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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怎么样?”再次醒来,非晚发觉自己是躺在床上。
她揉着隐隐作疼的头哑着声音问:“我在哪里?”
“这里是黎巴嫩贝鲁特医院。我是这里的护士。”
“我怎么了?”
“送您来医院的士兵说,您是叙利亚撤退的国际记者。在边线的时候,受到恐怖组织雇佣军攻击,受了伤。”
非晚脑子渐渐清明,问:“那些恐怖分子怎么样了?”
“据说已经全被我们黎巴嫩士兵消灭。不过我们也折损了两名士兵。”
非晚心中狠狠一沉,颓然地倒在床上。却没忘记还有杰西卡:“对了,跟我一起的那位美国记者呢?”
“哦,您说那位小姐。她受伤比较很严重,昨天已经被她的人接走。”
“昨天?”非晚微微皱眉,“请问我昏睡了多久?”
“三天,您昏迷了三天。如果再不醒,医院就准备用设备叫醒你了。”
非晚这才发觉自己一直在和护士对话,却忽视了周围环境,她睁开眼,看到周遭一片黑暗,奇怪地问:“难道医院停电了吗?”
护士沉默了片刻,才回答她:“小姐,您的视神经和眼角膜在爆炸中受损,暂时失明了。”
后来,非晚才知道,所谓暂时失明,只是护士小姐善良的说法。她的眼睛很可能永远都看不到这个缤纷的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要回到2年后了,噢耶,这几万字战地的情节,估计都把大家看奔溃了~~~
☆、故人相逢
因为父母的陪伴,非晚过了一个非常愉快的新年,将与程诺的那点失落稍稍冲淡。
正月十五过后,送完父母离开,非晚乘电梯回到自己公寓那层。出了电梯,走到自己公寓门口,似乎听到旁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隔壁房间的住户年前刚刚搬走,想必是有新邻居搬进来,她循声转头,表示友好地开口:“新搬来的朋友么?”
窸窣的动静停下,直到非晚以为是自己弄错了,耸耸肩掏出钥匙准备开门时,一个略显轻佻的男声响起:“美丽的小姐,很高兴成为你的新邻居。”
非晚皱皱眉,这个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但是脑子过了一遍,也没想出来,只道大概是自己错觉。
“我也很高兴,欢迎你新邻居。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可以随时找我。”说完她又耸耸肩,有些好笑道,“不过我眼睛看不见,大概也帮不上你什么。”
对面的人轻笑出声,她感觉他走近自己。不知道为什么,非晚全身蓦地有些紧张,她听到自己额头砰砰直跳,这是不好的预感。
“这样看来,确实很抱歉啊,两年前我扔的那个炸弹,让美丽的小姐失去了眼睛。”
非晚怔住,全身瞬间像跌入冰窖中,许久之后,她才听见自己的声音:“吉……吉瑞,你没死?你怎么会在这里?”
难怪刚刚觉得他的声音耳熟,只不过他现在用的是标准中文,他没有将两年前那个鬼佬联系起来而已。
吉瑞拍拍手:“不错嘛,竟然这么快就想起了我,看来我给你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真是荣幸至极。至于你的两个问题,第一,我没死,自然是因为我命大;其次,我在这里,当然就是想和故人叙叙旧。”
“我没有什么和你叙的。”非晚哆嗦着手,打开门,迅速进去想从里面关上,挡住这个突如而至的恶魔。
只是,她的速度怎么可能比得过吉瑞,还未转身,吉瑞已挤了进来,还特别好心地帮她将门关上。
“怎么会没有旧可以叙?摄影师Seven不是拍了我一张照片么?我在杂志上看过那张照片,虽然看不到我的正脸,但是不得不承认,我端着枪狙击的模样,真是帅极了。我非常感谢你拍了那么一张宝贵的照片,不愧是优秀的摄影师。”
“你……”非晚当然记得那张照片,当时在大马士革的酒店,不小心将对面的狙击手收入了镜头。后来她醒过来,将存储卡交给图片社,没想到图片社专程挑选出了那张照片,卖给一家杂志做了封面。她当时想着反正吉瑞已经死掉,也就没放在心上。不想,他竟然还活着,而且还看到了那张照片。
吉瑞看到她惨白地脸,继续道:“这张照片说明什么?说明我们有缘分。你随便一拍,我就进了你的镜头,还名扬四海。这不是缘分还能是什么?不过你得感谢上天,幸好那张照片看不到我的正脸,不然我成了全球通缉的罪犯,你说我要怎么办?”
