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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地,一位自称姓黄的先生,打通了苏星辰的手机,两人聊了小二十分钟。

苏星辰从黄先生的口中,简单地了解到那位老先生的事迹,现在老先生住在北京修养。

“北京?”苏星辰心念一动,有了一个可行的想法:“我也是北京长大的……”

黄先生笑了:“我知道了,听你的口音就知道了。”

苏星辰说:“不过我现在在老家呢,离开北京也有二十天了吧,要不这样,我抽空回一趟北京,顺便把灵芝给老先生送去。”

黄先生没想到苏星辰这么热心,惊喜:“好好好,那你看你什么时候来,我跟老爷子那边打个招呼。”

苏星辰抿嘴想了下,不敢确定:“反正就这一周,我手头上还有点事,到时候我出发再联系你。”

黄先生:“嗯嗯,好。”

黄先生挂了苏星辰的电话,立刻打电话给韩慕轲,说:“韩主任,血灵芝的卖主已经联系好了,不过他说……”

这一停顿,让面容严峻的韩慕轲皱起眉头:“说什么?狮子大开口,还是别的要求?”

黄先生一听愣住:“不是不是,卖主没有狮子大开口。”他怕韩慕轲误会苏星辰的人品,迅速地解释道:“其实,卖主还是个年纪很小的年轻人,他一听说买主参加过抗/日,为国家做过贡献,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出售血灵芝,并且……”

一口气说不了这么长,黄先生又停顿了下。

“并且什么?”声音冷硬的男人追问道。

黄先生缓了缓:“他不要钱,并且这一周内,会亲自把血灵芝送过来给老爷子。”

“你泄露了我爷爷的身份?”韩慕轲立刻冷声质问。

“没有没有。”黄先生指天发誓:“我什么都没透露,那卖主小哥是北京长大的,现在在老家待着,他这一周回北京顺便把灵芝给老爷子送来。”说完怕韩慕轲不信,惶惶保证:“我真的什么都没说。”

韩慕轲想了想,向黄先生索要了卖主的联系方式:“我亲自跟他说。”

于是苏星辰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苏星辰正在做饭,接通之后打开免提,一边哐哐地切菜,一边‘喂’了一声:“谁呀?”

韩慕轲:“……”

苏星辰:“喂?”

韩慕轲终于知道,黄先生说卖主年纪还小是什么意思。

这把声音嫩得……能掐出水。

最重要的是,比韩慕轲的历任男朋友都好听。

苏星辰发现那边没说话,也不理会,因为他接电话不要钱。

“铎铎铎……”

苏星辰在剁馅儿。

“你好。”电话那头的男人语气严肃:“我姓韩,是刚才联系你位那先生介绍的买主,有一些疑问希望你回答。”

苏星辰停下剁馅儿的刀:“啊?我刚才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那边:“……”

那边好脾气地给他重复了一次。

苏星辰点点头:“你说吧。”

韩慕轲沉着地问:“黄先生说你不收钱,那你想要什么?”

苏星辰一愣,然后小声说:“什么都可以吗?”

电话那头的男人心想,果然,世上就没有不图利益的人:“你可以说说看。”韩慕轲等着对方狮子大开口。

苏星辰倒是没有想要什么,他只是觉得,如果自己什么都不要,对方一定会过意不去,于是笑道:“我想和老先生共进晚餐。”

韩慕轲看看手机,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苏星辰说:“我想和老先生共进晚餐。”

韩慕轲:“……”

显得不太相信。

“真的。”苏星辰理解对方的心情,可能不太愿意相信,不过现在时间已经不早:“我还要做晚饭,韩先生,要不我们改天再聊吧?”

“嗯。”韩慕轲回神,说了句:“改天再聊。”

苏星辰的声线太纯良,让人不知不觉地产生好感。

却说,苏星辰做好今天的晚饭,在食盒上放置了一张小纸条,上面字迹流美地写着:你都胖了,还要吃宵夜……

俞大总裁今天偷懒没有锻炼,下班之后窝在书房玩了会儿游戏,就出来饭厅找吃的。

当俞风行看见食盒上的小纸条,幽深的眸中闪过一丝光芒,然后走过去,伸手捻起纸条阅读。

第一眼看到的是清隽如竹的字迹,写得鸢飘风泊,令人感觉赏心悦目。

这肯定是个秀外慧中的姑娘,俞风行酌定地心想。

“你……”俞风行读了个开头,就呛着了:“咳咳……”这个内容令他感觉晴天霹雳,格外扎心。

胖了?

