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生缘:我的温柔暴君上一章:第 90 章
  • 再生缘:我的温柔暴君下一章:第 92 章

他的眉皱得很高。两眉之间,都成了川字模样。

很少看到他这个样子,她眉心一蹙,心口加倍疼痛起来。

龙非离吃了一惊,弯腰抱着她坐到地上,伸手给她揉按起来。

.

璇玑突然想,他居然没有愤怒喊人打谁骂谁,此时此刻,药和太医院也是没有用的,他能做的只有这些。其实,他的手势很笨拙,明明平日看他拿剑用笔都风姿潇洒。

两人没有说起如意,甚至没有出声。

她靠在他怀里,他轻轻帮她抚按,她便伸手去摸他的眉。

搁放在她胸口上的手猛然僵住。

她看到他的俊美的脸庞朝自己靠近,他的鼻尖触到了她的,接着是他的唇…她慢慢闭上眼睛。

“嫂嫂,你还在睡吗?快看快看,看玉致把谁给带来了。”

一声兴奋的娇笑,璇玑一惊,猛地推开了龙非离。

院子入口,一身粉衣的玉致,还有一身白衣的是…白战枫?两人背后,还跟了龙梓锦等人。

“大哥。”璇玑心中一喜,刚要起来,龙非离已扶她站起。

白战枫朝两人快步走过来。

“她怎样了?”他没有看璇玑,紧紧盯向龙非离,眸含责备。

玉致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龙非离把璇玑放到玉致怀里,回看向白战枫,“她不会有事,一定不会。”

璇玑看向眼前两个同样昂藏的男子,怔仲了好一会,才侧头看向龙非离,低声道:“能让我和白大哥单独说会儿话吗?玉致留下…”

龙非离沉默了一下,道:“玉致也与朕一起走吧,朕晚点再过来。”

此言一出,众人都吃了一惊,玉致明白璇玑让她留下来的意思,避嫌…

龙非离动作极快,转眼已携夏桑等人出了储秀殿,玉致低头愣愣看着自己的鞋子,竟一时不知去还是留。

她想起龙非离刚才说话的表情,陡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来。九哥一边淡淡说着话,一边却贪婪地看着嫂嫂,便像一个小孩心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她送急信给白战枫让他来见嫂嫂一面,到底是不是做错了?

殿外小亭。

除去龙非离,每个人都还在震惊之中,皇帝竟把自己的寝宫让给了他最爱的女人和另一个男人。

“夏桑,宣方楚帆过来。”龙非离突然道。

“九哥,你决定了?”龙梓锦失声道。

“嗯,在方楚帆还没有离开储秀殿的时候,朕便决定了。”龙非离淡淡道:“朕不过是一直在想,若苍龙阕也没有了,朕该怎么办才好。”

615第三更

298最后赢家

翌日。

在皇帝背后的数名内侍走得很急,前面,徐总管,陵瑞王爷等走得极急,再前面一点,皇帝走得更急。

早朝回来,龙非离便往储秀殿紧赶慢赶。

进了院子,一名小宫女正满脸通红的跟夏桑说着什么,然后又千恩万谢地走了。

撼“皇上。”夏桑迎了上来。

“嗯。”龙非离瞥了一眼小宫女的背影,道:“她回凤鹫宫了?”

夏桑点点头,龙非离的目光,让他心下恻然…昨晚解药拿回来的时候,年妃已经睡下了,皇上喂她服下解药,交待他今日在殿外候着,若年妃在皇上早朝前醒来,要回凤鹫宫,便派人打点侍候;又严厉告诫众人,苍龙阙的事,绝不能向年妃透露半句。

调尽管皇上亲口应允了年妃,若皇上有心强留年妃在身边,只需把年妃永远禁留在储秀殿里,也不算违背承诺,或杀掉凤鹫宫一个奴才,年妃当真能狠心不理?

不这样做,只因现在皇上对年妃爱意已深。

他想了想,赶紧从袖里拿出一样东西递给龙非离,笑道:“这是刚才娘娘的婢女拿过来的,说是娘娘给皇上的东西。”

“她给朕的?”龙非离眸光一动,已抓到手里。

除去清风是一贯的面无表情,背后的龙梓锦与夏侯初放肆地笑出声来,段玉桓咳了一声,此刻皇帝的样子,哪还有半分刚才金銮殿上的澜静?

