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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怎么能怪她?是他自己要去跳楼寻死,是他自己没用!

他生气,心里后悔,怨她,好,她体谅,她一路都在陪着小心道歉,可是自始至终他都不肯和她说一句话。

到底是因为佟平宣的死,还是因为他心里心疼了,他放不下那个女人他担心那个女人,所以才会这样急匆匆的一下飞机就赶去她那里!

甚至他就这样狠心把她给丢在了机场,一点面子都不顾。

程雅茹心里刺痛难耐,她忍不下这口气,她就算有错,可主要责任也都是佟平宣一人的!

强压下心里的委屈和愤怒,程雅茹干脆把鞋子扔掉,在机场商店又划卡买了一双大红的高跟鞋,然后打车也往佟平宣的灵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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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遥一身白衣,黑发梳的整齐,只在鬓边别了小小一朵白色雏菊,她一丝妆容皆无,只是静静站在那里,仿佛和满场的白都融在了一起。

来拜祭的人并不多,除却一些熟悉的邻居朋友之外,并无其他。

孙阿姨受不了这个打击一病不起,这些事情都压在了海遥的身上,其实她也支撑不住,可是爸爸的丧事不能没人办。

来客上前一一拜祭鞠躬,海遥不发一言,只是沉默的回礼,有人轻声安抚,海遥也是低了头不做声,及至中午,来客渐渐散去,灵堂外忽然又传来车响。

她有些漠然的抬起头来,却看到远远的,有一抹极高的身影快步走来,海遥只觉得心口一跳,她竟下意识的向后小退了一步。

怎么都没有想到,汤启勋竟然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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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太晚

更新时间:2012-5-220:15:24本章字数:3772

怎么都没有想到,汤启勋竟然会来.

李玄指挥着手下把花圈抬进来,汤启勋面容上似乎还带着风尘仆仆的憔悴,他的目光没有看向海遥,却是径直走到遗像前,毕恭毕敬的鞠了躬,李玄和林山他们也恭谨跟在他身后行礼。

海遥的手指攥的发紧,她下意识的想要躲闪开目光,汤启勋却向她直直走来。

微黑的脸容上,有一闪而过的一抹痛心,旋即却又变成沉稳的坚毅,他的步伐平稳却又透出几分压不住的威严气势,海遥终究不敢再看,她有些僵硬的低了头,眼眶中却是猝然的一酸,在他站在她面前停住时,有两行眼泪缓缓滑了下来。

汤启勋望着那姣若丝缎一般的脸颊上两行泪痕滑下,似有若无的消逝在尖巧下颌,一向冷硬的心骤然的一滞,他下意识的伸出手去…砍…

“请问,您是哪位?”海遥的声音沙哑的缓缓响起,却像是一记当头棒喝,汤启勋的手骤然的收回,他稳若泰山的身躯似乎有一瞬动摇,李玄清楚看到,就在方才,勋哥的眼神里满是疼惜和温柔。

他微微叹息了一声,世上最难过的,必然是情关。

“佟小姐,节哀顺变。”汤启勋沉默许久,方才缓缓开口,她的眼眸里还蕴着清透的眼泪,眼泪下浮着微红,他很想多说些什么,或者是抱住她,可是身体像是有一个开关操控,他不能动玩。

“人死不能复生,你也不要太伤心了,保重身体。”汤启勋说完,似乎转身要走,海遥刚要松口气,他却又盯着她的脸,沉沉出声:“我是汤启勋。”

海遥的心中犹如波涛翻滚,若不是她死死的攥着掌心,刺痛给她一线清醒,她几乎就要跌坐在地,他的目光太慑人,似乎可以穿透她的眼睛看到她的心里去,她下意识的想要闪躲,可她知道,她不能。

她的神情一点点的变作讶异,眼眸也微微的睁大,仿佛是不敢置信一般:“是你,我们好多年没有见过了吧…”

汤启勋感觉到一种失望在心里弥漫开来,失望之下,却又泛起浓浓的懊恼和酸楚。

那天晚上,不是她。

他就知道,怎么会是她,她不喜欢他,分手之后更是对他避之不及,又怎么会和他发生那样亲密的关系?

