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敬安便出了门,月娥也不知他去哪里,做些什么,又想到自己处境,这一时刻,就好似吊桶在井中央,——不上不下。真不知要如何了局。

到了傍晚时分,敬安却回来,面红红,身带一丝酒气,叫月娥意外的是,小良竟是同敬安一同回来的。

月娥来不及多问,那边小良低头呐呐说道:“姐姐,我不吃饭了。…嗯…侯爷有些醉了…姐姐你照料些儿。”说着,就急忙回头,钻到自己房内去。

月娥很是惊诧,觉得十分反常,叫着小良,赶紧要追过去,冷不防敬安伸手,将月娥的手腕握住,说道:“月儿,别走。”

月娥被他拉住,只好回头,望着敬安说道:“你为何会同小良一起回来?”

敬安笑了笑,说道:“想知晓,便扶我进房,细细说给你。”

月娥哪里会上当,敬安却又正色说道:“此事关乎重大…小郎不敢同你说,只叫我出面,嘿嘿,你听是不听?”

说着,便起身,握着月娥的手,向里间而去。月娥心头又好奇,看看小郎房门紧闭,只得跟敬安进了房。

敬安将外头的狐裘一脱,领子扯了扯,说道:“有些热。”月娥见他带三分酒气,心头只叫不好,问道:“到底是何事,你还不快说?”

敬安说道:“哦…是了,这件事是…”声音压低,嘀嘀咕咕,不知说了句什么。月娥问道:“你说什么?”敬安说道:“是小郎他想…”又含含糊糊,听不真切。

月娥急了,上前推了他一下,说道:“你大声些说!”

却不料敬安低低笑了一声,一起身便将月娥抱住,顺顺利利,压在床上,笑道:“大声了怕小郎羞愧。”月娥又气又急,说道:“放手!你这人真是丝毫没正经,到底是什么?休要同我故弄玄虚。”一边欲起身。

敬安脸红如桃花,又得了三分酒力,见月娥挣扎不休,就有些按捺不住,说道:“要什么正经,小郎都知道我同你…嘿嘿…总之,我替你解决了一桩大事,你总该谢谢我的。”

说着,就去解月娥的衣裳。

月娥的心怦怦乱跳,不知敬安所指何事,赶紧捉住他的手,说道:“你说明白,到底是何事?”敬安说道:“你成全我一回,我就说给你知。”月娥气道:“你不说,我自问小郎。”敬安压得人牢牢地,说道:“你问他也无用,他求我说给你知的。自己怎又会说?…呵呵,你们姐弟,倒是有一宗相似…如此怕羞。”

敬安嘴里说着,手上亦不闲,便将月娥的衣裳解开,说道:“好月儿…想得我要疯了,你就疼惜我一番,唔…”埋首在月娥怀中,隔着衣裳,乱乱地蹭。身下亦颇不安分。

月娥被他说了半截,将胃口吊的高高的,哪里会有心思任凭他乱来,百忙中,只说道:“谢敬安,你曾答应我,不跟我用强的。”

敬安停了停动作,想了片刻,苦恼说道:“我说别的话,你听了就忘,只如没听到,这话你却记得牢。”

月娥说道:“你答应过的…你是大将军…堂堂侯爷,云天谢府什么的二公子,一言九鼎。”

敬安很是不悦,咬了咬牙,半晌说道:“提那些做什么?不过…如此甚好,既然你提了,我也要说一说…我答应你不用强,你也答应我不相离,既如此,我要回京,你自是要跟从的,是也不是?倘若你说一个是,我便不用强,倘若你说一个不是…嘿嘿…”脸上笑的好不邪气,手上用力,就在月娥腰间摸了一把。

姻缘定军中博前程

只因敬安做成了一件心头事,欢喜之下吃了几分酒,如今用言语赚住了月娥,见她发怔不语,便一头过去,上下其手,肆意轻薄。

月娥气喘吁吁挣扎了片刻,终究抵不住他,只说道:“你且住,你先同我说,你今日究竟做了什么?”

敬安凑在她身边,抱着这雪玉般的人儿,早就意乱神迷,哪里知道回答什么,月娥见他一力往身上贴,少不得手脚并用,拼力将他推开。

敬安见她挣扎的厉害,才得三分清醒回归,便说道:“月儿,你可知我今日所见是何人?”