东西用绸缎包裹着。

龙非离皱眉看了众人一眼,走到一边,才把绸缎打开。

龙梓锦笑弯了腰,走了过去。

刚才盈上眉眼的喜悦不剩一点,只见龙非离变了脸色,死死盯着手中得到东西。

那是一枚锦囊,缎面上绣了“由之”二字。

他手里还紧捏着一张纸,纸上写着:东西当日是我捡到了,现在物归原主。

“由之,不正是九哥你的字么?娘娘倒巧手好心思。”龙梓锦嘴角一扬,便出言取笑。

他话音刚落,却见龙非离一声冷笑,随即一口鲜血吐出。

龙梓锦哪里知道,这锦囊正是那日如意遣派贴身小婢到储秀殿向龙非离报信时所遗下,后教璇玑给拾到的。

这实是龙非离与如意之间的信物。

众人大吃一惊,自与年妃闹僵以来,这已非龙非离第一次如此了。清风已快步上前,与徐熹夏桑一起要去搀扶龙非离。

龙非离却摆了摆手,轻嗤一笑,“朕没事。”

小七,你是有意气我?还是当真如此决绝,你我之间再也不拖不欠?生辰那晚,你让我碰你算什么?昨晚我要吻你,你不躲又算做什么?

凝向那人宫殿的方向,凤眸一片冰冷。

龙梓锦与龙非离自小感情深厚,见状心里一疼,虽不知这锦囊渊源,却知道这东西是祸根,向夏桑使了个眼色,夏桑横眉:王爷,徐熹在那边,你别老叫我行不行?”

只是他也极担忧龙非离,当即道:“皇上,奴才替你把东西收进去,也是放进箱子里对么?”

“不必。”龙非离淡淡道。

段玉桓赶紧道:“皇上,方楚帆那儿,咱们该怎么办?”

众人舒了口气,段玉桓这个问题真适时。

“他就便在皇城驿馆,我潜进去把苍龙阙拿回来。”清风沉声道。

龙非离自嘲一笑,微微紧了眉,“昨天,方楚帆来储秀殿之前,徐熹不是在禀报跟在慕容氏兄妹身边的紫卫之事吗?徐熹,你接着说吧。”

现在首要之急不是苍龙阙吗?清风以下,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檀香袅袅从房中香炉升起。

床上,浑身赤裸的女人枕在男子肌理精硕的臂弯里,慢慢把玩着手中的东西。

床榻矮榻上散了好些衣物,白色锦袍,紫色纱衣。

“是我放浪了,明知道你现在的身子弱,不宜…”男子伸手微微捻过女人的乳尖,哑声道。

女人却极为欣喜,往他颈窝一偎,低笑道:“修文,我很喜欢。之前我哥哥还说,我容貌尽毁,你会变心呢,你怎会是如此浅显之人?”

“琳儿,也许你哥哥说得对,你便不怕我已经变心了么?又或者说,我从来没有爱过你,对你只是利用。”龙修文嘴角一弯,淡淡笑道。

女人脸上疤痕狰狞,正是慕容琳!

她微微一怔,随即格格笑起来,声音又沙又哑,“那你还屈尊和一个容貌丑陋的女人上床,你七王爷要什么女人没有?”

“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你还在替我喂养心蛊王,慕容家出自仙砚台,每个嫡传子弟,自小便被喂食仙砚台丹药,虽无防御百毒之效,却有健身延年之用,血脉与常人不同,你身上的延寿之血恰巧是催化心蛊王迅速长成的妙药,我又怎能杀你?”龙修文笑意愈深,翻身覆到慕容琳身上,嘴唇沿着她的脖颈请

慕容琳心头一荡,娇喘吁吁,声音颤抖道:“修文,你又在骗我,你明明爱我!再说,即便你杀了我,我为你做任何事也是心甘情愿的。哥哥说,你明知道生肌丸能让我恢复容貌,却把它给了年璇玑。哥哥也不想想,那是下了蛊的生肌丸呢!”

她伸手交挽上龙修文的脖子,龙修文轻轻一笑,在她唇上啄吻一下,拿过她手上的东西…一枚青色龙纹令牌。

299精妙布局

龙修文笑意愈深,翻身覆到慕容琳身上,嘴唇沿着她的脖颈请。

改为:…嘴唇沿着她的脖颈亲吻下去。

“龙非离这一回是彻底输了。”慕容琳看他盯着令牌出神,冷冷一笑道,“最可笑的是他还不知道,这苍龙阙就落在你手里。”

