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情债,要怎么还?
走出红刺特战队,她蹲在路边儿哭了好一会儿,才掏出湿巾来抹干净脸,吸了吸鼻子,掏出电话来拨通。
“喂,接总参二部特使处。”
——
看到禁闭室再次关紧的门,感受着这份孤寂,卫燎怔愣了半晌,再次靠在墙上闭上了眼。
没错儿,其实他是在用这种办法惩罚自己,虽然明知道这也没有什么用,再怎么着死去的人也不会活过来,但是他就是见不得自己过得太好,见不得自己像个大少爷一样逍遥自在的生活,那样他会觉得自己比混蛋还混蛋。
喜欢养尊处优过日子的他,这一周的生活实在不太好过,但是他却把自己虐得很爽。
消极的放弃自己热爱的工作,消极的放弃自己稀罕的女人,消极的不去接触自己珍若生命的兄弟。
虐吧?
虐!
他就是要虐得自己挠心挠肺的痛,自作孽,不可活,他没有去想明天会如何,只知道现在他最好活得不像个人,这样才能稍微缓解自己的愧疚。
闭上眼睛,世界并不存在。
“卫燎,你他妈的就这操行?!”
如同猛虎出栏的冷冷一声,让卫燎的神经末梢条件反射地跳了一跳,下意识地睁开双眼,就看到面前那死死瞪着他,似乎要吃人似的老大。
咳嗽两声儿,他苦笑着调侃:“首长同志莅临寒舍,有何贵干?”
“操!”邢烈火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一把抓过他的衣领,想也没想,抬手就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王八犊子!”
“老大!”
捂着脸,卫燎的脑子瞬间蒙住了,半天没回过神来是怎么回事儿。
他跟着邢烈火的时候挺长,从红刺特战队成立就在一起了,同生共死过,风餐露宿过,无数次死里逃生,那关系铁得可以为对方挡弹子儿,彼此在对方心里的份量有多重,都非常清楚。
这是老大第一次打他。
丢开他的衣领,邢烈火冷着眼扫视着他,然后拍了拍自己的手,厉声道:“卫燎,你他妈作死给谁看呢?你这样算什么?你他妈什么不是。”
扯了扯被他打得有些疼痛的嘴角,卫燎反倒笑了,“没错啊,我他妈就是个混蛋,的确什么都他妈不是,再来,再揍一拳,再狠点,老大,千万别留情!”
“有种你他妈再说一遍?接电话——”
恼怒地瞪视他一眼,邢烈火扬了扬拳头,将手里的手机丢到他的床上,转过脸去不再看他。
愣了愣神儿,卫燎舀过手机,盯着屏幕上的来电号码,看了看杵在旁边面无表情的老子,抿紧了唇角。
“我爸知道了?”
冷冷地注视了他两秒钟,邢烈火指了指他的脑袋,瞪了他一眼,“看来你脑袋真长泡儿,这么大的事儿,你爸能不知道?”
想了想确实觉得
自己的话问得没有水准,卫燎无奈只有硬着头皮接了。
结果…
那边儿不仅有声色俱厉的老爸,还有哭哭啼啼的老妈,默默地听着电话,对着自己的老爸老妈,卫燎除了点头称是,还得编些理由来解释,没有半点儿办法。
听完二老的吩咐,他吁了口气儿挂掉了电话,将它递还给邢烈火。
“谢了!”
看着他要死不活的样子,邢烈火就忍不住浑身直炸毛,“丢!真蘀你害躁,你他妈以前的骚包样儿哪去了?”
刚才跟父母的一通电话讲下来,卫燎那喉咙已经忍不住火辣辣地刺痛了,咳了两声儿,然后又开始咳个不停,咳得脸都胀红了。
蹙紧了眉头,邢爷是又气又急,“卫大队长,真给咱红刺长脸!”
瞧着他那颓废的样儿,哪里还有昔日那个风流倜傥的卫大队长的影子。
捏了捏相当不舒服的喉咙,卫燎翻了翻白眼,有结无奈地清着嗓子说,“别激我了,老大!这招对我没用,我他妈就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儿。”
一听这话,邢烈火凌厉的眼神死死盯着他,不客气地指着墙。
“过不去?那你他妈直接撞死给我看,赶紧的!”
