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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沉默着的大太监幽幽道:“她早就该死了。”

天地一夕风大雪急,龙梓锦低吼,一丝血沫飞溅流光,牢房里女子嘶哑的声音划破了夜。

牢房里,龙非离冷眼审视着璇玑。

她身上仅着一抹月白肚兜,锁链不知什么时候被执起,男人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拽,她脚下便鲜血淋漓。

龙非离眯眸浅笑。

那勾上倒耙了些尖刺,璇玑早煞白了脸,却也只凝着他笑。只在撑不过疼痛的时候,哑了声叫出以缓解痛苦。

“朕以为爱妃还可以再倔强一点。”龙非离眉毛一挑。

“皇上自己来试试就知道痛不痛。”璇玑笑道。

“哦,你也会知道痛?”龙非离手指一卷一绕。

瞬间又是血落嘀嗒,璇玑把唇咬出血,才死死抵了那痛。

天气寒冷,她衣不蔽体,唇色青紫,肩背手臂起了疙瘩,身子微微颤抖。龙非离伸手勾起她的下颌,道:“告诉朕,爱妃里面偷穿了一袭红衣,是要穿给谁看?嗯?”

“谁在黄泉路上等着璇玑,璇玑便穿给谁看。”璇玑妩媚一笑。

下巴随即被捏实,一声脆响,她的下颌脱臼。

男人大掌抚上她的肚子,眼神阴鹫,“真是漂亮的嫁衣!明天,与这孽种一起,黄泉路上你要把自己嫁给白战枫是吗?”

璇玑轻笑,泪水在眼眶里凝聚。

“嗯,怀了那男人的孩子,为他穿嫁衣,璇玑,很好。”龙非离声音阴柔,突然反手掐住她的颈脖。

璇玑口角血丝鲜红,犹自笑道:“不及皇上好。白战枫守完日晷城守雪兰山,三万士兵抵敌十五万大军,运筹帷幄,断水绝粮也负隅死抗,守城数月得来的是什么,朝中六军不发!”

龙非离冰冷的眼里飞快闪过什么,却很快抹去,手上力道又加大一分。

喉咙如火烧,璇玑哑喊道:“你不爱听么?我偏要说,反正自此至终你便不信,这孩子你认为是谁就是谁的,璇玑明日便要嫁与战枫。”

“最后一役,战枫身中三十刀箭仍射杀了敌军将领,敌军延战七天,他为你争取了最后破军的时间,他呢?尸首被敌人乱刀剖开,里面粒米全无,只有草根树皮。”

泪水低缓,消融在唇上的血里。

璇玑笑。

“他不弃璇玑,璇玑便嫁,这样的男人,璇玑不委屈!”

丫头们,三月八日节日快乐,快快乐乐!

020结发夫妻

“言则做朕的妃子委屈了你是吗?”

龙非离嘴角抹过讥讽,手一用力,璇玑的肚兜顿时被撕裂。

她的上身便毫无遮掩裸呈在他面前,落进那邪肆沉黑的眼睛里。

她眼里是止不住的惊颤,想向后退,她的腰却教他的掌紧紧裹住,无法动分毫。

地上传来低弱的申吟,有狱卒尚未断气。

他眉头一皱,拿着锁链的手微动,空气中划过细微的响声,整个牢房瞬息沉入可怕的安静。

数具尸身上,银针湛亮。

“除了朕,你的身子谁都不能看,不过是显浅的事,你怎么还不懂?”他允上她的耳垂。

那突然的酥麻,混着脚下冰冷的疼痛,他眼里的狠婺炙热,她身子颤得越发厉害。

慌乱下,她没有多想伸出手去捂他的眼睛。

当她凉得没有一丝温度的手触上他的眼睛,他拿着链子的手微微一僵。

也许,在她委身给白战枫的时候,她已经把与他有关的一切忘尽。

凤鹫宫,风吹萧漠,锦衾暖,夜浓浓不过夜明珠的辉芒。

光晕霭霭,他的束发金冠被她摘下,她的手脚并不太麻利,常常拽下他的发丝。但她好像很爱做这项工作,乐此不疲。

每每徐熹退下时,眉头皱得老高。

散了一头青丝,他支肘在榻上,慵懒地看她为他簏发。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阿离,你知不知道,女子的发只有她的夫君才能放下,男子亦然,所以你的发该由我绾由我放。”

