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为安!”徐晓大声的打断他,恼羞成怒,恨恨的瞪他:“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然后绕着圈子在我把当笑话说?”

顾为安不说话,静静的看着怒火升腾的徐晓。

徐晓气炸了:“没有你这么损人的!就当我不认识你,以后咱们见面不相识。”

“能听我把话完吗?”顾为安依旧平静。

“没什么好的。”徐晓扭头就走,就算他用八头牛来拉她,也休想让自己再听他一句话!

顾为安快步跟了上去,说:“你误会了,我没有羞辱你的意思,徐晓你太敏感了。”

“别跟着我!”

“你觉得像你这样的性格适合刘晖远吗?”顾为安索性直说了。

徐晓反而停下了脚步:“我怎么就不适合他了?难道就是因为我没有韩怡楠那样的背景和财势?你们这些人才势力!”

“你不是要听实话吗?刘晖远的家庭有多复杂应该知道,命中注定他的妻子一定要足够的强势,或者财势冲、或者工于心计,有哪样?好,就算们真心相爱,最后他也爱美人不爱江山,种翻脸就翻脸、极其敏感、还争强好胜的性格能融进他的生活里去?在任何地方,结婚都不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两个家庭的事情,觉得可以吗?”

徐晓不服:“怎么就知道不行?难道那些政客、阴谋家生下来就是满腹权谋?刘晖远就是喜欢的简单。”

顾为安变得语重心长:“徐晓,刘晖远喜欢你可能是出于真心,可是你要为自己考虑。他浸淫在勾心斗角的商场里,又有着商人世家的熏陶,心机手段都是一流的,你斗不过他和他们家的里任何一个人,你和他在起永远都是弱势…”

“你这话我不爱听,我们在一起是因为彼此喜欢,为什么要算计?”

“但是争斗不会不存在,委屈够你受的,你是受委屈的人吗?”顾为安反问。

徐晓心里依旧不服:“我的事不要你管。”

“我知道这些话你肯定不爱听,也只是提个忠告,每个人的路要自己走,我只是觉得你选了一条不适合你的路,出于好心提醒一下。你好自为之吧。”

徐晓看着顾为安,眼睛忽然就酸了,满心委屈:是莉莉口中喜欢自己的小博吗?男人对喜欢的女孩子不都应该是追着捧着的吗,她为什么会被眼前这个家伙揭露得如此露骨、无情?

一个声音对她说:顾为安是酸葡萄心理,眼看争不过刘晖远,见不得她好。

另一个声音却说:他说的,都是实情…

顾为安见徐晓倔强的看着自己,眼里忍着泪光,叹口气,语气放柔:“徐晓,摆明了说,我喜欢你。你是个好女孩儿,应该得到幸福,当然,不一定是我,但肯定不是刘晖远。不过人就是这样的,不撞南墙不回头,说不定最后们些旁观者都错了。你对我不用有负担,做个朋友吧,有事儿互相帮助的那种。”

说着顾为安向徐晓伸出了手,微微的笑着,目光坦诚。

这句话很温暖,顾为安的人瞬间也变得温暖起来。徐晓觉得自己的眼泪马上就要掉下来了,忙低头,握住了顾为安的手。他的手也很温暖,很大,她才感觉到自己的温度原来么低。

顾为安双手抄兜,向前走,大声招呼徐晓:“快走了,明还要上班,你们公司简直就是剥削阶级,我还得负责录数据,可惜我店里生意正好。”

轻松的气氛能感染人,徐晓跟上他的脚步:“你店儿里不是有小李?我看他很会招呼顾客的。”

“他?就知道上网,前两还结了个网婚,我看他迟早得死在网上!”

“那你怎么不管管他?”

“现在的小孩儿哪有服管的?你是个服管的?”

“喂!没有么比的,我很优秀的。”

“你是优,不过也满‘锈’的。”

“喂!…”

“得得得,我不跟你争,你厉害。”

夜里,躺在床上,顾为安话里的字字句句,清晰的回荡在徐晓的脑海里。一刻清醒过一刻,徐晓忽的坐起来,干脆不睡了,上网去。

打开和顾工一个款式的红色笔记本,徐晓好奇心动,找出顾为安的名片搜索他的QQ号:是个最普通的企鹅头,昵称:精卫鸟。

顾为安确有一种顽强执着的气势,他是用誓鸟自勉吧,不知填的是那片海。徐晓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加为好友”的按钮。住的这么近,现在又是一天见,电话也方便,丢都丢不的人,用什么QQ?

