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南笑着要她把安全带重新整理一下,林妙脱口问:“盛聪坐在副驾位上地时候,你也这么体贴吗?”

夏以南瞟了她一眼:“我可以把这理解为吃醋吗?”

林妙把脸转向另一边,不肯回话。

夏以南笑呵呵地把她搂回自己肩上说:“傻瓜,吃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是我女朋友,如果我照顾别的女人你毫无感觉,那我不是太失败了?能让女朋友吃醋,对男人来说是一件有面子地事情。”

林妙轻叹:“你们男人真难侍候呢,不吃醋。你们觉得没面子。可我刚刚要是跟盛聪争起来,你又会说我不通情达理。”

夏以南道:“凡事都要讲一个适度嘛,适度的吃醋是小情趣,过度了,就会影响到正常的人际关系。像你今天这样,就处理得很好。总之,我老婆是个冰雪聪明地女子,我最爱她了。”

林妙地脸不受控制地红了。第一次,他对她用上了“老婆”这个称呼。虽然这是个老公老婆泛滥地时代,网上也好电话也好,随处都可听见亲亲热热地老公老婆声----可能那两个家伙压根儿就没见过面----能从夏以南嘴里听到这两个字,林妙还是很激动,也很感动。尤其跟夏琼对垒一番后,再听到这个词,心里别有一番滋味。

其实,那天最幸福的还是夏以南,女友和妈妈第一次单独相处。似乎双方印象都不错,至少事后没人抱怨,也没人说对方的坏话。男人最希望的,就是老婆与妈妈能和睦相处。后宫安定了,才好安心去前方为她们打天下呀。

这天晚上夏以南回家后,夏琼问他:“把林妙送到家了?她不是住在锦绣园你新买的那房子里的吗,怎么又不住了?”

“她要给家里收留的孩子补习功课,就是你上次在街上碰到地那个,我跟你讲过的。”夏以南的口气有点酸溜,为知秋而搬回家住,这事一直让夏以南心里不舒服。觉得自己还不如一个亲戚家的孩子。

夏琼喝着茶,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夏以南看妈妈茶杯里的茶叶都快泡满一杯了,伸手接过来说:“妈,晚上别喝那么浓的茶,不利于消化。也容易失眠。”

“哎。最近的确老失眠,每天早上起来太阳穴这里都隐隐作痛。”夏琼一面说一面用手指揉着那个地方。

夏以南跪在沙发上。开始忙妈妈按摩起头部来,夏琼闭上眼睛,享受着儿子的服务。

“妈,不如你回房去睡吧,我在床上帮你按摩,按到你睡着了我再走。”夏以南知道失眠有多难受,他妈妈又差不多到更年期了,据说,这个时候是女人的一道坎,特别容易心烦意乱发脾气,内分泌也容易紊乱。如果这个时候丈夫体贴,儿女孝顺,尽量减轻她地情绪压力,也许可以平稳度过。但他可怜的妈妈,这么美丽的女人一辈子孤独,本来就够憋屈了,要是儿子还不孝顺,叫她怎么熬过这段日子?

他是真的很疼自己地母亲,也真的很爱林妙,只有这两个人都幸福了,他才会真正的幸福。

夏琼在儿子的温柔呵护下变得像小女孩一样的撒娇,抬头看着儿子说:“妈还没洗呢,怎么睡?”

夏以南马上会意地站起来:“我去帮妈妈打水洗脚。”

“乖,那我先回房了。”

把脚泡在热乎乎地水中,夏琼低头问:“你刚送林妙回去的时候,她没说我什么吧?”

“我想想”,夏以南做深思状,然后猛点着头说:“好像说了一句。”

“说你妈啥了?”

“她说,你妈怎么那么年轻啊,根本不像你妈妈,倒像你姐姐!”

