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背影保持着一定距离,但是在安玿扬的眼里,他分明见到的是亲密无间——或许,是心吧…这让他心底涌起了苦涩与酸楚。

他一定是最近太累了,思维混乱,所以,竟连别人的亲情也会吃起醋来。安玿扬自嘲地笑笑,也转身朝自己的岗位走去——无论如何,他是个看官,永远都是。

“小叔,”当离学校有一段距离时,白可可终于松了口气,然后伸出手,不客气地勾住温亦云的手臂将头靠在他身上,口中担忧道,“你说…安老师会不会看出我们的关系了?”

“不知道呢”温亦云脚步继续,毫不在意,反而笑着揶揄道,“不过我知道的是,你现在绝对是做贼心虚。”

“我?做贼心虚?”白可可不乐意了,嘟起嘴想好好教育某人一番,但一种独特的气息却传入鼻中,让她不禁停下步子,扯着他的衣袖闻了闻,面上露出惊讶的神色,“你去医院了?”

话刚出口,她忽然发现自己的问题实在很奇怪,做鉴定跑去医院不是一件最最正常的事么?只是…她依然记得,不久前将发烧昏迷的他送入医院后发生的事情,他是那般厌恶那个地方,而现在他能够如此平静,是不是因为他终于明白雨晴之死的真相的缘故呢?虫

“什么时候,小野猫的嗅觉学狗狗一样也变得这般灵敏了?”温亦云眼里浮云一闪而逝,然后抬起手臂闻了闻,露出了无害的笑容,“的确,不小心沾了点药剂的味道。”

“那当然。”他的夸奖让小野猫的小尾巴立刻得意地翘了起来,还学着电视里用手指一擦鼻尖,作出“这不算什么”的嚣张样子。只是狂妄了没多久,她这个乖乖女随即又谦虚了起来,用手指轻点脸颊,讪讪道,“我只是有些奇怪,方家母子既然如此处心积虑地想利用这个机会将你逐出温家,不是应该会要求给你另外安排专门的地方检测么?”——毕竟,在普通的公共医院做手脚的下手机会太多,而方家母子不可能全程盯着。

“是呢,的确很奇怪。”听见她的疑问,温亦云只是微微一笑,迎合地耸耸肩。只是,他没有告诉她,其实,宗家的确是给他安排了专门的地方检测,密不通风,连温臻一这般地位的人也无法踏入一步。但是,他去了医院的事,却也是真的…不过,医院的那件事,为了不让她担心,还是瞒着她比较好。

但看着白可可依然发呆的样子,温亦云便猜到她的小脑瓜里又在钻研谜底了,伸手一勾她的肩膀,哈哈笑道,“我们别想这些麻烦事了。走,我陪你去完成昨天我们未完的任务。”

“你的意思是…”白可可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在昨日的记忆中一点一滴地搜刮,然后仿佛突然被玻璃刺伤手指一般惊呼出声,“去…尹家?”

“小叔…我们真的要进去吗?”站在尹家的院门前,白可可拽着温亦云的衣角,脸上好生为难。她不希望沈衣衾失望,但是她却害怕见到尹澈羽。

“有我在呢。”温亦云轻拍她的脑袋,然后伸出手,在门铃上按了一下。当那清脆的铃声响起时,望着温亦云平静的笑容,白可可忽然有一种错觉——他对这附近,好像很熟悉?

但是上天却没有给她太多的思考时间,当铁门上一个小窗口打开,露出一张人脸看清他们的样子时,那眼眸立刻出现了难以置信的惊诧。于是那窗口又很快地关上,里面传来一阵忙乱的脚步声。

“我想…他是认出我了。”白可可咬着下唇,有些尴尬,以尹岳杭的性格,会不会宣扬得整个尹家都知道她曾经与尹澈羽在一起的事?

“或许吧。”温亦云却笑了笑,不以为意。

而几分钟过后,那铁门又一下子被拉开了,出现在他们面前的,竟然是沈衣衾。

她的脸依然和蔼,只是看着白可可的眼里却是那般激动与欣喜,这让白可可更加不好意思,只好红着脸小声说着,“…沈阿姨好。”

“好…好”沈衣衾又惊又喜,已经语无伦次,除了“好”字,便没有其他的话语发出。

“沈夫人不请我们进去坐坐么?”温亦云清咳了一声,然后笑眯眯地望着沈衣衾。于是沈衣衾方如梦初醒,脸上露出窘色,急忙将铁门完全拉开,“请进,快请进!”

