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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想得到。是个半死人挽狂澜于即倒呢?

谁能想得到,是路小凡发自内心又无所求的善良,终于收获了幸福的果实呢。

谁能想到,计肇钧狠到这个地步。在听到自己有个孪生哥哥,有可能威胁到自己地位的时候。居然趁父亲病重下毒手呢?当然他自己也想有没到,害人不成终害己,他之前在朱迪那里做的恶,在自己哥哥这里被偿还了。

整件事。其实老钱和江东明是知道事情始末的,但一来他们没有证据,二来他们并不真的想让傅诚倒霉。让计氏垮掉。他们要的只是真相,只是维护法律而已。现在一切都是合法的。对这样的结局,老钱甚至是高兴的。江东明虽然有点发酸,可到底是他自己让路小凡做出的选择。

半个月后,新年快到了,计维之病危。

为了救傅诚,这个三十年亏欠良多的儿子,计维之可劲儿折腾自己,以换来江东明的关注,可这也毁了路小凡这么多日子的努力。计维之就像一个快要倒掉的破房子,路小凡废尽心血才支起几根能撑的柱子,让他几天之间全搞断了。于是房子也在摇晃了几下后,轰然倒塌。

最后的几天,傅诚在路小凡的劝说下和计维之相认。他能原谅傅昆,毕竟还有养育之恩。但对计维之,他本能的抗拒,因为计维之曾经那样对待兰淑云,父子之前更有长达三十年的隔阂。

但路小凡对他说:人之将死,都应该获得原谅。何况,计伯伯用生命挽救了你的未来。

然后,路小凡还拿出两张照片,是从兰淑云和计维之两位老人的遗物中整理出来的。一张是五岁时的计肇钧,一张是五岁时的计肇诚。两人穿的不一样,所处的背景有富贵和贫贱之分。但,他们有着一模一样的脸。

傅诚看了照片,有些动容,之后又思想挣扎了一夜,第二天还是去了。床前尽孝了三天,计维之去世。随后,傅诚正式更名为计肇诚,继任了计氏的董事长一职,毕竟他之前的工作成绩已经有目共睹。

“我想,我妈其实一直想让我回计家。”曾经的计肇钧,后来的傅诚,如今的计肇钧对路小凡说,“因为我妈从我懂事开始,就非要我保持一些在当时看来很矫情的习惯。后来看到计维之我才知道,我妈是想让我保持那种所谓贵族的仪态。所以后来我冒充计肇钧的时候,在行为举止上没有什么可调整的。”

“你那样很帅气啊。”路小凡随手帮计肇诚正了正领带,“还有,你该叫计伯伯为父亲。”既然,“爸爸”这种更亲昵的字眼叫不出口的话。

“好吧。”计肇诚从善如流,“其实我也明白了,为什么我冒名顶替后,无论在……父亲面前怎么气他,说我这个冒牌货又在公司做了什么时他都不生气。”

“因为他早知道你是他的亲骨肉。”路小凡接过话,“虽然一个儿子死了很难过,但他有了个更出色的不是吗?”

计肇诚笑笑,被路小凡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干脆就转了话题说,“我提了江东明任副总。”

“你不怕他又阴谋夺你的权吗?”路小凡有点吃惊。

“他夺不走。”计肇诚说得轻描淡写,却透着胸有成竹,“我这样做也不只是报答他把我父亲的视频拿出来,虽然他很可以隐瞒下来。我做这样的决定,是因为他真的有能力。计氏大乱的时候,是他撑着这条巨船渡过险流的。这样的人才放在公关部门,实在太可惜了。”

路小凡笑而不语,因为她发现,计肇诚现在有了真正的主人翁意识,凡事为计氏着想了。这样一来,他的胸襟和眼界变得更宽广,也就是说,人帅得让人恨不得啊呜一口吃下去,怎么破?

