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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开学早,比往常要提前几天报名。原定的计划是闻歌跟着她先回n市休息几天,再坐飞机回a市。但现在,温少远在这里,完全可以让闻歌留在这里和温少远一起回a市。

昨晚下了一场雨,露台上的原木木板上还有些湿漉漉的未干的水迹,她踩到了好几处,脚底心被沾湿。正是晨风轻抚的时候,微风清亮,一阵风吹来,湿凉得一片。

闻歌还有些朦胧的意识瞬间清醒了不少,留下一句“我先去洗脸”后,转头钻进了卫生间,洗脸刷牙换衣服。

等做完这些,酒店准备的早餐也正好送到。

一块小蛋糕,一个三明治,一杯热牛奶。

小蛋糕的夹层里有水果夹心,奶油香而不腻,加上水果的清香清甜,味道好得不行。她吃得急,唇边都沾上了一些奶油。眯着眼,那餍足的模样,像极了一只小花猫。

等她吃完,温少远拿了一包湿纸巾倾身递给她。

闻歌接过来,很礼貌地说了声:“谢谢小叔。”

那道谢的声音清脆又利落,温少远的动作却是一僵,抬眸看了她一眼,语气意味深长:“跟我不用说谢谢。”

眼看气氛僵住,徐丽青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问闻歌:“你小叔在这里出差三天,你要不要先留在这里,等你小叔忙完了,带你一起回a市?”

话音刚落,温少远的目光也随之落在她的身上,安静,和煦。

闻歌思忖了片刻,摇摇头:“我跟你回去。”

看着温少远那瞬间冷下去的眉眼,闻歌咽下一口口水,镇定地又补充了一句:“小叔出差肯定有公事,我一个人留下来肯定就只能在酒店里玩。那还不如跟阿姨回去……”

徐丽青有些尴尬地看了眼完全被闻歌卸了面子的温少远,笑了笑,覆住闻歌搭在木椅扶手上的手,轻拍了拍:“那就跟我回去吧,反正机票也买好了。”

温少远也没有异议,只看向闻歌的眼神多了几分高深莫测。又留了片刻,只是再没有刚才来时的那份心情,等到何兴的电话后,便起身离开。

闻歌去送他,送到房间门口才短短几步路,想了想,就装作不经意一样跟着他继续往前走,一直送到了酒店的大厅。

她这才返身要回去,再见的话说了一半,就被温少远握住手腕直接拉进了偏门一处工作室里。

他突然的强硬让闻歌一个措手不及,竟毫无反抗地被他带了进去。

工作室内只留着一盏照明灯,没有窗口,除了照明灯的灯光之外,再无一处光源。那灯光明亮得近乎惨淡,打在他的侧脸上。

他那双眼微微眯起,微弯着腰和她平视,那俊秀又精致的五官在一明一暗的交界处便带上了几分妖异,哪还有半分刚才的冷清模样。

闻歌一怔后回过神,没被他握住的手忽然抬起,一把拉住了他衬衣的衣领,微微用力,竟把他拉近了几分,彼此贴近的距离呼吸可闻。

她这样的动作就像刚才他毫无预兆把她带进这个工作室里是一样的,突然得让温少远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

直到看见她近在眼前的脸,那双漆黑透亮,像是黑曜石一般的双眼时。下意识地抬手撑在了她的脸侧,稳住自己的身体。那右腿微曲,正好碰到她的腿,温热相贴。

他有些不太自然,只是面上沉静,不动声色,并看不出来。

闻歌却没有管这些,她的目光落在他的嘴唇上,近到她微微凑上前,一抬头就能触碰的距离。她渴望着,甚至有些控制不住地想要去亲近。

下一秒,她拉住他衣领的手微一用力,又拉近了几分。

近在咫尺的嘴唇——亲?不亲?