“贵府的布置真的是别具特色呢。”温亦云伸手接过沈衣衾递来的热茶,毫不掩饰地赞美了几句,态度有礼,又不卑不亢。

“谢谢,裴先生过奖了。”沈衣衾笑了笑,然后很快将目光转向一旁低头品茶的白可可,犹豫着问道,“裴小姐今天来…可是来看望羽儿的么?”

白可可一紧张,手一颤,差点将滚烫的热茶洒出,所幸温亦云适时地扶住了她手中的茶杯,才让尹家漂亮的地毯没有遭遇一场浩劫。“沈夫人猜得没错,可可今天正是想来探望贵公子的。”

他话音落下,白可可却不知所措,对他的回答,她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不是,她只是怕…怕待会见到尹澈羽时不知如何面对。

但是温亦云却将她推去风口浪尖,他温和地笑着,继续说道,“那请问沈夫人,贵公子现在在何处呢?”

Final Chapter 8-22 她的嫁衣 VS&...

( )他如此直入主题,沈衣衾不由得面露喜色,连忙用手指向一侧的楼梯,望着白可可期待道,“羽儿就在楼上,裴小姐可是现在就去么?”

她的迫不及待让白可可愈发窘迫,只好将求救的目光投向温亦云,却只见他端起茶杯,对她从容一笑,“既然沈夫人盛情邀请,可可你就赶紧去看看尹公子吧。”懒

“小叔!”白可可又忧心又气恼,却见沈衣衾已经上前带路,在楼梯旁招呼她,“裴小姐,这边请。”

白可可骑虎难下,加上对尹澈羽始终有种愧疚,也只好起身向楼梯口走去,可是当她发现身后一点动静都没有的时候,她忍不住转过身来,见温亦云还在悠闲自得地品着红茶,不禁惊诧道,“小叔…你不陪我么?”

“解铃还须系铃人”温亦云抬起头来,对她微微一笑,“你们两个的事,外人去了只会火上浇油。”

敢情,他是巴不得她和尹澈羽早日和好呢?白可可又气又急,一挑眉头,转身跟着沈衣衾气鼓鼓地朝楼上走去——他不是说,无论她动摇多少次都会把她捉回来么?很好,她偏偏就要动摇一次给他看!

她腮帮子气得鼓鼓的,肚子里也生了满满的怨气,一时没注意路,差点撞在了沈衣衾的背上。

“裴小姐…你还好么?”沈衣衾惊讶地望着她,见她眉头紧锁,不禁担忧地问道。

“不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白可可慌忙挤出笑容,“我只是在想,尹学长的房间在哪。”

“就在你的身旁。”沈衣衾却苦笑一声,用手指着她旁边的白色房门,“羽儿他…就在里面。”

那是一扇绘着紫藤浮雕的木门,白色的亮漆在光线黯淡的楼道中显得格外醒目。而白可可静下心来,竟能听到里面隐隐的钢琴声。

只是听到那曲子时,白可可却不禁愣住——那哀伤的曲调,分明是…雨之泪。

忧伤凄婉,淅淅沥沥,如雨在哭泣,她不由得想起了那一段黯然无光的日子,内心仰慕着那人的背影,却只能躲躲闪闪,用厚厚的黑框眼镜掩饰自己,害怕对方认出自己便是两年前那个鲁莽的小女孩。她一直以为是的,都错了,她一直以为的幸福,也错了,命运给她,他,还有他开了如此大的玩笑。

沈衣衾来到那门前,轻轻地在门上敲了几下,“羽儿…是我。”

那几声,竟如同敲打在她的心上,白可可的心被一种酸痛所侵蚀着,却只听见房里哀婉的钢琴声停了一下,然后,便又继续奏了下去。

沈衣衾眼神黯淡了一下,回头对白可可抱歉地笑笑,然后又将头转回,继续敲打着房门。只是这一次,她却用一种极力保持平静的声调说着,“羽儿…开开门,外面是…裴可可小姐。”

