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塘将我紧紧地抱入怀里,慌乱地拍打安抚着:“不哭,不哭,一切有我。”

我所有的神经只剩下痛楚,只能一声声尖锐地嚎叫着。

鸿塘捧起我的脸,让我看见他眼中的坚决与心痛,随即快速落下一吻,堵住了我痛哭出声的嘴唇,将我的悲切拦截在出口。

朦胧的眼泪感知不到未来的方向,却被他的气流吸去了声音与空气,将我的悲凉化为了真空。

呼吸没了,声音没了,力气没了,只剩下眼泪在扑扑掉落。

当窒息接踵而来时,我锋利的牙齿挣扎一咬,鸿塘闷哼一声闪开,唾着呼吸,咒骂道:“都说一切有老子,你哭个什么哭?”

我歇斯底里口不择言地尖声嘶吼道:“段翼没了!离我而去了!有你有什么用?你能代替谁?花青、段翼,都离开我,都不要我了!”

鸿塘微微一顿,一口闷气堵在胸口,憋红脸,锋利了眼,大手一把固定住我挥舞的胳膊,咬牙切齿道:“谁说段翼死了?”

我一愣,哗啦啦地眼泪就这么生生停了下来,反反复复盯着鸿塘的眸子,终于从他眼中若干遍地确认了段翼活着的事实后,身体率先反应跳下了床,往隔壁奔去。

鸿塘一把拉住赤足的我,口气不善道:“做什么?”

我挣扎着:“我去看看段翼,他是为我受伤的。”

鸿塘的眸子闪了两下后,说:“他走了。”

我扭曲的身子停止了与他的较劲,急于眺望的眼神缓缓拉回,上扬着声调问:“走了?”怎么会走了呢?难道是鸿塘把他撵走了?

鸿塘冷哼一声,没有搭理我。

既然知道段翼活着,我就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了,尤其是在脑袋转个圈后,非常认真的觉得,段翼走了,比段翼还躺在医院里强多了。

游神间,鸿塘咆哮一声将我压在了身下,跌落在床上,阴沉着北极冰川似的脸,眼盯眼地喷射着愤怒,一字一顿的问:“你,和段翼,什么关系?”

我被他格杀勿论的表情刹到,心思猛地一皱,仿佛从他的瞳孔中看见自己坦白后的白骨皑皑。相信我,我对待感情一向认真,而且是以乘法计算的公式,多爱一个,都乘一个倍数。显然,我不能让这么优秀的我死于蓝颜非命。

当即极富戏剧性地转换着嘴脸,猫样地往他怀里蹭了蹭,诚恳道:“我们要好好报答他,是他救了你我的命。”

鸿塘的眸子若犀利的刺般紧紧盯着我,仿佛要扎入我的神经,感触我最纤细的真实与谎言。

不过,在我大师级别的演技下,他终是落败下阵,身体往我旁边一倒,手臂一揽,将我紧紧地抱入怀里,眼睛直视房顶,幽幽道:“蠢货,别骗我,不然挖了你的心,活吞下腹。”

我需要强忍着不打颤吗?我需要继续努力维持演技吗?答案是……根本就不需要!我没有骗他,我只是说要报答段翼,却没有说用什么方式。语言艺术的优美,就在于杀人不见血。

但是,我的心,不可避免地抽搐着,不是痛,却是……战栗。

这个红毛,真够狠的!

窝在他怀里,心思百转千回,想着各种可以打探出段翼下落的路子,再一抬眼想要问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床上时,却从他浅薄的呼吸间,感觉到了入睡的气息,望着他黑黑的眼圈,紧抿的薄唇,贵气十足的眉眼,我只觉得,这个男人,为了我,怕是折腾的不轻。

心里软软的,就这么望着他睡着,不知不觉中,痴了……

恍然回神来后,扭了扭酸痛的脖子,企图从他的怀里溜出,却挣扎不开他有力的怀抱,稍微动作大一点,他便迷迷糊糊地又收紧了手臂,含糊不清地嘟囔一句:“蠢货,别动,不然开了你。”

再抬眼看他,吧嗒一下薄唇,又睡了过去。

无奈中,陪着他一同睡下了。

不晓得睡了多久,再睁开眼睛时,发现鸿塘仍旧在盯着我看,我缓缓勾起笑颜,微哑着嗓子道:“看什么呢?”

