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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禧觉得耳朵立刻火烧火燎一般,她把儿子放在床上,羞恼地瞪了莫傅司一眼,“又没人逼你吃。”
不吃,那可不行。莫傅司笑吟吟地贴上来,“浪费可耻。”手已经不规矩地探到了温禧胸前来回摩挲。
“你怎么好意思…当着孩子的面…不要脸…”温禧气息短促。
莫傅司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情欲,“都多少天了,你就不想我?”
一时间,卧室里的空气似乎都上升了几度,变成了缱绻暧昧的桃粉色。
突然,煞风景的啼哭声响起。温禧推了推莫傅司的胸膛,“宝宝哭了。”
莫傅司扭曲着一张俊脸爬了起来,抱起号啕大哭的儿子,冷着脸盯着他,试图以目光威压阻止儿子的啼哭。婴儿虽小,但也明显能感觉到眼前的男人对他的敌意,哭得越发起劲。
“哎呀,宝宝是不是尿了啊?”温禧也起了身。
掀起纸尿片,莫傅司向妻子汇报道,“没尿啊。”话音未落,只看见一道浅黄色的水柱准确地淋在了莫傅司雪白的衬衣上,气势如虹。
莫傅司一张脸登时变成调色盘,一会儿白一会儿红一会儿青,他举着儿子,咬牙切齿,“你是故意的。”
儿子不仅止了哭,还咯咯笑了两声,听得莫傅司脸色又黑了几分。
温禧再也撑不住,捂住嘴笑起来。
莫傅司一张英俊的脸孔前所未有的扭曲,他侧着脸朝幸灾乐祸的妻子低吼,“温禧!你也跟着笑!这小子跟我有仇是吧,上一次是吐奶,毁了我一件最喜欢的衬衫;隔了一个星期,拉肚子毁了我一条西裤;今天又尿在我身上,地空导弹都没有这么样的准头好吧?”
温禧赶紧从他手里接过肇事者,笑道,“这可是童子尿。”
莫傅司郁闷地看着自己胸口的地图,一头钻进浴室洗澡去了。
他足足洗了近一个小时才从浴室里出来,一边走,还一边可疑地吸着鼻子。看得温禧乐不可支,上前搂住他的胳膊,“你已经香喷喷的了,不要再闻了。”
莫傅司怀疑地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的气味,“真的没有尿味了?”温禧坚定地点头。莫傅司这才将信将疑地抱着她上了床。
“我们继续刚才被打断的事吧,半途而废是不对的…”
阅春记——也许,在相遇的那一瞬,我已经义无反顾地跳下你眼睛的深渊
这是个潮湿的夏天的晚上,龙辰山上环绕着薄薄的雾。独门独户的莫宅铁艺雕花的大门前却排列着一溜高档汽车。
骆缜川被老管家引入门廊时,苏君俨夫妇、颜霁、沈陆嘉一干人已经到了。
“哟,什么风把我们沈总从美人儿身边吹兄弟这儿来了?”骆缜川笑着擂了好友一拳。
沈陆嘉淡淡一笑,“你要是羡慕也赶快找一个。”骆填川眼睛飞速扫过人群,撇嘴道,“你家王母娘娘怎么没过来?”
沈陆嘉有些歉意地朝莫傅司说道,“她嫌现在大着肚子不好看,不肯出来见人,我拿她没办法,只好一个人过来了。”
莫傅司勾了勾唇角,调侃道,“没事的,人来不来不要紧,红包送到就行。”
沈陆嘉无奈地从裤兜里摸出一个红色的丝绒盒子来,基到昊傅司手里,“噜,给你家儿子的。”
莫傅司微微一笑,“谢了。”
苏君俨笑着问道,“不会和我们送重了吧?我和虞憬送的是长命锁和玉坠。”
“里面肯定是支票。”莫傅司眉梢一扬,轻轻摇了摇红色丝绒盒子。
沈陆嘉眼中带笑,“还是傅司了解我。”
“得了吧你,沈陆嘉你整个就是一个perfect working machine,整个大脑里除了数字之外连一条为风花雪月开辟的沟回都没有,天知道你怎么讨到如花似玉的美娇娘的。指望你送点什么有创意的东西还不如指望莫傅司哪一天热衷慈善!”歪在沙发上颜霁凉凉地接口道。
“那脑子里除了风花雪月的沟回就是雪月风花的沟回的颜大少,怎么至今孤家寡人?”沈陆嘉一招毙命。
颜霁恶狠狠地瞪他一眼,“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沈陆嘉我看你是被你家婆娘带坏了,想当年你是多么宽容敦厚的好同志啊,现在居然和莫傅司一样专门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巴!”