“好久不见,海遥…”汤启勋唇边有一抹淡到极致的笑容浮起,整整六年,这个名字,只在梦中方才唤过。

他伸出手来,骨节分明,手指修长干净,指甲修剪的整整齐齐,掌心的纹路却是微乱,海遥猝然的失神,仿佛多年前的时光骤然浮现,那时的她,骄傲执拗,那时的他,神采飞扬,只是,他遇上她,甘心的收起全部锋芒。

他已经脱胎换骨,再也不是当年那个球场上挥洒汗水的少年,她也已经完全改变,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可以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的少女。

就这样,挺好,她落魄她的,他辉煌他的,各自,再也不相干。

“好久不见。”她伸出手去,却只是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汤启勋只感觉冰凉沁骨的痕迹从他的指端滑过,还未来得及捕捉到,就已经消失不见。

他的手在那里停了一瞬,旋即收回,轻轻蜷起,指端触在掌心里,温暖了那一抹凉。

“那么,再会。”他这四个字,说的有些干涩。

海遥轻轻点头:“今天不便,我就不应酬老同学了…”

汤启勋眉峰蹙起,“不要太难过,如果有难处,可以找…”

“最难的都过去了,多谢您的好意,想必您工作也很繁忙,还是请回吧,我就不送了。”海遥说完就转过身去,她伸手整理爸爸遗像前的果品,瘦削的肩膀有他看不见的颤抖。

汤启勋微微低头,唇边的笑容似乎更加的苦涩了几分,他没有再说什么,转过身,大步向外走去。

海遥听着那脚步声远去,直到快要听不到了她才缓缓的转过身来,他正走到门口阳光下,璀璨的阳光照在他烟灰色的衬衫上,仿佛给他镀上了朦胧的光晕,海遥感觉有一枚细细小小的银针扎在了她的心脏里,她觉得疼,不由得伸手捂在胸口上,却有一滴泪突然滴落在手背,她慌地去擦泪,可眼泪却怎么都止不住,她缓缓的滑坐在地上,终是捂着脸,哭出声来。

灵堂安静,漫天的白色更添寂寥,陆世钧站在门口,一眼望到坐在那里哭泣的海遥。

她一身的白衣,似要被旁边白色的绢花淹没,陆世钧觉得双脚被钉住一般,一时竟不敢过去。

与她的过往,像是飞逝的画面在眼前一帧一帧闪过,以为不会在意的那个人,竟有一天也可以触动他的心弦。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姿势,脑袋似乎有些缺氧,有人喊她的名字,连着喊了好几声她才反应过来,茫然的抬头去找,却忽然有人轻轻抱住了她。

她吓了一跳,想要挣开那个怀抱,可整整两天的水米不进让她根本使不出一丁点力气。

“海遥不哭…不哭了…”他紧紧的搂住她,手掌贴在她的头发上一下一下的轻抚,她全身都在抖,瘦骨嶙峋的身子在他怀中不停的颤,陆世钧感觉心口某根线似乎被柔软的手指拨动,整颗心都软了下来…

“遥遥…对不起,我不知道…”他话音未落,却只感觉肩膀一阵锐利的疼,他哆嗦了一下,却没有躲开,任她发了狠的咬他,像是恨极了的小兽,她的口中甚至发出颤抖的呜呜声响…

鲜血弥漫在舌端,陆世钧疼的忍耐不住,手臂不由得一松,她的身体立刻挣开,肩上的疼痛一轻,脸上却已经挨了重重一巴掌,陆世钧被她搧的头晕目眩,好一会儿才站稳,他看着她,她脸色白的如同蜡纸,唇上沾着他的血,像是地狱的鬼魅,却别样的妖艳。

“遥遥…”陆世钧轻轻唤她,海遥漠然的看了他一眼,唇间轻轻吐出一个字;“滚。”

“遥遥…”陆世钧试探着上前,海遥一把抓起祭桌上的烛台往他脸上砸去,陆世钧仓皇的避开,她已经指着门口,提高了声调:“滚!”陆世钧狠狠一咬牙,一步上前抱住了她,他擒住她的手腕压在身后,盯着她的眼睛低低开口:“你若要恨,那就恨吧,这次是我对不起你,我无话可说。”.

