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是汗。
小跟班气喘吁吁的看着我,可怜巴巴的问:“不用自裁了吧?”
我瞪了他一眼:“上车!”
我直接开车回了家。
小跟班在后座拼命给安意灌水,我把车开得飞快,二十分钟就到了半山腰。
女佣过来迎接,看到我带了两个男回来直接傻眼了。
家里都是女的,我觉得不方便,就让小跟班留下来帮忙。
我们两人把安意扶上楼,女佣不明就里地站在门口等我吩咐。
我看着床上蜷缩着的安意,他的脸和脖子都红得像只煮熟的虾子似的。我束手无策了,“是不是应该叫医生过来看一下?会不会有事啊?”
小跟班摇摇头,“尤董,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我看他并没有喝多少酒,药效应该不强。”他看了门口的女佣一眼,我反应过来,立即让她先下去睡觉。
晚上留下来过夜的女佣有三个,她们住在一楼的□□里,晚上我洗个澡之后她们就会回去,没什么事都不会随意出来。
偏生这一个是宁宁的心腹,死活不愿意下去,“小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太好,我叫她们上来帮您招待,您先去休息吧?”
我特无奈,和她解释:“这两个都是我朋友啦,不会有问题的,你先回去睡觉吧,我安置好他们也睡了......”终于把她劝走,并嘱咐了她不要和管家说,才松了一口气。
我关了门回头,就看到安意闭着眼在脱自己的衣服,呼吸急促。
我脸红了。
小跟班很淡定,“尤董,趁着他还没有冒犯您,把他丢浴室自己解决吧。”
“哦......”
“我去放水,你给他脱衣服,浴室在哪?”
我给他指了指方向,然后反应过来:“什么?我给他脱衣服?”
后者斜眼看我,一脸给你机会别说你不想的样子,我忍不住抡起一个枕头朝他砸去,后者一闪,灰溜溜地钻进浴室了。
水声传来,倒是把安意低喘的声音盖住了,这才让我没那么心猿意马。
脱衣服吗......好家伙,他自己已经脱掉了衬衣了,手指抓着裤子边沿,正在极力忍耐。
我蹲在他旁边,心跳到了嗓子眼,手指慢慢伸过去,指间不经意间划过他的腹部。我很惊讶,没想到他这么瘦,也有腹肌。
除了腹肌,我还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战栗,犹如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我的触摸让他松掉了最后一丝防线,他闷哼一声,手松开了裤子,滑到两侧。
于是我利索地解开了他裤子上的纽扣。
☆、落井下石
我心里是暴爽的。
我记得小时候觊觎一个芭比娃娃很久,好不容易到了生日我爸爸给我买了,拆开包装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脱了娃娃的衣服看她的身体构造。
那天我玩了一个下午。
我小心翼翼地拉下他裤子的拉链,一面觉得羞耻,一面又很兴奋,心跳的频率都要爆表了。
但是他这拉链有些卡,我来回弄了一下都扯不下来,着急得鼻尖都冒汗了。
然后才反应过来不是拉链卡,是......撑起来了,所以拉链拉不下来。
一时无解,我还在研究那个拉链,忽然觉得头顶凉飕飕的,猛地抬头,就对上了一双漆黑清凉的眸子。
心跳瞬间停止,大脑麻痹,后背冒出一层冷汗。
真的,我觉得他这个眼神是完全清醒了,因为冷冰冰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立刻抬起手撇清:“小子,是我救了你啊......”然而我这个啊字还未说完,就硬生生的变成了惊呼——他一手扣住我的腰,用了一个巧劲,带着我一滚,将我压到了身下。
我的心跳又恢复了高频率的跳动,浑身发热,莫名兴奋,好像被灌了药的是我一样。
安意,干得漂亮,这样才Man嘛。
他在上方,光洁的额头上布满了薄汗,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似的,将身体贴紧我,他解开了拉链,我立即觉得大腿被烫了似的。
“安意......”我的声音有些抖,手搁在他胸膛上,欲拒还迎道:“你放开我。”
我挣扎了一下,但这似乎让他更难以忍耐,他一只手扣住我的手,另一只手往下探,才刚摸到我裙子的边沿,他就整个人被掀开了。
床边站着小跟班,护花使者般地将我拉起来,一只手格在我身前,皱着眉对他说:“你居然敢碰我们尤董?!”
