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冷?”韩愈问。
师说闷声点头,她穿着一身睡衣就下了楼。
韩愈低笑,拉着她进了屋,反锁,他扫了眼四周,从头至尾拉着师说的手,“这几天你过的还挺舒服。“
师说点了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韩愈挑眉,“我过得不好。”
师说:“啊?”
“很不好。”
他的语气很孩子气,师说笑笑,“那干嘛不给我打电话?”
“你希望我给你打电话?”韩愈笑的玩味。
师说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要上楼。
韩愈叹了口气,一把将师说禁锢在胸前,“我说过给你时间,现在你已经没有拒绝的余地和理由。”
他知道,她也想他。
“韩愈。”
“嗯。”
师说抚上他的眼,“我当时很怕。”
“我知道。”韩愈声音低低的,“我很难过,我占尽了天时地利,你第一个想依靠的人却仍不是我。”
他说:“我是不是很失败。”
师说摇摇头,湿了眼眶,“不是这样的。”
韩愈抱紧她,吻向她的唇,“我都明白。”
他都知道,她就是太会替他着想,所以痛苦了这么久。
“韩愈。”
他啄着她的唇,“希望我难过?”
她被他吻得呜咽,轻摇头。
他说:“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我要你第一个想起的人都是我。”
许久,她都不吭声,他低眼,“嗯?”
师说慢慢的点头,“你从上海直接开车过来的?”
他‘嗯’了声,“怎么了?”
师说问:“累不累?”
韩愈笑着说:“不累。”
师说笑。
他抱着她,微微低头,声音带着□□:“我很想你,阿说。”
她静静的看着他,似乎那一瞬间时间停止。
“想我吗?”他边吻边问。
她轻轻地‘嗯’了声。
“有多想?”
师说颤着眼睛,双手慢慢的环上他的背,看着这个她喜欢了十年,从男孩子变成男人的人。
她轻轻地说:“很想很想。”
他吻得极其虔诚,声音嘶哑,“我也是。”
“很想很想。”
那是师说从未体会过的极致,韩愈给了她一整个世界。
那时候,师说想,或许真的就这样一辈子了,每天,都和他在一起。
清晨的阳光照进来的时候,师说还依偎在韩愈的怀里。
被子下的两个人光裸着,韩愈看着她的睡颜,轻轻啄着她的唇。
师说醒来的时候,身下那般的疼,她轻轻动了动,忍不桩嘶’了一声。
韩愈低声问:“很疼?”
师说不好意思的将头埋在他的胸口,韩愈低低的笑,“做都做了,还不好意思?”
她忍不住捶他的胸,被他握在怀里,上下其手,又是一阵律动。
师说没了劲儿,“流氓。”
韩愈低笑,照单全收。
“饿不饿?”他问。
师说摇头,抱紧他。
“韩愈。”
他“嗯?”了声。
“我一点都不恨他,我只是怕。”
“我知道。”
师说蹭了蹭他的胸,“我怕我不在了,我妈该多孤单。”
韩愈有隐隐的抽痛,他抱紧她,身下轻轻挺进,她忍不住轻轻喘息,他说:“不会的,别忘了我可是天才韩愈。”
师说笑着想哭,唇落在他的胸口,缠缠绵绵,羽毛般落下的问让韩愈轻轻一颤,随即又是一挺,他吻着她的唇,将她的脑袋正向自己,“要相信你男人。”
师说轻抽鼻子,点了下头。
两人在床上腻歪着,从晨曦到日照。
“疼不疼?”
师说嗔道:“我说疼你还使劲?”
韩愈笑,“好,下次我会轻点。”
师说:“…”
良久,她说:“韩愈,我就想和你这样一辈子。”
他像是要把她揉进骨子里,“好,就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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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韩愈做了几个菜,两人吃饱,韩愈洗漱好就出了厨房,师说软着身子趴在沙发上看电视。
他轻轻地走过去,将她抱起来放在腿上,吻了吻她的唇,“一会就走。”
师说一愣,“去哪?”
“结婚。”
看出她的迟疑,韩愈脸色淡了淡,随之换成一幅委屈样:“我都是你男人了,你还要抛弃我?”
