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表妹气走,又以主人的身份自持,却不想被这尼姑轻易就打破。

她的姑母是姨娘,她也是来做妾的,不管做妾还是姨娘都是没有权利去管教孩子的,甚至自己的孩子都不能叫自己母亲....

柳玉卿有些不甘,她长相貌美,又有才华,为什么就只能为妾?

听到秦萌偷偷跟她说秦晋喜欢这个小尼姑,她开始是不屑的,所以才哄了秦萌来一探究竟。

她以为她赢了一局,那么以后可以慢慢的想法子将她弄走,可是对方不过一句反问的话竟然将她打回原形。

长相貌美又如何,不过是个出身卑微的女子,有姑母在又如何,姑母也只是个妾。对方虽然身份一样低微,甚至比她还要下等,但是却得了将军的心....

似乎她只有一个机会了,那就是姑母说的那个机会。

想罢,柳玉卿柔柔的屈身行礼致歉,然后眼泪盈满双目,楚楚可怜:“是姐姐说错了,妹妹不要见怪。”

知槿也维持着天真柔弱的笑容,摇摇头:“不会的。以后姐姐常来玩。”

柳玉卿点点头,匆匆的找个由头走了。

“呸。”月回将门关上,对着外面呸了一声,愤愤道:“真不要脸。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女儿来做主母的呢,将军要是看上她那才是瞎了眼。还自称是姑娘的姐姐,好生不知羞耻。”

月半倒是很高兴,以往她一直觉得自家姑娘过于胆小怕事,却不想今日竟然大展神威,让她刮目相看。她戳了戳月回,才看着知槿道:“姑娘,以后就该这样,别怕她。”

刚刚很厉害的知槿刚刚塌了肩膀,正哀愁着会不会被柳姨娘嫉恨,突然听到月半的夸赞,一时开心了起来,“真的吗?”

月半点点头,竖起大拇指:“姑娘威武。”

知槿:“......”

夜有美人

夜幕降临,天色将晚,刚过了年,天气还是很寒冷,外面的积雪也没有化,秦晋从外面回来,没吃晚膳直接回房休息。

长随周道站在廊下焦急的来回走动,见秦晋过来,慌忙上前,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秦晋平日的话会发现周道的问题,可今日他与乔风等人喝了酒,神经也大条了些,倒是没有发现周道的神情,直接推门进去,然后将门关上。

“将军....”周道还未说出的话被门板挡在外面,他眉头皱了皱为里面的那人担忧。

秦晋关上门,直接进了耳房,里面热水已经备好,他将衣衫除去,抬腿迈进浴桶,然后靠在桶壁上闭上眼睛。

快半个月没见到她了,秦晋想。还是过年拜年的时候在江氏那里看了一眼,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想她。

她过了年才十四岁,在他眼里还是个孩子,可他却对她产生了爱意。上一世遇见她以为只是有些好感的成亲对象,这一世因为自己的好奇,让两人有了更多的接触,却让自己对她上了心。

有时候他会恨,为什么他都二十二了,她为什么只有十四岁,虽然她这个年纪成亲的也不少,可是他明白这个年纪还是太小。

母亲那日的话给了他当头棒喝。

稀罕一个姑娘,应该爱护她,不要让她受到伤害。

可是他都干了些什么?

不止一次夜闯她的闺阁,甚至在她衣衫不整的时候还偷看于她....

现在想来他都有些不齿自己的行径,像一个登徒子,没有给她足够的尊重。

她以前是尼姑,年纪又小,或许对京城里的流言蜚语不甚明了,而他长在这京城,又怎么会不知流言蜚语杀死人这个道理。

好在那夜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只有秦萌那里可能察觉到了什么,只要威胁一番,想必她也不敢说出去。

“哗。”秦晋一下从水中站起来,拿起一边的干布擦干身体,然后穿上干净的里衣往床边走去。

进来时酒意甚浓,泡了澡,酒已经醒了大半,还未到床铺跟前,便问道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

秦晋步子一顿,眉头深深皱起。

这是女人的味道。

床上躲在被窝里的柳玉卿有些惊讶,也有些期待。

从晚饭后她就洗澡熏香让柳姨娘想了法子将她送入这个房间。一直等着,直到那人推门而入。

心情忐忑的等着那人沐浴完掀开被子,她甚至能想到男人看到自己时似火的眼神。她长的貌美,气质更不是那小尼姑可以比的,她家里虽然没落,但是她生的貌美,又天生一双勾人的眼睛,家里将她当公主养大,琴棋书画更是无一不精。还有这具身子,曾经自己的姐妹看了都赞不绝口看花了眼,她本就是为了秦将军这样的人物而生的。

一个男人而已,之前对小尼姑有心思,恐怕也是饥渴厉害吧,见了她,她不信能够把持的住。

正在她想的美的时候,纱帐外的男人却停住了脚步,她知道对方发现了她的存在,索性掀开被子撩开纱帐,就着淡淡的烛火,发出这辈子最勾人的眼神,媚眼如丝,声音魅惑:“将军.....奴家....啊!”

