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无话可说了对不对?”程雅茹飞快的收拾了包包绕过桌子走到她跟前,她的眼睛望住她,几乎深深的望到她的瞳孔深处:“就凭这一点,佟海遥你这辈子都亏欠我!”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咬牙切齿的,仿佛站在面前的人不是十几年的闺蜜,而是恨到骨子里的仇敌。
海遥望着她愤怒离去的身影,忽然想笑,她怔怔的在沙发上坐下来,面前的杯子仍旧保持着那个倾覆的姿势,咖啡在桌布上几乎凝固了,她颤抖着伸出手去,却忽然看到左手无名指上耀眼的钻戒,一年前的婚礼上,陆世钧温柔的给她戴上,然后亲吻着她的额头在神父面前宣誓,他会和她执手一辈子。
誓言是这世上最不可靠的东西,钻戒也根本无法套牢婚姻,只是人们往往固执的想要用这些来求一个心安。
她也不能免俗。
只是,程雅茹又哪里知道?她爱上陆世钧并不比她晚,只是一向羞涩内敛的她根本不敢开口而已。
那时候程雅茹光明正大的追求陆世钧,她为了避嫌接受了汤启勋的追求,可是每一天却也不过是在强颜欢笑。
说起来,她这一生只做过一次亏心事,就是对不起那个真心实意爱过她的男人。
晚上第一次海遥没有早早回家,她约了盛夏一起去了烟烟的酒吧,三个女孩子似乎都各自有着说不出的伤心事,一杯一杯的酒灌下去,很快就到了午夜。
包厢里一直在放一首歌,海遥喝的烂醉抓着麦克风不丢,哭着跟着电视里那个老男人一起唱:“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像朵永远不凋零的花,陪我经过那风吹雨打,看世事无常,看沧桑变化,那些为爱所付出的代价,是永远都难忘的啊…”
她的眼泪纷纷落下,再也唱不下去,只有李宗盛沧桑的声音回荡不停,盛夏不知在什么时候搂住了她,醉醺醺的她迷迷糊糊的对她耳语:“大遥,大遥,要是有一天你发现夏夏是个坏女孩,你还会不会和她好?”
海遥没有回答,她只是紧紧的抱住了盛夏使劲使劲的点头。
盛夏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抓着她摇晃:“我就知道大遥最好了,说好一辈子的姐妹儿,谁他妈都不许反悔!让程雅茹那狗屁玩意儿哪远滚哪去吧!”
“我们不提她!”海遥潇洒的一摆手,摇晃着站起来拿了酒瓶过来:“夏夏,喝,今晚不醉不归!”
清脆的撞击声响成一片,烟烟不由得摇头苦笑:“你俩待会儿怎么回去吧?小心被无良司机给先奸后杀了!”
话音刚落,海遥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拿起来就丢到一边,看也不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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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摊牌了
话音刚落,海遥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拿起来就丢到一边,看也不看一眼。
盛夏笑嘻嘻的凑过去捡起来看,然后咋咋呼呼的大叫;“你老公查岗了大遥…你还敢不接电话呀你!”
“管他是谁,今晚我什么都不想,就是要喝个痛快!”海遥干脆丢了杯子抓起酒瓶仰头就灌下去,盛夏和烟烟嗷嗷叫着起哄,也换了酒瓶,三个人喝的尽兴,干脆歪在沙发上,头对着头说话。
“喂,你们说,我要是能攒够钱把这家酒吧买下来,然后赚了钱在这个城市买房子,和维扬结婚然后生个大胖儿子,这小日子该过的多幸福啊!”烟烟闭着眼,手指不住的摩挲着尾指上的银戒,说话的时候,她的嘴角带着笑,似乎特别的满足。
海遥听了却是有点心酸,苏维扬一个卖命的马仔,想脱离这一行都不容易,又何来安稳的小日子?只不过,有一个美好的梦想,似乎生活就没那么苦涩了,她不还是一样?
“烟烟你也太没出息啦!”盛夏一骨碌翻个身,大眼眨巴起来泛出笑意,却是特别的单纯,她掰着小手指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我以后呀,要当一个亿万富婆,然后把那些混蛋,欺负过我的混蛋,欺负我家大遥的混蛋,欺负烟烟的混蛋全都灭掉!一个也不剩!特别是该死的顾亦寒!”