“能撞死我还活着干嘛?”
被他气得脸都鸀了,邢烈火突然一挥手,“警卫员!”
“到!”
“王八犊子,给老子绑了。”
“是!”说完,两名警卫员扑上去就抓住卫燎的手臂,狠狠勒住就要架他走。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就在那双手一抓的时候,卫燎猛地一下蹿了起来就反击,没有任何犹豫地抓着一名警卫员的胳膊肘儿用劲儿一拧。
啊!
疼呼一声,那警卫员的胳膊就他反拧到背后,他那手爪子跟铁钳子似的,力道自是大得惊人,差点儿让人疼得背过气儿去。
要说这卫燎从打小儿就打架开始,再到部队这么多年的训练,被攻击便还手已经成了条件条射,这一套动作不过几秒时间,等他反应过来时倏地松开了手,僵硬地杵在原地看着老大,不知道说什么。
最后,叹口气坐下了。
静静地站了好一会儿,邢烈火觉得他看上去冷静了不少,这才掏出烟来丢了一根儿给他。
“再给你一根烟的时间装怂,一根烟后老子带你去做你该做的事儿。”
点燃烟,卫燎情绪真的稳定了不少,被他这么一顿收拾脑子也好使些了。
“去哪儿?”
“沂蒙山,哥们儿,记牢了,真正的赎罪不是你这样的!”
“老大,我不是没有想过,但…我没脸见石头的家人。”
垂下脑袋,卫燎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愧疚,声音低了许多。
可是听了他的话,邢爷的面色却瞬间更阴沉了,一转冷眸,咬牙切齿地反问:“脸?你他妈连命都不要了,还要脸?!”
愣了半晌儿,卫燎脸上一热,看着老大那冷沉的要下雨的脸,突然恍然大悟一般扇了扇自己的脸。
“是啊!我他妈命都不要,还要脸干嘛?”
“出息!”
事实证明,邢爷真是强大的,他是那么一个独立而尊贵的存在着,英明神武的存在着,三言两语外加一顿暴打,卫大队长自己就老实了。
天地之间,除了那个小女人他没有办法,还有啥事儿是他解决不了的?
此去沂蒙山区,传说中的革命老区,又会发生什么样的故事呢?
天命,人力,一切都有定数!
人的生命,就像一串不停流泄的音符,缺了其中任何一环都构不成好听的曲调,就像人命中经历过的那些过往一样,都是一环扣一环的,许多看似漫不经心的偶然,其实都是必然。
到最后,也许一件小小的无意,都会成为拉动彼此命运之轮的导火索。
…
听了一晚上的《沂蒙山小调》,感觉真不错…老了哇哇的——
ps:又是周一了,感谢各位支持《军婚撩人》的亲们儿,锦在这儿鞠一躬哈。
另外,锦自问从来没干过挖人祖坟,抢人男人,戳人脊背的事,现在继举报之后,有人又试图在评论区通过言论来挑事儿。
对此,我不想多说,知道我的亲们,都懂我。对于那种恶意评论或人身攻击的,我会一律做删留言处理。
074米 火哥的生日礼物——
“人人那个都说哎,沂蒙山好,沂蒙那个山上哎好风光,青山那个绿水哎多好看,风吹那个草低哎见牛羊。高梁那个红来哎豆花香,万担那个谷子哎堆满场…”
一首旋律优美,节奏明快的《沂蒙山小调》曾经牵动过多少人的心?
