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恭丞想从她这里下手,让何遇在苏恭丞还掌握着顺骋集团的时候,别对顺骋集团做什么。反正以后都是他们夫妻俩的,只是现在是他的,他们不能动。
“你回去和何遇商量一下。”苏恭丞和苏秋子道。
苏秋子看着文件,没有动作,她沉默半晌,对苏恭丞道:“他不会答应,如果他真答应,一开始就不会娶我,而是娶苏瑷了。”
“你们是夫妻,可以商量后再决定,他会尊重你。”苏恭丞道。苏恭丞知道两夫妻现在相处的十分融洽,何遇对他的大女儿十分满意,甚至何老爷子被气得住院,他都不选择离婚。这说明,苏秋子在何遇那里是有一定的话语权的。他直接找何遇谈这件事情,他不会同意。但如果是苏秋子,那就未必了。
“生意上的事情,他比我懂得多,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干涉。”苏秋子说。
咖啡厅里的气氛,因为她这句话,陷入沉默。
苏秋子摆明了不想帮,而苏恭丞也已经到达了忍耐爆发的临界点,他看着自己的大女儿,眼睛里闪过一丝情绪。
“和你母亲一样吃里扒外。”
这个“吃里扒外”具体指什么,苏秋子并没有多想。但苏恭丞这话说出来,代表今天两人的谈话结束,苏秋子冷笑了一声,起身离开了咖啡厅。
初冬以后,天气有些冷了,苏秋子刚从咖啡厅离开上车,就接到了何遇的电话。他今天的工作已经结束,现在有时间可以去她的新房子看看装修的情况。苏秋子的房子是前几天刚装修好的,何遇最近一直忙,也没顾得上去看看。
接到何遇的电话,刚刚从苏恭丞那里带来的不快也一扫而光,苏秋子挂断电话后,开心地朝着她的小公寓驶去。
苏秋子这套小公寓所在的小区不算大,八幢20层楼小高层,刷卡进门后是花坛转盘。这个小区的绿化不错,几年时间,绿植也养起来了,就是初冬的季节,不如夏日她来看房时那么生机勃勃。
苏秋子先将车子停好,然后跑到门口等何遇。何遇是被司机送过来的,天黑得快,小区里已经开了路灯,女孩站在门口花坛转盘前,冲着他挥手。
和司机说了一声后,司机停车,何遇从车上下来。在苏秋子翘头看着的时候,男人走到她身边,温柔一笑,问道:“怎么在这里等我?”
“我怕你进不来。”苏秋子笑眯眯地说,“而且还要刷电梯卡,我还没给你呢。”
何遇笑了笑,伸手牵了她的手。男人身上带着一股清冽的海洋调香,但掌心却温热干燥,透过苏秋子冰凉的指尖,将温度传递到了她的心底。
初冬的季节,已经渐渐转冷了。
两人边聊着这个小区的基建,边往里面走着,苏秋子的小公寓在小区最里面。等到了单元楼,两人边说着话,边上了电梯。
开门进房子前,苏秋子让何遇在指纹锁上录上了指纹。男人身材高大,修长的手指按在录入屏上,发着蓝光,指尖被照得透明。
苏秋子看着,突然一笑。何遇听到她的笑声,侧眸看她,深邃的眼底也带着些笑意,问道:“怎么了?”
“我想起以前听人说女人必须有一套房子,等和老公吵架的时候,也不至于没有地方去。”苏秋子说完,抬眸对何遇道:“你看,我的房子在哪儿你也知道,我房子的指纹锁也有你的指纹,我要真跟你吵架,你要追过来哄我。”
“我不会让你跑这么远。”何遇道。
这里离着染枫公馆确实远,开车要半个小时。苏秋子笑起来,其实她刚刚说那话也只是突然想起来了随口一说。她和何遇吵不起架来,何遇性格太温柔了,她即使做的过火,他也只深沉思索半晌,想办法解决矛盾。而大部分时候,她不作,他也什么都顺着她,两人没架可吵。
房间里放了很多活性炭,她房子的装修用的都是环保材料,但一时半会还是没办法住。
这套公寓空间不大,七十平米的两室一厅,但何遇给她设计的很巧妙,他擅长利用一些边角做一些讨巧的设计,整个房间看上去简洁干净又温馨。
这里已经通了水电,何遇去查看了一下,确定没什么问题,两人从小公寓离开了。何遇没开车,两人开了苏秋子的小polo回了家。
回到家后,何遇开始做晚饭。
和何遇在一起的日子,日常还是挺平淡的,但平淡中又有些温馨,苏秋子喜欢这种温馨。两人站在厨房里,苏秋子和说着今天发生的事情,何遇安静耐心地听着,夜色弥漫,翻滚的水顶着锅盖,热气蒸腾,将家里笼罩上一层温暖的烟火气。
苏秋子帮忙洗完菜后,就退到一边等何遇了。她看着男人动作利落地整理好她清洗的蔬菜,问了一句:“顺骋集团出问题了?”