“滚出去…”她的声音有些嘶哑,却透着决裂。

陆世钧只感觉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似乎要把他整个人都吸进去,她惨白的唇上却偏生有一抹嫣红血渍,别样的魅惑刺的他忽然低下头吻在她的唇上,低低的声音含混在唇齿间:“对不起…”

“陆世钧!”

程雅茹方一进门,就看到这样一幕,她只觉热血一阵上涌,冲的她站立不稳,不由得失控的尖叫出声。

陆世钧的动作一滞,海遥却已经狠狠推开他,惯性冲的她站立不稳,将祭桌都差点撞翻,手肘碰在坚硬桌角,痛楚瞬间席卷全身,她的长发散乱在肩上,乌发映衬着那一张雪白的脸,她明明离他那么近。

可却像是再也没有办法发碰到。

陆世钧似乎不甘心一样,又上前一步…

“世钧!”程雅茹紧紧拽住他的手臂,他的身形一下顿住,他看到海遥似乎讥诮的笑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的转过身离开。

她看都没有再看他一眼,更是将程雅茹视若无物。

“世钧…”程雅茹来时满腔的气焰已经荡然无存,她忍住委屈,轻轻环抱住他的腰:“我们回家吧,心怡都想你了。”

陆世钧低头,程雅茹只觉他的目光有些说不出的古怪,她心中本就不踏实,被他这样一看就不由自主低下头来,陆世钧将那一双缠在自己腰上的手臂轻轻推开。

他后退了一步,却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向灵堂外走去。

“世钧…”

“给佟伯父磕三个头。”陆世钧的声音凉凉响起,透着慑人的冷硬,程雅茹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她脑子里冒出来一个词:今非昔比。

ps:大家出口恶气了吧~~~~小六一步一步悔

佟海遥,你还能不能对我再狠一点?

更新时间:2012-5-220:15:25本章字数:51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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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世钧的声音凉凉响起,透着慑人的冷硬,程雅茹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她脑子里冒出来一个词:今非昔比.

是啊,今非昔比,她现在要看陆世钧的脸色,而不是当年,她是骄傲的公主,他是卑下的奴隶。(

是将尊严扔掉,弯下膝盖,保住她今后的荣华富贵,还是,挺直了脊梁骄傲的走出门去?

尊严有什么用?佟海遥要自尊,她得到的是什么?

程雅茹咬唇一笑,噗通一声跪下砍。

陆世钧一惊,旋即却仍是一步一步走出了灵堂。

他上车,司机见他一个人出来,有些胆怯轻问:“少爷,等不等程小姐?”

陆世钧想起方才程雅茹跪下的样子,终是轻轻叹了一口气:“等。玩”

程雅茹没料到陆世钧还会等她,原本倔强隐忍的眼泪再也止不住淌了下来,她想说什么,但陆世钧一惊靠在那里闭上了眼睛。

夏末的暖阳从茶色的玻璃窗里照进来,鎏金一般的光彩在他脸上投下深深浅浅的阴影,他的表情淡淡的,却透着疏离。

程雅茹的手指握紧又松开,无形之中,事情早已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她在陆世钧面前,竟也不得不小心翼翼起来。