“就会贫嘴。”夏琼轻轻敲了一下儿子的头,眼睛里却有阴霾飘过。儿子看来真的很喜欢那个女孩,为了让自己接纳她,不惜帮着她讨好自己。

就算林妙真这么说,她也并不稀罕听。作为一个副局长,平时奉承她地人多的是,尤其夸她年轻的,每天少说也要听几回----她本来就年轻么,人家只不过实话实说。

她现在担心的是,林妙这女孩太狡猾太有城府。在男人面前诋毁他妈妈的女人只是没脑子的蠢货,她根本不看在眼里。反过来,一味说他妈妈好话,晓得不动声色,隐藏自己真实想法地女孩,才是可怕地对手。

第九十九章 结婚不是那么容易的

“阿妙,求你继续收留我。”

“什么?你把话说清楚。”

正在上课的林妙,连着看到鲁西西好几个未接电话后,生怕她出什么事,跑到教室外面接听,才一打通就听到了她带着哭腔的“收留”请求。

林妙也大概猜到八九不离十了:“梁守一不肯要这个孩子?”

鲁西西的声音从悲痛变成了激愤:“准确地说,他不想要我了。”

“他亲口说的?”

“没有,他扯了一堆堂而皇之的理由,什么我们现在条件还不具备,根本要不起孩子之类的。但真正的理由,不过是他想攀龙附凤,他跟他们局长的女儿在一层楼办公,正在打人家主意呢。”

林妙惊讶地问:“他才去了多久啊,这就搭上了?”

鲁西西说:“搭上应该还不至于,但企图早就有了,所以我绝不能生孩子,没孩子的话,他还可以骑着我这头驴去找那匹马。追得到就甩了我,追不到,继续骑着我找下家。”

林妙苦笑不得:“你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啊,很黄很暴力。”

“阿妙,这是事实。”

好吧,就算这是事实,问题是:“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如果他真有此心,在那边还没完全搞定的时候,应该想办法瞒着你才对,他就不怕你半路杀出去坏了他的好事?”

鲁西西冷笑道:“他当然不会说了,这些都是我打听到的。从他上班地第一天起,我就开始通过各种渠道去认识他们单位的人。我的初衷,原是为了他好。那时候他刚上班,对新单位的人际关系、政治生态都不了解,要是内部有熟人,肯定会对他日后的发展有帮助地。只是我万万没想到。我委托的那个人反过来劝我小心点,说这个男人不可靠,一方面跟我同居,一方面又积极追求他们局长的千金。”

在林妙看来,梁守一会出现这样的问题,其实也不算很意外。太有政治野心而又完全没有政治背景的人,不说百分之百,起码有一大半会希望通过跟官家千金联姻来提升自己的势力。梁守一只不过未能免俗而已。不能说他有多垃圾。

一个人,如果对某样东西太渴望的话,眼里便只有这个目标,再也看不见其他。追求权势和发达既然是梁守一首要和终极的目标,如果鲁西西沦为绊脚石,他也只能咬牙清除了。

果真如此,即使鲁西西生下孩子,也不见得能留住他。可是劝人打胎地话又说不出口,毕竟也是一条生命,林妙只能试探着问:“如果梁守一硬是不肯要。你一个人要了,以后怎么办呢?”鲁西西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坚决:“最坏的结局,也不过像夏以南的妈妈一样,你看那母子俩现在混得比谁差了?”

林妙简直被她打败了。夏家母子的生活状况难道成了未婚妈妈们给自己鼓劲打气的榜样?她着急地说:“夏家只是特例,真拿全部数据出来比较,未婚妈妈带孩子肯定比正常家庭要艰难得多。过得还不错的,要么女人自己特别能干;要么孩子的爸爸属于富翁级别的,不能给名份,但金钱补贴十分丰厚。你自我评价一下,你属于特别能干地吗?而你找的这个男人,既给不了名份。也给不了钱,你脑子没进水,就面对现实吧,不值得的。”

“值不值得我说了算。我快28岁了,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真正让我动心的人,我死都不会放手地。我也知道没孩子以后嫁人容易些。但那有什么意义?一辈子跟心爱的男人分离。我永远也不会快乐。”

林妙不知道怎么劝她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她非要认这个死理,别人怎么说都不中的。她只能提醒:“你生了他的孩子,不是一样要跟他分离吗?他如果打定主意攀龙附凤,你有没有孩子都一样。 小说 网”

