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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唯闻言倒是回过神来,她敛下了眼中的思绪,口中是道:“没什么…”等这话说完,她看着陆起淮仍旧有些探究的注视便笑着抬了眼环了人的脖子,跟着一句:“好,我等着你来娶我。”

陆起淮见此倒是重新笑了起来,他也未说什么,只是伸手轻轻抚过她的面容,而后才微微低下头在她的唇边印上一吻。

☆、第 141 章

翌日。

都督府。

陆起淮着一身常服半靠着床头坐着,他的手中拿着一张布防图, 虽然面容还有些苍白, 可精神气却已经恢复了许多。

这会他便与屋中候着的一众将士说道:“番贼此次休整多日又分成三路来攻城, 可见是有备而来。”他这话说完是稍稍停顿了一瞬, 待把布防图上所标志的几条路线看了一遍, 而后才继续说道:“其中两路是由突厥和柔然的两个大将军领兵,他们麾下将士虽然凶猛非常可计谋不足,就由徐将军和明副将对抗。”

“至于另一路…”

他说到这的时候, 神色有些微顿,却是沉吟一番后才开口说道:“若是我不曾猜错的话, 应该是由柔然的大皇子拓跋宇领兵。拓跋宇虽然智谋不高却也是个有本事的,何况此次与他同行的还有柔然的国师尉迟宣,早前我曾和他交锋过, 这人却是个厉害的。”

陆起淮这话刚落——

屋中便又响起了一阵议论声, 却是过了有一会功夫,明路才拱手说道:“属下也曾与突厥和柔然的这两位将军交锋过,这两人有勇无谋,就算攻城也必定是从正面,可这拓跋宇, 属下与其余将军私下商讨多回, 一时也猜不出他们会从何处攻城。”

“若是我们能早些知晓做下埋伏,倒是可以把拓跋宇等人一网打尽。”

他这话说完是让人把另一张布防图推出来,而后是指着上头用红线标志的三条线路:“这几日属下与霍将军商讨之下曾推测出三条他们会攻城的线路,可惜现在我们的时间不多, 底下将士也不足,不可能每一处都做下埋伏。”

陆起淮耳听着这话倒是抬了头,他的目光在那三条线路游移,这三条线路中属武川、阳川这两条路最易攻城,而属秦川最难攻城…底下议论纷纷,皆在武川、阳川这两条线路中择选此次拓跋宇的攻城线路。

屋子里萦绕着议论声,而霍飞光眼看着陆起淮沉吟的面容,知他心中另有所想索性便开口问道:“陆都督心中可是有其他想法?”

众人闻言倒是也都停了声朝陆起淮看去,却是在等他开口。

“尉迟宣心机颇深,我们能想到的地方,他自然也会想到…”陆起淮的声音低沉,面容也显得有些淡漠,等前话一落,他却是跟着说道:“武川、阳川虽然易攻,可就是因为如此,他才不会选择。”

“陆都督的意思,这番贼的第三条路会从秦川进发?”说话得是一个年长的将领,他说这话的时候,眉心紧拧,面容也有些不赞同:“可是秦川地势险要最易埋伏,尉迟宣不是傻子,他怎么可能会选择这样的一条路用作攻城?这样做,实在是太危险了。”

其余众人耳听着这话也纷纷点头应是。

这秦川位处险势又是小道,大军进发本就不易,倘若他们在此处设下埋伏,拓跋宇的大军根本无法通行,尉迟宣又怎么可能会拿全军将士的身家性命作赌?

陆起淮听着他们的反驳声,面上的神色也未有丝毫变化,他双手交握,而后是朝身后的引枕靠了些过去…等到屋中的议论声渐渐消停,他才淡淡开了口:“若是别人,自然不会,可若是尉迟宣,我却笃定他会这么做。”

屋中其余将士起初还想反驳,可眼看着陆起淮面上的坚定神色却是不自觉得互相对望了一眼,眼看着对方眼中的神色,原先萦绕在心中的踌躇倒是也少了几分。

倘若是陆起淮刚来边城的时候,他们自然不会听任他这样的吩咐,可这几个月来,这位陆都督的成绩是有目共睹的,无论是在战场上的一往无前还是行军布防中显现出来的智谋,就算比起故去的荣国公也是不差的。

