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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准学霸的座位,享受最大强度的凉风习习,还恰好地远离粉尘颗粒……哦,听说还有个很棒的,可以给她提供动力和学习帮助的棒同桌。

真是良苦用心。

温少远交完学费,便先去车里等她。

闻歌把作业交上去,走到自己的新座位坐下,刚挨着椅子,身旁就是一道微风扫过。等闻歌诧异地抬眼看去时,同桌的位置上正坐着刚才在门口看见的那个男孩子。

他也在打量她,弯着唇角,依然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只是那笑容却有些坏坏的,不怀好意:“我同桌?”

刚才班主任跟小叔说的,她特意安排的“各方面的综合能力都很优秀出色,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的搭档式新同桌,说得应该就是他了?

闻歌收回视线,点了一下头。

对方也看出了她的不爱搭理,很识趣的没再和她搭话。当然,后来,闻歌才知道,白君奕那不是识趣,是根本……没兴趣。

领了书本,又对了一下已交作业的同学名单,最后强调一下明天正式开学的上课时间后,终于放学。

已近中午,日光正烈。

闻歌被这阳光晒得发晕,就用手在额前搭个小凉棚。一转头,就看见白君奕骑着辆赛车呼啦一下从她身旁掠过,卷起的风还带着灼热的热度,扑面而来。

闻歌刚认出对方是谁,就见那道身影动作一缓,扭头看了她一眼。

……干、干嘛?

车内是温凉的冷气,副驾上的风向已经被调整成侧面风,正好避开正面吹拂。

闻歌一坐进车里就拿手当扇子不停地扇着风。

温少远转头看了眼她被晒得红通通的脸,抬手一摘,把挂在后视镜上的一道平安符取下来递给她:“这是大嫂……就是你蒋姨给你求的。”

见她愣着不接,他又往前递了递,微挑了语气问道:“不要?”

“要。”闻歌赶紧接过来,左看看右看看。

上面画着她看不懂的笔画,折叠成很好看的形状。纸质微微有些粗糙,可摸着却很有质感。

闻歌顿时就高兴了:“小叔你有没有?”

“有。”他似乎是笑了一下,唇角微抿。随即握着方向跑掉头,等离开学校这条道路后,这才慢条斯理地用一种“你的意见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的口吻开口道:“十一放假的时候过去一趟吧?”

没听到小姑娘欢呼雀跃的回答,已经摸清她套路的温少远又补充了一句:“我送你过去。”

☆、第十八章

去S市的机票定在晚上七点多,从市区出发到机场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闻歌一放学,连回趟家的时间也没有,直接被温少远接走。

辛姨生怕她出远门不习惯,又是给准备了常用药,又是给她备了自己做的小点心让她在路上带着吃,甚至还用小塑料袋装了一些泥土,塞在闻歌的小行李箱里。

正是下班高峰,在去往机场的主路上堵了将近半个小时,这才堪堪赶着六点到了机场。

夜航的飞机,乘客并不多,除了刚登机时的一阵说话声,等飞机起飞后,便安静地再无一丝声响。

闻歌坐在靠窗口的位置上,有些睡不着,就侧着脸,贴着椅背静静地看着窗外。飞机窗外黑漆漆的一片,只有远处一架返航的飞机,那尾灯闪烁,是这夜色里唯一的亮光。

她看了一会,扭头,看向温少远。

他微闭着眼,呼吸清浅,似乎是已经睡着了。眼睫微垂,在眼睑下方洒下淡淡的一片阴影。鼻梁挺直,唇色有些发白,微微地抿起。

微亮的灯光斜打下来,衬得他棱角分明,轮廓深刻。

闻歌这个年纪很少接触他这样年纪的男人,成熟稳重,冷静自持,举手投足间优雅又从容,像是天生的贵族,让人望而止步。

她看着看着就有些出神,就着那不是很明亮的灯光静静地凝视着他。这样安安静静的环境里,她能清晰地听见他平稳的呼吸,以及自己正在慢慢失序的心跳。

她觉得,自己有些不太一样了。

起码,在温少远面前,不一样了。

终于涌起睡意,闻歌换了个姿势,手肘撑在扶手上,支着脸颊,缓缓闭上眼睛。

就在她闭上眼没多久,温少远倏然睁开双眼,目光沉沉地看了眼闻歌,那眼底哪有半分刚睡醒的慵懒之意。

坐了片刻,他打开自己座位的照明灯,翻开文件夹开始工作。

……

天空尽头被黎明撕开一个角落时,那熹微的日光从飞机窗外透进来,一点点,星星冷冷。

墨黑色的帷幕被缓缓拉开,天空的颜色就像是被漂洗过了一般,渐渐变浅变淡,直到那初生的晨曦彻底吞没黑暗。

闻歌在机厢内的走动声和刻意压低的说话声中醒来,睡着的姿势有些别扭,又整夜不能舒展开,醒来的时候浑身都有些酸疼。

她伸了个懒腰,双臂刚舒展出去,便觉得遇到了阻碍。睁开眼,正要凝神看去,温少远已经提前一步,把盖在她身上的毛毯收了起来。

刚睡醒还有些迷茫,她就这样傻傻地看了他一会,这才想起他们正在去S市的飞机上:“小叔我们还没到?”