“你会因为那张照片来找我算账的吧?”非晚问。
“当然不是,一张照片而已,我才不在乎,而且你将我拍得那么帅,我怎么会找你算账。我是真的很喜欢那张照片,每天随身携带呢,不信我给你看。”说着,竟然真的作势要掏钱包,却忽然又拍了拍额头,“我忘了你看不见。”
家里的贝贝看到主人回来,欢快地凑到非晚脚下。非晚对吉瑞的到来,又气又怕,想也没想,指着门口发出命令:“贝贝,去咬他。”
贝贝是一只忠心聪明的金毛,听到主人指示,立刻上前,扑向吉瑞。哪知吉瑞不紧不慢地打了个响指,将手抚摸上贝贝的头。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这只忠心的金毛犬竟然趴在主人的敌人脚边,呜呜地撒娇。
非晚看不见,但也猜到是怎么回事,气得叫唤:“贝贝,快过来。”
可谁想到她的贝贝,对主人的指令置若罔闻。直到吉瑞拍了拍它的头:“贝贝,主人叫你呢!”
贝贝这才摇着尾巴,回到非晚脚边。
非晚低下身,摸了摸贝贝,确认它没事,才舒了口气:“你刚刚对它做了什么?”
吉瑞耸耸肩,径自移到沙发上大剌剌坐下,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道:“做我们这行的,最基本的技能就是一秒钟之内驯服陌生德国边牧和藏獒,更别说这只愚蠢的金毛。”
非晚因为他得意的语气,气得浑身发抖:“你到底要干什么?这里是中国,容不得你乱来。”
“瞧把你吓的,放轻松。你不用怕,我现在早已经不是什么恐怖组织的雇佣兵,两年前因为任务失败,让我的Boss损失了雷诺这个臂膀,我便被逐出了组织。我来这里什么都不干,就是来寻根而已。然后想起这里有一个故人,当然就来叙叙旧了。”
听到雷诺的名字,未然手指下意识地握了握,但想到他的话,不由得嗤道:“你一个鬼佬,来中国寻什么根?”
“咦?难道你两年前没发现我是混血?我母亲可是纯正的中国人,好像来自东北一个叫做金疙瘩还是银疙瘩的村子。我还以为很好找,没想到找了一个月也没找到。”
虽然这个人的出现,让非晚很紧张,但她还是因为他的话,有些想笑。
吉瑞见她没有回答,径自说了下去:“总之就是那个地方啦。我母亲十几岁跟着人家偷渡到法国,身无一技之长,刷了两年盘子干不下去了,便被人带去红灯区做了j□j。她长得很漂亮,那些白人大只佬就喜欢娇柔的中国姑娘,所以她的生意非常好,一天能做七八单。做了两年,不知道哪个恩客的安全套破了洞,就搞出了人命,生下了我,却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等我长大七八岁,她嫌我太顽劣,影响她做皮肉生意,便将我卖给了我之前的boss。”
他说的轻松,完全是调侃的语气。但非晚却忽然有些心酸,不免联想到雷诺。一个孤儿,一个j□j的儿子,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被训练成杀人恶魔。
沉默了会,她犹豫着开口:“那你为什么不去法国找你的母亲,而是跑来中国?”