苏恭丞不是傻子,今天来找她是下下策,属于病急乱投医。若不是顺骋集团出了问题,苏家和宋家都帮不上忙,他才不会拿着顺骋集团的股份来找她帮忙。
抬手打开水龙头,冲洗了一下手指,何遇看了苏秋子一眼,道:“嗯,财务上的。”
“怪不得今天我爸来找我。”苏秋子恍然道。
“找你做什么?”何遇问。
苏秋子就把今天苏恭丞找她的事情,还有股份转让的事情都跟何遇说了。说到最后,苏秋子笑起来,道:“他还说我和我妈一样吃里扒外。”
在说着事情的时候,女孩已经走到了他身边。说完这句话,何遇垂眸看她,女孩茶色的眼睛里并没有什么情绪。
见他看过来,她反倒是一笑,眨了眨眼说:“我要是和他一伙儿才是吃里扒外,我现在可是何家的人,我是跟我老公一伙儿的。”
苏秋子说完,直视着何遇,问道:“你相信我吗?”
她的眼睛比刚刚又要清澈了些,带着些殷切的真诚。苏何两家的事情,她夹在中间,最后很有可能里外不是人。但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就要怎么跟何遇说,她希望何遇能够相信她。
男人安静地看了她一会儿,锅里咕嘟嘟冒着热气,他唇角浅浅勾起,低声道:“相信。”
苏秋子开心起来,转身准备去座位上坐着等何遇做完饭。而刚转身,何遇就说了一句:“这周末去何宅看爷爷。”
女孩的背影明显一僵。
何遇低笑,看着她回头,问道:“怕什么?你不是说你是何家人么?”
“我认我是何家人,可爷爷不认啊。”苏秋子抬头说道。
她话音一落,男人的笑容收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笃定道:“他认。”
有何遇这句话,苏秋子心里算是有底了些。她心里盘算着这次一定要少说话,别再把老爷子气得住院。
在她回到座位上坐好时,身后何遇叫了她一声。
“秋子。”
“啊?”
“你爸的条件,你可以答应。”何遇打开水龙头,冲洗着指尖,他淡淡地说:“反正不管怎么样,未来苏家都是你的。”
☆、第46章 第 46 章
苏秋子没有联系苏恭丞, 她不想和苏家再扯上任何关系。顺骋集团出现财务危机,何遇或多或少知道,也或许与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这都跟苏秋子无关。何氏集团和顺骋集团早晚免不了一场风雨, 商场上的事情她不懂, 但她队站得很专一,一直是站在何遇身边的。
周末上午,苏秋子跟着何遇回了何宅。现在是十一月份,空气中夹杂着些湿风,但阳光充足,天气不错。
到何宅的时候, 还不到吃午饭的时间。苏秋子和何遇下车, 还是翟姨来接。苏秋子叫了她一声,上次回何宅发生的事情翟姨都知道,但她并没有表现出什么, 只笑了笑说:“老爷子在茶厅。”
又是茶厅。
和何遇应了以后, 两人往茶厅走,路过几个人与他们打招呼,苏秋子一一应了。何遇在前面走着,察觉到苏秋子情绪不高, 侧眸看了她一眼, 问道:“在想什么?”
苏秋子如实禀报:“你爷爷会不会又把律师请来了?”
