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他知道了些什么?
否则,他整个人看上去如此的不对劲?
“你——”
“溪儿,你真是该死的诱人!”雷胤离开被吻得微肿的红唇,发出一声低叹。
他在与道德做最后的挣扎,虽然那份该死的报告结果令他很不满意,他要这个女人,所以才不会相信报告中的胡话!她是不是他的女儿,他心知肚明,只有他才知道,薄雪根本就不可能怀有他的孩子!
第四章 第二十七节 也许,一切只是如果(2)
可是,那该死的报告,原本只是想将这份结果交给这个丫头,让她不用再跟他别别扭扭的,可是却出了这么个岔子!
该死的!
这个丫头就这么想着离开他身边?不行!绝对不行!
他——压根就不相信那该死的报告结果!
想到这里,雷胤不待麦溪回应,长指挑开那洁白的内衣,让单薄的白色如同樱花般飘落,旖旎美景再无遮蔽的展现在眼前。
#已屏蔽#麦溪倒吸了一口气,却不由自主地逸出娇喘后咬住下唇,双重刺激让她仅存的理智又烟消云散,只是却无意识的咬紧唇,抗议着他的侵犯。
“溪儿,睁开眼睛看着我!”雷胤命令的低语声在她唇角边扬起……
麦溪下意识睁眼,对上他那双过于震慑的绿眸,每每看到他的眸子,她的思绪总会回到八岁那年……
那一年,他的眸还不似这般寒冷,至少,当时她是觉得他是安全的!
“溪儿,你的眼睛很美,因为单纯而美丽,就像美丽的泉水,丝毫无法遮掩心中的喜怒哀乐,这么清澈,这么醇净得宛如稚儿……”雷胤缓缓地说着,那双夺魂摄魄的绿眸凝着她,俊颜靠得好近好近,几乎能感觉到他的气息拂在脸上。
麦溪的心跳陡然乱了节奏,她忽然感到深深的无力与惊惧……这个男人,就这么肆无忌惮地将她看穿,丝毫不带一点掩藏!
惊慌失措再度袭来,她的小手抓住那只捏着下巴的大掌,微微挣扎着试图脱离他的掌控。
“溪儿,你怕我?直到现在你仍然怕我?”感觉到了她的情绪,男人加深了唇边的笑意,“可是,你不该怕我,不该……”
他的声音如同催眠一样,却带着一丝痛楚……
麦溪的呼吸加重,心跳更是狂乱,她不该怕他吗?或者是应该痛恨他?可是,这个男人给了她一切,又深深掠夺她的一切,面对这样的一个男人,她要如何情感才对?
雷胤深深锁住她躲闪的神情,邃俊颜邪魅的让人心颤,大掌如铁钳般扣着她的脸,另一只手更加放肆的搂过纤腰,将她整个人禁锢在自己的气息之中,然后对着她有力的、一字一顿的说出宛如魔咒的宣告——
“我雷胤,这一辈子都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那誓在必得、充满自信的语气震慑了她,麦溪一时间忘了挣扎,只能睁着明艳照人的黑眸瞪着眼前男人,一颗心深深的颤动了……
夕阳余光,湖光荡漾,一片柔媚之光……
似乎不满她的隐忍,雷胤的大掌放开了对纤腕的箝制,往下扯散轻软的长裙,手指缓缓下移。
麦溪身子一颤,下意识的夹紧修长美腿,小手抵住他的胸膛。
“放心,这个时候我不会伤害你……”雷胤抬起俊颜低语着,看着那张倔强的美丽小脸,眸中闪过一丝宠溺。薄唇肯定地吐出每一个字,占领在酥胸上的手指贪婪地索取……
“不……”胸前传来又痛又麻的感觉让麦溪忍不住逸出一声惊喊,小手抓住他的肩,身子却不由自主的软了下来。
雷胤眸底凌乱,却显然在隐忍着,只是不受控制地唇舌落下,从修长的粉颈一路下滑,洒下细碎轻柔的吻#已屏蔽#。
麦溪无力抖颤着,她完全无法抵抗这样的挑逗,娇躯越绷越紧,红唇吐出一串串娇媚呻吟,双手下意识的紧抱住他,纤指陷入浓密的黑发间。
她丰润的秀发一散而下,被长发半掩住的小脸清丽不减,却更加妩媚娇艳的让人离不开目光。
雷胤深深看着那张精致绝丽的容颜,红润小巧的唇瓣诱人的微翘着,一双晶亮的妖媚黑眸晕染了情欲,迷蒙恍惚中似乎隐藏了无数哀怨。
那楚楚可怜的眼神让他忍不住又低首吻上她的唇,这次她却没有再推拒,粉舌甚至主动缠住他的,两人在津液交融间互相夺取彼此的气息、消蚀对方的理智……
男人的柔情令麦溪深陷其中,渐渐地,伴随着他的呼吸和气息加重,内心那股深深的痛楚再度袭来,促得她晶莹的泪水从脸颊两侧流出,滚落到两人的唇齿之间,苦涩的味道滋生……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越是这般亲密,她越是悲哀……
这个时候,她情愿他一贯的冰冷,而不是令人心碎的柔和……如果这样,她的心想必就不会痛了吧?
