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风点头道:“我已知晓此事,已派了人出去寻找,你在府中等消息就是。”

薛文奇笑着过来拱手一揖,宿风一笑:“过不了几日,就是一家人了,不用多礼。”

话音未落,薛文奇两手一分,右手中握了一柄匕首,维持着作揖的姿势,顺势朝前向宿风刺来。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宿风纳妾,其实只是古人和今人观念的不同,就象夫妻之间,总有观念冲突的时候,可以争执吵架,可以想办法去说服对方,不可能因为对方和自己观念不同,就将对方否定或者放弃,也不能说你爱我就都要顺着我,不顺着我,那就是不爱我,或者因对方无意中伤害过自己就耿耿于怀,那样的夫妻是维持不下去的~

我欣赏舒婷的《致橡树》,夫妻是平等的,女孩子不是小宠物,让对方无条件无原则宽容宠爱,捧你几年或者十几年有可能,不会一辈子捧着,谁也没有这样的耐力和精力,所以携手并肩往前走,互相爱宠,这是我的理解~

啰嗦许多,主要是昨天在文下评论的GN,让我觉得可气又可笑,我相信文下有一直在追文的读者,有看过我许多篇文的读者,甚至有看过每一篇文的,可能没有说过话发过评论,但你们能看懂我的文,我就欣慰了~

煎熬

青艾睡得正香甜的时候,突然从梦中惊醒,瞧向身旁宿风不在,病还没好呢跑哪儿去了?坐起身来唤声阿巧,问声公爷呢?阿巧回说去了老太君房中。

青艾下床梳妆,阿巧为她梳着发,就听青艾嘶了一声,阿巧拿起玉梳一瞧,扯下好几根头发,忙说夫人恕罪,青艾捂着胸口站:“是我突然心口发闷,动了一下,怪不得你。简单梳一下,我到祖母那儿瞧瞧去。”

阿巧答应着,手一松玉梳掉在地上,啪嗒一声,裂为两半,青艾站起身,象男装时一样梳个马尾疾步出了屋门,身后阿巧拿着褙子追了上来。

来到正堂门外,萍姑在廊下摆摆手,过来低声说道:“正生闷气呢,谁也不许进去。”

青艾问声公爷呢,萍姑身后有小丫鬟过来道:“刚刚有人在二门外找公爷,说是有急事。”

青艾说一声知道了,拔脚就往二门外走,未跨出垂花门,就见宿风倒在宿槿怀中,宿槿一手抱着他,一手紧握着鞭子,鞭梢缠在薛文奇腰间,疯了一般嚷嚷着,谁也不许过来。下人们远远站着,几个护卫正从她身后悄悄靠近。

青艾心突突跳着跑了过去,一眼瞧见宿风肋下一大团血迹,晕染在月白的衣衫上怵目惊心。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推开宿槿,喊一声阿巧回屋拿三七粉和白布,解开宿风衣衫查看伤口,宿槿又冲了过来,青艾瞧着薛文奇脚下的匕首,喝斥道:“宿槿,看好你自己的男人,我的男人,我来管。”

宿槿愣了愣,回身瞧向薛文奇,瞧着瞧着冲了过去,一手揪住衣领,一手照着他脸掌掴了上去,青艾凝神查看伤口,周围的人大气也不敢出,只听到噼里啪啦的掌掴之声,宿槿打了许久停下手来,瞧着薛文奇肿胀的脸,眼泪刷刷刷流了下来。

薛文奇垂手站着,不动也不说话,只呆呆望着宿槿,双眸也浮上了泪光。

这时青艾验看过宿风伤口,深可见骨,好在肋骨挡了一下,若是刺在两根肋骨中间,深入肺腑,他本就有旧伤,那他……青艾瞧着他苍白的脸,手一抖跌坐在地,这时阿巧捧了三七粉过来,青艾指甲掐着掌心咬牙坐了起来,为宿风止血包扎。

刚包扎好,二门里冲出一大堆人来,老太君和老夫人走在最前面,一边哭一边喊,怎么样了?宿风怎么样了?青艾眼看着她们围拢过来,伸开两手挡住宿风,大声道:“谁也不许靠近。”

众人停住脚步不敢动,守卫们抬来了担架,青艾一声吩咐,抬回去。

老夫人瞧着忙说道:“这几个男人,要进二门吗?不如让婆子们……”

青艾恶狠狠瞪了过去:“都什么时候了,还瞎讲究。”