☆、第61章

第六十一章

那骤然拉近的距离,让两个人都有些呼吸不畅。

闻歌几乎是瞬间屏息,生怕惊扰了他。那乌黑的双眸,此刻透出一股瑰丽的光芒,耀眼得让人无法直视。

她紧紧拉住他衣领的手指忍不住缓缓收紧,直到掌心感触到指尖的尖锐,她才停下来。那目光渐渐幽深,像是入了魔怔。

能听见的除了自己已然失序狂乱的心跳声,便是他的呼吸声。像是羽毛轻抚在她的心尖,蓦然地一痒,让她的整颗心都酥软了。

几乎是无法控制地,她抬起头,吻了上去。

她的目光落在他的眼底,悴不及防之间,唇上便传来温热柔软的触感。他浑身一僵,眼底瞬间凝起一抹沉郁,深沉如墨染,挥洒如狼毫。

那短暂得几乎让人察觉不到的呼吸不稳后,便是温少远近乎不敢置信地骤然拉开她。

静在咫尺的双眸里那墨色浓郁得像是席卷了整片黑暗,那跳跃的亮光如冰凌,视线锁住她的同时,几乎让她呼吸发紧。

闻歌这才有些后怕起来,原本拉着他衣领的手不自觉地松开。心里一阵排山倒海般呼啸的海浪怕打着沙滩,表情却很安静。

那骤然被拉开的距离,几乎要刺痛她的眼睛。他下意识地选择拉开她,那原本咫尺的距离,瞬间失之千里。

闻歌忽然就明白了自己的怯步是因为什么,除了那些客观原因之外,便是她和温少远之间,这差之微毫的距离。

无法拉近,无法跨越,无法消弭。

这样的认知让她心头一阵疼痛,像是有细密的针扎在上面,没呼吸一下都有种深入骨髓的痛感。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藏起眼底的受伤。一息之间,已经有了决定。

她挣开他的手腕,视线和他对视,那唇像是点了胭脂,红得触目惊心。开口时,语气平静却隐约带了几分不属于她这个年纪有的压迫和冷冽:“小叔,你怕不怕?”

那话语里蕴含的力量却让温少远一滞,到了嘴边的质问,顿时说不出口了。

手下握住的肩膀瞬间变得灼人又滚烫,他沉默着,只那双眸子,深邃幽沉,像是一口古井,沉静得毫无波澜。

小叔,我来了,你怕不怕?

何兴等在酒店的门口,远远地看见温少远走出来,立刻迎了上去。结果,第一眼看见的是温少远阴沉铁青的脸色,第二眼瞄到Boss凌乱褶皱的衣领,第三眼——boss目光森冷地看着他……

何兴一个冷颤,知道今天一整天都会不太好过了。

果不其然的。

谈判桌上,温少远全程阴沉着脸,对方压下的价格再低,都没有点他尊贵的头。甚至眼里含着一丝嘲讽,显然对对方的价格十分不满意,这种爆场的冷气场让对方冷汗直流,不停地擦汗,一时不知道如何应对。

下了谈判桌,温少远对以比原先低几倍的钱拿下合作的事一点也不开心,那脸依旧黑着……开始荼毒分公司一重经理级以上的执行管理者。

哀嚎一片。

何兴刚拿着文件从办公室出来,没走几步就被酒店的区域执行副经理拉住,悄悄地拖到一边,悄声八卦道:“温总这是怎么了?合作没谈下来?”

何兴一脸高深莫测地摇摇头,睥睨天下:“要不是你是我学姐,我绝对不跟你说。八卦boss私事的后果可是非常可怕的。”

区域执行副经理点头如捣蒜,崇拜眼看着他。

何兴清了清嗓子,这才小声说道:“我估计温总是被他那小侄女给气到了,能气着温总的没几个,那位可是从头数起第一个。偏偏温总偏爱,拿她没办法,这不,撒这么大火吗……”

某些方面,不得不说何兴是真相了。

……

温少远走后,闻歌双腿发软,几乎站不稳,靠着身后的冰凉的墙面这才勉强没让自己狼狈地滑坐在地上。

她连温少远走之前最后的那个表情都不敢回忆,只闭着眼,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这才平息了失序跳动的心脏。