何况他们这些人之中,只有陆起淮和那个尉迟宣交手过。

因此众人倒是也未再反驳。

陆起淮自然也察觉到了众人的变化,他也未曾说什么,只是目光却仍旧看着秦川那条线路…尉迟宣虽然年少成名,早年却一直被他的师父压着,等到他师父死了,柔然和庆云却又一直不曾宣战过。

如今他好不容易等来了这么一个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那个男人不仅想要赢,他更要全天下记住他尉迟宣的名字,要世人为他的智谋而感到惊叹。

所以,他笃定尉迟宣会选择这一条路。

陆起淮知晓这个法子的确艰险,可行军打仗,向来是险中求胜,他想到这便又抬了眼与众人说道:“如今我们时间紧迫,所要做的准备还有不少,明路、徐将军,你们现在就去部署准备迎战。”

“至于这秦川…”

他说到这便又朝其余人看了一眼,却是在选择最合适的那个人。

倘若他未曾受伤,他自然会选择亲自迎战拓跋宇,可如今他这幅模样自然是打不了仗的,还不等他说话,霍飞光却上前一步先开了口:“拓跋宇便交给我。”

陆起淮闻言便朝霍飞光看去,眼看着她面上的神色,倒是也未说什么,只是与人点了点头:“既如此,拓跋宇便交给霍将军…”等这话说完,他是又朝其余人等看去,跟着一句:“李将军、林将军,你们一道协助霍将军…除去在秦川的埋伏,明川、武川这两处你们也要事先做好安排。”

“尉迟宣的头上还有一个拓跋宇,他身为柔然的大皇子为求全必然会派兵马打探。”

等到众人应了是——

陆起淮便也不再多言,只是又朝众人说了几句便让他们先行退下了。

众人看着陆起淮尚还带着病态的面容自是也不敢扰人歇息,等说了几句慰问的话便先后往外走去,门刚被打开,他们便瞧见了立在门侧的一个年轻男人。男人穿着一身白衣,墨发高束,身量看起来并不算高,此时他正半低着头,虽然瞧不见他的面容,却也能隐约察觉出应该是一个模样风流的少年郎。

他们这些将领平日也时常来这都督府,往日还从未瞧见过陆都督身边竟然有这样一个风流少年…一时之间,自是皆忍不住停了步子。

明路和霍飞光看着其余人等朝沈唯看去刚想说话,只是还不等他们开口便听到屋中传来的一阵轻咳声,紧跟着是陆起淮声线平淡的一句:“怎么,众位将军还有事吗?”

众人听出了陆起淮话语中的不高兴,虽然心中觉得疑惑倒是也未说什么,只是纷纷朝陆起淮拱手一礼,而后便继续提步往外走去。

霍飞光和明路却是又看了一眼沈唯才跟着往外走去。

等到众人都退下——

沈唯才重新抬了头往里头走去,门已被她合上,外头的光亮便也被阻拦在门外。她眼看着靠坐在床上略微有些不高兴的陆起淮先是一怔,而后是忍不住轻笑出声,她一面朝人走去,一面是好笑得与人说道:“好端端的,你这是在气什么?”

陆起淮眼看着沈唯过来却也不曾说话,只是等到她走到床边的时候便伸手把人带进了怀中,而后他就这样占有欲十足得揽着人的腰,口中是不高兴得说道:“就是不高兴,早知道就应该把你藏起来。”

他说得却是真心话。

倘若可以,他真想把沈唯藏起来,只有他可以看到她的风采。

陆起淮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沈唯,指尖也轻轻抚着她的眉眼,眼看着怀中人琼鼻秀挺,红唇微翘,一双杏眼更是顾盼生辉,握着她腰肢的手却又忍不住多用了几分力道…昨儿夜里,沈唯扮作随从时,他倒是也未觉得什么,可今日她只是换上一身普通的白衣,这幅容色却是怎么也掩不住,想着先前那些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他眼中的暗流却是又深了些许。

沈唯看着陆起淮这幅神色,不仅不怕,反而还有些忍不住失笑出声,她伸手捧着陆起淮的脸,而后是轻轻往两边扯去,眼看着他皱起了眉才微扬着眉笑说道:“堂堂一品大都督竟吃起这样的干醋,你也不怕传出去惹人笑话?”

