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点头。

“明晚。”小谢开口道:“今夜我需要时间布置计划,明晚这个时辰我会将梦魇魔引来,还请诸位仙师警备着,等我信号。”

众人再次点头,这梦魇魔是魔道至尊法器,哪里是那般好引来的,是需要时间布置好。

小谢安抚下急躁的众人之后,带着陆远从那正殿中退出回了自己的殿阁中。

已是深夜,那路上陆远忍不住开口问道:“师父为何要等到明晚再救叶玄宁?”

他居然直呼叶玄宁的名讳…

小谢看他一眼道:“今晚为师还有其他要事。”

“是何要事?”他又问。

猜猜你是谁这种要事。

小谢没答他。

她心中想着事情有些心绪不宁,进了殿阁之中在那妆奁台前坐下,陆远自然而然的站在她身后为她卸掉发簪,轻轻的梳顺黑发。

小谢在镜子里瞧他,只见他唇角挂着笑边梳边笑,也不知在傻乐些什么。

那殿中寂静,她瞧着陆远半天,再三思索开口道:“阿远,你知道你是谁吗?”

陆远的手指一顿,慢慢从那镜子里抬起眼看她,“师父为何突然这样问?我不是陆远还能是谁?”

“你的身世。”小谢瞧着镜子里的他道:“你知道你是谁吗?”她又重复了一次。

她在试探他?

两双眼在镜子里望着彼此,大殿寂静,月光无声。

他顿了一下又低下眼去慢慢的梳拢她的黑发,“师父之前说过我是魔道中人之子,此次下山我遇上了红白二使,知道了一些我的身世。我…”

小谢等着他回答,见他轻轻叹了一口气,那卷长的睫毛下尽是阴影,“我是魔尊之子对不对?”

“你果然是知道了。”小谢也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去伸手握住了他拿着乌木梳的手,“别怕阿远,你只是比以前更厉害了而已,你看此次连红白二使与那梦魇魔都畏惧你,魔尊之子可比魔道中人之子威风多了。”

陆远瞧着她的手指,唇角勾了笑,另一只手将她的手包在掌中抬眼笑道:“师父喜欢我魔尊之子的身份就好,只要你喜欢是谁都无所谓。”

小谢看着他道:“喜欢,怎么会不喜欢。”她握紧他的手又问道:“你能帮我把你爹引出来吗?”

陆远的唇角抽了抽,“师父…要见魔尊做什么?”

“为师自然有自己的打算。”小谢道:“我与你爹有一段奇妙的前缘,许久未见,我找他有些事情要办。”

“什么事?是要让他帮你救叶玄宁吗?”陆远微微蹙眉问道。

不用“您”,称呼叶玄宁也直呼其名了,这小子…是变了。

“救叶掌教哪里用得着你爹亲自出马。”小谢抽出他手中的乌木梳,转回去对着镜子慢慢梳理发尾,“为师只需去将那白男使的骨笛躲来就可召唤出梦魇魔来,简单的很。”

“你会吹奏骨笛?”他略微惊讶道,那骨笛世间除了他和白男使无人可以吹响,更别说召唤梦魇魔了,“师父什么时候学了这些?”

小谢在那镜中瞧着他一勾唇角笑道:“为师会的还多的很呢。”笑话,当年她身为魔道老祖,那梦魇魔还没这么肥硕,也不知魔尊那骚老头给它吃了多少人养的这么大。

陆远却不纠结这些,而是纠结于,“那师父要找魔尊办什么事?”

办了他,还能办什么。

小谢将乌木梳轻轻敲在桌子上问道:“你为何这么关心我找他要办什么事?你只需回答我,愿不愿意就行了。”

陆远站在她身后看着镜子里那一张又美又乖的脸,轻轻叹息无奈道:“愿意,你说什么,要什么,让我帮你做什么我不依你?”他手托着她凉凉的发,“只要你开口,命都拿给你。”

小谢故意问道:“那你何时帮我?要如何帮我?”

“师父就这么着急要见魔尊?”陆远有些委屈道:“若你见了他,我就会被他带走,你也这么着急吗?”

小谢竟是一下子被他问了住。

他又问:“若我和他你只能选一人留在身边,你会选谁?”

会选谁??

小谢在那镜中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若是她猜想的不错的话,陆远居然好意思问出这样的话来!

她起身借口累了将陆远强行推出房门,“啪”的关上了门。

“师父还没回答我呢。”陆远十分关心这个问题。

小谢却在门内与他道:“回去睡觉!”又道:“今晚不许弄坏我的门进来!我梦魇了也不许!”

陆远站在门外看着她单薄的影子一点点消失,苦笑着叹了口气,“真是个小姑娘。”脾气还是一样的不好。

小谢等看到陆远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才将那魂蛋从小腹中抱出,躺在了榻上。

系统:“宿主终于有空孵魂蛋了,这就是宿主今晚说的要事吧?”