刚才那么大胆的举动搁在她冷静的时候,根本连想都不敢想。

她潜意识里,是想割裂和温少远之间那无形的阻碍。可以这样的方式,连点缓冲都没有……近乎宣战一般,打破彼此平静的生活,激烈得让她不敢回想。

抿了抿唇,似乎还能回忆起亲吻他时的感觉,怦然心动。心里的某一处像是塌陷了一般,瞬间酥了一角。

繁杂混乱地思绪搅得她有些头疼,闻歌闭着眼放空了一会,等歇够了,这才拉开门,原路返回地回了房间。

在进门之前她便已经调整好了状态,神态自若地和徐丽青打过招呼,推说自己起得早太困,又去床上躺了一会。

躺着躺着,就真的又睡了回去。这一个回笼觉直睡到日上三竿,才渐渐清醒。

徐丽青正在收拾行李,明天的飞机,时间已经不充裕了。她们今天就要收拾好全部的行李,明天才能赶上早班飞机。

闻歌睡醒之后也帮着一起整理,住了将近十几天,带来的衣服啊日常用品啊早已散落得满屋都是,光是整理都花了好一会。

启程离开时,徐丽青去前台退了房。让闻歌记得发个短信或者打个电话跟温少远说一声……

闻歌现在哪敢再往温少远的面前凑,嘴上答应着,短信没发电话也没打。反正他也住在那个酒店里,问一下前台肯定就知道了。

事实上,她们前脚刚退房,后脚前台的姑娘就把这件事转告了温少远。

经过一夜,温少远已经平静了下来,听到名字时,眼皮跳了跳,“嗯”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在n市停留了几天后,闻歌又踏上了回a市的路程。这么风尘仆仆地赶回来,闲置了这么久的家没打扫肯定不能住人。她坐个飞机又累得不行,加上生理期傍身,更是懒得动弹一根手指头,直接搬到随安然那去住了。

温少远的飞机傍晚六点半到达。

a市还是寒冬,天时短。六点多的光景,天空早已拉上了墨黑的帷幕,天阴沉沉的,像是随时都会下雪。

a市的初雪,一年比一年更晚。

何兴开车送他到公寓楼下。

温少远没有急着回去,下车后在闻歌家楼下站了一会。正是她平时的饭点,但不止客厅和她的卧房,就连厨房的灯都没开,显然是没有回家。

他站了片刻,寒冬腊月的冷风似夹着刀棱,迎面扑来时,冷得微微的刺痛。

他忽然就想起了在海岛那天,他把心不在焉的她拉进工作室里,她看向自己的那个眼神。直到现在才发现,那双眼睛里深埋着的隐痛和受伤。

何时,变质了的?

孤寂的路灯下,他的身影长久伫立。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他这才转身,迈着有些僵硬的腿,缓缓走进了公寓楼里。

也好,他现在,根本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

回到公寓后,先是喂了养在缸里的乌龟。他对这些有生命的物体不上心,闻歌后来搬回去住,便再没回来过,这些乌龟都没人养,接连着死了几只,只留下最后两个生命力旺盛的小家伙相依为命。

要不是辛姨一个星期过来一次,顺便给它们换了水,喂了龟粮,恐怕现在一只都剩不下来。

看着它们吃了东西,他轻捏了一下隐隐作痛的眉心,到底是放心不下,给随安然发了个短信。

随安然去年在他的酒店实习,表现良好。加上闻歌的关系,明面上温少远并不会对她特殊对待或者多加关照,但私底下两个人因为闻歌已经能说上一些话了。

没过多久,随安然便回复了短信:“她在我这里,一切安好。明天陪她去报名,请放心。”