“嗯。”

“不嗯。算了,你女人多,跟你说了也是白搭。”

他扬眉而笑,手一探便把她的贴身抹肚扯开,让她一丝不挂呈现在他面前。

她羞红了脸,他看得意兴盎然,以为她会伸手去遮挡,她的唇却凑近他的,唇色如绯。他心头轻荡,便要衔上她的唇,不妨眼睛却教她的手捂上。

“我让你看!”耳畔,她的声音调皮,又闪过狷狂的笑意。

他随即反客为主,把她压在身下,教她什么叫三从四德,夫为妻纲。

她省悟自己做了什么,急撤了手。

在她眼中,他就是洪水猛兽。他冷笑,收紧手中铁链,看她痛得弯下腰。

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肚皮雪白,隆起像只小球。

他嘴角的笑愈寒,把她横抱起。

021与君同衾

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肚皮雪白,隆起像只小球。

他嘴角的笑愈寒,把她横抱起。

她脚下鲜血如注,却拼命去撕扯踢打他。

“龙非离,别碰我!”

他眼中划过暴戾,笑得凌寒,“你不是要嫁给他吗?那就让白战枫的冤魂看看他即将过门的妻子是怎么在朕身下承欢的。”

他抱着她大踏步往牢房走去。

脚尖一勾把缪全的尸体踢飞,进了牢室。

石床,被褥。

她被扔到床上,她往墙角退缩,一双眼泓满泪,怒视着他。

他俯身在她的上方,气息冷冽又炽烈。

她扭动着身子去抵抗,却碰上他的身躯,那推拒的厮磨瞬间点燃了男人的欲望。

冷笑,单手擒了她双手,把她脚下的链子一甩,勾上那塌倒的铁栅。

她再也无法动弹,眸色如火。

犹记往日灯火深处,锦帐华暖。到底经历过无数夜的柔怜蜜爱,她身上敏感的地方他比她更熟捻。

当他的手滑进她的褒裤,她的呼吸顿住,身子甚至微微拱起。

“想要了么?”不屑和讥诮从墨黑的眼里划过。

“他是怎样侍弄你的,这样吗?”

强而有力的占有,一如过往。不同的是,那时,他眼角漾着笑,他的吻和手就像会法术,在她的身体辗转,捻动,挑起她对他渴望。

她闭上眼睛任泪水蔓延。

他突然疯了一般在她的紧窒里律动起来。

唇,被他堵住。

本来以为,他不会再吻她。记得很久很久以前跟他说过,不爱,不该吻一个人。

肮脏了的身躯不是吗?

他恨她,她知道。她恨他,他也知道。

只是,他永远也不会知道的是,她没有她表现的如此恨。

假做了的真戏。

还有多少个时辰天亮?刀锋一落,一切过往,从此彻底斩断。

就这样吧。

让她带着这个孩子,还有一个让人寒颤的永世的秘密下地狱。

血从下身滴出,她腹下痛如锥捣,比脚下的伤痛万分。

不知为何却能忍住了,没有吱声,任他所索取,其实何尝不是想把他再记忆一次。

泪光模糊中,她凝向他。

两双眼睛纠缠在一处,他瞟向那大摊的鲜红,那漂亮的凤眸有袭云淡风清的意味。

022最后侧妃

龙非离,你还爱吗?

