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是夏奶奶有意为之的,事情闹大,事儿才好摆开台面说,然后我和大木才好顺理成章的出面,把夏奶奶接到县里来照顾,这样,我那婆婆就没理由还来我店里拿钱了。”白平安道。
果然,第二天,村里一个电话打到白平安的店里,让他们夫妻回村里一趟。
其实村里人对夏金水和夏大妈这么对待夏老婆婆那早就看不过眼了,只是过去,一直是夏老婆婆息事宁人,村人里也只能背后说说,却不好明着说什么,这回,夏老婆婆出来闹,那村里人自然要为她说话了,而村委会也出来协调。对于夏老婆婆的养老问题,夏家要拿出一个章程来了。
于是,夏大木和白平安就把店里的事托给了蔡蔡,正好今天是星期天,两人才匆匆去了夏村。
中午,白蔡蔡看着店,趁着空闲又把小姑姑买来给夏奶奶用的新被里被面换上,把夏奶奶的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
等一切弄好,姑父和姑姑就带着夏老奶奶到了。
事情顺利的按着预计的发展,最后夏大木和白平安两人承担了夏老婆婆的养老问题,两人当着村里人的面,要把夏老婆婆接回了县里住在一起。
村里人不放心,还派着村里的做妇女工作的姚梅花陪着夏老婆婆一起到县里来看看。
到了店里,那姚梅花看着收拾干净的房间,以及崭新的被里被面,那心也就放下来了,知道夏大木和白平安是真心要接夏老婆婆来过日子的。
等一切看好,姚梅花就要离开,没想却被夏老婆婆拉住:“梅花,难得来县里一趟,再说我这老婆子没见过什么世面,这咋一住到县里来,这心里有些虚,你不如留下来再陪我一晚,正好,也在县里走走,回去的时候给家里孩子带点稀罕东西。”
姚梅花有些为难,不过,见夏老婆婆难得殷勤的样子,盛情难却,便点点头:“那我就住一晚,明天上午正好陪夏奶奶你在县里转转,下午在回去。”
“好好。”夏老奶奶高心的点点头。
于是白平安便去老街招待回给姚梅花开了间房间让她住。
白蔡蔡回到家里,左思右想的,总觉得夏老奶奶留下姚梅花似乎另有用意似的。
“专心做作业,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周老师看到蔡蔡不专心,一笔杆就敲在白蔡蔡的额头上。
白蔡蔡皱了皱鼻子,揉了揉额头,随后却又一脸好奇的把夏奶奶留下姚梅花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道:“阿妈,你说夏奶奶这葫芦里卖的啥药啊?”
“这阿妈怎么知道,阿妈又不是夏奶奶肚子里的蛔虫,做你的作业,瞎琢磨什么。”周老师没好气的教训白蔡蔡。
“我估计着这夏奶奶还是要防平安那婆婆一招,怕她明天会来闹,你想啊,夏大妈可不是个能吃得下亏的主,这会儿被夏奶奶和平安合伙摆了一道,明天来闹的可能十有八九。”这时,正在一边看报纸的白爸猜测的道。
白蔡蔡深有同感的点点,不过,她觉最近阿爸很闲哪,以前忙的脚不粘地,最近按时回家,不加班,不应酬,如今还有闲心琢磨起女人的心思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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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古剑
第二天,中午放学的时候,白蔡蔡骑自行车从老街头过,现在她家搬到滨江路这边,她每回放学回家,就要从老街走,穿后街到四小这栋宿舍楼。她家住在二楼,而刘大妈家也在二楼,正好跟她家门对门。