“还有,他会承担更多的工作,这样我就能腾出比较多的时间陪你。”计肇诚又说,把路小凡捞到怀里,叹了口气,“我妈和父亲相继去世,虽然现在不讲究这个,但到底不能马上结婚,至少要在两年之后。我有点等不及了……”

第一三二章 我有个婚,要和你结一下

感觉到他的手有向下滑的趋势,路小凡连忙跳开。

她很想说:时代不同了,不结婚也可以住在一起的。但终究,她的兔子胆只在即将和心上人分离的那时候大了一点点,随后就再也鼓不起勇气。

而计肇诚呢?他渴望小凡渴望到疼痛,恨不能立即就……但,他愈是珍视和重视小凡,就愈要守着传统的礼仪。

在这个世界的很多地方还是很讲究家世地位的,小凡没有这些,为人又不强势,可她将来毕竟要成为计氏的女主人,所以他的态度决定着全公司所有人的态度。他越保守,所有人对小凡就越尊重。

那么就忍吧!这么多年都素过来了,再素两年就是。大不了,将来连本带利再加息地讨回来就行了。想想那时候,还真是让人期待,让人摩拳擦掌。

“过两天我要回老家过年啦,去看我爸爸妈妈。”路小凡不知道计肇诚脑子里再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轻声道。

“我陪你。”

“可是……按我老家的传统,你家今年有重要的人去世,不能登门的。”

“好吧,那你什么时候回来。”计肇诚有点舍不得。

“我是想……我……可不可以暂时不回来?”路小凡吞吞吐吐的。

“不回来什么意思?”计肇诚却吓了一跳,“你要分手吗?”

“没有没有!”看计肇诚的脸色都变了,连忙双手连摆,“我绝对绝对没有那个意思!除非……你想。”

“我不想!”计肇诚扳过路小凡的头,把她的脸对着窗外光线,方便他死死盯着。不错过她任何一个微小的表情变化,“你这小脑袋里又在想什么?”

想什么?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以前只是爱他,完全没有希望的爱,就全身心投入。现在有了结婚的可能,她反而有些退缩。她看过太过身份地位差太多的人结婚,结果没有好下场。毕竟婚姻和恋爱不同,嫁入豪门的灰姑娘什么的。不是人人都当得起。

“考验!”可是在计肇诚的目光逼视下。她完全不敢反抗,也说不出冠冕堂皇的谎话来,紧急下只想到这么一个词。“我想……想给我们的感情一个考验!”

“我们的考验还不够多吗?你到底想干什么?说实话!”计肇诚态度强势。

“你看你看,你就会凶我。”路小凡不讲理的控诉,还挤出两滴眼泪来。

计肇诚立即投降,最怕她掉眼泪。“我没凶你啊,我只是紧张。你想要怎么样。直接跟我说好不好?你这样,我感觉心里不踏实。”

“我们是经历过很多考验,但那些都是反而把我们推在一起的力量。”路小凡深吸了一口气,把自己这些日子想的都说出来。“你想过没有,假如我们之间再没有障碍,我们还会那么拼命想在一起。还会相爱吗?我必须确定,我们有一起渡过几十年的勇气。在平淡如水,在地位差距非常大的情况下!”

“就是说,暂时分手两年?”

“不是分手啦!”路小凡差点跳脚,第一次觉得女人和男人的沟通确实有点点困难,“只是两年分在两地,不见面,不联络,你忙你的,我忙我的。假如时间和距离不能分开我们,我们就结婚!”

都说感情经不起考验,看那些异地的情侣,没一个有好下场,可是她却必须要这样。她爱的人已经是真正的计氏继承人了,不再是那个有黑暗秘密的孤独男人。若嫁他,将来她的地位也会改变。那么,他们将来会面对更多问题。不是她矫情,而是如果连这点风浪也经不起……

计肇诚看着她,不说话。当她受不了那目光,慢慢有点瑟缩的时候,计肇诚突然就心疼了。

从来都是她追在他身后跑,为了他,不断的适应新环境,新角色。往后,他还得让她站在众人瞩目的位置上。所以,是他让她不自信的,那他就有义务让她自信起来。她曾决定孤独的等他二十年,他等她两年又算什么呢?他必须让她相信,就算不相见,他的感情也不会变淡的。

“好,听你的。”他想了想,点头。

路小凡见他答应,却忽然心慌了起来。万一,真的就这么结束了呢?这么想着,眼泪就不断滚落下来。

计肇诚明白她的心意,上前再度抱着她,故意用不耐烦的命令口吻道,“你给我老实点吧,再这样作,我们立即结婚,没商量!”