我其实吧......觉得他真是煞风景。
安意又皱了皱眉,看了他几眼,视线又锁在我身上,目光比以往看着我时多了几分温度。
我低头,发现是阔领针织衫被扯松了,肩膀全部露出来,连胸部都露了一半。我连忙扯好,然后轻咳一声,故作镇定地叫了小跟班一声,“你扶他进去吧。”
“哦。”他很不情愿地走过去,拉起安意,后者顿了顿,还算配合地跟他进了浴室,我跟在后面,看到小跟班把他扶进浴缸,安意嘶了一声,眉头锁得更紧。
我连忙看向小跟班,他扬眉解释:“我搞不懂你家热水的开关,弄了半天都是冷水。”
没用的家伙!我忍不住踢了他一脚,然后匆匆忙忙过去调热水。
几分钟之后安意的表情才缓和。
我连忙拉着小跟班出去了。
本来想在房间等他的,但是小跟班死活要拉我出门,说听到声音会玷污我。
我站在房间门口不愿意离开。
一小时后。
他看我呵欠连天,于是劝我去睡觉,我觉得也没自己什么事了,便让他帮忙看着,同时威胁道:“他要是少了一根毫毛,你就回乡下去结婚吧。”
他欲言又止。
“记得送水过去,房间空调要保持常温,感冒也不行。”
“尤董......”他很为难,“我最多只能保证他不虚脱致死,其他的......”
我忍不住踢他,“你这臭嘴!”
但我实在太困,最后熬不住就先去睡了。
早上六点我准时醒来。
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到楼下安意的房间去。
小跟班蜷缩在门口呼呼大睡,我把他摇醒,皱着眉问他:“怎么不去客房睡?”
他眯着眼看我,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不是你让我看着的吗。”
“你可以进房间去睡啊,地板多凉。”
他晃悠悠地站起来,揉了揉眼睛,含糊道:“我怕他半夜对我不轨......多少点了?”
“六点。你白天又不用上班,到隔壁的客房去睡会吧。”
“这不好吧尤董。”
“去!”
他立刻一溜烟跑进了房间。
我将手放在门把上,拧开的瞬间,心跳又加快。
哎哟我的小心肝。
我小心翼翼地探头进去,屋内很安静,地上的衣物都被小跟班收拾好了,窗户半开,风扬起窗帘。
青年蜷缩在床的一角,睡得酣甜。
我光着脚走进去,轻手轻脚地把床头的玻璃杯注满水,又蹲在床头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他真是遗传了父母所有的好基因,五官指不出任何缺点。我也是到了今天才发现,他的睫毛原来这么长。
以前真没这样的机会能和他近距离接触过。
他睡得很香,但依旧一脸倦容,薄唇苍白,眉头轻皱。
我有些心疼,又不敢伸手摸他,怕把他吵醒。蹲了一会儿,觉得腿有些麻,于是扶着床沿想站起来,但是我忽略了床的柔软度,这个支点没能让我站起来,反而失去重心,一头朝床上扎去。
完了,完了,完了。
我清晰地感觉到我的脑袋撞到了安意的胸膛上。
他闷哼一声,缓缓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我连忙起来,揉揉发麻的腿,笑了笑,“你醒啦。”
他尚未回神,目光迷糊,沉默着伸手揉了揉胸口,渐渐有些疑惑。
我其实此时就应该出门的,可我管不住自己这张嘴,居然还杵在那不尴不尬地解释:“我进来帮你倒水,腿有些麻,就摔倒了。”
他霎时想到了什么,眸光一滞,接着神情猛然一变。
完全清醒过来的他,想起昨晚的荒唐事,忍不住抓紧床单,脸上仿佛盖了一层薄霜。
我小心地看着他的神色,边把水递过去。他隔了几秒他才缓和过来接了,但握着杯子的手捏得很紧,手指骨节都泛白了,让我莫名觉得心惊。
他微微抬头,视线和我接触,又立即撇开脸,神情有些狼狈。稍后才抬起手将杯子搁在唇边。他很渴似的,一连喝了好几口才放下杯子,嘴唇紧抿,很久之后才开口,但是声音沙哑,“谢谢你昨晚过去救我。”
我笑了笑,本应该说不用谢,然后安慰他之类的,但开口又变成了有些讥讽的话,“我和你说过,你缺钱可以找我,我不比那个老女人好多了?”
他并没有多在意我说的什么,只是垂着头,“我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本来这句话该是我说来安慰他的。我舔舔唇,问道:“我让人准备了早餐,起来吃点?”
他摇头,声音很轻:“一晚上不回去,我妈会担心。”
我不好勉强他,而且看他一直都不敢直视我的眼睛,想来是尴尬至极了,于是点点头,“好,浴室有新的洗漱用品和干净的衣服,这边不好打车,我待会让司机送你回去。”
他才终于抬头,视线虚落在我脸上,很快又飘走,声音轻飘飘的,没有重量,“好,谢谢。”
我没有再说什么,立即出去了。
我觉得我这个人,总是会把雪中送炭的事情做得像落井下石,对着他我也总是不能发挥自己舌灿如莲的口才。
因为太怕被他把自己和那个富婆划归为一类人,所以我好几天都没有再去找他。
周末的时候宁宁忽然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学校一趟,说上次的事情已经办妥了。
我高兴得不行,立刻下床穿衣洗漱要出门,刚走到车库,就看到门口有一辆公司的车停在那里,穿着白衬衣的夏丞在车边和门卫争论着什么。
我有些疑惑,走过去隔着铁门问:“夏丞?你来找我?”