老夫人抿了唇,青艾嘱咐守卫:“轻挪轻放,抬的时候脚步要轻要稳,让公爷象躺在屋中床上一般,不能有丝毫颠簸。回头每人赏银二百两。”

守卫们齐声说是,抬起宿风,青艾在旁跟着,进了垂花门,老太君瞧着地上血迹哭出声来:“都怪我,好好的,纳什么妾,她一进来,我孙儿先是生病,后有血光之灾,妖孽啊这是……”

老夫人瞧见宿槿正和薛文奇两两相望,招手问门官怎么回事,门官偷瞧一眼宿槿,指指薛文奇,又指指他脚下匕首。

老夫人冲了过去,指着薛文奇摇着宿槿道:“是他刺伤的宿风对不对?我不愿意这门亲事,你就跟我闹,住到别院里好些日子不回家,满京城的人都在议论,伤风败俗败坏门风,你瞧上他什么?高中后一去不回,分明是躲着你,你又何必苦苦纠缠?”

宿槿任由母亲摇着一言不发,只是眼泪流得更急,眼睛一眨不眨望着薛文奇,老夫人指指薛文奇,冲着家丁们喊道:“将他捆起来送到大理寺去。”

宿槿回身护在薛文奇身前,说声谁敢,家丁们无人敢动,老夫人指指他们:“将宿槿也捆起来。”

这时老太君在众人劝慰下回过神来,擦擦眼泪唤声宿槿问道:“你身后,就是那薛文奇?”

宿槿点点头,老太君道:“是他伤了宿风?”

宿槿又点头,老太君叹口气:“那,宿槿准备如何做?”

宿槿抹抹眼泪咬牙道:“他是我的人,我来发落。”

老太君说一声好,龙头拐重重拄着地上青砖道:“宿槿,别对不住宿风,旁的,都由着你。”

宿槿攥住薛文奇手臂,搡着他往二门里走,老夫人追了上来:“不许他进内宅。”

宿槿不理她,搡着薛文奇走得更快,老太君唤声淑娴:“别管。”

老夫人落下泪来,过来扶了老太君,一行人来到宿风和青艾的院门外,就见薛文奇正跪着,宿槿指着他道:“待宿风醒来,我们再算账。”

薛文奇望着她:“若能救回我娘,知会我一声。”

宿槿不说话,薛文奇哽声道:“阿槿,求你。”

老太君摇着头,冤孽啊,跨进院门,阿巧正守在廊下,恭敬说道:“夫人吩咐了,只有老太君和老夫人能进去,其余闲杂人等,在院门外候着。”

萍姑机灵,忙带了一干下人退出院门,老太君和老夫人来到屋中,没得青艾允许,也不敢进里屋,只站在碧纱橱的隔门外张望。

青艾正在为宿风针灸,一边往穴位里扎针一边悠闲跟他说话,从小住在山上的人,下山后都是武林高手,你怎么连个匕首都躲不开?早跟你说薛文奇可疑了,你就是不听,你自以为是小瞧妇人内宅,最毒妇人心你不知道吗?女人发飙的话,就是不管不顾,自己和敌人要一起毁灭的,算了,让你和一个女人斗,你也不屑,等你好了,放着我来。”

老太君和老夫人对视一眼,这都说得是什么呀,青艾忙完了,拍拍宿风的脸笑说道,要快些好起来啊,老夫人指指她小声说:“怎么还能笑得出来?没心没肺。”

老太君摇头:“这孩子比我想得要厉害百倍。”

青艾起身走了出来,瞧见老太君和老夫人,笑道:“没有大碍,养些日子就好了,祖母和母亲放心吧。”

老太君和老夫人齐齐松一口气,青艾喊来阿巧问:“药可熬好了?”

秋霜在外应一声好了,说着话端了进来,青艾接过去进了里屋,老太君追了进来:“这人昏迷着,能喂得进去吗?”

青艾冲老太君挤挤眼睛:“祖母要看?”

老太君兴致满满:“要看。”

老夫人也跟了进来,青艾厚着脸皮含一口药进去,俯下身去舌头顶开宿风牙齿顺了进去,直起身子笑道:“别看他昏睡着,心里明白着呢,也能听到我们说话。”

又含一口趴下身去,老夫人说一声阿弥陀佛,匆忙转身出去了,青艾喂完第二口一回头,老太君还趴在床头笑眯眯看着,青艾脸一红:“祖母,我这是逼得没办法。”

老太君说声知道,还是不走,青艾叹口气:“祖母,我这脸上挂不住了。”

老太君笑眯眯说道:“青艾说宿风心里明白,那他这会儿心里是不是正美着呢?”