沈陆嘉摇头苦笑。
骆缜川忽然将手里提着的金属小箱子往茶几上一搁,然后他笑眯眯地拍拍莫傅司的肩膀,气沉丹田道,“傅司,我们的感情就像人民币一样坚挺。”说完,密码锁一扭,掀开金属箱盖,里面是齐扎扎的一捆捆粉红色的毛爷爷,簇新的仿佛刚从印钞厂里取出的一般。
温禧被莫傅司搂在怀里,表情相当无语,傅司的这些好友都是些什么妖物啊。
莫傅司却淡定地合上箱盖,“我们笑纳了。”
“暴发户’骆二你实在是大暴发户了。”颜霁语带不屑。
“那你送了什么?”骆缜川冷哼。
颜霁得意洋洋地从沙发上拿起一个貌不惊人的扁木盒子,郑重其事地交给莫傅司,然后不怀好意地说道,“这个傅司你可以先和温美人一起观摩使用,然后等你儿子16岁的时候,交给他,你儿子还可以再传给你孙子,子子孙孙无穷圍也。”
莫傅司已经依约猜到了是什么,但周遭人的好奇心却显然被颜霁这几句话撩拨了起来,一时间目光都集中在了木盒上。
颜霁双手环抱在胸前,神情骄傲。莫傅司阴森森地瞄他一眼,漫吞吞地开了木盒。
里面是一本金箔册页,明晃晃的几乎要刺瞎人的眼睛。扉页上面刻着几个漂亮的篆体字,虞憬和苏君俨二人一眼就认出了那九个字——天地阴阳交/欢行乐图。篆体字旁边还有一对肢体交缠的男女,于是众人一时都心领神会,忍笑忍得很辛苦。
“果然很有创意。”莫傅司一字一顿,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来。
“那当然。”颜霏笑得眉眼弯弯,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放大境,扬了扬,笑吟吟地说道,“还有惊喜哦。”一面热络地将放大境举到金箔册页上,调到一个合适的高度,不怕死地说道,“你们注意看这对男女的长相,我可是请匠人师傅按照他们夫妻俩的照片刻的呢。”
场面至此彻底失控,众人伸头一看,果然和二人很有几分相像。
温禧早已经躁得满脸通红,莫傅司“啪”的一声合上盒盖,勾起嘴角朝颜霁森然一笑,牙齿上白光一闪,“颜霁,真是难为你有心了。我们会好好欣赏的。另外,等你结婚的时候,我们一定也送你一份大礼。”
颜霁知道自己捋着虎须了,干笑道,“不客气,不客气。”
骆缜川却忽然一拍脑门,“我差点忘了,我哥还托我带了一份礼物过来。”一面一阵风似地出了客厅,从车上取了一个藏蓝色的首饰盒子,又一阵风似地回了客厅。
莫傅司眉头微蹙,“是什么?”
“我哥特地交待说是给温禧的。”骆缜川将首饰盒递给温禧。
温禧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璀璨的蓝宝石水引项链,海水蓝的璎珞每一颗都足有龙眼大小,累累坠坠地由铂金链子串在一起,像一条流动的河,一看便知道价值不菲。温禧却如同拿着烫手山芋,为难地看一眼身旁的莫傅司。
莫傅司安慰似地朝她一笑,伸手拈起那条项链,对着八十八枝的水晶吊灯眯眼看了看,“海蓝宝,不错,是上等成色,色泽浓艳,冰裂和棉絮纹都很少。”又转脸看向颜霁,“颜霁,你也是行家,来看看骆大少这份大礼市场价位在多少?”