陆起淮耳听着这一句又见她一副神采飞扬的模样,心中的不高兴倒是也散去了不少。

他伸手握着沈唯的手藏于掌中,而后是轻轻咬着人的耳朵,语气暧昧得说道:“我倒是不介意惹人笑话,只怕夫人听到外头传道我们的闺房情趣羞红了脸。”

这人…

沈唯倒是未曾想到陆起淮会说这样的话,一时还真是有些忍不住红了脸。相处得越久,这人倒是越发会**了…她想到这便轻轻推了一回人,口中是半啐一句:“什么夫人?我还未曾嫁给你呢。”

她这话说完便想作势起身。

只是还不等她动身便听到陆起淮的喉间传出一声痛呼的呻.吟声。

沈唯耳听着这道声音又见他皱着一双眉,知他是伤到了痛楚,哪里还敢再动?她重新坐了回去,一只手小心翼翼得朝人的肩上探去,又怕弄巧成拙只能眉心紧拧得焦急坐着,口中也是担忧不已的一句:“你,你没事?我去找大夫给你看看。”

陆起淮看着她这幅模样却是忙伸手重新揽住了人的腰肢:“我没事,只要你陪在我的身边,我就什么事都没有。”

他说这话的时候面色已经恢复如常,哪里有半点扯到痛处的模样?沈唯自知受了人的欺骗,有心想狠狠教训人一回,目光却又瞥见了他仍旧包着纱布的右肩。她心中也说不出是生气还是无奈,只好用了力气拧了一下他的腰肢,口中是没好气得一句:“你就知道唬我。”

等这话一落,她一边拧着人的腰,一边是又跟着一句:“你如今受伤,我自是没办法,等你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这回力气用得十足,陆起淮倒是真得疼得出了声,只是眼瞧着沈唯气呼呼的模样,他也不敢多言,只能握着她的手讨好似得轻轻揉着,口中是道:“没弄疼你。”

沈唯看他这幅模样,就算先前心中有气,这会也消了大半,她按住了陆起淮的手,口中是跟着一句:“好了,没事了。”

陆起淮见她不再生气,倒是也未说什么,只是重新把人揽于怀中,而后是与人絮絮说道:“过些日子,番贼就要攻城了,我虽然受伤不能上场作战却也没有身为大将军躺在这处的道理。”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边轻轻抚着她的长发,一边是继续说道:“你就好生待在府中,我已经让水碧过来陪你了。”

沈唯耳听着这话,虽然心中担忧陆起淮的伤势却也知晓他沈唯左都督自然不能窝在这府中,因此她也未说什么劝阻的话…她只是半抬着一双眼看着陆起淮,口中是道:“我会照顾好我自己,你不必担心。”

等这话说完,她却是握着陆起淮的手郑重其事得说道:“你们一定会胜利的。”

即便这一次较起书中有了许多的不一样的,比如陆起淮的受伤,比如这一回的兵分三路,可她相信陆起淮最后一定会胜利的。

陆起淮闻言却只是轻轻笑了笑,他伸手轻轻抚着她的长发,而后是低头在她的唇边落下一吻,口中是跟着一句:“不是你们,是我们…”他这话说完眼看着沈唯面上的怔忡却是又继续说道:“沈唯,我们一定会胜利的。”

作者有话要说:小淮:不高兴,想把媳妇关小黑屋

沈姐:嗯?小黑屋?