此刻,当她打从老街过时,快到自家小姑姑的店门口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小姑姑的店门口围了许多的人,边上那些摆旧货古董的摊主一个个也伸长个脑袋,好奇的张望。
白蔡蔡把自行车往墙边一靠,从人群里挤了进去,就看到夏大妈双手撑着腰,指着夏大木和自家小姑姑嚷嚷着:“你们别以为把老太婆接来就没事,我告诉你,每个月五百块钱的生活费,你们一分也别想少我。”
“妈,你讲不讲理,你在这里待了也有一段时间了,我这一个月的纯利多少你心里也有数,开口就要一半了去,我开店还欠着账呢,还要存钱进货,还有店里的开销呢?我一家人的生活呢?大哥他们一个月给你多少?怕是一分也没有吧,你还得贴补他们的吧,你怎么能如此偏心?”夏大木气的一脸通红,都说老娘疼幺儿,可他家老爸老娘心眼里就只有老大一家。
“我怎么偏心了,以前你日子过的熊样,老婆病的快死了,孩子老婆还不丢在家里,还不是老娘还有你大哥大嫂帮你照顾,哦,如今,你发达了,就嫌老娘碍眼了,也不顾兄弟情分了,如今你大哥有两个儿子要养,日子过得难,怎么,你贴补一下家用就委屈你啦,真是有了钱就坏了心肠,我生你真是生了个白眼狼。”夏大妈在那里哇哇叫。
夏大木本就口挫,叫自家老娘这顿看似义正严辞的话给堵的一句话都没,只是憋的一脸通红。
“你怎么红口白牙的倒打一耙,我嫁给你儿子,不待你家待哪里?开始两年,家里地里的活儿,哪样不是我去做,你跟大嫂两个只是耍耍嘴,我那一身病是怎么得来的?怀着身子的时候还要下地干活,大木心疼我,把他那点工资大部份都给了你,让你买点好的给我补补身子,可最后,好吃的你跟大嫂下嘴了,我连口汤都捞不着,坐月子,我们白家送来那么多的鸡和鸡蛋,还有补品,你和大嫂是吃不完还送回娘家去,可曾想过给我留一点,月子里是个大冷天,我还要自己给儿子洗尿片,这一出月子,人就倒了,此后,为了吃你一口饭,我被你骂成什么样儿,村里哪一个人不清楚,当年我嫁给大木,那嫁妆在夏村也是独一份的,可全都被你一手握住,甚至连我冶病要钱的时候,问你借一点出来,你也一口一个没有的回绝,你好意思说你照顾我?到是大嫂,我就奇怪了,这些年,她的嫁妆怎么老是越用越多呢?”白平安一脸气愤的指着夏大妈叫。
“你这是多疑,是诬陷,你的嫁妆早让你看病看完了,总之,大木是我儿子,他能养老太婆,怎么,我这亲妈倒是不管了,说破天了,没这理,每月五百,你们要是不答应,我天天来闹。”夏大妈干脆的耍起赖来。
“你给我滚,你的儿子媳妇是在为你们还债,我告诉你,他们的钱归我管,怎么,你还要到我这老太婆的嘴里夺食,老太婆我拼了这条命不要也不让你得逞,真逼到那一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就在这时,夏老奶奶一手举着一把形状特异的短剑出来,围观的人都吓的退了几步。
白蔡蔡在一边气的直跺脚,只是夏家的事,她白家的小丫头不好随便插嘴,不过,她去小心的走到夏老奶奶身边,护着夏老奶奶,真怕她万一气极了伤到自己。
另一边,夏村的妇女干部姚梅花一脸着急的劝着:“夏奶奶,你别急,快放下那刀,这刀剑无眼哪。”
说着转过脸冷眼看着夏大妈道:“夏大妈,适可而止吧,别忘了你们一家现在住的屋子还是夏奶奶的祖宅,你自己也是做儿媳的,你摸摸自己的心,可曾尽到本份?夏奶奶可曾象你这般不依不饶的过了,如今,她好不容易有个安生日子过,你就别来掺和了,大木那也是你的儿子,你一碗水也要端平,大木人老实,你以后真要有个头疼脑热,他们难道还真会不管不成?你别把事情闹太绝,留一线,你有两个儿子可以依靠,别把鸡蛋全塞一个框里。正好,我要回村了,我们一路回去吧。”
姚梅花说着,就去拖着夏大妈离开。
边上人听着姚梅花的话都点头:“就是,一家人,闹这么绝干什么?”