“到了,飞机遇到点问题,还要一会才能降落。”温少远端起手边的咖啡抿了一口,已经放凉了,味道苦得发涩。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声音也压得低低的,问道:“回来的时候自己一个人行不行?”

闻歌闻言就是一愣,那几分迷茫瞬间从眼底退去,空洞洞地看着他,再开口时,语气都带了几分小心翼翼:“小叔,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事情了?”

温少远皱眉,正要说话,广播里传来空姐清朗又娇美的声音:“女士们,先生们,飞机正在下降,请您回原位坐好,系好安全带,收起小着板,将座椅靠背调整到正常位置。所有个人电脑及电子设备必须处于关闭状态。请你确认您的手提物品是否已妥善安放。稍后,我们将……”

这一段飞机下降时安全检查的广播持续了良久。

温少远就隔着一臂的距离看着她,他看得很认真,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就没有移开过。那眼神悠远,就像是隔着一层层薄雾。你总以为近在眼前,实际上,无论往前走了多少步,它依然停驻在相应的位置上,不远不近,却永远,触及不到。

闻歌的心口一窒,似乎是瞬间被抽离了空气,那一瞬间感觉到心头压抑着得沉闷像是利刃一样划过她结痂没多久的伤口。

飞机下降时,气流冲击,她捂着耳朵,紧紧地闭起眼。

就在随着飞机的高度越来越低,耳朵也随之越来越痛时,闻歌感觉身旁伸过来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一点也不轻柔地就分开了她的嘴巴,往里扔了几粒木糖醇。

收回手时,顺便把她的手也带了下来。

温少远见她睁开眼,脸上的表情微冷,提示:“做咀嚼的动作会好点。”

他用这样一幅不太耐烦的表情看着自己,闻歌顿时便觉得刚缓过去的那阵委屈瞬间又卷土重来,她含着那几粒木糖醇良久,这才“哦”了一声,轻轻地咬起来。

等飞机停稳,温少远起身去拿行李架上闻歌的小书包。取下来递给她时,才看见她鼻尖红红的,一副忍哭忍得很是辛苦的样子。

刚才刹那间涌起的郁结,在看见她这样可怜的表情时立刻软化。

他曲指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见她抬起头来,露出红红的一双眼睛,皱了皱眉头:“我欺负你了啊?哭什么。”

闻歌抿着嘴不回答,只接过他手里的书包,站起来背上。

这段时间应该长了不少个子,越发显得瘦。温少远几乎一个月甚至更久才见她一次,一有些什么变化,总是能第一时间看出来。

从昨天到现在,也只有这时才认真地打量着她。

瘦得下巴都尖了,眼睛又黑又亮的,此刻眼眶微微泛红,像只兔子一样。鼻翼一抽一抽的,一副马上就能哭出来的表情……看着还真像是他欺负的。

他往前一步,迟疑了一下,也考虑了一下,还是伸出手,倾身抱了抱她。这样抱在怀里,才发现还是小小的一只,只到他的胸前,小的几乎没有什么实际的手感。

他按压在她肩膀的手微微收紧,然后,松开。

闻歌已经彻底僵在原地不动了,甚至连呼吸都忍不住放轻,几乎不敢用力呼吸。就这么傻乎乎地看着他,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反应。

“小、小叔……”

鼻端还有他身上清冽的香气,和他给人的感觉一样,清冷又神秘。

只是一个拥抱,却已胜过千言万语。

温少远在S市只停留了三天,第四天一早的飞机,就飞回了A市。临走之前,和温敬,蒋君瑜以及闻歌一起吃了顿晚饭。

这么多兄弟之间,温敬和温少远的关系最亲密。他虽然坚持自己的理想,但对自己作为长孙,却不能侍奉在老爷子身边还是有愧疚和遗憾的。所以对留在A市照应着老爷子,照应着温家的温少远便有着一丝不同的感情。

加之难得见上一面,这一聊,便聊到了深夜。

蒋君瑜怕闻歌累,就在酒店里开了间房,先带她去休息。这几日,蒋君瑜特意批了假带她逛整个S市,今天还是最high的游乐场。

闻歌下午吃饭的时候就在犯困,一沾床,那倦意就如潮水,越涨越高。

蒋君瑜催着她去洗了个澡,担心她会在浴室里睡着,隔五分钟就会敲一次门确认她是否还清醒着。

等闻歌洗完澡,抱着枕头昏昏欲睡之际,恍惚听见她问:“闻歌,你说再过一年,我和你温敬叔叔退伍了。我们回了A市,陪你陪老爷子好不好?”

