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秀挺开心地答应了,还凑到褚青蘅耳边悄声道:“你男朋友?长得很帅的,身材又好,气质也很不错,就跟男明星一样。”

褚青蘅是不知道如果萧九韶要是明星会怎么样,但是她知道他一定会得罪不少人——就冲除了暗花,他看谁都是“愚蠢的地球人”这点。

菜很快端上来。

褚青蘅只负责东拉西扯找话题,这方面她是能手,跟周秀一搭一唱说满了全场,李云霄有点腼腆不善言辞,大部分时间都是笑着倾听。但是她以为会问话的萧九韶却几乎没说什么。

褚青蘅先耐不住了,便问了句:“对了,上次你们的朋友,李珍?是叫李珍吧?她最近怎么样了?”

周秀脸色黯了黯:“她不太好。”

褚青蘅还要追问下去,只听萧九韶打断了她:“别提不高兴的事,你们要喝什么饮料?我去买。”

这时候老板端了麻辣小龙虾上来,红彤彤的一片煞是诱人,褚青蘅立刻懂得他的意思:“我要啤酒。”

李云霄见周秀脸色不好不说话,怕褚青蘅尴尬,就开口解围:“啤酒挺好的。”

萧九韶招来老板,又加点了一箱啤酒。

褚青蘅知道要劝人酒,自己就得先喝的道理,上来便倒了满满一大杯,一口气灌了下去。萧九韶拍了拍她的手,低声道:“少喝点。”

周秀摇摇头:“没经历过的都不会明白的,因为那件事,我们每一个人都心情不好,借酒消愁也好。”

褚青蘅拿起酒瓶帮她把杯子满上:“别开玩笑了,我怎么会心情不好?还用得着借酒消愁?”

“你就嘴硬,”周秀喝了两杯,脸上微微泛红,也开始放得开了一些,“游轮上发生过的和那个岛上的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我就不信你能够忘记掉。”她沉默片刻,又换了一个轻快的语气:“算了,不说不开心的事,你们这次来这里是准备玩几天?”

褚青蘅差点要掀桌子,她都准备开始说了,才刚说了一句话又说不提这件事了。她真想不出怎么把话题再移回到她想要的那个点上了。

萧九韶淡定得很,很有绅士风度地开口:“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为了什么事不开心,不过既然不想提,就不要再回想了。”

褚青蘅看了他一眼,她还为他急,他本人倒是一点都不急切,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反正现在处于危险人物名单榜首并被警界通缉的那个人不是她,她也懒得费脑子:“是打算多玩几天,你有什么好地方推荐?”

周秀热心地给她推荐了不少景点。

酒过三巡,他们基本也聊得火热,连最开始那一点矜持拘谨都抛开了。

周秀问:“等下你们是直接去旅馆还是有什么活动?如果没事的话,不如我们四个人凑一凑去打牌吧?”

褚青蘅道:“还没有定好旅馆,正要去找呢。”

她愣了一下,不由笑起来:“你的心倒是很宽,我还以为刚到一个地方第一件事是先想好怎么住宿呢。不过没关系,要是订不到房间了,你可以跟我一起挤一挤啊,我住宿舍。”她朝老板招了招手:“老板,这里买单。”说着又朝李云霄伸出手:“钱包给我,我买单你付钱哈。”

老板晃过来一下,翻了翻手上的点单纸:“已经买过单了。”

褚青蘅立刻猜测是萧九韶借着去洗手间的名义买单过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她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是李云霄腼腆地笑了笑:“你们是过来玩的客人,还要请我们吃饭,真不好意思。”

萧九韶斯斯文文地微笑:“你们是小蘅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他们出了小餐馆,周秀拉着李云霄陪他们去找酒店。经过一家便利店的时候,萧九韶进去买了扑克牌和零食。周秀羡慕道:“你男朋友真的对你太好了,连零食都会记得帮你买好,而且人长得帅身材又好,这么完美。”