夏大妈脸色阴情不定的,又看着店门口,当立握刀的夏老太太,最后一咬牙,跺了跺脚:“家里晒着豆子呢,这天看着要下雨了,我得赶紧回去收。”说着,就同姚梅花一道走。
这时夏大木三步并两步的追上去,塞了点钱在夏大**手上:“妈,这是车费,等有空我再去看你和爸。”
“随你了。”夏大妈仍一脸怒容。
倒是一边的姚梅花扯了扯她的衣袖:“知足吧,大木是个有数的孩子。”
随后两人就一起离开了,夏大木一直将他们送到汽车站。夏祖奶奶才长出一口气放下手中的刀。
闹剧收场了,这边一堆围观的人才散去。
“夏祖奶奶,小姑姑。”白蔡蔡冲着两人打着招呼。
“蔡蔡中午在我这里吃饭吧。”白平安连忙叫着,白蔡蔡看着自家小姑姑脸色仍不太好,想来也是,这么大吵大闹的,叫多少人看了笑话,那心情能好才怪。中午还是让小姑姑清静些才好,于是摆摆手道:“不用了,我阿妈正在家里等着我吃午饭呢。”白蔡蔡说着,正要离开。
这时,一边摆摊子的谭六指却冲了上前,指着夏老太太手里的短刀道:“老太太,你这柄短剑我瞧着有些年头似的,能不能让我看看?”
“哦,这把刀,就尽管看就是了,这是我那老头子留下来的,是有些年头了,别小瞧这疙瘩,挺锋利的,一般的刀还真比不上,平日用来跺骨头什么的,顺手着呢。”夏老奶奶道。
白蔡蔡不由的停住了脚,她刚才紧张着怕夏老奶奶有危险,倒没注意夏老奶奶手上的刀,能让谭六指看中的东西,那定然于古董有关。不由的定睛望去,却见那刀上的气场深黑如墨,就好象夜空一样。结合以前所得的经验,白蔡蔡有些傻眼了,这得是哪个朝代的啊?才能有这样深遂幽暗的气场。
白蔡蔡再看那剑身的颜色,通体青黑,许是夏老太太平日用的多,那前面有点弯弯的锋刃上还有一层青幽的光亮,泛着一种寒意。
谭六指这时接过短剑,翻来覆去的看,这厮两眼却来越放光:“老太太,这刀卖给我怎么样,我出八百块钱。”
“这么旧的一把刀值八百?”老太太一脸疑惑。那眼神却是含着一丝慧诘。
谭六指一时抓耳挠腮的,说不值吧,肯定没人信,不值你还花钱买什么?要说值吧,又怕老太太加价,更重要的是,这东西他还没看太准,这价若是太高了,万一走了眼,损失就大了。想了一下道:“老太太,按我的眼光看,这刀能值一千多块,只是我的眼光怎么样不好说,万一走眼了呢,那这刀又不值两文,不过我愿意用八百块钱赌一赌。”
“呵呵,你这小伙倒还算实诚,不过,我这刀是我老头子留给我的,你就算是出一千,我也不卖。”夏老奶奶说着,一手拿过刀,一手却扯着蔡蔡进了店里。
“蔡蔡在这吃饭,正好陪你夏祖奶奶说话,我去烧饭。”白平安说着,就进了后面的小厨房,白蔡蔡见这样子,只能留在小姑姑这里吃中饭了,便打了个电话回家跟阿妈说了一声。
“呵呵,这小猴崽子,还想糊我,他说八百收,这剑就最少值八千。”夏老太太说着,一幅成竹在胸的样子。
白蔡蔡看着夏祖奶奶那一幅精明的样子,有些乐了,谭六指那家伙想骗老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蔡蔡,听说你小舅是玩古董的,哪天他要是能过来,你让他帮我看看这刀倒底值多少钱。”夏老太太又道。上回梅瓶的事情,经过三叔婆的宣扬,那白家的亲戚,甚至亲戚的亲戚都没有不知道的,夏老太太自然也听说了。
“嗯,那我跟我小舅说说。”白蔡蔡点头道。
晚上,白蔡蔡做好作业,就打了个电话给小舅,周勇有了上次梅瓶的事件,就立刻答应,过两天来,若不是手头上的事急,他估计第二天就要来了。