鸿塘不太自然地转开目光,随即又狠狠地转了回来,噗哧一声笑开了,自我打趣道:“老子看自己女人,干嘛偷偷摸摸地?”

我点头:“同意。”

鸿塘笑得越发璀璨,问:“蠢货,饿没饿?”

肚子咕噜一声,我笑:“且听我腹语。”

鸿塘照着我的唇就狠啵一口,然后拉着我起来:“咱去洗个鸳鸯浴,然后出来吃饭。”

我任由他拉着,问:“我怎么在你这啊?”

鸿塘低头扫我一眼,一挑眉峰,射出一只冷箭:“怎么?”

我呲牙:“你少拿那阎王脸吓唬我!不怎么,就是问问。”

鸿塘直视着我,开始衡量,问:“你是想问段翼去哪里了吧?”

我坦白:“这不是怕你乱吃飞醋,没敢问嘛。”实则虚之,虚则实之,继续对垒战。

鸿塘一掌拍来脑袋,却闷哼一声,又落了回去,不耐道:“操!”

我噗哧一声笑出,问:“麻了?”

鸿塘的嘴动了动,最终却是将胳膊对着我一晃,嘟囔道:“喏,给老子揉揉。”

我听话地伸手揉着他的肩膀,在他的唇角勾笑中,随着他一同进入了浴池,在那雅致精美的大浴盆前,惊艳了眼睛。

鸿塘推囊我一把,吼道:“傻了?蠢货!吧我的衣服脱了,一起洗吧。”

我抬眼扫向他,他的脸在水蒸汽下有点绯红的妖艳色泽,如初开的张扬花瓣,有着第一次的拘谨和青涩诱人。

手指在他的衣衫间穿梭,感觉到他的呼吸愈发炽热,当两个人终于全裸相对时,他突然收紧双臂,将我包入怀里,急切地索吻着。

我喘息地拒绝道:“别,我真饿了。”说实话,没见到段翼是否真正安好前,我哪里有这些闲心?

鸿塘这不上道的东西,竟然粗着嗓门回我一句:“别废话,老子也饿了。”

一排小鸟飞过……后面跟着把猎枪……猎枪被猎人勾在手指……砰……放……

你说是枪厉害呢?还是猎人厉害?可谁知道,真是因为鸟儿偷吃了猎人家里的粮食,才遭到被射杀的命运?这是一个循环,一如我和鸿塘的战争,没有停止,没有胜利,只有偶尔。

身体被他扑入浴水里,在跌落其大片的水花中,如同赤体打架的妖精般,扭曲在了一起。

强行的进入,有些干涩,但却更加清楚地感觉到彼此的存在,如此炙热,如此柔软,如此紧致。

身体如同鱼儿般滑溜,翻来覆去搅动着满池子的透明水花,滚动出一波波的滚烫激情。

在高潮来临的刹那,鸿塘紧紧抱住欲躲开的我。

在白色的浑浊摄入体内时,我的身体一颤颤地吸允着他的岩浆,似乎比思想更贪婪的想要更多。

这一刻,我想到的是,如果我怀孕了,这孩子到底会是谁的?不晓得混合了四个男人的优良精子,会念出怎样的微妙果实?如果肚子里有了果实,若可以选择,我希望……他的右脸上有颗泪痣。

翻云覆雨间,这个澡洗的很通透,不但外面用彼此的大手撮干净了,就连里面,都用彼此的硬挺与柔软,摩擦的特别到位。

喘息着,倚靠在鸿塘的胸口,感受着水下按摩的荡漾舒适,吃着仆人送来的精美食物,满足的连声音都懒的哼哼。

要说这个红毛,也够有意思的,刚才他传唤送饭的仆人,还特意吩咐让一老太太送过来,就这样,他还将我整个塞在了自己身后,防止别人窥视。呵呵……

一遍吃着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我一边开始溜话儿,用脚勾了一下鸿塘的脚心,问:“喂,我记得自己可是被炸弹轰晕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鸿塘张开大嘴,示意我喂他一口,含下饭,心情大好的含糊说道:“老子醒来后不见你,马上派人去跟着那住病房的老头子,窃听到你的来电后,老子就杀去找你了。”随即有些得意道:“那白湖以为有老头子撑腰就想跟老子抢人?还不是得眼巴巴看着你被老子抱走?”