第二上班,一切照常,和顾工之间真的就像没有发生过任何争执一般,好像还比原来更融洽默契了。徐晓很开心,遇到如此豁达的男人,是件幸事,就当好朋友吧!

令她担忧的反而是刘晖远,不知出了什么事,刘晖远和韩怡楠双双消失,一走就没了消息,打手机总是关机。徐晓的心悬了起来:难道竟被顾为安一语成谶,自己是刘晖远放断了线的风筝?

幸好每有处理不完的事情,不然,她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变疯狂。

第三天,刘晖远回来了,风尘仆仆的推开了徐晓望的办公室,随手关上了门。

徐晓一个人正在忙,见他进来,欣喜的起身迎接:“去哪儿了?好几天…”

还没说完,话音就消失在刘晖远炽热的吻里…

徐晓彻底晕了,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如此的猝不及防。慌乱中她感觉到了刘晖远的强势,是那种热切得几乎要燃烧的热情,不顾一切的索取着,她甚至无法回应,感觉到自己渐渐瘫软在铁一般的怀里。

激情渐渐平复,她听到刘晖远在自己耳边一声声的呼唤着自己的名字:“徐晓,徐晓,徐晓…”

徐晓甜蜜的笑:“我在,晖远。”

美玉在手不珍惜

刘晖远和韩怡楠的新公司遇上了麻烦。

新公司起名“晖楠”,没有做实体,而是选择了做建筑用涂料的区域代理商。因为代理的是名优产品,所以市场看好,他们做的得心应手,颇有垄断市场的趋势。可是,不知从哪里忽然蹦出来个新品牌的涂料,虽质量略有不如,价格竟比他们的低了很多,一下子就抢走好多市场。对方来势汹汹,竟有独揽之意。而且他们也看到刘晖远代理的品牌利润空间大、发展前景好,居然暗中联系刘晖远代理的生产商,想要撬走刘晖远手中的代理权。

这就有些欺行霸市了。

刘晖远和韩怡楠回北京待了两天,就是去解决这件事情。

用尽心力打开一块市场是多么的不易,眼见上了轨道开始盈利,刘晖远怎甘心拱手让人?

他先是摸清了对方的底,确定只是普通的贪利商人而已,没有什么过硬的背景、靠山,也不是受人指使,那就好办。先打价格战:你价低?我比你还低,看谁赔得起!等到拖垮了对方以后,所有的市场就都是自己的,还怕没钱赚?到时,两个品牌的价格都低得吐血,就赶快换新品牌,全面占领市场。这样一来,还捎带着收拾了那个左右摇摆、不守信用的生产商。

韩怡楠拍手叫好:“好主意,一箭双雕。”

唯一的难处是:他和怡楠手中的现有的流动资金,不够打场价格战。怡楠当然有要钱之处,可是他呢,肯定不能找家里人,母亲手里的钱也不够,他更不可能去挪用公司里的钱。

如果单由怡楠一方出资,那他在“晖楠”里的股份就少之又少了,自己筹建公司的目的就完全落空,反而成韩家的小跑腿,年终分儿小红利而已…

刘晖远陷入了两难。

韩怡楠对他这份儿为难太清楚了,沏两杯茶,放在刘晖远面前一杯,静静的坐在他身边,不说话。

空气中迷散的茶香让刘晖远由烦躁渐渐的沉了下来,一种无力感却浮起来:这世界唯有财富、权势才能翻云覆雨、事半功倍,他呢?貌似拥有一切,其实两手空空…

怡楠的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晖远哥,不要为难,我和爸爸支持你。”

刘晖远摇头苦笑,说得凄凉:“我总是需要你的‘支持’,在自己父亲的公司里需要你的‘支持’,自立门户也需要你的‘支持’,怡楠,我是不是很没用?”

“不要这么说,每个人都有迫不得已。人与人之间就是互相借用的,说得好听些叫‘互相帮助’,越到高处越是如此,说不定有一天我需要你的‘支持’。钱算我借你的,等咱们挣了钱还我,我知道‘晖楠’对你的意义,只要你开心就好了。”

韩怡楠说得真挚,刘晖远长长的叹口气,点点头:“谢谢…”

他知道,这一步迈出去,他就被韩家彻底牵制住了,他和怡楠恐怕就扯不清了…

可是,他,还能怎么办?