车子缓缓停下,陆世钧默不作声下车,陆管家已经等在外面。

程雅茹感觉陆管家的目光从她脸上不露痕迹的滑过,她的心不由得一缩,却听得陆管家已然开口。

“少爷,都打听清楚了,佟先生是因为房子的事情才会出去赌。”陆管家说到这里,声音一滞,压低了两分:“…程小姐带人把佟先生赶了出去,佟小姐不得已只能把全部积蓄拿出来买房子…佟先生许是心里难过,不想拖累佟小姐…”

陆世钧倏然转过身来,紧紧盯住程雅茹。

程雅茹惊的一下后退了一步,在她的印象中,陆世钧就像是春日的湖水,总是平静温和,哪怕当初她弃他而去的时候,他也从未曾有过这样可怖的神情。

碎金子一样的阳光从树叶之间摇曳下来,点点斑斑的落在他脸上肩头,他的面容却是模糊的。

镜片后那一双总是温润的眸子却变成了淬着毒的冷箭,他站在阳光下看着她,却让她全身都在发寒。

“程雅茹,房子是我给佟家的,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做主。”他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却明显夹杂着狂狷的怒气,程雅茹还来不及开口辩驳,脸上已经挨了重重一下。

她捂住脸,眼泪一下子涌出眼眶,她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陆世钧,他的眼睛里只有怒火,毫无愧疚。

“你打我?陆世钧…为了这么一点小事,你打我?”她强忍着眼泪,可眼泪仍是肆意的往下落,沾染在唇瓣之间,一片的苦涩。

“一条人命在你眼中也是小事?”陆世钧气怒到了极致,反而轻笑出声,他的唇角挑起来一点,透出讥讽:“我已经和她离婚,划清了界限,我也做好了娶你的准备,你何必这样赶尽杀绝?”

“我赶尽杀绝?她害死我的孩子,你为什么不为我们的孩子报仇?她有今天都是报应!她爸爸跳楼自杀正好给我儿子抵命!”

程雅茹的神情有些癫狂:“为了能和你在一起,为了让你妈妈不再讨厌我,我想尽了办法要给你生孩子,你知不知道每天去打排卵针有多痛苦?陆世钧我遭了这么多的罪,到头来你却为了她打我?你到底有没有良心…我在国外一个人带着心怡整整三年,我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眼泪?我以为你总能成为我的依靠,我以为这世上也就只有你会对我好,可是现在看来,我错了…”

她一把抹掉眼泪:“陆世钧,我不该回来,我也不该为你生下心怡…”

她说到这里,惨然一笑:“你若是觉得对不起她,心里愧疚她,大可去照顾她陪着她…”

“妈妈,爸爸,你们在吵什么?”心怡柔软的小手忽然轻轻拉了拉陆世钧的衣袖,他一低头,看到小小的女儿有些恐慌的脸,心口蓦地一软,已经蹲下来轻轻搂住了她:“心怡别怕,没事的,爸爸妈妈闹着玩呢。”

“爸爸不要和妈妈吵,妈妈很疼,每天都哭…”心怡的性子乖巧可人,总是安安静静的,陆家上上下下都疼她,陆世钧更是视若掌中宝,听得她这样说话,陆世钧不由得抱紧她:“爸爸不和妈妈吵,心怡放心吧…”

程雅茹脸颊红肿,紧咬着嘴唇站在那里,眼泪默默直往下淌。

陆世钧抱了心怡起身,走过她身边时轻轻说了一句:“你好自为之。”

她感觉一口气堵在心口,他却已经转身走远,程雅茹望着那人决绝的背影,银牙紧咬,掌心硬是被指甲划破,钻心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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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殡那天正是立秋,淅淅沥沥下着小雨。