“你能结婚吗?”路小凡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有点无理取闹了,也赶紧揭过这一篇,“戴欣荣在死亡宣告的公示期回来了,你现在是有老婆的人。”

“说起这个……”计肇诚咳了声,“戴欣荣是朱迪害的,是我救的,戴家很感恩。尽管戴欣荣还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却已经申请了婚姻无效。所以你这个问题难不倒我,我现在是超钻单身汉。”

他这个自创的名词“超钻”,把路小凡逗笑了。虽然离别的愁绪仍在,可两人却忽然对未来有了很强的信心。

与此同时在精神病院,江东明探望了朱迪。

“早知道,我就杀了计维之,省得他坏事!”听江东明讲完整个事件的结局后,朱迪咬牙切齿的说。

“就算没有我姑夫,你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江东明啼笑皆非。

“我没好处,只是我也不想别人得到好处。”朱迪耸耸肩,“之前我还告诉了老钱,当年在兰淑云住的疗养院,我也有个内线:护士小胡。我需要刺激计肇钧的时候……”

“现在叫计肇诚。”江东明“好心”提醒。

“我管他叫什么!反正就是那个男人!”朱迪突然暴吼一声。

但很快,她又安静了下来,脸上甚至还带了点笑容,变化之快之诡异,好像刚才身上被鬼魂短暂而急性的附体。也只有这时候。才看出她的不正常。刚见面的时候,江东明甚至以为她根本没病。就算身穿病号服,也打扮得干净整洁,神情优雅恬静……

“我需要刺激他的时候,就让小胡给兰淑云弄点兴奋剂。要不了人命,却能让精神脆弱的人反应过度,损害健康。兰淑云犯病。那男人就跟着受折磨。现在我被关了起来。小胡凭什么拿了我的钱却还逍遥法外呢?有福同享,有难也要同当是不是?这时候,估计小胡正被老钱审问呢。”

“真没见过像你这么恶毒的女人。”江东明耸耸肩。脑海里闪过路小凡的面容,“不是所有受过伤害的人都会变成你这样,说到底还看个人。有的人心中有恶因,才会被诱出恶念。但是。你为什么不杀我姑夫呢?”

“因为计肇钧跟我约定,如果计维之横死。他立即就不合作了。那个男人态度强硬,我不敢违背他。现在我后悔了,我不该适应他的!”

“也许,这就是冥冥中自有天意。”江东明转身就走。“是老天看不过眼,不让他们亲生父互相残杀呢。”

“你别走!你别走!你为什么要帮他们!你有什么好处?”

“我不需要好处,我内心平静就行了。不然。我也可能精神出故障。”不顾朱迪在身后发出尖叫声,江东明离开了。

他想起医生说的话:朱迪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经常同另一个幻化出的第二人格小红说话。为了安抚她的情绪,医生甚至弄了部橡胶的玩具电话给她。

朱迪杀计肇钧而分尸,拘禁戴欣荣而折磨,再贪心而不足,想要得到计氏的财产和少夫人之位,做了多少坏事。如今虽然逃脱了法律,却要一辈子关在精神病院里,这只怕是更残酷的惩罚。

想想,每天闷在那样一个空荡荡的房子,闷了数年之久,心里还压着黑暗的秘密和隐私。换谁,都会疯的吧?

所以小凡才珍贵,因为她代表了光明。

……

两年后。

黄昏时分,路小凡拎着菜篮回家,满脑子都是要做什么菜式,晚上让辛苦了一天的爸妈舒服的吃顿好的。

小城镇不比大城市,这个时间段,街上都没有什么人。可远远的,一条身影映入她的眼帘。其实不应该用“映入”这个词,因为那人的存在感太强,身材又格外高大,好像这小地方的天地都容不了他,想看不到都不行。

没有预兆的,路小凡突然开始感觉自己浑身都在短路,脑顶冒烟了。就像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种突然,那种心里被什么被闯入,那种一见钟情的样子!

菜蓝“啪”的掉在地上。

完了,篮子里还有鸡蛋……心里快速计算日子……原来两年已经过去。

“路小凡,过来!”计肇诚站在离路小凡二十米外,命令。

他的声音令一切都真实起来。

那么说,这不是梦!那么说,他们的考验是满分!那么说,他来接她了!