撼龙修文眯了眸,唇上弧线微扬。

储秀殿。

调“朕输了。”龙非离淡淡道。

“咱们把苍龙阙从方楚帆手里夺回来!”这一次,龙梓锦也附和上清风。

“如果苍龙阙是在方楚帆手上的话。”龙非离唇上微微划过嘲讽。

“九哥,我不懂你说什么。”龙梓锦拧紧眉头,语带疑惑。

余下数人互相交换了眼色,却也不明白龙非离话里意思。

“苍龙阙已不在方楚帆手上,或者该说,方楚帆从来便没有拿过苍龙阙。”龙非离瞟了眼手中的纸张道,墨迹上有着薄薄的纹理,敢情她还是蘸着墨汁写的。

“怎会这样?”数人中,便连向来最为镇定的夏桑和夏侯初也讶了声音。

“不可能,”龙梓锦蹙眉道:“我们明明亲眼看着那方楚帆拿了苍龙阙啊。”

“难道说他的目的是要把令牌交给太后?”段玉桓道。

“若朕没有猜错,苍云阙现在在龙修文手里。”

“龙修文?”龙梓锦轻声重复,却已浑身一震,“这怎么可能?”

“皇上,回宫那天,娘娘昏倒,太医院断症后,你提到了公主出嫁之事,尽管奴才不知道你是因何怀疑方楚帆,但后来种种也证明了是方楚帆,虽然他最后求的并非公主。”夏桑一个激灵,“难道说,方楚帆是七王爷的人?”

“朕认为,方楚帆并不是为七哥办事!”凝着手中的纸笺和锦囊,龙非离走到院中石椅坐下,瞥了徐熹一眼。

各人目光都转到徐熹身上,知道跟在慕容氏兄妹身边的紫卫的役没和苍云阙必有联系。

徐熹低声道:“替年妃娘娘拿下解药以后,当晚皇上派出去跟踪慕容的紫卫全部被杀,这已在皇上预料之中。”

“能使得动慕容家的人来头必定不小,是以皇上安排的都是死卫,那次是必死的任务,让慕容背后的人把紫卫都杀掉,这样便消了对方的戒心。”

“但是对方是谁,”龙非离轻轻一笑,“朕还是不知道,所以朕做了一个假设,而这个假设来自于慕容琳,当日在桃源镇大街的初面,朕便留意到,她看朕的目光很奇怪,似乎从朕身上看到了谁的影子。”

“这世上与朕容貌相若的人并不多,例如,三哥,七哥,十弟,还有在其他各郡的几名王爷。既然不会是十弟,那剩下的到底是谁?当然,当时那个人也不知道朕便在烟霞镇,后来慕容琳应该是想办法通知了那个人确认,所以有了余府那晚的厮杀。”

“那时朕只是怀疑,或者朕看错了,这人其实并非宫里的人?但随后不久发生了断剑门的事,试想一下,生肌丸的消息是白夫人让五七带出来的,慕容家的人既能易容成容婶儿,为什么不能易容成他人呢,潜在白府偷听消息?”

“那便是说他们已经知道了生肌丸的事,安排了断剑门的埋伏,而断剑门的杀戮露出的破绽箭簇,兵士伪装成江湖草莽,亦正好说明这人来头极大,且必是朝中的人。从五七把消息带到,及至你们到断剑门求药,前后不过一二天的时间,却能如此迅速安排大量人手,这说明了什么?”

龙梓锦灵机一动,失声道:“那人的人马便在附近!断剑门地处烟霞郡与忘忧郡交界,龙修文正是忘忧郡的属王。”

“原来是这样!”段玉桓与夏侯初也低声叫了出来。

“但只凭这些推断,还太武断了。”龙非离眯眸轻笑,“回宫那天,百官觐见,朕有意做了一件事情,朕看了如意一眼。”

“那时,龙修文也下意识看了她一下,那是本能的动作,也许连他自己也没有觉察。”

“皇上是在试探七王爷。”夏桑击掌赞道,“因为龙修文已经知道了如意姑娘的身份!”

“如果是太后和三哥,想必已对如意有所避忌和行动,但他们却一直没有动作,朕索性把所有怀疑放在七哥身上。”

“但那时,却发生了一件极为古怪的事情。方楚帆在看年妃和玉致。”龙非离冷笑,“方楚帆看玉致并不奇怪,但为何他要看年妃?若说好奇朕的女人的容貌,不免过于大胆。”

“当时朕还想不通方楚帆在这件事里到底有什么关联。”龙非离眸光微微垂下,众人看过去,却见他目光悠悠定在手中年妃所写的纸笺上。

“师兄,后来怎样?”清风紧声问。

“后来年璇玑不是昏倒么?”龙非离凝声道:“并被诊为蛊毒,忘忧郡早年盛行巫蛊,那时朕便知道必定是七哥在生肌丸里下了蛊,他不会要了年璇玑的命,他要用她来要挟朕。至于方楚帆,由始至终,不过是个很巧妙的障眼法。”

“障眼法?”

谢谢阅读。亲们,端午节快乐!