墓园在郊外,小径微有些泥泞,海遥和孙阿姨皆是一身浓重黑衣,她没有打伞,跟在蹒跚被人搀扶的孙阿姨身后,一步步走的缓慢。

墓地是陆世钧买的,她手里连给爸爸买墓地的钱都没有,而她也不能看着爸爸的骨灰难以入土。

孙阿姨病未痊愈,爸爸下葬后她就支撑不住离开,海遥送走了众人,一个人跪在墓前。

墓碑上的爸爸,在慈爱的看着她笑,墓碑上的妈妈,温暖美丽,海遥将妈妈和爸爸安葬在了一起,她知道,这是爸爸的心愿。

雨似乎渐渐有些大了,扯丝飞絮一般的打湿她的衣服和头发,海遥缓缓倾身,伸手抱住冰凉石碑,她的脸贴在照片上,久久未动。

汤启勋站了很久,久到肩膀的衣服都湿透了一片,李玄要跟过去给他撑伞,汤启勋却是摆摆手,将伞拿了过去。

乌黑的发上蒙了一层的水汽,他的眼眸却是明亮逼人,海遥跪在那里,远远的青山如黛,芳草如茵,四周都是寂静,她也是静默的,像是入画的一景。

汤启勋沉默的将伞撑开给她遮住渐渐变大的雨幕,海遥感觉脑子里昏沉沉的一片,这几天的劳累和心里的痛苦煎熬早已折磨的她精疲力尽,爸爸安葬,她终于能松一口气,而紧绷的弦一散,身子就有些支撑不住了。迷迷糊糊中,她仿佛感觉到冰凉的雨丝消失了,雨停了?.

海遥揉了揉酸麻的双腿想要站起来,却一下踉跄的差点栽倒。

“小心。”汤启勋一只手稳稳的揽住她的细腰将她扣入怀中,她太瘦了,仿佛稍一用力她的腰就会被折断一般,他下意识的放轻了力道。

海遥一眼看清楚面前的人,竟是惊的呆愣许久,湿漉漉的黑发覆在她光洁的额上,映衬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不管此刻她的模样多么狼狈,他却还是觉得她一点没变,一如既往的好看。

只是,汤启勋看到她的眼中有惊奇和讶异,也有,淡淡的抗拒。

海遥清醒过来,下意识的一把推开了他,“你怎么来了?”

汤启勋神色微微一变,眼眸已经有了沉郁的色彩,他坚毅的唇抿成了一条紧绷的线,好一会儿,才开口:“佟先生出殡的日子,我理应来送最后一程。”

“多谢,你…汤先生还是请回吧。”海遥转过身去,她的声音十分冷漠,冷漠到似乎不近人情。

汤启勋眉宇微皱,只是盯着她料峭的单薄背影,不过才刚进九月,怎么就这般的冷,这条条雨丝,就像是冰寒的鞭子,一下一下的往他的身上抽。

他明明知道,她讨厌他,不想看到他,为什么还要死皮赖脸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久久未动,海遥心里酸楚交织,却逼自己强挤出笑意转过身来:“怎么?汤先生是想要来看我的笑话?我现在这样潦倒落魄,汤先生万人之上,也该解了当年的气了吧?”

她笑语盈盈的讥诮自嘲,却比冷硬的话语更刺他的心,汤启勋看她一眼,雨幕沉沉,似乎将他眼瞳也笼上水雾云烟,他的声音缓缓响起,毫无波动,却让她心底越发酸涩:“我是什么样的人,我以为你就算不全了解,也该知道,如果你觉得我来是为了看你的笑话,那么,佟海遥,我以后不会再出现。”

他说完,将手中的伞放在她身边,雨下的更大了,冰冷刺骨,他的头发衣服全部湿透,可他却像是根本没有感觉到,转身大步走入雨中。

海遥感觉眼眶湿湿的,她不知道是眼泪还是泪水,但她却明白,她不能再和他有任何瓜葛,绝对不能。

雨伞被她用力丢出去,堪堪落在他的身后,泥水溅起,将他的衣裤打湿。

汤启勋的脚步倏然停住,他转过身望着她,隔着雨幕,他高大的身躯竟是说不出的寂寥,那一张锐利而又坚毅的脸,总是如巨岩一样坚不可摧的男人,此刻却忽然露出脆弱的痕迹。

“你别以为你现在有钱我就能对你动什么心思,汤启勋我告诉你,六年前我不爱你,现在我也不会爱上你,我不想看到你,永远都不想看到你!”