如果不爱,那怎么你会这样恨。倘若还爱,这样的眼睛过于冷漠。

“陛下,宫里急传,雪松宫娘娘胎息不稳。”

一抹声音传了进来,带着阉人的微微的尖锐,很清晰,还有丝焦急。

凝音成线,徐公公的内功越发深厚了。她只有拼命去想些没干系的,心里的痛才不至于把人绞碎。

龙非离却微微变了脸色,翻身下了床。

他的身影甚急,她凝着他,一口血涌上了咽喉,死死含住。

终于,他走出了牢房,不留片言只语。

其实,她还想问一句,只有一句,行刑的时候,你会来监刑吗?

侧耳细听,马蹄声破雪而去。

雪松宫的娘娘。一殿四宫,最后一宫的那名女子。庆嘉十七年,一切风平浪静后,他立了她做侧妃。

于是,宫斗权斗,那个女子从未卷入任何的风尖上去。

那个他最爱的人。

血咳了出来,脑袋晕眩,腹痛如绞,下身湿腻得可怕,她不敢去看,怕支撑不住晕倒。咬牙下了床,拉过那幅萎顿在地的白帘盖上身子。

有脚步声漫进。

她抬头看去,张进跪在地上,胸口的伤已经裹好,药味儿弥散,想是徐熹已为他料理过伤口。

“张进谢谢娘娘救命之恩。”书生的声音有丝哽咽。

“先生不必谢,璇玑有一事想与先生说。”

张进抬眸,触及她双手紧按着的白幔还有那微微裸出的肩膀,立刻低下头,“娘娘请说。”

“先生当日是为了什么考试?”

“不怕娘娘见笑,为百姓谋福祉。”

璇玑勉励一笑,“嗯。”

“其实,皇上问你话的时候就有心放你性命并告诫你,不结党派不逢迎圆润,独善其身又如何?除非有一天先生强大到足以不必依靠任何人。”

张进心里一震,不由自主抬起头。

璇玑的脸白得骇人。

“不做意气之争,侠之大者,当为国为民。”

冷汗骤然沁背,张进重重叩下去,“娘娘今日之言,张进必一生谨记在心。”

“可否最后求先生一事,能给璇玑寻套衣服吗?”

他家住近郊,当即狂奔了回家,问妻子刘氏拿了套最新的衣裳,又拿了自己一直不舍得穿的大氂。

“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娘娘,辰时。”

他话语一落,自己也吃了一惊,军机早有文件下达,这年璇玑当在巳时行刑。

他还在颤栗,繁重的马嘶声,脚步声突然传了进来。

“提犯人行刑。”

谢谢阅读,谢谢亲们的神笔鲜花咖啡,文为倒叙,莫担心,很快便回到从穿越过来到相爱到一切事情的起始。

辰:早上7时正至9时正

巳:上午9时正至11时正

023巾帼女子

风雪很急。

威武的军士押解着囚车,长街两侧,万人涌动。

下身的血还在嘀嗒,璇玑苦笑,多得张进那件氂衣,才使她不至于太狼狈。

石子,瓜蔬被砸了一头一脸。囚车每碾过一步,身上的伤口就多一道。

大人小孩,男男女女脸上都是鄙夷痛恨的神色。

“呸,妖孽。”有数个妇人追着囚车向她呸了一口,“狐媚子。”

“那是卖,和她父亲一样!”

有人发恨道,拿过石子向她狠狠掷来,小孩也跟着大人向她吐唾沫。

“砸死这贱女人!”

声波一浪猛于一浪,无数人跟在囚车后面跑,监队的两名刑部官员不得不停马勒转缰绳,带卫兵去把愤怒的人潮驱散一些。

饶是这样,璇玑还是被砸伤一眼,眼角,额头鲜血汩汩而下,一张脸白得像死人,又涂满血液,她嘴角却依旧凝了丝笑。

跟在一旁的张进忍不住侧身吼道:“够了,她只是一个弱女子。”

一枚石头掷到张进额角,擦过一条血痕。

“走狗!”有人轻蔑道。

“先生让开。”璇玑转向张进,缓缓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