月娥缩成一团,向后偷偷地退,敬安察觉,将人擒过来,牢牢拥在怀里头,低头去亲吻她略微赤-裸的肩头。

月娥慌忙说道:“你只管说就是了,我大门不出,怎知你去见何人?”

敬安半眯着眼睛,不停亲吻她的耳垂,脸颊,手上亦轻轻动作,只觉所触每一寸肌肤,都叫人爱不释手。便心荡神驰,断续说道:“好教你明白,…我先去见的是这平川州的守将关牧之,昔日他为京官之时,同我甚是交好。”

月娥不解,捉了他的手,说道:“你去见他作甚?”敬安呢呢喃喃,说不出什么,盯着她的樱唇,只觉口渴的很,便凑过来,月娥急忙伸手挡在他的嘴边上,敬安一怔,却仍顺势在她掌心亲了一口,将她的小手团在掌心里,才说道:“自是大有用意…难道今日你未看出,小郎对那何弄佩有意么?”

月娥身子一抖,越发不解,问道:“你究竟在说什么?”

敬安至此,才略微收敛,便说道;“你的心意我怎不知?连小郎的心思我也一清二楚,不瞒你,我去找过小郎,小郎的确对那何弄佩颇有好感,只因听说何弄佩被那何知县囚禁家中,寻死觅活,他便也十分难受…可见是个有情的了,怎奈说什么门不当户不对…实在多余,如今我向关牧之荐了小郎,小郎择日便辞了衙门之事,只到牧之麾下去…”

月娥闻言,浑身发凉,手脚颤抖,因挣扎不开,便用力低头,撞了撞敬安的胸,说道:“你叫小良去当兵?你这混蛋!”连连撞去,也不管他胸口有伤无伤。

幸喜撞的是另一边,敬安急忙将月娥按住,说道:“你听我说,虽名头上是兵丁,实则只是幕僚,做些文书工作,我知晓你心意,同牧之关照过,他这人是最喜有才干之人,巴不得要小郎过去。”

月娥气微微平,仍瞪着敬安,说道:“然而你也太自作主张了,你为何不同我先说,还有小良呢?”

敬安说道:“同你说,你定然是不喜欢的,小郎又是最听你话,怎会忤逆?我只同小郎先商量,月儿,你虽然想平平淡淡的,但你可曾想过小郎么?——他毕竟是热血男儿,我最明白他的心,当初在紫云县,他说起参军入行,便双眼发亮,那才是他真志向,如今我只给他挑明这个机会,只看他自己愿不愿意。”

月娥闻言发呆,半晌问道:“你…说什么?”

敬安叹了口气,在她脸颊上亲了两下,说道:“你父母不在,你疼惜小郎之心,我明白,只是,他终究是个男儿,将来也要自己成家立业,且小郎不是个凡俗之辈,倘若他没什么能为,只碌碌的,也就罢了,我不必用这个心,然而小郎是有志向的…只不过因着你不愿,才按捺不说。”

月娥心底阵阵发寒,说道:“你的意思,是我耽误了小良?”

敬安说道:“怎么会,你是长姐,长姐如母,你爱小良,是人之常情,但就如雏鸟儿必会有展翅一日,小良不能永远都屈居人下。”

月娥闻言,只觉得满怀酸楚,不知怎样形容。先前她只想好好地保护小良,两个人过些平淡安稳的日子,却没有想到,小良心底其实别有想法…敬安说的也有些道理,男儿志在四方,当初小良也曾同她说过,想要参军入行伍的想法,只因她担惊受怕,才打消念头。

敬安见月娥呆呆的,便说道:“你休要担心,如今我听说何知县家里闹得不像话,那何弄佩自回家中,便寻死觅活,把何知县折腾的没了法子…你担心小良对何弄佩无意?我已试过,只说何弄佩伤了,小良就担心的眼中带泪,你说有意无意?他在衙门中做公差,庸庸碌碌的,也并非长久之计,如今只推他去平川将军麾下,从文书做起,以小良的聪明,过个一年半载,少不得会升到参军之类…到时候功成名就,配哪个知县小姐不是绰绰有余的?我在关牧之跟前说定了,便去找了何知县,同他说了这一宗,何知县也被何弄佩闹得无法,也痛快同我定了,暂罢了何弄佩同林家的那宗亲事,一年之期,倘若小郎一日得了功名回来,便立刻将何弄佩嫁与小郎,一年过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如此,不是一举两得之事么?且小郎也十分愿意,只因怕你恼怒,所以不敢就同你说,只叫我来细细同你解释,如今你可明白了么?”

