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塞丽娜哈里曼,父亲是政府要员,母亲是著名服装设计师,总之,外表美丽,身份显赫。最重要的是,她在追求慕容品。”夏虚元很好地完成了他的情报工作。
夏徐嫒仔细看了看两人,终于得出结论:“真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不过没关系,”她用藕色的指甲缓缓划过下巴:“今晚之后,她会意识到过去的自己多么愚蠢。”
话虽如此,但计划真正实施起来,却有点困难。
两个平日里水火不容的人,怎么可能心平气和地在一起跳舞呢?
害怕慕容品起疑,夏徐嫒也不敢轻举妄动。
直到舞会进行到了一半,他们俩接近的最短距离还是三米。
夏徐嫒坐在一旁,无聊地喝着酒。
说出来很难让人相信,那就是,每次的舞会上,她都是坐冷板凳。
她的朋友曾一语道破原因:她太妖了。
一看就是位大妖女。
男人虽然渴望,但认为自己是玩不过她的,自然退避三舍,少找打击。
但另一边,夏虚元被四五个学姐围住,她们全都抚着脸,向左45度微微倾着头,着迷地看着他。
开玩笑,学医,又长得帅,简直是百年难遇。
夏虚元微微一笑:“我去给各位拿点酒。”
“不用不用,我们不渴。”全体换个方向,抚着脸,向右45度微倾着头,继续着迷地看着他。
居然还这么绅士,简直是千年难遇。
“夏,给我们讲讲你平时的兴趣吧。”
“解剖尸体。”夏虚元静静说道。
全体微倾的头立即摆正。
“那,你喜欢吃什么?”
“内脏。”声音不咸不淡。
粉丝团人数少了一半。
“那,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一个不怕死的弱弱地问道。
“不动的,不说话的,当然最好是,”他嘴角依旧弯着:“没有呼吸的。”
此话一出,粉丝团彻底解散。
原来这个千年难遇的男人竟是个恋尸癖!
看着她们逃离的背影,夏虚元嘴角的弧度上扬了半分,他拿起酒杯,轻轻地晃动着。
隔着迷离的酒杯,他看见一个人向夏徐嫒走去。
一个男人。
不,不是慕容品。
慕容品正在舞池中带着塞丽娜翩然起舞,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美轮美奂。
每次大场景描写中都会出现的起人肉背景作用的群众演员女A与女B叹道:“好般配的一对,果真是王子与公主啊。”
而那个男人,有一头柔顺的金发,在灯光下闪烁着湿润的光泽,脸庞如雕塑般完美。
他来到夏徐嫒面前,伸出手,态度谦逊,姿态优雅:“夏小姐,请问有这个荣幸请你跳舞吗?”
人肉背景A与女B发挥了她们的第二个作用,介绍新出场人物:“啊,那个,不是塞丽娜的亲哥哥,慕容品唯一的竞争对手布拉德利.哈里曼吗?难不成他看上夏徐嫒了?”
面对这个金发男子,夏徐嫒正想说什么,身后却传来一个熟悉的,低沉的,有磁性的,属于死对头的声音:“抱歉,她的这只舞是属于我的。”
这次,才是慕容品。
不管他邀她跳舞的理由是什么,都让夏徐嫒想起一个成语,自投罗网。于是,她将柔荑递到他手上,嫣然一笑:“没错,我和慕容先生早就约好了。”
舞曲开始,两人步入舞池中。
众人目光全集中在他们身上。
妖女与王子。
多么怪异的组合。
华尔兹的音乐,悠扬飘逸。
慕容品握住夏徐嫒的腰,定定地看着她。
夏徐嫒并不回避:“为什么要请我跳舞?”她问。
“你说呢?”他反问。
“如果我不了解你,我会认为,你在吃醋。”她笑。
“你是指,你很了解我?”他也笑。
“最了解你的人,正是人的敌人。这句话你该不会没听说过吧。”
她连续两个旋转,红色的裙边舞出一朵云雾,妖艳。
“那么你呢,为什么要答应我的邀舞?”他搂住她,止住她的旋转,他向前,她向后,同时一弯腰。
一个暧昧的姿势。
两人眼神交汇,如金石相撞,发出激烈声响。
但看在他人眼中,却是情意绵绵。
人肉背景女A与女B发挥了她们第三个作用,展示群众的普遍看法,突出男女猪的不般配。
百分之九十九的情况下会抬高男猪,贬低女猪,这次也不例外。
“有没有搞错,为什么慕容会跟夏徐嫒这么亲密,妖女怎么能配王子?”