惊慌开始,甜蜜加成,狂喜结束,而后就奔了过去。没看到吗?那男人伸开臂膀,这是要让他主动投怀送抱的意思。没关系,她很愿意啊。

可是,啪嚓,哎呀,眼见就能扑上那朝思暮想的胸膛了,她左脚拌右脚,整个人都趴在那双长腿下,眼前是一双英式高级定制皮鞋。

计肇诚心疼得直抽抽,才要弯下身把路小凡抱起来,旁边就钻出一人,看似粗暴,实则细心的扶起摔倒的这一位,嘴里还不住数落,“你看看你,做什么都比别人晚半拍。早跟你说了,灰姑娘要想钓王子,水晶鞋那套没用了,得摔个大马趴,嘴啃泥。你之前不摔,现在晚八百年,快结婚了,该他跪你了,你说你摔个什么劲儿。笨蛋啊你!”

“小舅!”路小凡激动了。

计肇诚很不满:小凡的第一激动,不是应该给他吗?

路小凡回乡两年,刘春力却没有,如今在一家化妆品公司做销售代表,事业上混得风生水起。傅敏也没有出国。毕业后进了一家广告公司。以她那种外表迷人优雅,实际二缺的个性闯职场,又得提防被不怀好意的男人惦记着,愁得陆瑜一把把的薅头发,不断救场。无论怎样,人家都得给计氏总裁兼董事长的贴身助理一点面子是不是?于是,不知怎么搞的。他们就天天混在一处。吵了好,好了吵,三人行。热闹之极。

路小凡曾经问自家小舅:你和陆瑜到底怎么回事?你是弯了吧?他呢?被你掰弯没有啊?你们俩到底是朋友,还是恋人?

刘春力气急败坏:卤鱼干这混蛋天天跟我打马虎眼,说了,一天看不见我就想。遇到难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这应该是爱吧?但是!你主要听但是,他对我没有性冲动。那也可能是深深的兄弟情。友情和基情的重要区别,不就在于他想不想把我推倒吗?他现在,不想。

路小凡又问:那你想吗?

刘春力更加气急败坏:有点想。但傅敏一冒出来就不想了!这死丫头可恶得很,最会破坏情绪。半点面子也不给我。我好歹比她年纪大,还是房东的亲戚吧?

现在他们三人住在之前计肇诚租的那间公寓,后来他买了下来。过户在了路小凡的名下。所以,刘春力才这样说。

可是傅敏又是怎么跟路小凡说的呢?

人家大小姐讲:自从知道我以前误爱了我亲哥之后。我反思了一下,发现其实我的爱就在身边,我一直没有珍惜。现在我珍惜了,可爱神好像后悔了,因为你小舅出现了。唉,我是不是上辈子烧过你家的房子啊,为什么这辈子总要和你们家的人争男人呢?以前和你争我哥,现在跟你小舅争陆瑜。

路小凡被她绕得头晕,干脆直接问她要怎么样。

傅敏的脑洞开得极大:反正我是不会放手陆瑜的。鉴于陆瑜现在搞不清楚到底爱谁,还夹在我和你小舅之间也挺为难的……记得某个作家曾经说过:我们相亲相爱,就是为民除害。那么,就我们三个一块过吧。

太前卫了!太大胆了!不愧是学艺术的!但因为他们目前只是“纯洁的”住在一起,大家也就保持着沉默。至于往后如何发展,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所以,既然此时刘春力陪着计肇诚出现,另外二位自然也在。果然,他们很快过来和路小凡打招呼,很亲热的样子。

“你们都来了?”有朋友自远方来,路小凡很乐乎,不过随即就感觉到某个男人身上的低气压,连忙把关注力放在他身上,讨好地问,“你也来啦?有什么事吗?”问得真是很愚蠢啊,很愚蠢。

计肇诚上前一步,因为他高大的身材和强大的气势,立即把其他人都挤到一边去,“路小凡,我当然有事。我有个婚,要跟你结一下!”说完,不顾其他人的大呼小叫,从衣袋里拿出一根细绳,麻利的拴在路小凡的无名指上。

那是路小凡用心保存的、他意外求婚那天用的、绑粽子的绳子。两年前,路小凡临回家乡时被他抢走了。如今,又还了回来。

“你那么有钱,就这么打发我外甥女啊。钻戒没个十克拉,怎么也得八点八八吧?”刘春力不满的嚷嚷。

计肇诚不说话,扛起路小凡就走。

对结婚这件事,他有多急呢?