“谁是顾亦寒?”海遥和烟烟异口同声,两人一脸八卦的扒住盛夏,盛夏脸刷的一白,正要搪塞过去,海遥的手机却又响了起来…
盛夏赶忙抓住手机塞过去:“你快接吧,说不定有什么急事呢!”
海遥看着屏幕上闪动的名字,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她晃晃悠悠的拿着手机出了包厢,接通之后,耳边立时传来陆世钧的声音,清透而又温和的震荡着她的耳膜:“遥遥,你在哪?怎么这么晚还没有回来?”
“我和盛夏还有烟烟在一起…”
“好女孩儿是不该喝酒宿醉的…”陆世钧说完,顿了顿道:“我去烟烟那里接你,二十分钟后到。”
海遥挂了电话,心里犹如烈火烹油一般起伏不定,她回去拿了包包,盛夏没心没肺的看着她笑:“有老公真好!”
“夏夏你今晚就住烟烟这里别回去了,太晚了不安全。”海遥嘱咐了一句,见她点头答应,这才转身出门。
她走出酒吧,觉得醉的有点难受,凉风一吹胃里就翻腾,弯腰在路边吐了出来。
陆世钧的车子停下来,他下车后又绕到副驾驶座那里将车门打开,程雅茹对他嫣然一笑扶了他的手下车,陆世钧顺手把她揽入怀中向前走去。
海遥昏天暗地的吐完,刚一直起身子她就愣在了那里:陆世钧搂着程雅茹,正漠然而又冰冷的站在那里望着她。
从未爱过你
海遥昏天暗地的吐完,刚一直起身子她就愣在了那里:陆世钧搂着程雅茹,正漠然而又冰冷的站在那里望着她。
程雅茹见她看过来,慌忙推开陆世钧往一边走了一步,有些担心的轻轻开口:“遥遥,我听世钧说你喝多了,有点担心你,所以…”
“不用你来假好心!”海遥只觉胃里翻搅的越发难受,恶心的她几乎就要吐出来了!
“海遥!”陆世钧不悦的蹙眉,“雅茹也是好心,你怎么能这样说话!”
海遥有些不敢置信的望住他:“她是好心?她是好心还会在我们结婚了之后和你搂搂抱抱?”
她的声音一下子尖利起来,程雅茹的眼眶瞬间微红,她咬了咬嘴唇,看了陆世钧一眼,转身默默走了。
“雅茹…”陆世钧只觉心中一疼,来不及多想就转身追去。
“陆世钧!”海遥一步冲过去抓住他的手臂:“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我在干什么,我比你更清楚。”陆世钧将她的手指掰开,就算是在发怒,他仍然是保持着良好的绅士风度,那一张儒雅温和的脸上,似乎是在勉力的克制,勉力的克制着没有写上嫌恶。
海遥觉得头痛的厉害,她摇晃了一下,只能又扶住他站稳,那一双漂亮的眸子里透出虚弱的哀求:“世钧,你不是来接我回家么?我们回家吧…”
“佟海遥,我和你说实话吧…”陆世钧伸手按住她的肩,忽然换了温柔入骨的音调。
海遥一愣,旋即却是明白过来,她飞快的退开他的束缚死死捂住耳朵摇头:“我不听,我今天什么都不听,你说了我也听不到,我什么都听不到!”