如同弦“嘣”地一声断开般,那钢琴声戛然停止。房间里一片死寂,但白可可仿佛能听见里面失去冷静的呼吸声…

沈衣衾的眼眶红了,果然,她找来白可可是找对人了么?几日几夜地不肯出房门,连她这亲生母亲的话也无动于衷——但却对这女孩子…

羽儿的感情,是真的,但是…她用余光一瞥白可可,见她脸上忧郁不安的神色,不禁暗暗惆怅,但是,真心就一定能换来回报么?感情的路上,并不存在等价交换。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两位了。”沈衣衾收拢心神,勉强对白可可挤出一个慈祥的笑容,“还希望裴小姐…能够好好开导一下羽儿,尹家对你都会感激不尽的。”

“可是我…”白可可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她如何能忍心告诉沈衣衾,她给不了尹澈羽任何回应。

而沈衣衾单薄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许是有人刻意安排吧,偌大的二楼走廊空无一人。白可可静静地立在房门前,小手因为紧张紧紧地捂着心口,脑中混乱,却还得逼自己思忖该如何开口,一想到尹澈羽面容上可能出现的恼怒、怨恨或是哀伤,她便心痛得无法自已。

突然,她感觉到房门那头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仿佛是在朝这边靠近,于是她整颗心被狠狠地揪起——他,终于要出来见她了么?

“沈夫人。”望着缓缓走下楼却不时回头向二楼张望的沈衣衾,温亦云起了身,朝她微微一笑。

“哦,裴先生…”沈衣衾回过神来,见到温亦云那温和的笑容,不由得尴尬地笑笑,“我把裴小姐留在上面和羽儿说话了,裴先生不介意吧?”

“当然…不。”温亦云回以彬彬有礼的笑容,然后坐下继续品尝那香醇的伯爵红茶,“夫人的手艺真是不错呢。”

“你指这茶艺么?”沈衣衾坐下来,收起哀伤,和蔼地笑了笑,“裴先生过奖了。”但是,她的眼神忽然黯淡了下来,仿佛想起一件难以忘怀的忧伤往事,口中喃喃说道,“其实…我这还是从一位朋友那里学来的。”

“朋友?”温亦云端着茶杯,眼里却隐着复杂的光,他微微一笑,仿佛漫不经心应道,“那真是巧了,正好晚辈也十分爱好茶艺,不知道沈夫人可否将您那位朋友介绍给我,让我能够找时间登门拜师学艺呢?”

“不…不可能了。”沈衣衾却身体一颤,眼里更是哀伤,“因为,在二十多年前,她因为一场车祸丧生了…与她的先生一起。”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温亦云的眼里起了一层雾气,但却被红茶的热气氤氲完美地掩去,他声音有些沙哑,但依然极力保持着平静,“那…他们可有孩子留下么?”

Final Chapter 8-23 她的嫁衣 VS&...

( )“有的,据说是个很可爱的男孩。”沈衣衾擦了擦眼角,然后微微一笑,“而且,我还曾经想领养他呢…”她的眼眶又红了,将脸别去一边,“只可惜,我去得太晚,那孩子竟然已经病死在孤儿院里了…”

“是么…那真的是太遗憾了。”温亦云低下头,望着手中的红茶,低声说着,“不过我想,如果那孩子还在世的话,一定会很感激夫人您的这份仁爱的…”

“或许吧。”沈衣衾也苦笑一声,然后仿佛想起了什么般,笑道,“不过你知道吗,当听到她有孩子的时候,我多么惊讶么?因为,我一直以为,她的先生是…”

“小叔,”一个轻柔的女声从一旁传了过来,温亦云侧过脸去,却见到白可可正站在楼梯口上,脸上哀伤难掩。

“裴小姐!”沈衣衾惊讶地跑了过去,然后攥紧拳心,迟疑着问道,“那个…羽儿他”

而白可可却低下头,然后轻轻地摇头,十分沮丧地回道,“尹学长他…不肯见我。”——她明明听见他来到了门边,甚至几乎能透过门见到他伸手想拧开门锁的样子…可是,依然没有后续。她对着那扇封闭的门,等了好久好久,仍然只听见门那边的一阵沉默,短短的一分钟,却像是等候了一辈子。而终于,她听见他离去的声音,于是她知道,他是真的不会再见她了。虫

“是么…连你也”沈衣衾失落地自言自语,眼里的哀伤愈发浓重,白可可愧疚万分,紧紧捏住衣角,忐忑不安,“要不…我再去试试”

她转身便欲上楼,却被沈衣衾拉住了手臂。“不,不用了…”她转头见到沈衣衾依然慈爱如昔的脸,以及那充满欣慰的笑容,“你能来看羽儿,我已经很感激涕零了。”

