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着头,静静的站着,黑色的风衣将他衬的又高又瘦。
当年那个清秀隽永的少年,一去不复返了,当年那个温和儒雅如玉一般的男人,亦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就像是他们曾经一起度过的那些岁月,就像是那些携手同行的时光,一去再也不会回头了一样。
时间如风一般呼啸着飞过,不曾留下任何的痕迹,它们是如此的残酷又无情。
“不要这样子。”海遥轻轻抬起手按在他的肩上。
夜风寂寥,她看到他唇角有薄薄挑起的一抹笑靥,那笑却是寂冷的,带着让人难过的惆怅。
“世钧,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你也不要再这样下去好不好?看到这样的你,你的父母,亲人,还有我们这些…朋友,都会难过…”
她说到朋友这两个字眼的时候,他忽然抬起了头来。
海遥一怔,只觉他此刻的目光,竟如现下的明月一样,凄凄清清的一片,让人不自觉的就陷入他的悲伤中去。
“朋友?”他喃喃的重复了一遍,又低低的念了一遍,忽然就笑了起来。
他一向是内敛而又温和的人,就算是大喜大悲,在他的脸上也不过是柔和的情绪起伏。
可他此刻笑的前仰后合,笑的像是一个疯子。
海遥怔怔的看着他:“世钧…”
他摆摆手,仍然在笑,那笑声听起来却让人觉不出一丝一毫的快乐。
原来,有的时候眼泪并不是就代表了痛苦,而笑声,也并不是就代表了快乐。
“世钧…”她又低低叫了他一声,他却看着她,笑声一点点的低下来。
他后退了一步,与她拉开了距离。
海遥的目光有些讶异,她似是要上前,他却忽然一抬手阻住了她。
“海遥。”
他轻轻叫了她的名字,像是微风从她的心头抚过一般轻柔。
海遥应了一声,他看着她,似乎要把她看进自己的心里去。
路人渐渐稀少了,夜风就愈发的冷,海遥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抱紧了手臂。
她的头发已经留的很长了,乌黑发亮,像是一匹绸缎。
过去的她,也是长发披肩,却是清爽的直发,总爱扎一个马尾,像是一个大学生,而现在的她,柔媚的卷发披覆而下,衬着尖尖一张小脸,她已经美的如同盛放的玫瑰。
一个女人的美艳,总是要由一个男人来寻找和成全。
而那个让她的美丽一点点绽放的人,终究不是他,也永远不会是他。
陆世钧喝的很醉,可他却是越发的明白,佟海遥三个字,永生也没有资格挂在嘴边,放在心里了。
“你不要担心我。”
他终究还是开了口,镜片后的眸子,看不出是什么样的情绪。
“好好的准备你和汤启勋的婚礼,好好的照顾康宝和小汤圆,好好的过日子,只要你好好的,我心里就高兴。”
他笑的似乎更明快了一些,让她也忍不住的扬了扬唇角。
海遥使劲点头,那一双总是清透的眸子里绽出点点的光辉,她是一如既往的,她的心,也从未被这肮脏的世界,染上污秽。
他感觉心像是缺了一角一样,硬生生的疼,疼的锥心刺骨。
他曾经拥有这世上最珍贵的礼物,可他却用自己的愚蠢,拱手将她让给了别人。
“我会的,你也要好好的,好好振作起来,好好照顾家人,好好工作,然后…”
她笑,那笑容真挚入骨:“找一个真正爱你的好女人,结婚,生子,好不好?”
似是为了让她安心,他笑着点点头:“当然,你都儿女双全了,我也不能落后啊。”
她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那要加油啊!”
