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占了便宜,更像是被别人占了便宜去了。
8.
和周一鸣接过吻后,我们之间的关系开始有了几分恋人的味道。再一起轧马路培养感情
时,走到光线比较阴暗的地方他就会看着我笑:“要不,咱们一起“吃点亏”吧?”
“哼,你分明就是想占便宜。”
他笑嘻嘻地一扬脸:“那哥让你占便宜,行了吧?”
我觑了觑左右无人留意,用最快的速度朝他脸上咬了一口。咬得他捂着脸哇哇大叫:“哇,
怎么是咬的?”
我哈哈大笑着撒腿就跑,他在后面猛追,跑步我当然不是他对手,眼看就要被他抓住时,
我立马大叫:“非礼呀非礼呀。。。。。。”
唬得他立刻顿住脚步不敢再追:“小胖妹,算你狠。哥回去再收拾你。”
我才不怕他:“嘁,小样,谁收拾谁还不知道呢,以前是谁老挨我的打?”
周一鸣当时笑而不语,逛到十点多回家,他替我把电动车推进储藏室后,突然一把将我
拖进怀里:“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还没来得及挣扎,就已经被他直截了当地封住了双唇。一个暴风骤雨般的吻,吻得我
几乎要窒息。好半天他才松开我,带着轻喘的笑:“怎么样,到底谁收拾谁?别以为哥真打
不过你,哥以前不过让着你罢了。”
我承认是我错了,别看周一鸣个头儿不高,人也精瘦,但他的力量一理施展开来,我连
挣开的力气都没有。男人到底是男人。
但我嘴里还是要逞强的:“我是一时不慎被你偷袭成功。不算。”
“不算,那要不要让你准备一下再来一次?”
我知道这会儿我不是他对手,只能往过去找成功感:“周一鸣,别忘了小时候都是我驮
你去偷葡萄的。那时候你像根小豆苗,瘦得一点力气都没有。”
他不像我这么死撑:“这我承认,那时你的体重是我的两倍,我还记得有回跟你玩游戏
差点被你压死了。”
有吗?什么时候的事,我倒不记得了:“哪次玩游戏我差点压死你了?什么游戏?”
周一鸣瞅着我一个劲地嘿嘿直笑:“你一点都不记得了?”
他笑得我莫名其妙,那个笑容明显是大有玄机的,我却不明就里摸不着头脑:“到底什
么游戏?”
“不记得就算了。”
他还说一半藏一半的,这真不像他的风格,我不依:“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打什么哑谜呀!”
“那我提示你一下吧,那时候我们都还很小,大概也就是五六岁吧。有天你跑来我家找我玩,说头天晚上看到你爸爸妈妈在玩一种游戏,好像很好玩的样子,要我陪你一起玩。怎么样,想起来了吗?”
随着他的提示,我在记忆库里仔细搜索,我想起来了。那桩年月甚远的童年往事让我一下子就羞红了脸。
那个时候我和周一鸣的确都还很小,到底是五岁还是六岁我也记不清了。就记得当时是夏天,有天晚上我睡下后半天都没睡着,又爬起来去尿尿。经过爸爸妈妈的房间时,我透过虚掩着的房门看见他们再床上抱成一团滚来滚去。他们一边滚一边笑,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年幼的我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就直愣愣的推门进去问:“妈妈,你和爸爸在干吗?”
爸爸妈妈没想到我会跑进来,赶紧分开,然后告诉我他们是在玩游戏,又哄我回房继续睡觉, 我也就乖乖的回房了。
第二天跑去周一鸣家找他玩,玩了半天的弹子珠后我有些腻歪,突然想起头晚爸妈玩的那种游戏好像很好玩,不如试一试。跟周一鸣一说他也颇感兴趣,觉得大人都要玩的游戏一定很好玩。于是我们一起上了周一鸣父母的大床,学着我爸妈那样抱在一团在床上滚过来又滚过去。
滚了几下后周一鸣就不干了:“你好重啊,快压死我了。这个游戏也不好玩,不玩了。”
我也没觉出这个游戏哪里好玩,想不通爸爸妈妈他们怎么会玩的那么高兴。我和周一鸣是没兴趣继续玩下去了,都觉得与其在床上这样抱成一团滚,还不如我们各自蹦床似的蹦着玩来的开心。
那天我们把周一鸣父母的席梦思蹦的不成样子,不用说他妈妈下班回家后又把他揍了一顿。
这件事我后来都不记得了,天知道周一鸣怎么还记得那么清楚。臭小子直乐呵:“我当时差点被你压死了,能记不清嘛。所以上小学后你说有男生欺负你,想和他打架又怕打不过他时,我就说你别怕只管上,你压都压死他了。”
难怪他当时支持我的作战计划时那么胸有成竹,敢情他是有切身体会。我当时怎么会傻傻地信了父母的谎话还找他一起“玩游戏”?虽说是年幼无知时做的傻事,现在想想也有几分害臊。
红着一张脸,我倒打一耙追究周一鸣的责任:“你这人怎么回事啊,尽记得这些不好的,一脑子不健康思想。”
他放声大笑:“什么?我一脑子不健康思想。我说燕大小姐,你不能这样倒打一耙,我这不健康思想也是源于你的‘不健康游戏’吧?”