月娥听了敬安这一番话,半晌无语,末了说道:“你…这件事便是如此定了的?”

敬安点头,又说道:“虽然是瞒着你,不过却是对大家都好,我另有私心…你听一听有无道理——只因那些对我不利之人,我尚不知是何来路,倘若你同小郎都随我去了京城,我自有法子保你们周全,但小郎毕竟是男子,又怎能总是在我翼下,做人附庸?碌碌一生?关牧之是个精细人,用人最是谨慎,只要小郎跟了他,必定可保小郎无恙,什么牛鬼蛇神的,也不敢去犯平川将军营帐。——你可放心了么?”

月娥听得发怔,如在梦中,半晌,才说道:“那…小良不是要同我分开了么?”

敬安轻声说道:“好傻的话,难道小良要同你一辈子?他终究也是要娶妻生子的。…何况,你身边不是有我?”

月娥听到这里,一时心酸,便掉了两滴泪,真如要同小郎即刻分开一样。敬安见她楚楚之意,更为爱怜,便靠过去,轻轻亲吻她的眼角,吮着那泪,温柔说道:“哭个什么,尚有我在呢,亲亲月儿。”

月娥此即心头通明,敬安饶了她,做了这样的大事,小郎那边必定是全然同意的,小郎既然能如此信任他,必定也以为自己同敬安是一体…说不明白的了。

而且小郎若去了平川州将麾下,那么她又置身何处?莫非仍旧在此?以敬安心思,绝对不会许的,更何况,那些神秘之人,也不知何时会找到此地来,到时候倘若再用自己来要挟敬安之类…

敬安用心至深,居然利用何弄佩这一宗,先把小郎安危同立身解决,那剩下自己,除了跟他去,又有什么其他法子?

月娥心头凄惶,一时坐着垂泪。敬安一时停了手脚,只是安抚,说道:“月儿,我这也是为你着想,你同小郎性情相似,小郎分明对那何弄佩有情,碍于其他有的没的,便束手束脚,我不过小小帮他一把,小郎有了前程,靠自己双手去博,日后若得了功名,还惦念那何弄佩,回来便娶了,岂不是好?——强如现在彼此郁郁,徒留遗憾。”

月娥听他似话中有话,却不肯想,说道:“话虽如此,然而…你也太自作主张了,我才是小良的姐姐,凭什么这些话,他不跟我说,却叫你来说。”到底有些心酸。

敬安说道:“这就是小郎觉得我同你亲近罢…或许,他知道倘若你不喜欢了,可以随意打骂我,所以才叫我来说?”

月娥闻言,忍不住苦苦一笑,心酸稍去,然而那泪却更是忍不住,说道:“你只说这些油腔滑调的做什么,在你心里,只当我是…”

转过身去,泪如雨下。

敬安触动心事,从后面轻轻抱了她,说道:“你不知,我用了多少心才将你找到,疼你爱你尚来不及,当你是什么?你就是我心上的那个人,除你之外,更再无他人。”

月娥本正在感念小郎,如今听了敬安的话,更是忍不住泪,敬安说道:“好月儿,我知你的心,你却不知我的,如今,你就信我一回,我…求你。”

月娥回过头来,看了敬安一眼,见他双眸正也望着自己,并无昔日轻薄之色,亦非初见时候的冷冽,却是柔情万种,深情一往。

敬安见她回过头来,便微微低头,去吻她的唇,月娥也未动,敬安亲了一会,望着她,说道:“同我回京罢,在此留的越久,越是不妙。”