虽然白蔡蔡已经跟他说明了,老太太可能不会卖刀,只是想知道价值,不过,在周勇看来,只要足够的价格,哪有什么不舍得卖的。
打完给小舅的电话,白蔡蔡想了想,她隐隐有一种感觉,夏老太太这把小剑非同一般,夏老太太不太懂,这剑八千块那绝对是打不住的,白蔡蔡想着那如夜空一般深髓的气场,别的不说,至少年代应该很久远,于是,她又拿起电话,打了个电话给古教授。
反正她之前答应古教授,有好东西就要尽量通知他一下,再说夏祖奶奶只是想知道价值,并不是要卖那把小剑,不存在一客防二主的事情,如果古教授有时候过来看看的话,那他的判定将更有权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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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摘桃子
跟古教授把事情说清楚,白蔡蔡就放下电话,一边看着新闻的白爸皱着眉头道:“你这丫头,怎么整日里不干正事,跟个古董掮客似的,给这个牵线,给那个搭桥的。”
白蔡蔡听自家阿爸的话,不由的纳闷,阿爸的口气怎么这么冲啊,便开玩笑似的回道:“别说,阿爸,以后我若没别的路子,干这一行倒是不错的,至少钱途光明啊,对吧?阿爸。”
上回小舅赚了一大笔,除了付清章家的余款外,还付给她一笔相当可观的介绍费,本来自家阿爸阿妈死活不要,不过小舅说了,在商言商,白蔡蔡的介绍让他赚了一大笔,这个介绍的佣金是不能少的,这是这一行的规矩。
最后白爸和周老师才收下,有十万块钱,白蔡蔡跟自家阿爸阿妈商量过了,正好用这笔钱,把五峰村自家置换的那块宅基地建起来,建个农家大院。
虽然,这时候五峰山还没有开发,五峰山周边地区还比较荒凉,但有李氏集团的休闲疗养中心在,再加上,五峰是是本县最佳的打猎盛地,因此倒成了政府开发部门接待投资商的一个好去处,渐渐的,本县一些人也喜欢在星期天的时候来五峰山玩,如今的五峰山在宁山县,甚到丰原市也算是小有名气了。
今后的前景摆在那里。
而白爸经过酒厂的历练,那眼光也开阔了,也觉得自家女儿这个农家大院的提议,再说了,白平康自觉自己终归也是五峰村人,回乡盖房子,那也是一件挺有脸面的事情,于是白蔡蔡的提议就基本敲定,等过段时间,再跟三叔公家说,把这盖农家大院的事情交给大叔公家。
“瞎猫碰个死耗子,你还真翘上天了,如今,你给我用心读书,什么也别想,以后这种事情少擦手,这是你一个小丫头家做的事吗?”白爸继续敲打着女儿。
白蔡蔡不由的翻了翻白眼,她可以肯定,阿爸今天这气儿不顺。
“就是,这丫头,一天倒晚的尽弄些个乱七八糟的,你给我小心,要是成绩下降了,我将你那些个破石头全丢了。”这时,一边的周老师也发狠。
白蔡蔡叫两人敲打得一阵郁闷,心里却不免腹诽,阿爸和阿妈不愧是夫妻,连敲打她都夫唱妇随的,不过,打心眼里,白蔡蔡也忏悔了一下,说起来这一世读书远没有前世那么用心,只是一来初中的东西还算简单,虽然有些东西忘记了,但再重新读来,怎么的都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所以接受起来比较快,再加上,她养玉的异能,似乎着记忆力也比前世强了,也因此,这一世,她读书虽没有前世那么用功,但成绩反倒比前世更好了。