俞总捏着小纸条跑进洗手间,对着镜子一顿猛瞧……

“……”哪里胖了?

三分钟后,裴文收到一张自家BOSS的上半身自拍照,还有一句:裴秘书,你觉得我胖了吗?

裴秘书心想,这是个严肃的问题。

裴秘书仔细端详照片,不说不知道,这样一说,还真觉得BOSS的脸颊比之前丰腴,气色也比之前红润,就连目光,也比较有神采。

裴秘书笑着恭喜老板:胖了。

俞风行:“……”

俞风行吃完晚饭,休息一个小时,然后把今天漏掉的锻炼补上,并且还加了半个小时。

屋里哐哐的锻炼动静,使得沙发上看书的青年很疑惑,屋主人怎么这个时间点锻炼?一会儿又饿了怎么办?

搞不懂……

苏星辰就不管了,反正宵夜是不可能再做的,因为这段时间跟着吃宵夜,自己也长了小肚腩。

第二天早上,苏星辰如约来到牛叔家,搬衣柜和床,顺便,把牛叔一并载回去。

到了地方,苏星辰满脸微笑,对牛叔一一介绍:“牛叔,这就是我的家,我的菜园子,还有我的两只狗,小黄和小白。”

牛叔:“哎!”四处看看,发现青山流水,脸上笑意盎然:“这个院子真不错!”

苏星辰听见有人称赞他的院子,也很开心:“嗯!”

这个上午,苏星辰和牛叔把床榻装好,只要铺上床垫和被褥,就可以睡觉。

竹制的简单衣柜,摆放在房间的另一头。

牛叔见了,在屋里比划道:“这里再放个桌子……这里再放一张双人椅……”

“不不。”苏星辰拒绝说:“牛叔,我就一个人住。”

那么多家具,用不着。

“没事,反正叔闲着也是闲着。”牛叔摆摆手说。

“闲着就做蓑衣啊。”苏星辰眼睛一亮,有些得意地告诉牛叔:“现在我的粉丝有七万了,您做多少我就帮您卖多少,不过,新做的蓑衣得买二百块钱一件,这样才对得起您的手工。”

牛叔很不好意思:“那咱爷俩一人一半?”

苏星辰把头摇得像拨浪鼓,那怎么成呢,自己再穷也不能赚牛叔的血汗钱:“这事没得商量,您就听我的吧?”

牛叔:“那……”

苏星辰:“我给您端点果子下来,您在这儿喝点水,我做饭去。”说完他就一溜烟地走了,用牛叔做的竹篮,装了几只街上买的雪梨,一罐纯牛奶,因为冰箱放不下,倒是没冻过。

牛叔坐了半晌终于发现了,屋里没有电,那这孩子怎么生活呀?

不过等了没多久,苏星辰就端着热腾腾的饭菜下来,和牛叔一起吃午饭。

饭后。

“牛叔,我有件事要拜托您。”苏星辰说着,给牛叔递了一块雪梨。

牛叔笑着接过,认真地看着青年:“什么事,你说。”

苏星辰便把自己不日要回北京一趟的事情告诉牛叔,让牛叔帮自己照看几天狗子。

“就这样啊,行的。”牛叔还以为是什么难的事,闻言就放心地吃起了雪梨。

两个人歇了有一会儿,苏星辰起身收拾东西。

把一些冰箱里没吃完的蔬菜肉菜,大米,一起送到牛叔的家。

顺便结算了家具的钱,塞给牛叔。

牛叔拿了钱,立刻抽出两张,硬是塞回给苏星辰,弄得苏星辰格外不好意思。

逃走之前说着:“牛叔,我去跟狗子道个别,您赶紧把钱收好!”

就这样,两只胖嘟嘟的狗崽子被拴在牛叔家门口,呜呜低叫,似乎想让苏星辰解开狗链,跟他回家。

“乖。”苏星辰抱着狗子们撸了好几下,也是依依不舍。

在牛叔的眼中,苏星辰就像个长大不的孩子。

第22章

这天晚上,苏星辰给屋主人做了最后一顿晚饭,然后在小纸条上面写道:外出几天,归期不定,请自行觅食。

这种感觉,就像安顿小黄和小白似的。

苏星辰觉得有点不妥,屋主人怎么能跟狗子相提并论,自己明明更关心狗子。

俞风行:“……”

下班回来吃饭的俞大BOSS,看见食盒上的小纸条,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归期不定?”