月娥垂眸,双泪滑落,敬安低声唤道:“好月儿,别哭,你哭的我的心也痛了。”将月娥抱了,就去亲吻她的脸,将那些泪,一点一点地亲了去,说道:“我这一辈子从无对人如此,仅有的几回,都在你身上了…你这人,看似娇娇弱弱,闷声不响的,实则比谁都狠,…我心爱你,却也恨你,恨你这份倔强,我心恨你,却又怕你,怕你这份倔强,你总是会做些叫我意外,叫我无奈之事,我曾恨你恨得辗转反侧,想一旦再寻到你,立刻就杀了!了我心头那恨…然而,我怎舍得?就算是损你一根头发,我也是不能的…月儿,此生此世,我是落在你手里了,你却,还想什么呢?——你这…狠心的人!”说着,长叹一声,紧紧抱了月娥,一时也落下两滴泪来。

暗香浮帐内盟三生

两个人说了半晌的话,沉默许久,夜也深了。敬安在月娥额上亲了口,说道:“月儿,我们睡罢。”月娥想来想去,仍觉得为难,便说道:“今晚上…你仍旧去小郎房里睡,好么?”敬安怔住,说道:“月儿…又要推我出去,你、你就留我下来,许我一次,成么?”

他对身边这人,爱恨皆刻骨铭心,相思许久,千里迢迢追来,怎舍得放开分毫?无论是身亦或者心,都求她不得。

且敬安原先从来都是个随心坦率的性子,只因对月娥又敬又爱,又有些怕真个儿惹恼了她或者伤了她,就大不好,所以才始终都忍耐着,真个已经是前所未有的君子守礼了。

然而此刻,两人说了这许多,敬安将心都掏出来放在跟前,又知道得了小郎同意,月娥也只得跟自己回京了,当下放宽了心,心满意足,哪里又肯将人放开?便只死死将人抱着,求道:“月儿,你仍忌惮什么?我们早就…”望了月娥一眼,欲言又止,只说道,“何况小郎也知道你我都…我此刻去他房中,没得给他疑惑。”

月娥闻言,眼泪便又掉下来,说道:“先前你坏我同苏青,强抢了我,如今倒还好意思说,你总是这样,叫小良以为我是什么?他定然以为我是不知廉耻之人了。”

敬安慌忙说道:“月儿,别要如此,小良同我一般,敬爱你还来不及,何况,我都已经对他明白说了,是我强迫于你…此事怪不得你。”

月娥转头看他,说道:“你…你当真说了?”

敬安点点头,说道:“我说我心爱你,所以一时情不自禁,才将你…月儿,小郎很是通情达理,你勿要多虑了。”

月娥低下头,敬安便伸手,缓缓地解她的衣裳,说道:“月儿,我熬得很是辛苦,你就…你就…”

月娥察觉身后敬安火热地靠着自己,身下更是狰狞铁硬,月娥回想昔日情形,一时胆寒。

先前她同王四鹄,被王四鹄折磨的不轻,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她初次,只留下噩梦般经验。后来被敬安夺了,敬安察言观色,知道她是个吃过罪的,他手段高,自然将月娥摆弄的情不自禁,然而这对月娥来说,却更是恐惧之极的体验。

说一个不恰当的比方,就如一个长年虚着身子的人,忽地用大补之法,人参鹿茸的补,很容易便一命呜呼。

而月娥对此,正是如此,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怎能不叫她惊悸。

她向来就是个清心寡欲的性子,先前被王四鹄欺负的狠了,便对男子皆死了心,打定主意一生只照料小良就好。

只因遇到苏青是个温柔的人,又因被马贼所劫,生死一瞬,才起了对苏青的依赖之心,想将自己托付给苏青…却没想到,就如春日嫩芽出土,却忽地遭遇敬安这场风暴…日后月娥逃走,这一年之中,再无任何一丝想要嫁人的念头,她又是男子装束,因此全然没有这方面的顾虑跟麻烦。

遭逢敬安,就如冰山遇到滚烫熔岩,谁生谁死?

月娥怕的紧了,浑身发抖,说道:“侯爷…谢…敬安,不要今夜。”

敬安察觉她身子发抖,便说道:“月儿,勿怕,我不会伤你,只会叫你快活。”他的确是不会伤她,但却有比伤她更厉害的手段。

月娥记得侯府那一日,那种感觉…很是陌生奇异,就好像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魂魄也飘飘荡荡,她一度还以为自己死了。

倘若是个知情识趣儿的女子,自然会贪恋上这种感觉,甚至舍不得离开敬安。但月娥只觉得是极至的屈辱,那种感觉实在太过陌生,陌生而强大,叫她畏惧,日后她才铁了心也要离了敬安,未必也没有这方面的一些原因。

月娥听敬安不放,吓得掉下泪来,好似小兔落到了老虎嘴里,只想着倘若真的遂了他的心愿,怕自己会死。

于是只求,说道:“你要是真的爱我疼我,就别强迫我,你先前也说过,只要我答应同你回去,你便不强迫于我。”

敬安听了这话,心头一半儿火焰一半儿冰水,反复来回,最后终于干咽一口口水,皱眉说道:“既如此,莫非你要永远不许我碰你?”