魅惑的声音陡然声变,接着自己变被人劈了一掌昏死过去,昏死过去之前她还在窃喜,原来这男人是这种喜好。

——

早晨的阳光暖暖的,照在人身上很是温暖,知槿抬眼看了看沙漏,揉眉问道:“出来了吗?”

月半担忧的看着姑娘,半晌才回道:“不曾,自从昨夜进去,柳姑娘目前还未出来。”月半也有些替姑娘不值,难免失了分寸,“姑娘,将军这次做的实在过分,就算他看上那柳玉卿,也该在娶你进门后再去招惹,可现在.....”

知槿勾起一抹难看的笑意,脸色苍白,手中握着的帕子都快搅碎了,是她看错了他吗?她活了两世,第一次对一个男人动了心,却在这小小的考验面前就失败了吗?

若是昨夜他将那女人送了出来,她倒不至于上心,最起码证明他值得她信任。可是却没有,只有人看到柳玉卿进去,却没人看到她出来。

春宵一刻值千金吗?

男人或许都是这种货色,不管是谁都不能免俗。

知槿的心有些痛,也有些解脱。还好他们尚未成亲,若是成亲了,他看上了别的女人恐怕她也承受不了吧?

月半有些担心她们姑娘,刚想张口安慰几句,却瞥见月回匆匆跑了回来,边跑边喊:“姑娘,快去前院看笑话。”

“慢慢说,一惊一乍的成什么体统。”月半皱眉呵斥。

知槿也被她勾起了好奇,“什么笑话?”

月回抿着嘴笑,过来拉她,“快过去看看吧,天大的笑话。”

“快说,别让姑娘着急。”月半推了她一下,催促道。

月回一想到刚才的情形就乐的不行,“咱们府里要多位姨娘了。”

知槿心一沉,难道秦晋要纳柳玉卿做姨娘?果然男人不可靠。

月回见她脸色难看,明白她想错了,忙解释道:“哎呀,是老爷的姨娘。”见月半和知槿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月回说的更加眉飞色舞,“今日一早,前院老爷休息的屋子里突然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接着夫人和将军,连同萌姑娘、柳姨娘一起赶了过去,却见老爷的床上一女子全身不着寸褛,拥被痛哭,好生凄惨。”

知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睛不眨的盯着月回催促道:“后来呢?”

月回挑了挑眉接着道:“你没看见柳姨娘的脸上,那可是真黑啊。气的浑身发抖,而萌姑娘则更直接,直接扑上去厮打柳玉卿。一下子从表姐变成了姨娘,也难怪萌姑娘痛恨柳玉卿了。”

竟然是这样?难道在她们看不到的时候秦晋使了坏?

“最后呢?”

月回停住:“最后?我着急回来报信,不知道后面如何。”

后面,秦杨本来安排柳玉卿去勾引自己的儿子,企图控制自己的儿子,却不想偷鸡不成蚀把米,那女人竟然上了他的床。

昨夜晚饭时,因着秦都等人的劝酒,多喝了几杯,到了房间也没注意到床上有人,直到掀开被褥,闻到一股女子的香气,才察觉到不对。

可不等他反应,床上的女子已经柔若无骨的朝他靠了过来,嘴里那动情的声音,更是让他心神荡漾,难以把持,他以为是哪个丫鬟仰慕他投怀送抱,却不想,本该在自己儿子床上的女人却出现在了他的床上。

柳玉卿被秦晋扔出去之前,让周道给人灌了催情之药,等她醒来还以为在秦晋的床上,将秦杨当作了秦晋。本来,秦杨力气不如秦晋,那里也自然不如秦晋,柳玉卿本来还有些怀疑,可后来自己却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谁知醒来后,抬眼便看到压在她胸前的男人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这才明白自己被睡错了。