而一旁一哈里曼兄妹则默默站着,不发一言。
“我为什么会答应你的邀舞?”夏徐嫒眨眨眼:“难道你就这么不相信自己的魅力吗?”
“如果你是因为这个而答应,我希望你不会后悔。”慕容品眼中闪过一道光。
“会后悔的人,应该是你吧。”夏徐嫒眼中也闪过一道光,同样的光。
说完,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沉重以及……怪异。
不对劲,很不对劲。
两人都从对方眼中找到了报复之后的惬意。
难道说……
周围响起了一阵讶异声。
人肉背景女A与女B发挥了她们最后一个作用:“他们,他们的衣服……不见了!!”
当晚,参加舞会的每一个人都看见,慕容品和夏徐嫒的衣服,渐渐变薄,慢慢变透明,最后,消失。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们的晚礼服不翼而飞。
他们,站在舞池中,只穿着内衣裤。
那一幕,确实惨烈。
大厅角落中,夏虚元端着酒杯,微微一笑。
“这样,就好玩多了。”
第二天一早,两人首次抛开旧恨,共同去找夏虚元算帐。
但夏虚元却安静地站在实验室手术台边,不移步子。
“夏虚元,有本事就给我出来!”某两人怒气冲冲地吼。
“有本事,你们就进来。”某一人气定神闲地答。
“你是不是男人啊!”某两人双目冒火。
“这个问题,我自己都不太关心。”某一人平心静气。
“为什么这么整我们?!”某两人勃然大怒。
“你们不觉得,这样做很好玩吗?”某一人不慌不忙地反问。
“不觉得!”某两人青筋暴起。
“是吗?那真可惜。”某一人回答得不咸不淡。
“@#¥%……”
一向冷静的两人如今已临近疯狂边缘。
夏徐嫒转转眼睛,催促慕容品:“你是男人,你进去揍他!”
慕容品看向里面的夏虚元,他低着头,正在解剖尸体,眼镜镜片上清楚地反射出尸体腹腔内花花白白的一片混沌。
慕容品轻轻闭下眼,转向夏徐媛:“你是他姐姐,你进去管教他。”
夏徐嫒瞄了眼夏虚元,他低着头,正从尸体体内取出一颗血淋淋的心脏。
夏徐嫒轻轻吸口,决定采用激将法:“慕容品,没想到你是个欺软怕硬的人,只会欺负我一个弱女子。”
慕容品不吃这一套:“你太自谦了,你这样的‘弱女子’,可没几个人敢惹。”
“怎么,你还对那次的‘取桃’事件耿耿于怀?”夏徐嫒似笑非笑。
“那次成为蟑螂人的经历你也应该记忆犹新吧。”慕容品换以颜色。
“昨晚只剩一条小内内站在舞池中央的情景恐怕会成为阁下一辈子的噩梦吧。”夏徐嫒眼角弯弯。
“你也露了的。”慕容品扬扬眉毛,提醒道。
“我有穿隐形内衣。”夏徐嫒澄清。
“我看也没遮到多少。”慕容品不以为然。
“你不问自看,下流。”夏徐嫒嗤之以鼻。
“你不问自给我看,更下流。”慕容品反击。
两人又开始一场唇枪舌战,只见刀光剑影,血沫横飞。
实验室中的夏虚元从沾血的手术刀上看见自己微弯的嘴角。
“事情,越来越好玩了。”
这一回合,两败俱伤,夏徐嫒和慕容品暂时休战,两人平静了下来。
他们不急,有人却急了。
这几天,一直有不明人士在暗中偷袭夏徐嫒。