八百里沂蒙大好风光就被一曲小调表示得淋漓尽致,革命老区,承载着多少热血军人的血和泪,光辉着一代代的中国人。
兴许是上天也为石头流下了泪,飞机抵达临沂的时候略有晚点,所以当连翘和舒爽再乘着大巴车转到石头家乡所在的X县时,已经是下午五点。
雨后的阴天,并没有彩虹,像是应了二人的心情,阴暗暗的,灰蒙蒙的。
一到X县,带着简单行囊的两个人没有停留,直接打了辆车去了X县革命烈士公墓。
所谓革命公墓,也就是英雄冢,是每一个军人最光荣的归宿,也是每一个军人家庭最沉痛的殇。
连翘二人来之前曾经了解过,回到家乡后的石头正是安息在这里。
出租车在革命公墓前不住处停下,下了车一望,这公墓建在山下面,金秋十月,正是凉风习习时,秋风,落叶,漫天金黄,遍地萧索,寓情于景总是让人不免有些感伤。
和其它的公墓便没有什么不同,在这个公墓的门口有一条小街,小街上照样儿有卖花圈的,卖黄灿灿的菊花的,也有卖其它祭祀用品的,也不吆喝,都守着自己的摊点儿,走近了才用纯朴但听着有些晦涩难懂的方言询问。
“妹子,买点啥,俺家的价格公道…”
“俺”这个字,可以说是沂蒙人的标志性语言,但这个俺字一入耳,连翘鼻子立马就酸了——
这俺字是石头最典型的语言特征,拉起家常来,说起他的家乡沂蒙山,几乎句句儿都带上一个“俺”字。
脑子里自然而然的就浮现起他口中那围绕崮里村庄的悲喜,那荡漾着流水般的幼时光阴,那一茬茬光屁股蛋子的孩儿们在飞溅的水里嬉戏不愿上岸的夏天…
看着那鲜艳的菊花,舒爽觉得特别刺眼,想着那花儿再鲜艳装裱的不过是逝去的生命,她沉默了,许久之后,才从包里拿出皮夹,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了。
“大叔,我们买最贵的花圈,最漂亮的雏菊。”
“中,中啊,俺家的都是最好的!”
沂蒙大叔接过钱将东西递到了她的手里,那脸上的笑容透出来的朴实感又忌是三言两语说得明白的?
抱着那沉甸甸的花束,舒爽的眼泪开始滴落了下来,像断了线儿似的,浇打着那黄灿灿的雏菊。
其实,她自己都他妈知道这些事后功夫根本一点儿用都没有,就算她包了所有的花儿,石头也回不来了!
看着那离着自己近得不行的烈士公墓,舒爽觉得自个儿的腿像是灌了铅,每走一步都沉甸到了不行,心情压抑的她甚至没有看清脚下的残砖,差一点就被绊倒。
“爽妞儿,姐妹知道你难过,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咱就得担着,绝对不能倒下,知道不?”
一手拿着花圈,一手搀着舒爽,连翘挺心疼石头的,可是对于既定的实事活着的人除了承受之外,只有选择更加坚强。
实事上,舒爽心里的疼,她又怎么会不明白呢?
人情债这种东西,一旦欠上了,就是一辈子的高利贷,怎么都还不清的。
…
走进烈士公墓,一排排青翠欲滴的松柏树首先映入眼帘,将这种庄重又肃穆的气氛渲染得更加悲呛,石头的墓地不太起眼,在比较边角的地方。
连翘寻思着,这石头的地儿多像他这个人,憨厚,朴实,就是一个泯然于众人中的兵,可是在最关键的时候,他却能义无反顾,毫不犹豫的用他最最淳朴的军人灵魂去祭奠那面军旗。
原谅她吧,这一刻她真的发酸了,想起了小时候老师逼着自个儿背的魏巍的那篇《谁是最可爱的人》…
我们的战士,他们的品质是那样的纯洁和高尚,他们的意志是那样的坚韧和刚强,他们的气质是那样的淳朴和谦逊,他们的胸怀是那样的美丽和宽广!
那不是唇舌璀璨的文人的阿谀,也不是时代宣传主旋律的奉承,那是人民解放军战士用血泪抒写的精神。
谁是我们最可爱的人呢?我们的部队、我们的战士,他们是最可爱的人!
思及此,连翘的心中陡然燃起一种身为军人的激荡,在这一刻,她突然明白火哥的感觉了,如果将来有一天,她也面临了这样的情况,她也会义无反顾的选择保护战友的生命安全。
这一刻,她不再觉得自己入伍是被动的了,她觉得自己作为一名人民解放军战士,她很光荣!