“他跑得掉才怪!”鲁西西笑地有点凄凉,也有点阴骘:“光凭我一个人的力量,也许确实留不住他,但加上一个孩子,我看还有哪个不怕死的女人敢要他。局长千金可没爱上他,现在是他自己在打人家的主意。我等肚子再大一点了就去找她,我保管那女人以后见了他绕道走。”

林妙在电话这头笑着摇头:“真有你地,我先进去上课了,放学后再去看你。”

此时,下课铃声已经响起。

夏以南第一个从教室里走出来,站在林妙面前狐疑地问:“谁呀,让你课都不上跑出来听电话,还一讲半节课。”

听出他话语中隐隐的质询,林妙笑着把鲁西西的号码调给他看,同时一脸忧虑地说:“她遇到大麻烦了,虽然我很佩服她的勇气,但,这种豪赌,女人是输不起的。你猜她最后拿什么来说服我吗?拿你和你妈妈的事迹来说明未婚妈妈也可以过得很好。”

夏以南恍然:“难怪这些天总见你跟她讲电话地,她要当未婚妈妈了?”

林妙点头,夏以南却摸着她地脸说:“要是你有了,我们就赶快结婚,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我孩子跟我遭遇同样的命运。”

林妙笑道:“可是人家拿你和你妈妈当榜样呢,认为你们比很多正常家庭生活得要好。”

夏以南沉吟片刻,然后说:“如果你要我去给她现身说法,让她打消当未婚妈妈地念头,我会配合你的。我想在这件事情上,我比较有发言权。”

林妙不由得悄悄打量他,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从他的语气中似乎可以听出,这个在外人眼里看起来很幸福的未婚母子家庭,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苦涩。

只是这些属于隐私范围,即使是女朋友也不便深究,她只是笑了笑说:“谢谢你,没用的,她已经打定主意了。而且她的目的,也并非真的要当未婚妈妈。”

“她想借此要挟那个男人娶她?”

“嗯。”

夏以南叹息道:“真是个傻女孩,就算真能如愿,她就幸福了吗?男人被迫娶了一个女人,多的是对付她的方法,一个空头名份要来何用?到时候天天让你守活寡,钱不给你,人不给你,你是能抱着那一纸婚书吃呢,还是能抱着它睡呢?”

林妙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那我再去劝劝她吧。”

话是这样说,其实她也知道希望渺茫,女人一旦钻了牛角尖,老虎钳子都拔不出来。

再一次深谈的结果,鲁西西依然不改初衷。因为在她看来,即使只有一纸空头婚书,也比打掉孩子,从此跟梁守一变成陌路要好,那样才是毫无希望的死局。

而且,夏以南说的,只是最坏的情况,何以见得一定如此呢?有了夫妻之名,又有共同的骨血,两个人就成了亲人。说到最后,鲁西西再次甩出了那句话,“就算是块石头我也会将他捂热的。”

她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作为她的朋友,还怎么好干涉呢?打胎本就不是好事,抛开佛家杀生之说不谈,打胎对女人的身体损害也很大,据说有的女人流产过一次后就再也怀不上了。林妙可不敢背上这个责任。

夏以南一开始就不赞成林妙插手朋友的私事,现在更是理直气壮地说:“既然如此,你就别管了,他们都是有完全行为能力人,应该对自己的负责。”

林妙答:“管还是要管的,只是管法不同了。我以后不会再发表什么意见,只会力所能及地照顾她,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夏以南有点急了:“我的天那,你别吓唬我,你已经收养一个孩子了,不会打算连这个也收养了吧。”

林妙笑了起来:“首先声明,我从没有收养过孩子,知秋我只是资助他读书而已。至于鲁西西的孩子,我想收养她还不肯呢,那是人家掳获爱人的筹码,我只能尽量照顾她。”

夏以南说:“我明白了,原来我找的女人是个圣母。”

“拜托,圣母是贬义词,不信你去网上搜搜就知道了,在网名用语里,圣母约等于SB。”

“好吧,不是圣母,是我孩子的母亲。我说孩子他妈,你看到好友怀孕,你就没啥感觉咩?”