☆、第 142 章

三日后, 番贼共分三路攻城, 果然如陆起淮所言, 尉迟宣的确选择了最为险要的秦川用来攻城,虽然可惜尉最后迟宣和拓跋宇被亲信护送出城,可这一战到底还是折损了番贼的实力…而后的两个多月,战事更加激烈,陆起淮更是在伤好之后亲自领兵追杀番贼。

都督府。

沈唯仍着一身男子装扮。

如今已是元月了, 可天气却仍旧酷寒无比,此处没有地龙, 虽然陆起淮早早遣人给她添置了不少炭火, 可沈唯念着军营条件困苦又哪里舍得自己用这些?早在陆起淮离去后,她便让人把炭火搬到了军营中, 却是打算让军营中的将士们用。

这两个多月——

陆起淮为行军方便宿于军营之中,因此沈唯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未曾瞧见他了。

不过虽然不曾瞧见陆起淮,可他的事, 沈唯却还是听了不少…暗一每日都会把外头的事告知于她,这会他正半低着头站在一侧,口中是禀着如今的战事:“主子已经收复了最后一座城池还把番贼打到了榆关外头,不仅如此,他还生擒了拓跋宇和尉迟宣。”

沈唯耳听着这话也终于松落了这两个月来一直高悬着的心。

此次三个番邦小国结盟,势力最大的便是柔然, 拓跋宇不仅是柔然的大皇子更是内定的下一任柔然皇帝,如今拓跋宇被擒,柔然皇室自然不会置他不管, 何况这大半年来,接连的恶战早已折损了番贼的实力,没了柔然,其余两个番邦自然也没了威胁。

果然如沈唯所猜想的那般,暗一的下一句话便是:“现在番贼们已接连送来了降书,不用多久,主子便能回来了。”

他这话刚落——

水碧却已先笑着开了口:“夫人,您都不知道,如今外头的那些人都称呼主子为战神,还说等他回来的时候要夹道欢迎呢…”她一面说着话,一面是又给沈唯重新换了盏热茶,眼看着沈唯较起往先又消瘦了不少的面容却是忍不住皱了眉轻声说道:“夫人这段日子又瘦了不少,主子回来必然是要心疼了。”

沈唯闻言却只是轻轻笑了笑。

她因为太冷而显得有些僵硬的手在接过水碧递来的热茶后才稍稍有些舒展开来,而后她是又用了一口热茶消去了身上的寒意…只是还不等她说话,外头却传来一阵喧哗的声音,沈唯隐隐听见几声,却是“都督回来了”的话。

她刚刚听到这道声音的时候先是一怔,只是离得越近,那些声音也就越发清晰。

沈唯手握着茶盏,目光朝那覆着白纱的轩窗外头看去,口中是喃喃说道:“你们,你们听到了吗?”

暗一和水碧起初听到那些声音的时候也有些微怔,只是听着那外头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还有那些请安声却是忙说道:“夫人,是,是主子回来了。”

两人这话刚落,布帘便被掀了起来,外头的光亮并着元月的寒风一道打进了屋中…沈唯顺着日光往前看去便瞧见一个身穿黑甲的男人正站在布帘旁,他一手握着布帘,一手抱着头盔,许是走得太急,额头上竟已起了些薄汗。

那人眼瞧着沈唯怔忡的目光,脸上却是突然泛开了一抹笑容,这一抹笑容出现在那张俊美的脸上竟让人生出春暖花开的感觉。

沈唯眼看着那人脸上的笑容也从起初的怔忡回过神来。

她不知道现下的自己是什么心情,只是觉得这颗心跳得厉害,就好像是要从喉间跳出来一般,沈唯什么也不曾说只是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而后是起身朝人走去…她起初尚还能维持些镇定,只是越到后头便越发难以自持,竟是忍不住小跑起来。

而那身穿黑甲的男人眼看着她这幅动作,眼中的笑意越深。

他落下了手中的布帘,而后是朝人伸展了胳膊,就在沈唯扑入他怀中之时便率先笑着抱住了她。

屋中的暗一和水碧眼瞧着这幅画面却是忍不住会心一笑,为了不打扰两人,他们也未曾说话,只是朝陆起淮打完礼后便默不作声得往外退去。

等到两人退下——

沈唯才从人紧箍的怀抱中抬了头,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面容,她却是伸出指尖抚过他的眉眼…陆起淮应该是刚从战场上回来,身上还带着肃杀和血腥之气,甚至就连眉宇上也还残留着一些干涸了的血迹。

她一寸一寸得抚过他的面容,看着这一张较起两个月前好似又消瘦了不少的面容,沈唯的眼眶却还是忍不住红了起来。

她知道战场辛苦,纵然她不曾去过,可每日听着暗一的禀报也能想象出那处是什么样的环境,她什么也不曾说,只是轻颤着指尖继续抚摸着他的面容…不知过了多久,沈唯眼看着那铁甲上的几处残缺,眼看着那处干涸了的血迹,手上的动作一顿,口中也跟着喃喃一句:“疼吗?”