吉瑞终于收回了吊儿郎当的口气:“我去找了,两年前我伤愈,从组织出来后,去了法国。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她还在那个红灯区。不过没有再卖了,当然不是从良,而是因为老了,加上得了艾滋。我见到她没多久后,她就死了。还将几十年卖身攒的钱全部留给了我。二十万法郎,我赌了一夜就输光光了。当然我来中国也是因为她,她临终留言要我把她的骨灰带回国安葬。说起来那个女人真是好笑,竟然连自己出生的具体地方都忘了,说只要回到中国就可以,随便洒在那条河里。我找来找去,就找到了几条臭水沟。到现在她骨灰还在我行李中呢。”
作者有话要说:男配的戏份要渐渐加重了~~不过窝不是他亲妈,所以只会虐待他~~
咳咳咳,那个卤煮这周错过了申请榜单,木有榜单的卤煮决定偷偷懒隔日更
☆、恐怖恶邻
非晚默片刻,点头:“原来是这样。”
吉瑞哼了一声:“这下你总该相信我不是来干坏事的吧?”
“那你为什么住在我隔壁?”
吉瑞嘿嘿一笑,恢复吊儿郎当:“我不是说了吗?我好不容易在故土有一个故人,当然只能来投靠你了。”
非晚嗤笑一声:“我们的关系应该不是适合再见面的那种吧。”
“但我们也不是仇人,不是吗?”说完,吉瑞忽然起身,看了看四周,“我饿死了,你冰箱在哪里,我要找点吃的。”
没等非晚回答,他已经准确搜寻到冰箱的位置,大步走过去。
“喂!这是我家。”非晚听到冰箱开门声,气急败坏地大叫,也不管自己看不看得见,朝着冰箱的方向冲了过去。
虽然轻车熟路,但是因为着急,走了几步,便绊到了沙发边角,直直往地上跌去。
“这么小气干什么?不就是几块面包么?”眼捷手快的吉瑞,稳稳拦腰接住她,又空出一只手在她眼前挥了挥,“当真一点都看不到了?啧啧,真可怜!”
非晚喘着粗气,爬起来,一把推开他:“你赶紧滚出去。我不想和你这种杀人恶魔有任何瓜葛。”
吉瑞从善如流地退开两步,一边嚼着面包一边开口:“我离开组织就金盆洗手了,早就不是杀人恶魔了。让我想想,这两年我杀的人,应该不会超过五个吧,不对,应该是六个,好像是七个……”
“够了!”他的话足以让非晚毛骨悚然。
“好好好,我不说了。我现在就出去,但是我已经是你的新邻居,这可是铁打的事实。你刚刚不是说,邻居之间要互相帮助么?中国有句话说得好,远亲不如近邻。我在中国学习中国文化的这段时间,我们就多互相照顾吧!”
“滚!”非晚已经想不到其他语言。
等到吉瑞不以为然地笑着离开,非晚摸索着在沙发上颓然坐下。
她揉了揉发疼的额角,心跳还是有些紊乱。
当她开始在江城平静生活后,叙利亚的那几日,便恍若隔世,那些人更像是存在于另外一个世界。
可是吉瑞就这样忽然闯入了自己平静的生活。虽然他说是寻根,可偏偏找到她,她不可能完全相信他的说辞。
可是他找她做什么?灭口?显然没有必要,她对他们那个组织毫无所知。而且看吉瑞的模样,他确实没有打算伤害她。
除此之外,她还有什么是值得他来找她的?雷诺吗?不不不,他已经死在那场弹火中。
她忽然觉得头隐隐作疼,仿佛又听到了那轰轰的爆炸声。
非晚很快发现,吉瑞的到来,虽然没有对她造成人身威胁,但是严重影响了她的生活。他会跑来她家扫荡她的冰箱,不到三天,她整整一箱泡面就被他吃得精光,所有的零食光速消失。她记得他是有些偏瘦的,但是食量也未免太大了点。
他并不在意她将他拒之门外。因为只要他想进屋,他会有不下十种办法。在非晚这里,他就翻过阳台,爬过窗户,用银行卡、铁丝等各种小物件撬开过锁。不费吹灰之力。
到后来,非晚听到他敲门,根本就懒得再考虑要不要去开,因为他想进来就一定会进来。何必劳烦她这个盲人。
除此之外,他还会一边在非晚家吃东西,一边看她的电视。弱智之极的韩国偶像剧,他看得津津有味,还拉过非晚讨论剧情,为什么男主一定要得绝症死?