“海遥,自欺欺人,一点都没意思。”陆世钧站在那里,望着面前的妻子,他想到行李箱中印着结婚照的马克杯,他想到跟踪着他们追到机场的一幕,他想到出差前她的刻意挑.逗,他想到,避孕药盒子里已经被她换成维生素片的药丸…
她什么都知道,但她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还妄想着用怀孕来拴住他…
“不管你听得到还是听不到,佟海遥我告诉你,我要和雅茹在一起,我爱的人是她,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他看着她的眼底缓缓淌出惊惶的神色,黑白分明的眼中渐渐的蕴出泪水,他的心脏某处也像是突地疼了一下一般,可是很快那感觉就消逝,他转过身,步履匆匆的向着程雅茹离开的方向追去。
海遥只觉得双腿一软,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最后的视线里,她看到陆世钧追着程雅茹急急的辩解着什么,她觉得心口里疼的厉害,她支撑不住摔在地上,脸颊重重的在粗粝的地面滑过,钻心的疼…
不近女色
她不知躺了多久,直到听到有人在耳边说了一句‘你没事吧?’然后有一双有力的大手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楚逸宣握住海遥的肩将她轻轻拉起来,发丝零散的从她的双眸之间滑过,她看到一张年轻而又朝气蓬勃的脸正有些担忧的望着她。
海遥摇摇头,刚要说‘没事’,却有一只手暖融融的抚在了她的脸上伤处:“你的脸划伤了,天气很热,要把伤口处理一下,不然会发炎的。”
“谢谢,我没事,待会儿去医院处理一下就可以了。”海遥轻轻躲开他的碰触,楚逸宣似乎觉察到自己方才的失礼,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发一笑,却是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分外的阳光俊朗。
“那么,再见。”海遥也对他轻轻一笑,她原就生的娇小秀美,这样轻轻一笑,却是婉转妩媚,楚逸宣目光微荡,只觉耳上传来一阵奇异的热烫。
“再见。”他看着她转过身去,娇小的身影渐渐的隐入夜色中去,竟是突地有些失落,方才,应该问下她的名字的…
*
冷气滋滋的向外冒,原本凉爽宜人的会客室中,却是气氛压抑到了极致。
汤启勋将烟蒂掐灭,看也不看面前近乎赤.裸的女人,却抬眼望向身侧唯唯诺诺一脸讨好的男人,他并未开口,只是眼眸深邃,神情冷淡,可那几乎让空气结冰的冷傲气场,仍是让人不寒而栗。
“汤总…”
汤启勋微微笑了一下,他缓缓收回目光,修长的手指在衣袖上一掸,金属袖口折射出低调却又奢靡的光芒,站在身后的助理早已察言观色的合上了合作企划书。
“汤总,别,别别,咱们有什么都好商量…”
汤启勋站起来,深色西装将他修长结实的身躯勾勒的淋漓尽致,他的个头极高,宽肩窄臀,一看就是长期运动锻炼出来的身材,只是站在那里就自有一种压迫感,偌大的会客室里气压低沉的吓人,连一丝儿的呼吸声都听不到。
“没什么好商量的,吩咐下去,从今天开始,和陈氏有关的业务,一概不合作。”
汤启勋菲薄的唇桀骜的扬起,转身大步向外走,六个高级行政助理立刻飞快的收拾好文件跟在他身后鱼贯而出,陈氏的老板急的一头大汗冒失的要追出去,却被人不露声色的挡住:“陈老板要是想赔的老本都保不住,那就过去。”
会客室的门重重关上,汤启勋一行人阔步走入电梯,李玄见他神色不虞,似是动了真怒,也不敢询问,待到上了车方才轻声说道:“陈老板一向和咱们关系不错,这样一来,他在这圈子也待不住了,勋哥,要不…”
汤启勋一抬手,深邃的眼眸流泻出一丝阴郁:“这还是便宜了他。”
李玄不敢再吭声,默默开车不语,陈老板也是太急功近利了,竟然想出用女色讨好这样的昏招,谁不知道汤总最厌恶女人,这么多年,就连身边的秘书都一律是用的男人,他竟然敢碰汤启勋的底线,真是活腻歪了!
作者有话:两个男主都出炉了,大家去作品投票那里选一下你支持的男主吧~~~看文不许霸王记得收藏哈,大家周末愉快!
遥遥踏海去,启帆入海来。
‘汤氏’气势恢宏的银色大楼在阳光下静静矗立,汤启勋的车子停下来,李玄小跑着给他开了车门,他不发一言下车,直到走进专属电梯,才淡淡问了一句:“东西都准备好了?”