“可是…”白可可好生内疚,她明明来了,却什么也做不了。她求救般地望着温亦云,希望他能够给她一些帮助。

“不早了,”温亦云却微微一笑,向她伸出右手,“感谢沈夫人今日的热情招待,我们两个叨扰了这么久,也是时候回家了。”

“小叔…”为何他这个时候,又不像方才一样将她推给尹澈羽了呢?白可可困惑着,百感交集,思绪万千,最后心里暗暗总结出了一句——真是个可恶的男人。

她瘪瘪嘴,满是不甘地来到温亦云的身边,但转身面向沈衣衾的时候,却又换上了恭谨的态度,“那…沈阿姨,我们就先告辞了。”

“恩,我送你们出去。”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呢…沈衣衾将失落与忧愁埋进心底,露出欣慰的笑容。她坚持着将白可可二人送出大门口,只是在二人欲移步离去时,她仿佛记挂起什么般,忽然出声唤住了温亦云,“裴先生,请等一下!”

被这么一唤,白可可心里有些紧张,而温亦云却十分坦然地转了身,对着沈衣衾扬起绅士的笑容,“沈夫人找我还有什么事么?”

“我…”沈衣衾却尴尬地笑了笑,有些过意不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见到裴先生总是会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所以拉着你说了许多乱七八糟的往事,还希望裴先生不要介意我这个老人家的啰里啰嗦。”

“不,怎么会?”温亦云却笑得十分畅快坦然,“沈夫人愿意与我分享您过去的往事,我感到荣幸都来不及。”

“是么…那真是太好了”沈衣衾宽下心来,然后再次对二人和蔼一笑,挥手道别,“路上小心,有机会的话,希望能再次与你们见面。”

会的,温亦云心中默默念着,他还想知道更多,更多关于他母亲的事…

“小叔,我们今晚去哪?”见离尹家已有一段距离,白可可便忍不住牵住了他温暖的手,她想告诉他,她方才在尹澈羽家里有多么多么的不自在,可是她又不敢再提起尹澈羽的名字,虽然他总是这般若无其事,但是她有百分百的把握肯定,他温亦云是个十成十的大醋坛子。

她期待他能为他们难得的独处安排一些浪漫,但是温亦云却侧过脸,对她神秘地一笑,轻轻说道——“回家。”

“啊…”她有些失望,拉着他的手纠缠着,“难得我翘了课出来,我们就不能去哪里好好玩玩吗?比如,去约翰逊的酒吧…”说真的,他还从来没有和她讲过他和约翰逊是怎么认识的,不知道是他忘记了,还是他刻意不想说?

“放心,会有机会的。”温亦云雷打不动,反倒伸手敲了敲她的脑袋,“不过我要很严肃地告诉你,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一个人跑到约翰逊那里去。”

“为什么?”白可可不满地摸了摸头,噘起了嘴,“难道你怕他告诉我关于你的风流韵事么?”

“如果只是那个,我倒不那么担心了。”温亦云笑了,关于约翰逊有太多太多的秘密,他友好地不去探究,也不希望白可可被牵涉其中。

“好哇,看来你还真的有好多事瞒着我呢!”他的话显然引起了白可可的误会,气得她一甩头就走。

却被温亦云蛮不讲理地勾了回来,他用手臂紧紧将她搂在怀中,“乖,我们回家。”那结实的胸膛让她深深依恋,而那富有磁性的声音哄得她晕乎乎的,她莫名其妙地便缴械投降,“恩…”——殊不知,温亦云哄她回家却是别有准备。

“嗷嗷!”见到温亦云归来,可可狗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般地兴奋,不过这可能也是因为,温亦云给狗粮的分量总是特别多的缘故。

见到可可狗对温亦云的亲*热劲,白可可忍不住吃了点小醋,拉着温亦云就往屋里跑,一关上门后,心里就乐呵呵的了。

白柔妈咪不在,真好,爹地不在,真好,之前遮遮掩掩地压抑了那么久,现在只有她和温亦云两个,她真是高兴地要大喊万岁了。她决定,今晚要黏死他,不仅要穿他的睡衣,穿他的拖鞋,还要睡他的床,霸*占他的怀抱,拿他的手臂当枕头,以补偿这么多天的分离之苦。

她光是用想,已经眼角笑成了月牙,反倒让温亦云怔了一下,怎么他觉得,他此刻面对的是一只母大色狼呢?