很多年以后,当连翘扛着黄灿灿的二杠三上校肩章,亲历了大小战争无数的时候,很多兵蛋子都喜欢私下议论她,说她一个女人不像女人,怎么什么事儿老挡在前面。
她总是笑笑不答,每当这个时候,她脑子里都会是这个憨厚得说着一口方言的石头,他用他的生命,给连翘上了她人生中极为重要的一课,那就是一个军人,首先要有的是军魂!
凝视着碑记上那张笑得憨憨的照片,想着长眠在此的战友那掩埋在过去时光的音容笑貌。
她俩的心,已经完全潮湿了。
将花圈和雏菊放到墓前的石阶上,舒爽早已经蹲在那儿就开始哭得泣不成声。
连翘的眼眶泛着泪,却再没有滴落,一种从心理翻涌的激动,让她陡然立正,右手有力的扬起,小小的身子直挺挺的立于天地之间,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许久,都不曾落下手。
“石头,好样儿的。”
这一刻,连翘像是升华了一般,竟也看透了生死,火哥说的对,他们是军人,这是他们的命。
他是他的战友,她为他的牺牲而痛心,却也为他的勇于牺牲而自豪!
而此时的舒爽,并没有连翘那么高的军人觉悟,石头在她的心里,就是她的恩人,她的亲人。
她只想为他做的更多,她知道哭是没有用的,可眼泪却还是止不住的断线,将国人祭奠和缅怀亲人的方式都一样不落有条不紊的做着,每一步的仔仔细细,生怕是出了纰漏。
“爽妞儿,好了,走吧,不要打扰他休息了。”
连翘的语气听上去太过平静,将满脸是泪的舒爽蒙了一下,抬起头来望她,哽咽着:“连子,我脑子里总是一遍一遍的回想,那天晚上的一切…都是我的错,你说…石头他会原谅我么?”
“相信我,石头从来没有怪过你,如果再发生一次,他还是会救你。”
连翘此时像是无比的理解石头的思维了,作为一个经过特训的红刺特种兵,沼泽意味着什么他比谁都清楚,他之所以选择那么做,一定是无怨无悔!
如果此时这件事摆在她的面前,她也会一样!
“我知道,可是,我心里有一些东西总是放不下去…我也不知道为啥…”说着噎着,舒爽望着那石碑上的照片,眼眶里的泪水越滴越多。
静静地凝视了半分钟,连翘紧抿着唇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他,眸光沉沉浮浮间,其实也是一颗潮湿的心,但她这时候却再也哭不出来了,死者已矣,存者坚强,才会让他的死更有意义。
仓央嘉撒说:三步两步便是天堂,却仍有那么多人,因心事过重,而走不动——
大概,就是爽妞儿这样的吧!
凝视着那松柏,她扶起不断抽泣的爽妞儿,“走吧,要不然天黑赶不到石头家了。”
“嗯…嗯…”
低低抽泣几声儿,舒爽这一哭倒是把连日来为了这事儿所产生的所有忧思都倾泻了一遍,擦干净脸上的泪水,缓缓地站起身来,最后看了一眼长眠的战友,出了公墓。
正要走出公墓大门儿时,突然听见一阵阵人声嘈杂,还有整齐划一的军靴踩踏声。
转眸一看,公墓外边儿不知道啥时候停着一溜儿的军用车辆,还有好多士兵把守在那儿,看那阵仗,估摸着是哪位首长莅临祭奠烈士。
一边儿往外走,连翘一边往那儿看去。
公墓是两道拱门的设计,她俩出来的是右门儿,往旁边一看,晃眼间一个人影就从左边儿进了公墓——
“连子!咋了?”
眼眶红红的舒爽奇怪她干嘛怔在那儿,哑着嗓子问她。
“没…咦,我咋觉得那个人挺像火哥的?”
连翘低低的说着,像和舒爽说,更像是自言自语。
一听这话,舒爽到是难得的咧了嘴:“是你太想人家,眼花了吧?”