晚上,刘晖远宴请怡楠一家,韩父举起酒杯:“青出于蓝啊,晖远这招很实用,商场上你不仁我不义,对些没有章法的小奸商算客气的了。老刘有这么好的儿子真是让人眼红啊,何必在家里看着你父亲和哥哥的脸色过日子,直接来我这里,什么都是你的。我这个建议很不错哦,回去好好想一想,呵呵呵…”

刘晖远不置可否的似笑非笑,一口饮尽杯中酒。韩怡楠微笑不语:刘晖远需要缓冲的时间,她可以给他…

回到分公司,刘晖远从来没有过的急切想见徐晓,明媚清澈的眼睛,无拘无束的笑靥,让他无限贪恋。为什么他在害怕,害怕这晴朗会与他失之交臂?不,不会的!只要他小心翼翼,把握住分寸,他和徐晓会有未来的!

徐晓感觉到了他心底的躁动和不安,可是刘晖远依旧是什么都不说,连韩怡楠的名字都不听他谈起,徐晓也就随他去了。只是,沉浸在他近乎反常的热情里,徐晓也渐变不安了。

韩怡楠依旧是平静如水,因招标的原因,与徐晓接触得更密切。徐晓机警细致、做事雷利高效,韩怡楠思虑周全、长袖善舞,往往是徐晓把情况有重点的一说,韩怡楠就心领神会;而韩怡楠若是有事需要徐晓处理,也是点到为止,徐晓就又快又好的完成了任务。两个女人在公事的相处中却是配合默契,相处融洽。

刘晖远在远处看着两个人,心里却是颤颤的。

旁观者还有顾为安,也是无奈的摇头,心想:徐晓,你个傻孩子…

徐晓也觉得自己傻,可是真的无法讨厌韩怡楠,反而是佩服和喜欢。琢磨了好几天,才恍然醒悟:不是不嫉妒,而是根本无法嫉妒。她是靠拼命、努力来获取成功的上班族;韩怡楠呢,却是生的王后,两种截然不同的命运,谁也无需嫉妒谁。

这个认知让徐晓更加灰心、气馁、黯然:乔木无需羡慕花朵,鱼和鸟各有空间,

星星不会嫉妒太阳的炫目,因为在另个星系,它更加耀眼。徐晓和韩怡楠也各有一片天,而且隔着十万八千里。

这样说来,她和刘晖远岂不是也隔着十万八千里…

午餐时间,徐晓独自坐在餐厅里吃饭,见顾为安端着餐盒转过来,坐在对面。他如今就像公司里的人似的,朝九晚五、上班下班,和每个人都相处得很好。

“数据录完了?”徐晓问。

“录完了,你那儿呢,资格评审完了没?”

“完了,下一步就该评标,就要大忙了。”

顾为安笑:“大忙几天,我就能撤了。”

徐晓怔了:时间过的真快,顾为安好像才刚来,就要走了。

顾为安斜眼儿看她:“怎么,舍不得我走?”

“少臭美吧你,不过我们楼里的美女们会舍不得顾工走的。”

顾工颇为赞同的头:“那倒是。”

“切!”徐晓摆手。

顾为看着她,似笑非笑说得认真:“你是美玉在手不珍惜,殊不知全天下的人都在羡慕你----对了,晚上去那我儿吧,有个朋友从外地带来新鲜的海鲜,我还叫了莉莉和林栋,忙了这么多天,咱们开心一下去。”

徐晓点点头,最近过得太乱了,去散散心也好。

夜晚,林栋又搞来一只羊腿,大家开车到了河边,支起烧烤炉,拎了啤酒,好是逍遥。顾为安没有喝酒,他还要开车,徐晓和林栋、莉莉都是酒意微醺的兴致盎然。酒足饭饱,几人坐在树下,万籁俱静的秋夜里,透过枝叶微凋的稀疏枝桠仰望夜空,看繁星满。

徐晓一阵惬意:“我自从学校毕业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么多的星星。”

“我们都被俗世绊住了,不由自主的被牵着走。”莉莉也感慨着。

顾为安笑笑:“好景好心情,给们吹口琴吧。”

“你会吹口琴?你好像无所不能。”徐晓更讶异了。

顾为安笑笑,从包里拿出锃亮的银色口琴:“这还是我在学校里学的曲子,《我的老班长》,部队的歌,但是有些伤感。”

