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具不着寸缕的身体,在水下贴合的感觉太明显。
这是一个带着兽性的吻,非晚几乎不能呼吸,可是让她有种羞耻的沉迷。
雷诺站在她身后,将她抱得很紧,她越挣扎,他便抱得越紧。
身上的伤,并未影响他的力量。非晚在他怀中,显得弱小无力。
就在恍恍惚惚的非晚,终于为雷诺离开她的唇舒一口气时。他的一只手忽然伸在她身下,像是探路一般,寻到她身体最隐秘的部分,而后坚硬灼热的物体从后面,毫无预兆地随之挤入那被他探寻的地方。
这让非晚骤然清醒,身体突如其来的钝痛,像是将她的灵魂与身体分裂开来,她不可置信地想要推开他,却被他轻而易举的用一直手就固住她双手,而另一只手则又捂住了她的嘴巴。
他微微转过她的头,和她对视。嘴角露出一个不着痕迹的微笑,在非晚的怔忡中,他又轻轻吻了吻她的眼睫。
如果不是这种诡异的情况之下,非晚一定会因为这温柔的举动而着迷。
他将嘴唇贴在她耳边,声音近似蛊惑:“你吸引了我。”
一句平静却笃定的陈述。
这句话落音,他身下的动作渐渐加快。
非晚听到细细的水声。有点像儿时溪水里嬉戏的声音。
昏昏沉沉,恍若隔世。
水的凉意,和他胸口的火热,让非晚有种难辨的快意和煎熬。
不知过了多久,非晚只觉得快要支撑不住,雷诺忽然将她抱起,走到岸边,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他的衣物上。
非晚本以为就此结束,不料,雷诺再次覆在她身上。
非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真正去拒绝他,或者就如同他的那句话,他其实也很吸引她。也或者,是这沙漠中的夜色太美,头顶浩瀚星空,蓝色月光笼罩,在晃动中,变得愈加虚幻。
这场漫长的j□j,在最后的一次重击中结束。
非晚看到头顶的星空,幻化开来,如烟花绽放。她看见他肩上刺下的那一只鹰,像是在展翅翱翔。
雷诺从她身上翻下来,将她拥在怀里。动作轻柔。
非晚没有拒绝他的怀抱,甚至还伸出手环住他的腰。
不管他是谁,不管前路如何,在这噩梦般的绝望困境中,至少这一刻的温暖是真实的。
作者有话要说:野战够劲爆吧,piao~~~
☆、心向往之
他们静静地躺在水源边,这样的静谧大概持续了半个小时。
非晚终于睁开眼睛,看向咫尺间的人。他也正看着他,平日冷漠的表情,在月光下竟然显得有些温柔。
非晚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但是,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却是熠熠生辉。仿佛看进了她的心里。
非晚不敢与他对视,不自在地垂下眼帘。
“我会将你安全送到黎巴嫩,和那边的救援队会和。”
非晚抬头,下意识问:“那你呢?”
问完,才发觉有些荒唐,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自然是要分道扬镳的。就算现在身体相依,也不过是一场露水情缘。
只见雷诺抿抿嘴,片刻之后,将他抱进怀中,声音像是一把低沉的弦乐在她耳边缓缓响起:“如果……我是说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去中国找你。”说罢,顿了顿又道,“但是你不用等我。”
非晚心中想笑,一段荒唐的露水情缘,谁会等他?
但是不知怎的,她忽然又觉得有些失落。
她想,可能是因为刚刚的那场性/爱,让她很快乐。
片刻之后,非晚又问:“你为什么会救我。”
雷诺愣了愣:“我说过,你吸引我。我不忍心看你死。”
非晚笑了笑,手指抚上他的胸膛:“你们这样的雇佣兵有心吗?”
他将她的手抓住,贴在左胸腔:“我也不知道,你帮我看看。”
如果换过别的男人,这话大致是一番调戏。但是由他面无表情的说出来,非晚一点调情的意味都感觉不到。她当真将手覆在他光滑精壮的胸前,而那里,是一颗怦然跳动的心脏。
“你是谁?”非晚忽然问。
“我是雷诺,一个雇佣兵。”
“你来自哪里?”非晚竟然有点想了解他的冲动。
他竟然没有拒绝为她作答:“我只记得自己来自中国的江城,在南郊孤儿院生活到十岁后,从此就过上了这样的生活。”
他说的平静,非晚却听的有一丝心酸。也许有些人天生没办法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
远处的火光,渐渐微弱,让两人回到现实。
非晚穿好衣服,蹑手蹑脚地走到火堆旁,杰西卡还在沉睡,只是在梦中翻了一个身。
雷诺跟上来,并未靠近非晚,而是离她们稍远一点距离躺下。
非晚舒了口气,她可不愿意醒来的杰西卡,发觉她和他的j□j。实在是太荒唐了。
后半夜的时候,杰西卡终于醒来,看到非晚还坐着。揉了揉眼睛,拉拉她:“桑,你睡吧。我好了。”说完,又对不远处闭目躺着的雷诺,做出呲牙咧嘴的表情。
非晚心虚地笑了笑,在原地躺下。
这一觉睡得还算踏实。一觉醒来,已经是天光大亮。
非晚皱着眉头坐起来,却见杰西卡啃着面包,恨恨地瞪着一旁喝水的雷诺。见非晚醒来,凑在她耳边道:“这个家伙真可恨,我和他说话,他完全不理。我最讨厌装酷的家伙。”
非晚想忍住,可还是嗤笑出声。
雷诺闻声看过来,正对上她含笑的眸子。非晚想收回自己的笑容,显然是来不及。雷诺嘴角上扬,露出一个似是而非的微笑。一张冷硬的脸,瞬间变得柔和。
非晚的心很没骨气地扑通扑通跳了好几下。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脸红。
杰西卡吃完手中的面包,愁眉苦脸了片刻,忽然又转向雷诺:“我们今晚是不是就能到霍姆斯?”
