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听雨:“是吗?”
“应寒阳出了对三,你跟着出了王炸,”许辞笑意未过眼,“没记错吧。”
谢听雨记起来了,她之前也见过他几次,是个老烟枪了,烟不离手,只是这些年都没见过他了,“许辞?”她模模糊糊地记起他的名字。
许辞:“嗯,你和徐修其在一起了?”
谢听雨:“你怎么知道我和他在一起了?”
“他看人的眼神,“许辞说,”我从没在他眼里看到过那种眼神——强烈的占有欲,他想得到的人,应该不会失手才对。”
他话语里透露着和徐修其的熟稔。
谢听雨也放松了几分警惕。
只不过后来二人没再聊天,谢听雨给徐修其发消息:「你和许辞,认识吗?」
徐修其:「他回来了?」
谢听雨疑惑不已。
徐修其:「认识,只不过他是特种|兵,一年都见不上几次,你怎么遇到他了?」
谢听雨:「晚晚让他来接我去她家。」
她顿了顿,默默地说:「怪不得帅的这么不一样,原来是特种|兵。」
徐修其:「他帅?」
谢听雨:「……」
徐修其:「他帅还是我帅?」
谢听雨沉默了下,火速地把那句话给撤回,企图装作无事发生过的样子。
可是徐修其一点儿都不配合,他甩过来一张截图,上面还有她撤回的那句话,「我的太太。」
「我结婚不到一个月的太太。」
「在离开我身边不到一个礼拜的时间。」
「说别的男人,帅?」
谢听雨求饶:「你帅。」
徐修其得理不饶人:「就,这样?」
谢听雨是知道不让他满意后果会有多严重的,她嘴角翘起,给他发消息:「我老公真帅。」
「世上为什么会有我老公这么优秀完美的男人?」
「我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好事这辈子能够有幸成为你身边的女人?」
谢听雨发完之后手心都是热的,她看着自己发出去的东西,嘴角无意识的上扬,这波彩虹屁幼稚又可笑,充满了浓重的中二葬爱气息。
但她嘴角展开的弧度惬意又自然。
平淡无奇的生活,不需要营造什么浪漫和惊喜,人生中,本来就时时、刻刻、处处都充满幸福的瞬间。
手机那边的徐修其也在笑,他原本还强制收敛着嘴角的笑意,只是一句接着一句,看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实在是压抑不住。
笑意从眼角眉梢都迸发出来。
徐修其伸手,在键盘上轻敲,回复道:「上辈子你遇到了我,被我预定了来生。」
谢听雨看着他发过来的字,双颊上燃起火辣辣的热意。
她以手作扇扇着脸,双眼忽闪着左右张望,突然,在后视镜上和一双黑沉沉的双眼对上,她克制着自己嘴角的笑意,强硬地把翘起的唇角压了下去。
许辞什么也没说,只眼神戏谑地看着她。
谢听雨在面对外人的时候还是温婉从容的,她不咸不淡地问道:“谈过恋爱吗?”
许辞:“没。”
“那还挺可怜。”她看向他的目光,果然带着一股同情。
许辞:“……”
·
到了别墅之后,谢听雨和许辞一同进屋。
钟笙晚的婚礼一共六位伴娘六位伴郎,伴娘伴郎都是她世交家的孩子,自然个个都是人中龙凤。
许辞也是伴郎之一。
其他人在看到许辞的时候都非常惊讶,一个个地拉着他聊天,他们都不认识谢听雨,见到他和谢听雨一起过来,揶揄道:“女朋友?”
“长得真不错。”
“这身材,这模样,都赶得上你家娱乐公司的小花旦了吧?”
许辞叼着根烟,他低头点烟的动作一顿,他抬眸,整个人看上去又痞又帅,语调散漫带笑:“不是我女朋友。”
“不是你女朋友?”
“我操?”
“不是吧,这么漂亮你他妈不上?”
“你不上我上了啊。”
许辞掐着烟,烟雾缭绕中,他说:“你上,看徐修其会不会砍断你的狗腿。”
原先蠢蠢欲动的人瞬间脊背上冷汗涔涔,难以置信地看着许辞:“谁?”
“徐修其。”许辞说,“是徐修其的人,我都得当她司机送她过来,你们谁敢上,试试?”