他点点头,眸光点点温柔的落在她的脸上,那些遗憾和痛楚,不甘和失落,终究只能由他自己来品尝了。
他没有资格再爱着她,这样肮脏的陆世钧,只适合去自生自灭。
“我要回去了,你…”他想问,要不要送你回家去,可目光已经看到了马路对面一抹高大的身影。
那话就吞了下去,他唇角苦涩的笑容飞快的闪了一下,“那么,再见,海遥。”
“再见。”
海遥看着他转过身往车子边走,他的步伐好似还有些踉跄,可终究还算是稳健的。
他关上车门的时候对她挥了挥手,她也对他挥挥手。
仿佛他们只是老朋友告别一般,仿佛明天还会再见面一样。
可彼此心中都明白,从此后山高水长,再要见面,怕是也很难了。
海遥看着他的车子转了方向,缓缓驶向远处,她这才往马路对面走去。
汤启勋已经远远迎着她走来。
城市的夜色是迷离的,很轻易就会让人迷失了心。
她曾经也差点弄丢了自己的心,她曾经也差点迷失了自己。
可繁华落尽之后,她的身侧还有一个这样的人,深爱的人,守护陪伴着她,给她一个如此温暖的家。
她感谢上苍的厚爱。
他穿了驼色的短风衣,长腿宽肩,步伐昂健,俊逸的容颜隐没在浓黑的夜色里,那是让她毕生安稳的港湾。
她笑起来,加快了步子向他身边跑去,他也笑,唇角微扬,双眸明亮。
有人说,你喜欢一个人时,看到她就不会自觉的笑,满眼满心都是笑。
他想他是喜欢的,喜欢到这一辈子,眼中再也看不到其他人了。
她想她是喜欢的,喜欢到这一生,她的笑容只会为他一个人绽放了。
“回家吗?”他握紧了她的手。
“回家!”她灿烂的笑,眼睛里的亮光,是整个天幕的繁星闪烁。
厚颜无耻
更新时间:2012-7-3019:19:06本章字数:3322
“回家!”她灿烂的笑,眼睛里的亮光,是整个天幕的繁星闪烁。言蔺畋罅
陆世钧隔着一层车窗,看到她跑到他的身边,看到他展开双臂拥她入怀,看到她对他仰起脸甜甜的笑,看到他牵起她的手满脸温柔。
他只是静静的看着,仿佛是在看一场电影,一场与他毫无关联的电影。
他们上车离开了,街道也渐渐的空了,霓虹却还是在闪烁的,城市的夜晚,永远不会寂寞。
寂寞的,不过是人的心而已崴。
他握着方向盘,口袋里手机一直在响,他却一直不接。
他不知道自己该去什么地方,他在这个城市有很多的房子,可是能够称做家的地方,却是一个都找不到。
路灯一盏一盏的向后退去,留下模糊的飞速的光影蛊。
他的眼睛也一点点的模糊了,终于,前方的路,再也看不清了。
耳边似乎响起刺耳的喇叭声和急促的刹车声,前方的车流和灯光变作一片迷离的光炫。
陆世钧强拉回最后一丝理智急转方向盘,然后踩下了刹车,车子重重撞上路边围栏,安全气囊及时弹出,他却仍是觉得胸口被撞击的一阵闷痛,嗓子里一阵腥涩,竟似差点沤出一口血来。
远远的有警笛声响起,陆世钧也无暇顾及,竟是呆呆坐在车子里动也不动,任那差点被他撞上的司机愤怒的在车窗外咒骂,他却是一声都不吭。
警察拉起了警戒线,扣窗询问他有没有受伤,他仍是一句话都不说,只是透过那撞碎的挡风玻璃看着前方。
不如方才就那样死去。
脑子里竟然忽然窜上来这样的念头,旋即却又被他狠狠按下。
他若是死去,不啻于在海遥的心中永远根植下一道伤疤,她这辈子的幸福,终是要狠狠打下折扣。
陆世钧忽然低低的笑了出来,他挣扎了一下要下车,嗓子里却是一热,一股温热的腥涩骤然的涌上来,他再也抑制不住,低头沤出一口血来。
唇角肌肤是月色一样的白,染上一抹浅浅的朱砂红,竟是说不出的凄艳绝美。
世间总是有情痴,错付一片,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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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宜晴自搬入那一栋小公寓之后,一直都很安分守己。
几次询问照顾她的两个佣人,都说她平日里除了听从医生吩咐按时治疗吃药之外,余下的时间不过是待在书房里看书,偶尔心血来潮还会画几笔油画。