我吃饭的手微顿,粗中有细的鸿塘当即推了我一下,有点脾气地吵嚷道:“吃饭!”

回头瞪他一眼,泄恨似的往嘴里添东西,想到什么含糊的问:“给我电话,我得跟老局长报告一下近期行踪和刑事报告。”

鸿塘呲鼻:“以后都不回到那里去了,还管那些鸟事儿做什么?”

我一愣,咬着饼,问:“什么意思?”

鸿塘一挑眉峰:“老子载你回‘吧抓国’,现在我们正在飞机上。”

飞机?‘吧抓国’?我悬疑地左右看看,一把拉开小窗帘,当即……傻了……

外面,竟然是朗朗蓝空!簇簇白云!我们……在……飞机……上……

呜呜~~~~我终于坐飞机了。

“咳咳……咳咳咳咳……”激动的我一下子噎到了,费力地咽着。

鸿塘大手拍着我的背,口中焦躁地咒骂道:“操!没长脑袋啊?吃点东西也能噎?烂泥扶不上墙!”

虽然心里知道他是关心我,但那话听着就让人不爽,我当即甩开他的手,将嘴对准浴池水,咕噜咕噜吞进两大口,然后一咽,在鸿塘的目瞪口呆中,抹了抹嘴上的油质,吧嗒嘴道:“有钱人的洗澡水都有种人参味儿。”然后站起,跨出浴池盆,推开浴池门,出去了。

出去后,我又偷偷折回,从缝隙里偷窥仍旧在浴池里的鸿塘,但见他瞄着浴池水疑惑半天,然后悄然低下头,学我刚才的样子吸了一口水,然后吧嗒吧嗒嘴,皱眉,大吼:“操!怎么是骚味?”

我推开门,掐腰大笑:“哈哈哈哈……因为我在出来前,赠送了你一泼尿!”

狗笑猫哭一家亲(二)

任谁也想不到,我竟然在一声炸雷后,腾云驾雾去了‘吧抓国’。当私人飞机驶入‘吧抓国’上空时,我便唧唧歪歪地催着鸿塘给我将些他们国家的风俗习惯:“喂,你说,在你们国家如果谁爱慕我,会怎么表示?”

鸿塘则将我扑倒一顿海吻,叫嚣道:“老子的女人谁敢窥视?不要腿还是不要命?”

我咯咯笑着,有种冲钻的感觉。

刚下了飞机,鸿塘接了个电话,就皱着眉,让我去飞机上躺会儿,然后再来接我走。

不置可否,我转身回了飞机上,眼巴巴看着鸿塘上了前来接驾的车子,在恋恋不舍中悄然转身,然后趾高气昂地转到驾驶室,推开门就大呼呼地对机长说:“送我回去。”

四十多岁保养得当的机长被我刹到,停顿两秒后,才回过神儿,恭敬的给了我一刀,说:“对不起小姐,我只授命皇家陛下。”

我吊儿郎当地打量他,发现这个机长还真不是普通的有男人味,那剪裁得体的浅灰色精致西装搭配在他的身上,有种诙谐的魅力,直吸引得人呼吸一紧,有种想要纠缠的冲动。不是我到处发情,实在是他散发的荷尔蒙太够味儿,不强烈,却勾引得人心痒痒。

那饱满干净的手指提捏着一杯咖啡,正袅袅升起白色的水雾,蒸在他光洁的下颚,弥漫上那微微含笑的唇畔,产生迷雾般的妖娆,如极夜下的蓝色妖姬般,在波澜壮阔中,给人一种宁静的妖冶感觉。

那双眼,似笑,让人觉得亲切,但若凭借那微妙的感觉,就可以理解为……勾引。

不过,想我‘倒拔龙阳’也是美男堆里爬来几个来回地,虽然有些被刹到,但却不忘自己的目的,当即轻佻一笑,摸了摸肚子:“这里没准有了小陛下,你且听我们娘俩的发音:送我们回去。”实在是不放心段翼,不晓得他怎么样了,更不知道他是否仍旧被黑色的组织追杀。虽然现在这么走,对鸿塘没有交代,但若交代了,我一定得准备好刀子,把自己一同交代了。

机长优雅地饮了口香气四溢的咖啡,细细品下后,才接着眼含兴趣道:“这么说,我得听这位小陛下的话?”