比如,在她上楼梯时,会有人从楼上扔下一大勺冰淇淋。
比如,在她吃饭时,汤里加的盐能咸死一只猫。
再比如,在她上课时,座位上会被粘上口香糖。
不过这对夏徐嫒影响不大。
因为——
在冰淇淋即将落在头发上时,她准确地用书接住,然后跑上楼干净利落地扔在恶作剧者脸上。
在吃饭时,她“不小心”把那碗咸得死猫的热汤倒在恶作剧者头上。
在即将坐上粘有口香糖的椅子时,她迅速将身边那个偷笑的恶作剧者抓起来,按在那张椅子了。
夏徐嫒发现一件事,所有的恶作剧者都是女的。
而女人为难女人,百分之九十的原因是因为男人。
而她身边的男人,只有夏虚元和慕容品。
夏虚元是绝对不可能的,这样一个变态男人,爱上他可是自杀式行为,应该不会有女人敢以身犯险。
那么剩下的只有慕容品了,仔细想想,这个男人的桃花缘还不错。
特别是,他身边有朵有能力指使其他女生来对付自己的大桃花。
没错,就是他惹的祸。
夏徐嫒正想到这,新的恶作剧又来了。
这次有些猛,有人在学校论坛上贴了她的裸照。
照片上,她身无寸缕,和一个猛男搂抱着。
是经过技术处理的假照片。
浏览量很大。
是可忍孰不可忍。
夏徐媛拿着打印出来的照片直接冲到塞丽娜.哈里曼家中。
不愧是大家族,屋子大,排场大,架子更大,夏徐媛在楼下客厅等了足足十多分钟,塞丽娜才翩翩而来。
“看来你都知道了。”塞丽娜双手环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知道,你这种行为是不对的吗?”夏徐媛问道。
“怎么?害你被人指指点点了?害你没办法在这所学校待下去了?害你颜面尽失了?”塞丽娜笑得有些得意。
“哦,那些倒不重要啦。”夏徐媛柔柔地摆摆手。
塞丽娜笑容停滞:“那你来找我干嘛?”
夏徐媛将照片摆在她面前,道:“重点在于,你怎么可以把我的头P在这个女的身上呢?她的腿比我短这么多,我很亏的。”
塞丽娜眼角抽搐。
“另外,我讨厌这种类型的猛男,让我想起逢泉那个专制者,很luanluan啊。所以……”夏徐媛嫣然一笑:“请重新做一张。”
塞丽娜额角开始冒青筋。
“做好了先给我看一下,我好提修改意见,那么就这样吧,我先走了。”
夏徐媛挥手道别,却被塞丽娜叫住:“你不问我为什么这么整你吗?”
夏徐媛转身,嘴唇上淡淡的粉色闪过一道光泽:“是因为慕容品吧。”
“没错。”塞丽娜幽幽地看着她:“我警告你,别想打慕容的主意。”
“放心。”夏徐媛长长的睫毛微微一眨:“我不会喜欢那么差劲的男人的。”
“我不许你这么说!”塞丽娜为自己心仪的男人抱不平。
“你是指,我必须喜欢他?”夏徐媛偏偏头。
“我是说,他一点也不差劲!”塞丽娜气得肺痛。
“原来他不差劲啊?那我还是喜欢他吧。”夏徐媛若有所思。
“没有没有,他很差劲,你不可以喜欢他!”塞丽娜急忙说道。
“那不就是我刚才的意思吗?”夏徐媛轻蹙黛眉,娇俏地说道:“你说话怎么颠三倒四的,真奇怪。”
塞丽娜气得跌进沙发中,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