汤启勋和海遥听说如此,都不由放下了几分心,专心的筹备起即将到来的婚礼。
因着许多事情汤启勋都要亲力亲为,因此两人见面的时间竟是大大缩减了起来,再加之,汤启勋要腾出一大部分时间办婚礼度蜜月,公司的事情更是堆积如山,几乎有一个星期都是连着加班凌晨才回家来。
海遥十分的心疼他,要揽过一部分事情来他却又不肯,只说让她安心准备着做一个漂亮的新娘就足够了。
眨眼间,距离要去夏威夷举行婚礼的时间就剩下两个星期。
而这之前的一个多月,汤宜晴一直很安静,就仿佛不存在一样。
陆世钧整个人好似也振作了起来,再也没有整日浑浑噩噩的买醉。
顾亦殊一直待在国外处理公司的案子,仿佛从未曾出现过这个人一样。
顾亦寒接手了顾家的家业,并且做的有声有色,和罗曼真也是相敬如宾,海遥曾几次在公众场合见过罗曼真,她都十分的客气有礼。
若是没有盛夏这一层关系在,海遥对她的印象兴许还会很不错。
但因着盛夏的缘故,罗曼真就算为人处事再怎样的滴水不漏,待人如何的诚恳有礼,海遥还是和她亲近不起来。
顾亦寒和汤启勋的关系不错,罗曼真几次见她都表现的十分想和她交好的样子,但海遥虽然面上客气,内里却还是十分的排斥,因此两人虽然见过几次,但却并未曾过多的交谈。
邵晋恒一直都是一个人,邵佳音的死讯,海遥是很久之后方才听说的。
汤启勋告诉她这件事的时候,两人都沉默了许久没有说话。
海遥从未曾见过邵佳音,但也知道她不过是刚刚二十出头的样子,正值青春妙龄,可却已经彻底的离开这个世界,还是死在自己最心爱的人手中…
这样的事情,说起来总归还是让人无限唏嘘的,海遥知道汤启勋心中不好受,但又不知道怎样劝解。
他这一辈子唯一做过的亏心事,兴许就是这一件了。
但人活在世上,又怎么能从来不做一件错事呢?
他不是神,不能事事完美,这些道理,不用讲他也明白,但总归还是需要时间,让他缓慢的从阴影中走出来。
但邵佳音的死,却是让邵晋恒彻底和顾亦殊结了解不开的仇。
顾亦殊离开顾家自立门户,许是顾老爷子明里暗里透过口风,顾亦殊的路并不好走。
而现如今顾家的主事人顾亦寒和她的关系并不好,甚至称得上坏,有那些善于看人眼色见风使舵的人就开始落井下石起来。
顾亦殊的公司发展的并不好,但她毕竟之前在顾家叱咤风云多年,积攒了不少的关系和人脉,一时之间还未有支撑不下去的迹象。
但邵晋恒现在已经是摆明了要和顾亦殊过不去,因此她这段时间也被打压的有些喘不过气来,据说国外的这个案子如果拿不下来,顾亦殊的新公司就再也支撑不下去了。
这对于汤启勋和海遥来说,倒算是一桩好事了。
顾亦殊没了后台,没有钱权,就再也没有人听命与她,她也再找不回替死鬼,到那时,她犯下的桩桩件件罪孽,都该做个了断了。
现在虽然还未曾让她得到应有的报应,但至少她也没有能力在汤启勋和海遥两人之间蹦跶,给他们添堵。
两人好似终于等到了拨云见日的一天,仿佛一切的晦气都要烟消云散,而好日子,已经在等着他们了。
*
海遥让佣人准备好了晚餐,和康宝已经在餐厅坐好了,汤启勋的电话却忽然打了过来。
海遥挂了电话,情绪就有些不好,她和汤启勋,已经有整整三天都没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了。
原本他说了今晚要回来陪她和康宝吃饭的,但现在忽然又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不能赶回来,海遥只觉得自己的心情一下就从最高点跌落了下去。
而康宝似乎也有些不高兴,只是他向来乖巧,看到妈妈不开心,就稚气的安慰起来。
海遥被儿子的懂事逗的笑起来,母子两人就说说笑笑的吃了饭,海遥打发了康宝去洗澡睡觉,就坐在客厅看电视等汤启勋回来。
他方才电话里说了的,虽然不能赶回来吃晚餐,但会早一点回来陪她。
电视里的节目好像有些无聊,海遥来回换了几次频道,都看不进去,只是不停的看时间。
已经九点钟了,可还未听到汤启勋的车响。