那几人忙不迭地退后,边退后边摇头:“不了不了,徐修其的人我们还是不碰了。珍爱生命,远离徐修其。”
第84章 秀恩爱
谢听雨觉得挺莫名其妙的, 她和钟笙晚的这几位伴郎也不认识, 但是他们看她的眼神,似乎有几分的小心翼翼, 甚至还有那么一点儿的害怕意味。
谢听雨拉着钟笙晚的袖子,低声说:“那两个人, 叫什么?”
钟笙晚报了他们的名字, 问道:“怎么了?”
谢听雨对这两个名字没有任何的记忆,甚至在脑海里搜刮了一圈,对他们的姓氏都没有什么印象,她古怪道, “我总觉得他们看我的眼神, 有点儿奇怪。”
钟笙晚抬眸看了那两人一眼。
那两人是沈骁拉过来当伴郎的,都是一个圈子的,钟笙晚倒也知道这两人, 纨绔子弟, 平时见到她也会跟着沈骁叫她一声姐。
钟笙晚也觉得他们看谢听雨的眼神挺奇怪的。
梁初见这个时候悄咪咪地凑过来,小声说:“我刚刚听到了,许辞哥哥说羽毛姐姐是徐修其的人,那两个哥哥原本想追羽毛姐姐的, 一秒变脸,姐姐, 徐修其是谁啊?他很可怕吗?”
钟笙晚嘴角挂着淡笑, “徐修其是你羽毛姐姐的男朋友。”
“是老公。”谢听雨纠正她。
“抱歉, ”钟笙晚不好意思道, “忘了你们前阵子领证了。”
梁初见好奇道:“他们为什么那么怕羽毛姐姐的老公啊,他长得很可怕吗?”
钟笙晚琢磨了下,说:“长得很帅,至于可不可怕……小白生气的时候你害怕吗?”
梁初见点头。
钟笙晚给了她一个眼神。
梁初见看向谢听雨的眼神瞬间充满敬畏和崇拜,“羽毛姐姐,原来你老公和我家小白一样啊……”
谢听雨一头雾水,“小白?”
“我弟弟,”钟笙晚笑吟吟地,“浑身上下散发着低气压,跟我爸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谢听雨曾经在某次晚宴上见过梁亦封,那是一个,冷到极致的男人,就连眼神也毫无温度,寡冷淡漠。她心有戚戚地挑了挑眉:“徐师兄比你父亲有温度多了。”
“那是对你。”
钟笙晚说,“我爸和我妈在一起的时候,也有温度。”
那是一种,仅对心爱之人可见的温柔。
没一会儿,伴娘们都到了,大家聚在一起讨论着婚礼当天的细则。快要结束的时候,霍朝颜竟然也来了,在场所有人在看到她的时候都叫她一声“祸水姐”,她大方地对众人笑着。
谢听雨单手撑着下巴,轻轻一笑:“祸水姐?”
“羽毛妹?”霍朝颜占便宜占的开心。
谢听雨无奈地叹了口气,问她:“江衍呢,没过来?”
霍朝颜:“徐修其呢?”
两个人对视了两秒,异口同声地说:“工作啊。”
霍朝颜愤愤吐槽:“我就不明白了,工作有那么重要吗?口口声声说我比工作重要,结果还不是整天工作?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谢听雨不太赞同:“你家那个是大屁衍子。”
霍朝颜沉默了一秒,随即无力点头。
婚礼的细则已经讨论的差不多了,客厅里坐了十几个人,年纪相仿的年轻人,有谈不完的话题,大家聊的热火朝天的,等到反应过来,外面天色已黑了。
落地窗外的稀薄日光被漆黑夜幕取代,月上枝头,有浅淡月色洒向人间。
季庭礼定了家火锅店,大家驱车前往。
谢听雨坐在人堆中,在涮锅缥缈烟雾中浅浅的笑着,她安静地当着倾听者听着众人侃大山,说着没头没尾的故事,沈骁带来的那两个年轻男子似乎惯混红场,说着酒吧里的趣事,他们惯于交际,一件普普通通的事儿都能说的眉飞色舞、引人入胜,末了还会加一句:“下次一起玩儿。”
聊到中途的时候,许辞离开了包厢。
他烟瘾大,站在走廊尽头,嘴叼着烟,伸手点燃。烟雾迷漫眼帘,他推开了窗。
凛冬,寒风冷朔灌入室内。
他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竟然是徐修其的电话。
电话接起的那一刻,谁也没先开口说话。
沉默了几秒,徐修其说:“听说你在帝都。”
许辞叼着烟,含糊不清地笑了下,声音低低沉沉的:“听你女朋友说的吧。”
“不是女朋友,”徐修其非常喜欢这一环节,很有耐心且有善意地给他科普,“是老婆。”
许辞:“结婚了?”
