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师说惊讶。
韩愈记得那个下午,他托人帮他放了情书,约她下午放学后天台见,可是一直没有等到她。
“如果当时收到了,你会来么?”
师说犹豫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
她问:“那后来呢?”
韩愈想了想,“后来见到你拒绝别人,听到了你说的话,那时候我就想,你可真是不好追。”
“所以后来就放弃了?”
“不是放弃,只是在为自己重新追求你而不让你有拒绝我的机会做一些准备。”
师说笑了笑,他的眼睛里有她的倒影。
她看到他的头慢慢的压了下来,然后堵住了她的唇,加深了这个黄浦江边的吻。
他说:只要最后那个人是你,晚一点也真的无所谓。
、1—8—6
那一晚,他们说了很多,有时候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肆意无拘,她被他拥在怀里,一直到离开黄浦江。
送她回家的路上,师说嘴角挂着笑,偶尔偷偷瞄一下他,一乐,想起那个湿湿的吻。
韩愈侧头,“想什么呢?”
师说看他一眼,“你不知道我没有收到你的情书,那后来见到我你就没有别的感觉?”
“比如?”
师说想了想,“尴尬?”
韩愈轻笑,“见到你也是那次暑假在医院,我和几个人打架,你不顾一切冲出来帮我。”
师说:“…你打架还挺厉害。”
他知她害羞,也不纠结刚刚的话题,顺着她的话说:“所以没人伤害的了你。”
师说抿唇一笑,他说情话的本事可真是一流。
窗外夜色弥漫,灯红酒绿。
师说轻挑起嘴角,歪着头,韩愈侧眼,“想什么呢?”
师说摇摇头,“没想什么。”
“不会是想我不好意思说?”
师说偏头,瞪了他一眼:“自恋狂。”
韩愈低笑,照单全收,“明我过来接你。”
“什么?”她一愣。
“以后,我接你上下班。”他说。
师说迟疑了十几秒,韩愈不由得侧头问:“怎么了?”
师说看着他,咬着上唇,“我…”
“嗯?”他放慢车速,问。
师说闭了闭眼,“我不会再去上班了。”
韩愈停下车,转头看她:“怎么了?”
“总之就是不去了。”她说完,叹了口气,将头转向一侧。
她的语气有点闷闷的,韩愈无奈,伸出双手将她的脑袋扭至他这一边,四目相对,他压下头,低低的问:“发生什么事了?”
师说摇摇头,“没什么事,我就是不想去上班了。”
韩愈蹙了蹙眉,“不想去?”
“…嗯。”
“好,那就不去。”
师说忽的抬眼看着他,他的眼神温暖向阳,她轻轻地笑出来,“你养我。”
韩愈狡黠一笑,唇至她耳边,“我人都是你的。”
师说脸一红,募地推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了,他低低笑出来,轻轻叫她:“阿说。”
“嗯。”
“我想每天一睁眼就可以看见你,给你做喜欢吃的早餐,然后叫你起床,有时间我们可以出去散步,遛狗,假期带你去旅游,去你想去的每一个地方。”
韩愈低声说着,更像是自言自语,师说的脑袋贴在他的肩膀上,嘴里噙着笑,“韩愈。”
“嗯?”他的声音低沉有磁性,温热的呼吸撒在她耳边。
“我好喜欢你。”
“傻瓜,这话该我来说。”
师说莞尔,“那,给你个机会。”
“阿说。”
“嗯?”
韩愈松开怀抱,和她四目相对,手却握紧着她的腰,“我好爱你。”
那一瞬,师说湿了眼。
他说:“我们结婚吧。”
师说怔住,嘴唇蠕动了半天却说不出话来,她的眼睛颤了又颤,看着韩愈认真的眼神,颤了又颤,“韩愈。”
“嗯?”
“你…说什么?”
韩愈募地低笑出来,又低低的重复:“我说,我们结婚吧。”
“结婚?”