“很抱歉,除了替她焦头乱额,我没别的感觉。”

“没有时间紧迫感的女人,我告诉你,我的目标是,三十岁之前,我要有家有子,你最好配合点,不然有你好看。”

“你有没有子,得看你自己的本事。”

“你这是在挑衅我的能力吗?”

“你以为呢?”

“好的,你等着,果然女人纵容不得,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林妙待要回他一句:“那你怎么又纵容你母亲呢?”

如果,他对他妈妈不是那么言听计从,能稍微讲点原则,她不介意博士期间就结婚,然后休学给他生孩子的。博士推迟一年毕业没什么,还可以多花点时间把论文做好。

只是,现在跟他妈妈相处的情形,她实在没勇气考虑结婚生孩子的事。既然夏以南跟他妈妈不可能分开,让夏妈妈真正接纳她,便成了他们结婚的必要条件。

不轻易放弃一段情,不等于她要闭着眼睛往火坑里跳。

第一百章 太后要垂帘了

这天晚上,夏以南一面陪着妈妈看电视,一面跟林妙短信来往。夏琼看儿子本来一直笑着的,放下手机后,却坐在那儿发起呆来,遂凑过去问:“怎么啦?不会是跟女朋友吵架了吧?我说儿子,这恋爱守则的第一条,就是要学会收放自如,不然,老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你在这桩恋情中就处于劣势了。做男人做成这样,很失败的。”

夏以南带点羞愧地说:“妈,对不起,你儿子很没用,我现在觉得自己越来越被动了。”

夏琼察言观色:“应该不至于呀,你们,早就突破那层防线了吧?”

“嗯,她把她的第一次给了我。”

“恭喜!好歹是个纯洁的女孩,不至于辱没了我的儿子。”夏琼坐拢一点,揽住儿子的肩膀拍抚着说:“既然得到了她的第一次,那你还怕什么呢?现在应该是她求着你才对。”

夏以南笑着摇头:“按常理,似乎应该如此,但她的反应却异于常人。”

夏琼不以为然地说:“反应是反应,有些女孩子很会伪装的,但我敢肯定她心里非常在乎这个。儿子你想想,她如果真的不在乎贞操,怎么会一直留到25岁?现在的女孩子,15岁就急吼吼地偷尝禁果了,很少有留到这么晚的。林妙又不是丑得没人要。“还是妈妈分析得透彻。”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夏以南的嘴角咧出了一个优美地弧度,笑得好不甜蜜。让夏琼看了心里直泛酸。她的本意,是要儿子别被女人牵着鼻子走,连女人最宝贵的贞操都得到了,还有什么好紧张的?现在该紧张,该哭着喊着求他儿子负责的是那个女人。。。什么时候时代变了。女人失了身,反倒是男人越来越紧张了?

想当初她跟夏以南地爸爸私奔,也是因为被他哄着糊里糊涂地发生了关系,然后又很倒霉地中了标。那时候社会风气还没现在这么开放,未婚女孩流产一旦被发现,将是一桩巨大的丑闻。她几番走到医院门口都没敢进去,最后肚子越来越大,连同寝室的女孩都开始窃窃私语了。这才吓得跑路的。不然,再在学校待下去,他们两个也会被开除,照样是没法读书了,还要被所有的人笑话。

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她怎么会跟男人私奔?她这么聪明有手腕的女人,可不是没脑子的蠢货。

但后来只要有人提起这件事,她情愿承认自己是爱情至上,为了爱情不惜牺牲一切的女子,女人落个痴情地名声。总比被人骂愚蠢要好。

在儿子幸福的笑容里,夏琼落寞地放开手说:“明天还要上班,早点歇着吧。”

“嗯,妈你也别看得太晚了”。夏以南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正要抬腿往自己的卧室走,夏琼突然问:“小南,林妙进你的公司后,给你拉多少业务了?”