褚青蘅保持着幸福女人该有甜蜜微笑:“是挺好的。”

隔了一会儿,萧九韶低声道:“别装了,脸都僵了。”

褚青蘅皱眉道:“那有什么办法,我本来想回忆一点甜蜜的往事,结果想起来不是你上次对我的屁股施加暴力就是之前我一路追着你跑,你很讨厌啊。”

周秀听他们窃窃私语,便开玩笑道:“你要是讨厌他,就把人交给我好了,我求之不得。”

褚青蘅转头笑道:“你这个墙角挖得也太大了,你的正牌男友还在边上呢。”

李云霄笑了笑:“我知道她是开玩笑的。”

周秀突然停住脚步,指着马路对面的酒店:“那家怎么样?看上去环境不错。”

现在是旅游淡季,就算没有提前预定,这个时间点还是有不少空房。褚青蘅在登记证件的时候特别留意了一下,萧九韶拿出来的身份证竟然是他们刑侦一个同事的。她本来想说要一个标间,结果萧九韶抢在前面开口:“两个房间。”

褚青蘅有点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心道,他不是又在想着怎么把她甩掉吧,不然好端端的她都不在意一个房间,他这么在意干嘛。

他们打开一间房间,随手把背包放在沙发上,开始打牌。输的那家要罚啤酒一罐。

褚青蘅跟萧九韶打对家,一点都不担心会输得很惨,他那个大脑简直就是精密计算机,出过的每一张牌都记得清清楚楚,就跟直接看着对手的底牌出牌一样。

周秀和李云霄连输五局,不由咋舌:“这手气也太好了吧?”

褚青蘅看了一眼手表,上面的指针已经渐渐接近十二点整,她忽然灵机一动:“我们玩一个游戏吧,配合着现在的时间正好。”

周秀和李云霄都是才二十岁的年轻人,玩心正重,便一口答应。

褚青蘅道:“现在十二点还差三分钟,我们把灯关了,一人讲一个鬼故事。”

周秀第一个跳过去,把灯全部关掉,一时间,房间内陷入了一片黑暗中,只有窗外马路上的路灯折射过来点点幽光。

褚青蘅清了清嗓子:“我要讲一个孤岛上的故事。”她刚说完,就觉得周秀缩了一缩,拉住她的手臂,

她讲的就是沈逸的两位舅舅在孤岛上离奇死亡的经过,她本来就伶牙俐齿的,整个事件被她说得曲折离奇,她甚至还添油加醋渲染了一下是如何从睡梦中醒来,看见有人居高临下,掐着另外一个人的颈。周秀听到这里小声地惊叫一声。

“当然这个不算是真正的鬼故事,这个故事里并没有鬼怪害人,而是人心叵测。”她顿了顿,又道,“你猜最后的凶手是谁?”

李云霄摇摇头:“这件事就像噩梦一样,我都不敢去回想,更不用说去猜谁才是凶手。”

褚青蘅便把当时刑闵的那个“两人互相残杀”的结论说了一遍,引得周秀二人惊叹连连,忽然想起萧九韶这个真正的专业人士正坐在自己身边,便问:“你有什么想法?说起来你还是我们几个人里的专业人士呢。”

周秀奇道:“专业人士?”

“嗯,我男朋友他是心理学博士,平时经常为刑侦提供咨询服务的。”褚青蘅随便往他身上套了个新身份。

萧九韶语气平淡:“既然刑侦队的人都这么说,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褚青蘅看了他一眼,总觉得他嘴里说着赞同的话,可是本意却似乎没有认同刑闵的结论。

周秀却被心理学博士的头衔吸引住了:“也就是你的职业是心理医生?还是咨询侦探,就像夏洛克福尔摩斯那样的?你能不能请帮我一个忙?”