这个意思就是说,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上合胃口的饭菜。

不过,俞风行注意到的不仅仅是这件事,从小纸条的字里行间,他可以肯定,对方不是什么神神鬼鬼的东西,而是一个大活人。

俞风行说不清是什么感受,他对人没有什么好感,也不想靠得太近。

如果这位神秘的田螺姑娘,是因为看上自己才殷勤送饭,那非常抱歉,他不会接受。

就是这么明确。

哪怕以后不会再有合胃口的饭菜吃,也绝不含糊。

第二天一早,苏星辰起了一个大早,给自己下了一碗面条。

因为面条不好存放,加上那位屋主人又起得很晚,苏星辰就只下了一碗。

不过,他还是看到了屋主人留的字条。

上面写着:你为什么给我送饭?如果是因为喜欢我,那就别送了,我是单身主义者,不谈恋爱。

苏星辰读完这张纸条,脸上的表情显得格外精彩:“真是的……”

一会儿唾弃屋主人的自恋程度,一会儿感慨屋主人的人品还是不错的,虽然说话总是不好听。

苏星辰拿起笔,回道:我才不喜欢你,我是个男的。

对于自己的信息,苏星辰只敢透露这么多,并且决定,以后跟屋主人通信的时候,小心着点。

然后苏星辰就收拾东西,出了门。

这一次出门,苏星辰订的是火车票,可以省很多钱,但是要坐很长时间。

俞风行醒来的时候,苏星辰已经到了火车站,准备上车。

“哈嘁!”苏星辰打了个喷嚏,抬手掀开口罩,揉揉鼻子。

然后打通房屋中介的电话,问问自己的房子租出去了没有。

房屋中介显得声音为难,对苏星辰说:“老板,你的房子定价比市场略高,我早就说过不好租……”

那就是还没租出去的意思。

苏星辰犹豫了下,干脆说:“那就算了,我不愿意降价,没人租就空着吧。”

当初走的时候,苏星辰担心自己在乡下养不活自己,才想到把北京的房子租出去。

结果到了老家,才发现老家到处都是宝,只要勤快就可以养活自己。

苏星辰心想,北京那套房子留着也好,自己回去的时候随时都可以住。

俞风行在家里洗漱完毕,习惯性地寻找食盒。

结果食盒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张字条。

俞风行看完字条的内容,表情变了变,显得非常诧异:“是个男的?”

这些天做出精美好吃的饭菜的神秘人,是个男的?

俞风行惊讶了,想象了一下自己周围那些只会饭来张口的男人(包括他自己)……越发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这样也好,酌定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动心的俞总心想,是个男的,就简单多了。

当天夜里十点钟,苏星辰的火车终于抵达北京,坐了一天车的他,下车后晕头转向,找不着北。

坐长途火车实在是太辛苦了,苏星辰难受地想。

苏星辰抱着装有灵芝的背包,坐在车站附近的小店里面,吃了一碗热乎乎的羊肉拉面,这才缓过劲儿来。

就快没电的手机屏幕,在桌上闪动。

苏星辰声音蔫哒哒地接起电话:“喂,韩先生吗?”

那边顿了顿,开口问:“之前怎么不接电话?”

苏星辰揉揉泛酸的眼睛,语带歉意地解释:“因为我的手机容易没电,所以就关机了。”而且,自从爸爸过世后,要联系的人也仿佛所剩无几。

那边似乎听出了苏星辰蔫蔫地,冷峻的语气因此缓和了些:“是这样,我听黄先生说,你今天启程回京,想必现在已经到了。”

“嗯。”苏星辰看了看灯火通明的车站,扬起一个疲惫的笑脸:“我在火车站,一会儿拼车回去。”

韩慕轲:“???”

韩慕轲显然不能理解,为什么要坐慢吞吞的火车。

一向不管闲事的他,问道:“为什么不坐飞机?”

苏星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因为坐火车比较便宜。”

出身良好家境优渥的韩少爷,就沉默了片刻,抬起手表看了看时间,说:“需要我去火车站接你吗?”

苏星辰一愣,接着摇头:“不用,我拼的车马上就要走了。”

教养也很良好的韩慕轲,被拒绝后就不再勉强,转而说道:“后天是我祖父的寿辰,你可以在那天过来。”

苏星辰忙说:“哦哦,好的。”

这时苏星辰脑海中浮现的,是一家人热热闹闹给老先生过寿辰的画面,那肯定很温馨,他心想。

“那就这么说定了,后天十点钟,地址我发给你。”韩慕轲说着,挂了电话。

不久之后,苏星辰的手机里就收到了一个家庭住址。

距离苏星辰的家,还挺远的。

苏星辰拼车回到家后,来不及伤感,就累得倒在床上,七扭八歪地睡了一宿。

第二天一早,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回到了熟悉的家,苏星辰的眼泪蹭地溢出了眼角:“呜呜……”

