开车。”舒白没好气说,“你要是不听话的话我就把你扔下去,带着我的狗回家。”

“……”

郁景归颇为意外,他怎么一下子就呈下风了,小媳妇态度凶巴巴的,都没见过狗的样子就把他的狗占为己有。

说是郁景归养的狗,其实并不严谨。

第一只宠物犬进入郁家的时候,郁景归还不超过十岁,每天除了学习,还有父亲安排的其他功课,娱乐时间几乎没有。

旁人开玩笑说小孩子这样教育很容易教出毛病来,但偏偏郁景归不论身体还是心理都成长健康,双商超龄,小小年纪跟着父亲出入商业场合,从容自如。

大人夸他礼貌懂事,是天之骄子,很少有人去想,他过得开不开心,只有爷爷注意到了,送了一条陪他玩的狗狗。

狗这种宠物犬,天生带着活泼因子,无缘无故地开心,有吃有喝就会永远活跃。

第一只狗让郁景归乏味的童年至少年添加不少乐趣。

现在养的这只,是那只狗的儿子,陪郁景归的时间不长,多数时间,是养在郁家老宅的。

郁景归出国那几年,能想象得到,狗在他爸的严格教育下,是怎么怀疑狗生的。

-

到了店里,舒白还不知道郁景归养的是什么狗。

她对宠物的感情不深,偶尔会撸一撸逗一逗,让她当小孩子一样给它们铲屎顺毛,她自然做不到。

“郁少。”宠物店老板见着他们,忙过来迎接,“您的爱犬我们已经洗过澡了,现在就可以带回家。”

老板一张脸憋着一万个情绪。

这狗要是再不走的话,他店里的母狗全都能怀孕了。

顺着老板指的方向,舒白看见一个黄白的大圆球滚了过来。

是只成年的柴犬。

看起来智商不太行的亚子。

“它有名字吗?”舒白兴致勃勃地问。

郁景归牵起狗绳,“你可以重新取一个。”

“这样不太好吧,狗狗认名,我要是唤它新名字的话,它不知道我在叫它过来。”

“你喊它旧名字,它也未必能知道。”

“……”

“它脑子不好。”

“那……”舒白犹豫一番,“我叫它郁景归吧。”

郁景归拧眉,“不行,这是我名字。”

“要是不想和它重名的话,那你就改掉。”

“……”

舒白耸肩,“算了,还是重新取个吧,叫郁景归有点不太好。”

郁景归:“你知道就行。”

“对狗不好。”

“……”

舒白像是思考很久,把古今中外的名字挑了个遍,最后郑重其事的告诉郁景归,她决定起个有意义的名字。

柴柴。

柴犬的爱称。

这就是她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名字。

“你觉得我起名字的本事如何?”舒白兴冲冲地问,“是不是很有天赋?可以当个起名大师了。”

“挺好的,但幸好我们养的是柴犬。”

“为什么?”

“它要是巴哥呢。”

“……”

叫它……爸爸?

柴柴的狗用品不少,大大小小沾满后备箱了。

舒白拧开驾驶座的门,准备上去时,发现另一边的一人一狗吵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