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启勋的话还未说完,却有佣人急慌的冲进来:“太太,邵先生受伤了…”
海遥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转而却是又羞又愧,她是疯了!
竟然容许这个登徒子抱着她而忘记了挣开离!
“混蛋!”海遥羞怒之下,抬手一巴掌就要打出去,却在看到那张满是青紫淤痕的脸容时,又硬生生停在了半空中。
汤启勋竟也没有躲闪的意思,那一双目光,柔的似要滴出水来,就那样密布着浓深的温柔望着她。
海遥一瞬间眼圈就红了,她咬了咬唇,狠狠跺跺脚,绕过汤启勋就往楼下跑。
一屋子人呼啦啦都跟着追了出去,只余汤启勋一个人站在高高的楼梯上。
他望着她跑出去的背影,一如既往的柔弱纤细,却又带着焦灼,她在担心邵晋恒,她忘记了他,忘记了康宝,忘记了过去所有的痛苦,她看起来是幸福的。
可汤启勋知道,他不能再让她留在邵晋恒的身边,哪怕是让她恨她,哪怕是第一次违拗她的心愿,他也要带走她。
他追下楼,簇拥的人群之中,他看到海遥哭的泣不成声,紧紧抓着邵晋恒的手臂,她看着邵晋恒,满眼的疼惜关切,就像是这世上任何一个深爱着丈夫的女人一样。
他的脚步不由得慢了下来,而邵家的管家佣人却已经簇拥着他们两人走进房子里来。
海遥的抽噎声已经听的清晰了,汤启勋的目光从那围绕的众人身上掠过,只是看向她。
可是,她连眼角余光都不曾落在他的身上。
明知道她忘却了过去的事,现在的他对于她来说不过是一个陌生人,可他却仍是觉得痛的无以复加。
“海遥…”
他哑哑的低声喊,海遥倏然抬起头狠狠瞪住他:“汤先生还想怎样?还嫌今晚闹的不够吗?”
他一时哑然,竟是说不出话来。
海遥却已不再理会他,只是声音微颤吩咐管家:“好生送客人们回去。”
管家应了声,立刻恭谨的给诸人道歉,又一一送出门去。
待到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海遥也扶了邵晋恒坐在沙发上,佣人拿了酒精和棉棒,海遥正小心翼翼的给邵晋恒处理脸上的伤。
“汤先生,您也请回吧…”管家小心翼翼的开口对汤启勋说道。
汤启勋却仍是固执的望向海遥:“遥遥,你不能留在这里…”
他此刻根本无暇思考其他,只心中一心想要将她带回去,远离邵晋恒身边才好。
这样毫无道理的话,听在海遥的耳中,自然只能让她平添厌烦。
她是连理都懒怠理会他,只是交代身边的小茵:“去请阮少爷来一趟,先生伤的不轻呢。”
邵晋恒靠坐在沙发上,望向汤启勋的目光里,就带了孩子气的畅快。
说起来两人方才恶狠狠的打了一架,倒是好像让两人的关系有了异样的转变。
汤启勋见海遥如此冷淡,心知她现在已经将邵晋恒当成了亲信的人,根本对他只有敌视。
他就算是再心急,却也无可奈何,总不能真的和邵晋恒再打一架,然后把她抢走吧?
就算是他打赢了邵晋恒,今晚带着她出邵家的门也根本不可能。
因为担心激怒邵晋恒,他会伤害海遥,今晚来赴宴,他是单枪匹马一个人来的!
若是知晓会是现在这样的境况,说什么他也要把康宝带来!
他就不信了,海遥会把自己最疼爱的儿子也给忘掉!
“遥遥!”汤启勋不顾她冷淡的态度,又开了口:“我明天带我们的儿子,康宝,再来看你!”
饶是海遥决定不再理会这个讨厌的‘疯子’,可却也被他这句话给惊的怔住,忍不住回头看向他,讶异开口:“汤先生这是什么话?”
汤启勋也不多加解释,只是向着玄关处走了几步,方才说道:“遥遥,你就是把过去的人和事都忘记的干干净净了,也总不会忘掉我们的儿子康宝吧?”