男人深沉的眸底浮上一层笑意, 他牵住了她的手, 说:“上次请来了也没怎么样, 别胡思乱想。”
苏秋子确实不该胡思乱想,但上次的碰面太戏剧性了,她还担心自己一不注意,又把老爷子气去医院。
到了茶厅,敲门进门,茶厅里只有老爷子一个人。何家人喜欢品茗,老爷子面前的桌子上摆放了一盘棋,还有一壶茶。阳光倾泻而下,老人的须发比上次见面时白得多了些,但气色和精神都比上次要好。
听到有人进来,老爷子只一抬眸,后将眉眼垂到了棋盘上。老爷子没激动,没发飙,没赶人,他采取了另外一种方式,无视她。
“陪我下棋。”何逢甲对何遇道。
爷孙俩要下棋,苏秋子想着自己去一旁乖乖坐着等着吧。但何遇没松开她的手,拉着她坐在了沙发上。苏秋子左边是何遇,右边是何老爷子,她刚一坐下,老爷子眉头一皱,她拿起茶壶,给何老爷子斟茶,道:“爷爷喝茶。”
小姑娘嘴甜人活泛,她刚一说话,何遇唇角就浅浅地勾了起来。何逢甲没来得及说什么,苏秋子将茶壶放下,何遇已经开始下棋了。
围棋这种东西,苏秋子以前从没有接触过,大致就是把黑子和白子放在棋盘上,她看不懂。
“会下么?”何遇抬眸看了一眼旁边正襟危坐的苏秋子,问道。
苏秋子视线在他的指尖上,听了他的话,她笑了笑,说:“不会。”
“到时候我教你。”何遇浅声道,将棋子放下后,道:“以后你可以陪着爷爷一起下。”
他是在缓解她和老爷子之间尴尬紧张的气氛,即使是在陪老爷子,也没有将她完全闪在一边。苏秋子心下一甜,只道:“那我下不过爷爷。”
“我以前也下不过。”何遇安慰道。
“现在呢?”苏秋子趁机问了一下棋盘上的战况。
她话音一落,老爷子将黑子放下,淡淡地说了一声:“下棋的时候分心,不输等什么?”
在他说着的时候,老爷子将白色的棋子一一捡起,苏秋子看了何遇一眼,后者低声一笑,说:“没有分心,是确实输了,我现在仍然下不过您。”
苏秋子看着爷孙俩,老爷子也不像是生气的样子,她放下心来,随着何遇一起笑,还问了他几个下棋的问题,他都一一解答了。
茶厅里阳光正好,气氛也渐渐缓和,苏秋子负责斟茶,何遇和何老爷子下棋,她看了一会儿棋谱,但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好在第二局开始不久,翟姨过来叫了一声,该吃午饭了。
何老爷子先行一步,苏秋子跟在何遇身后,脚步明显比刚来时欢快很多。何遇回头看她,她笑着问了一句:“何家饭菜好吃吗?”
“还可以。”何遇浅声笑起来。
苏秋子点头,说:“那你要喜欢,我们经常回来呀。”
何家现在当家的就只有何遇和何逢甲,何逢甲年纪渐大,还是希望孙子常陪伴在身边的。只要何逢甲别不开心,苏秋子听愿意陪着何遇过来的。
“好。”何遇应了一声。
何家的餐厅布置得十分温馨,餐桌是长桌,能够宴请十几个人的那种。不过平日里,只有何逢甲自己在这里吃,今天有了何遇和苏秋子,比平时热闹了许多。
翟姨将饭菜端了上来,苏秋子道谢,她也温柔地笑了笑。餐桌上没发生什么事情,大家都安静地吃着饭。吃饭的时候,苏秋子小心地端详了一下爷孙俩。觉得何遇和何逢甲气质真是挺像的,有种英伦的绅士范,格外贵气。
原本何遇今天没什么工作,吃过午饭后,两人下午一直在家里陪老爷子下棋的。但刚吃过饭,他被一个电话叫了过去。事情倒不麻烦,不过必须要何氏集团负责人亲自到场。
苏秋子抬眼看着拿着手机正在说话的何遇,大致明白了他过会儿要走。何遇挂了电话,问道:“要一起过去么?”