我得为自己的清白名声分辨:“我那时候啥也不懂。”
“我也不懂,所以傻傻地陪着你玩游戏。那个游戏......”他说着又不说下去了,只抿着嘴偷乐。
提起那个游戏我就臊得慌,赶紧撤:“我走了,你就一个人在这儿傻笑吧。”
我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去,身后紧追而来的是周一鸣带笑的声音:“楼道的灯坏了,你慢点跑,别摔着。”
回家洗涮涮后,我在QQ上和田静说了“年幼无知”的糗事。她一连发了好几个哈哈大笑的表情:“真是笑死我了,原来你那么小就和周一鸣一起玩过‘床上运动’,你们俩也太可爱了。”
我自己也觉得好笑,小时候咋就那么傻不拉几呢?这是傻的可爱。
第二天再见到周一鸣时,他还在鬼头鬼脑的笑,我很清楚他笑什么,一脚踹过去:“警告你,再笑我翻脸了。”
“行,行,哥不笑了。说正事,今天的晚饭咱们吃啥?”
试恋爱后,我和周一鸣经常下班后一起去吃晚饭,吃完饭再找节目,我们的二人世界得培养感情嘛。
我想了想:“我想吃一品居的东坡肉。”
他一拍胸脯:“没问题,跟着哥,有肉吃。”
我乐滋滋的跟着周一鸣去大块吃肉,一碗东坡肉被我们吃得盘底朝天,吃完才来后悔:“糟糕,又吃了这么多肉,我在节食减肥呀!”
“你还减什么肥呀!减来减去还不是小胖纸一个。算了,就这么着吧。哥觉得你这么珠圆玉润的也不难看。“
这话听起来可真舒服呀!我不用再跟自己的体重作战了。其实我又何尝想节食减肥来着,太挨苦头了。记得有一回为了追求立竿见影的效果,我一天三餐都只吃苹果,后来吃得看见苹果就犯胃酸。
好了,现在总算不用为了讨好男朋友而费这个劲了。周一鸣从小就看惯了我的小胖妹形象,没准我一瘦他还不适应呢。
于是我经常晚餐跟着周一鸣四处大吃大喝,吃饱喝足再找乐子,或轧马路或看电影或泡吧等。
有一回他提议教我打电玩,把我拽去了游戏厅。这方面我是白痴,怎么也学不会,他却是个中高手,什么都玩得得心应手。像那个夹绒毛玩偶的游戏机我玩时笨手笨脚,一个也夹不到。他一出手就夹了一个漂亮的绒毛熊。
我兴高采烈地抱着那只绒毛熊夸他:“你还真有本事啊!”
“这算什么,那年高考后哥和班上的同学一起出来打电玩放松,夹到一个最大最贵最漂亮的玩偶,当时游戏中心的老板脸都绿了。”
“是吗?那个玩偶呢?”我好像没看见周一鸣家里摆过什么玩偶。
“当时就送人了,哥一个男生要这些东西也没用。”
我正想问他送给谁了,他却先问我:“再看看,还想要哪个玩具?哥给你夹。”
我指了指那个最大的绒毛玩具:“那你也夹个最大的给我。”
“没问题。”
夹大的玩偶难度比较高,但失败N次后周一鸣还是成功了。我抱着一大一小两个绒毛玩具,心情愉悦的奖励了他香吻一个。他不依,说至少要奖励两个,于是我又追赏了一个吻。
我抱着两个绒毛玩具回家后,老爸居然还没睡,满脸狐疑地从老花镜后打量我:“你这些天怎么天天下了班不回家?干吗去了?这玩具哪儿来的?”