月娥倒真的希望如此…但她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只拖得一时是一时而已,便羞红了脸,说道:“不,不是,…只是今夜。”

敬安想了想,说道:“那明儿便可以么?”

月娥打了个哆嗦,说道:“容我…容我再想想。”

敬安闻言,眸色暗沉,眼波闪烁,半晌才慢慢地开口说道:“那么,我便不强你就是了,你也要好好地快想…既如此,先来叫一声。”

月娥听他答应,略松了口气,便问道:“叫什么?”

敬安说道:“你只叫一声‘夫君’,来给我听听。”

月娥听了这话,几乎要钻到被子里去,闭着嘴,哪里肯说。

敬安见状,便扑上来,说道:“若是不叫,就由不得你了。”

月娥急忙推他,说道:“你别这样!”

敬安压着她,目光闪烁,说道:“快叫。”声音沉沉的,带一点点沙哑,更是酥骨迷魂。

月娥看了他一眼,急忙转开头去,心头几番犹豫,嘴角动了动,竟无法喊出声来。

敬安发狠,便去折腾她身子,月娥缩着身,说道:“我叫,我叫。”

敬安咬牙,说道:“嗯…快些,我怕迟了些,我便不用你叫了。”

月娥咬了咬唇,叫道:“夫…夫君…”

敬安听了这一声,虽则小小的,却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这感觉自头顶到脚心,只觉得浑身无一处不舒爽,他轻轻哼了声,十分贪图,便说道:“再叫,多叫几声,声音大些儿。”

月娥抖着,说道:“夫君…夫…夫君…”连叫了两声,便略睁眼,含羞带怯看了敬安一眼,说道:“我都叫了,你别这样对我。”

敬安见她脸上泛红,眼波荡漾,偏又这样可怜儿的,心头痒痒难耐,只剩一丝理智挺着,最后终于抱住了月娥,说道:“好乖,既如此,就先饶了你了。”

他身下虽仍欲-火未消着,却喜真的说到做到,未曾为难她,月娥松一口气,乖乖地偎在敬安怀中,此刻也不提叫他离去之事了。

月娥提心吊胆了半晌,才则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忽地梦到自己回到前世,似乎是在公园里头,前方湖水碧绿荡漾,和风徐徐吹来,十分惬意。

月娥坐在草地上,静看了许久,阳光和煦,十分舒服,她便将身子躺了下去,享受那阳光沐浴。不料过了片刻,不知从哪里跑来一只小猫儿,在她的手指边上蹭了蹭,便舔了两下。

月娥觉得痒,便笑了两声,微微蜷了蜷手指。却不曾躲开。

那猫儿便上前,在她手心舔了舔,月娥转头看它,朦朦胧胧见它眼睛圆圆发凉,只觉得十分可爱,便摸了摸它的小鼻头,将它抱在胸口。

那小猫儿就在她身上踩了两下,四个小肉垫踩在胸上,月娥只觉得身子微微发痒,却又有些儿舒服,一种奇异的感觉,一点一点蔓延开来,更是忍不住轻哼了几声。

那小猫儿又向前,在月娥的嘴唇上舔了两下,月娥躲了躲未曾躲开,又笑了笑,笑嗔了这小猫儿一声,便想将它抱下来,却不知为何,身子竟动不了。

阳光温软如斯,风呼地吹来,湖面浪头涌起,月娥清清楚楚看的明白,浪花形状,十分之曼妙美好,而后,好似有一股奇异的力量,将自己笼罩在内,风轻柔地吹过来,四肢百骸都极为放松,月娥觉得怪异,便试着动了动。