何逢甲坐在旁边,安静地看着。
何遇是去工作,她跟着不太好。而且她要跟着去,显得自己多不待见何逢甲一样。反正一会儿何遇就回来,苏秋子摇摇头,说:“我在家里等你。”
她送何遇出了门,男人低头看着她,道:“要是想休息,就去三楼最里面的那个房间,那是我的卧室。”
苏秋子点头同意,何遇起身离开。她站在门口看着车子走远,然后就准备去何遇的房间。刚走到走廊的院子门口,听到有人叫了一声。
“阿翟,帮我拿条毯子。”是何逢甲的声音。
翟姨似乎正在忙,没有听到。苏秋子看了一眼沙发,上面放了一条薄毯,她拿了毯子出了门,看到了坐在院子躺椅上的何逢甲。
他近几年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今年更是将何氏集团的事情脱手了一半交给何遇处理,年龄到了,有些事情力不从心。何氏集团是家族企业,做到现在这一步,每一代人的维持都十分不易。想老人年轻的时候,应该也是和何遇那般意气风发。
何宅的院子是中式的,一块平坦的草坪上放置着躺椅,旁边一颗白玉兰树,白玉兰树上挂着几个鸟笼。草坪隔着一汪池塘,池塘内锦鲤养的十分肥硕,在池塘游走。池塘旁边有假山和凉亭,格外有老时代的风格。
何逢甲半躺在躺椅上,冬日下午的阳光格外舒服,他微眯着眼睛,听到脚步声,老人睁开眼,看到了给他放毯子的苏秋子。
“翟姨在忙。”苏秋子道。
她说完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在躺椅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了。椅子旁边还有石桌,石桌上放置了些茶水糕点,苏秋子给老爷子倒了杯茶。
即使到了冬天,院子里的植被依然翠绿盎然,空气中带着一股湿漉漉的新鲜气息。旁边白玉兰树上挂着的鸟笼里,漂亮的鸟儿时不时叫几声,婉转动听。
苏秋子坐下的时候,何逢甲并没有制止,两人就这样坐在院子里,相安无事,倒也自在。到最后,何逢甲先挑起了话头。
“你爸爸当年是何氏集团最有能力最有发展前途的年轻人,可惜心术不正。不然,你和何遇的事情,也不至于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以前的事情,来来回回说了很多遍,他也懒得多说,只说了当时的一些情境。苏恭丞还是有些能力的,要是当年不出走,在何氏集团内这么多年也应该能做到董事的位置。不过他人心太独,不愿意屈居人下,贪心得很,而且没有义气,选择在何氏集团最艰难的时候离开。
这点没得洗,苏恭丞确实是这样的人,苏秋子也不想给他辩解。其实苏恭丞现在这样朝不保夕,也是以前作孽的反噬,拿了别人的,迟早都要吐出来。
苏秋子不关心这个,她捏着茶杯,茶杯是浅蓝色的,上面绣着金线白花,格外精致。苏秋子问道:“您现在还是想让我离开何遇吗?”
“不了。”何逢甲回答,“何遇从小到大没有跟我张嘴要过什么,你是第一个。他喜欢你,我不阻拦。”
何遇从来不会抵触他参与他的事情,他的意见他也向来惟命是从,是个很乖顺的孙子。一开始何逢甲以为他是为了收回苏家才和苏秋子结婚,但后来看他这么固执,可能就没那么简单了。
何遇从公司回来的时候,苏秋子和何逢甲已经在茶厅里下棋了。苏秋子脑子很活泛,教起来不笨拙,一下午的时间,竟也能和他对弈几局。
两个人端坐在棋盘两侧,虽不怎么交流,但气氛还算融洽。何遇站在门外看了一会儿,才推门而入。
苏秋子回过头,看着他后,眼睛一亮,笑着问道:“你过来下棋吗?”
“我看你们下。”何遇说着,坐在了一边。就这样,原本单人对弈,变成了夫妻俩和何逢甲的对弈。
一下午的时间,有输有赢,也没人在乎。
在何宅待到下午四点,两人告别何逢甲。何遇去了公司,而苏秋子去了一趟白马大厦,关林说要跟她核对一下上个季度的账目。
等账目核对完,苏秋子打车去了何氏集团。何遇工作已经忙完,两人一起驱车回家。
傍晚五点,沿海公路上的风也湿冷了起来,天边一轮斜阳落在海天交界处,将交界线都染上了金色。
海边的夕阳还是挺美的,苏秋子让何遇停下两人看落日。而何遇开着车,将车开上了山。到了山坡上以后,打开车门下车,抬眸远眺,夕阳刚刚接触着海面。
天边晚霞弥漫,被染成金红色,将整个大地都覆盖上了一层温柔。山顶风大,寒风刮过带着海边的潮气,苏秋子却没觉得冷,只看着落日,心旷神怡。
两人在车下看了一会儿,何遇怕苏秋子冷,两人上了车。将寒风阻隔在外,隔着前车窗玻璃,夕阳渐渐落下,最后留了一条金色的小尾巴。
苏秋子和何遇说,夕阳的小尾巴像是一根燃烧的火柴。何遇听着她的话,笑了起来。
“我朋友说我是灰姑娘,有继母,有继妹,还生活在阁楼,然后遇到了你,把我拯救出水深火热的原生家庭。”苏秋子想起以前林青说的话,和何遇说道。
刚才在车下的时候,她鼻头冻得有些红,眼睛却更明亮了,像是覆盖着一层清水,盈亮清澈。
“你是么?”何遇顺着她的话问道。
“我不是。”苏秋子笑起来,她说:“我是卖火柴的小女孩,我擦燃了火柴对老天说,我想要离开苏家,我想要一份养活自己的工作,想要一套容身之所,更想要一个温暖的家。”
“老天答应了,然后就把你送过来了。”
何遇淡淡的笑了起来,眼底蕴着他特有的温柔,漆黑的眸子像是清亮月光下的湖泊,平静却柔和。
苏秋子安安静静地心动着,车内有男人身上清冽的味道,她靠在座位上,脸颊边被晚霞照红。
“你爷爷跟我说,你从小倒大没跟他要过什么,我是第一个。”
他回何宅的时候,苏秋子和老爷子已经下起了围棋,两人定然是说了什么,不然老爷子不会这么平和的和她下棋。
何遇并没有多说,只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低声应了一声。
男人的轮廓被晚霞罩上了一层阴影,让他五官更为立体清俊,苏秋子开口,问道:“老公,你爱我吗?”