说完,他就吹了起来。气息匀畅,他吹的很好。

月色朦胧,琴声悠扬,大家静静的听着。顾为安双手支着琴,看不清眼神,可他的身影却仿佛度月的光芒,徐晓看得一时有些痴了。

曲声渐歇,众人一阵赞叹,顾为安却依旧沉浸在旧日回忆中,看着银色的口琴发着呆。忽然就站起来:“夜深了,该走了。”

与完就去收拾烧烤炉。

徐晓看着他的身影,不觉得咬住了唇角:顾为安也是有过经历的人吧,他刚才,是那么的不同,仿佛有些忧郁…

膨胀的气球

确实一脚踩进了流沙里,或者不如说,他是沙子,重新回归了沙海。有了韩家的强大后盾和支持,他有种驾驭巨轮在汪洋里劈风斩浪的快感,这种驾驭耗费心神,却酣畅淋漓、尽兴至极,令人痴迷。他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商人的禀赋萌自骨髓,而且正在不可遏止的萌动、复苏、膨胀。

当然,在拥有了更多自由的同时,他也被刘晖远深深的牵绊住了。在向共同利益前进的路上,他这桶沙子和这片沙海眼看就要融合在一起,彼此间分也分不清。刘晖远小心翼翼的控制着船的航线和速度,这种控制和野心的较量就像吹气球,看着鼻尖前越变越薄的薄膜,总觉得还没到极限,还能再吹一下。待偶然间抬头,才发现,膨胀的气球远远超过了预想,已近透明,很危险了。连带被这气球吹起的,还有徐晓。刘晖远越来越觉得他们之间就像磁场,貌似在一起,却没有任何实质的依存,可他身后却是渐渐迫近的黑洞。他想过离开这艘船,无非是回到过去而已,可是现实却不容他这样做,因为刘立斌已经开始动作了,明枪暗箭接踵而至。他需要的不仅是支持,更是强大的未来。

就拿眼下的原材料招标来说吧,投标商的报价明显有着文章:投标的价格都超乎想象的低,有些一看就是恶意投标,纯粹是来搅局的。原供货商也投标了,借口产品升级,不但不降价、反而涨了价,同时积极的在暗地里做工作。具体负责人徐晓又被架在了火上。

对内:揪扯于各方势力之间。刘晖远和韩怡楠依旧是什么都明白、什么都不说,却是目标明确的要重新洗牌、打破原有利益链;招标组的其他人、包括方总和乔总,都用各种方式暗示徐晓:原供货商信誉好,与公司磨合多年,他们的老总和刘董事长私人关系也不错。对外:大多数厂家私下都找过徐晓,有的希望她能通融,有的竟然想让她废止竞争者的标、淘汰对方。虽然各种利诱无比诱人,科哪里敢行差踏错一步?深怕这是有人挖的坑,就等着揪住她的把柄把她推下山崖。浸淫在这样的纷杂中,徐晓不但没有手握重权的威风感,反而觉得窒息,躲无可躲、烦不胜烦。

顾为安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取笑徐晓:“一个油水这么大的肥差被你干成苦差事,还如履薄冰,你是聪明还是傻啊?”

徐晓叹气:“你以为我想干啊?真羡慕你,越辛苦挣的钱越多,多有干劲儿。哎,你这么玩儿命,是不是欠了巨债?”与顾为安朝夕相处的这段日子,徐晓亲眼看到了他的拼命:一边在公司维护系统、忙着参与招标的事情,还不忘在写字楼里扩展人脉,偶尔偷空跑出去干私活、联系业务。有时刘晖远送自己深夜回家,都能看到他店里的灯光亮着。只是从时时布满血丝的双眼和指间一支冉冉的烟,看出他的疲惫。徐晓一直自诩努力,面对顾工,自愧不如。顾为安自嘲:“我这是习惯,能挣的钱赚不到手我难受。”这是什么理由?盯了了天电脑,徐晓有些脑筋发瓷,迷茫的看着顾为安,脑海里琢磨着他的话,却不自知她这副迷糊的神情有多大的杀伤力。顾为安瞥眼徐晓,双眼对视的瞬间,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忽然变得很大。他咳嗽一声,清清嗓子:“我给你个建议,既然结果这么难定,何不最后弄个议价环节,把入围的几个企业召集在一起,直接对比他们的质量和价格,让你们公司的领导层也参与,从中确定最后中标的投标人。”“高啊!”徐晓兴奋的拍案而起:这样一来不但公平合理,而且谁也挑不出理来。佩服的看顾工,忽然好奇:“以前是干什么的,么老到通透?”顾为安打哈哈:“我啊,什么都干过,拿过手术刀、拿过菜刀、扛过枪、走南闯北…”