这也是周老师一直由着蔡蔡玩石雕的原因。
“阿爸阿妈,你们放心,学习第一,我不会忘记的。”白蔡蔡举右手保证。
“知道就好。”周老师仍瞪了她一眼。
一边白爸继续拧着眉看电视,毛毛裂着嘴巴,有些幸灾乐祸。
“毛毛,作业做好了,拿来我检查,老规矩,错一个,罚抄十遍。”白蔡蔡冲着毛毛勾勾指头,毛毛立刻垮了一张小脸,阿姐又用这招打击报复,只得苦逼的拿了作业本过来。
白蔡蔡一边检查着毛毛的作业,一边却小心的打量着阿爸,她总觉得阿爸这些天有些不对,似乎挺闲,按说,这已经是下半年了,正是酒厂的销售旺季,这时候,阿爸应该很忙才对,哪会这么闲呢。
“我到对门,找刘老师下盘棋去。”这时,白爸起身道,显然看电话都没有心,甩手出门了。
白蔡蔡看着阿爸的背影,觉得自家阿爸似乎有心事似的。
“阿姐,快点检查,我要看电视了。”毛毛见自家阿姐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催着。
“这个田字,怎么中间一竖还出头了,这不成了由字了嘛,再写十遍。”白蔡蔡回过神,指着作业本上的一个字对毛毛道。
“阿姐,这个不算吧,我只是不小心写出头了,已经用橡皮擦擦过了,只是没擦干净罢了。”毛毛叫起屈来。
“那我不管,反正现在看上去就是个由字,谁让你不擦干净,要是考试的时候,考师改卷子的时候,会不会因为你擦过了,只是没擦干净就算对了呢?”白蔡蔡不为所动。
“好吧好吧。”毛毛接过本子,拿出铅笔,一笔一划的写起来,嘴里还嘀咕:“还好只有一个字。”
白蔡蔡不理她,却走到一边悄悄扯了阿**衣角。
“这丫头,神叨叨的干什么?”周老师看着女儿神秘兮兮的样子,不由的没好气的道。
“阿妈,阿爸是不是不高兴啊?”白蔡蔡压底声音问阿妈。
“你这丫头,倒是心细,你阿爸酒厂的厂长可能干不了,这心里堵呢。”周老师说着,叹了口气,脸上也有些气愤的表情。
“怎么回事啊?阿爸酒厂干的好好的啊,把一个快倒闭的厂弄的红红火火,这么大的功劳,怎么反而干不了呢?”白蔡蔡也一下子愣住了,没想到从阿妈嘴里听到这个,难道阿爸犯错误了,可不可能啊,自家阿爸自己了解,是个相当古派的人,当厂长的这段时间,有不少人送礼送上门,有为了多拿货的,也有是为了进厂工作的,种种,可阿爸全都拒绝了,为此还得罪了人呢,应该不会犯错误,而且,如果真是犯错误的话,阿妈也不会这么的淡定了。
“还不是酒厂升格闹的,原来酒厂是镇管企业,你阿爸是镇里聘的厂长,可如今,酒厂升格为县管企业了,县里要另外派厂长下去,你阿爸就得给人挪位置了。”周老师气愤的说着,靠在沙发上,直敲着沙发的扶手。
这,这就是传说中的摘桃子吧,白蔡蔡明白了,酒厂如今红火了,成了县里的利税大户,自然跟县里的方方面面关系纠结起来,有利益相关的自然要派自己的人守着,自家阿爸根本就没有背景,自然成了那为人作嫁衣的了。
“那他们把阿爸调哪里了?”白蔡蔡问。
“你不知道啊,也亏那些人想的出来,你阿爸原来不是园艺场的嘛,正好,现在园艺场一团糟,那姓袁的场长正打报告要调离,这些人就想着让你阿爸回园艺场当场长,这不是坑人吗?”周老师这会儿倒是跟女儿倒起苦水来了。