而秦晋将事情安排好之后便休息了,第二日一早给江氏请安时方将事情始末告知了江氏。

江氏年轻时或许与秦杨有情,可是自打秦杨背叛她与柳姨娘在一起,两人便只有名份没有感情。秦晋自然知晓这些,所以做这一切时毫不手软。不能说他不孝,实在是秦杨这些年对他们母子实在不好。

说谢远州宠妾灭妻,不管嫡出子女也是实情,可秦杨却比谢远州好不了多少。若不是江氏娘家势大,秦晋军功显赫,很难说秦晋的遭遇会不会和知槿一样。

秦杨的目的,秦晋又何曾不知,只是大齐以孝为先,他即使再任性却也不能要了他的性命。

但不代表秦杨可以肆意凭着自己父亲的角色对他指手画脚。他秦晋的人生,从来没有他的干预,他也不需要秦杨多加干预。

给我送女人,很好,那你自己收着好了。你搂着小老婆不要妨碍我们母子生活,我不会打扰你,可你若是不老实,别怪我不认你这个父亲。

江氏得知事情原委,倒是什么都没说,自己的丈夫早有了妾侍,一个和两个又有什么区别。倒不如给他们找点事做,于是淡淡的和秦晋说了几句分头行动。

江氏先出了门,在院外碰见想看秦晋热闹的柳姨娘和秦萌,江氏心中有数,不着痕迹的将人引到前院,刚好听到柳玉卿的叫声,随后秦晋出现,一起出现在秦杨的房间。

秦杨穿着中衣站在床前,有些不敢置信眼前的情形,眼睛猛地看向秦晋。秦晋的表情过于平淡无波,嘴角挂着丝丝讽刺的笑意。

秦杨怒火中烧,若是还想不到是秦晋的手笔,那可真的可以去死了,他上前一步,抬手便给了秦晋一巴掌。

秦晋俊朗生硬的脸偏了偏,冷冷的看着秦杨,突然勾唇笑了笑低声问道:“父亲可满意儿子送您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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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美礼物

礼物?床上哭泣的柳玉卿抬起泪眸哀怨的瞥向说话那人,只见那人身材颀长,丰神俊朗,刀削斧削般的脸俊美的让人深陷其中,那脸颊上淡淡的疤痕将他身为武将的魅力勾勒出来,深深地吸引着她,可是昨夜睡她的人却不是他,她好恨!

秦杨眸子生火,气的说不出话来。柳姨娘已经泣不成声,在秦萌去厮打柳玉卿时更是一句话都不说。要让她说什么呢?这个主意是她和秦杨共同商定的,只是对象是秦晋,谁知本该看场好戏的却有了这么一出。

“好了,成何体统。”老神在在的江氏掀开眼帘,拿出当嫁主母的权威,扫视一圈屋内,然后说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用,古有娥皇女英共侍一夫,结下千古美谈,既然两位柳姨娘是姑侄亲人,想必日后定会好好相处。翠柳,吩咐下去,将柳舞院赏给玉卿姑娘,成为小柳姨娘,一切份例和大柳姨娘一般。”一切自然而然,顺便将两人今后的称呼都定了下来。

翠柳脆生生答应着然后带小丫头去办了。

柳姨娘听完,这还了得,大吼一声:“老爷,这个贱人怎么配和妾身享受一样的份例,求老爷做主啊。”

秦杨一个头两个大,难道自己真的要享这齐人之福?一个是自己的表妹,一个是表妹的侄女,现在....

他转头看了眼床上被秦萌厮打的楚楚可怜、此刻哀怨的看着他的娇媚女子,再看痛苦在地上的柳姨娘,心里的天平已经倾向了柳玉卿。

被儿子算计了又如何,儿子还是他的儿子,既然他想娶小尼姑那就让他娶好了,总有他后悔的时候。还有老妻子,虽然这些年对她有愧疚,可是看她冷漠的样子,似乎对他情谊全无。

而曾经和他恩爱的表妹,却因为一点份例痛苦,也不是吃醋。想他秦杨活了四十多年竟然没有一个知心相爱之人。

难道床上那年轻女人能够弥补他的这份缺憾?