“是啊,十分紧要。”她倒是要看看魔尊有没有私生子,以及那魔尊到底长什么样,她总觉得阿远绝对不止是魔尊私生子这么简单…而且这次阿远从那玄冰棺椁里被救出来之后,她就总觉得哪里不太一样了…

她抱着那魂蛋熟门熟路的进入了幻境——

正好就降落在云浮仙山一年一度的弟子考核大赛之后的时间点上——谢丹夕毫无例外的碾压众弟子博得第一,而最后一位上场的是已经修了魔的谢丹华,她带着魔尊给的灵石压制着体内魔气,在这场考核里前所未有的技压众人,最后将谢丹夕击败在地,却一时没有控制住杀红眼的魔气一剑险些要了谢丹夕的命。

是叶玄宁出手制止了她,在大赛开始的前一天一名弟子偷偷跑来向他告密,说撞见谢丹华在后山与一位带着白玉面具,穿红袍的神秘人偷学法术,那法术不是本门法术,看着像魔修,那人还给了她一条红绳,说带上就不会被发现什么气息。

白玉面具,穿红袍。

叶玄宁立刻就想到了魔尊,他曾带着众仙师追击已经负伤了的魔尊,他重伤之后会经历肉体迅速衰老的过程,所以他带着白玉面具来遮形容枯槁的脸。

他一直不敢确信,想在今日看看谢丹华的修为,没想到她在几日之间突然修为暴涨。

他出手将谢丹华手腕之上的那条红绳挑断,在顷刻之间谢丹华的邪魔之气瞬间爆发,令在场的所有仙师震惊。

叶玄宁更的又惊又怒拿剑指着她道:“有人与为师说你偷习魔道法术为师一直不敢确信,你竟然当真修了魔?”

谢丹华一眼就瞪向谢丹夕,却也顾不得许多,在众仙师要将她拿下之前捂着受伤的手腕窜逃出了云浮山。

小谢降落之后就是叶玄宁带着她下山去找逃离的谢丹华,想要将误入魔道的她带回来,给她改过的机会。

小谢料想谢丹华被击碎灵石之后第一个会去找的一定是魔尊,让魔尊再给她一块消除魔气的灵石,或许想对策。

果不其然,她们顺着那一丝邪魔之气找到了谢丹华。

她躲在了山下一处已经被魔修占据的僵尸村落之中,想找到魔尊,又想用这村落里的邪魔之气隐藏自己身上的气息。

小谢与叶玄宁杀进村落之中,想将这些已经成了僵尸的魔物和魔修铲除,将谢丹华带出来,却没想到在杀进去之后就惊动了隐藏在村落里靠吸食人血修炼的魔修——白无垢。

他是魔道六部中吸血一部的头领,也是最心狠手辣的一位,修为只是略次魔尊一些。

叶玄宁单独对他都有些吃力,再加上斩杀不断的僵尸与魔修,几番下来已是受了些皮外伤。

小谢本不想强出头的去对付那白无垢,只在这边杀杀魔修和僵尸,可眼看着叶玄宁已经抵挡不住,踉跄着跌跪在她身侧对她道:“丹夕回山,禀报诸位掌门,白无垢出现在此地,让他们速速赶来,斩杀了白无垢,不可再让他逃了为祸众生!”

小谢心就是一沉,你这样一喊,白无垢怎么可能让她逃了啊!

果然,那白无垢猩红的眼睛就盯住了她,瞬间朝她逼来,“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快走丹夕!”叶玄宁挥剑上前替她挡下。

她毫不犹豫转身就跑,可还没等她跑出去村子去,那叶玄宁就已被众多僵尸魔修缠了住。

“师父小心!”谢丹华不知从哪个角落里窜出去去保护叶玄宁。

白无垢却已挣脱出身朝小谢急追过来,伸出血红的爪子就朝她抓来,嘴里还奸笑道:“我倒是还没尝过女仙师的血,不知道是不是格外香甜!”

小谢知道逃不了了,只好费些精力将这白无垢给除了,索性转身就要挥剑过去——

背后忽然有一只手勾住了她的腰,将她猛地往怀里一带,一只宽大赤红的袖子就抖了出来,一袖子挥开那白无垢险些要抓到她脖子上的手。

她听见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滚开!”

是魔尊!

那白无垢被挥的慌忙收手转身,急退了两步站住,皱起了一双眉,“魔尊大人?”

她抬头看到一张白玉面具。

他正好低下头来,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睛望到她瞬间温柔下来,弯了弯与她道:“吓傻了小丫头?”

她额头上是不知哪里溅来的血迹。

他将她抱在怀里,抬手替她擦了擦额角的血迹道:“不怕,本尊在他不敢伤你。”他又笑了笑,“他啊就是长的凶,其实没什么本事。”抬起眼来看那白无垢,“本尊说的是不是?”