“那阿爸答应了吗?”白蔡蔡一听这个也惊跳起来问,这绝对不可以的,那姓袁的把园艺场弄的乌烟瘴气的,这拍拍屁股要走,反要调阿爸去顶,等到前世,园艺场的群体事件一爆发,这责任阿爸可不能背,也背不起。
“这哪能答应啊,正好金山镇有一个副镇长退休了,杨华倩的阿妈于镇长想把你阿爸调到镇政府,这段时间正在跑这事情,所以你阿爸就闲在家里了。”周老师道。
白蔡蔡这才长舒一口气,心里默默计算着,阿爸把金山酒厂办红火起来,那对金山镇也是有大贡献的,以他的成绩,这个副镇长也当得,再加上别人要摘金山酒厂这个大桃子,对阿爸也不能太过份,总得给他点甜头,于镇长即然已经这么跟阿爸通气了,那把握应该很大的了。
“对了,阿妈,那酒厂厂长调谁去当啊?”这时白蔡蔡又好奇的问。
“好象是一个叫章建华的。”周老师道。
章建华?这名字白蔡蔡很熟啊,正是前世金山酒厂的厂长。
“阿妈,这人是不是档案局的啊?”白蔡蔡脸色有些怪异的问。
“好象似的,你怎么认得?”周老师奇怪的看了自家女儿一眼。
“不认得,只是听我一个同学说过这名字。”白蔡蔡含含糊糊的道,突然再一次觉得天道这东西真是太顽固了,这倒底是章建华来摘阿爸的桃子,还是属于物归原主呢?真不好说,也说不清。
就在这时,电话在铃声响了,白蔡蔡连忙去接:“喂,哪位?”
“是蔡蔡啊,我是于阿姨,你阿爸在吗?”这时,电话那头响起杨华倩阿妈于镇长的声音。
“于阿姨好,我阿爸在隔壁,我去叫他。”白蔡蔡放下电话,冲着阿妈丢下一句:“是杨华倩阿妈,找阿爸的,我去叫。”
“快去。”周老师挥挥手。
白蔡蔡一溜小跑的跑到隔壁,阿爸正跟刘老师在棋盘上撕杀的正欢。
“哈哈,你又输了。”刘老师得意的大叫。
“还没呢,我这有一只马,你将不了,别马脚的。”白爸正指着棋盘争辩的道。
“那我车在下来,吃马将,你的老帅就没路啦。”刘老师指着棋道。
白爸正抓耳挠腮的。白蔡蔡跟着刘大妈进屋,冲着自家阿爸道:“阿爸,你的电话,是于阿姨打来的。”
“我接电话去了。”白爸立刻顺势起身,还顺手摸乱了棋子,然后快步就跑,徒留刘老师大叫:“你这是赖皮。”只是白爸早跑没影儿了,刘老师只得无奈的摇头。
白蔡蔡乐得呵呵只笑,自家阿爸就是个臭棋篓子。谁跟他下谁郁闷,然后同刘老师和刘大妈告辞,回家了。
屋里,白爸仍然在接电话。
“这怎么可能?”白爸脸上一脸不可思议,又道:“我没找人,新来的县长我也不认识啊。”
对面于镇长说着话,白爸又回道:“好,我明天去组织部报道。”说完,白爸放下电话。
“怎么回事啊?于镇长跟你说了什么?”周老师这时迫不及待的问。白蔡蔡靠坐在沙发的扶手上,也一脸的好奇,似乎着事情起了变化。
“怪事了,于镇长跟我说,今天的常委会上,县里就宁山县旧城区改造成立了改造办,新来的孙县长提议我当这个改造办的主任。”
这太出人意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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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意外访客
晚上,白蔡蔡睡在床上,还能听到隔壁房里,阿爸阿妈在说话,静夜里,一点点声音都显得格外的清晰。
“按说从企业调到行政上,那级别都要降一格使用的,虽说今年初我已经升为正科,按之前于镇长说的调一个副镇长,还算是合理,可这会儿,旧城区改造办,这可是新任县长的第一把火,我这心里有些悬哪。”白平康的声音道。