李玄立刻点头:“是,佟小姐的所有资料都已经收集齐全,我已经让杜峰他们送到您的办公室了。”
汤启勋不露痕迹的点头,那一张俊逸冷硬却又散发出浓浓男人味的脸庞,像是硬朗的石雕刻像,带着生人勿近的冰冷和距离。
李玄心里不由得直打鼓,也不知道汤总让他收集一个结过婚的女人资料干什么。
起初他还挺高兴,跟在汤启勋身边这么多年,除了顾家那个千金顾亦殊,因着当年在伦敦游学和他的两年同窗情谊才走的近些,都没见他理过哪个女人,孰料这一打听,佟海遥竟是个结了婚的女人,李玄的心当时就冷了一半。
只是,汤启勋的心思一向让人捉摸不透,他哪怕是跟在他身边这些年,也不敢随意揣摩他的私事。
汤启勋阔步向办公室走,一路偶有高管恭谨和他打招呼,他皆是淡淡却又礼貌的回应,直到走进办公室,李玄不用他吩咐就给杜峰交代了不许任何人进去打扰。
巨大的实木办公桌上,摆放的东西很少,看起来简洁又利落,汤启勋将百叶窗打开,阳光漫撒进来落在红木地板上,他伸手拿过桌子上的牛皮纸袋,厚厚的一沓,都是近两年佟海遥的一切。
汤启勋漫不经心的扯出一抹笑,将那些资料拿出来一页一页的看,他在伦敦生不如死的熬过那一段最难熬的岁月,她却和心爱的男人双宿双飞还修成了正果。
事到如今,让他又怎么能对着她的幸福释怀并坦诚的祝福呢。
做不到。
汤启勋的目光在白纸黑字的某一处定格:佟小姐网上唯一和人交流联络的方式是通过微博,她的微博名字:遥遥踏海去。
他的心中忽地一动,竟然鬼使神差的想起一桩事来,汤启勋飞快的打开电脑,又开了海遥注册微博的网站,输入名字的时候,他一向冷到极致的俊容上,竟似极快的闪过了一抹温柔神色。
修长有力的手指快速在键盘上输入用户名:启帆入海来,然后汤启勋按照资料上的名字搜索了一下,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樱桃小丸子的头像,他竟是难得的勾了勾唇,这么多年过去,竟然还是这样幼稚。
鼠标在‘+加关注’的绿色按钮那里停顿了片刻,汤启勋终于还是按了下去。
海遥正盯着手机屏幕上那些照片发呆,不单是盛夏的微博的被人刷屏发了照片,她的上面也是。
右上角弹出来一个小小的消息提示她有一个新的粉丝,海遥正要打开看,却听到卧室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
ps:单日一更双日两更还是双日一更单日两更???
还有,你们又没有发现阿汤哥的微博名字很淫.荡…
海遥怒:你妹,入你妹!
哈哈
撕裂的夫妻情分
右上角弹出来一个小小的消息提示她有一个新的粉丝,海遥正要打开看,却听到卧室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
她随手将页面关掉,转脸望向镜中装作看脸上的伤痕。
陆世钧推开卧室的门,就看到端坐在镜前的一抹俏丽身影。
她穿了一条白色的吊带睡裙,晨褛披在肩上,却是不知什么时候滑下了肩膀,她的肤色极白,快要和那雪白的衣裙融在一起了,一头长发倾泻而下散在肩上,他竟是有些被蛊惑了一样走过去轻轻扶住了她的肩。
海遥身体一颤,镜中望到陆世钧的脸,眼眶一疼,她强忍了泪,抬手将他的手推开:“我不需要同情!”
她倔强的样子,让陆世钧初初弥漫上心头的一点疼惜骤然的荡然无存,他后退一步,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仍是一派斯文的模样:“海遥,这么久了,我想你该明白,如果可以对你动心,三年前我就喜欢上你了…”
“你不用告诉我这些,我不是傻子,这三年你对我如何,我心里明镜一般!”海遥靠在梳妆台上,她骄傲的扬起下颌,抓着梳妆台边缘的纤细手指却是已经捏的发白。
“你既然明白…”
“让我答应离婚是么?”海遥固执的笑:“不可能!”
“强留一个心不在你身上的男人有意思吗?佟海遥你当初接近我不就是图我的钱!你放心,夫妻一场我不会对你太绝情,虽然陆家的财产和你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但是我还是会给你一笔赡养费!”
陆世钧一副大方慷慨的模样,他掏出支票本,唰唰的写了一串数字,然后递过去;“这个数目,你一辈子都赚不到,佟海遥,你总能满足了吧!”