青艾又唤声祖母,老太君摆摆手,“这就走这就走,青艾慢慢喂。”一边往外走着一边啧啧说道,“这孙媳妇儿不简单,还有这一手,怪不得宿风喜欢,真想再年轻一回,也纵情恣意些,那会儿总收着,唉……”

老太君一出去,青艾嘴里含着药,眼泪刷一下涌了出来,喂哺着直盯着宿风,你此时心里可有意识吗?你要睡到何时?你的骑术那么精湛,怎么会没些身手,定是因为过敏身子病痛,才无法躲避薛文奇的攻击,论起来源头在我,在那几大瓶栀子花,你该知道,我舍不得对付你,又何苦这样煎熬我?

一口一口喂哺着,眼泪滴在宿风脸上,爬了他满脸,瞧着倒象宿风在哭,青艾放下药碗,拿起帕子为他擦着脸上的泪水,另一手去抚他的手心,突然,她的手被紧握一下,低头去看,宿风在昏睡中唇角微微翕动,青艾这才真正松一口气,抬起他的手臂,脸埋在他掌心,含着泪笑了。

出了里屋,老太君和老夫人不知何时悄悄走了,阿巧进来在青艾耳边道:“院门外跪着一位男子。”

青艾点点头:“跪着吧。”

过一会儿老太君打发人送了饭菜过来,青艾正吃着,宿槿低头走了进来:“青艾,宿风他,可还好吗?”

青艾让她坐下,吩咐阿巧添一副碗筷,平静说道:“先吃饭。”

阿巧布着菜小心说道:“外面下雨了。”

宿槿手抖了一下,又平静如常,青艾瞧着她:“一切等宿风醒来再说,阿姐这不是折磨他,是在折磨自己。”

宿槿放下筷子:“青艾,我的男人,我说了算。”

作者有话要说:

跳崖

第二日午后,青艾趴在床边打盹,手被紧紧攥住,睁开眼宿风醒了过来,正笑看着她,青艾也朝他笑笑:“真贪睡,一日一夜了。”

宿风瞧着她:“又偷偷哭了?”

青艾肿着双眼笑道:“没啊。”

宿风说声你呀,抚着她手道:“让薛文奇进来吧。”

青艾说声等等,对他说道:“阿河今日一早来过了,说薛文奇的娘是齐遇的人抓去了,戚贵就抓了齐遇的夫人交换。”

宿风骂声笨蛋,青艾笑道:“我骂他了,我跟阿河说告诉戚贵,将齐遇的娘关起来交换。”

宿风笑说不错,青艾又道:“只是他们逮了齐夫人,打草惊蛇,这齐老夫人恐怕一时逮不到。我本想对外放风,说你被刺身亡,又怕对方杀人灭口,就封锁了消息。”

宿风含笑说道:“青艾又长进了。”

青艾埋头在他怀中,闷声说道:“是啊,你没有防人之心,我只能自己防备。”

宿风笑道:“我知道薛文奇可疑,可宿槿若再次失去,只怕就要疯了,只能接受,若不是被栀子花熏坏了,十个薛文奇我也躲得开,都凑一块儿来了。”

青艾刚要说话,宿风手掩了她唇:“不用自责,我没事。”

青艾眼泪落了下来:“明明就是因为我,我怎么能不自责?”

宿风手指尖拈一颗她的泪珠,放在唇边笑道:“青艾的眼泪是咸的。”

青艾破涕为笑,唤阿巧叫薛文奇进来,不大一会儿宿槿先冲了进来,瞧见宿风靠坐着,眼泪淌了下来,宿风笑道:“阿姐,让他进来,我有话要问。”

宿槿摇摇头,宿风道:“他没有机会再动手了,阿姐若觉得对不住我,就让他进来。”

宿槿扯了薛文奇进来,薛文奇自己乖乖跪倒在地,宿风抬抬手:“以后是一家人,坐着说话。”

薛文奇不置信看着他,青艾搬了椅子过来,宿风笑道:“我瞧着文奇是斯文知礼的人,为何要刺杀我?可是被人利用?”