“怎么,担心做不好。”周老师问。
“这我倒不怕,当初我刚到酒厂的时候,那下面那几个科室,可没少使手段,我不一一的闯过来啦?再说了,你也知道,我在园艺场的时候又专门去学过园艺园林规划,对城镇规划也有一些心得,毕竟这建筑园林都是一体的,所以,这方面我倒不怕。”白平康道。
“那你悬什么呢,叫我看这是好事,不管怎么说,这行政上从比企业来的稳当,再说了,你能调到县里,那岂不比留在金山镇好多了,至少也不用跑来跑去了,一家人也能待在一起。”周老师道。
“我是悬哪,你说这县长为什么会突然提我出来了,旧城区改造办主任,这对于县长的施政那是一个相当关键的位置,怎么说县长也要安排自己的人啊?”白平康还在那里纠结。
“县长不是新来的嘛,他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哪里有什么人,叫我看哪,估计他就是看着你能把金山酒厂带到如今地位,有些能力,再加上你没背景,他才可以放心用。”周老师道。
白蔡蔡在屋里听着,觉得阿妈这话,说不准真猜中个几分,但这里面有个问题,据她前世所知,这个新来的刘县长却是本地人。
“不对,县长虽然是新调来的,可我听于镇长说过,他是宁山县人,当年,他在宁山县团委,被市里的市长看中,调去当了秘书,后来市长调走后,他就被调到山南县当副县长,这会才调到这里来当县长的,怎么说,他也应该有一些人脉的,这么关键的位置,启用个陌生人,他又是刚来,还没有立足,这对他的风险是很大的,何况我又是由企业调来的,可以说对行政一块很陌生。”白平康继续道。
“唉呀,这些事情,你这个当事人都不明白,那我就更不清楚了,你也别瞎猜了,由着人家安排吧,就你身上这百十斤的肉,也没什么让人好掂记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专心做事就是,晚了,睡吧,别吵着蔡蔡和毛毛。”周老师也弄不明白,只得劝解着。
“嗯,睡吧睡吧。”白平康应着,然后是关灯的声音。
白蔡蔡躲在被窝里听着阿**话,不由的乐了,也是,自家阿爸还真没什么可让人算计的,不管怎么样,专心做事就没错。
一夜无话。
第二天傍晚,白蔡蔡放学回家,正在楼下的杂物间停自行车,却意外的听到三叔三婶的说话声,从杂物间的小窗看出去,正看到三叔三婶从楼上下来。
经过奶奶中风的事情,再加上后来,自家阿爸主动退出了水牛岭快餐店的股份,因此,对水牛岭那块地的事情,三叔三婶就在也没有多话了,不过,经过那一场争吵,这感情总是伤了几分,也因此,虽然蔡蔡家在县里有一年多了,但跟三叔家的走动并不多,三叔还好点,平日偶尔的会约阿爸一起喝酒,而三婶几乎从不跟白家人一起去动。
“我大哥可是说了,这回平康是一匹大大的黑马,县里为了这个位置,多少人在角足,偏你二哥不声不响的胜出,真是跌碎了一地的眼镜,你二哥还说不认得县长,这话谁信啊,不认得县长,县长会在常委会上提他,唬小孩呢。”是三婶气哼哼的声音。她大哥在县政府做事,对县常委会的情况知道不少。
“我二哥从不说谎的,他说不认得就是不认得,你也别跟你大哥起哄,以为我不知道啊,定是你大哥让你来探我二哥的底细的吧。这次你大哥也是这个位置的竞争者,如今又这样,指不定想看我二哥的笑话呢”二叔声音有些不豫的道。