“请讲。”

“李珍,我的一个朋友,她很可能需要你的帮助。”周秀和李云霄对望了一下,开始斟字酌句,“嗯,是这样的,我们上次四个人一同报名了东太平洋号的游轮旅。但是后来东太平洋号出事了,这件事你女朋友应该已经跟你说过的。”

萧九韶移动了一下椅子,身体微微向前倾,专注地看着她:“我知道,请继续说下去。”

有了他的鼓励,周秀的语速才渐渐开始加快:“游轮失事以后,施救船还没有到,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往一个方向游过去,我们四个人就都跟着一起游。对了一起报名这次旅团的,除了我们两个,还有许钦和李珍。李珍跟我男朋友是同村人,所以我们四个人的关系一直很好,这次旅游也是一起去的。”

萧九韶点头示意自己理解,又问:“是不是你们在旅行之中遇到了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奇怪的事……”周秀重复了一遍,忽然道,“给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这件事从一开始就很奇怪。”

第三十二章

周秀道:“其实我们本来报的并不是东太平洋号豪华游轮旅,那个价格太高,我们都才刚工作,承担不起,于是报了另一个旅团。后来在东太平洋号开团的前一周,旅游代理公司的客户经理给我打了电话,说原本的一个大客户有事无法参加这次的旅团,但是扣除违约金后已经收回成本,我们就可以以低价参加这次游轮旅。”

某位神秘游客预订了一半名额最后无法成行的事,褚青蘅早就听萧九韶说过,他当时提起的时候曾百思不得其解,她还觉得是他想得太多,现在回想起来就是意味深长了。凌局长还有那些刑侦精英都是以游客身份混上游轮的,如果那个人不是无法成行,他们都必须得假扮成工作人员上船。

而东太平洋号上,突然平添了这么多完全不专业的服务人员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褚青蘅开始猜想,是不是那位神秘游客就是暗花,他从一开始就故意把他们全部引到船上,一举消灭。

可如果是这样,萧九韶又说过,那位神秘游客留下的手机号码是苏葵的私人手机号,他们两人都觉得苏葵不太像是暗花,这样一来,神秘游客是暗花这个想法就成为了悖论。

“刚登上游轮的第一晚,其实是李珍生日。我们都很开心,游轮上提供的自助餐也很丰盛。”周秀捂住眼睛,“本来我们都一直很开心的,那天晚上我们还跳了舞,如果不是后来游轮失事……”

让人回忆极端这段噩梦一般的日子,的确是很难受。

褚青蘅刚想安慰她几句,只见萧九韶微微倾身,伸手在她肩上拍了拍,温柔地说:“你很勇敢,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敢去回忆这些事的。”

周秀反手抓住他的手腕,眼泪一滴滴掉在他的手背上。他也没有露出一丝不耐烦的神情,反而还拆开一包纸巾递给她。周秀接过纸巾,放开了他的手腕,抽出一张纸来擦了擦脸:“我们继续。”

褚青蘅本来想嘲讽他几句,后来见他正襟危坐,脸上神情严肃,顿时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过小人之心?其实他是真的在同情他们所以特别温柔耐心?

“游轮失事以后,我们就游去那个孤岛,上岸的时候我发觉李珍不见了,许钦——也就是李珍的男朋友也发现了,他哭叫着要下水去找她。我们怎么拉都拉不住。”她看了李云霄一眼,问,“我这样说,应该没有错吧?”

李云霄点点头:“的确是这样的。”

“后来李珍被潮水冲上沙滩,我们都高兴坏了,因为我们四个人一起出发,不管之后会怎么样,至少现在四个人还是在一起的。可是我觉得许钦他似乎并不太高兴。”周秀有点疑惑,“你是心理学博士,你能懂他的心理吗?”

听她这么一说,褚青蘅立刻回想起当日的情景,她是觉得许钦的表现有那么点奇怪,她根本就没往心里去,只是想着他可能是太激动了而本身是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性格。当时她是为李珍的劫后余生而高兴。还有沈逸,他站在她边上,开心地说“看到他们别后重逢的场面觉得很感人”,现在回想起来,这一切都跟黑色幽默一般。

萧九韶思索片刻,回答:“我的个人意见,也许他是太过激动而无法正确表达自己的情感。”

褚青蘅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他这个思路倒是跟她很像,但那怎么可能?