柳玉卿匍匐在床上,抬头间看到秦杨思索的看着她,心中一怔。现在她的身子已经被这秦杨破了,除了委身于他,似乎自己也没了其他的出路。既然跟着秦晋无望,现在跟着秦杨让秦晋叫她一声姨娘总该不错吧。

所以在秦杨看过来时,柳玉卿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可怜,顺便露出自己的肩膀上面还有昨夜两人欢爱的痕迹。一双大眼勾人的看着秦杨,让秦杨心神一阵,下腹血脉上涌。

秦晋冷笑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叹口气,对江氏道:“母亲,父亲定是与两位姨娘有话说,咱们先回去吧。”

江氏扫视一圈,淡淡的笑着,“好,府里也该添些喜气了。这次大肆操办一下才好。”

两人出去,屋内静了下来。

大柳姨娘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听江氏的口气还要风风光光的给柳玉卿操办。

可二十一年前,自己怀着羽儿进门时是什么样的情形?

那时江氏娘家哥哥带着府兵直接闹上门来,自己只能从父母那里被一顶破旧的不能再破旧的轿子从后门接进了府里。父母更因为江家的关系被迫离开京城,远走家乡,直到父母死去她都没能见过父母。

可是现在这个侄女呢,若不是她接济,柳家恐怕早已死绝了。

这个侄女现在被自己的丈夫睡了,现在楚楚可怜的和自己争着少的可怜的宠爱。

凭什么她只能被破轿子接进来,而她要风光的入府?

凭什么?

她斗不过江氏,还怕了这个从小老实听话的侄女不成?

她瞪着柳玉卿,而柳玉卿也是个聪明的女人,懂得审时度势,很短的时间便明白姑母以后靠不得,要靠还得靠着秦杨,当下委屈的落泪:“姑母责怪玉卿吧,玉卿绝无怨言。”

“那你去死啊。”大柳姨娘尖声咒骂,“你个不要脸的娼妇,偷人偷到我家来了,真不要脸啊。”她早已忘记,是她将这个侄女叫来,也忘了是她将侄女送上秦晋的床了,现在她的眼里只有愤恨。

柳玉卿眼泪直流,看着秦杨道:“老爷,玉卿不活了。”说着要下地区撞床柱。

昨夜□□爱,浑身酸软,柳玉卿刚下地,腿一软便向秦杨倒去,秦杨赶紧伸手扶住,心疼道:“别哭,死什么死,晦气。”

大柳姨娘不敢置信疼了她这么久的表哥说变就变,当下放声痛哭。

秦萌早就吓傻了眼,这么久都没出声音。突然听到母亲的哭声反应过来又朝柳玉卿扑了过去。大柳姨娘怕女儿吃亏也加入了战局,与柳玉卿扭打在一起。

————

知槿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腊梅开的正好,眼睛盯着花朵,耳朵听着月回倒豆是的说着外面的情形,心不在焉。

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天,这三天来,每天都会听到柳姨娘与柳玉卿争吵打架的事情,江氏忙于拉架看热闹,已经顾不上她。

而秦晋似乎又在忙些什么,几天不见踪影。

知槿心里有些不自在,她总以为秦晋会来跟她说说话,说说那日的事情。可是却杳无消息。甚至这几日她三番两次到江氏那里,也没能碰到秦晋。

正月十五后,朝廷开朝,秦晋又开始忙碌起来,他其实也是忍着自己的念想才没去找知槿。母亲的话犹在耳旁,让他不敢大意,只想着赶紧将认亲的事情准备好,他就可以去提亲了。

这日下朝,谢远州走在后面,拦住同样走在后头的秦晋,缓声问道:“秦将军今年二十二了吧?”

秦晋淡淡的瞥他一眼,点头道:“不错。”

谢远州见他冷淡不欲多谈,厚着脸皮还想往下说,他是二皇子淮王一党,秦晋在朝中现在保持中立,不管是太子一方还是二皇子一党都让他去拉拢秦晋。二皇子更是不知从何处得知谢家早年与秦家有娃娃亲,竟然提起这事,让他去完成这个任务。

“贤侄未娶妻,你父亲母亲该是着急了吧?”谢远州厚脸皮继续旧事重提。

秦晋挑眉,“哦?我可听父亲说过,谢家曾与秦家有过娃娃亲呢。”说完这话,秦晋似笑非笑的看一眼谢远州,朝前去了。

站在原地,谢远州有些不敢置信,这是承认娃娃亲了?