陆起淮耳听着这道声音,却是顺着她的目光往身上看去,眼看着那些伤口,他也只是轻轻笑了笑。

他仍旧环抱着沈唯,神色如常,只是声音却因为连日来的作战而显得有些喑哑:“不疼。”他这话说得是真的,他的确不疼,或许起初的时候也是疼过的,只是厮杀得太久,这疼也早就抛于耳后了…战场厮杀受伤在所难免,只要保住这一条命,一些伤口又有什么大不了?

不过——

陆起淮察觉到手背上的湿润,眼看着那人半低着头,指尖轻颤着抚着他的那些伤口处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他一手环着沈唯的腰肢,而另一只手却是轻轻抬了沈唯的脸,看着那张脸上虽然强忍着却还是掩不住的斑驳泪水,他伸出指腹轻轻擦拭着她的面容,口中是道:“别哭,真得不疼。”

他以前虽然瞧见过沈唯的眼泪,可那大多也只是忍不住才会掉下几滴泪。

可这一回,却不同。

她的眼泪就跟止不住一般,不管怎么擦拭都擦不干净。

陆起淮知晓这两个月来,她是真得担心了,若不然也不会如此…他收回了手,而后是半俯下了身子,待薄唇贴在她的脸上把她脸上的眼泪尽数卷于唇齿之间,他才环着她的腰哑声说道:“沈唯,别哭了。”

他一面说着话,一面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口中是继续说道:“你知不知道,这两个月,我没有一日是不想你的。”

倘若不是大战未完,他真想日日与她缠绵在一起。

这两个月,他拼命在战场厮杀,为得就是能够早些回来,早些见到她…而今,心心念念的人就在自己的怀中,她身上的温度和清香都是存在的,而不是梦中那一个冰冷的身影。陆起淮想到这,握着她腰肢的手却是又多用了些力道。

沈唯耳听着这话,却是忍不住又红了眼眶。

她什么话也不曾说,只是伏在人的怀中,带着难得的小女人模样听着他絮絮说道着他对她的想念。不知过了多久,等到陆起淮的声音渐停,她才抬了头看着人说道:“陆起淮,这两个多月,我也每日都在想你。”

以往,她从来不会诉说这心中的思绪。

可今日…

她却不想再遮掩。

她就这样半抬着头看着陆起淮,而后是在他微微带着怔楞的目光中踮起脚尖,吻在他的唇上。

外头北风呼啸,而屋中却是一片暖意,只是两人也未曾温存多久,外头便响起一声:“都督,几位将军都已经回来了,他们还在等着您。”如今战事虽然已经平定,可后续却还有不少事需要陆起淮去处理。

沈唯知晓事情的要紧性,纵然再是不舍却还是轻轻推了一回人,口中是跟着一句:“你去。”

陆起淮耳听着这话,脸上的神色还是有些不情愿,可他身为都督,自然也没有让下属久等的道理,因此他也只是抚着沈唯的脸,待又亲了人一回才开口说道:“我很快就回来。”等这话说完,他便松开了环着沈唯的手,而后是往外走去。

可陆起淮这一去却是等到傍晚都未曾回来,直到快日暮四斜的时候才传来一句“今日大军告捷,要犒赏三军…”

沈唯知道后倒是也未说什么,他们辛苦了大半年才取得这样的胜利,自然是该好好高兴一回的,可心中到底是有些不舍,这样的日子,那人却不在自己身边…水碧大抵是瞧出了她情绪的低落,这会便柔声说道:“今日城中也有篝火晚会,不如奴陪夫人出去逛逛?”

来了边城这么久,她还未曾出去走动过,因此沈唯耳听着这一句倒是也未怎么多思便与人点了点头。

水碧见她应允,脸上的消息却是又深了些,只是在沈唯要起身的时候却又说了一句:“今日这样的大日子,夫人难道还要扮作男装?”