闻歌强打起精神仰起头来,看着她:“温敬叔叔不是说会一直留在部队里吗?”

蒋君瑜轻拍着她的背脊,轻声笑:“他舍不得老爷子了,也舍不得少远这么辛苦,我是舍不得你……带你回来,是想负责你一辈子的。”

“别人不理解,闻歌,我是真的把你当做自己亲生的。你不应该小小年纪就受到这些……这些哪怕是成年人都无法承受的事情。”她说着说着,声音便越来越低。

闻歌感觉到她的手指抚开了她唇边的碎发,轻柔又温暖。

那是她很久很久,没有感受到的抚摸,温柔得让她想哭。她鼻尖酸得发疼,倦意却让她睁不开眼睛。

“你小叔说你性格敏感,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她的手指轻轻地落在她的鼻梁上,顺着弧线点了点她的鼻尖:“你妈妈可说你是个捣蛋鬼,现在这么乖,你妈妈知道了还不得心疼死了。”

似乎是笑了笑,她终于不再说话了,轻抚着她的背脊,轻轻地哼着歌。

婉转的,清和的,暖到心间去。

长假结束回A市,温敬和蒋君瑜送她上飞机。在登机口,温敬弯下腰,拉开行李箱的拉链,把一个信封塞了进去。见她迷茫不解,笑了笑,温和地解释:“是我的银行卡,里面存了一些钱。你一个人肯定会不方便,如果有想买的东西也不用问太爷爷要,自己去取就好。”

闻歌按住他的手,赶紧摇摇头:“太爷爷给的零花钱够我用了,我不需要买别的东西。而且小叔回来一次也会给我零花钱……”

“那就帮我保管着吧。”他打断她的话,眉宇间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叔叔对你的要求不高,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就可以。”

闻歌用力地点点头:“我会替温敬叔叔照顾太爷爷的。”

话落,又一本正经地补充道:“也会照顾小叔的。”

温敬和蒋君瑜对视一眼,皆是一笑。

但幸福的日子总是格外短暂,几乎是她转身离开,独自登上飞机的那一刻,就注定她依然要面对许多她不愿意面对的事情。比如——

突如其来的巨变,震惊的噩耗,以及,一场葬礼。

……

就像是突然面对冷着脸,神情阴郁如罗刹的温少远,这一切,都来得这么措手不及。

☆、第19章

第十九章

闻歌临近中午登机,到傍晚时,飞机准时在a市机场降落。

滑行的跑道两侧已亮起了灯,一盏盏,像是连绵而去的灯河,一眼望不到尽头。天色还未彻底沉下来,就像是蔚蓝色掺上了墨汁,像极了天色将明未明时那黎明的颜色。

闻歌从飞机上下来,先去领了行李,然后赶到出口处等张叔来接。怕错过,闻歌连上厕所都没敢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接机口拥堵上的人潮多了又少,少了又多,来回增减了好几批,都未见到张叔的人影。

她正寻思着是找个电话打过去问问,还是继续在这里等等时,远远就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在向自己走来。

人潮汹涌的机场,形形色色过往的人群,她毫不费力地就在人群中一眼看见了他。

穿着黑色双排扣的风衣,里面一件白色的衬衫,一条黑色的西裤,是他惯常喜欢的颜色。

闻歌咧开嘴笑了笑,不待他走近便迫不及待地迎上去。但越靠近,闻歌越觉得……有些不对劲。

远远的已经能够看见他脸上的表情,沉郁的,凝固的,冷漠的,神情阴郁地如同地狱里的罗刹。

闻歌顿时就怯步了,她紧紧捏住行李箱上的收缩柄,靠在自己的身旁。有些迷茫,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这样前所未见的他一步步地走向自己。

直到……走到自己的面前。

看见她时,温少远似乎是松了一口气。那冷冽的表情也有片刻的松动,他站在她的面前,低头看着她,看了良久。

那种眼神让闻歌感觉害怕,他好像正在思考正在衡量。

她忍不住抬手拽了一下他的袖口,小声地叫他:“小叔。”

温少远似乎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她的目光一凝,那一瞬间表情极为复杂。眼底深深浅浅的光线浮动着,持续了很久,这才归于平静。

就这么僵持良久,他才伸出手,缓缓地握住行李箱的收缩柄,开口时,声音沙哑得就像是含了一把沙砾。仅仅三个字,却低哑地听不真切:“先走吧。”