那小猫儿踩在她身上,力道渐渐大了,踩得她的胸有些涨涨的,麻痒难耐,隐隐地又有些儿疼,然而却疼得不难受,月娥居然觉得难堪,好想叫它下去,偏无法出声,朦朦胧胧里,身体难耐之极,月娥似听到自己呻-吟了两声,蓦地,身下微微一阵刺痛感传来。

月娥尚未醒,不知发生何事,便又呻吟了几声,迷迷糊糊里,很想有人来救自己一把,身下的刺痛感却仍在,似有物事缓缓推进,撑得难受,耳畔似乎有人轻轻喘息,月娥吃惊,却看不到有任何人在,只见那碧绿色的湖水,向上一波一波涌来,涟漪一叠接着一叠,美的不可言说。

月娥略一分神,便觉得身下越是难耐,是一种叫人惊心动魄,似曾相识的感觉,月娥睡梦里,似哭似求,叫了几声,却有个声音在耳畔,低低喘息着说道:“月儿…好月儿…你弄得我…要死了。”

月娥神智略见清醒,急忙试着摇摇头,顿时之间,蓝天,白云,和风,湖水,尽数不见,眼前光芒暗淡,暗淡之中,却逐渐看清了一张绝美容颜,汗滴自他额头上晃了晃,便坠落下来,打在月娥眉心上。

月娥大吃一惊,看清那人是敬安,月娥失神,几乎以为这仍旧是睡梦之中,敬安见她醒来,却微微地嗯哼一声,劲瘦的腰身向前微微一送。

月娥吃痛,低呼一声,微微闭上双眸,下身的感觉如此清晰的传来,月娥这才彻底的明白过来,原来这才并非梦境。

“月儿,好月儿…”敬安低低叫着,声音颤抖,好似紧张,又好似忍耐,他本弓着身子,未曾全靠在她身上,如今见她醒了,才压过来,赤-裸的上身压在月娥身上,说道:“心肝儿,我是…要死了。”

月娥怔了怔,重新睁开眼睛,便叫一声,伸手去打敬安的肩,身下亦挣扎起来,敬安抱住她肩头,叫她无法逃开,身下才一下一下,缓缓活动起来。

月娥哭叫一声,叫道:“谢敬安,你答应我的!你答应我的…”

敬安忍耐不住,动作却仍压抑着,喘着说道:“好月儿,你要打要骂,都由你,我忍不住…好人儿,你这身子,当真是好、嗯…”身不由己说了几句,已经蓄势待发,敬安不敢再动作,靠在月娥身上,微微喘息。

月娥挣扎动着,哭着说道:“禽兽!你应承我的,叫我以后怎么信你?你滚开…滚开…”敬安被她这一番乱动,更是折磨的欲死欲活,喉头动了动,说道:“心肝人儿,我为你忍了许久,你这性子,叫你亲口应承,是不可能的…你当我…不知么?所以我才…如此。嗯…”轻轻地一声呻-吟。

月娥听了这话,泪流的越发急,不错,她心底正是这样想的,这一次推脱过去,下一次他若是又要,她自然还会继续找借口,她分明从来都不想答应过,不想同他如此。

他竟是这样聪明,一早看穿了,却不言语,不为难她,只等她睡着了,才…

敬安说完,便来亲月娥的脸,先前为怕伤她,才忍着,此刻见她适应了,身下才又徐徐动起来,一边说道:“你知道…这一年来,我从未…跟任何其他女子如此,不是无人奉承…然而,就算是再美之人,靠在我怀里,我都没什么意趣,只觉得…厌恶,可…只当对着你,就忍不住,月儿,你是上天…来克我的…”

月娥哭着,两只眼睛朦胧看着敬安,敬安亲了她一会儿,又伸手抹去她的泪,说道:“我知道你…担忧什么…别怕,有我在,一切,都不用担心。”

说着,再忍不住,身下用了力,猛地撞了几下,月娥本要说话,被他凶猛的动作将话语儿弄得指令破碎。

敬安动作了几下,喘息声渐大,说道:“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对其他女子如此了…心肝儿,月儿…别再离了我…嗯,好么?”