我脸不改色地撒谎“我和田静逛街去了,路过玩具柜台时见这两个玩具可爱就买了。”
老爸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又交新男朋友了呢。”
我满口否认:“没有的事,您别瞎猜。”
跑回房间后再悄悄给周一鸣打电话,告诉他老爸刚才的话。他小声笑道他妈刚才也问他了,说他这段时间下了班老不见人回家,是不是又结识了新女朋友?
他自然是坚决不承认,一口咬定没有。他妈还用上赵本山的腔调来说他:“这个可以有。”
他有样学样地回答:“这个真没有。”
我听了笑的乐不可支,感觉我俩像对地下党员,在敌人眼皮子底下活动而不被察觉。
9.
地下党员好当,地下工作的开展却不是那么好做的。
这天我和周一鸣在一块儿吃饭时就遇上熟人了。当时我们正准备结账走人,一起来就看见我的同事罗俐和她的硕士老公,他俩也正好来这里吃饭。
罗俐和她老公的外形十分登对,女的苗条漂亮,男的高大英俊,站在一起可谓地地道道的璧人一对。他们的结婚照有好几张都被影楼特别放大挂在橱窗上当广告宣传,还有一套上了某杂志封二封三的恩爱夫妻秀。反正这小两口是羡煞旁人的对象了。
老实说,我挺嫉妒他俩的。因为觉得他们未免运气太好,在恋爱婚姻这天道路上太一帆风水。像我走得多磕磕碰碰啊!凭什么他们就一点也没磕着碰着?好吧,我承认我是酸葡萄心理了,我对这幸运又幸福的一对就是怀着那么一点小小的眼红与嫉妒。
看见我单独和一个男人态度亲昵地在一起,罗俐的表情有些惊讶,下意识地就多看了周一鸣几眼。当时她没说神马,只是跟我随意寒暄了两句。但第二天我去上班时她就悄悄问我了:“昨晚那个男的不是你男朋友吧?”
她持否定态度地询问,让我本能地也同样否认:“当然不是,只是一个老同学。”
“我就猜应该不是,他个头儿不够高,你一定看不上的。不过一开始看见你和他很亲密的样子,我还有点拿不准呢。”
我的择偶观在单位众所周知,男人非一米八以上不足以托付终生。所以罗俐会如是说。
我干笑:“他不仅是我的老同学,他父母和我爸妈还是一个厂的,所以我和他从小是认识,关系一直很密切,就像哥哥妹妹一样,所以让你误会了。”
罗俐点点头:“我说呢,看起来你们不想一般的普通朋友。不过他他的矮个头儿,我又想肯定也肯定不会是你男朋友,就想莫非是你表哥或堂哥,原来果然是个哥哥。”
罗俐一直反复提及周一鸣的矮,让我听得很刺耳,但也不便说什么,只能闷在心里。周一鸣确实是矮嘛,一米七都还差一厘米,他咋就不长高一点呢?
再和周一鸣约会时,我先打电话要求他穿增高鞋。他愣了愣:“跟你在一起还要弄虚作假,我就这么高,你很清楚呀!”
我没心没肺地直接回答:“不是穿给我看,穿给别人看的。”
他很快反应过来:“是不是有人说闲话了,说你找来找去找了个矮个子做男朋友,让你觉得很没面子是吧?”
“是啊,以后你和我出去都穿增高鞋,看谁还说三道四。”
他沉默片刻:“我不想穿。”
我完全没有想到他会拒绝,嗓门一下子就大了:“为什么?”
“那么高的跟穿着不舒服,累。”
“累,周一鸣你那会儿穿着增高鞋陪丁曼逛街一逛一整天怎么不见你喊累?这会儿我让你穿你就嫌累,我说你什么意思呀?”