师说咬唇,随即莞尔,勾上他的肩膀,将唇移至他耳侧,“韩愈,你真好。”
韩愈将她抱得更紧,眼底温柔似水。
过了会,他说:“我看让苏莟给她重新找一地开店得了。”
师说放开他,“怎么了?”
韩愈笑的狡黠,“这个地方挺适合我们的。”
“啊?”师说一时蒙了。
“Make love。”
师说脸一红,埋在他胸口不出声了,韩愈心情大好。
两人是下午三点去的香山市民政局,然后登记结婚。
这厮来的时候就什么都准备好了,师说不免腹诽,“你怎么这么笃定我会嫁给你啊?”
韩愈挑眉,“生米煮成熟饭,你能不嫁?”
师说:“…”
韩愈笑了笑,揽住她的腰,“老婆,现在去见岳母大人可好?”
师说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帅的一塌糊涂的脸,弯唇,“好。”
韩愈的车开的不快不慢,刚刚好。
师说靠在椅背上,嘴角溢着笑意,韩愈无意间偏头,“笑什么?”
师说的笑意更大,“我们,就这样结婚了?”
韩愈短促的一笑,“嗯。”
“真不敢相信。”
“怎么?”他问。
师说:“我们确定恋爱才几天就谈婚论嫁,我以前从来都没有想过。”
韩愈腾出一只手揉了揉师说的头发,笑道:“这件事我都想了很多年了。”
“很多年?”
“嗯。”
师说:“你不会高中的时候就想娶我吧?”
韩愈淡定的看了师说一眼,“确切的说,是中考前我记住你的那天。”
师说倏地抬眼看着他,韩愈仍旧开着车,目不斜视,淡淡的语气,似在回忆。
“当时我就想,这样温柔善良的女孩子,我想娶她做老婆,照顾她一辈子。”
说完,他看了一眼师说,嘴角噙着笑,“是不是很感动?”
师说按捺住心底的欣喜,忍着笑‘切’了一声。
韩愈也笑。
师说忽的眯起眼睛,“韩医生,请问你中学的时候换女朋友如衣服是怎么回事啊?”
陈年旧事,他倒是喜欢她究根问底,“原来那时候你很关注我的一举一动啊。”
“切。”师说撇撇嘴,“从实招来。”
韩愈摸了摸鼻子,这才说:“初中那时候真的只是玩玩,当时太年少,再加上我父亲的事,所以那时候很叛逆,总想着闯祸让他不得安宁。”
师说安静的不说话,韩愈偏头笑笑,揉了揉她的头发,“都过去了,我高中之后可一直为你守身如玉。”
这人,正经话还没说几句就又开始调情。
师说忍住笑意,“为我?高中可是听了你很多传言呢。”
“唔,比如?”
“女朋友天天换。”
“你也说了那是传言,能信?”
师说:“…”
韩愈摇头,失笑。
师说想起什么,突地问:“那你和江媛什么关系?”
韩愈挑眉,“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师说瞅了韩愈几眼,“你们似乎关系挺不错啊。”
韩愈忽的一笑,“你吃错?”
师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嘴硬:“谁吃醋了?”
韩愈似乎很受用她的反应,把着方向盘,转了个弯,笑着解释:“我和她家是邻居,初中的时候就认识了,当时不过也只是普通朋友。”
韩愈看了师说一眼,又偏过头去,视线向前,“现在,最多只是点头之交而已。”
师说敛眉,“她…似乎很喜欢你,你什么感觉?”
韩愈挑眉,“韩太太,你是不是忘记了几分钟前我们刚领证。”
师说撇嘴,“那还不能说说了?”
韩愈笑了笑,“能,你继续。”
“你什么感觉?”她继续问。
韩愈说:“没感觉。”
师说:“一点感觉都没有?”
韩愈偏头,郑重其事:“你想要我有什么感觉?”
师说哑然,韩愈失笑。
“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师说正襟危坐。
韩愈好笑她的动作,“嗯,你说。”
师说想了想,斟酌道:“你什么时候知道我会弹钢琴?”
这个问题韩愈一直沉默,隔了有好几分钟,师说一直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