他说:“嗯。”
师说不自然的咬着嘴唇:“韩愈,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韩愈无奈的叹了口气,低头吻了下去,嘴划过她的唇线,低声喃喃:“反应还是这么慢。”
师说已经愣住,任由他的舌尖挑逗。
韩愈问的愈来愈深,嘴里低语:“阿说。”
师说的大脑已经放空,她看着面前这个男人深情而专注的吻着她,他的身上是熟悉的淡淡的烟草味,还有特有的男人气息,他从来都是漫不经心,唯独对她。
他的唇已经滑至她白皙的脖子,师说已经轻轻低喘,韩愈低笑,吻得更烈。
“阿说。”
她任由他吻着,那一刻,她难得糊涂。
他说:“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良久,韩愈才放开她,如若不是自己的控制力,他早就迫不及待将她要了。
师说动了动唇,“韩愈。”
“嗯?”他噙着笑,指腹划过她的唇。
“我们这算是闪婚吗?”
韩愈低低笑起来,“不算。”
师说看着他的眉眼,温润如玉。
他说:“从01年到现在,我都爱了你十年了,等了这么久,你忍心让我再等下去?”
“韩愈。”师说哭了。
她流下泪,鼻子一酸,眼眶里全是泪水,模模糊糊,朦朦胧胧。
“哭什么?”他的声音很轻很低,手掌抚上她的脸颊,轻轻擦拭她的泪。
师说轻轻摇头,头一歪,将脸靠在他的掌心,叫他的名字:“韩愈。”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可是我…”可是我能陪你多久呢?
就像那歌词里唱的: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陪你一起慢慢变老。
“没有可是。”他打断她。
“你什么都不用想,也不用做,所有的事都交给我,你就安心的做好韩太太。”
“嗯?”他微低头,抵上她的。
师说的眼眶连同灵魂都在颤抖,她轻轻抽泣,“没有鲜花钻戒和单膝下跪,就想娶老婆?”
韩愈低声一笑,吻了吻她的唇,“先盖章,剩下的一样都不会少。”
“盖什么章?”她的声音闷闷的。
“韩太太,你说呢?”
师说笑着哭,被他吻住唇。
**
“韩愈。”
“嗯。”
“刚刚在江边那么好的氛围不求婚,却要在这儿?”
“那会儿说的事太多,我怕你一时接受不了拒绝我,况且…”
“况且什么?”
“我本来想好你体检那天和你求婚的。”
“那怎么突然在这儿?”
“我发现我一刻都不想等了。”
**
送师说回到家,韩愈调车离开,给白杨拨了个电话。
“姓韩的,想好怎么谢我了?”白杨在那头笑侃,他今晚跑了一大圈,买了一大堆烟花,然后掐准时间,就为了他韩愈的终身幸福,不吭一把怎么成。
韩愈笑了笑,“想要什么谢礼?”
“那多了去了啊哥们。”
“只要我能办到的,随你说。”韩愈挑眉。
白杨揶揄:“当真?”
“当真。”
白杨在那头说的起劲,韩愈时不时的应一声,两人又侃了会,韩愈突然想起件事,便说了出来。
“大妹子没和你说?”
韩愈沉眸,“你尽快吧。”
“成,对了,求婚成功的感觉怎么样?”
韩愈挑唇,“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切,打算订什么时候?”
韩愈:“越快越好。”
白杨笑的玩味,“这么急?”
韩愈低声一笑,“我嫌晚。”
“我靠。”这么想女人。
那天晚上,师说的整个梦境都是那个打着篮球的少年,他款款而来,风尘仆仆。
第二天师说六点醒了,翻来覆去竟也再无睡意,她嘴角噙着笑,想着他说的话。
他说:
我想每天一睁眼就可以看见你,给你做喜欢吃的早餐,然后叫你起床,有时间我们可以出去散步,遛狗,假期带你去旅游,去你想去的每一个地方。
她想着想着就笑了,索性起床给自己倒了杯水,看碟打发时间。
看了看表,时针指向八点,转念一想,竟也是宋裕离开上海的时候。
昨晚,已经咫尺天涯。
她拿起手机,不知道是不是该打这个电话,后来又放下,正想着门铃响了。
她打开门,愣住。
“你没去上班么?”
韩愈弯唇一笑,进了门顺手关上,将她抱进怀里低下头就吻住她的唇,软软的,有奶香味,她的身子很软,韩愈的男性气息包围了她一身,师说轻声嘤咛,手抵在他的胸口,轻轻推了推他。
“大清早的就做坏事。”她嘀咕。
韩愈放开她的唇,坏坏一笑,“这就是做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