海遥大声对着他喊,她的声音带着一点嘶哑穿过雨幕清晰灌入他的耳中,他忽然淡淡的笑了一下。

那样的笑容,像是从骨子里灵魂中散出的哀伤,竟让她没有办法控制的安静下来。

雨声唰唰,她的头发湿漉漉遮在眼帘上,而他的身影没入惨白的雨幕,她听到他的声音轻轻的响起,仿佛穿过六年的时光,仿佛穿过整个青春姗姗而来,却又仿佛,永远隔着一段距离无法靠近。

“佟海遥,你还能不能对我再狠一点?”

她攥紧了手指不能发出声音,天地之间,只有雨声在耳边回荡,仿佛只剩下她一人。

汤启勋转过身去,再也没有停留。

陆世钧下车,雨幕之后他看到汤启勋的身影匆匆而来,竟是不由得一愣,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豁然想起一周年纪念日时发生的事情,汤启勋对他说的那一句“我不和人品低劣的人合作”。

汤启勋和佟海遥之间,难道竟有什么,是他所不知道的?不然为什么那么巧,汤启勋会在那样的时机下与他翻脸?

“汤先生?”思绪犹然纷乱之时,却已经忍不住的脱口而出,汤启勋正和他擦肩而过,闻声转头看去,却是陡然间眼眸中锋芒毕露,陆世钧还未来得及反应,汤启勋却已经重重一拳挥了出去。

李玄惊讶的几乎石化愣在原地,跟在勋哥身边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他这样行怒于色。

“汤启勋,你别欺人太甚!”陆世钧唇角破裂,抬手一拭触到一片血渍,不由得恼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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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VS残暴

更新时间:2012-5-220:15:25本章字数:3902

“汤启勋,你别欺人太甚!”陆世钧唇角破裂,抬手一拭触到一片血渍,不由得恼羞成怒.

汤启勋闻言眼神一凛,竟是前所未有的张扬和跋扈,他伸手攥住陆世钧衣领,哼然冷笑:“怎样?我就是看你不爽!”

“勋哥…”李玄忍不住轻轻开口,和这样的人动手,没得小了身份。

汤启勋松开手,转身大步而去,李玄讥诮看了陆世钧一眼:“陆先生,您的前岳父大人已经安葬了,您也来的太迟了吧。”

陆世钧脸上神色阴晴不定,他紧抿了唇望着汤启勋的背影,镜片后的眸光却是一片的阴郁砍。

“勋哥,您刚才有些失态了。”李玄递了干毛巾过去,小心翼翼的开口。

陆世钧现在靠了邵晋恒,在a市也颇有几分的面子,若是他将这事闹出去,对汤启勋的名声必然大大有损,像他们这样的人物,一举一动都被有色眼镜放大了无数倍,平日更是要谨言慎行。

汤启勋胡乱擦了擦湿发,随手将毛巾抛在一边,他抬眼看着车前脸面的雨雾,淡淡启口:“你放心,以后不会了。玩”

李玄见他没有动怒,不由得微微松了口气:“勋哥,事已至此,您也别想太多,也别太自责了…其实,就算您没去扬州,您在这里,佟小姐…佟小姐也不会找您帮忙…”

好像一直都是勋哥默默关注,那个佟海遥似乎根本就不知道汤启勋的存在。

“可是如果我在,至少她爸爸不会死。”

李玄瞬间沉默下来。

“好了,以后不要再提这些事,都过去了。”汤启勋声音清淡,似乎恢复了正常。

李玄略一迟疑,将他手机拿出来:“顾小姐打了两个电话,要不要回过去?”