雷诺淡淡看她一眼:“如果没有走错路,应该会到。”
杰西卡:“到了霍姆斯,我们就和其他境外记者会和,一起去黎巴嫩。对了,我一定要联系到我爸爸,让他派飞机来到黎巴嫩接我。”
非晚笑了笑。
“桑,你放心,等我爸爸的飞机到了,我一定会带你上飞机的。”
“谢谢你,杰西卡。”非晚道。
“不用谢,中国不是有一句话叫做患难之交么?我们就是患难姐妹。等我们离开这个鬼地方,我邀请你去我们家的酒庄,那里有八十年代的美酒。”
非晚点点头。富家小姐大致从未想过自己会经历这种命悬一线的颠沛流离。
三人填好肚子,非晚下意识地走向驾驶座,准备开车。却被雷诺拦住:“你昨晚睡得不够,不适合驾驶。”
说完,便看向杰西卡。
杰西卡愣了愣,看了眼非晚的脸色,了然地点点头:“桑,你的脸色确实不好,我来开车吧。”
非晚从善如流地和雷诺坐在后排。
她确实很疲惫,之前开了许久的车,昨晚又做了一场剧烈运动,睡下的时间少得可怜。
后排的座位稍稍宽敞,非晚上车后,在颠簸中,渐渐靠在椅背上睡去。
朦胧中,垂在身边的手,好似被谁握住,轻柔温暖。
不知过了多久,哐当一声,车子忽然停下。杰西卡在前面叫唤:“好累,我不行了。”
非晚惊醒过来,方才发觉原来不是梦,自己的手确实是被人握着。她不着痕迹地挣开,拍拍杰西卡的肩:“我来吧,你休息一会。”
杰西卡点点头,往副驾驶挪了过去,她才不愿意和冷血坏蛋坐在一排。
哪知,非晚还未发动车子,后面的雷诺忽然打开车门下车,又绕道前面,打开驾驶座的门:“我来开。”
非晚抬头看向车外的他;“可是你的伤?”
“不碍事。我开应该会快点。你也不想今天晚上继续在沙漠里度过吧。”
非晚还在犹豫,后面的杰西卡推推她:“让他开让他开。我们在后面休息。”
说完,已经从副驾驶钻到了后排。
非晚点点头,移到后排,将驾驶的位置交给他。
杰西卡很快在后排呼呼大睡。可非晚却怎么都睡不着,时不时睁开眼看看前排的人。她只能看到他的侧面,除了略微脸色苍白之外,似乎无常。
“你怎么样?”许久之后,她还是忍不住问。
她从后视镜中看到他微微笑了笑:“放心,我没有问题。倒是你,不应该浪费这种休息的时间。”
非晚抿抿嘴,终于靠在椅上再次睡去。
雷诺抬头,将后视镜稍稍转动了下,让自己的视线可以从里面完完整整看到她的模样。那是一张微微蹙着眉的容颜,有舟车劳顿的疲倦,但仍旧不掩那清丽中带着的一抹坚定。他的嘴角上扬地更高,他知道自己在做一件很危险,甚至对于他毫无意义的事。
可是,他甘之如饴。
平生第一次,他毫好无所求地为一个人做一点事。
也是第一次,他忽然想探寻自己活着的意义。他想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是谁?到底想要做谁?