我没好气,周一鸣比我更没好气:“没什么意思,我和丁曼交往时穿增高鞋是本能地扬长避短,那时我俩刚刚处对象我想尽可能展示好的一面。可是燕翩飞,我和你认识都二十多年了,从小一起玩到大,我深什么人什么脾气有什么长处和短处你还不清楚吗?还用得着我来美化自己吗我个头儿矮你一早就知道,如果你接受不了,认为我这样的男朋友会让你很没面子,你当初就别跟我开始呀!这会儿倒嫌寒碜了。算了,当哥配不上你,咱俩到此为止吧,也别再试什么试了。”
周一鸣一口气说了一大通话后就直接挂断电话,我一个人傻了半天,又气又急又恨又恼,最后重重地一跺脚:“算了就算了,谁稀罕你。微生物。”
我和周一鸣闹翻的事被田静知道后,她很是惊讶:“周一鸣平时也不是沉不住其的人,怎么这回这么急躁起来,三言两语就跟你吵上了。”
我自觉有理:“就是嘛,我也没说什么,就是让他穿增高鞋,他倒像我要杀他剐他似的,宁死不肯还要跟我掰。”
“一码归一码,这事怨不着他地你摆明了是在嫌他矮,太伤人家自尊啦。”
“我以前也经常说他矮呀,他从没没我急过。谁知道这回脑子抽什么风,我一说他就急了,像我拿刀子捅了他似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前你和他只是朋友,你怎么笑话他都可以。现在你和他们在拍拖,你再嫌弃他他就很难忍受了。换作是他嫌你这个女朋友胖,怕带你出去见朋友会没面子,不想让你跟着他,你也会火冒三丈的。”
将心比心一下,我不吱声了。
田静试探着问:“你到底怎么想,真的就和周一鸣这些掰了?”
我一颗心乱七八糟的,知道这件事首先是我不好,我虚荣我爱面子,我耻于向人承认我男朋友身高不足一米七,是个矮个子。尽管老爸早就说过,男人好不好和个子高不高没有关系。可是,可是被别人一说,我还是那么耿耿于怀于周一鸣的身高,觉得挎着这么一个男朋友出去不能替我长脸面。所以他生气,大大光火,骂我一通要跟我掰。
那天和周一鸣在电话里谈崩后,他一直没再给我打电话,我也憋着一口气不主动联系他,想试试看谁憋得住。
结果我不找他,他就也不找我。他应该一直在刻意躲着我,这些天来,虽然在一个小区住着,我却一次也没看见过他,这不是躲着我是什么?
好在我和周一鸣虽然赌气不相来往,但两家父母还是有走动。像那天周一鸣他妈妈刻意登门送来二十只她自己腌的咸鸡蛋,都是她养的母鸡下的土鸡蛋,比菜市场卖的鸡蛋营养价值更高。礼轻人意重,这天老爸有朋友从海南给他带了几袋椰子粉和兴隆咖啡回来,他便也投桃报李地分一半让我送去周家。
我平时一回家就懒得再下楼,窝在房间里守着电脑当宅女。但这回老爸的差遣我立马执行,拎了东西就直奔周家去了。
我好几天没见周一鸣了,这回借着这个正当的理由找上门去,会会他。我再也憋不住了,不说重修旧好之类的话吧,至少我打心里不愿失去这个多年的老朋友。那可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交情啊!
正好是周一鸣来开的门,见了我,他一派客客气气:“咦,燕翩飞你来了?有什么事吗?”
听习惯了他叫我小胖妹,叫我阿飞,这么正式的叫名字我还真是有点不习惯。而他那份客气让我更不习惯,太生疏了,实在是太生疏了。
“哦,这些东西,是我爸让我给你爸你妈送来的。”
他一听,扭头就叫他妈:“妈,燕翩飞给你们送东西来了。”
把他妈一叫出来,周一鸣就回了自己房间,显然不打算再跟我多说什么。周妈妈倒抓着我说了半天话,我心不在焉地“嗯啊”以对。好不容易放过我,出门买东西去了。
我不甘心白来一趟,不请自入地跑进周一鸣的房间,他正全神贯注地对着电脑作战,操纵着屏幕上手持武器的卡通人物杀来杀去杀成一片,对我的到来视若无睹。
我不管,往他和电脑中间一插,生生隔断他的视线:“你看不见我是吧?这下看得见了吧?”
“你干吗,快让开,哥正通关呢没空理你,你别添乱啊。”
“你是这会儿没空理我,还是以后都不想理我?”
他避而不答重点:“你快让开了小姑奶奶,你再搅合下去哥真通不了关了。”
他一边说一边使了点劲把我从电脑前推开了,我突然觉得很委屈,这游戏有那么好玩吗?我正儿八经来跟他沟通,他却爱答不理的,只一门心思玩游戏。
我咬了咬嘴唇,不甘就此铩羽而归:“周一鸣,我要跟你谈我们之间的事,你能不能先不玩了?”