夏以南楞了一下,然后笑着回道:“她才去不久,又没工作经验,一直都是我带着她跑。先在业界混个脸熟再说。”至于到底拉到了多少单子,他含混带过了。

夏琼的脸沉了下来,语气也不再如刚才那般温和:“公是公,私是私,你要每月出一千元养个女人我没意见,反正是你自己赚的钱。就当你花钱买开心了。但她既然是你公司的员工。就要一视同仁,超额完成业务指标的。该奖励多少;没完成了,该扣除多少,每月都应该造一个公开的明细表。不然,赏罚不公,何以服众?我能爬到今天的位置,也是因为我处事公平。谁都有私心,即使只是下属,也有心腹爱将和看不顺眼地刺儿头,难道因为这样就给他们不平等待遇?小南,不是妈妈说你,你想求发展,首先就要有魄力,对员工要一碗水端平。哪怕你事后偷偷贴她,该扣的工资还是要扣,凡事不依规矩便不成方圆,知道吗?”

“知道了。”夏以南赶紧答应着。

其实,他何尝不知道自己在林妙的问题上确实丧失了一些原则性和曾经引以为傲的自制力,都有点公私不分了。但真要公开扣掉林妙地工资,再私底下贴补,她肯定不会要的。在她最需要钱的时候,他实在不忍心这么做。

于是他重新坐下来给夏琼解释道:“她也只是暂时没给公司创收而已,现在正在做一个文案,是新锐集团的,那家的广告部经理很看好她呢,连她表弟上学的事,都是那人给她帮忙解决的。要是这个单子做成了,应该会创下我们公司的最新记录。”

“哦,真地吗?”夏琼笑了起来,可惜笑意未达眼底:“看来这小丫头是个人物嘛,哄男人很见功底的,哄得你团团转就算了,还哄到了那么大集团的广告部经理。”

虽然夏以南已经开始挑眉,她还是不管不顾地说下去:“据我所知,这种大集团公司的广告部经理都很的,成天被上门拉广告的美女趋奉着,稍微差点地姿色,送上门去人家还看不上呢。你地林妙,要说姿色嘛,也就一般,不过能读博士的女人,多少有点智商,那经理肉弹美女看多了,说不定正想换口味吃吃清粥小菜呢,儿子,你就不怕她…”

“妈,不是你想地那样啦,新锐的欧阳经理不爱女人的,他是同性恋。”夏以南一面说明,一面诧异地看着自己的妈妈。一向温柔大度的妈妈,怎么今天变得言辞刻薄起来?

他当然不可能想到,是他说起女友时那过分陶醉的笑容让夏琼心里不爽。她也年轻过,知道男人脸上一旦露出那样的笑容意味着什么。如果儿子以后心里眼里只有别的女人,她这么多年的付出算什么?她不缺钱,缺的只是关怀,只是爱。

对男人,她早就死心了。夏以南那不负责任的爸爸就别提了,只怪她年幼无知,看错了人。可是后来的历届男友,又有哪个是好的?

一开始都殷勤得不得了,一旦知道她有个私生子,立马改变态度,不再提结婚的事,有的甚至公开说,可以跟她保持长期关系,但要娶个正派的女人向家里交代。去他妈的,只要男人不想娶她,她立即踢飞,一分钟也不想再浪费在他们身上。什么情呀爱呀,在夏以南的爸爸狠心抛弃她和两个孩子的时候,她早就看穿了,她要的,只是婚姻,只是堂堂正正的妻子名份。不能给的男人,再帅又有何用?帅又不能当饭吃,不能给她和她的孩子提供任何安全保障。

经历过几次失败的恋爱后,她对结婚成家彻底绝望了,正好那时候结识了一个颇有点实权的老男人。从老男人看她的色眼中,她知道自己机会来了,于是以录用她去他的单位工作为交换条件。就这样,她用自己的身体换来平生第一份工作。

她觉得很合算,既然她正正经经恋爱人家也只肯当她是玩物,或正式结婚之前的试验品,她何不干脆陪那些有钱有势的男人,换一些实际的好处?没有婚姻保障,没有丈夫庇护的女人,需要更多更多的钱,更多更多的权势,才能有一点安全感。