温少远盯着短信看了良久,这才抬手挥开。

……

去学校报完名回来,下午并没有什么安排。随安然送她回家,又帮着一起做了一次大扫除,忙了整整一个下午。

徐丽青基本上是定居在n市了,她的先生工作比较忙,假期也很少,导致这个刚买不久的新房子一直空置着。闻歌住进来后,这整个公寓便只有她一个人。

随安然开学还早,两个人在附近一家酸菜鱼馆吃过晚饭。干脆留在闻歌的家里睡了一晚,她明天上学,随安然也正好起床上班。

到酒店,正好遇上温少远。连日的奔波后,他依然精神奕奕,丝毫看不出一丝疲惫。两个人在电梯前打了一个照面,彼此一个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等他进了邻间的电梯,随安然这才随着上班的人群一起拥进刚到达的电梯。想起闻歌昨晚说起的那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想着这个自负英明,业界口碑极好,待人却冷清不平易近人的男人在她手里吃得那个瘪便忍不住想笑。

日子不温不火地过着。

闻歌依然是学校,家里两点一线。周末不是宅在家里睡觉,便约上同学去书店走一趟,一起买复习资料。

原本已成习惯的“周末一起吃饭”,在一开始温少远的缺席中又成了一件过往。

闻歌起初还会准备两人份的晚餐,连着几个星期没见着他人影,日复一日地倒掉另一份,连带着那心似乎也被丢掉了一般,凉凉的。

吃过饭,天色还早就会揣上一包狗粮,一包猫粮,去附近的居民楼区,流氓猫狗最集中的地方喂点吃的,权当散步。但天色一晚,她是怎么都不出门的。

高二结束得悄无声息,而温少远也再未递过来半句关心,倒是辛姨又开始往她这里跑得勤了些。

高二的暑假结束的很早,闻歌在n市待了二十多天,提前回来跟着辅导班的老师学了大半个月。

那个补课机构,是闻歌的班主任推荐的。听说口碑不错,徐丽青跟辅导班的老板又有些交情,便交由老师全封闭管理……管吃管住,其余的时间几乎都用来巩固知识提高水平。

白君奕依然在学画画,正好在同一条街上。偶尔下课后,白君奕还能和闻歌碰个头。

闻歌在这里没有认识的朋友,白君奕的存在就像是沙漠上的甘霖,原本僵持并越走越远的相处模式意外地因为这个原因开始融洽起来。

不在学校,耳根清净了不少。没人会和她说起年级里最新的流言蜚语,不是哪个老师怎么了就是哪个问题学生又干了什么……

不过和白君奕在一起,倒是没少听他说起有关白薇和温少远的事情。

比如:不久前,白薇休息,约了温少远一起去听话剧。

温少远并不喜欢看话剧,有这种闲暇,他会更希望能多看一些报刊杂志。

又比如:前几天,温少远和白薇去茶馆品茶。

这个倒算是投其所好了。温少远喜欢喝茶,尤其是那种刚入喉时清苦,却能回味无穷的茶水。

很多很多次他们出去约会的讯息……白君奕似乎是故意想告诉她,不止说话的逻辑清晰,就连时间都记得分毫不差,能够精准到具体的时间。

闻歌起初还偷偷地躲起来难过了一些时候,但听到后来已经有些麻木了,或者说……是无所谓了。

如果对方是白薇,闻歌虽然有危机感,但还不会特别紧张。

她对温少远的感情已经深入脊髓,但远没有脱离单恋,能用自己的方式和他在一起的程度。她不贸然,也不想再惊扰。

但过年时,在海岛上,他把她拉近那个空间狭小又空无一人的工作室时,她说的那句话……并不仅仅是说说而已。

没有后续了吗?