雷胤倏然放开她,结实的胸膛在急促起伏着,却在见到她的泪水后,眸底蓦地染上一丝心痛,盯着她,这一刻,他竟然猜不出她的心思,难道,他就这么令她厌恶?
放置她脸颊的大手倏然攥紧……
布满深深欲望的眸光也转冷……
见他停住了动作,麦溪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水,却垂下浓密的长睫,在眼下映出深深的阴影,刻意平静地说了句——
“不要再碰我了,否则,我真的会痛恨你一辈子……”
她言语中的坚决和痛楚深深震撼了雷胤,结实的身躯不易察觉地轻颤一下,久久地没有再动作,只是盯着她的小脸,一瞬不瞬。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许久后,他才重新抬起大手,却意外地整理好她凌乱的衣物,覆住妖娆魅惑的美丽胴体,执起擦拭了泪水的小手,放至唇边轻轻印下一吻,不由自主的又凝视她好半晌,才将她重新抱回到轮椅上。
一切,都在无声中进行着……
轮椅的滑轮,在草地上转动,身后是一贯缓慢低沉的脚步声……
麦溪这才睁开眼眸,灿如明星的美目已恢复了平日的美丽清澈,却凝着以往不曾出现的矛盾与困惑、还有几丝难以明了的痛楚……
第四章 第二十七节 也许,一切只是如果(3)
夜,如死一般宁静,暗沉的书房外,下起了雨……
“主上,我们的人查到今晚雷胤会去看守所审问那名肇事司机。”
“他会走哪条路?”书房中,怪异的声音扬起,那尊模糊的身影在雨夜之下显得更加虚幻。
“A国道。”
“带了多少保镖?”
“据我们的人调查,只带费夜一人。”
“嗯。”
“主上,我们要怎么做?”
不远处的身影似乎动了一下,没过一会儿,阴惨惨地笑声扬起——
“声东击西!”
“主上的意思是——”
“上次我们杀了他的一个执事,得到了亚洲部分势力,这次,要以偷袭为名,夺走他在东亚的势力!”
“明白!我马上去部署!”
书房中,只剩下雨点碰落玻璃的声音,还有——那双几乎阴霾的眸子……
——华丽丽分割线——
暴雨,漫天盖下,尤其是在肃萧的国道之上,只有两旁的路灯还在兢兢业业地工作着,灯光处映照着细细密密的水雾,洋洋洒洒地倾泻了下来,前面的路几乎都被雨幕阻隔。
暗色奢华的房车极速行驶在国道上,划破了雨幕,直冲幽暗的夜色之中。
雷胤有些慵懒地依靠在车座之上,慢慢品尝着一瓶霍天擎硬塞到他车子里的红酒,在他对面坐着的便是费夜,两人中间摆放着国际象棋的棋盘。
“雷先生,雨下这么大,我们需不需要绕道行驶?”开车的人是私人司机,他也是跟在雷胤身边的老司机了,见到外面的雨下得越来越大,自然关切地问一句。
今晚车子里坐着的只有雷先生和费夜两人,车前车后并没有安排其他保镖跟着。
雷胤啜了一口酒道:“不必,继续开车!”
“是,雷先生!”司机嘴里虽然应着,心中却是不明白,为何今晚雷先生会遣散身边所有的保镖,他应该很清楚自己有很多敌人才对啊,如果真是发生什么意外怎么办呢?
坐在对面的费夜一直保持沉默,手指玩捏着一只“车”,看上去像是在思考着下一步棋子的走向,却下意识看了雷胤一眼,拿过酒杯,轻啜了一口红酒,然后落棋……
雷胤头也未抬,却像是察觉到费夜的心思似的,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后,将棋盘上的“马”朝前推进一步,低沉开口,“你有话要说?”