300年妃这人

龙梓锦紧紧皱眉道:“九哥你刚才说,那方楚帆并非龙修文手下,但出面周旋的却是这方楚帆,这到底”

“玉致的拿手好戏。”龙非离嘴角微扬,一言定论。

“公主的拿手好戏…是易容术?”夏桑接口,众人大怔,有谁会想到这一点。

“那在我们面前出现的方楚帆根本便是龙修文手下的人易容而成?”清风微微颤抖了声音。

撼“可是龙修文为什么要费那么大的周章?”夏侯初眸露眩色,道:“若他不想暴露身份,大可派人出面,为何要扯上方楚帆?”

这正是所有人的疑虑之处,龙梓锦甚至微微喘着气,想见甚为紧张。

“朕的这个七哥很聪明。”龙非离轻轻笑出声,眸光恰落到纸上,语锋一转,突然道:“状元郎的法是出了名的好,银钩铁划,笔锋犀利。你看,年妃的字真丑,对不对?”

调各人的心正被提到嗓子眼,冷不防皇帝这么一说,全都怔愣住,却见龙非离嘴角殷红,神色却极端认真,并不似玩笑之言。被点明的夏侯初心里暗叫一声娘,不知这狐狸般的主子到底要说什么,只好凝神端详几眼,干笑道:“娘娘这些字…不丑。”

他说完,伸手往额头一擦冷汗,向众人打了个眼色:我这个答案还行吧?

众人似笑非笑,龙梓锦皮笑肉不笑:你还真会睁眼说瞎话。

“她的字丑又笨,偏偏人犟,想来是不会认的,倒也与她无关,是小时候家中夫子教得不好,她那个夫子告诉她狼是没有翅膀的,梓锦,麒园…你还记得吗?还是你把她骗进去的,幸好夏桑心细,不然她便永远留在里面了。”龙非离笑了笑,把纸笺放到桌上,细折叠起来,放进怀中。

所有人再次面面相觑,末了,龙梓锦鼻子一涩,强笑道:“臣弟自然记得,九哥,年妃娘娘病体未愈,你看这样好不好,臣弟稍会亲自过去探望,看看娘娘还有什么需要”

“如此甚好。”龙非离满意地点点头。

气氛一时寂静,在龙梓锦使来眼色之前,夏桑推了清风一把,清风正涩痛不安,横了夏桑一眼,皱眉道:“师兄…”

龙非离一怔,随即接回话茬,笑道:“朕的七哥聪明,朕也该谢谢他没有把朕当愚人。断剑门之役,朕明白的破绽,他又怎会不知道?他料定朕会怀疑到朝中的人,当然,即使朕查下去也不一定能查到什么,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所以他推了方楚帆出来。”段玉桓恍声道:“这说来方楚帆确是极好的人选,拥有兵力,且又效忠太后。”

“只是,若这个方楚帆是假的,那真的方楚帆呢?”夏桑微微蹙眉,提出疑问。

“这问题其实不难办。”龙非离眸中精光一闪,道:“真的方楚帆还在皇城驿馆,只是暂时被弄昏了。回宫那天,站在百官中的方楚帆是假的,来储秀殿的方楚帆也是假的。”

“藩王世袭,三名藩王中,方家祖辈身份地位最低,他向朕提亲,要的是便是提高方家门楣,方楚帆极好面子又怕事,被制伏在驿馆中这等丢脸之事,他醒来后绝不可能说出来!”

“而在这几天里龙修文早已完成他要做的事情,皇上也断不会把苍龙阙的事公诸出去。”段玉桓苦笑,叹道:“山高水长,倒没想到这位七爷竟是个如此厉害的人物。”

夏桑道:“奴才明白了,皇上便是根据方楚帆的脾性来判断其虚伪,本来这假的方楚帆容貌身段惟肖惟妙,并无任何纰漏破绽之处。”

“还有当日他看年妃娘娘的动机!”夏侯初缓缓道:“与其他人不同,他并非在注意娘娘的容貌,他关心的是娘娘的蛊毒发作了没有!”

“不错。”龙非离颔首。

“皇上,有一事奴才一直不解,你既已洞悉所有,为何还提出把公主嫁与方楚帆?”夏桑一声苦笑,低声问道。

龙梓锦笑骂,“你这奴才倒比我这十哥更关心玉致的事情。”

清风若有所思地看了夏桑一眼。

“请皇上明言。”夏桑一敛剑眉,跪到龙非离面前。

“夏桑你这么当真做什么?”夏侯初一笑着便要拉起他。虽说君臣之纲,主仆之礼严谨,但除去徐熹,几人年岁相仿,与皇帝又是过命之交,说是君臣,不如说是兄弟朋友之谊,平日这礼律也极少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