颜霁还沉浸在莫傅司刚才扬言日后要送给他一份“新婚大礼”的可怕想象当中,此刻骤然又听见“大礼”一词,吓了一跳。
莫傅司雪白的手指已经将那条项链递到他面前。颜霁接过来,细细看了看,“这是产自巴西米纳斯吉拉斯州的顶级海蓝宝,颜色纯正、无灰色、无二色性,还具有猫眼效应,而且份量重、体积大。按照六百美元一克拉的市价,再考虑镶嵌工艺,价值大约在五十万人民币左右。”
“那好,我们五十万把这条项链卖给你,你现在就签支票给我。”莫傅司面无表情地说道。
这是强卖强买,颜霁在心底控诉。按照他的习惯,一定会把价值五十万的东西说成“你知不知道我二十五万收购都是冒着蚀本的风险”,然后在对方感恩戴德的神情里得意万分地以二十万买走,再以一百万的价格卖给第三人。然而他今日已经得罪了莫傅司,像他那样无法无天的家伙,绝对干得出在他颜霁结婚大喜之日送尸体这种恐怖的事情。于是颜大少忍泪从口袋里摸出支票簿,用钢笔愤恨地签下了五十万元,为了他结婚那日不收到可怕的大礼,他忍了。
骆缜川则摸摸下巴,“我哥原来还预料说你会在满月酒过后就把这条项链变成现钱,没想到他还是低佑了你,你居然当场就把它折现了。”
莫傅司接过签章俱全的支票,很自然地递给温禧,“骆慎川送的,阿熹的纸尿裤不是快用光了吗,你收着给孩子买纸尿裤吧。”
五十万买纸尿裤,温禧觉得满头黑线。
苏君俨轻笑,“傅司,你生的可是儿子,不是闺女,怎么,还养在深闺怕给我们瞧了去啊。”
莫傅司朝温禧笑了笑,温禧也回应他一个微笑,上楼将孩子抱了下来。莫傅司动作娴熟地从温禧手里接过儿子,每当看到母子二人时,他素来冷漠的灰色眼睛就仿佛破冰的河,汪着宁静的水。
沈陆嘉大概正处于父性蓬勃期,见到雪白粉嫩的一团便主动伸出手去,“给我抱下。”
苏君俨有抱儿子苏嘉奕的经验,因而很顺手地从莫傅司手里接过了孩子,又朝沈陆嘉打趣道,“陆嘉,抱孩子可是个技术活,没经验可不行。”
虞憬不由在心底怀想去年嘉奕刚出生时某人抱孩子的笨拙样,现在居然笑话起旁人了。苏君俨却只是无辜地朝老婆眨了眨眼睛。虞憬忍不住失笑。
颜霁和骆缜川凑近了瞧了瞧,孩子那灰色的眼睛注视着二人,眉头蹙壁,像足了莫傅司。
“好好玩,迷你版的莫傅司,快给我抱下。”骆缜川伸手欲接。
颜霁嫌弃地拍开他的手,“骆二,你那次抱我的达芬奇,差点没把它给勒死,你还是省省吧。”
沈陆嘉在苏君俨的指导下,终于成功抱起了婴儿这种娇弱的物种。他脸上的表情几乎让人怀疑他抱着的是他得来不易的亲生儿子。于是莫傅司不乐意了,他伸手将儿子抱回来,“我儿子又不是玩具,给你们抱来抱去的,有本事自己生去。”
骆缜川气得哇哇乱叫,“说得好像就你会生儿子一样。陆嘉,你女人不是一下子怀了两个嘛,到时候你一手一个,气死他。”颜霁也在一旁帮腔。
苏君俨只是笑着在一旁看热闹,他有儿有女,才不和他们一般见识。
直到老管家来唤,众人这才去了餐厅。其实对苏君俨他们来说,天上飞的,水里游的,有什么没吃过。这顿满月酒说白了就是圈中好友换个场子聚聚。然而沈陆嘉挂念着家里身怀六甲的娇妻,苏君俨牵挂着琥珀嘉奕一双儿女,筵席自然散得早。只有骆缜川和颜霁二人对此异常气愤,表示要和家庭妇男们划清界限。
楼上卧室里,温禧正低头专心给儿子用毛巾擦拭奶渍时,莫傅司忽然从身后楼住她,低声道,“我自作王张把那条海蓝宝给折现了,你会不会不高兴?”
“怎么会,你知道的,我并不喜欢那些累赘,何况还是骆慎川送的,当年可是他滑伤了你的手臂。”温禧从来不是记仇的人,但伤害了莫傅司的人,她永远无法宽恕,“我只要有这个就够了。”说完她从脖子里拈起那枚红线穿着的银钮扣。
“有这个就够了?嗯?连我也不要?”莫傅司笑着朝她雪白的脖子凑近了些,还恶质地用嘴唇蹭擦着细腻的肌肤。
温禧气息顿时就乱了。莫傅司越发得寸进尺,还不忘逼供,“嗯,连我都不要么?你舍得?”