一个杀人如麻的恐怖组织冷血雇佣军,竟然有如此不可思议的一面。
一个星期后的晚上,吉瑞终于短暂消失。只是快到睡觉时间,他却火气冲冲地闯了进来,一屁股坐在非晚沙发上。
“气死我了,今天去酒吧找妞,竟然遇到一个死基佬揩我油。要是以前在国外,我当场就废了他。”
非晚听得心惊胆战,她记得这个人长得极为俊美,但绝非善类,说的俗气一点,就是太美丽的事物往往有毒。
她不由得问:“你没把他怎么样吧?这里是中国,不是你乱来的地方。”
“没把他怎样。”他随意回。
非晚舒了口气,只是那口气还未舒完,又听他像是随口道:“不过放了点东西在他杯子里,应该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非晚震惊地睁大眼睛。
“你这是什么表情,眼睛睁再大,也看不到什么好不好?那种滥交死基佬,迟早要病死。还不如早点挂掉净化社会。”
“你怎么能这么乱来?你这是杀人是犯罪,警察会找到你的。”
吉瑞像是听笑话般,嗤笑出声:“我十三岁就开始杀人了,犯的罪早就够杀几百遍。不过这里的警察要查得到我,恐怕要等下个世纪,换成国际刑警说不定还有点可能。”
非晚努力深吸一口,让自己镇静:“吉瑞,你听我说,既然你现在不是恐怖分子,又身在中国。我恳请你遵循这里的规则,也尊重这里的人命。”
“行了,我知道,你比神父还烦。我不再随便杀人就是。今天真他妈晦气,妞没找到个合眼的,倒是被死基佬揩油,还要被你说教。算了算了,我回去睡觉。”说完他愤愤起身,“你冰箱里还有吃的吗?我拿过去边睡边吃。”
非晚再次头疼得厉害,她觉得吉瑞已经成为一枚定时炸弹,即使他不会伤害她,这枚炸弹也随时会引爆,波及她。
第二天早上,非晚刚起床不一会,便听到敲门声,还以为是吉瑞一大早就发癫,没做理会,打开电视,开始听本地新闻。
“桑非晚……”门外传来许小东的声音。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大概是这几日快被吉瑞逼疯了,以为所有敲门的人都是他。她移到门口,打开门。
“怎么这么久才开门?不会才起床吧?”许小东边进屋边笑道。
这倒没说假,昨晚被吉瑞杀人一事吓得快神经衰弱,真的睡过了些。她这才想起好久没有许小东的消息:“你最近不在江城么?没听到你消息。”
“我去国外玩了几天,给自己放了一个大假,你是不是觉得清净许多?”
她倒是想清净,但是谁料到来了个吉瑞。
“你在做早餐?我来帮你。”许小东捋袖子熟门熟路走近厨房。
“谢谢。”非晚毫不客气地在沙发上坐下听新闻,等待许小东的劳动成果。
“昨晚XX路XX酒吧,一名男子被发现猝死。目前警方已初步排除他杀,其死亡原因疑为嗑药过量造成。”
电视里正在播放地方新闻。
“桑非晚……桑非晚……”直到许小东快要凑到她耳边,非晚才猛地反应过来。摸了摸额头,一片冰凉。
“你怎么?跟撞了鬼似的。我叫了你好几声都没反应。”许小东摆好桌子,“早餐做好了,快过来吃吧。”
非晚深呼吸一口,摸索到饭桌前坐下。
作者有话要说:许小东:这么久没粗来,大家不会忘了窝吧?求关注,求互粉~~
正剧过头的文,卤煮写得真心在自虐,累感不爱。月中准备开个欢脱古言奇幻,嗨皮嗨皮,陪大家过年,放了文案上来,先去收一个~~~
☆、暗自交锋
许小东将食物摆好在她手边,随后问:“我这段时间不在,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非晚端起牛奶喝了口,摇摇头:“我一个失明人士能有什么特别的事。”想了想,又道,“不过隔壁前几天搬来一个讨厌的家伙。”
“男的?”