周秀摇摇头:“我不知道,后面我就要说我觉得很奇怪的地方了。回来以后,我跟云霄的感情更深刻了,毕竟我们同生共死过。可是李珍却变得很奇怪,她好像中了邪一样,整天闷闷不乐,晚上还会做噩梦。好几次我都被她做梦时候的尖叫声吵醒。我开始以为是这次游轮失事给她带来的打击太大了,就在上周末的时候,她发低烧,我刚好轮到晚班,就让许钦去我们的宿舍陪她。”她伸手拿起一罐啤酒,打开来喝了几口,又继续说:“我临时想到我忘带宿舍钥匙了,就回去拿,谁知就看见李珍拿着水果刀对着许钦,她脸上的表情我到现在都忘不掉,像是想把许钦杀死一样。我很怀疑,是不是那个孤岛有恶灵,所以那两位老人家会忽然自相残杀,现在那个恶灵又附身在李珍身上了。”

萧九韶问:“李珍现在把工作换到哪里了?”

“换到另外一家服装厂,她很擅长做特种缝纫,这里一共就两家服装厂——你、你怎么知道她换工作了?我之前说过吗?”

“我随口猜的。”

周秀嗯了一声:“那你会帮这个忙的吧?”

“我会找她谈一谈,但是我觉得她可能不会再跟你们在一个地方工作了。”

“没有关系,只要你能帮这个忙,就很好了。”周秀迟疑了一下,又问,“那个,你的收费是多少?”

“没关系,我对她的问题很感兴趣。”萧九韶走到墙边,把灯重新打开,“如果方便的话,请你帮我写一张字条,到时候我可以上门去拜访她。”

褚青蘅拿起背包,从隔层里取出签字笔和记事本。周秀接过了,再上面写了几行字,又递回给她。

萧九韶双手插在口袋里,颇有风度地说:“时间也不早了,你们不如就在这里将就过一晚,我和小蘅去隔壁。”

褚青蘅陡然被点到名,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啊?”

“走吧,”他伸手旋开门把,“别打扰人家休息。”

褚青蘅其实想过,他开了两个房间,为了防止他又半路把她甩掉,不得已之下只好整夜在门口守着。但是现在峰回路转,不用不睡觉在门口等一晚实在太好了。

萧九韶帮他们轻轻带上门,瞥了她一眼:“你想睡在门口,你不丢脸我还觉得丢脸。”他用房卡打开另一间房间,转眼间又恢复了平常的神态。

褚青蘅抓住他的手臂,愤愤道:“你这个人真讨厌,你对着我态度这么差劲,对别人就这么温柔。”

萧九韶看了看她的指甲,这么用力都穿透衣物要刺到肉里,微妙地挑眉:“你对我就很好?”

“我对你不好吗?”

“你对我好过么?”他托起她的下巴,“这个问题你再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还不如睡觉。”

“睡觉?”

“你在想什么?我是说静态的睡觉。”

褚青蘅在洗澡的时候至少想通了一件事:从他的态度来看,他已经妥协,大约是知道这之后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禁止她参与这件事了,索性便接纳她为战友。她出了浴室,一边哼着“小冤家你干嘛像个傻瓜”,一边在他面前转来转去走了好几圈。

萧九韶拉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腿上:“这么高兴?”

褚青蘅坐在他身上也不老实,磨蹭来磨蹭器,摇晃着双腿:“其实你想听我们在孤岛上的故事,我直接说给你听就好了,你干嘛要费这么多力气听别人说?”