海遥见邵晋恒面露不悦,忍不住也怒红了脸颊:“汤先生还是不要再说这样的胡话了,我大学毕业就已经嫁给了晋恒,怎么可能,可能和你有…”
这样的‘羞辱’,她是连重复一遍都说不出来的。
汤启勋深深的凝着她,他真的想不顾一切把她带走,可邵晋恒这人阴险毒辣,又一向最爱面子。
若是他真来硬的,生死他都不惧,可海遥坏了身孕,那是他们的孩子…
如果真的出了什么差池,他和她岂不是要遗憾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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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相逢,沧海桑田二十七前因
更新时间:2012-6-1314:59:50本章字数:2724
如果真的出了什么差池,他和她岂不是要遗憾终生?
可就这样走掉,明知她身在危险之中,却又不能陪伴她身边,身为男人,怎么能有这样懦夫的举止?
走也不舍,不走留下来却是毫无作用,她现在一心以为自己是邵晋恒的妻子,恪守为人妻之道,他的亲近,只会让她反感。言酯駡簟
这般煎熬之下,邵家的管家和佣人却已经带了阮素问进来。
因为海遥的身子不好,加之阮素素落水一事,阮家心有感激,阮素问就暂时留在了邵家。
汤启勋抬眼看见那人进来,犹如清风明月一般淡然的一抹浅白缓缓而至,就连他都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茕。
阮素问却是目不斜视,从走进门那一刻他的目光就在海遥的身上。
管家只说邵晋恒受了伤,他心里担忧的却是海遥,直到看她安然无恙,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只在松这口气的时候,阮素问心口蓦地咯噔了一下。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关心佟海遥了?
不要扯什么医者之心,他阮素问向来看诊都是看心情看眼缘,而这样的感觉,他二十多年的生命中,从未出现过。
心中有此一想,再看向海遥的时候,目光就没了初初的透彻宁静,反而带了说不出的不自在离。
简约看了一下邵晋恒的伤,阮素问只是开了一些外敷的伤药,嘱咐他伤口不要沾水而已,海遥听闻没有大碍,这才松了一口气。
一瞥眼看到汤启勋仍旧站在那里,眼角处一片青紫,唇角也破了一块,犹在渗血,她咬咬牙关,心口里却是不知怎么的软了一软。
“素问,你也给…”海遥目光又往汤启勋身上转了转:“给汤先生看看伤…”
汤启勋的目光倏然变的明亮无比,那样璀璨的光芒像是将这大厅中无数盏琉璃灯的明亮都掩去,化作了万千的星子,跌入海遥的眼中。
她竟是不敢直视,心里像是升起了无数的小小气泡,膨胀着,似要破裂开来将她的整颗心都撑满。
“不用了。”汤启勋却是淡淡一笑,他随手将唇边血渍抹去,只是眸光深深看她一眼,才低低说了一句:“好好照顾自己。”
海遥再抬头看去,却只看到他宽厚高大的背影融入了深深的夜色中。
她不由自主的缓缓站起来,目光追逐着那远去的背影,竟是无法移开。
她的脑中似乎隐隐约约的浮起了一个朦胧的身影,而那身影,却几乎要与眼前这个重叠…
他和她,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去?
“人都走了半天,还看呢。”
阮素问的声音清幽响起,听起来却似隐隐带了讥诮的不悦。
海遥倏然的回过神来,转身正迎上邵晋恒略带思量的目光,她想到刚才自己的失态,就有些尴尬,低了头不知说什么好。
“遥遥也忙了一晚上,先去休息吧。”邵晋恒的声音有些嘶哑无力,语气里竟也带了素日从来不曾有的敷衍。
海遥以为他是生气了,急急想要辩解,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眼前似乎总在浮现那个身影,竟是挥之不去。
邵晋恒疲累的闭了眼睛,海遥静默站了许久,终究还是转身上了楼。
阮素问盯着她的背影,双眸极亮,目光中却是一点一点浮出玩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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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世钧深夜接到汤启勋的电话,立刻驱车赶到了他所说的地方。
待看到汤启勋一脸伤,衣衫不整满身狼狈的模样,陆世钧也吓了一跳。
要开口询问,汤启勋却已经递给了他一罐啤酒。
陆世钧接过去,待要问出口的话,就又咽了回去。
两人就默默坐在路边石凳上,正是凌晨,这里又偏僻,来往的行人十分的稀少。
汤启勋闷头喝光一罐啤酒,这才声音嘶哑开口:“陆世钧,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
陆世钧看向他,目光中带着疑惑。
“为什么海遥那时候忽然跟你离开,为什么她会生这样严重的病,还有,她怀孕了,你知不知道?”