徐晓皱眉:“听着怎么像土匪。”

“过奖,土匪不敢当,那是需要勇气和智慧的职业…”正说到兴奋处,电话响了,是韩怡楠:“徐部长,你来下。”徐晓忙乎乎的出门:“待会儿回来听你继续吹啊,你再酝酿一下,传奇曲折一些,啊。”

顾为安对她的背影喊:“回来我就不说了,好奇死你。”韩怡楠找徐晓问招标的进程,徐晓趁机把顾为安的建议立了出来,韩怡楠点头称赞:“不错的主意,你想的?”“不是,是顾工。”

韩怡楠笑:“顾工人不错,很聪明,跟大家都合得来。”徐晓点头:“有这样的人不闷,偶尔他不在,大家都觉得少点儿什么。”

“他有女朋友吗,听说他很受欢迎。”徐晓乐了:“都说他很抢手,可也从没见他带哪个女孩子现身。”

韩怡楠看眼徐晓,说得很慢:“也许他正在努力吧。”的时间。韩怡楠也笑了:“忙不是借口,只要有心,天涯咫尺。”刘晖远忙成那样,不也急匆匆的赶夜班飞机回来看徐晓?对面这个明丽的孩,竟然同时偷到了两个男人心…正说笑着,一阵敲门声过后门就被推开了,进来的却是刘晖远。坐在办公桌后的韩怡楠唇角弯弯翘起,刘晖远向两个人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徐晓礼貌客气的转身:“我先走了。”

经过刘晖远时,她很职业的打声招呼:“刘总。”

刘晖远鼻子里“嗯”了一声算是回答,坐进一旁的沙发里,两人谁也没正眼看谁。

看着关上的门,韩怡楠歪头笑:“你们不是校友吗,怎么忽然这么生疏了。”

刘晖远笑:“看你们笑得那么开心,不敢插话,说什么呢?”怡楠眸光里一丝调皮:“聊男人。”刘晖远眉峰微扬:“哦?哪个男人?聊什么?”“聊爱情和事业如果发生冲突,男人会怎么选择。晖远哥,如果是你,你怎么办?”

刘晖远一笑带过:“哪儿那么多冲突----我一会儿的飞机回北京,晚上赶回来,你有事儿没?”

“我让妈妈帮我准备些东西,让司机带给你。”

“好。”刘晖远点点头,他每次回北京办事儿都是瞒着家里,怡楠的父亲为了他方便,每次都把自己的车和司机给他用。这份儿栽培的关切,竟超过了他的亲生父亲,刘晖远的心中还是领情和感激的。“徐部长建议增加议标环节,我觉得可行。”“你定吧。”刘晖远意兴阑珊,对于分公司的事情,他已经很少去管了。

怡楠凝神看着他英俊的侧脸,一阵怅然,想说几句体贴的话,一开口,却又是公事:“招标的事情结束后,我就回北京了,你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呢?我看伯父的意思,他也想让你回总公司。”

“我回去干什么?在这里更自由,没人管没人理,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怡楠笑了:“那倒是,不过你可别以为大家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哦,那天阿姨打电话还问我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她觉得你最近不钱样。”刘晖远无奈:“她是闲来无事瞎操心。”

怡楠难得娇俏的遐想状:“我骗阿姨说,晖远哥喜欢上了一个爽朗活泼的女孩子,长得也好,还聪明能干…”“你就编吧,也好,给她找点儿事儿琢磨。”刘晖远打断怡楠的话,起身走到落地窗前。难怪最近母亲总是给他打电话问行踪、想让他回北京,告诫他要和怡楠好好相处。脑海中闪过刚才徐晓离去时的神情,他知道,她不开心了…

窗外林立的灰色高楼遮住整片天空,路边绿色的树冠也有了黄色的边缘,已渐深秋…

顾为安见徐晓神色落寞的回来,逗她:“挨批了?”

徐晓振作一下,恢复笑容:“来,继续革命家史?”