看似问话,却是极度的坚定。
费夜停住动作,看了雷胤良久后,眉心泛起疑惑——
“雷先生,今晚为何不带多些保镖出来?国道逢雨不妙啊。”
雷胤薄唇一勾,转身拿过红酒瓶——
“从什么时候起,你变得也这么迷信了?”边说着,边给他斟了些红酒,随意的举动丝毫没将费夜只当成是手下看待。
费夜深叹一口气,“有些事情,不得不防。”
雷胤闻言,大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将酒瓶放回原处,“这就是你一整晚心不在焉的原因?”说到这里,他又推进一子,“提醒你一句,下一步,我会吃掉你的王翼!”(所谓王翼:是指保护王的兵卒或者较弱的子力)
费夜微微一笑,伸手将“象”走了一步——
“想吃我的王?雷先生,王翼吃了还有象,这么走似乎越走越远了。”
“是吗?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雷胤紧接着又推进一子,步步围攻,又步步为守,品了一口红酒后,淡淡说了句,“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执事的死的确令我们丧失了一些势力,不过,今晚我会逐一讨回。”
费夜抬头,眸光微微一动——
“雷先生,你认为对方今晚会有所行动?”
“费夜,不用这么紧张,还不到剑拔弩张的时候,今晚你要做的,就只是陪我下棋而已。”雷胤的目光如此悠闲地落在棋盘上,这般慵懒之气与他的言语完全形成两个极端对比。
“人往往就是这样,在尝到甜头的时候总会想要得到更多,这次我将东亚执事单独派出去,在对方看来一定是绝佳机会,今晚,的确是他们下手的好机会,如果将东亚执事做掉,那么,整个亚洲势力就会落入对方手中。”
“您今晚表面是审查肇事司机,实则想引蛇出洞?”费夜眼睛一亮,对于眼前这个男人的行为和决定,他一向是深信不疑。
雷胤微微一勾唇,“不,对方的狐狸没有那么容易引出,既然敢跟我雷胤公然叫嚣的,那么自然要羽翼丰满才行,今晚,他们无非是想声东击西罢了,不过,我也的确要审问肇事司机。”
“也就是说,他们会同时派两拨人,其中一拨人会直接对付东亚执事,另一拨人会在国道上出现?”费夜顺着雷胤的推断继续说道。
雷胤将身子倚靠在车座上,修长的右腿叠放在左腿上,“所以说,如果你是我,要如何做?”
他从来不会将话说明,尤其是对费夜,却能令费夜深知他心,这也是他一直跟随雷胤身边多年的原因。
果不其然,费夜也扬起笑意,痛痛快快地将自己的“象”推前——
“我会将计就计,只有这样才会顺理成章!”
雷胤没再说话,只是淡淡地笑着,那眼神却有着厉鹰般的锋利,大手一探前,将其中一字直攻进费夜的“王”——
“除了将计就计,还要——反间计!费夜,我说过,这一步,我会吃掉你的王,你输了!”
费夜显然没料到,怔愣了一下,看着棋盘好久,这才反应过来,连连竖起拇指,由衷说道:“雷先生,这步真是高!我真是自叹不如……”
“是你太急于求胜罢了,正如对方一样,如果急攻,只会让自己更快地失守,今晚,就是断对方翼的时候,然后是后翼、再是王翼,最后便是——”
“绝杀!”费夜微微一笑,与雷胤异口同声说出这两个字!
雷胤唇边的笑纹更深了,拿过酒杯——
“干杯!”
两只晶莹剔透的杯子轻轻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却映亮了两个大男人的眼眸,同样闪烁着坚定刚毅的嗜血之味……
第四章 第二十八节 心思,重新走向未知(1)
雨幕,铺天盖地倾斜下来,斗大的雨珠砸在车窗上,引来噼里啪啦的声响,车子在漫天飞雨下行驶,国道空空如也,偌大空间不见一辆车子经过。
“雷先生,雨越下越大了,车子很不好走。”私人司机略显不安,透过后视镜询问了一句。
雷胤头也未抬,状似漫不经心地只说了三个字,“继续开!”
车子,如深海的鱼在深夜雨幕下急速行驶……
夜更深了,雨更大了,就像天空硬生生被扯开一道口子似的,浓浓的雨雾早已经将这座繁华的城市笼罩,只有霓虹灯还在迎着大得不能再大的雨滴闪烁着,如一只只眼睛耀着暧昧的光芒。
国道两侧的路灯闪烁——
突然,正在专心开车的司机惊叫了一声,紧接着,一个猛刹车——
棋盘上的棋子纷纷落在车子的绒毛地毯上,杯中的美酒也晃动摇曳着。
雷胤英俊的眉心微微一蹙……
“雷先生,对不起,我——”司机一边想解释,一边还不停地用手指车窗外面。
挡风玻璃前的雨刷有节奏地刷动着,雨水飞在玻璃上又被散去,雷胤微眯着冰冷的鹰眸,他终于看清了车子前方的情景。
雨幕中,一女子踉踉跄跄地直接扑到车子前,长发遮住了她的脸颊,一身长裙早已经被雨水打湿,完全贴合在身上,不难看出她妖娆丰满的身躯线条……
“嘭嘭嘭……”女人见车子停下来后,猛地扑到后车窗前,无力地拍打着窗子,手指滑下之际尽是血迹,却瞬间又被雨水冲走。
“雷先生……”司机泛起惊讶看着雷胤,手也僵持在那里,不知道这事是管好还是不管好。
雷胤稳坐在车座上,看着只隔着一层玻璃的女人侧面,眼神闪过一丝令人琢磨不透的光芒!