陆世钧闻言大骇,“她从没说过她怀孕的事情…”
话说到此,陆世钧却忽然收了声,心口里弥漫的全是酸楚和刺痛。
她在他身边这么多天,却是将这消息瞒的滴水不漏,她是决计要保住这个孩子,所以才会偷偷将医生开给她的药扔掉,她…
兴许也是害怕他会伤害她腹内的孩子,所以连他都瞒了下来。
从始至终,她的心中所想都是为了汤启勋,从始至终,未曾有过一丝一毫的转移。
“她为什么离开,汤启勋,我不说,你难道想不到?成勋出事,几乎朝不保夕,顾亦殊又恰恰在那时候被顾老爷子软禁在家,而与她亲近的几个大股东都在一夜之间撤股离开,你不觉得太巧合?”
汤启勋咬紧牙关,眼底猩红,啤酒罐被他捏的咯吱作响,他整个人周身都似在向外冒着慑人的寒气。
“我找海遥,也是顾亦殊暗中授意,她知道我心中所爱是海遥,所以与我做了一笔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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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异国
更新时间:2012-6-1410:39:37本章字数:2707
“我找海遥,也是顾亦殊暗中授意,她知道我心中所爱是海遥,所以与我做了一笔交易。言酯駡簟”
陆世钧说到此处低声冷笑:“我当时确实心动了,就去找了海遥,我对海遥说,如果再这样下去,成勋将会在A市消失,而汤启勋十年心血,也将化为乌有,起初她不愿意,说不管生死,哪怕乞讨,你们一家人也要在一起,可是后来…”
陆世钧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好一会儿,他似乎平复了一下情绪,方才又再次开口,可那声音里却已经带了轻颤茳。
“后来她忽然晕倒,我送她去医院,医生说她的脑子里长了一个瘤,而且是恶性的,基本上已经无治…”
“怎么会这样?”汤启勋喃喃轻问,可那声音却已经抖的几乎无法自控。
“海遥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并没有说话,我送了她回家,可是第二天她就给我联络,说她答应按我说的做。”
陆世钧转脸看向汤启,他的目光中已经不受控制的带上了艳羡:“你真的很幸运,汤启勋,你很幸运。”
“她…是因为,生了重病,所以才要离开我?”