海遥看也不看,抓住支票撕成两半甩出去,陆世钧一愣,转而却是再也按捺不住的讥诮冷笑:“怎么,你嫌少?”
“陆世钧你别拿钱来羞辱我,嫁给你整整一年,陆家的钱我一分都没有拿过!”海遥气的胸口上下起伏,她没有想到,在陆世钧的心中,她嫁给他,竟然图的只是他的钱!
要知道,当年程雅茹之所以离开他,就是因为他家世普通,不名一文,如果他那时候和现在一样事业有成,程雅茹会离开他?鬼才相信!
“你拿没拿没关系,但是岳父大人却是不知道从我的财务那里领走了多少钱!”陆世钧笑的阴沉,眼底却是一片的鄙弃:“如果不是当初最艰苦的时候你陪我走过来,我身为男人不得不负责,你以为我真的会娶你?”
ps:猪猪的爱折腾的毛病又犯了,又想写盛夏的文文了,在评论区贴出来了盛夏故事的简介,你们去看看,看看喜欢哪个给我留言说下,我周一决定继续海遥还是改写盛夏,如果大家都无所谓的话,那就我自己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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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情还是无情?
海遥听着他这句话,只觉心底轰隆一片,爸爸他竟然背着她去找陆世钧要钱…怨不得陆世钧会这样瞧不起她!
她又想起程雅茹那天说的‘胁恩逼迫陆世钧娶了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难道在陆世钧的心中,她当年尽心投入的陪伴,全都是为了能够嫁给他?
“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海遥只觉自己一颗心被人狠狠的掷在地上踩踏到粉碎,整整两年的不离不弃,她努力将他从堕落的深渊中拉出来,可到最后,就连这一份心也被人曲解到这样的地步!
“你那时候一蹶不振,人人避之不及,甚至连工作都丢了,我如果不是因为爱你为什么要委曲求全和你在一起?”
“既然是委屈求全,那我现在就成全你,你不必跟着我受委屈了!”陆世钧听她说出委曲求全四个字,不知怎么的心里一阵翻腾的不舒服,她竟然说当年是委屈求全和他在一起!
“陆世钧,你不讲良心!”海遥怒到极致,她无法控制自己的冲动,狠狠的将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扫落一地,碎裂的声音四溅而起,陆世钧退后几步,冷冷看着她;“我给你一星期的时间考虑清楚,你要是够聪明就接受我现在的处理办法,不然闹到法庭上你反而落不到一点好处,要知道,我名下的不动产都是婚前置办都属于婚前财产,根据《新婚姻法》的规定,如果离婚,你一分钱都别想拿到!”
“我爸爸从你那里拿的钱,我都会一分不少的还给你,至于你的财产,陆世钧,我从来没有想过分一杯羹,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海遥毫不顾忌的转身就走,赤.裸的脚踩在一地碎玻璃碴上,脚底立刻一阵钻心的疼。
“海遥…”陆世钧眼见她的脚下鲜血晕开,已然不受控制的一步上前拖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开,海遥像是一具木偶任他拉开,陆世钧低头看到地上凌乱几个血红脚印,只觉心也像是被一根银针刺穿一般,他来不及多想就把她拦腰抱起来几步走到了床边…
“我打电话叫医生过来,你先别乱动。”陆世钧匆匆打了电话,这才走到床边半蹲下来,他轻轻托起她的脚踝,只看到原本细嫩的脚底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他慌忙错开眼,小心翼翼将她的脚放在一边,翻开急救包拿了消毒药水和棉签出来。
“你不要管我!”海遥死死咬住嘴唇,倔强的转过身去,眼泪在眼眶里肆意的打转,可她忍着不让泪水掉下来。
“现在不是耍你的小脾气的时候!万一感染了怎么办?”陆世钧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严厉,他握住她的脚踝,薄唇绷成坚毅的直线,沾了碘酒的棉棒涂在伤处,海遥痛的呻吟出声,却是立刻感觉到他的动作又放轻了几分。
“别乱动,你先忍一忍,马上医生就到了。”他的声音很轻,捧着她伤痕累累的脚就像是捧着珍宝一般。
程雅茹推门的动作一下子就停住,她几乎是屏住了呼吸,不敢置信的望着这一幕,陆世钧脸上的神情,竟然是那样的疼惜和小心翼翼,这原该都是她的,都属于她的,可却被这个贱人享受着!
ps:我恨你们…
有了身孕?