摇了摇头,连翘觉得是有些不太可能,于是挽着舒爽的胳膊就继续往外走,走了几分钟,然后她突然又顿住了脚步。
“不对…我怎么可能眼花?”
话一说完,完全不等舒爽回应,转过身就拉着她脚步急促地往公墓里去!
“连子,慢点,急啥,你男人又跑不了…”
舒爽有些跟不上她的脚步,看着她那急切的样子,心里不禁暗叹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道理,这姑娘还不知道自己有多稀罕人家吧?
可是…
这回再进公墓往石头那边儿,路上就有把守的士兵将那条道堵住了,不准她俩过去…
“同志,我找人…”
站得笔挺的士兵瞟了穿着便装的她俩一眼,刚正不阿地回答:“不行,首长来给烈士扫墓,不许陌生人靠近。”
“我就找首长!”
“我们团长吩咐了,不许打扰首长!”说完,那俩个士兵索性不理她了,但是怎么都不放行。
拉了拉她的衣袖,舒爽摇了摇头,“等等吧!”
连翘无语,可是除了等待还能怎样?
过了好一会儿,那边儿一行穿着军装的人才出来。
一眼她就瞧到了人群里那个分辩率特别高的老大,挥了挥手:“火哥…”
可是正和别人说话的男人不仅没有听见,反正从旁边那条道儿直接就绕着往外走了!
这一下,连翘急了!
都没管旁边看到了卫燎直发愣的舒爽,顾不上原本也没有的女人矜持,撒开脚丫子就奔了过去,双手捧在嘴边大喊了一声儿。
“邢烈火——”
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想让人听不见都难,四周倏地就寂静了。
那边的男人停住了脚步,陪行的众人顿时连呼吸都小心翼翼起来,都知道太子爷出了名的脾气不好,那女的是谁,敢直呼其名?
没错儿,那边儿的男人正是火锅同志,听到这么惊天动地的一声儿,他转头就看到那小女人双手叉在腰上对着他微笑。
心里一股暖流涌过,他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招了招手:“连翘!?过来——”
在这儿看到火哥,连翘打心眼儿觉得巧,眼睛亮晶晶地扫视着他,那眼神儿,漂亮极了…可是,却没有听话的过去,因为她看她男人看傻了。
抿了抿唇,邢爷快走了几步自己过来了,拉过她有点凉的小手儿,不禁有些埋怨,“到这儿来,怎么也不说一声?”
“你不也没说么?”
仰视着板着脸的男人,连翘的语气很柔和。
嘴角微微一牵,邢烈火没笑,但连翘却知道他没有生气。
彼此的心思其实都一样,都回避着让对方去想这茬难过的事儿,可是却又约而同的做了同样的事儿。
冥冥之中的天意,大抵既是如此。
紧了紧她的手,邢烈火揽着她的腰转过身来对那一众目瞪口呆的人介绍:“我夫人。”
这么正式!?
轻咳了一声儿掩饰尴尬,连翘冲大家一一微笑点头示意后,就冲一直站在原地发愣的舒爽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瞟了眼凝着脸的卫燎,舒爽有些扭捏地走了过来,同邢烈火问了声儿好,压低着声音问连翘,“咱们要跟他们一道儿?”
“一会儿问问他们的行程吧!”
“不用问了,一起吧。”抓紧她的手,邢烈火率先往公墓外走。
舒爽无奈地跟着,卫燎面色沉重。
来沂蒙的时候,邢烈火二人并没有想到要惊动任何人,哪知道直升机刚抵达军用机场,机场里齐刷刷地站在了一溜儿的人在那儿接机,X军区X团的领导们都亲自到站迎接,把场面搞得无比之大。
搞半天才知道原来是机场方面接到他飞机停靠的消息后,一着急就往上汇报,这一汇报事儿就搞大了,原本简单的私人事务,变成了例外公事,一大帮子走哪儿都接待着,团长政委亲自陪着。
老实说,他非常的恼火。
可是盛情难却,这些人虽然有些官僚,但到底还是好意,没法儿,他只得先实打实的到他们的驻地视察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