白无垢脸色有些难看,睥睨了一眼小谢道:“魔尊大人怎会出现在我这地方?这个女仙师是您的…鼎炉?”

“她是本尊的。”魔尊想了想才道:“恩人。”

“恩人???”白无垢惊了,“魔尊大人还有恩人?恩人这东西最是麻烦了,纠缠不放,还得报恩,不如交给我,我替您除掉她吧。”

“滚。”魔尊长袖一挥,险些将他的手给削断,冷眼冷语道:“本尊忽然想要报恩玩玩,你再敢拿你那爪子碰她,本尊削了它!”眼睛冷冷一扫被魔修和僵尸困在远处一间屋子里的叶玄宁道:“把她那道貌岸然的师父也放了,带着你的喽啰速速离开,免叫她为难。”

小谢在他宽大的袖子下看他,心中有说不清的感动,骚老头对谢丹夕…真的很好很好。

白无垢气的挠头,却也不敢说什么,转身一挥手带着那些魔修和僵尸潮水一般的火速消失在了村子里。

等小谢从魔尊怀里站稳,村子已经冷冷清清,那些魔修已不知去了哪里,她张口刚想与魔尊说什么。

叶玄宁抓着谢丹华的手腕就将她从那屋子中拉了出来,一眼就瞧见了与谢丹夕站在一起的魔尊,惊道:“魔尊…”顷刻间挥剑上前,“丹夕退开!他是魔尊!”

小谢的脑子里忽然就闪现了谢丹夕前世的记忆,这些记忆仿佛是被封存的一般,她之前从未在谢丹夕的脑海里见过,可在这一刻倾巢而出——

记忆里谢丹夕在这一刻闪身拦在了魔尊身前,叶玄宁那一剑就停在了她的眼前,寒光凛凛。

叶玄宁惊讶无比的叫了一声:“丹夕?”

“师父…”谢丹夕脸色苍白,为自己第一次违抗师父挣扎,攥紧了手指没有挪开,“师父他…他救了我…”

“他是魔尊,他蛊惑了你师姐入魔道,他为何会救你?”叶玄宁蹙紧了眉头。

谢丹华盯着谢丹夕满是恨意,“是你告的密对不对?是你告诉的师父是不是!谢丹夕你明明答应了我绝不背叛我!”

“我没有…”谢丹夕呆在原地,想解释。

叶玄宁却又喝道:“让开丹夕!”

她退不得也让不得。

谢丹华忽然冷笑一声道:“她怎会让开?师父以为这魔尊为何会好心救她?那是因为她在师父与诸位师伯联手重伤魔尊之后,救了魔尊!”

叶玄宁蹙紧了眉头看着谢丹夕,“她所说可是真的?是你救下了这杀戮无数的魔尊?”

她僵站在那里无从辩驳,是她救了魔尊…没有人冤枉她。

背后魔尊轻笑了一声,忽然伸手扼住了她的喉咙,对谢丹华道:“不亏是本尊新收的好弟子,不止把你这师父和小师妹引来了,还让这位道貌岸然的得道仙师动了怒念,好的很好的很。”他手指冰凉与那叶玄宁笑道:“你既这般不信你这徒儿,不如把他让给本尊做鼎炉好了,本尊可是喜欢的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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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反派养成手册之我养的徒弟黑化了

魔尊的手指扣在谢丹夕的脖颈上, 感觉到她在细微的战栗,眼泪热热的落在他的手指上, 心就被揉碎了一般, 盯着叶玄宁冷笑道:“叶玄宁,你既这般不信任你这徒儿,不如把她让给本尊做鼎炉好了,本尊可是喜欢的很呢!”

叶玄宁一愣,就见他长袖一挥, 抓着谢丹夕就掠身而去。

“丹夕!”他想急追过去,那袭红色的身影与丹夕已消失在茫茫山林之中,他猛地回头盯住了谢丹华。

谢丹华从未见过他如此愤怒, 吓的微微一颤忙道:“我没说谎师父!我说的全是事实!师妹确实救了魔尊,这魔尊一定是在挑拨离间让师父怀疑我!”

他一言不发抓着谢丹华就回了云浮山, 那一路上他脑子里反反复复的回响着魔尊的话——你既这般不信你这徒儿,不如就把她让给本尊做鼎炉…

你既这般不信你这徒儿…

他眼前是丹夕含着泪的双眼, 他不该不信丹夕, 丹夕从不会做违背他违背门派之事, 一定是魔尊动摇他心魔的诡计…

魔尊带着谢丹夕又回了那个当初相遇的山洞之中,将她轻轻的放在洞中蒲团上。

她脸色好生苍白,脸上泪迹未干, 却是没有在哭了, 只是坐在那里也不说话,也不动,垂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魔尊蹲在她眼前看她, 放轻了声音问她,“你在担心你那师父怀疑你救了本尊吗?你是怕他将你逐出师门?逐出师门倒是好了,随着本尊天上地下的游玩,有何不好?”