薛文奇坐下坚定说道:“并非被人利用,我不姓薛,我姓罗。罗庆云当年南下途径徽州认识了我娘,后来我娘生下了我,罗府不肯认我,我娘被逐出娘家,带着我艰难度日,罗庆云死后,兄长得知我的存在,常常接济我,并让我进学堂读书,我心中当他是父亲一般,可他却惨死在你的刀下,我恨你,发誓要杀了你,为兄长报仇。”

宿风瞧着他:“你的兄长,是罗劲松?”

薛文奇说声不错,宿风问道:“你科举高中后为何又要躲开?”

薛文奇低了头,宿槿冲了过来:“这么说,当日你是有意接近我?就为了能刺杀宿风?”

薛文奇说是,宿槿大叫一声拔脚冲了出去,薛文奇起身就追,宿槿一气跑出府门飞身上马,纵马疾驰而去,薛文奇也夺过一匹马追了上去。

青艾扶着宿风也追了出来,二人共骑闪电,只是这次只能由青艾执缰绳,宿风坐在她身后紧抱住她腰,青艾犹不放心,解下宿风腰间玉带将二人绑在一起,说声坐稳了,宿风回头吩咐一名守卫,让他到特卫营调骑兵过来,话音未落,青艾已策马追了上去。

宿槿疯了一般,策马向西一路出了肃清门,直奔西山而去,到了西山脚下跳下马攀上香炉峰,薛文奇在身后边追边喊,宿槿哪里听得见,到了峰顶停下脚步,站在悬崖边,两眼直直盯着山脚下。

文奇随后攀爬上去,见此情形两腿一软,趴在地上手脚并用爬了过去,在宿槿脚下紧紧攥住她的脚腕,哀求道:“阿槿,阿槿,是我错了,科考时有一位举子来自武灵关,他告诉我,战争结束后,宿大将军下令在武灵关建立忠勇祠,并每年前去祭拜,我兄长的家眷,宿大将军也妥善照顾,我不信,科考后到罗府拜望了兄长遗孀,嫂子性情爽朗,认下了我,并告诉我胜败乃兵家常事,兄长是跟错了主子,让我摒弃复仇,我又赴武灵关忠勇祠察看,果真如传言所说,阿槿,是我错了。”

宿槿转过身来盯着他:“所以,你就一声不响避开我?”

薛文奇不说话,宿槿哈哈笑道:“若不是我们家仗势欺人,将你娘亲掳到京城,你就再不会回来了,是吗?”

薛文奇沉默着,宿槿又问:“单凭你没有那么大的能耐接近我,是谁指使的你?太后?还是安王?

薛文奇依然沉默,宿槿瞧着他一笑:“我被你的眼神蒙蔽,轻易信了你,害了宿风,薛文奇,你该死,而我,罪无可恕。”

说着话拿出鞭子卷住薛文奇,身子向后往下一跃,薛文奇也不挣扎,随着她一起跳了下去,跳下去的瞬间大声喊道:“阿瑾阿瑾,是我负了你,你我来世再做夫妻。”

青艾扶着宿风到达山顶时,只听到薛文奇大叫,眼前已没有二人身影,青艾松开宿风疾步冲了出去,趴在悬崖边探头去看,宿风跑过去一伸手臂,大力将她扯了回来圈在怀中,二人一起跌坐在地,宿风瞧着青艾的泪眼一声长叹,青艾呆愣片刻,回过神来,撕了里衣下摆为他包扎渗血的伤口,身后一队兵丁冲了上来,宿风指指悬崖嘶哑着声音吩咐,快,带人下去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搜寻三日三夜,没有发现二人踪迹,老太君和老夫人伤心欲绝,老太君还勉强撑着,老夫人病倒在床,心念俱灰之下让青艾掌家,青艾推辞不得,要照料老太君身体,还要为老夫人和宿风医治病体,忙得脚不沾地,好在吟歌站了出来,主动说要帮忙,青艾让她带着萍姑福姑掌管府中事务,得空陪着老太君,自己则专心医病。

宿风没事人一般:“没有踪迹,就意味着活着。”

只有青艾知道他心中焦虑,对他道:“安心养好身体,才能放手去做想做的事。”

因对外封锁消息,宿槿和薛文奇之事无人知晓,特卫营派出两队人马,一队继续搜寻,一队对付齐遇,因齐夫人被捉,齐府加强警戒,一时没有进去的方法,这日一早,阿河又来禀报,青艾命他等着,回屋瞧见宿风睡得正香,嘱咐秋霜和一应下人守着,自己带着阿巧出了国公府。

路过聚贤坊巷口的青风堂,掀开车帘瞧一眼停诊的牌子叹口气,吩咐快行,半个时辰后来到一处阔大的宅院,进去后坐着等候,不大的功夫,有人带了齐夫人进来,青艾笑说声坐,齐夫人不肯,恨恨瞧着她:“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将我囚禁?”