“要,怎么会不要。”温禧从来不擅于说情话,因此声音听着有如蚊纳。
“那我们一起去观摩下颜霁送的春宫图,好不好?”莫傅司终于暴露了险恶的用心。
温禧脸立刻红得像要滴血,“你不觉得感觉像在看我们自己的A片吗,好奇怪…”
莫傅司已经变戏法似地从身后拿出那本金箔册页,箍着她的腰,纤长的手指自顾自地翻起来。即使挑剔如他也不得不承认颜霁的这份“大礼”人物纤毫毕现,精致却不流俗,完全当得起活色生香的评价。
于是莫傅司的鼻息也粗重起来,手指一顿,他戏谑道,“我们要不要试试这个姿势,还从来都没有试验过这个姿势呢,看上去蛮不错的…”
温禧觉得自己几乎要自燃了,连声音都沾上了桃色,“像麻花一样,我不要…”
“这不叫麻花,这可是传说中的回形针体/位,你在《色戒》里见识过的。真的不想试试吗?”莫傅司的唇仿佛不经意一般擦过柔白的耳珠。手也不规矩起来。
温禧强行忍住随时会溢出的娇吟,“不想…”
“可是我想,怎么办?”莫傅司不动声色地继续挑逗着老婆,眼眸愈发显得深邃。
还没等温禧回答,两片蒲唇已经压了下来。而莫傅司的手也没有闲着,衣衫很快被扯开,露出一片欺霜赛雪的白腻。他的眸光又是一阵幽深,身下覆盖着的这具软玉一般的胴/体还在微微颤着,像一叠牛奶布丁,正无声地呼唤着“吃掉我吧,请快点吃掉我吧!”
莫傅司勾唇一笑,还是先将布丁上的两颗红豆先吃了吧…
上学记——爱是世间最美的相透
莫傅司和温禧在送儿子去幼儿园的问题上发生了分歧。莫傅司的意思是把儿子送到私立幼儿园,而温禧认为普通幼儿园更加安全一些。
两个人各执己见,莫向熹小朋友站在父母之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很体贴地帮他们拿主意,“要不阿熹不去上学吧?”
“不行。”父母大人终于意见一致。
莫向熹小朋友垂下乌黑的长睫毛,低着头,一步一步挪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你都没上过幼儿园,你的意见不具有参考价值。”温禧终于找到一个自我感觉相当良好的理由。
莫傅司淡淡地笑了笑,“我们赌一赌,阿熹在普通幼儿园待不到三天就会嚷着不肯去了。”
“你凭什么这么讲?”温禧不信。
“我的儿子,我会不清楚?”莫傅司笑得云淡风轻。
温禧只觉得某人脸上的笑容分外可恶,头脑一热,扬声道:“赌什么?
“赌什么?你说呢?”莫傅司忽然欺近了妻子粉白的脖颈,胳膊也缠绕上了盈盈一握的腰肢。暖湿的气息喷薄在耳畔,温禧浑身酥软,莫傅司恶劣地朝她的耳孔里吹气,“你输了的话,连续一个星期晚上都要听我的;我输了的话,连续一个星期晚上都听你的。”
“好,一言为定。但是你不能在背后使诈怂恿阿熹换幼儿园。”
“使诈?”莫傅司凉凉地接口,眼中却带笑,“我还需要干这种事吗?”
开学那天早上,莫傅司叹息着坐进温禧那辆MINI Cooper的驾驶座位。没办法,既然选择去普通公立幼儿园,总不能开辆劳斯莱斯送孩子上学吧。莫傅司开惯了豪车,第一次置身狭小空间还真是舒展不开手脚。
温禧抱着儿子坐在副驾驶上,她有些不放心地帮儿子理好衬衫褶皱,叮嘱道:“要和别的小朋友好好相处,要听老师的话,要谦虚,记住了吗?”