沈唯耳听着这话却是一怔,她顺着水碧的目光朝自己身上看去一眼,自打从汴梁出来后,她为了行事方便一直都是男儿打扮。她倒是没觉得什么,不过看着水碧这幅模样便笑说了一句:“罢了,你去安排。”

水碧笑着应了“是”。

她放下手中的东西,而后是朝外头走去。

没一会功夫,她便领着两个丫头和一个婆子走了进来,沈唯认出她们是都督府里伺候的人倒是也未说什么,只是看着她们端着的东西时却是有些微怔:“这是什么?”

“这是边城的服饰,奴上回出门瞧见有趣便给您买回来了…”水碧这话说完眼瞧着沈唯面上的狐疑便又忙跟着一句:“今日外头肯定十分热闹,夫人好不容易来一回边城,自然也得体会下当地的风情名俗。”

沈唯虽然心中觉得奇怪,不过看着水碧一脸高兴的模样,到底也未说什么。

她只是任由人替她穿戴起来。

等穿戴好,沈唯才发现这衣裳不仅繁琐还十分华贵,根本不似寻常服饰,只是还不等她说话便又被水碧扶到了铜镜前,却是由那个婆子替她梳起发来。那婆子是当地人,这会一面握着玉篦替她梳着发,一面却是喃喃说着话,只是她说得都是当地的话,沈唯自然也听不懂。

她心中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偏偏又说不上来。

因此也只能端坐在椅子上由着她们折腾着,等她这一应穿戴好,外头的天色却是早已黑了。而沈唯透过屋中的烛火往铜镜看去,一时却有些怔忡,或许是瞧惯了自己男装的模样,如今扮作女儿模样又用胭脂水粉涂绘了面容,竟让她自己也有些认不出来。

“这…”

沈唯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难得有些不自在,口中也跟着一句:“这是不是太明艳了些?”以前做荣国公夫人的时候,她因为身份也不能太过打扮,而后离开了国公府,她因为喜欢自在,平日也不怎么打扮。

可如今铜镜中的那一张面容,蛾眉轻扫,红唇点朱,一双杏眼更是顾盼生姿,却是她自己都从未见过的明艳模样。

水碧看着沈唯这幅模样,一时也有些怔忡,不过耳听着这一声,她倒是回过神来,她收敛了心中的震惊,口中是柔声说道:“我瞧夫人这样打扮却是再好不过了,夫人您以后就该这样打扮。”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是扶着沈唯起身,跟着是一句:“夫人,如今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出去。”

沈唯闻言倒是也未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猜,会发生什么呢~(激动得搓起小手手)

☆、第 143 章

马车是早先就备好了的, 由暗一赶车。

沈唯这厢被水碧安安稳稳得扶着坐进了马车里头, 没一会功夫, 马车便往外头驶去了…如今天色已是大晚,没了战火的喧嚣,这边城也重新恢复了往日的欢乐。她纵然坐在马车里头都能听见外头那些载歌载舞的声音,或许是因为经历了一场战争,这里的百姓更加懂得了生命的可贵。

她虽然听不懂外头唱着什么歌谣, 却还是能够由衷得感受到他们对待未来的希冀。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马车越往前, 这喧嚣声便越发稀少, 到得后头,除了那车轮的轱辘声以及北风的呼啸声, 却是什么声音都没了。

“我们这是要去哪?”

沈唯一边说着话,一边是掀开车帘往外头看去,此时外头黑漆漆的一片, 只能通过月色瞧见一片辽阔的草原,他们竟然已经出城了。她轻轻皱了一双眉,而后是落下了手中的车帘,朝身侧的水碧看去,口中是跟着沉声一句:“你们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她先前便觉得不对劲了。

且不说这一身衣裳还有那个婆子,就连水碧今日的表现也有些不同寻常。

水碧看着沈唯脸上黑沉的神色, 心下也有些微怵,只是还是笑着与人说道:“夫人先别生气,我们很快就到了…”等这话说完, 她看着沈唯还是有些微拧的眉心便又忙替人斟了一盏热茶,口中是跟着一句:“您去了就知道了。”

沈唯虽然不高兴被人欺骗,可也知晓水碧和暗一的为人,因此纵然心中再是不爽利却也未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