陆世钧哧然冷笑:“汤启勋,她为你所做的,所承受的,远远多过你的想象,也许你这一辈子都不会明白,为了你,她甘愿做什么,她甘愿去付出什么。谋”
汤启勋说不出话来。
不可否认,陆世钧所说的话,正是他心中的痛。
看似这十年,是他在付出,看似这十年,受尽了委屈的是他,可其实在他们相逢的那一个深夜之后,独自承受所有苦楚的人,就只是海遥。
陆世钧的背影一点一点的融在深夜里,看过去,异样的寂寥和落寞。
路灯将他的影子拖长,又渐渐缩短,汤启勋看着,就想起一个词来:形单影只。
他忽然间打了一个冷颤。
如果…如果他再不清醒过来,再不做点什么,今日的陆世钧,就该是明日的他了。
他不敢想象,如果这一辈子,真的失去了海遥,他会怎么样,他能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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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国曼谷街头。
阳光一年四季都是那样***辣的漫洒下来,柏油路白花花的,耀的人眼睛疼。
有一队初中生模样的男生女生骑着小绵羊‘突突突突’的跑过,留下一串动听的笑声。
那笑声似乎惊动了路边走过的人,就有人抬眸看去。
而那看的人群中,有一个穿了白色衬衫和长裤的年轻‘女孩子’,说她是女孩子,是因为她的肌肤雪白,五官清秀,可她偏偏头发又剪的像是男孩子一样短,就让人有些糊涂她的性别了。
但她长的真的十分好看,站在她身边的几个年轻男孩,都在偷偷的看她。
那一双眼睛微微的眯着,看不出形状,可是睫毛却是纤长卷翘的,像是两把浓密的小蒲扇,她脸上的肌肤雪白如玉,曼谷的阳光这样明亮,可她的肤色却毫无瑕疵。
那秀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嫣红的唇,小巧的下巴微微的翘着,是可爱的苹果下巴,她似乎在笑,因为唇角有上扬的弧度,可却又像是没有笑,因为她的目光迷茫又透着淡淡的忧伤。
那一群男孩女孩走远了,路人又纷纷向前,她也低了头,缓步的向前走,这一走动之下,那几个原本还羞怯看她的男孩,都‘呀’的惊呼了一声——
她是个瘸子。
而且瘸的十分厉害,已经严重影响到了走路。
所以她走的很慢,每一步都很吃力的样子。
那些惊呼声,她仿佛没有听到,仍是努力着,一步一步艰难却又坚定的向前。
原本还想要搭讪的几个年轻男孩子,都惋惜着走开了。
她却好似根本就不介意,仍是淡然的向前走着。
有不懂事的小孩子,蹦跳着追着她用泰语喊‘瘸子,瘸子’。
她却仍是充耳不闻,像是瞎了聋了一样毫无反应,那些孩子喊了一会儿觉得没趣,就都跑开了。
这条路都到了尽头,就是一栋小小的木板楼,一层是一个冰淇淋店,二层三层都是住户。
她踩着咯吱咯吱作响的木制楼梯上了最顶层的阁楼,不过是这么几级楼梯,她走上去,全身的衣服却已经几乎湿透了。
阁楼里热的更厉害,闷的像是蒸笼,邵佳音热的脸色通红,却是顾不得喘息,刚拧了一条湿毛巾预备擦擦脸,却已经有了砰砰的敲门声。
她赶忙过去开门,房东大叔已经拿了厚厚一沓资料给她,她欣喜的接过来,连比划带说的应承,一定会在规定的时间内把这些资料全都翻译出来,房东大叔就满意的离开了。
她是个残废,她又没有念完大学,没有文凭,在陌生的异国,她想要生存下来,实在太难。
幸而她一直喜爱英文,早早就过了六级,所以就依靠着心善的房东大叔,接一些小公司翻译的私活。
赚的不算多,可养活自己却是绰绰有余。
邵佳音将资料小心的放好,用湿毛巾擦了擦脸,冰凉的触感贴在脸上,她觉得好受了很多,将窗子打开,有闷热的风吹进来,不知是隔壁哪个房间里挂了水晶帘子,叮叮咚咚的响。
那个夜晚
更新时间:2012-6-1411:42:25本章字数:4229
冰凉的触感贴在脸上,她觉得好受了很多,将窗子打开,有闷热的风吹进来,不知是隔壁哪个房间里挂了水晶帘子,叮叮咚咚的响。言酯駡簟
她怔愣着站在窗边,听着那好听的声音,那像是从另外的世界里传来的魔音,将她全身的皮肉都揪扯起来撕成碎片,她觉得很疼,每一寸皮肉都在疼。
叔叔房间里那一副水晶帘子,是不是风吹过时,也会这样叮叮咚咚的响?
叔叔听到这样好听的声音的时候,会不会嘲笑的想,那个下贱的私生女,还妄图攀附高枝儿一步登天?
叔叔想到她这个下贱的私生女的时候,会不会和以往一样,菲薄的唇勾出浓深的嘲讽来,嘲讽她的不自量力与活该茳?