自家二哥从来没有接触过政府这一摊子,县里那一摊子相当复杂的,现在,谁都不看好他二哥,一些人正是等着看二哥的笑话,等着看新县长的笑话。
“什么叫跟我大哥瞎起哄啊,什么叫我大哥看你二哥的笑话,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告诉你,你可不能没良心,没我大哥,我家的店能支撑到现在?我们的生活能有现在这样子?”三婶口气也冲了起来。
“你大哥的情份我记着,可这边是我二哥,这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也不能为了你大哥来刺探我二哥吧,有些事情,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自从你大哥的小姨子那边也开了办公用品店后,县政府办公用品那一块,你大哥基本上把大头都给了那边,我们这个店现在全靠散客支撑着,这一年多来,要不是我二哥把酒厂包装这一块交给我,就靠我们那个办公用品店,能有多少收入?我二哥的情份,你也不能不顾吧,我现在倒有一个想法,以后店里的生意要真的不行了,就关掉,我专门做印刷包装这一行,我是印刷厂出来的,这一行还比较熟。”二叔也没好气的道。
“现在你二哥已经不是酒厂的厂长了,酒厂的包装以后还指不定能不能让你做了,把店关掉亏你想的出来。”三婶也没好气。
“我难道是饭桶啊?怎么说,这酒厂的包装生意我已经做了一年多了,方方面面的关系我都处理好了,就算换了厂长,我不说全部拿下也能拿下一部份吧,算了,这事回去再说。”三叔有些不耐烦的挥挥手,两人出了院门,消失在街上。
白蔡蔡这才能杂物间出来,皱了皱眉头,三婶这心眼,就是她家的人都好,而老白家的人都不咋样,这什么逻辑,一碗水要端平哈。
前世,她隐隐约约的听白学武说过二叔的一些事情,当年,二叔的办公用品店叫人挤兑的开不下去了,就转行做印刷,最开始好象是帮各家店或者影楼印刷纸质的袋子的,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印起教辅材料来,结果被人捅出来说是盗版印刷,差点弄去坐牢,家里花了不少钱的才摆平,隐约的听白学武说过,好象这事跟三婶的大哥有关。但最后承担所有一切的却是二叔。
白蔡蔡摇摇头,算了,这些事情具体情况她不清楚,暂时还远着呢。
白蔡蔡上楼回家,刚进家门,小黑就扑的飞到面前:“蔡蔡回家了,开饭了,开饭了。”
白蔡蔡卟哧的一笑,用手指弹了弹它的脑袋,这时,毛毛小跑着过来,悄悄的扯了扯蔡蔡的手袖,又用手指了指阳台:“阿爸刚才跟阿妈吵架了。”
“为什么呀?”白蔡蔡放下书包问,伸头朝阳台上一看,却见阿爸正坐在阳台上抽着烟,说起来阿爸虽喜欢喝酒,但却不太抽烟的。再联想到刚才三婶离开时说的话,白蔡蔡有些明白,估计之前的谈话不太愉快。
只是阿爸又怎么跟阿妈吵起来了?白蔡蔡不由的又探到另一头的厨房,果然见阿妈脸拉长着炒菜。
“阿妈在炒菜,叫阿爸收一下衣服,阿爸嫌阿妈烦,就吵起来了。”毛毛说着,又补了句:“是阿爸没道理。”
白蔡蔡看毛毛一幅为阿妈仗义执言的样子,不由的揉了揉他的小脑袋,估计着阿爸也是心烦,有牵怒的成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