顾工却不配合:“我不说了,决定保持神秘感。”“切!”徐晓摆手,不理他,开始工作。心里却堵了一点东西让她无法集中精力,是刘晖远在韩怡楠办公室直接推门而入的随意和熟稔。

刘晖远给徐晓带来了挥金如土的生活和享乐,让她体会了前所未有的优越感和被宠溺的幸福、甜蜜;相处中她也感到他身上沉重的负荷,还有他和韩怡楠之间扯不断的隐晦。她一直忍着不问,提醒自己不要变成琐碎无趣的狭隘女人,当然,还因为有刘晖远的热情和依恋做底气。

可是,韩怡楠看上去比她还有底气,至少表面上看丝毫不在意她与刘晖远之间若隐若现的来往,那姿态,仿佛刘晖远是出去游玩的孩子,累了倦了,总是要回家的。“徐晓,做个心理测试题?”顾为安忽然的发话打断了徐晓的神游,她点点头:“你说。”

“如果你单身一人去森林寻宝,忽然失去了方向,到处都是迷雾,你是继续走还是原路返回?”

徐晓想了想:“返回吧。”“为什么?宝贝你不要了?”顾为安有些诧异。“没有财宝又不是不能活,我可不想送命。你这题是测什么的?”

“测你是否足够勇敢和贪财。”徐晓好奇了:“那结论呢?不好的就不要告诉我了,我爱听好听的。”顾为安看她一眼,冰:“结果是你不够勇敢,也不够贪财。”

徐晓有些糊涂了:这算好还是不好呢…

承诺是多么的重要

下班后,徐晓在宿舍等刘晖远,是他们之间的默契,无论多晚、无论忙什么,他都会亲自送回家。夜里十多,刘晖远来,依旧是令人难以抗拒的热吻和拥抱,唇齿间辗转的激情,足以溶化切。像每次从北京回来样,还有礼物:条铂金手链,光泽闪动,仿若细碎的星星,很美。是他等飞机的时间里,独自在商场里转来转去选的。刘晖远的胸怀温暖坚实,在微凉的秋夜里,有着令人不舍的温情。可是块艰涩的巨石在徐晓心里已经压,是下午在韩怡楠办公室里的幕,想,需要句承诺。

“晖远,最近在忙什么,觉得很焦虑,是不是有为难的事?”“没有,想多,别瞎操心,喜欢条链子吗?”

“真好看。”徐晓转动着手腕欣赏。刘晖远的品味不是般的好,送的礼物都雅致精美,不经意间已经花他很多钱:钻石项链、水晶发卡、各种首饰、皮包、衣服…

些东西都看得出的昂贵,徐晓不敢用,穿戴出来还不炸窝?首先徐大夫就不依,只好都藏在家里。所以,后来刘晖远再送礼物时,几乎都成负担。“喜欢就好。”徐晓喜欢,刘晖远觉得自己在商场没白耗时间。

徐晓看着他含笑的英俊脸庞,决定挑战下两人间直都避讳的话题:“见韩小姐的东西都是种风格的,是个牌子的吗?”刘晖远抿紧唇,漆黑的眼睛看着,不话。徐晓想从他的眼里寻找答案,可是那双眼睛太过幽深莫测,看不清。心里阵挫败和失落,推开刘晖远还缠在腰际的手臂,往外走。

“徐晓,”刘晖远忙拽住的手腕,语气有些虚软:“们之间何必掺杂不相干的人,不要样好不好?”徐晓气了:“怎么就不相干?你尊重我好不好?我和你在一起,甚至不知道自己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位置,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这样不公平。”刘晖远看着徐晓的背影,握着她的手腕,室内一阵静默,徐晓的心渐渐凉了:这是不是就算回答了?“徐晓,我爱你。”依旧是答不对提的一句承诺,很坚定,却有一丝忧伤。

“那韩怡楠呢?和有差别吗?”委屈冲荡在心间,徐晓硬起心来继续问。

“徐晓,我刚起步,很难,需要很多人的帮助才能成气候,给我时间,相信我。”最后几个字说得掷地有声,低沉的声音回荡在狭小的房间,也震荡了徐晓。手腕被刘晖远的攥着,他的掌间已经沁了汗,温热的感觉沿着手臂直达心田,她的心渐渐软化了。“晖远,你知道吗,我很小气、也很介意,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你和韩怡楠在忙,你们是众人眼中的金童玉女,最合适不过的一对儿。我看不到未来,我…”徐晓越说越快,竟张皇起来。聤些情绪和隐忧一直压在心里不愿深想,此刻说出来才发现自己竟然处于如此混沌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