闻歌心底的不安越来越大,但看他面上僵硬的几乎要凝结的表情,心理建设了良久也没敢问出口来。就跟在他后面,走出机场,上车离开。

直到经过三个十字路口,他忽然猛地一偏方向盘,驶入了一条小巷,又迅疾地踩下刹车。那刺耳的刹车声连在车内都清晰可闻,在这路灯昏暗的小巷里就像是破音了的笛子,吹出的声音粗噶又难听。

下一刻。

他一直维持的平静在瞬间崩裂,握住方向盘的手指因为用力泛着青白,青筋暴起。几乎是在他暴露表情的那一刻,他低头,把脸埋在双臂之间,再无动静。

闻歌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就这么压抑又沉默地过了不知道多久,闻歌瞪大眼,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温少远微微颤动的身体。

她真的害怕了,倾身过去,想去拉他的手。刚碰到他的手指,就被吓得一缩,眼泪情不自禁就掉了下来。

往常温热的手心就像是失去了火源,凉得彻骨。

她饶是再迟钝,这会也该知道,温家一定出了大事。她慌乱地想再去拉他的手,刚碰到,就被他用力地反扣住。

因为失去理智,手下并没有注意分寸。

用力得闻歌似乎都能听见那骨裂的声音,疼得她面色一阵青白。

但接下来,温少远说的话,让她再无暇顾及被他扣死的左手,他咬牙,一字一句说道:“温敬和蒋君瑜,殉职了。”

闻歌木然地看着他,有些不敢置信:“怎么会……小叔,他们几个小时前刚送我上飞机,我……”

话还没说完,闻歌脸上血色尽退。那是一种世界崩塌的声音,一砖一瓦,砸落在她的心底,疼得她心脏几乎痉挛。

她用力地呼吸了几口气,努力睁大眼看着他,张着唇,却始终说不出一个字来。

温敬和蒋君瑜殉职了?怎么可能!

他们明明还在放假,他们明明还在几个小时前一起送她上飞机……为什么?!

蒋君瑜还说一年后退伍要回a市,温敬还说要回来照顾老爷子,替小叔分担……怎么突然就……

怎么可能呢?

那么温润那么温婉的两个人,好端端的,怎么说没了就没了?

闻歌努力地睁大眼,好像这样就可以阻止眼泪掉下来一般,近乎执拗地死死地盯着温少远,声音嘶哑又粗糙:“小叔,你不要跟我开玩笑……我开不起的……”

最后半句,就像是掉了线的风筝,轻飘地瞬间融进了风里,听不真切。

 

巨大的噩耗,让整个温家都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中。

温少远把闻歌送回家后,连车都没下,看着她进屋后,直接便掉头离开。

辛姨的眼睛已经哭肿了,嘴唇都有些干裂,看着她,嘴唇动了动,终只是说了一句:“累了吧,赶紧回房休息下。辛姨现在也没心思给你弄吃的……”

“没关系的辛姨。”闻歌拍了拍她的手臂,努力地笑了笑:“您别太伤心……”

说完这句,她再也没有力气说别的,自己拎着行李箱一步一步地往楼上走。经过书房时,看着从门缝里透出来的灯光,一直压抑的泪意终于忍不住,她背靠着书房的白墙,捂着脸“呜呜呜”地小声哭起来。

那压抑的声音,像是幼兽一般,悲伤的嘶鸣。

……

温敬和蒋君瑜是在送闻歌走后,临时被调派一起执行任务,因公殉职。这样的突然,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老爷子从知道这个消息起便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没多久,整个人就瘦了一大圈,看上去越发显得苍老羸弱。

原本就没有多少笑意的脸上成日凝结着冰霜,不苟言笑。

温家平日里便不热闹,因为这件事的消沉,更是死寂一般。

所有的风暴都被压在平静的表象之下,就待一个时机,挣破牢笼,彻底爆发。

直到这一日,温敬和蒋君瑜被送回家。

老爷子亲自来接他们回家,进了屋,看见闻歌站在门口等,那积蓄已久的沉痛终于彻底爆发。他重重地一杵拐杖,指着她,眸色严厉,那表情冷酷,丝毫没有留一点情面:“如果不是你,他们怎么会出事!”

温景梵原本还扶着老爷子,闻言,拧眉看了眼闻歌,微沉了声音制止:“爷爷,不关闻歌的事。”

“怎么不关她的事,我早就算过她的八字了,都说是个刚烈的。你大哥不信,现在……”话还未说完,老爷子蓦然弯腰,剧烈地咳嗽起来:“都不听我的,都不听啊……”

温景梵抿着唇没说话,只那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流出几分安抚。

老爷子已经哭得老泪纵横,站都站不住:“让她给我马上搬出去,我温家可再不敢留下她这尊大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