海遥几次都忍不住的向外望,园子里虽然亮着灯,可远远看着还是模模糊糊的一片,那些白日里的姹紫嫣红,到了晚上都是一团漆黑,也许是她的心情低落,看什么都觉得没有兴致。
搁在手边的手机忽然响了一声,海遥拿起来一看,却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简讯。
“嫂子,堂哥喝醉了没办法开车回去,我安顿他在客房睡下了,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堂哥的。”
海遥握着手机的手一下子抖了起来,这口吻,明显简讯是汤宜晴发给她的!
可是,汤启勋怎么会喝醉了,怎么会在汤宜晴那里,怎么还会睡在汤宜晴那里!
海遥只觉得一股气骤然的翻涌上来,直憋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死死的咬着下唇,眸子里却是一点一点凝出怒火来。
她还以为这个女人总算是安分了,可没料到她竟然厚颜无耻到了这样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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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一夜一
更新时间:2012-7-3019:21:16本章字数:3189
她还以为这个女人总算是安分了,可没料到她竟然厚颜无耻到了这样的地步!
海遥强逼着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她照着那个简讯的号码拨了回去,可听筒里却传来冰冷机械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初初被压下去的怒火,骤然的爆发了出来,她素来性子宁和,这么多年的磨砺更是让她不再像年少时一样轻易动怒。言蔺畋罅
可汤宜晴此刻的举止行为,却是让她再也忍耐不住,一腔怒火骤时爆发了出来!
“备车!崴”
海遥长眉顿蹙,咬了牙低低开口,那一双浓墨晕染的澄澈眸子却是越发漆黑慑人,竟是透出了从未曾有过的锐利光芒。
“是。”管家见她如此动怒,自然不敢多说,立刻出去吩咐了司机准备车子。
佣人拿了大衣出来,海遥伸手接过来默默穿好,临走之时又询问了佣人一声:“孩子们都睡了吗?疽”
“太太放心好了,小少爷和小小姐一早就睡熟了。”
“嗯,好好看着他们,康宝晚上会口渴,待会儿叫他起来喝点温水,还有记得给小汤圆换尿布。”
“是,我都记得的。”
海遥点点头,拿了手包转身走出了房子。
夜晚的风带着森冷的气息扑面而来,许是在温暖的房间里待的时间久了,乍然出来,只觉得寒冷沁入骨髓之中一样的难耐。
可海遥却连丝毫的瑟缩都没有,她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大步的跨入这漆黑的夜色中来。
海遥上了车子,吩咐司机立刻驱车去汤宜晴的公寓,就又拿出手机,拨通了汤启勋的号码。
手机是通着的,只是响了许久都没有人接。
海遥耐了性子,一遍一遍的按着重播键。
电话却忽然被人挂断了。
海遥一怔,只觉得一颗心飞速的直往下沉,竟似要被那说不出的绝望给吞没。
她相信汤启勋,相信他对自己的感情,相信他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来。
可她不相信汤宜晴,她更不相信这世上绝对没有偶然的事情发生。
她不敢去冒这个险,她只希望上天垂怜他们一次,不要让他们的幸福蒙上污点,也不要让他们的命运,再一次陷入波折。
海遥复又拨了汤启勋的号码,这一次,他的电话也关机了。
海遥心知,汤启勋从来不会不接她的电话,也绝不会对她关机,这样的事情,只有可能是汤宜晴所做。
可是,汤宜晴究竟对汤启勋做了什么,能让汤启勋对她这样言听计从?甚至连自己的手机都让汤宜晴控制了?