陆世钧脸上的神情,竟然是那样的疼惜和小心翼翼,这原该都是她的,都属于她的,可却被这个贱人享受着!
她拼命的克制,才让自己将一肚子的火气压了下来,最后愤恨望了垂首落泪的海遥一眼,程雅茹将门轻轻关上退了出去。
“你管我干什么?我就是死了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不正好成全了你们?”海遥狠狠抹掉眼泪,倔强的抬头不让自己的泪再往下掉。
陆世钧手下动作一顿,旋即却仍是仔细的将她伤口中碎屑挑出,这才眉眼不抬的轻轻开口:“遥遥,是我对不起你。”
“我不用你说对不起!爱你和嫁给你,都是我自己选的,你不能爱上我,这也不是你的错!只是…”
海遥心中漫出前所未有的脆弱和无助,她轻轻抬手,有些颤抖的按在陆世钧肩上:“不要离婚,好不好?这是我唯一的恳求,世钧…”
陆世钧抬起头,他看着她的目光依然是那样的温柔,就像是三年前那个夜晚,他站在她的宿舍楼下,那样静静的看着她,温柔的对她说:“遥遥,做我的女朋友。”
既然没有办法爱上她,又为什么要给她这么大的希望?如果不是他的这句话,她又怎么会失去理智一头扎进去没有办法解脱?
“遥遥,你这样倔强,害的是我们三个人…”
“当年她嫌弃你抛弃你和别人跑了陆世钧,现在她一回来你就迫不及待的贴上去,你就这么没出息?全天下女人都死光了只剩下一个程雅茹吗?”
海遥一把将他推开,陆世钧躲避不及一下跌坐在地上,他的手向后一按,正按在碎玻璃碴上,刺痛陡然传来,陆世钧只觉得一股说不出的心烦气躁,他站起来,望住海遥的目光森冷却又暗潮汹涌:“我的事用不着你来操心,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做决定吧!”
他说完就甩门而去,海遥全身的力气都似乎被抽尽了,她一下子趴伏在床上,瘦削的肩膀剧烈颤抖起来。
不知是不是情绪波动太大一时有些吃不消,海遥只觉胃里一阵翻滚。
她踉跄跑到洗手间,抱着马桶吐的天昏地暗,心里却是浮起一个念头,她的生理期已经过了两周了。
极有可能,她现在已经怀了身孕。
原本已经暗淡的希望又渐渐的升腾起来,海遥立刻翻出手机给盛夏打电话,孰料盛夏关机了,她想了想,打给了烟烟,脚伤了,也只好拜托烟烟带她去医院做检查。
“我在市医院有朋友,就去那里吧。”烟烟扶着她上了出租车,顺口说了一句,海遥没有多想,默默点了点头。
往医院大楼里走的时候,海遥没有看到她身后不远处,一辆大红的小跑缓缓停了下来,车窗半降,露出一张带着墨镜的年轻女人的脸,红唇微扬,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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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本人玻璃心,想弃坑就弃坑吧,别来告诉我,作者伤不起…万一哪天碎了,我也弃坑了…
放他一条生路
“你怀孕了遥遥。”
烟烟把报告单递到她的手中。
果然和她猜测的一样,海遥紧紧抓着报告单,眼底渐渐的腾起璀璨光芒。
陆太太到的很快,海遥刚走出医院大楼,就见陆家的车子停下来,陆太太一身珠光宝气带着陆家的老佣人李嫂急匆匆的走来关切的道:“遥遥啊,医生怎么说?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妊娠反应大不大?想吃什么都给妈说,让李嫂给你做!”
海遥还是第一次被婆婆这样关心,却是因为肚中这个小小生命,她心底泛起苦涩,面上却不得不牵出笑来:“妈,我哪里都好,也没有觉得不舒服。”
“那就好,那就好,谢天谢地,总算是怀上了!李嫂,我得赶紧把这好消息告诉亲朋好友,好好庆祝一番!”
海遥结婚一年都没有消息,几乎成了陆太太的一块心病,对她也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看不惯,这下了却心愿,自然是喜上眉梢,巴不得全天下都知道!