我猖狂一笑,加重自己的风尘味道:“那是。”

机长若有所思道:“小姐,你如果留在这里,王子大人会对你很好的,至少会用金丝笼把你装起来,喂养钻石为诱饵。”

我微微皱眉,一手掐腰道:“老娘就是扶不上墙的阿斗!别废话!送老娘回去,不然等我当了王妃,第一个收拾你!”

他嘴角微微颤抖。

我冷哼一声,往副驾驶上一坐,抬手向前一指:“开机!”

他转头看我,也微微皱眉,犹豫道:“这……不太好吧。”

我笑露尖牙:“是您开呢?还是我开?”

他想了想,颇为认真道:“你开吧,我不会。”

我微微一僵,重新打量起他,就这么对视了两秒后,有人敲们进来,行礼禀告道:“王,那个女人……”话音因看见我而停顿,然后用请示的眼望向我最开始以为的机长大人。

那个男人摆摆手,示意侍从出去,自己处理。

侍从退出去后,我仍旧坐在副驾驶上,没有动。

男人坐到主驾驶位置上,饮口咖啡,问:“现在还有什么想法?”

我直视前方:“开机!”

男人低低笑了出来,望向我道:“还要回去?”

我直视他的眼,认真道:“先前是我鲁莽了,请您见谅。但既然您能出现在这里,我乡,如果不送我回国,还真对不起鸿塘被调走的一次精心布置。”

男人眼波烁烁地点点头,赞道:“不错的头脑。”

我一脸黑线:“不待这么夸人的,如果这都想不到,我就得用脑袋蹦回国了。”

男人的脸抽动两下终于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支撑起大长腿,想我身边靠来,那淡雅的香熏味儿甚是引人心悸。

当他的手提起我的下巴,当他的呼吸落在我的唇畔,我脑中轰然一乱,听见他诱惑道:“宝贝,跟我如何? 我会疼你,让你享受一切奢华,让最大的钻石垫你的床脚。”

我呼吸一滞,傻呼呼的问:“大叔,我舍不得用钻石垫床脚。”

他微微一顿,脸上呈现龟裂,然后继续蛊惑道:“那就顶床头,如何?”

我极其认真的摇头:“不好,我喜欢夜明珠。”

他手指一用劲,眼神变得不善良,又道:“那就换夜明珠。”

我坦诚一笑:“可惜,我喜欢用夜明珠垫床脚。”

他的面目有些冻结,直直杀气刺出,态度一凛道:“别不识抬举!”

我猫样的一缩:“大叔,您的脾气不太好,小心肝火太旺。”

他忽然狰狞一笑:“想知道我整治人的手段吗?”

我放弃地软成泥巴:“玩强奸啊?还是玩碎尸?麻烦您最好把我运回过去再动手,不然鸿塘快回来了。”

他直直望进我的眼,寻视着我的真实想法,半晌,悄然上扬起唇角,退开些距离,又想到什么似的突然贴近,就在这瞬间的变化间,那扇大门被一脚踢开,一个圆滚滚的物体就这么横冲直撞了进来,然后一肉掌拍出,直袭那男人后脑,砰地一声震荡后,那肉球双手掐腰,拔高了嗓门起誓磅礴地呼啸道:“尼尼!你敢背着我偷人,想残想死选一个先!”

被打的男人忙一改刚才的种种嘴脸,急着表白道:“没有,绝对没有!”