“知道了,妈妈。”莫向熹小朋友沉稳地点点头。
到了幼儿园门口,刚下车的温禧有些目瞪口呆,黑压压的全是人头,年幼的孩子扯着嗓子哭“妈妈”唤“奶奶”,简直像生离死别的人间惨剧。怀里的莫向熹小朋友蹙了蹙眉,眉间略带倨色,简直和莫傅司一模一样,“真幼稚。”语气还很是不屑。
莫傅司不觉失笑,伸手抱过儿子,又牵起老婆的手,朝幼儿园正门走去。
年轻的幼儿园老师手忙脚乱地招架着哭闹的孩子,还要分神应付爱孙心切的爷爷奶奶,急得满头的汗。
“请问您是小一班的徐老师吗?”温禧礼貌地开了口。
徐老师一抬头,愣住了,好美的女人,又看到女人身侧高大英俊的混血男人,还有怀里那个穿着白衬衫,系着黑色领结的小男孩,一家三口,简直像从画里走出来的。
“您好,我就是徐玉叶,小一班的班主任,这位小帅哥是来报到的吗?”
“我儿子,莫向熹,以后还请徐老师多多关照。”莫傅司将儿子放到地上。
“好说好说。”徐玉叶觉得心脏扑通扑通直跳,没想到她今年刚工作就能碰到这样长相出众的家长。只可惜这男人虽然皮相极佳,但估计经济水平也就小康,否则也不会将孩子送到普通幼儿园来。但不可否认,小男孩长得实在太漂亮了,深灰色的眼睛,眼角微微上吊,乌黑卷翘的长睫毛,高挺的鼻子和殷红的嘴唇,更兼雪一般的皮肤。虽然年纪尚幼,但已经看出日后颠倒众生的“祸水”气质。
于是她笑眯眯地弯腰,“莫向熹对吧,老师抱你去教室吧。”
莫向熹小朋友又是微微蹙眉,“谢谢,我自己可以的。”扭头朝父母挥挥手,“妈妈、爸爸,再见。”穿着小皮鞋瞪瞪走了两步,终于还是回头朝温禧又交代了一句,“妈妈,记得下班早点来接我。”
莫傅司再次失笑,再怎么装深沉,还是小屁孩一个。
温禧眼巴巴地看着儿子,只觉得心中不舍。孩子虽然被莫傅司训练得个性独立,很小就和他们分房睡,但这样长时间的离开她,还是第一次。
莫傅司敏锐地发现妻子眼眶红了,他挑了挑眉头,建议道:“舍不得的话,我们就不让阿熹上学好了,在家里教也是一样的。我小的时候也没上过几天学,不一样考进哥伦比亚吗?”
“我只想阿熹有个幸福快乐的童年,不要像我们两个,回忆起来,完全都是灰暗。”温禧轻声说道。
莫傅司心里一动,不顾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将温禧紧紧拥进怀里,“放心吧,阿熹有我们,会快乐和幸福的。”
因为幼儿园要求孩子全托,所以傍晚莫向熹小朋友看到爸爸妈妈的时候,非常激动。
“妈妈,阿熹想你了。”将脸埋在母亲怀里,不顾父亲威胁的眼光,莫向熹小朋友撒娇撒得过瘾极了。
“莫向熹,明天你和我坐吧?”一个穿着花裙子的小女孩期盼地抬头望着温禧怀里的莫向熹。
“你走开,我才会是莫向熹的同桌。”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凶巴巴地说道。
徐玉叶忍俊不禁,向莫傅司说道:“莫先生,您儿子实在是太有魅力了。今天早上安排座位,几乎所有的小姑娘都抢着和小向熹做同桌,还有好几个甚至哭了起来。”
莫傅司心下得意,废话,也不看看是谁生的,但面上却是一片泰然,“给徐老师您添麻烦了吧?’’
“不麻烦,不麻烦。这孩子又聪明又沉稳,真是难得。”
温禧却哭笑不得地看着怀里无事人一样的儿子。真是的,这才多大年纪,就已经惹了一树桃花,再长大一些,可如何是好。
突然,温禧感觉自己连衣裙的下摆被一双小手拽住了。她低头一看,是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睁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看着她。
“小朋友,你?”
“莫向熹的妈妈,你让莫向熹和我做同桌好不好?’’
小男孩一张口,温禧立时觉得额头冒出一滴冷汗。她的儿子是不是受欢迎得有点过分了,不仅男女通吃,还有人疏通关节到她这里来?
莫向熹小朋友皱起眉头,不悦地搂住温禧的脖子,“妈妈,我饿了,学校的饭好难吃。”
童声清脆,温禧怕老师脸上挂不住,赶紧打招呼说“童言无忌”,然后和莫傅司并肩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