夏丞的脸色不太好看,皱着眉问我:“怎么不接电话?”
门卫站在他身边,看到我后恭恭敬敬的问了声好:“小姐。”
“嗯。”我笑盈盈地和他打招呼,然后问他:“怎么没有按门铃呢?”
他连忙解释:“系统出了故障,等一会修理的师傅才过来。”
“哦。”我点点头,提醒他:“你记住他的脸,下次他来找我可以直接放行。”
他忙不迭地应是,然后进去开了门。
夏丞上车想要把车开进去,我靠在他的车边,笑着问:“别开进去了,我要出门了,你找我什么事?”
他愣了一下,才问:“要去哪?”
“回学校一趟,你周末来找我是什么事?”
“哦,有份文件想给你看一下。”他说完转身,还真从后座上拿过来一个文件夹。
我目瞪口呆,连连拒绝:“夏经理,今天是周末,你发发善心好不好?”
他登时就笑了,“文件比较急,打你电话又不通。”
工作的手机我一到周末就会关机的,这人倒是上道,居然直接找上门了。
我立即后退一步,冲着门卫喊了一声:“下次他来找我,还是拦下吧。”
夏丞乐不可支,拉了我一下,“翻脸真是比翻书还快。好了,那我星期一再给你看。你要回学校?今天怎么想着要回学校了?”
“哦,我不是大□□学了吗,一直没有毕业证,前段时间我跟学校申请了,补完了课程,他们批准我毕业了,今天让我回去领毕业证来着。”
夏丞挑眉,满脸不解:“你平时都在上班,周末都在家睡大觉,什么时候回去补课程了?”
“本来大三的课就不多嘛,我没去听课,有去参加考试,还有毕业论文实习报告什么的,都是自己完成的呢。”
他一脸不信,“你是不是给学校捐了什么东西?”
我呵呵一笑,“就你世俗,学习是多么高尚的事啊,捐捐捐个鬼。”
他斜眼看我,“心虚了?”
“......”
“上车,我送你过去。”
“不要麻烦了,我自己开车过去。”
“开你的辉腾还是奔驰?你信不信明天学校的贴吧被你独占?”
算了,我这么低调的一个人,当机立断就走到另一边开门上了他的大众。
☆、仍然单身
夏丞的车是公司配的,才开了几个月,还很新,也是几十万的车了,但是坐起来不是那么舒服,因为比起老朱,夏丞开车还是没有那么稳,有些飘,他又开得很快。
学校几乎是在郊区,夏丞开车绕到西门,那里人比较少,靠近图书馆和学院大楼。
“要不你先回去?我估计要一会呢。”我说,但他没有做声。
我解下安全带,刚要下车,余光发现他拔了钥匙也跟着下车了。我比他慢一步,等我下车的时候他已经走出几步了,我连忙迈着小碎步跟上,“你今天很闲吗?不用陪你的小女朋友?”
他嗯哼一声,不置可否,脚步倒是放慢了等我。
周末的校园静悄悄的,大半学生一到周末就跑到市区玩去了,少有人走动。我们两人走到图书馆门口的时候,我停住了脚步。
他在我身边也没动,过了一会才问:“进去走走?”
我望着那栋气派恢弘的建筑,终是摇了摇头。
我是很怀念读书的时光,但是故地重游的情怀似乎有些太矫情,我没有那个美国时间,扭头提步,同时道:“我这种人不是读书的料,进去也是无聊。”
他笑了一下,“刚刚谁说自己高尚来着?”
“你能别记得那么清楚吗?”我啐他,走了几步又忽然想起来,提议道:“等会领了证,我们去小吃街走一圈吧?我好久没吃过了。”
“馋得你。”他还要说什么,手机忽然响了,他看了一眼,顿住脚步。
应该是蛮重要的电话,我看学院大楼就在眼前了,便对他说:“你接电话吧,不用陪我上去了。”
他点点头,“我在那边等你。”
他指了指图书馆后面的亭子。
我嗯了一声,转身走开。
领证很迅速,我签了名要走,替我办手续的人却叫住我,手里拿着一袋东西,语气熟稔地问:“学士服,30一套,租吗?”
我微微一愣,适才想起还有这一个流程,便笑了,“是新的?”
“有新的,60。”
我掏出两张票子,问她:“两百能买吗?”
她微微一愣,迟疑地接过,“能吧。”又看了我一眼,才转身去给我找新的学士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