他眼睛盯着电脑,头都不扭一下:“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事啊?”
“当然是我们试恋爱的事。”
“哦,那档子事,那天不都说了嘛,咱俩就此拉到。”
我霸道地一拍桌子:“你说拉倒就拉倒,我还没同意呢。要说也是我来说。”
他突然就恼了,一摔鼠标站起来就发飙:“凭什么要你同意啊?你说开始就开始,哥是任你摆布的木偶吗?现在哥说要拉倒,他娘的,你嫌哥矮哥还嫌你胖呢,看看你的月饼脸,看看你的水桶腰,看看你的大象腿—哥不陪你玩了,哥上别处找好的去。”
他这通混账话气的我一蹦三尺高:“你—居然敢嫌我胖。我胖怎么了?胖减肥能治,你个头儿矮却没得治,除非去跳压面机抻长。你还想找好的,你不如想象怎么促进世界和平没准更有戏。”
他脸红脖子粗:“哥个头儿矮怎么了?拿破仑矮不矮?可他做到了欧洲皇帝。毕加索矮不矮,可一点不妨碍他成为画坛巨匠。”
“你是拿破仑吗?你是毕加索?你别做白日梦了,你就是一只不自量力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
“哥就算是只癞蛤蟆,也坚决不要你这只母癞蛤蟆。”
“你......你去死了。”
我们都太熟悉彼此,太知道怎么给对方心头扎刺了,这一场架吵得昏天暗地日月无光,比高中时那一场还要厉害,吵到最后双方都放出狠话。
“你别小看哥,哥几时找个比你好十倍的,非让你大跌眼镜不可。”
“那我几时找个比你好一百倍的,让你眼珠子都跌出来。”
话都说到这地步了,关系算是彻底闹僵。我气呼呼地欲走时,眼尖地发现周一鸣搁在电脑台上的手机已经没了手机链。
那日我们一起买了一对情侣手机链,他手机上挂着一只象征我的红太狼,我手机上挂了一只象征他的灰太狼。现在红太郎没有了,显然被他扔掉了。我不甘示弱地也马上拿出自己的手机,把那只灰太狼卸下来用力朝他电脑台上一扔:“周一鸣,我和你绝交。”
他抓起那条手链就往窗外扔,气咻咻道:“绝交就绝交,有什么了不起。”
我愤愤然扭头就走。边走边咬牙切齿地想,这世上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可多得是,我就不信找不着比你周一鸣更好的。
刚有一点进展就黄了,我和周一鸣的试恋爱就这样以中道崩收场。我不但没有成功地敲定一个男朋友,反而还失去一个好朋友,落了个鸡飞蛋打的下场。
10.
折腾来折腾去,我又回到了原点,依然是孤家寡人一个,甚至比以前还不如,以前失恋了我还可以找周一鸣陪我去看电影打麻将什么的以遣愁怀。现在,我还能去找他吗?他也不会再来找我。
老爸都有所察觉:“怎么周一鸣最近都不来我们家了,他是不是很忙?”
我一副漠不关心状:“我哪知道哇,您问他去。”
上回那场大闹后,我和周一鸣已经彻底决裂不再来往。即使住在同一辖区经常套头不见低头见,我们遇上时也彼此只当没看见别过脸去。没多久他干脆不在家住了,已经装修好的新房离他上班的地方近,他就一个人搬过去额,小区里再难看见他的人影。以前他有事没事总会给我打电话发短信或QQ聊天,如今我的手机来电显示不再有他的名字,他的QQ更是换成隐身状态了,而我则毫不含糊把他的QQ号拖进了黑名单。居然说我月饼脸水桶腰大象腿,我——我跟他势不两立。
我和周一鸣的彻底闹翻让田静很愕然:“你俩真掰了?还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我都说过跟他绝交了,你要我说多少次?这家伙太可恶了,我说他是癞蛤蟆他说我是母癞蛤蟆,还说要找个比我好十倍的来让我大跌眼镜。走着瞧,我找个比他还一百倍的让他跌眼珠子。”
田静深知我的脾气,气头上不能劝,越劝越较劲,也就不再针对此事发表过多个人意见了。
“好吧,你的试恋爱既然失败了,欢迎你重回我们单身公害的队伍。”
和杜威的恋爱关系结束后,田静一直没有遇上合适的人,也一直单着呢,这下我算是有伴了,不仅一起单着,还可以以其奔走在寻双的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