秦杨不同意如何,谁人不知秦家父子不合,只要秦晋同意了这门亲事,秦杨也是奈何不得。

谢远州兴奋喜上眉梢,一时觉得自己的大运就要来了。

当晚回到家中将事情一番说辞,自然赵氏和谢知棉都是兴奋异常。

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吃了饭,然后开始等着秦家来提亲。

这一等等到了三月,天气暖和了起来秦家也没有人来提亲,这让谢家有些坐不住了。

正在这时宫中传来消息,皇后宴请各位夫人小姐进宫赏花。

其中意味,一时令众家夫人猜测起来。

到了那日一早,天还没亮,知槿便被月半从被窝里挖了出来,好在天气已经暖和,她不知道何事,却由着她们伺候她穿了衣服有给她洗漱打扮。

等到月半将做好的假发帮她戴好,将她尚有些短的头发塞进去,这才一下子醒了,慌忙问道:“好端端的戴这鬼东西干嘛?”

平日她也不出门,在家都是素面朝天,将军府中的人除了秦萌目前对她态度不好以外,其他人都不敢得罪她的。一来江氏喜欢她,更是对下人下了狠话,不得不恭顺,而柳玉卿也是聪明人,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也明白这将军府谁当家,也不来招惹,而柳姨娘被困在院子中,更是没什么本事。只有秦萌隔三差五的找点麻烦,但是都是小孩子家的把戏,知槿也不在意。

月回将步摇插上,抿唇笑道:“姑娘只管等着便是。咱们今日要出门呢。姑娘带我去吧。”

一旁的翠柳笑道:“带你去,小心冲撞了那些贵人,还是月半去比较牢靠。”

知槿本来没注意,听到声音回头,却看到翠柳正帮她拨弄发髻,更是惊讶,翠柳可是江氏身边的红人,竟然也派了来给她梳头。

翠柳倒是不倨傲,笑着看着她:“好了,赶紧给姑娘换衣服,这进宫可有时辰的。”

还要进宫?

知槿不只是惊讶了,还要紧张。长这么大,还未去过那巍峨的地方呢。

带着不安,知槿带了月回去了前院。此时江氏已经等在那里,秦萌也是一番妆扮,正等的不耐烦,见她过来,出言讽刺:“知槿姑娘好大的架子,这样的日子竟然这么晚才到。”

知槿不在意,双手紧握帕子,有些紧张的看向江氏。江氏笑着看着她,安抚道:“不要紧张。”

三人坐了片刻,门房来报马车已经备好,三人这才往外走去。

出了二门,便见马车旁秦晋正站在那里。多日不见,知槿看到他有瞬间的怔忪。但是众人面前,他也只是扫了她一眼,觉得她最近瘦了许多。

知槿心有些堵,没想到她念了他这么多天,他竟然只是看了她一眼和看其他人没什么两样,心里难免有些生气。

秦晋一颗心都记挂在她的身上,即便是扫了一眼,也不能解了相思之苦。他二十二了,正是青年火热的年纪,尝了相思的滋味,便更加着急起来。

江氏上马车前扫了两人一眼,嘴角微微勾起,也不戳破,直到上了马车也没和知槿说今日之事。

小儿女家的,最怕整日腻歪在一起。初尝时可能陷入其中,甜甜蜜蜜,怕的就是尝到了日后烦腻。

自己年轻时候尝到过这些苦楚,自然不想自己的孩子再有这样的经历。虽然自己儿子是男子,三妻四妾的也正常,可她偏生不愿意秦晋像他父亲那样吃着嘴里的看着锅里的。那样毁的是一个女人的一辈子。

江氏不后悔对秦晋说的那些话。甚至乐得看着两人受这相思之苦,两人只有同甘共苦,明白对方在自己心里的分量,以后成了亲才能相守到老,不会有第三者插足的出现。

车子晃晃悠悠朝着皇宫而去,知槿手握丝帕很是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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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相见

而另一边谢府中却气氛压抑。

赵氏瞅着自家老爷不高兴,谢远州对着紧闭的房门焦急。

谢远州站在院中来回的走动,气急败坏的吩咐:“带人进去给夫人上妆。今日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今日各家夫人都会去参加赏花宴。秦夫人自然也去,这样的日子乔氏不带着知棉去认识认识下次哪有这样好的机会?况且皇后娘娘点名要见乔氏,除非乔氏下不了床,否则非去不可。若是其他人家谢远州还可以推脱一二,可皇宫里头的那位,却是隐瞒不了的。

可是乔氏似乎铁了心一般不为所动。

赵氏站在谢远州身边,却是气的不行。她想去,但是她只是个姨娘,这种规格的赏花宴她是没有资格去的。她也不想自己的女儿跟在那贱人身后出去,可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