“嗯。”
“他骚扰你了?”
非晚想了想:“也不算,就是有点讨厌。”
“能让你讨厌的人基本上应该是过街老鼠了吧。”
两人正吃着,许小东忽然放下手中的食物,猛地起身,朝后面冲过去。
吉瑞从窗户里跳进来时,没料到屋内除了非晚还有他人,而这个他人,也就是许小东发现有人钻窗而入,自然以为是小贼,冲上前就要抓住他。
砰砰打斗的声音,瞬间在室内响起。
“吉瑞,你赶紧住手。”非晚愣神片刻,便反应过来,起身急着大叫,心脏都差点提到嗓子眼。吉瑞是什么样的人,她想想都害怕,就怕再多几秒,许小东会连小命都莫名其妙丢在这里。
听到声响停下来,非晚赶紧问道:“小东,你没事吧?”
“我没事。”许小东声音微喘,但状似无大碍,只是奇怪地问,“你认识他?”
“他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新邻居。”
吉瑞抹了把鼻子,狐疑地看了眼许小东,有些不甘心地对非晚吼道:“刚刚明明是他先动的手,你干嘛只叫我停手?”
“这还需要原因吗?”非晚没好气地回他。
吉瑞呲牙咧嘴走到餐桌前,看了眼上面的食物,又露出灿烂的笑容:“今天挺丰盛的,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在许小东的位子上坐下,开吃起来。
“喂,你是个什么玩意,翻窗进别人家也就算了,还霸占别人的位子。有没有礼貌,有没有教养?”
非晚知道许小东也年轻气盛,害怕他惹怒吉瑞出大事,赶紧安抚他:“算了算了,你再找张椅子坐下,别跟他一般见识。”
吉瑞挑衅地看了他眼,笑着继续心安理得地坐着。
接下来的时间,整个饭桌变得很微妙,许小东想搞清这个翻窗的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看着吉瑞吊儿郎当的模样,又只得将疑问吞了下去。
实际上非晚也无法说清楚。
好在,吃过饭后,许小东接了个电话,就离开了。
而吉瑞则大老爷们地继续坐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看起脑残偶像剧。
待到非晚在另一端坐下来,他漫不经心地打量了她一眼,似是随口问:“刚刚那小子是谁啊?”
“我一个朋友。”
“做什么的?”
“杂志编辑。”
吉瑞冷嗤一声,摸了摸犹在发疼的鼻梁骨:“看来我的故乡真是卧虎藏龙,随便一个杂志编辑,身手都能赶上特种兵。”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鼻子被他打得快骨折,想着要不要讨回来。”
“吉瑞!我跟你说,你要是敢对小东怎么样,我……我……”
“你怎么样?”吉瑞鄙夷地噎回她,“我也就是这么说说。你的这位编辑可不简单,我还不想在这里惹事。”
“什么简不简单,小东就是一个普通编辑,你别发神经随便猜测。他刚刚要是不小心伤到了你,我替他向你道歉。”
吉瑞嗤笑一声:“愚蠢的女人,别被卖了还帮人数钱。”
当日傍晚,许小东再次造访。
吉瑞仍旧赖在非晚家中,还主动帮她开门,看到许小东,咧着一脸笑,跟她挥手打招呼:“晚晚跟我说了,你是她朋友。我也是她朋友,就住在隔壁。你可以叫我吉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