月娥哭声细碎,到最后却逐渐变作呻吟,敬安伸手摸她胸前跳动不休的兔儿,说道:“月儿,叫…叫声夫君。”

月娥拼命摇头,说道:“不…你走开…”敬安手上用力,说道:“叫一声,月儿。”

月娥摇头,低声说道:“我不要…你…你快停下。”

敬安死盯着她,说道:“你若不说,我…我便永不停。”

月娥身子扭了两下,求道:“侯爷…谢敬安,停下,停下,求你…呜…我受不了…”

敬安一手掐着她的腰,一手抹她的泪,说道:“月儿,叫一声。只一声。快…”

月娥觉得身下如火,被伺弄着,先前那种久违的陌生感觉又涌出来,身子好似逐渐不似自己的,又好似要死一遭了。

敬安动作渐快,又逼道:“月儿,叫,快叫一声夫君,叫了我便停下,月儿,月儿!”

身子晃晃悠悠,魂魄好似又要脱壳而出,月娥半闭着眼眸,茫然地叫道:“夫…君…”

敬安低低吼了一声,双手握着月娥的细腰,那纤细劲瘦的长腰一阵急动。月娥觉得自己快要被他撞得粉碎,隐约听到自己似乎胡乱叫了一声什么,敬安也在自己耳边说了句什么,却听不清…月娥脑中一昏,整个人便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月娥醒过来,却觉身子仍旧异样,微微睁眼一看,却见自己被敬安抱在怀中,两人坐在床上,敬安见她醒来,才亲了她一口,说道:“好月儿,吓死我了,怎地又晕了?”月娥醒悟过来,又羞又惊又怕,立刻呜呜地就哭。

敬安抱着她,说道:“好人儿,别哭。哭什么?”

月娥说道:“你…你…”忽地一怔,却见自己正坐在敬安怀中,他那物事,却仍在抵着自己,此刻还在微微地动。月娥吃了一惊,急忙欲他怀中逃走,敬安按着她,说道:“月儿别动,再一次就好,嗯…就这一次,我不会再折腾你,好不好?”

就敬安他来说,一次怎么能够,上次在侯府,是耐着性子,要她服于他,又为了日后着想,才勉强一次停了,如今得了趣,哪里肯停?

月娥拼命捶打他肩,敬安只抱着她,身下不停而动,又在月娥耳畔,低低说道:“月儿,舒服么?”月娥摇头,勉强说道:“谢敬安,你混账,我再也不要信你。”

敬安微微笑了笑,说道:“原来还是不舒服的…”说着,身下又用力动了两下,月娥浑身乏力,好似偶人一般被他拥着,为所欲为,求也说不出声。

敬安动了一会,又问她,月娥身下如火,腹中一团麻痒难耐,只咬着牙关,压着那嘤咛有声。敬安动了这片刻,察觉月娥异样,便加快了动作,月娥的手本在打他,此刻却不知不觉搭在他的肩头,随着敬安动作而颠簸抖动,敬安说道:“月儿,记得我是谁…”

月娥略睁开眼睛望着他,见敬安白玉般的脸上,带着几滴晶莹汗珠,双眸直直地盯着自己,说道:“我是你夫君,月儿,你要记得!我是你的夫君!”说话间,身下用力顶了几下,月娥难耐,终究哭叫了几声,似是求饶,似是催促,敬安听得她的呢喃哭叫,低低喘了口,将人用力贴紧抱着按下,自己向上一送,刹那间,喉咙里亦身不由己叫了一声,身子阵阵抽搐,终于才发了出来。

赔不是敬安弄虚头

屋外寒风凛冽,冬雪飘飘而下,风卷雪狂舞,阵阵打在那窗棂纸上,啪啪作响,室内却一片春光旖旎。敬安发了两回,才勉强消停了,却仍旧拥着人,不肯就放手。

他自半夜,等月娥睡熟了,才又下手折腾,一直到如今闹了这两番,一时之间,外头东方见白,将要天明。

月娥哪里比得上他习武之人的体力,早累的头昏脑胀,就宛如面团儿一般,被敬安抱着为所欲为。幸而敬安还知晓收敛,只做两回之后,再怎么难耐也只罢了。

敬安抱着月娥,两人卧在床上,听得外头那冷冽的呼呼风声,更衬得屋里头静谧和暖,甜美无限,敬安心满意足,只觉得平生快意,莫过于此时。

敬安低头在月娥额头上亲了一下,便温温柔柔说道:“月儿,辛苦你了,快睡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