不,只是来日方长。

☆、第62章

第六十二章

高三还未正式开学就已经让闻歌嗅到了一丝硝烟弥漫的味道,更遑论开学后,成山的书本,做不完的试题,永远要被占用的下课时间。

闻歌终于体会到了紧张的感觉,那是多少次心理模拟都无法企及的紧迫感。所有人都在努力,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如果一个不慎,便是满盘皆输。

而她,输不起。

a大是闻歌的目标,也是理想。她要想在a市扎下根来,这是她唯一的选择。

她开始变得格外忙碌,忙碌到没有一点时间去考虑怎么缓和她和温少远接近冰冻的关系。学校,家里,补课班三点一线的匆忙生活,和沉重的心理负担,正在一点点地压垮她。

相比较之下,白君奕的处境就轻松了许多。好几次闻歌从走廊上经过时,都能看见他奔跑在操场上的身影。

年轻的身体,挥洒着热汗,青春又蓬勃。

闻歌羡慕了一阵,但想着自己一砖一瓦堆积到现在,再没多余偷懒的心思。她不是一夕而就,而是几年的积累,这才把基础垒结实了,一旦松懈便是千里之失。哪能现在放松?

好不容易熬了一个月,国庆放假五天。

国庆节那天闻歌哪也没去,在家狠狠地睡了一觉,醒来约了随安然一起去吃饭。自从她高三开学后,她就鲜少有时间再约她出来。经常都是她有空,周末的时候过来帮着收拾下房子,再给她做几顿饭。

几次之后,随安然不免问她:“为什么不去找你小叔?高三这么特殊的时期,你一个人绝对不行。”

闻歌正盘膝坐在沙发上,叉着一个小笼包子往嘴里送,手里还捧着一碗桶装的方便面。

含着东西,她吐字不清晰,说得也是断断续续:“不是跟你说了,我小叔跟我冷战,不理我了?”

随安然摇摇头,想了想,到底没把温少远一直和她保持联系的事情告诉她。

因为她对闻歌的这段感情,从未看好。

正吃得好好的,闻歌咀嚼的速度又慢下来,摸了摸脸侧,一脸的奇怪:“我最近吃东西的时候老牙疼。”

“是不是长智齿了?”随安然凑近过去,捏住她的下巴就要往里看,见她叼着小笼包子不松口,轻拍了她一下,也没管她。

等隔天起来,闻歌看见镜子里肿着半边脸的自己差点没哭。再加上一直蠢蠢欲动的疼痛感开始细细密密地冒尖,影响到她正常的进食,她这才不得不重视起来。

在辅导班上完课,便自己骑着自行车去附近的医院挂科看诊。

口腔科的病人有些多,闻歌排了一会的队这才轮到。医生检查后,先给她消毒,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约了她明早十天来拔牙,便让她去窗口领药回家。

闻歌摸着又肿起的脸,眉头都要打结了。发炎的智齿已经被处理过,晚上回去吃了消炎药就能退下去,明天拔了牙就一了百了了。

可是,闻歌怕疼,更怕拔牙……

她苍白着脸推着自行车走出医院,正为明天的拔牙发愁,一路上都心不在焉的。连拐错了路口都没发现,直到看见不应该出现在她回家路上的——公安局。

这一片不止是补习班和兴趣班的一条街,还有a市的市中心一院,以及警局。

闻歌看着被警车堵了大门的警局一眼,闷闷地轻拍了一下脑袋,转身要走。刚转动车把手,眼角余光似是扫到了什么熟悉的身影,她回头,定睛一看。

一个还穿着警服的女警推门走出来,微抬起双手从警车的间隙里穿梭而来。原本沉静的面庞在看到停在不远处的那辆黑色的轿车时,忽然展颜一笑。

那双眼微微弯起,眼睛亮得像是一弧秋叶,亮晶晶的。那五官也在瞬间生动了起来,迎着阳光,说不出的好看。

那人……可不就是白薇么。

这白家的基因好,白君奕跟白薇这姐弟两人长得都不赖。

闻歌嘀咕着,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视线在触及到那辆熟悉的车型时,脸色顿时一沉。等看到后座的车窗降下,那双修长白皙的手拎着一个保温盒从窗口伸出来时,深埋在心底的某根弦被牵动,隐藏已久的那些情绪彻底炸了……

白薇的笑容在她的眼里是从未有过的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