叔叔,叔叔…
邵佳音觉得心口里像是刀子在拧,拧的她全身每一处肌肤否在咆哮着疼。
可她咬了唇站在那里,双手抠着木质的窗栏指尖都刺出血来,她却没有一滴眼泪谋。
她记不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会哭了,就算是伤痛最难忍的时候,就算是心里刀绞一样难受的时候,就算是,被亲人和深爱的人尽数抛弃驱逐到陌生的异国,绝望像是野兽一样快要将她吞没的时候,她都哭不出来。
她瑟缩在被窝里,抖成一团,她将十根手指都咬的鲜血淋淋,可她却仍是没有眼泪。
从那天晚上之后,邵佳音就忘记了眼泪的滋味儿。
哭有什么用?
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哭泣不能给她换来漂亮的衣服和爸爸的疼爱,哭泣不能给她换来妈妈的笑脸和开怀,再大点的时候,她更是明白…
哭泣不能给她别人的疼惜,哭泣不能让她的身份变的光明正大,哭泣…是这个世上最懦弱的举动。
可是后来…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并没有对她残酷到底,原来,被人宠爱着捧在手心里,竟是那样的幸福。
她只要不开心的嘟起唇,叔叔就会一掷千金的哄她高兴,她只要蹙蹙眉尖,叔叔就会摩挲着她的发顶温柔的和她说话,她只要眼圈一红,叔叔就会丢下手里的公事带她去度假…
她还记得那一次,她在邵家受了委屈,大哭着开车去找他,他像是狂怒的兽,将邵家偏房的那个小姐狠狠训斥了一顿,逐出了邵家的老宅子。
从那以后,邵家人都知道,邵晋恒偏疼邵佳音,她一时之间成了宠儿,再也没有敢小瞧她。
那是她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也是她一生中最痛的回忆。
她一天有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和他在一起,她像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反正叔叔宠着她,怎样的她叔叔都是含笑温柔的对待。
她就开始放肆的折腾,为了那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从心底蔓生出的可怕的情愫,为了那疯狂滋生,无法控制的不安和恐惧。
她总是在半夜哭醒,然后跑到他的房间吵他闹他,除非他抱着她轻声的哄,她才会渐渐的安定下来。
她开始吃醋,心里脆弱的连他与身边的女助理说话都会大发脾气。
她开始怨他,怨他为什么不给她一个承诺,只是这样疼着她宠着她,却不多说一句让她安心的话。
她开始变的疯狂,将他身边的女人一个一个都骂走。
她开始缠着他,拥抱不够,她开始索要更多的亲吻,亲吻不够,她甚至想要和他永远的交融在一起…
可是每一次,吻到浓情蜜意的时候,他都会恶狠狠的将她推开。
甚至有一次,她赌气的脱光了衣服‘勾.引’他,他却给了她重重的一耳光。
仿佛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他渐渐不再那样的疼她了,他渐渐开始躲着她了,他渐渐的收回了那些温柔动人的话语…
再然后,她甚至一个月,两个月,都看不到他。
她终于受不了,在那个夜晚冲进他的家中,却亲眼看到那样淫.乱的一幕。
叔叔宁肯找那样下贱的女人,却都不肯碰她一下…
她像是疯了,她疯了一样的从楼上冲下去,她摔在雪地上的时候,她以为她会死,死了或许也解脱了…
可她没想到,她只是摔断了一条腿,她更没想到,叔叔躲在楼上,连看都没有去看一眼。
她被邵家人强制从医院带走,叔叔没有露面。
她被邵家人不顾伤势连夜送出国,叔叔没有阻止。
她被邵家人抛在异国他乡自生自灭,叔叔没有说一句话。
她的心也跟着死了。
她日日夜夜的盼,可盼到最后,盼到自己成了一个活死人。
有时候在寂静的夜里想起来,回忆似乎要将她撕裂,她痛的恨不得死去。
可有时候再回忆起那些过往,她却是平静的像是窗外的一轮明月,连丝毫的情绪起伏都没有。
在泰国的日子,倒也过的平静安宁,她住在这个阁楼上,繁忙琐碎的工作让她根本没有空闲,可收入却是菲薄的。
幸好,她已经不是那个在叔叔庇佑下张扬热烈的女孩儿了,她也不再挥金如土喜欢锦衣华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