这么说吧,他当天带着大包小包来见路家父亲,只用了一晚上就讨了路爸路妈的欢心,第二天就宣布婚讯,第三天就回去登记办仪式。

路小凡这才知道,他这两年根本没闲着,细心准备了一切。婚戒、婚纱、新房和婚礼仪式、新婚礼物、甚至蜜月。

他说不管路小凡想去哪里豪华游,都要以后再说,蜜月必须要在两人第一次独处的山间秘密别墅渡过。因为那里没人打扰,他要把这几年的“亏空”全补回来。怪不得陆瑜说他老板这两年勤上健身房,原来是储备了体力,准备大干一场。

于是,万事俱备,只欠新娘。

现在新娘被十万火急的拎回来,婚礼就立即举行。

天公做美,本着婚前不再见面的习俗。低调的新娘身着便服,自己来到本市那间超豪华的酒店。因为婚礼定于此地进行,她的化妆师、服装师都等在专门订好的房间里。好不容易赶在电梯关门前挤进去,蓦然发现遇到了熟人……孙莹莹!

难得的,人家仍然是三流,但谱也仍然摆得足,更难得的是仍然记得她。

“路小凡。你来这种高级的地方干什么?”孙莹莹一脸嫌弃。

“我……”

“来打工的吗?怎么坐这部电梯。没有员工电梯或者下等人电梯吗?”孙莹莹向旁边挪了一步,仿佛怕路小凡蹭到她身上最新款的裙装,那可是借穿。要还的。

“不是……”

“难不成你知道人家计大少结婚,想再来看一眼的?简直笑死人了。”孙莹莹从鼻孔中哼出一点凉气,“你有请柬吗?怎么混进来的?我都是很难才能出席的好吗?还有啊,以我这样的好条件都不入计大少的眼。何况你呢?快别犯花痴了,快回去。乖,我这是为你好。人啊,不能期待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如果走了,你家计大少会发狂的。路小凡心说。

这时候。叮的一声,电梯到达。

一出门,正看到江东明在那儿。

孙莹莹以为江东明是等她。不禁心花怒放,赶紧扭动着腰肢迎出去。哪想到江东明却径直错过了她。走向后面的路小凡,“我滴个天,新娘终于到了!你也太稳当点了吧?我表弟都问了八百遍了!”

新娘?在哪里?怎么没看见?孙莹莹左顾右盼,见到江东明挽起路小凡的手臂,不禁惊得连下巴带眼珠子都要掉地上了。

“我又没迟到,地铁不会堵车的。”路小凡咕哝。

“你准时,架不住有人心急。话说,你真的不再考虑我了吗?谈恋爱可以找个冰山男,可嫁人得找话多的,不然婚后寂寞,懂?小女生没意识。”江东明不死心地问,“现在跟我走还来得及,逃婚其实也挺浪漫的。”

“谢谢你。”路小凡气乐了,“不过,下回我见到好的会帮你介绍。”说着挥挥手,径直去了新娘化妆间。

“她……她是新娘?路小凡是新娘?!”孙莹莹惊讶得现在才能开口说话。

计大少要结婚的消息非常轰动,但新娘人选一直很神秘,很少人知道。她以为得是什么样的名门闺秀呢,哪想到居然是自己之前的小助理。

“是啊,她就是新娘!可惜不是我的。”江东明哀叹,也走了。

只剩下孙莹莹化身石像,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这是个什么世界,到处充满着不可能的奇迹!

而婚礼,是不是因为插曲而停止了。两小时后,结婚进行曲响起,路小凡穿着名贵的婚纱,钻石珠宝衬得她美丽不可方物,由刘春力牵着,进入礼堂。

这个职责本应该属于父亲,可路爸羞涩,不习惯在众目睽睽之下露面,刘春力又特别爱现,因此换岗。

伴娘是傅敏,伴郎是陆瑜。

计肇诚帅气无比的站在圣坛前,耐心等待着。

路小凡一步步向他走去,脑海中像电影回放那样,闪过他们相处的一点一滴时光,那么的珍贵,就好像发生在昨天。

“不是世界不好,是你见识太少。别以为看多了贫富之间的冲突,就觉得彼此不能做朋友,更不能相爱。三观一致,保持自信,互相迁就生活方式,就可以很好。说到底,矛盾来自于对金钱的态度。真不把金钱当回事,相处起来又有什么难的?不管在地狱还是天堂,我都祝你们幸福。”

耳边,回响着这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