费夜面色一凝,立刻说道:“雷先生,是薄姬小姐,她怎么会出现在这?”
雷胤坐在车里,目光冰冷盯着车窗外的女人,的确是薄姬,她精致的脸部轮廓微微从长发间露出,只是,在雨水的拍打下显得如此苍凉和凄白,就好像……曾经薄雪的脸!
“雷先生,要开车吗?”司机小心翼翼地问了句,其实他也知道想杀雷胤的人大有人在,甚至会想出形形色色的方法,虽然他也清楚薄姬小姐是与雷先生走得比较近的女人,但防人之心不可无,说不准这也是一个陷阱。
如此的雨夜,薄姬小姐竟然出现在人迹稀少的国道上,似乎还显得很狼狈……
雷胤悠闲地啜了一口酒,良久后,他淡淡说道:“让她上车!”
“雷先生?”费夜连忙看向雷胤,行动有一瞬的迟疑。
“打开车门!”雷胤再次开口命令了句,刚毅的五官透着深不可测的锋利。
薄姬上了车,全身湿透的她显得别具风情,手臂处却血流不止,见到雷胤第一眼就极为慌张,上前一把拉住他的胳膊——
“胤,车子不要再往前走了,有人要杀你……”车厢内鹅黄色的灯光将她一脸的楚楚可怜和担忧勾勒丝毫无遗,只是,完美的唇与脸色一样苍白。
雷胤漠然看了一眼车外,眸光一贯的平静,像是在听着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似的,再落回薄姬身上后,修长的手指抬起,挑起她覆盖在肩头的长发,看到她流血不止的胳膊——
“你受伤了。”
“胤,你要相信我,前面真的危险,不要再走了,他们打伤了我,我躲在绿化带很久看着他们离开,这才保住性命……”薄姬见状后,甚是焦急的样子,水珠沿着她的脸颊落下,伤口处的疼痛令她说起话来很吃力。
雷胤延着她的伤口延到她的脸上,对上她焦急的双眸,一字一句地问道:“你知道我会走国道?”
薄姬的长睫无力地颤抖了一下,没说什么,只是从衣裙处拿出一张早被雨水打湿的字条,上面的字迹过于工整,却不难看出这是掩饰字迹的一种方式——
“晚十点整,A国道临近CCRB岔路处,有埋伏,速劝雷胤掉头,勿前往!”
简单的一句话,不但将雷胤行踪的具体去向、时间说得一清二楚,甚至还知道对方埋伏的位置!
雷胤的鹰眸缩了缩,如果说今晚的埋伏早已经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那么薄姬的出现的确是在意料之外,尤其是这张字条,更是意外中的意外。
“你是怎么得到这张字条的?对方是谁?”他扬起大手,倏然抓紧了薄姬的手臂,恰恰碰到了她的伤口,痛得她差点窒息……
“我……不清楚对方是谁?今天我刚刚结束秀展的时候,一个小孩子上前将这张纸条交给我,还没等我问,他就跑开了,我看到字条上写的这些,担心极了,打你的电话又不接,胤……我怕你真的出事……”
一边的费夜也看到了纸条的内容,眉心紧紧地蹙在一起……
“雷先生,我们是否要绕道?”
车子停在了雨幕之中,车窗外,尽是雨落的声音,除此之外,一片安静……
雷胤看了一眼无力喘息的薄姬,良久后,对费夜命令道:“电话打过去,查看一下那边的情况!”
费夜点头。
很快,一通电话过后,费夜性感的唇微微一勾——
“看样子对方真的很着急,也许是上天都在帮我们,东亚执事因为时差缘故提前动身,这边又大雨漫天,多少阻隔了信号,埋伏在东亚的敌手先行行动,与美国这边没有达成时间上的一致。”
雷胤闻言,冷笑一声,将颀长的身子倚靠在车座上,“我们的人呢?”
“正如雷先生预想的一样,就在刚刚没多久,我们断了对方的一翼!意大利那边的势力我们尽收!”费夜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