“太太,眼下正有个好机会,下周三,不就是少夫人和咱们少爷结婚一周年的日子?不如我们好好办一场,到时候再把这好消息宣布出去,两全其美,多好啊!”
陆太太立时喜不自禁的答应了下来,连声喊着让李嫂给陆世钧打电话催他立刻回来。
海遥被陆太太直接带回了陆家,可是直到吃过晚餐,陆世钧仍是没有回来,海遥在房间里睡不着,听着外面的动静,不知过了多久,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她立刻就要坐起来,却有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扶住了她:“你躺着别动遥遥。”
陆世钧在床边坐下,他的面容似乎有些憔悴,眉宇一直紧紧的皱着。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明天帮你给公司请假,就不要去上班了好不好?”陆世钧握着她的手攥在掌心,这样温柔的口气,就像是她是他心爱的妻子,可是她心里很明白,他面上有多温柔,内里就有多冷漠。
“我很好。”海遥轻轻将手从他的掌心抽出来,她转过脸,看着落地灯的光芒,静静开口:“你不用担心我。”
氤氲的灯光下,海遥的侧脸就沐浴在那旖旎的光线中,平添了几分的柔美动人,陆世钧轻轻低头,在她额上吻了一下:“遥遥,我会把一切处理好,你放心。”
他的声音擦着她的耳际而过,海遥的眼泪突地淌了下来,她转过脸,看着面前那人清俊温润的容颜,只觉心如刀绞:“为了这个孩子?你一直没打算要他出现的孩子?”
陆世钧没有开口,他只是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你好好休息,我过去和爸爸商量一周年纪念日的事,待会儿回来陪你。”
他转过身去,高大的身影披了一室朦胧的灯光,竟然觉得有几分寂寥,海遥忽然想,她不如放他一条生路,也好过看他身在曹营心在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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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一直等你原谅你
他转过身去,高大的身影披了一室朦胧的灯光,竟然觉得有几分寂寥,海遥忽然想,她不如放他一条生路,也好过看他身在曹营心在汉。
“世钧…”海遥轻轻摸了摸依旧平坦的小腹,她眉目安然,嘴角带着一抹温柔的笑:“如果你觉得心里很为难,不好受,那么,我们不如这样。”
陆世钧回过头,有些吃惊的看着自己的妻子,她半靠在那里,眼角眉梢都是一种柔和的神圣,他竟然有些被打动。
“孩子——给我,我们离婚。”海遥轻轻的说出‘离婚’这两个字,自己也有些吃惊,她怎么会突然冒出这样的念头来?
“不可能!”他的声音忽然有些锐利,就那样脱口而出的急促,仿佛是她戳到了他的痛处。
海遥吃惊的抬头,陆世钧却已经几步走到床边,他颀长俊挺的身躯倾轧下去将她笼罩住,然后,他的唇一点一点的压了下来,直到吻在她嫣红唇上,海遥听到他的声音,像是动听的梵音:“我想回头,遥遥,给我一次机会。”
程雅茹有了别人的孩子,他无法接受,今天接到陆太太电话,程雅茹和他大闹一场,他忽然觉得累,忽然觉得,不如回头,回家来,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样的糟糕。
海遥闭上眼,双手紧紧揪住他的衣袖,声音中含着酸楚的骄傲:“最后一次,世钧。”
“好。”他深深看她一眼,温柔的回吻她,心间竟然也隐隐的漫起悸动的情愫,只是,他并未敏感的捕捉到。
*
新婚一周年纪念日的宴会,因着她肚子里的宝宝而分外的隆重,陆家大手笔的包下了五星级酒店,还特意请了不少的媒体前来。
烟烟和盛夏她们都在休息室里陪着海遥,她今天穿的是陆世钧专程飞国外带回来的一件限量版礼服,又因着是这样的喜事,她看起来容光焕发,别样的娇媚。
只是脚底的伤一直没好,她只能穿软底鞋,幸而海遥不算矮,站在陆世钧的面前也不显突兀。
宴会即将开始,陆世钧亲自上来接她,盛夏将海遥的手递到陆世钧手中,还不忘快人快语的叮嘱:“世钧哥,海遥有宝宝了,你以后千万不能让她伤心!不然我绝对不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