汤启勋靠在车座上,缓缓闭了眼睛,许久之后,他几乎是不易觉察的微微颔了颔首,李玄心底轻轻叹息了一声,回拨了顾亦殊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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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陆世钧攥住她的手腕想将她拉到伞下,海遥却是死死咬住嘴唇,拼尽了全身的力气也不肯挪动。

“你怎么还是这么倔?”陆世钧又气又恼,但看着这张被雨水冲泡的几乎发白的脸,他的怒火却终是被压了下来。

“海遥,先上车,我送你去医院,你在发烧。”陆世钧放轻了口吻,又试探着拉她。

海遥却是干脆将他的手甩开,她一个字也不愿意和这个人说,甚至看也不想再看他一眼,还愿意争吵或者是打骂,都说明心里还存着希冀和在乎,而现在她连和他呼吸着同样的空气都觉得恶心,是不是说明,她的心里终于没了他的位置?

陆世钧气怒的上前,助理赶忙追着给他撑伞,他一腔火没处发,忍不住回头低喝:“滚一边去!”

“陆总…”助理看着瓢泼一样的大雨不敢听命,陆世钧不知怎么的暴躁起来,竟是反常的一脚踹了出去。

助理被踹的差点栽倒在地,见他真的动怒,忍气吞声站在一边再也不敢上前。

“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是只有蠢材才会拿自己的身体来报复别人,你若是一病不起,或者再倒霉一点一命呜呼,岂不是便宜了我?”

陆世钧一反常态的说话刻薄,海遥的眼瞳中却是骤然有了点点亮光。

陆世钧见状,又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腕:“跟我走!”

“让盛夏来接我。”海遥忽然开口,却是这样莫名的一句。

陆世钧清楚看到她眼底的固执,不知怎的,心底里翻搅着怒气却仍是没有办法爆发出来,他狠狠咬住牙关,拿了手机出来拨盛夏的电话。

等盛夏来的过程,她就不发一言的站在一边,陆世钧几次要给她撑伞都被她甩在一边,幸而雨势也渐渐收住,遥远的天幕似有朦胧的一道彩虹悬挂。

陆世钧回头看她,只觉她瘦的脱了形,原本总是莹润可爱的脸颊微微有些塌陷,却越发衬的一双眼睛大而明亮,黑色的衬衫湿透了紧贴在身上,玲珑的身躯纤毫毕露,他收回目光,缓缓开口:“那天我真不知道…如果我知道,我不会坐视不理…”

“遥遥…”陆世钧忍不住开口唤她,海遥却像是根本没有听到抬腿向前走去。

远远的,盛夏的身影遥遥出现,陆世钧微咬牙关,一肚子话的不得不咽了下去。

“夏夏,对不起,你伤还没好我就让你这样跑来…”海遥看到盛夏犹然通红的双颊,不由得心里泛上愧疚。

她是被气的昏了头,竟然都忘了盛夏这些天病的连床都起不来。

盛夏什么都没说,还有些干裂的唇微微抿住,她轻轻摇头,握住海遥的手:“走吧,回家去。”

海遥的眼泪一下淌了下来:“嗯,我们回家。”

两个年轻的女孩,一个病势沉沉走路都在摇晃,一个浑身湿透双腿都在打颤,但她们仍是紧紧的拉着彼此的手,一步一步,相互搀扶着往前。

顾亦寒靠在车边,一身黑衣长身玉立,却是满脸的不羁,他嘴里叼着一支雪茄,看到盛夏和海遥走过来,眯起漂亮的眸子吐出一串漂亮的烟圈,这才摘了雪茄顺手递给一边的手下,修长的手指优雅的在衣袖上掸了掸,金属袖扣闪过低调却又奢靡的光芒。

海遥抬眸看到顾亦寒,又回头看盛夏,见她脸色微变,呼吸也急促起来,心知这人就是那个恶魔,她心里有气,脸上就没好脸色,干脆也不理他,径自上了车。

顾亦寒微微扬眉,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性子和盛夏还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