肉球圆目一瞪,张开大口就飙出一口寒流:“没有?我瞎吗?没有?我傻吗?你这是不给自己留活口了。好,今天,你就和我肚子里的小混蛋一同轮回去吧!反正老娘受够这个鬼地方了,连吃个饭,胳膊都得拐四十五度角!我要回国,我要去吃路边烧烤!就蹲在地摊前,掳串子了!你别拉我,不然我一准儿跟你急!”话音还没有结束,便横扫出一脚。

男子不敢躲开,怕闪到圆秋,只能应应挨了一下,闷声一声后,无比献媚地蹲下身子,抱住女人圆滚滚的腰部,轻轻摇晃道:“心宝,腿疼不?我给你揉揉。”

女人一拳头砸向男人脑袋,绝对牛叉道:“手疼,揉手。”

男人捧住小肉手就是一顿细碎的唇吻,口中还耐心地劝道:“心宝,自从被你降伏后,我什么时候多看过女人一眼? 就现在,我连走在对面五米内的生物是男是女都不关心了,这心里,只装着你。”

在男人碎碎叨叨的表白中,我彻底傻眼了,感情,鸿塘他爸就是一青牙啃草犬啊?

在男人的深情表白中,女人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然后摸着自己那圆滚滚的肚子,用聊天的语气道:“其实啊,男人好色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谁不想弄个三妻四妾啊?别说你啊,就连我,也向往着一妻多夫呢。不如,我们各自发展好了,没准过个两年,觉得千帆看尽,还是彼此最好。”说话间,抬起霍霍亮的眸子,悄然对我顽皮的一笑,大有让我看热闹的心态。

呃……我傻了。

接下来,男人则是帅脸一绿,忙着摇头否决女人的主意。

我借机仔细打量着那位玉润珠圆的美妇,看着她在那里一颦一笑一炸一抚地拾掇着男人,让我的景仰小泉水,吱吱冒油。

那美妇有一双灵慧大眼,一点樱桃红唇,心形的脸蛋上,有点婴儿肥的圆润,看起来如芭比娃娃一样可爱。当望向你时,便有种翩然的风情。但个性绝对嚣张跋扈,看得出,鸿塘的火爆脾气,应该是随了他母亲的泼辣。

我这边打量女人,女人对者男人冷哼一声,然后抬起玉润珠圆的下巴,将矛头指向我,问:“这位是谁啊?”

男人终于意识到我的存在,有些尴尬却有习以为常的对我拉动嘴角,以壮士断腕的决心面向那名女子:“这是鸿塘的……女朋友。”

女人似乎不信,接着问:“既然是女朋友,你离她那么近做什么?想玩乱伦?”

男人忙摇头,陪笑脸:“怎么会? 我就试探一下,呵呵……试探一下。”

女人一挑眉梢,扫眼蹲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又望向我,最后冲着门口喊道:“儿子,你老爸承认你的女朋友了,进来吧。

大敞四开的门旁,由看不见的拐角处出现一人影。那人双手插兜,一步步沉稳有力的走来,载着不容忽视的王者之风站在我面前,眼波璀璨着迷人的光束,唇角含了抹胜利似的笑颜,缓缓低垂下头,将呼吸落在我的耳边,咔嚓……就是一口!咬在了我的左耳上!

我痛得倒吸了一口冷气,眼睛喷射出了激光。

鸿塘见我燃烧小宇宙的样子笑了,自动供给我右耳,依如昨日重现般说:“咬吧,蠢货。”

用得着客气吗?这就好比别人抱你大腿,求你暴打他一顿,如果客套,那就不是自己人了。

考虑到我和鸿塘的关系,我也没客气,当即一口下去,满意地听见他一声闷哼,然后是低低的笑意。

鸿塘揉着耳朵,拉起我的小手,对他那明显气管炎的老爸说:“爸,这是我女人。”

他老爸一脸被算计的表情,望向那洋洋得意的老婆大人,颇为任命的回了句:“你好,这是我家老婆大人。”

被命名为大人的塘妈对我伸出了软软的小胖手,笑得愈发开朗:“你好,没外人的时候,我是鸿塘他妈,有外人的时候,我就鸿塘他姐。”

我被塘妈的雷管轰得体无完肤。这个……什么逻辑?什么关系?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