“刚领了证。”徐修其顿了顿,语速流畅地报了一堆数字出来。
许辞:“什么东西?”
“怕你不相信,告诉你一下我们的结婚证编号。”
许辞沉默了几秒,掐灭了烟,顺带把电话也给掐了。
什么玩意儿啊这是。
·
徐修其是在婚礼前两天来的帝都。
他不是伴郎。季庭礼倒是邀请过他,甚至带上了谢听雨,“和小师妹一起,没想法?”。结果徐修其连犹豫都没有,直截了当地拒绝。
江淮礼当时还揶揄道:“小师妹,你徐师兄看来不太想和你在一起啊,连陪你当伴郎都不太愿意。”
谢听雨不甚在意地笑着。
他们哪里明白,他不愿意当伴郎的理由是什么。
旁人的婚礼不过是陪衬,他想要的,自始自终都是和她的婚礼罢了。
婚礼那天井井有条的,婚礼是在帝都一家知名会所举办的,宴会厅喧嚣热闹,连水晶吊灯都闪着璀璨细碎的光。
谢听雨稍稍得空了就跑到徐修其身边。
她这会儿穿的是条浅粉色的礼服裙了,细细的两根丝带支撑着整条裙子,露出的锁骨紧致纤细,她皮肤很白,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徐修其旁若无人地搂着她的腰,在她腰肢上轻轻地一摸,说:“瘦了。”
“哪有。”
“真瘦了。”他的目光看向别处,意有所指道,“幸好这里,没瘦。”他把嗓音压的很低,但也正因如此,嗓音变得比平时低沉不少,带着低冷的质感。
谢听雨恼怒地瞪了他一眼,伸手把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拍开,冷冷道:“咸猪手。”
徐修其无奈却又纵容地看着她。
她拿了几块小蛋糕吃,徐修其说:“那天的裙子,更好看。”
谢听雨倒是更喜欢这条,她问:“为什么?”
徐修其:“露的少。”
谢听雨:“……”
这个理由可真是无懈可击。
·
等到晚上十点多,婚礼才结束。
谢听雨在会所的房间里换上自己的衣服,换好衣服之后她给徐修其打电话,“师兄,你在哪儿啊?”
徐修其的声音很空洞,“停车场,你下来吧。”
谢听雨:“好。”
会所的地下停车场并不大,谢听雨很快就找到了徐修其。
他背靠着车门,手里拿着一支烟,有惺忪火苗在暗处发着幽光,似乎是听到了脚步声,他慢腾腾地抬起头来,浸在夜色深处的脸逐渐抬起,他的神情有几分隐晦难测。
看到她的那一刻,他掐灭了烟,嘴上勾着笑。
谢听雨手里拎着一大袋衣服,她看了眼他身后,是辆宽敞的SUV。
谢听雨往车子后备箱走去,“师兄,你把后备箱打开。”
徐修其站在原地没动,“你自己按一下就行。”
谢听雨轻声嘀咕:“哎,在一起太久了你就变了,以前都会主动给我拎东西的,现在看到我都懒得动一下了。”
她语调夸张,拖腔拉调地:“男——人——啊!”
话音落下,后备箱缓缓打开。
在看到里面的东西之后,谢听雨当即愣在原地。
后备箱里满满当当地放满了红色的玫瑰,后备箱里的内饰灯亮起,柔和典雅的灯光照在带着清冷冷水滴的玫瑰上。
她鼻尖嗅到玫瑰的沁甜芳香。
手里的那袋衣服应声落地。
谢听雨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错愕,更多的是手足无措。
她不是没有收到过玫瑰的,徐修其也不是没有送过玫瑰给她,可是在当下,她总觉得这一后备箱的玫瑰是不一样的。
至于到底是怎么个不一样。
她也说不清楚。
不都是玫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