他想,大概这就是爱情。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这辈子也从未想过拥有这类东西,可是不想就这样猝不及防地闯进来。
这是比战争更危险的东西,却比任何事都让人心向往之。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有点言情小说的赶脚了吧~~~给自己撒点花
☆、曙光将临
夜幕降临时,他们终于抵达这座叙利亚西部城市,霍姆斯。
这是一座典型的中东城市,有悠久的历史,也有战乱的荒芜。
这座城市并不安全,比大马士革更甚。但是从这里抵达黎巴嫩最为便捷,所以很多境外的记者和志愿者,已经云集此地。
三个人找到一家旅馆住下,在旅馆里,非晚用电话联系到叙利亚国际志愿者的人员,几经周转,终于再联系到这座城市的其他志愿者和记者。
可以说他们非常幸运。这里的一批记者整好明天撤退到黎巴嫩,并由一支敢死队护送他们出境。听到这个消息,非晚和杰西卡都高兴地差点跳起来。
“终于可以回家了。”杰西卡说。
“终于可以摆脱那个冷血坏蛋了。”杰西卡又说。
非晚点头:“是的。”
她们说这话的时候,正从旅馆前台回房,而雷诺就靠在另一间房门前,晦暗不明地看着他们进入对面的房间。
杰西卡狠狠地看了他一眼,转头进了门。
后面的非晚,对他勉强地笑笑。他不置可否地耸耸肩,嘴角微微上扬。
杰西卡因为这样的快乐,很快睡得深沉。
非晚这晚其实也睡得很好,毕竟是这么多天以来难得的放松……如果不是半夜的时候被人打扰。
当她被一具沉沉的身体压住的时候,非晚猝然从梦中惊醒,只是还未来得及尖叫出声,她的嘴唇已经被人捂住。
“宝贝,是我。”雷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未然因着这声音,脸上猛地一热,她觉得宝贝这个词实在不适合从他嘴里发出,也不适合用在自己身上。可又因为这亲密的称呼,止不住脸红心跳。
他见她平静下来,慢慢移开自己的手,以唇替之。
黑暗中,他覆在她身上,慢慢亲吻她的唇,湿濡温暖的吻,非晚心痒难耐。她觉得自己有些爱上这样的吻。
雷诺却并未满足简单的亲吻。而是慢慢地将唇往下移动。划过她小巧的下巴,颀长柔美的脖颈,到她微微起伏的胸口,再到她温暖的腹部。
最后他又回到她胸前,将她的衣服剥开,含住她左边一端绽放的梅花。那里是最接近心脏的地方。
未然因着这悸动的撩拨,而微微j□j一声,却恍然想起旁边床上的杰西卡,心惊地赶紧捂住自己的嘴。
雷诺感觉到她的动作,喉间隐隐发出一声轻笑,却并未停止动作。他双手从她的腰间抚摸下去,拉下她的裤子,进入了她。
他并未放肆地动作。只是进得很深,隐忍而用力在她身体的尽头研磨。
微不可寻的床间震动,压抑急促的喘息,缠绵不断的深吻。
旁边的杰西卡似乎翻了个身。
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激烈的默片。
最后,两人身体同时战栗。在压抑中达到了高峰。
他没有做措施,非晚感觉到一阵暖流从身体里慢慢溢出来。她知道那是什么。可是她却一点都不惊慌。
她甚至荒唐地想,回去以后,她会不会有一个他的小孩。
再后来,非晚便沉沉睡去。
醒来时,已经天亮,隔壁床上的杰西卡还在熟睡。而那个人早不见了踪影。
非晚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竟然不知何时被他清理过了。
她偷偷地在被子里笑了笑,在这种时刻,她竟然还体会到了一丝叫做甜蜜的东西。
她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疯了。
疯了!
杰西卡醒来之后,睡眼朦胧地给她道了句早安。
非晚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犹疑地问:“杰西卡,你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
杰西卡抓了抓蓬乱的头发:“声音?什么声音?难道又有爆炸吗?哦天啦,我昨晚到底睡得有多死,竟然连爆炸都没听到。”
非晚赶紧摆手:“不是不是,昨晚没有爆炸。我就是问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杰西卡皱着眉:“没有。”
“那就好。”非晚舒了口气。
“什么?”
“我是说如果没有听到声音,说明昨晚的霍姆斯很完全。”非晚笑。
出门时,雷诺已经倚靠在对面的门口。嘴角隐隐噙着一丝笑容。
非晚不自在地避开他灼热的目光,拉着杰西卡走在前面。
“桑,我刚刚没看错吧,那个冰山竟然在笑。”杰西卡小声俯在她耳边道。
非晚干干笑了笑,没有回应她的话。
找到会和的地点。几个各种肤色的人,正站在一辆小巴旁。
迎接他们的是一个叙利亚模样的人,用生涩的英语让非晚他们提供身份证明。
非晚听出他是敢死队的小队长。好在护照还在,非晚和杰西卡顺利证明了自己的身份。
这时,小队长看到雷诺,示意他出示证明。
杰西卡快速开口:“他和我们不是一路的,你不用管他。”
非晚没有否定她的话,实际上,她也以为,他们应该就此一别,虽然他说过他会送她到黎巴嫩,可她们已经找到部队,也有了敢死队的护送。他应该会离开了吧。
不料,雷诺却从身上拿出一本护照和卡片:“我是志愿者,我也需要撤离。”
杰西卡大声反驳:“他是……”
她还未说完,非晚却将她的手狠狠一掐,在她耳边小声道:“如果有他在,我们应该更安全。”
杰西卡愤愤地收声,不过事实却是无可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