她眼圈红了一下,却是硬生生将眼泪吞下去没有哭。

“好了好了,你别哭了,不愿跟着本尊就算了。”他满心的恼火,却又舍不得看她这般红眼圈,又轻声道:“不用担心,本尊说了那些话又劫走了你,你师父一定会以为是本尊和你师姐搞的离间之计,本尊不会让他知道是你救了本尊的。”又气道:“还是你在怪本尊教了你师姐修魔?可自从你这丫头说了不喜欢之后本尊就再没教过她了,她自己要继续修习也不能怪本尊是不是?”

她还是坐在那里低着头不说话。

魔尊从未哄过小姑娘,他哪里知道这丫头的琉璃心里在想着些什么令自己不开心的,想起她方才在她师父面前落的那一滴眼泪他就想撕了叶玄宁与谢丹华,明明是她最亲最敬的两个人,为什么会忍心逼她进退两难?

单薄的小姑娘红着眼眶坐在那里,怎么会忍心。

“我没有怪你。”她终于声音哑哑的开了口,“我只是…有些难过。”她抬起眼来望着他勉强的笑了笑,笑的眼泪摇摇欲坠被她噙在眼眶里,“我不知道是阿姐不信我没有背叛她令我难过一些,还是…第一次忤逆师父,救了你令我难过多一些。你是魔尊…我不知救你是对是错。”

他被她那眼泪晃的心头发哽,为她找理由道:“你没有做错,你救我时并不知道我是魔尊,是我在欺瞒你,哄骗你,你救我是修仙者的善心,就算你师父知道了,你也问心无愧。”

她看着他苦笑了一下,“若我问心有愧呢?”

他愣在了那里,看她眼中的眼泪款款落下却对他苦笑道:“你以为我在之前真不知你是谁?那么长的时间里我怎会不知你是谁?我又不是傻子…”

可她还是一直在给他送吃的,甚至在后来心照不宣的与他私下往来,只字不对师父提起,在她第一次撞破了他暗中教阿姐修魔时,她就开始于心有愧。

“是不是…因为我救下了你,才会有后来你教阿姐修魔?”她垂下眼去望着自己的手,“我不是在怨谁,我只是忽然之间不知道何为善何为恶了。我不忍心不救你,可我本该如师父那般杀了你,除魔卫道…”她眼泪悄无声息的落在手指上,她不知如何表述自己的情绪,“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他第一次看她如此难过,她不是在委屈,也不是在怨怼,她是真真切切的在难过。

“好了。”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将她搂进怀里,抚摸着她凉凉的黑发,轻颤的脊背叹声道:“我倒宁愿你怪我,你这样的丫头总在为难自己,怪自己,是要逼死自己才是吗?”他握紧她僵冷的手指,“明明就是本尊哄骗了你,利用了你的纯善之心,不怪你。”

她将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喉头发哽的轻轻哭了出来,“我没有背叛阿姐…”

“我知道。”他抚摸着她的背。

“我也不想违背师父…”她轻轻哭道。

“我知道。”他道。

“我是不是…让师父和阿姐失望了?”她握紧了他的手指,哽声道:“我一直一直…害怕辜负他们对我的期望,一直一直在努力做好…”

“他们是谁?”他轻声问。

“师父,阿姐,母亲,父亲…还有许多许多的人。”她轻轻哽咽一声仿佛要将这些年来的重量叹出去一般,“我很怕被期望,什么修仙奇才,什么纯善之心…我很怕很怕做错一丁点,因为我这样的人不该出错。”她仰头看他,有些委屈的与他哭道:“阿姐说我这样的人从来不知努力是什么,可是…我也很努力在做好,每件事…我怕有一天他们发现我并没有他们期望的那样好,我也做了一些不好的事,他们就会千倍百倍的来责怪我,说我辜负了他们的期望…”

她有这么多这么多的委屈小心翼翼的藏在心底,心碎时又被她小心翼翼的说给他听。

“没关系的丹夕。”他伸手轻轻的替她擦掉眼泪,“就算错了也没关心,做不好也没关系,我来替你弥补,不要怕小丹夕,我可是魔尊,无所不能。”

她抓着他的衣襟埋着脸很小声很小声的哭起来,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这些,没人与她说做不好也没关系,错了也没关系…

她又小声的问他,“你真的…杀过许多人吗?”

他摸着她的发柔声道:“我以后不再杀人了,你不要内疚。”

她不知哭了多久,竟是昏昏沉沉的险些睡在他怀里,忽然听到外面有一阵阵的风声,有人问道:“丹夕可在此处?四处找找!”

她猛地惊醒坐直了身子,“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