他不禁好心地开口提醒她,“想什么好吃的呢?连口水都流到衣领了。”

“没…没什么”白可可一激灵,还真的伸手去擦嘴,赶紧将得意收了起来,不好,差点在他面前把她的矜持形象都毁了。

但是,该出手的时候,还是要出手的。

在温亦云俯身换拖鞋的时候,她如同一只觊觎猎物已久的小豹子,哇地一声扑了上去,然后,抱着他的腰就不动了。

“可可,你干嘛呢?”温亦云直起身发现腰上缠了个不明物体时,又好气又好笑,“你这样,我没法换鞋了。”

“不管不管”白可可的赖皮功夫终于显摆了,“我就是要抱着你,不许丢开我。”难得终于等到两个人在家,她不把本捞回来怎么行?

——还真是难想象,这就是故事一开头那个一身保守固执的“阿婆”特优生?

“小野猫,”温亦云却一转身,捉住她的小手,坏坏笑道,“怎么,你是要我在这里…”

“什么…”他挑逗的语气让白可可脸顿时涨得通红,咽了口口水,胸口起伏得厉害,连身上都发烫了起来,他他…他这是什么意思?

却眼睁睁地看着温亦云俯下身子,凑近她的耳边,用沙哑带着致命诱*惑的嗓音低声呢喃着,“虽然,地板上是有点冷,也没有床上柔软,不过,还好是夏天,两个人的体温够高,也不至于太不舒服…如果,你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话,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不介意这些…”

Final Chapter 8-24 她的嫁衣 VS&...

( )吓得她立马把手松开,红着脸退到一旁,心跳快得要从胸腔里蹦出来,她不小心惹出他的火了么?虽然她忍不住为此沾沾自喜,但是某人那坏坏的模样却让她脸烫得直冲沸点。

“我给你去拿杯冰水…”她拔腿就想冲厨房跑去,却被温亦云一把捉了回来,他勾住她的腰,俯身向她逼去,而她只好忐忑不安地向后仰去,对方眼里的幽火灼得她身体也热了起来。懒

他如星子般漆黑的眼眸里闪现着不满与威胁,让她心跳愈发激烈失控,而当他身体俯得越来越低,她发现自己的腰已经后仰到了极限时,不禁哇地一声,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我错了啦”

“毫无顾忌地对一个成年男子做出危险动作,却在成功之后给他一杯冰水让他降火,你嫌你未来老公命太长是不是?”温亦云紧贴她的身体俯身低语,竟然趁机轻咬她柔软小巧的耳垂,让她原本发烫的身子一下子僵硬得动弹不得。

“我…”她紧紧闭着双眼,身体微微颤抖着,除了他灼热的体温外,她脑中再也无法思考其他的事情——他接下来会?

“不过,我们今晚得先解决别的事情”他的嗓音忽然变得温和起来,而她感觉到,他原本近在咫尺的灼热也渐渐远离。

“别的…什么?”她忍不住睁开眼,却发现他又回复了那种一贯不怀好意的笑容,而当她终于看清他手中拿着的那张薄薄的单子时,她脸刷地一下子又红了。虫

“你怎么会有这个的?”她红着脸尴尬地问道,但此时粉颊上红晕代表的意义却完全不同,是真真正正的,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的羞涩。

“今天来学校的时候,一位老师交给我的。”温亦云用手抖了抖那上面有红色圈圈点点的纸张,笑眯眯道,“看来,事情比我想象中的要严重。”

“我…”白可可窘迫死了,这是她前两天数学课课堂测验的卷子,因为一直心神不宁无暇复习,没想到竟然只考了个六十几分…“可是,及格了啊”白可可嘟起嘴,愤愤道,再说了,她这个样子,还不都是他害的。

但是,这么让人害羞的原因她怎么好说出口,只好鼓着腮帮子,想从他手上将那丢死人的试卷抢回来,但温亦云人高马大,岂由得她乱来?

他手一收,不仅避开了白可可气急败坏般的抢夺,还好好地将卷子卷成了筒状在她的小脑袋上一敲,“我想,你大概也不知道这个周五要数学测验的事吧?”