还是说…
他出了什么事情,根本连汤宜晴所做的一切都无法制止…
海遥的心终于还是乱了起来,她连声吩咐司机加速向前,车子几乎是在路上疾驰,道路两边的路灯飞速的后退,只留下模糊的晕黄的光影。
可她却还是嫌慢,她恨不得自己能长一双翅膀,然后立刻飞到汤宜晴的公寓去,去制止她预感中即将发生的事情…
*
汤启勋的身材十分高大,而汤宜晴却是娇小体弱,将昏迷不醒的他从客厅拖到她的卧室中去,就已经让汤宜晴费尽了力气。
而此刻不过是刚将他的大衣和外套脱掉,汤宜晴就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了。
只是,再怎样的累,在看到佟海遥的电话在屏幕上一遍一遍闪烁的时候,她还是觉得痛快又解气。
尤其是最后,她狠狠挂断了海遥的电话,然后又立刻关掉了汤启勋的手机那一刻,汤宜晴竟是像个疯子似的,一个人抱着手机笑出声来。
想到佟海遥兴许在那边已经气的火冒三丈,汤宜晴就觉得说不出的畅快。
这些天她忍气吞声一个人待在这个小公寓里几乎不见天日,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要去联络汤启勋,她强迫自己不要主动在汤启勋面前出现,为的就是这一天。
只有这样,在她让小星给汤启勋打电话,说她突然发病昏倒的时候,汤启勋才会毫不设防的只身前来。
也只有她之前做的这些准备,才能让汤启勋对她放下戒心,顺利的喝下了她一早就让小星准备好的茶。
只要过了今晚,只要她和汤启勋有了夫妻之实,那么小堂哥和那个佟海遥的夫妻感情就是再怎样好,也终究还是有了裂缝。
而她和汤启勋有了这样一层亲密的关系,小堂哥又怎么能对和自己发生了这种关系的女人彻底的翻脸?
到那时,佟海遥势必要和小堂哥闹个不休,而她只要等着机会,等到小堂哥厌烦了佟海遥的吵吵闹闹之时,就是她出头的时机了。
在那个小县城里待了这么些年,汤宜晴不知道看了多少的冷脸,听了多少的流言蜚语。
养父待她还算亲和,养母这几年却已经对她不耐烦起来,嫌她克死了丈夫待在娘家丢人现眼,哥哥虽然不骂她,待她也称得上是极好的,但看她的目光却总是透着说不出的味道。
她不是个傻子,她知道自己颇有几分的姿色,甚至有人说,整个小城翻过天来,也没有女人比她生的美。
只是可惜,她的命太不好了。
她原本死了丈夫回来娘家之后,也是有几个闺蜜的,也是有许多男人追求的。
可是那些男人,年轻些的富二代,过不了家人的关,娶不了她这样克死丈夫的女人。
能自己当家做主的,她又嫌弃他们年纪太大没有好相貌。
就这样挑挑拣拣,直到当初追求她的人都结了婚成了家,她还是孤身一个人。
如果她当初没有听从养母的意思随便就嫁了人,如果她能想到小堂哥也有这样出人头地的一天,如果她当初嫁的是一个好人家,她的丈夫没有死,她现在又何必这样绸缪,去当一个自己往日也不齿的第三者?
可这世上从来都没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