苏星辰哭得像个没人要的孩子,转身抱着枕头不可自抑地呜咽哭泣。

一边还喊着‘爸爸’两个字,显得悲恸可怜。

苏星辰痛快地哭了一场,觉得自己心里好受多了,至少不再是之前那种,想哭却哭不出来的游魂状态。

方医生说了,能够发泄出来是好事。

想起方医生,苏星辰赶紧从床上起来,因为他今天要出门,而且时间安排得还挺紧迫的。

二十分钟后,苏星辰穿着棉质运动七分裤,短袖T恤,小白鞋,还有一顶遮阳帽,就背着背包出了门。

苏星辰习惯了老家没有雾霾的清新空气,走在北京的街头反而不习惯。

还是带上口罩吧。

风也很大的样子,刮得人睁不开眼睛。

方医生今天早上接到了苏星辰的电话,问他可以不可以过来看看他;方医生当然说可以了,因为他也很想知道苏星辰的变化。

“方医生,上午好。”苏星辰见到方医生,反而有点近乡情怯的羞赧,不敢走过去。

“星辰上午好,快过来坐。”方医生亲切地招呼苏星辰,给苏星辰拉了一张椅子。

“谢谢,但……我不坐了,我就是来看看您。”苏星辰微笑着说:“今天没预约呢,不能耽误时间。”

说着解下背包:“对了,我从乡下带回来的野葛根,虽然只有一根,但是可重了,胖乎乎的。”

方医生看着青年献宝似的,把葛根送到自己面前,不由很惊讶,并且由衷地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好,野葛根是好东西啊,那就谢谢你了,星辰。”

苏星辰被夸赞得有点羞涩,抿嘴说:“不客气。”

然后和方医生说了几句,他就提出告辞:“我想去看看我爸爸,怕时间不够,我就先走了,方医生再见。”

苏星辰走出咨询室,脸上带着有点悲伤,但不失希望的表情。

和上一次离开这里的时候,自然是截然不同的。

既然要去看爸爸,苏星辰就在花店买了一大束百合花,这是爸爸生前很喜欢的花,总说寓意好,味道香。

是的啊,苏星辰凑到含苞待放的百合花上,轻轻嗅了嗅。

安静地思念着父亲的青年,成为了地铁上,一道使人驻足的风景。

人们不知道,这位红着眼睛的年轻人,他遭遇了什么伤心的事,但总不会吝啬心中的祝福。

郊外的青山墓园。

苏星辰把百合花搁在爸爸的墓碑前,一边撸起袖子搞卫生,一边声音故作轻快地哼唧:“爸爸我来看您了,高兴不?您看您这地儿脏的,老鼠都不打您这过了……儿子帮您收拾。”

“对了,我回老家了,您知道吧?原来您说的都是真的,二楼果然很神奇……”苏星辰抹了抹眼角,破涕为笑道:“那位屋主人真是倒霉,每天吃不好睡不好,还要被我借宿……所以我啊,给他做饭打扫卫生,都把他养胖了呢……”

“您会不会怪我败家呀?拿您辛辛苦苦给我攒下的老婆本,去养别人……”苏星辰抖着肩道:“可我才十九岁,嗯……我才十九岁……”

爸爸却已经离开了人世。

北京的日落,也不总是黄橙橙的,有时候也可以是灰蒙蒙的。

比如说今天。

苏星辰离开了青山墓园,回家收拾了一遍房子,然后又给自己做了一顿晚饭。

“也不知道牛叔和狗子们吃饭没有……”苏星辰一口菜一口饭地嘀咕道,过了很久,才想起不喜欢吃外卖的屋主人,对方吃饭了吗?

S市机场,不喜欢吃外卖的屋主人:“哈嘁!”

俞风行打了个喷嚏,面无表情地抽出纸巾擦了擦,顺便看时间。

飞机马上起飞,飞往北京。

俞风行恩师韩教授的父亲,明天90寿辰,作为老爷子每年生辰必然到场的晚辈,俞风行今年也不会缺席。

飞机起飞后,窗外的灯火一片璀璨。

俞风行凝视了一会儿S市的夜景,便听到空姐过来问:“先生您好,请问要用餐吗?”

“不用了。”俞总人模狗样地拒绝,等空姐离开后,才换上一副嫌弃的嘴脸,揉揉泛酸的胃部道:“吃什么飞机餐,这辈子都不可能吃飞机餐。”

第23章

苏星辰今天晚上本来想早点睡觉, 结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心情略微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