“什么…测验?”白可可瞪大了眼睛,他不会是在骗她吧?可是…这连续几天的课她的确是心不在焉。

温亦云笃定地点了点头,于是她顿时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只有两天了,她可是落下了好多功课呢!“怎么办,怎么办…”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背起书包就朝楼上冲去,可是刚跑到半路,又仿佛想起什么般,回头便又冲了回来。

“去哪呢?”温亦云拉住了她,仿佛没有见到她面上的焦虑样般,笑得若无其事。

“厨房…你应该还没吃晚餐呢”虽然被他拉着,白可可的脚步还不停原地踏着,随时准备冲向厨房那个大战场。

她对他的关切溢于言表,温亦云不禁伸手在她的粉颊上一掐,温柔笑道,“不,不用了…你赶紧上去,晚餐交给我便好。”

“你?”白可可步子一下子顿住了,然后瞪大眼望着他——对了,他上次还在她面前露了一手呢。

“那…那我就去了”白可可又踏起步子来,不过离开前,却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一啄,“…爱你”

她红着脸,如同只兔子般逃得飞快,一溜烟便消失在了二楼楼梯口。温亦云伸手捂着脸颊,感受到那里残存的芳香,不禁微微一笑,这小丫头。

“啊!烦死了”白可可咬着笔头,第一次发现那些数字是这么地不可爱,她本是认真听课按时完成作业的乖宝宝,这时一下子尝到了临时抱佛脚的压力。

不过,她更加愤愤的是,难得的二人独处温馨时刻,竟然被她的学生身份给破坏了。望着眼前那张不知什么时候领到的模拟试卷,她便头痛得想撞墙了。

却忽然闻见一种浓郁诱人的香味,里面带着一种清新的酸甜味,沁入鼻间,传入口中,让她的胃口一下子大开,肚子也情不自禁地叫了起来。

“小叔,你来啦”望见门口那修长的身影,她的坏心情一扫而空,哇地一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恨不得一头扎进他的怀里。“这个是?”她兴致冲冲地跑到他身边,看着他端着的盘子里那茄红色的食物,惊讶道,“意大利粉?”

“宾果。”温亦云微微一笑,然后端着盘子走至桌边,将那香喷喷热气腾腾的茄汁意粉放下。此时美食的魅力一瞬间超越了一切,白可可如同被他从路边捡回的小野猫,他手刚离开盘子,她便拿起叉子迫不及待地要一尝究竟。

“哇…好棒!”白可可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不知道是她真的饿了还是怎的,总觉得这意粉里带着一种十分独特的风味。她一向对烹饪兴趣浓厚,吃着吃着,忍不住咬着叉子问了出声,“小叔,有个问题我一直觉得很奇怪呢。”

Final Chapter 8-25 她的嫁衣 VS&...

( )“哦?”温亦云在一旁端着自己的那份悠闲地吃着,听到她的疑问,抬头微微一笑,“什么奇怪?”

“你一直是温家的少爷,总是有人会来服侍你,像这些厨艺,是从哪里学来的?”白可可小心翼翼地问道,她不是在说他养尊处优什么的,只是觉得好奇,起码像这样具有自己风味的意大利粉,没有之前无数次的练习功底是做不到的吧?懒

温亦云放下了叉子,望着她微笑道,“你真的想知道?”

他的话似是戏谑,却又带着几分认真,她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只好将脸埋了回去,“那个…你不说也没关系。”——或许,是雨晴教给他的吧,那般冰雪聪明的女孩子,怎么想都不奇怪,只是,心中却酸溜溜的…

望着她闷闷不乐的样子,温亦云却扬起温柔的笑容——“是约翰逊。”他轻声说道,眼里露出温情的光,仿佛忆起一件曾让他无比温暖的往事。

“他?”那个大大咧咧不着边际的外国大老粗?白可可心里顿时冒出一长串类似如此的形容词,她实在是难以想象,那个总是粗鲁地用手拍着温亦云的人,竟然是…

“我曾经在约翰逊的店里做过一段时间的帮手,”温亦云低声说道,然后再度朝她一笑,收起了所有散出的记忆碎片,“不过,那都是旧事了。”虫

他看来真的不是很想谈论他与约翰逊之间的事呢,虽然她关心他,想知道关于他过去的一切,但是,她知道不是现在,她会等他,等他愿意与她分享的时候。

于是她将精力集中回了那美味的意粉,一阵毫无矜持可言的狼吞虎咽之后,望着那仍有大半的模拟试卷时,她又开始后悔自己吃得太快了。

“怎么了,很难么?”温亦云已经安顿好盘碟回来,见她咬着笔头苦苦思索的惨状,不禁哑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