青艾笑笑:“齐夫人被囚,齐大人似乎并不着急,也不派人找寻,齐夫人只怕回不去了。”

齐夫人没有说话,青艾问道:“看来齐夫人和齐大人夫妻不睦,是府中有得宠的姬妾,还是齐统领在外有人?”

齐夫人低了头,青艾笑道:“齐夫人是准备逆来顺受呢?还是搏上一搏?”

齐夫人抬起头,眼中已染了泪水:“就算是搏,也不知跟谁搏去,本来好好的,这一年多慢慢就变了,夜里很少碰我,偶尔有什么,也只是敷衍,我能觉得出来,却又说不出口,我猜测,大概是宫中的女官勾引他。”

“女官吗?”青艾一笑,“齐大人英姿勃发,普通的女官怎么会入他的眼?齐夫人可见过太后?年轻妖娆勾魂摄魄。”

齐夫人跌坐在椅子上:“褚文鸳?竟然是她?我们在闺中也算旧识。”

青艾瞧着她:“齐夫人,我们做一笔交易,我放齐夫人回去,你只说是负气回娘家住了几日,待风浪平息后,将婆母带到外面来。”

齐夫人忙道:“婆母待我女儿一般,我不想害她老人家。”

青艾笑道:“齐夫人放心,我们不会伤她半分,只是齐大人囚禁了别人的母亲,我们想做个交换。另外,此事成功后,我保证将齐大人派驻离京,到时候齐夫人跟随,他和褚文鸳天各一方,慢慢也就淡了。”

齐夫人看着青艾:“你得告诉我,你是谁。”

青艾笑道:“可以,我乃英国公夫人,娘家姓胡,闺名青艾。”

“你就是开青风堂的胡郎中吗?”齐夫人有些激动,“我多次去过青风堂,怎奈停诊数月。”

青艾哦了一声:“夫人身子有恙?”

齐夫人红了脸:“双乳常常胀痛。”

青艾点头:“房事不睦心情郁结自然胀痛,齐夫人无事,常常自己揉揉。”

齐夫人脸色更红:“这个,可以自己揉吗?”

青艾笑道:“自己的身体,为何不能?”

说着话动手给她做示范,齐夫人红着脸笑了,青艾也忍不住笑出声来:“齐夫人是不是觉得我恬不知耻?”

齐夫人摇头:“国夫人很有趣,若能早些认识,就好了。”

青艾叹口气:“对不住,我被逼无奈,是以要利用你。”

齐夫人站起福身道:“国夫人此举于我有利,是以我愿意为国夫人所用。”

青艾松一口气,阿河每日来府中禀报,搜寻宿槿又无进展,宿风如今不能劳心,她琢磨了几日,又打听过齐夫人为人品性,这才打定主意,因她心中明白,宿风说得对,找不到尸体说明他们还活着,若他们活着,将薛老娘找回来,他们就会尽快回家。

她心中巴望,她这个情/事多艰的大姑姐能活着,薛文奇最后喊出的话,证明了他的真心,既是真心相爱,就应该好好活着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鳄鱼的眼泪

几日后,薛大娘回到阿河家,青艾听到消息,抿唇一笑,这齐夫人干脆利落,真没看错人。

其时二人正在窗下闲坐,宿风瞧见她的笑容问道:“怎么?薛文奇的母亲换回来了?”

青艾笑说声是,宿风隔着小几捉住她手:“累吗?”

青艾瞧着他,宿风道:“做这国夫人,可累吗?”

青艾一笑:“不累,我如今斗志昂扬。”

宿风笑道:“有我,你不用去斗,过了这阵风波,专心经营你的青风堂。”

青艾另一手覆在他手上,眉开眼笑:“那敢情好。”

宿风抿了唇:“青艾,我想进宫去。”

青艾指指他的伤口:“不行,再过些日子。”

青艾也就说说而已,宿风想做什么,那里会听她的,不想宿风竟嗯了一声,青艾意外瞧着他:“这次受伤,怎么就变乖了?”

宿风低了头竟有些腼腆:“我被刺伤昏迷的时候,确实如青艾所说,确有意识,是以,青艾说的话做的事流的眼泪,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