何遇淡淡抬眸,浓密的眼睫下,眼神微动,他笑起来,道:“嗯,你呢。”
“我也爱。”苏秋子点头,但她诚实地补充道:“不过还没有很多,进度条百分之三十,我会继续努力,好好爱你。”
这是女孩第一次表达她的感情给他,不是心动不是喜欢,而是爱。女孩眼睛里蓄着流光,与他心底的温暖渐渐融合,何遇看着她,低头吻在她的唇角。
“好。”
☆、第47章 第 47 章
冬日的风越吹越冷,十二月上旬, 各家电视台的元旦晚会也开始策划筹备。曹亭平召集了主持人开会, 开会内容大致是今年晚会的主持安排。主持人仍然是去年那四个, 苏秋子也不需要去做直播主持, 她做了元旦晚会的分会场主持,而蔡佳羽什么工作都没有被安排。
等到会议结束,曹亭平提了一两句电视台新栏目的事情。新栏目是一档关于亚洲大陆风味美食兼旅行的节目, 在苏秋子的《法治案件追踪》提档后, 这档节目将接手午夜档。新节目不大,配备的条件也不算好,而且这个节目,需要主持人全程随行。
“节目正在做策划,应该元旦过后开始录制,主持人的事情我在考量, 但我倾向于派新人主持, 这是次比较好的锻炼机会。”
曹亭平最后做完总结,会议室内大家都有了分寸, 散会后,各自去忙各自的栏目了。
主持人是个比较清闲的工作, 每个主持人每周录制节目也就三四次, 录制时间在一个小时左右。录制完成后,基本上在办公室就没什么事情可做了, 时间充足而自由。
这种旅行类的纪录片节目, 说实话比现在在电视台做的节目来说是又苦又累。如果是综艺类的, 带着几个明星出去还能吸引流量,但单纯是纪录片的话,做的好还行,做的不符合大众品味的话,又是凌晨场播出,到时候可能会很快被剪。
谢佳谷刚坐下,就和苏秋子道:“老曹和蔡佳羽是掰了吧,这个节目八成是给蔡佳羽的,想送她走啊。”
蔡佳羽留在电视台,她的发展并不是一帆风顺。和陈铭与柳清录制完综艺节目后,又上了几次综艺节目录制,但并不是常驻主持,在电视台并没有扎根。她和曹亭平的关系如何,现在大家已经猜不透了。但从曹亭平对她的态度来看,厌恶得已经懒得伪装。而蔡佳羽罔若未闻,只道自己会好好努力,是因为实力不足所以才让曹亭平不喜欢的。
这样勤奋上进的小白花,一时间让人又怜又疼。
不管蔡佳羽将来怎么样,都是她一开始的选择,苏秋子觉得自己也没什么立场去唏嘘,听听就算了。等和谢佳谷聊了一会儿后,她就去录制节目了。
关林坐在办公椅上,看着苏秋子敲门进来,女学生现在应该称为女主持人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化着精致的妆容,羽绒服里面露出白色的衬衫,格外精神。
和关林合作以后,她几乎每周都会来陶艺舍帮忙,但一般都是周末,周五很少过来。关林手上的飞镖飞出去,苏秋子已经坐下了。
“不是明天来对账目么?”关林收回视线,让自己好歹坐得正经了些。
“我想陪我老公出去过生日,周末都没时间。”苏秋子解释道。
关林乜了她一眼,道:“不是前几天刚过了?”她还来给她老公做了一套Q版陶兔子,对,一整套。
何遇生日是十一月末,但他最近工作太忙,两人都没有好好庆祝,只吃了个蛋糕,她送了份礼物就算过了。相比他今年给她过的生日来看,不太受重视了些。
“啊,没好好庆祝。”苏秋子笑眯眯地说。
以前不知道她丈夫是谁的时候,关林在听了这句话后,八成会想她老公真是磨叽,一个生日还得分两次过。送了礼物不满意,还要带着老婆出去给他过。他皇帝吗?还普天同庆怎么着。然后再唏嘘两句,这个女学生太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