以后的岁月里,她总是在各种男人之间周旋,不管多老,多丑,只要有钱有势,能给她好处就行。

几十年下来,她的单位一调再调,职位一升再升,终于爬到了现在的位置,手里也着实有了几个钱。

夏琼到底有多少钱,夏以南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开公司的时候,是妈妈给的启动基金。

公司盈利后,因为楼市行情特别好,夏以南说要投资房产,夏琼居然拿出一张五十万的存折,让他多买几套。那时大学城才刚开始打地基,周围都是农田,房子很便宜,单价才一千出头,夏以南一口气买进了六套二居室。现在那儿已经涨到四千多了。

对妈妈的能力和眼力,夏以南一向很佩服,包括这六套房子的选址,也是夏琼敲定的。

别的没有父亲的孩子过的是怎样凄惨的日子,他又是过的什么日子?这样的母亲,他怎能不敬不爱?没有妈妈,便没有他,也没有他现在拥有的一切。

“下月发工资的时候,如果林妙还是没有完成业务指标,你一定要照章办事,知道吗?”在夏以南回房睡觉之前,夏琼再次重申道。

“知道了”,夏琼这么坚持,夏以南他也只好先答应下来。

第一百零一章 林妙的大胆设想

发工资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夏琼生怕儿子再次心软,提前几天就一日照三餐地叮嘱上了。

夏以南本来的确有蒙混过关的打算,反正工资袋里放了多少钱只有他和林妙知道。可是妈妈盯得这样紧,大有这月工资由她亲自下发的架势。为了免得到时候难堪,夏以南只好先一天跟林妙报备。

其实这种事,无论什么时候说明,语气都多么委婉,都照样尴尬。而且再好听的话也掩盖不了事情的本质:她是不合格员工,老板男友开了几个月人情工资,已经仁至义尽,以后她必须达到一定的业务量才有保底薪水可拿。

单从职场规矩上讲,这样处理是没什么问题的。林妙甚至想,如果她真是个懂事的女孩,应该自己提出照章办事,而不是仗着自己是老板的女友就装糊涂。可是理是理,情是情,要她从感情上接受这种转变还有点困难。

其实,进公司的最初一两个月,她也曾在闲聊中问过夏以南为什么没有按公司的规矩扣她的薪水,那时候夏以南叫她不要多想。几个月因循下来,她也习惯了每月领全额底薪。习惯是可怕的力量,人一旦习惯了某种方式,突然改变,容易出现不适症状。

夏以南处理这件事的时候还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环节:没有告知林妙这是他妈妈干涉的结果。他的本意是好地,就是不想在准婆媳之间挑起事端,他希望她们毫无芥蒂。将来能和睦相处。他没意识到,让林妙以为这是他本人的意思,对她的伤害更大。

最麻烦的是,在工资问题上,林妙自己的立场也有点问题。她心里再不是滋味也不好表现出来。毕竟,她地确几个月没给公司创收,如果老板不是男友,工资早被扣了,甚至,早就被炒鱿鱼了。

可是对一个自尊心很强的女孩来说,她情愿被炒,也不要这样。尤其夏以南又告诉她,以后钱不够用了,他会支援,这话更让林妙气愤。

就在她情绪最低落的时候,欧阳打来了电话:“能到我这里来一下吗?”

林妙忙收拾起心情赶过去。这回欧阳的办公室里除了他,还有另外两个人,其中之一,居然是曾有过一面之缘的许东。

“真是巧啊。”两个人几乎异口同声地说出了这句话。

许东笑道:“要说巧嘛,也不见得,我们在同一栋楼里上了几个月班都没碰到过一次。能在这里遇上。只能说,新锐集团是个神奇的地方。”

看来他的外交辞令学得不错,不露痕迹地拍了一下大客户的马屁。

欧阳分别打量了他们一眼:“你们认识?这样就更好了。”

到这时林妙才知道,原来她地竞争对手中。有一家就是盛夏公司的死对头金秋公司,老板就是盛聪常常提及的光头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