“你说故事是说得好听了,回过头我还要把你那些废话去掉,剩下来还有用的东西太少。周秀说话就要平实得多。”

褚青蘅搂住他的颈:“这么听起来,你好像不怎么喜欢我啊,你看你都没有明确表白过。”

萧九韶只是看着她,没回答。

“总有一天我要把你欺负我的债务,全都肉债肉偿。”

他皱了皱眉:“女孩子说话不要这么粗鲁。”

褚青蘅缩回床上,意有所指地上下打量他:“那你起什么反应?”

萧九韶耳根发红,拿起睡衣几步就进了浴室。

她躺在床上没多久就陷入浅睡眠,只感觉到他带着些许水气回到身边,翻身嘀咕了一句:“洗澡也这么久……”

萧九韶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嗯,没吵到你吧?”

他这一拍倒是把她拍清醒了。褚青蘅一下子睁开眼,拉着他的衣袖:“等下等下,有一个问题你一定要回答我。”

“……什么问题?”

“关于沈逸的两位舅舅的离奇死亡,”她盯着他脸上的每一丝表情看,“刑队的结论我是说过了,你似乎很不以为然。”

萧九韶松了口气,侧身躺在床上,拉上被子:“你想多了。”

“不可能,我一看你那表情我就知道你又在歧视愚蠢的地球人了,快说!”她凑过去,推了推他的肩膀。

“我并不是质疑他的推论,他这个说法的确是有站得稳脚的地方,也完全说得通。只是从犯罪心理学的角度来说,他们这种犯罪方式是属于激情犯罪,可是他们的性格都不属于会激情犯罪的类型。”

“你可以说得简单直白一点吗?”

“换句话说,他们如果想致对方于死地,完全不需要在那么恶劣的情况下动手。如果他们是有计划地动手,难道他们事先会知道游轮将要出事最后会流落到这个荒岛上?”萧九韶闭上眼,语气倦怠,“其实你跟刑闵挺像的,想事情都想到浅层次。”

褚青蘅咬牙切齿:“你知不知道说我跟他像这真的是一种侮辱?”

“……其实坦白来说,说你跟他像是抬高你低估他了。”

她这下子睡意全无,摇了他好几下:“你这个人真的太讨厌了!”

萧九韶搂住她,轻声道:“是你说的,希望我不要以伪装的样子来赢得你的心,怎么现在你还是喜欢我伪装成另一个人?其实,这也不是不可以的,要我一直伪装下去也不算很难的事情。”

“不用了,你还是维持原状吧。”褚青蘅在心里默默吐槽,他平时那死样子只是比较讨厌,他伪装的样子才很可怕啊。

褚青蘅早上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很不舒服,身体沉重,去洗手间洗漱的时候发觉是生理期到了。她算了算日子,还是提早了三五天,大概是这几天连日奔波太累导致的。

她从洗手间出来,脸色实在说不上好。萧九韶抬头看了看她,站起身来摸摸她的额头:“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她咬牙切齿:“女人总有那几天不舒服。”

萧九韶点点头:“那今天你就不要跟我出门了,好好休息。”

“这算什么,你要去哪里我还是能跟上。”

萧九韶失笑,回过身摸摸她的发心:“你待在房间里,我就出去一会儿,很快就回来,好不好?”

褚青蘅见他都没有把背包带走,想想也知道他不是准备趁机开溜,也就不硬要跟着去了。她喝了杯热水,又缩回被窝里,辗转反侧。她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就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萧九韶提着便利店的袋子走进来,把东西放在床头柜上,卷起衣袖探进被窝里去试她额头的温度:“早上的时候你好像有点发低烧了,现在看还好。”

褚青蘅睁开眼睛,可怜巴巴地说:“明天,我保证明天一定会好的。”

“不着急,多休息两天也没有关系。”他扯了扯被角,“别闷着头睡。其实我刚才去找许钦了。”

“找他干什么?”其实她觉得与其找许钦还不如直接去找李珍,依照许钦的一系列反应,他肯定是不会再提起孤岛上的事情了。而男人往往能比女人更加守口如瓶,找他问当时的情况只会浪费时间。